简介：这是一种救赎，一次重生，还是一场背叛？
Chapter 1迷途羔羊 “从前我是瞎的，如今我看得见。” ——约翰福音9:25 ========================== 我胸前紧紧抱着个纸包，一路狂奔。 我在小巷弄堂左右辗转，四处穿梭。 渐渐的，身后的脚步声和叫骂声终于远去。 我长出一口气，靠在墙边打开了纸包。 手中的烙饼余温尚存。 ========================== 自打记事起，我就生活在这个混乱肮脏的街道。高墙耸立不见天日，行人匆匆面无血色。路边永远都有人围聚着赌博，两眼血红面目狰狞，忽而一阵喧闹大打出手；运气好还能看见几个烟鬼坐在墙根下吸着鸦片，看着他们闭着眼睛神情陶醉，真个快活似神仙——如果我没有看到他们黢黑枯瘦青筋暴起的手臂。 我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我那灵活有力的双腿，是它们让我在这片土地得以生存。白天坐在街口乞讨，看见个衣着光鲜的人就凑上去，用我能发出的最动人心弦的声音向他哀求，对面大多是不给的，但若是给了，便能管上几天的饱饭。 光靠别人赏饭吃自然是不够的，如果一整天都没个心软的主，我就得饿肚子。在饥饿的驱使下，我练就了一身取人荷包的手艺，起初手法生疏，被人抓了现行，挨过不少的打。直到有一天我悄无声息地用两指夹出他藏在衣服内兜里的银元时，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飞快地冲出街口，跑到田边，不停地打起滚来。 我大笑，我嚎叫，我哭泣，我知道自己不会再体会饥饿的滋味了。 ========================== 旁边街上新盖了栋房子，尖顶彩窗，好不气派。 他们说这叫教堂，是从洋人那传进来的。 洋人的屋子里想必会有不少好东西，我舔了舔嘴唇，嘴角微微上扬。 我站在远处观望，那里的人都穿着黑衣，有的还有盖头，也不知是什么奇装异服。 “一群怪人。”我在心里嘀咕着。 ========================== 黄昏时分，我混进人流中，窝在角落的柜子里躲了起来。这里的人说话也很怪，我在里面昏昏欲睡。深夜一声巨响把我惊醒，我透过缝隙看到大门关闭，他们拿着烛台走出大厅。 我缓缓推开柜门，猫着腰走了出来，根据踩点时的记忆摸黑爬到地窖，轻轻一碰，门开了。 真是好运！ 我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肚子早已发出震天响声，我顾不上太多，抓起一个就往嘴里送。 正当胡吃海塞的时候，眼前渐渐亮了起来，我心里一紧，抬头一看。 面前是一个年轻的少女。 她似乎不打算动手，尽管我在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胜负，但要是闹出太大动静引来了其他人，就难逃一劫了。 我心一横，动作开始加快，想着在她轰走我之前多咬几口。 她默默地看我吃完手里的东西，眼神像是要刺穿我一般，嘴里的食物顿时没了味道。 “还饿吗？”她缓缓开口。 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地窖里的寂静，仿佛一阵春风吹开冰封的湖面。 我站起身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走过，我这才发现她比我高一个头，顿时后悔自己一开始的莽撞。 “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但是偷东西可不行哦。” 她摸了摸我的头：“我叫嘉然，你呢？” Chapter 2诺亚方舟 “然然姐姐，给我讲故事嘛！“ “然然姐姐，今天我学了这个，我念给你听哈。” “然然姐姐……” 天空艳阳高照，窗外蝉鸣依旧，一切都平淡如水。 但我并不讨厌。 认识她三个月了，我已经习惯了新的生活，白天去教会学校上课，晚上来找她闲聊。我最喜欢听故事，但那一本厚厚的书看着实在让人头疼，于是我软磨硬泡央求她“替我读”：创造天地的奇观，埃及法老的傲慢，迦南诸地的战乱，每一篇都是新的世界。 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我就会感到安心。 真是稀奇。 ========================== 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那个曾经的“家”。 有时我会站在街口旁远远望去，盯着两道高墙间狭窄的入口出神，却始终不肯再近一步。 是的，一切都已经变了，可梦里的影子却依旧在追赶着我，哭喊声、叫骂声，还有拳头落在身上的痛楚，都在不断把我拉回那段过去。 我很想问然然姐姐，上帝真的存在吗？ 我希望是不存在的，不然我该如何直面那些年的苦痛呢？ “一个随意操纵别人的人生的家伙”，每每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怒意便逐渐升腾。 可我害怕她生气，更怕她伤心。 所以我闭口不提。 ========================== 我亦步亦趋，模仿着她的生活。 并不是觉得她的生活有多美好，早祷、打扫、修习、晚祷，日复一日，算不上了无生趣，但也不能说多姿多彩。 只是曾经的生活过于不堪罢了。 我喜欢在祷告时偷偷睁眼，看着她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会忍不住发笑，有时会被教训一通，但我屡教不改。 我混在唱诗班里故意跑调，带跑其他人后溜之大吉，然后等着略带愠色的然然姐姐走过来对着我千叮万嘱。 这是我除了听故事以外，为数不多的乐趣。 ========================== 我本不属于这里，我知道的。 我现在所得的一切皆非我所配，我贪图她的温柔与善良，用虚假的信仰欺骗了她。 我怕她伤心，更怕她失望。 窗外太阳尚未西落，天色却已然渐暗，乌云密布。 一声惊雷落地，霎时大雨倾盆。 我狂奔出门，漫无目的地四处逃窜。 雨滴落在身上冰凉刺骨，我的脸却热得发烫。 原来我也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街边的灯光也变得黯淡，气喘吁吁的我停下脚步，回头却找不到来时的路，忽地脚下一个踉跄，便坠入无尽的黑暗。 ========================== 我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的。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哪怕不睁眼我也知道她是谁。 “你都睡了一天了……真是的，外面那么大雨你跑出去干什么？” 我无言以对，也许是害怕，也许是羞愧。 她神情慢慢缓和了，摸着我的头说道：“算了，没出事就好——你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碗粥，现在有些凉……” 话音未落，我便夺过碗大口喝了起来。 米有些夹生，咀嚼起来发硬。 一碗下肚，我准备鼓起勇气向她坦白，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那天……在地窖里……我……”我不安地嗫嚅着，每个字似有千钧重。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赶你走。” “我总是……捣乱……不能……”声音愈发细微，直到自己都快听不见。 “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她的吻忽然落在了我的眉心。 一阵微风吹进了房间里，仿佛不愿忍受这片寂静一般不住地盘旋，暴雨翌日的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我悸动不已的心正砰砰狂跳。 ========================== 深夜，我走上高楼的天台，一跃而下； 失重的感觉并不美妙，耳边风声呼啸，似是对我发出无言的神谕。 我看到天使轻抚着我的脸颊； 我看到天火灼烧着我的身体； 我看到驾驭黑马的骑士疾速奔驰； 我看到七头十角的红龙振翅高飞； 我听到遥远的圣歌奏起； 我听到低沉的号角吹响； 我的躯壳重重地亲吻地面，鲜血横流； 我睁开眼睛，面前五彩斑斓，窗外阳光明媚。 Chapter 3善恶之果 最近有些事情令我十分烦恼。 我的嗓音开始变得低沉，让我很不适应。 我的唇边逐渐绒毛密布，看着古怪滑稽。 还有一些东西，我有点难以启齿…… 然然姐姐倒是觉得没什么，她还打趣我，要我以后别太幼稚，于是我痛下决心，以后管她叫嘉然小姐……嗯，这样应该就能显得我成熟了……大概吧。 但比起上面这些，还有件事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并且越来越让我感到困惑。 ==========================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嘉然小姐的呢？ 可能是在地窖里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也可能是她给我讲故事的时候，也可能是新年里带我逛街的时候，还有可能是……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填满了我生活的角角落落。 我养成了遇事就去找她的习惯，喜欢跟在她后面问东问西，直到她不耐烦地把我打发走。 我开始向她索取拥抱，她温暖的怀中，有让我忘却所有烦恼的魔力。 我贪恋她在我生病时的无微不至，我想念她在我痛哭时的温言安慰，我甚至……怀念她充满暖意的体温…… 她是个贴心的姐姐，教堂里事务繁多，但她总能抽出时间来陪我。 这几年里我似乎变得娇气了，变得脆弱，变得敏感，不再是那个在小巷乱窜的野孩子。 这一定是她的责任，一定是。 ========================== 平心而论，嘉然小姐的身材算不上出众，一马平川的胸部在长袍的遮盖下更不显眼，不过在那群修女里我倒是能一眼认出她来，经过一年多的拔高，她已经矮我半个头。 这点小心思我不敢和她讲，怕惹她生气。 我喜欢偷偷看她的脸，有时会盯着她白皙的面庞出神，像是坠入云间一样恍惚，无由的风吹起她鬓边的发丝，我的心魂也随着东飘西荡，直到她疑惑地看向我。我只能慌张地转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可我却总是抑制不住地想她，时而回忆往事，时而想入非非。 ========================== 嘉然小姐也会自慰吗？我不清楚。 炎热的夏日带来了燥动不安，树上的蝉声嘶力竭地发出求偶的呼告，在寿尽凋亡前渴求着最后的欢愉。 我走出门外，和一股热气撞了个满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点燃我的五脏六腑，不远处的嘉然小姐正在浇灌庭院，水流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折射出多彩的霓虹，我走上前去，水汽混杂着草木的清香灌入我的鼻孔，试图消解我内心的燥热。忽然，一团水向脸上扑来，我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耳边却响起了清脆的笑声。 我抹了抹眼睛，望着面前逐渐清晰的人影，也痴痴地笑了起来。 我闭上双眼，大口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在酷热的太阳将这一切蒸发殆尽前，我竭尽所能地将这个画面铭刻于心。 从那天之后，嘉然小姐开始频繁地走进我的梦里。 ========================== “嘉然，我喜欢你！” 我终于无法克制，对嘉然小姐表露了心意。 “我也喜欢你啊。”她笑着上前抱了抱我。 柔顺的发间是一股淡淡的幽香。 我忽然开始厌恶我自己。 我想亲吻嘉然小姐的嘴唇，品尝那一点甘甜软糯，感受它在舌尖缓缓回转； 我想抚摸嘉然小姐的胸脯，轻触那并不丰满的乳房，听着她对我的娇嗔； 我想看着她脸上的一抹红晕，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我想在她的呼吸声中安然入睡，在她早安问候中缓缓醒来； 我想…… 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这些幻想。 也许她一直都把我当成小孩子。 ========================== 今天是嘉然小姐教我功课的日子。 教会的活动稍有减少，修女们也迎来了难得的休闲时光，我便不怀好意地趁机占用了她的半天时间，不消软磨硬泡，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也让我心中少了几分负罪感。 等待的过程是焦躁的，以往跑得飞快的时钟如今寸步难行，我百无聊赖的翻着平日里不愿多看的书本，在脑内预设着种种对话，但愿这样的临阵磨枪不会暴露我无心学习的日常。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枯燥，随手抓起书就往嘉然小姐房间走去。我站在门口，深呼吸，向下转动了门把手。 眼前是身无片缕的嘉然小姐。 ========================== 娇小的身躯洁白如玉，微凸的曲线勾勒出并不丰满的身材，胸口两颗粉嫩的樱桃点缀在略有起伏的乳房上，散发出别样的诱惑，光滑的小腹下，纤细的手指正探向那片禁忌的秘境，指间残留的液体隐约反射着光，眼前面色潮红的少女显然没有意料到这样一位不速之客，神情中多了几分慌乱，也有一丝羞涩与尴尬。 我一时竟不知道这个画面是香艳多一点，还是可爱多一点。 此刻的嘉然小姐早已满脸通红，在双手徒劳的遮掩下准备起身穿衣。 我的视线也逐渐惊惶游离，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憋了半天，喉咙里却像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对……对不起！”说完便转身想逃。 “等一下。” 她走上前来，没有多说什么，便把嘴唇压了上来。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 她的脸好烫，大概我的也是。 我的心狂跳不止，我颤抖着手挣脱了她，打开门夺路而逃。 ========================== 夜晚，我再次敲开嘉然小姐的门。 “你来了。”或许是我的错觉，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娇媚了。 嘉然小姐躺在床上，一旁放着她的长袍，轻飘的薄毯遮盖着她的身体，显出她纤瘦的轮廓，桌边灯影摇曳，照向嘉然小姐清澈的眼眸，她望向我，似是眉目传情。 我缓缓靠近床边，轻轻的亲吻她。 我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姐姐竟是如此地柔弱。 渐渐地，热烈的亲吻已经无法满足，我手忙脚乱地解下她的贴身衣物，开始啃噬起她娇嫩的肌肤。从双肩到颈项，再到胸脯，都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湿润的身体早已分不清汗水与唾液，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蒸腾着高昂的情欲。 “呜……有点疼……”耳旁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我愣了下，忽而感到些许自责。 “抱歉。”我靠在她的肩头，轻抚着她的身体。发香与汗水混合的热气直冲我的鼻腔，让我感到有点恍惚。 “没关系的，就按你喜欢的来吧。”身下的少女轻声说着。 “那……我就进来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吻着我的脸颊，又把我抱紧了几分。 我向前俯身，她也顺势躺到床上，打开双腿，股间的穴口微微张合，流出少许清液。 我握住早已挺立的下身，慢慢推进。 “啊——”一声悠长的娇吟，宣告着彼此的连结，我没有过多犹豫，开始缓慢的抽送。 夏夜的炎热依旧，空气中弥漫着躁动的爱欲，在淫靡的交欢声中不断升腾。 “嘉然……然然……我好喜欢你！”望着面前的姐姐，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任性地呼喊着。 “呀啊……我……我也……啊……”身体的碰撞不停的打断着她的回应，快感逐渐将我们吞噬，撕扯着我们的言语，只留下彼此肌肤亲昵的交流。 我们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像是对这座教堂放肆地亵渎一般释放着内心的欲望，随着嘉然小姐的连绵娇啼，我的骨髓也应声流出。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身边已不见了嘉然小姐，身下是湿透的内裤。 ==========================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外，开始清洗昨晚幻想的罪证，不多时面前就走来了一群结束早祷的修女们。 嘉然小姐依旧不敢与我对视，悄悄地侧过脸去，一旁的修女姐姐向我问候道：“今天起得挺早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 Chapter 4蛇的耳语 嘉然小姐已经快两天没有搭理我了。 我开始慌了。 是我不打招呼就贸然闯进房间激怒了她吗？又或者是被看到赤身露体的样子而感到冒犯吗？还是说……？ 种种猜想在我脑海里萦绕盘旋，挥之不去。 也许我现在应该去找她重新道歉，尽管不一定有用。这份迟到的歉意，甚至可能无法弥补这两日因逃避而愈发增长的不满，但是…… 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 我又一次走向嘉然小姐的房间，轻轻叩响木门。 “你来干什么？”嘉然小姐背对着我躺在床上，声音粘滞浓重。 我发觉不妙，原先想好的措辞一下子被抛到脑后：“你……还好吗？是生病了……？” “我没事，休息……咳咳……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心里不由得一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轻触她的脸颊。 好热！ “我真的……没事，咳……让我……睡一觉就行……”微弱的声音像是一柄巨锤，一下下砸向那反复妄想的臆测。 “你别说了。”我疾步跑出了房间，向大门外奔去。 ========================== “唔……好苦！”嘉然小姐紧闭双眼，皱着眉头放下了碗。 “把药喝下去，病才会好啊。”我坐在床头，给身边的病号擦了擦嘴，准备起身收拾。 “但是……真的好苦！”嘉然小姐把脸埋进被子里，眼神闪烁不定，“我不想喝药嘛！” 我无奈地摇摇头，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她也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团，发出似有似无的鼻音，宛若一只慵懒的小奶猫。 我忽然有点想笑。 “就会欺负我。”小奶猫睁开了眼睛，用带着几分幽怨的目光瞪着我。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虽然现在天气热，也要小心着凉，记得裹严实点……”我话音未落，忽然自觉失言。 “嗯……天气太热了……”嘉然小姐的脸渐渐发红，像是被捂热了一样。 “……还有，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必须敲门……” “对不起……”我不知道此时这句话是否还有意义，但下一秒，我便再次失去思考的能力。 嘉然小姐起身抱住我的脸，缓缓凑近。 黄昏的蝉鸣再次响起，作别天边的晚霞，半边天空都被染成粉红色，似是少女秘而不宣的心事，又像是恋人暗中互生的情愫。 隔日中午，当嘉然小姐急冲冲的来到我的房间，准备抓起这只贪睡的“懒虫”时，便发现了瘫在床上浑身无力的我。 “早上好啊……咳……”睡眼朦胧中，我对着面前的一团人影用浓重的鼻音含糊地回应道。 ========================== 我爱上了一个修女。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一切有多么荒唐。 我不仅是一个渎神之人，我将神的信徒也玷污了。 我自然是不惧行此罪名，可我害怕嘉然小姐会无法承受。 我曾旁敲侧击地询问她的看法，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出了畏惧和犹豫。 “至少……她们还不知道，对吗？”她强笑着回答我，眉宇间却满是忧虑。 我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笨拙地探索着她的唇齿，仿佛这样就能给彼此一点信心。 “就让我下地狱吧！”望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我在心中暗道。 ========================== 我爱上了一个名为嘉然的少女。 她有着世上最动人的声音和最纯洁的心灵。 “嘉然——我爱你——”站在高耸的山坡上，我对着嘉然小姐高声呐喊。 “真是的，不要喊那么大声啦。”嘉然小姐嗔怪道，脸上却掩不住笑意。 猛烈的山风忽地吹起她的头巾，穿过她的发间，头也不回地冲向山中的幽壑，嘉然小姐连忙捂住了头顶，我见状握住她的手便往山坡另一侧跑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就直接躺在草地上，时而望望天空，时而看看身边。 “那些姐姐……是叫你小然对吧？” “对啊，怎么了？” 我一脸坏笑的问：“我可以这么叫吗？” “没大没小。” “那就……叫你然然？” “嗯……”嘉然小姐沉默片刻，“没人的时候……随你怎么叫啦。” 这里的山风更加轻柔，阳光也不那么刺眼了，四下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山谷中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我闭上了双眼，十指相扣。 然然。 是的，我的——然然。 Chapter 5伊甸园外（完） 清晨的阳光透过了窗帘缝隙跑进屋里，宣布着新一天的到来，我在朦胧中被缓缓唤醒，下意识地想翻个身，却意外触碰到了某个温软的地方，微弱的鼻息拂过耳边，让我顿时困意全无。 身边的女孩依旧在熟睡，嘴角微微上扬，似乎预示着甜美的梦境，凌乱的被子一半垂地，另一半遮盖在那稍稍起伏的柔软丘陵，平日里贴身的衣裤被扔到一边，露出大片白皙水嫩的肌肤，不时传来的含混不清的呓语反复拨弄着我的心弦，引诱我上前品尝这毫不设防的身体。 我强压下心中的邪念，起身拾起地上的被子，轻轻盖上，掖好被角，便穿上外衣出门。 第一次的回忆并不总是甜蜜的果实，有时也会带些酸涩。 但来日方长，何苦扰了清梦呢？ 行至室外，一阵凉风从侧面向我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回屋添衣。 夏天，终于要结束了。 ========================== “这……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呢……”然然盯着我的胯下，有些讶异地自言自语道。 彼时欲火焚身的我已无法思考太多，只顾向她哀声求欢。 “不……不行，会……怀孕的。”她轻咬着下唇，眼神里有些无奈，也有些歉疚。 “那能不能……用脚……或者……” 她迟疑半晌，褪下了衣衫，我的头脑中已空空如也，干燥的空气灼烧着咽喉，言语在此刻崩溃破碎，只有身体出于本能地互相吸引。 肉棒擦过耻丘，抵在了娇嫩的蜜豆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夹紧了双腿，温热的肌肤带着柔软的压迫感摧毁了我的理智，紧贴的触感如同一道电流击穿了大脑，快感顿时遍布全身，我的身体一阵剧烈震颤，浓稠的精液便肆意地倾泄在她的小腹上。 片刻过后，稍微冷静下来的我看着眼前的光景，羞愧难当。 “对不起，我……我没忍住……”我小声呢喃着，也不知她能不能听见。 或许是因为这场意外感到愕然，房间里一片寂静，她没有开口，只是转过身去将体液擦拭干净。尴尬与羞耻一并涌上心头，我垂着脑袋，不知该说什么。 “不要紧的，我们——再试试？”似乎是看到了我的窘迫，她没有责备，反而开始柔声安慰我。 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下身，温暖的掌心因紧张而微微发汗，带着潮湿的热气被包裹在她的手中，我的心跳再次加速，稍显疲态的肉棒又重新挺立起来。她望着我，缓缓打开了双腿。 “要不要——再做一次呢？” ========================== 肉茎再一次穿过腿间的缝隙，沾染着蜜穴流出的淫液，在反复的摩擦中发出黏稠的声音，我暂时忘却了刚才的窘态，用力地摆动着腰，粗重的呼吸伴随着呻吟，在昏暗的房间里氤氲着旖旎的气氛。 “然然，我……” “叫姐姐。”她打断了我，语气热切兴奋，又带着几分妖媚。 “嗯……姐姐，姐姐！”我放弃了思考，顺从地回应着，身下的抽送却加快了速度，炽热的肉棒亲吻着蜜缝，酸胀的感觉从胯间蔓延全身，不断刺激我的感官，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不时发出几声嘤咛。 “姐姐……好舒服啊，我快要……”紧致的缝隙贪婪地纠缠着我的肉棒，快感如同浪潮般一次次涌来，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飘摇欲坠。 “唔……来吧，我也快……快要……啊……”反复的刺激让她的目光也变得迷离，只得娇声呻吟起来。 连绵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燥热的呼吸点燃了彼此的身体，熔化着仅有的一点意识。 “姐姐……姐姐，姐姐！”我几近失神，用尽全身力气忘我地呐喊着，直至身体忽地后仰，我再一次向她的身体洒下了一片白浊。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只能伏在她的身上不住地喘气。 “晚安，做个好梦。” 昏昏欲睡中，我隐约听到了然然的声音，我挣扎着想握住她的手，身体却不听使唤，在朦胧含糊地应答几声后，我招架不住，沉沉睡去。 ==========================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转眼屋外已是寒雨连绵，我独自撑着伞在街边漫步，脚步轻快。 今天是我结束学业的日子。 半工半读的生活虽然忙碌，却也倍感充实，我看着手中的一纸证书，心中满是喜悦。 转过巷口，人烟渐渐稀少，不远处的尖顶映入眼帘，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我默叹一声，还没等加快脚步，身上就忽地一沉，背后却传来绵软的触感。 “还这么调皮，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别人。”她有些不满地娇嗔道，随即靠在我肩头，轻舒藕臂将我环住。 “恭喜毕业了。” “谢谢。” “你这回答好敷衍啊~” “那——今天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好耶！” 我有点无奈地苦笑：到底谁更像小孩子啊？ 微凉的秋雨打湿了我的裤脚，渗进丝丝寒意，背上的少女情绪高涨，喋喋不休着今晚的美食计划。我抬头向天空张望，试图从那片灰白如纸的世界中找到什么，却也只能得到似是而非的回答，脚下忽然溅起的水花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深吸一口气，大踏步向前走去。 “那条街我上次去过，开了几家新店，还有……” 如果能一直不长大，又何尝不是种幸福呢？ ========================== “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然然依偎在我身旁，小声问道。 “没事的。”我伸手抚摩她光滑的背脊，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手法有些生硬，比起爱抚更像是胡乱地榨取，偶尔传来的痛感也让我皱紧眉头，但我并不在意这些。 我向她提出过采取避孕措施，但是被婉拒了，从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心绪。 “不用想太多啦。”我吻上她的脸庞，将她紧紧抱住。 今晚也会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晨，我像往常那样穿衣起床，可就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的表情便凝固了。 ========================== “我以为，你们会迷途知返。” 面前的老婆婆一脸阴沉，声音冰冷得像朔夜的寒风。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会毁了她。”不容置疑的语气像是把我钉在了处刑架上，令我动弹不得。 我已记不清那天老修女冷漠严厉的训斥，也记不得自己是如何走出了大门，恍惚之中我便远离了那座教堂，也许那时候我该竭尽所能护在然然身前，替她挡下所有的责难，然后抓起她的手一走了之。 那真是个荒唐且美好的“英雄史诗”。 我从未像今天这般憎恶我的优柔寡断。 ========================== “然然，和我一起走吧！”我终是下定决心，向她发起逃亡的邀请。 她望着我，面露难色，沉吟片刻却欲言又止。 “对不起，我不能……离开这里……”断续的回应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在我的心上，我的喉头泛起一股苦涩，过了许久才挤出一点笑容。 那样子大概比哭还难看。 长袍的面料粗糙但厚实，像一堵带细刺的铁壁将我们隔离开来，怀中依然有她的体温，耳边也依旧是她的软语，我颤抖着嘴唇，默默无言。 这出荒诞不经的闹剧从一个错误开始，或许也将以一个错误结束吧。 窗外响起了清脆的铃声，和着嘹亮的赞美诗飘进屋里，她们欢呼着，歌颂着神明的降生，庆贺着预兆的福祉。 不知不觉中，圣诞节的脚步悄然接近。 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从坠落中惊醒的小男孩，只是此时的他眼中已没有了如梦初醒般的明悟，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时隐时现的火苗，在幽暗的瞳孔中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芒。 “不再有黑夜；他们也不用灯光、日光，因为主、神要光照他们。他们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 “然然，这个给你。” 她接过我手中的小盒子，好奇地打开来看。 里面是一只镶嵌着玉石的手镯。 “你这是……我平时也不戴首饰呀。” “我明白，只是——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珍贵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她徐徐探身，双手搭在我肩上，“只要这个就够了。” 我别过脸去，她的唇便吻上了颧骨。 沉默良久，我突然像是发狂一般把她摁在椅子上，向她竭力索取着温存。 “来做吧。”她缓缓开口，脸上逐渐泛起红晕。 “药……已经买好了……” ========================== 白润光滑的耻部对上了肉茎顶端，开始慢慢地摩擦，粉嫩的花穴里流出的蜜液沾湿了棒身，在隐约的灯火下闪着淫靡的光泽。 “真的没问题吗？”我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嗯。”她简短地回复了我，忽地把腰一沉，两边花瓣被轻轻挤开，将肉茎缓慢吞入。 “唔啊！”也许是难以承受贯穿的疼痛，她忍不住叫了出来，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我望着身体连接处的那一抹殷红的血迹，不禁心生怜惜，缓缓抚摸着她潮热的脊背。她颤抖着靠在肩头，沉重的呼吸打在我的身上，每一下都像是在向我倾诉着方才的痛苦。 “呜……呜呜……”出乎意料的啜泣声让我乱了阵脚，我翕动着嘴唇，想要安慰一番，却再次被她打断。 “不要忘记我啊……”声音温婉柔和，却如同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灵魂。 “你都……知道了？” “笨蛋，难道你真想在离开当天才向我道别？”她哀怨地向我责问，字字句句都让我无地自容。 “笨蛋……笨蛋！”她不住地嗔怪着，身体却开始上下起落，温润紧致的蜜壶亲吻着我的肉棒，发出甜腻的声音，我顿时感觉身体一麻，忘记了刚才苦思冥想才勉强拼凑起来的回答。 “对不起……”我支支吾吾地回应道，未等我说完，我便又一次被夺去了嘴唇。 炙热的吐息呼在脸上，让熊熊燃烧的情欲愈发旺盛，我不再去思考如何组织词句，只是用轻柔的爱抚作为无言的回应。 “哈……哈啊……感觉还……舒服吗？”香艳软糯的媚音挑逗着我的神经，反复冲击着本就残败不堪的理智，我伸出手，揉捏起她幼嫩的乳房，在她洁白的身躯留下道道红印。 “啊……不要……不要这样玩弄……我的……咿~” 娇俏的玉臀轻柔地撞击着胯骨，湿滑的穴肉挤压着肉棒，传来阵阵酥麻感，我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从她柔嫩的肉壁里搜刮着快感。 “不行了，我……咿呀……”她的眸光逐渐涣散，沉溺在接连的快感中，粘腻的清液不断涌出，滑润的褶皱在抽送中不断吮吸着棒身，不时的收缩几度让我险些失控。 “然然，和我……一起……”我早已气喘吁吁，摆腰速度却在不断加快，下身如同即将溃堤一般酸胀难耐。 “嗯，一起……一起……嗯啊~”临近快感顶峰，她忍不住浑身颤栗，忽而绷直了双腿，蜜壶一阵紧缩，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我再也无法忍耐，向她的深处喷洒下了白浊的精华。 “我爱你……”她长出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话音未落，却又不禁呜咽起来。 我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她伏在我的肩头。 “我也是。” 更深人静，原先闪烁着的灯火早已燃尽，四下一片漆黑，我们紧紧相拥，一夜无眠。 ========================== “你……还会回来吗？” 翌日的车站里，人群熙熙攘攘，聒噪的声音让我的心绪有些繁杂。 “等我有了立足之地，能够替你遮风挡雨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如果那时候你还愿意，我会……” “以后的事情，就让以后再说吧。”她轻声说着，目光逐渐飘向远方。 我们一路走到站台前，她微笑着向我道别：“一路顺风。” “嗯。”我强忍着拥吻她的冲动，与她握手告别。 走进车厢，我找到座位坐下，车窗外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寒冬的冷风从窗缝间吹了进来，撕咬着我早就冻僵的脸庞，我木然地靠在座椅背上，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却又不愿去寻回。 也许，是不敢吧。 我颤抖着双手，缓缓相合，我闭上眼，做起了或许是此生的最后一次祷告。 车厢逐渐喧闹起来，有小孩忽然大喊大叫，引发周围一阵骚动。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脚下忽然震颤起来，火车开始鸣笛，慢慢压过了车厢内的声音。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耳边风声呼啸，凛冽的寒风像一把尖刀，扎得我直流眼泪。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声音逐渐哽咽，我忍不住抹了抹眼泪，睁开双眼，口中却仍念念有词。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不远处，一个黑白的人影正向我这边招手，嘈杂的风声蒙蔽了我的听觉，似乎也麻痹了我的感官。人影渐行渐远，却又像不甘心一般追着列车跑起来，在咆哮的朔风中艰难前行。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 我的喉咙逐渐发不出声音，突然一阵咳嗽，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住，眼前重新模糊起来…… ============END============ —————————— 完结后记 偶像与修女，有多大的区别？ 我觉得是没啥区别的。 故事的结局本想设计成简单粗暴的BE，思来想去还是给改成了开放式，把结局的解读交还给你们。 这个系列前两章原载于七月，第三章原载于九月，然后就这么鸽到了现在，当我想重新填坑了，却发觉一切变得有点陌生。 刚开始连载的时候，我对系列的定位是架空虚构，但现在我更愿意称之为魔幻现实主义，如果愿意费心做阅读理解，到处都能挖出熟悉的要素。也感谢圣经里有足够多的隐喻和意象助力我成就谜语人的梦想，方才有了这“挂福音书羊头，卖《十日谈》狗肉”的旁门邪道之作，不过写完这一篇以后，我大概已经被撒旦保送地狱了吧（ 重构二三两章，既是对原设的进一步打磨，也是我心境变迁的副产物，同样一句话，四个月前和四个月后再看，也会有不同的感受。 “从前我是瞎的，如今我看得见。” 我非有意感怀入脑，她也不必是圣嘉然。 一周年快乐，嘉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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