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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24)作者:子龙翼德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1-1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24) 作者:子龙翼德 2023/11/16发表于: 第一会所是否首发:是字数:8,827 字               第24章:神机大炮   「公子……」   麓王府厢房之中,随着东瀛舞
【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24)

作者:子龙翼德
2023/11/16发表于: 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8,827 字

              第24章:神机大炮

  「公子……」

  麓王府厢房之中,随着东瀛舞女星子的一声甜腻嗔呼,萧玠顿时按捺不住心
中欲火,直将这舞女抱上软床,双手齐动,三两下便将那一身宽松的和服剥了个
干净。

  「谁教你这般称呼的?」雪嫩光滑的少女裸躯尽显眼底,萧玠心中暗赞之余
也忙不迭的宽衣解带,而褪衣之时又想起这东瀛舞女几次不同的称呼,当下也好
奇了起来。

  「是小田君……」星子轻轻低语间眼眸轻微跳动,举手投足间更是魅惑天成:
「小田君教我,要服侍之人便是『王爷』!」

  「难怪你当时把我认作了我父王。」

  「今天来时,小田君又说,不是『王爷』,是『公子』。」

  「哈哈!」

  虽是简单的说明缘由,可这东瀛舞女声若细蚊,柔软娇嫩,眉眼间自有一股
楚楚可怜的动人美感,直瞧得萧玠雄心大发,当下更是得意忘形。

  「这『公子』虽也不差,但也太过寻常,」萧玠眉眼一挑,脑中竟是升起了
玩闹心思:「在我们大明,你得唤我『爹爹』才对。」

  「爹……爹?」

  「对,便是最亲昵的称呼了!」

  「可是……星子学过的汉话里,『爹』是父亲的意思……」星子脸上露出几
分犹豫,可她的质疑话语还未说完,眼中突然冒出一股惊恐之色:

  「呀!」

  原来是两人打趣之时,萧玠已然褪下了自己的衣裤,直挺着那根猩红而粗长
的阳根朝着软床走了过来,星子顿时吓得面红耳赤,甚至将软床上的锦被扯出一
截来掩住小脸,然而萧玠却对她这羞怯模样更为喜欢,当下一把将她从锦被中扯
了出来:

  「怎么样,我这阳根比你们日本人的如何?」

  「好大!」星子语声微颤:「星子学习时,见过一些画册,没想到……」

  「哦?」萧玠轻笑一声:「看来你还真是个处子,很好,今天我便让你尝尝
做女人的滋味儿。」

  萧玠言罢便也不再耽搁,双手早已环住女人娇躯直探到那圆润雪白的翘臀不
住揉捏,虎腰一沉,整个人已扑将上床,直接将那阳根巨屌凑到女人的花房边上
轻轻磨蹭:「待会儿若是要喊,可别忘了我教你的话。」

  「爹……爹?」星子目光闪烁,显然还有些不太确信。

  「不错,」萧玠嘿嘿一笑,随即便用手指轻轻拨弄起女人花房上的细腻红豆,
才只一抹一挑,这未经人事的处子蜜穴里竟已渗出许多甜美的花汁,萧玠更是大
喜过望,当即虎腰一挺,硕大的肉棒龟头挥军直入,直插进这东营少女的蜜穴花
径之中。

  「啊……好粗……啊啊……轻一点……雅蠛蝶……星子……星子受不了了……
啊……爹爹……」

  清子双手掐在锦被里,直感到一根又粗又硬的肉棍猛地插入,直接将她那精
心培育保留了多年的处子贞洁击个粉碎,长枪侵入,敏感的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颤,
只觉得花房之中又热又胀,别样的触感早已超脱了她这些年所学习的范畴,只觉
这股痛感比一切模拟演练都要可怕得多。

  「呵……舒服……」

  萧玠一经插入整个人不由得舒畅起来,腰身缓缓挺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
梨花带雨的娇媚女人,心中满是畅快。

  东瀛舞女到底也是经过自小训练,一阵撕裂疼痛过后便也恢复起了本来面目,
泪眼婆娑的双目缓缓睁开,看向男人的目光满是柔情蜜意,而那双因着疼痛而紧
抓锦被的小手这会儿也开始抬起,自男人骑在她身上的大腿外侧缓缓抚摸向上,
直至攀援到男人的虎臀后腰位置,手心微微用力,俨然是要让萧玠深入得更加彻
底。

  感觉到自己的肉茎正被女人的初穴紧紧包围,萧玠登时便有一股激射之意,
那又湿又暖的蜜穴里仿佛有着一种能让男人着迷的魔力,比起他往日肏过的女人
不知舒爽了多少倍。

  而偏在这时,这满脸春意的东瀛舞女竟还露出一丝勾魂夺魄的笑容,嘴上不
住地呻吟道:「爹爹……爹爹……」

  萧玠双手按压着女人没有一丝赘肉的盈盈细腰,肉棒便像是装了马达一般开
始不停撞击,随着那一声声娇吟浪呼,那初经人事甚至还泛着鲜红血丝涌出的小
穴里竟还喷出一小撮淫水……

  「操,这……这就喷水了?」

  萧玠登时双眼放光,要说他自小锦衣玉食,娶的又是吕倾墨这等美妾,这世
间美色于他而言倒也无甚新奇,然而他自小受父兄庇荫,学文不成,学武不就,
唯有在这闺房之中找些乐趣与信心,可偏偏那位强掳来的妾室是个守礼的女夫子,
稍有忤逆便来个以死相逼,即便是被肏得丢了魂了也不愿叫唤一声,更不会有眼
前这般淫水飞溅之景。

  「啊……爹爹……爹爹好厉害!」

  「星子……美……美死了……啊……」

  听着这东瀛舞女的酥骨浪吟,萧玠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又是一顿狠肏之后便迅速抽出肉屌,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胯下女人便已识趣的翻
了个身,直勾勾的跪倒在萧玠身前,甚至还在萧玠惊喜之余笑吟吟的翘起了美臀,
颇有一副「蓬门今始为君开」的感觉。

  萧玠的大手「啪」的一声打在了星子的翘臀上:「小骚货,才发现你这么骚
的!」

  然而星子却是妩媚地嘟了嘟嘴:「是……爹爹……爹爹……肏得星子好爽……」

  「哈哈!」

  萧玠闻言哪还能忍得住,当即腰身一挺,长枪顺着女人翘臀下的花径蜜穴一
路冲击,竟是直接顶在了女人的花芯深处:「今晚上非要肏死你不可!」

  星子顺势眉目一转,继而做出一副求饶之状:「啊……不要……爹爹……绕
了星子吧……」

  然而萧玠又哪里会去理她的哀求,用这后入之姿深插数十下之后便已不再忍
耐,下身精关一松,抽插速度更剧,边肏边是狞笑:「那就让爹爹我先肏大你的
肚子再说!」

  言罢便是一声低吼,肉棒一阵抽搐,瞬时便有一股滚烫阳精射出,直贱洒在
少女最为敏感的花房之中。

           ***  ***  ***

  夜已三更,东平麓王府里早已是寂寥一片,可偏偏在这萧玠的内宅院子里却
仍旧有着一阵男女欢好的靡靡之音,即便是隔了几间屋子也能听得真真切切。

  「小姐,那屋子还在折腾呢!」刘妈指着萧玠所在的厢房,满脸的愤懑与不
屑,作为陪嫁跟来的妈妈,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位姑爷,竟是放着如此漂亮、优秀
的小姐于不顾,偏生对那倭族的狐媚女人给勾了魂,如此明目张胆的宣淫,岂不
是不将她家小姐放在眼里。

  「罢了!」吕倾墨叹了口气,面色寡淡地望着窗外的黑夜星辰,眼中满是迷
惘愁思。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早些睡吧,不去理会那没良心的。」

  吕倾墨缓缓摇头:「刘妈妈,我有些睡不着,你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吧!」

  刘妈自是知道她心情不好,当即便为她披了件锦袍,搀扶着走出房门,在那
阵阵淫词艳语中走出内宅,一路向着花园走去。

  「哎,咱们小姐真是命苦,本该是个官家大小姐,即便不是嫡出的,可也总
该嫁个品行端正的,可……哎……」人在王府,刘妈倒也不敢大放厥词,只是感
伤着自小服侍的小姐如今过得苦难。

  然而吕倾墨此刻倒是淡然了许多,借着皎洁月色踱步走进了花园最中的凉亭,
安然坐罢,竟是独自吟起诗来:

  「撩乱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寻处……」

  「好诗!好诗啊!」

  然而就在吕倾墨语声才落之时,夜空之中不知何处飘来一记男人的讪笑之音,
吕倾墨连忙起身,可四下张望却是不见一人,当下便觉汗毛竖起:「谁?谁在说
话?」

  「小娘子莫慌,你家相公不疼你,我来疼你便是!」

  又是一记男人笑声传来,吕倾墨只觉得耳边一阵强风呼啸,刚要转头回望,
却不想自己胸前突然传来一记镇痛,随即便是腰肢一紧,一只粗糙的大手竟是将
自己拦腰抱住。

  「淫……淫贼……」

  吕倾墨当即醒悟是遇到了贼人,可她呼声还未出口脑中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随即整个人已是向下一软,全然没有知觉的瘫倒在男人的胸怀之中……

           ***  ***  ***

  冀州城西郊,北仓山。

  「杀!」

  「杀!」

  「杀!」

  一连三记震耳欲聋喊杀声自北仓校场传出,即便是离之不远的冀州大营也都
闻声色变,若不是有斥候提前告知情况,冀州军的各路将领少不得要虚惊一场。

  北仓校场并不算大,约莫只能容纳两三千人,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中
练兵场、演武台、餐厨、马厩一应俱全,易云霜将这批从乌城活下来的残军收编
于此,的确算是厚待。

  但对于吕松而言,他当然清楚易云霜的另一层用意:这座北仓校场,曾是神
兵『燕尘』的练兵之所。

  神兵「燕尘」在乌城一役中破敌数万,后与鲜卑神兵「厉鬼」决战生死,双
方酣战一日,直至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两大神兵至此退出历史舞台。

  而疆场之上就有前仆后继之人,易云霜不惜打破自己的战略部署营救乌城,
为的,也正是如今吕松眼前这一批活下来的人,他们历经生死,无论心志还是战
力都已超脱常人,当下吕松要做的,便是将这群同生共死的兄弟变为真正的百战
「神兵」。

  「提气,凝神,枪击,进,再进……」

  吕松周旋于校场之上,慷锵有力的话语随着内力的散播而遍及校场每一位士
兵耳中,他如今所授的,便是当年烟波楼神女惊雪所留下的枪击阵法,这两千残
军多为中原男儿,在骑射一道上自然比不得草原征战的冀州军和鲜卑人,修习长
枪阵法自然最为合适。

  一番训罢,吕松缓步走出校场,却没想到门口早已有人恭候。

  「吕松兄弟,那位千机峰主让我来唤你去医馆,说是你的老情人醒了。」来
人不是别人,正是泰山盟的少盟主,如今跟在世子萧琅身边的徐东山,他与吕松
虽是先前有所过节,但如今知道吕松已是跟了世子,又听说他这一战建树不小,
当下便有示好之意。

  「休得胡言!」然而吕松却是最不喜他这登徒浪子的品性,虽也知道他向来
如此,以后又会是萧琅麾下的同僚,但既是提及了盛红衣,那他便不会有任何妥
协:「盛将军血战沙场,岂容得你污蔑。」

  「好好好,」徐东山也知道这人太过正经,当下也不再玩笑:「那咱们就别
耽搁了,快去见那位血战沙场的盛将军吧。」

  吕松倒也不再多言,无论如何,对于千机无尘与徐东山的到来他是万分感激
的,就在他以为盛红衣已无药可治之时,精通医理的千机无尘及时赶到,只一粒
药丸,几方草药便将她体内毒素祛除得一干二净,而后调养了三日,到今天,便
真让盛红衣醒转了过来。

  两人快步来到医馆,闻讯赶来的除了吕松外,易云霜、易五等人也已赶到,
入得房中时,那日昏死过去的盛红衣此刻竟已是背靠着床檐坐了起来,虽是模样
有些虚弱,可对于聆听过她「临终遗言」的吕松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将军!」

  然而吕松还没来得上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薛亮却是抢先一步哭喊着冲了
进去:「将军,你可算醒了!」

  然而床上静卧的盛红衣却只是将目光对准了不远处的吕松,姣好的面容下嘴
角微微翘起,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病人身体虚弱,诸位还是莫要惊扰才好。」

  一道淡雅悠然的女声传出,众人这才发现屋子里竟还有一位端坐在轮椅之上
女人,千机无尘缓缓走出,虽是因着坐立之姿矮了常人半截,可偏偏给人一种高
高在上的神圣之感,一时间竟是无人再敢踏进房门。

  「徐公子,外间有正煎煮的药汤,每一炷香时间去加一次火……」

  徐东山闻言当即面露难色,然而便在眼神与千机无尘交锋的一刹那便又缩回
了头,当下再不敢有所忤逆:「是,是,知道了。」

  千机无尘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招呼着众人走出:「吕公子,易将军,咱
们换个地方说话。」

           ***  ***  ***

  不出三日,冀州城外再次大军云集,慕容先虽是在乌城折了几万兵马与神兵
「厉鬼」,但其作为根基的二十万鲜卑铁骑却仍有一战之力,不过几日休整,慕
容先便再次兵临城下,妄图毕其功于一役。

  易云霜手持银枪立于城楼之上,眺望着城下黑云一片的鲜卑人,易云霜的脸
上依旧是那般从容自信,似乎并不将城下这数倍于几的兵力放在眼里。

  「易云霜,没了『燕尘』,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守冀州!」

  慕容先亲御战马行至三军之前,虽已年过五十,但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着实
不凡,仅仅是在三军阵前策马扬鞭一番,二十万鲜卑铁骑便已满眼通红,纷纷叫
嚷着踏破冀州,死战到底,而慕容先统兵又绝非逞一时之勇,阵前巡视一番便又
退回阵中,王旗招展变幻,鲜卑大军阵营就是让出一条道来。

  「杀!」

  终于,慕容先一声高呼,鲜卑大军宛若潮水一般汹涌杀来,易云霜凤目睥睨,
右臂轻抬,身后擂鼓顿时响彻全城,早已做好战备的冀州军有序行动,弓弩齐射,
滚油、擂石不断搬上城楼,伴随着震天彻地的擂鼓声响,冀州军的斗志也已升到
顶点。

  然而便在鲜卑大军即将步入弓弩射程之时,鲜卑阵营中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响
亮号角,阵营中央赫然钻出两部造型奇特的的铁甲战车。

  这战车足有三十丈高,车身皆以精石所铸,通体全身尽数封闭,除了下身数
个车轮外,还需倚靠上百人力推行向前,如今行进于两军阵前,便像是一幢行走
的大山,气势巍峨,堪称神迹。

  凭着这雄伟战车,鲜卑大军顺利跨国弓弩射程,几番箭雨射罢,果真被这战
车铁甲挡了个严实,然而这战车还远不止抵挡箭雨的功效,待得战车逼近城楼,
无数鲜卑人借着战车背部阶梯有序攀援,直到登上车顶,这才发现那高不可攀的
冀州城墙犹如三岁幼童一般矮小,士卒们只需纵身一跃,便能轻松落在冀州城楼。

  「全军戒备,死战!」

  冀州军本就人数不多,而那雄伟战车却是将冀州高城的优势尽数化解,如今
蛮军跃下,困守城头的冀州军只得操持刀刃与登楼之人死战到底。

  顷刻之间,冀州城楼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死战!死战!」

  到得此时,无论是易家的几位将军还是严威、胡元昊两位参将,此刻皆已杀
得满目通红,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然知道眼前这一番冲击对局势的影响,
然而身位冀州将官,此时除了固城死守,别无他法。

  城下,便是他们的血肉至亲,便是他们愿意付出生命守护的冀州百姓。

  「五叔、九叔,严将军、胡将军,城头便交给你们了。」易云霜健步如飞,
每行一步便是长枪挥舞,每一枪落下便留下几道鲜卑亡魂,然而偏生是这般杀戮
时刻,她却依然能有条不紊的布置战局。

  「十三叔,你去抽调一路精骑,无需太多,三千……两千人便好!」易云霜
也知各处城楼告急,冀州军疲于守备,此刻已很难再抽调人马,但要破眼前局势,
她又不得不抽出一路精骑。

  「十七叔,『地听』营撤回,你带人去驰援北城……」城楼局势危机,此时
的鲜卑人只需要押重兵于这两部战车便好,自然也不会再寻地道,眼下当务之急
便是城头得失。

  然而就在易十七领命拱手之时,易云霜却是脑中一转,再言道:「十七叔,
城中有通达北仓山的地道吗?」

  「自是有的!」

  「派人前去报讯……」

  听得易云霜突然没了下文,易十七不禁猜测道:「让他们也来驰援北城?」

  「不,」然而意外的是,易云霜却是摇了摇头:「告诉他们,若是事不可违,
便朝南方撤走吧!」

  「云霜?」易十七一阵莫名,下意识的竟是唤出了易云霜的名讳,然而易云
霜却只轻轻摆了摆手,却也并未解释许多,见得城下战马嘶鸣,知是十三叔集结
的精骑到了,当下便不再多言,只快步跑下城楼,向着集结的精骑靠了过去。

  「冀州男儿,随我出城破敌!」

  城门拉开,易云霜翻身上马,银枪直指城外那巨硕的战车,一声喝令,两千
精骑奋勇杀出,瞬时便掀起一波血海狂潮。

  「有此巨车,当抵十万雄兵!」慕容先此刻遥坐中军,正望着那两部直入冀
州城楼的战车不住叹服,草原铁骑不善工器,数百年来南下侵扰都被汉人的高墙
城楼所阻,而今有了这等巨车出现,草原男儿便可长驱直入,横扫天下。

  一番感慨作罢,慕容先复又望向身侧一位全身裹满黑袍的高壮男人,虽是不
解其装扮做派,但言语却是极为客气:「怒护法,这两部铁甲战车堪称鬼神之功,
这份大礼,本王可是太喜欢了!」

  原来这慕容先与摩尼教早有勾结,此番南下,除了有摩尼教护法恶鬼无常刺
杀镇北侯外,更有护法之首的怒惊涛带着这两部铁甲战车前来助阵。

  「大王且看,冀州城出兵了。」怒惊涛自不去理会慕容先的恭维言语,手中
大刀一指,正对着冀州城下攻杀而出的一路骑兵。

  「是易云霜!她想破我的铁甲战车!」慕容先冷笑一声:「不自量力!」当
下便是一声高呼:「慕容英,慕容定,你二人各率五千骑去包抄,我要让她有来
无回!」

  易云霜连斩数敌,很快便已杀到战车之下,然而这战车通体坚实,刀枪难破,
除了能阻断攀爬向上的鲜卑士卒,易云霜一时间也对这巨物束手无策,眼见得鲜
卑阵中冲出两路轻骑,易云霜也知不得恋战,当下便是调转马头,带着众人向城
中撤回。

  然而便在她回转之时,那两座铁甲战车外檐竟是突然现出两道暗门,数十名
黑衣杀手赫然杀出,竟是直朝易云霜扑杀而来。

  「有埋伏!」易云霜眉心紧皱,银枪连挑,可终究是被一众黑衣堵住去路,
身后铁骑前来救援,可城外的攻城士卒也已反应过来,伴着左右两侧的骑兵压阵,
鲜卑大军此时气势如虹,已然如潮水般向着易云霜所率精骑团团围住。

  「云霜!」

  城头的易五等人见状纷纷惊呼,当即便要清点人马出城救人。

  「关城门!」

  然而陷入血战的易云霜却是一声高呼,清冷的指令瞬间打醒了城中的将官。

  的确,此刻她所率精骑已然陷入死地,如若还任由城门大开,冀州城不出片
刻便将被鲜卑人攻破,可若关上城门,这城下血战的易云霜等人却也再无生机。

  「云霜!」

  到得此时,任谁也不敢轻易下令,易五声嘶剧烈,呼喊声里已然有了哭腔:
「回来,快回来!」

  「五哥,我去!」

  易十七血气翻涌,还想再出城救人,然而身负重任的易五却是将他紧紧抱住:
「十七,莫要冲动!」话虽如此,可易五也非果决之辈,即便知道形势危急,那
一声「关门」却是始终唤不出声。

  而便在这绝境之时,忽听得远处一声「轰隆」巨响,整个地面顿时一阵颤抖,
战场厮杀着的双方各自停手,均是满脸迷惑的望着远处的鲜卑阵营。

  「轰!」又是一声雷霆巨响,但见鲜卑王帐处竟是燃起无数明火,滚滚青烟
四下散开,一时间战马嘶鸣,无数哀嚎声响彻天地。

  「回……回援!」

  鲜卑轻骑哪敢久留,虽是不知发生何种变故,但若是王帐受袭,他们即便攻
破冀州也必定成为孤军,别无选择之下只得调转马头,直朝着浓烟方向疾驰而去。

  易云霜浑身浴血,见敌军撤走终是长舒了口气,城中的几位叔伯赶紧拍马来
救,然而易云霜却是突然目光一凛,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高呼起来:「五叔、九叔,
你们再点三千,不,五千兵马出城,沿路追杀,必有斩获!」

  「这?」易五还有稍许不解,如今冀州刚经历了一番血战,城中将士早已人
困马乏,而鲜卑阵中局势未明,贸然追击显然有些不智。

  「若我所料不差,定是北仓山的事成了!」

  易云霜神色激动,若非身体虚弱,恨不得自己亲上战马:「传我将令,若能
斩获慕容先首级者,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  ***  ***

  硝烟散落,冀州将士各自归返,易五等人本该回镇北侯府复命,可稍一打探
才知,易云霜此刻不在府中修养,竟是早早的跑去了北仓山校场。

  北仓山后营工坊此时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以易云霜为首的冀州将官,上到各
路将军,下到营伍队长,近千人围在这工坊外坪的一座「大管」跟前。

  「真想不到,千机峰主竟能造出这等利器!」易云霜脑海中依旧回响着那令
天地颤动的轰鸣之声,一想到这大管里的火药远远射出,竟是能在数里之外的鲜
卑主阵爆炸,这等神迹足可颠覆世间战局。

  「只可惜慕容先身边有高人护身,否则还真有可能给他炸个粉碎!」一旁的
吕松此刻也是满脸兴奋,他这些时日一直陪在千机无尘身边,自己操练同时也会
帮着打打下手,今日神器出世,那早早包裹炼制好的火药盒子囤入大管之中,飞
射而出的竟是如流星一般的火球,犹如雷霆之威,鲜卑主营顷刻间便已成了炼狱
火海。

  「此间神器倒也算不得我独创,我念隐门的『火药』手札中便记载着当年惊
雪将军对火药一物的见解,今日之事,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千机无尘闻声细语的推车走来,手边一直握着那本「火药」手札,虽是语声
淡然,但眉宇间亦是有着几分藏不住的激动。

  「诶,千机峰主过谦了,」易云霜当即笑道:「今日破敌,这神器当记首功,
对了,这神器可有名字?」

  千机无尘微微摇头,她本就是隐居深山的修士,此番出山只为寻找师门姐妹,
无论是救人还是铸造这等神器都是即兴之举,属实没有功名之心。

  「依我看,既然是千机峰主所造,就叫它『千机大管』吧?」冀州军将官们
虽是骁勇,但对于起名一事倒也没个正形。

  「不好不好,大管子忒难听了,依我看,倒不如叫大枪!」

  ……

  一阵喧嚣过后,易云霜亦是对这起名之事犯起了难,她虽是三军统帅,但对
文墨之道确实不精,一时间也没个主意,但这神器既已出世,无论是日后说道还
是上奏朝堂,总该有个响亮的名字才好。

  「依我看,就叫『炮』吧!」千机无尘将手札递予易云霜,指尖所书,正是
当年惊雪将军亲笔所书『散之成粉,凝之作炮』八个大字。

  「哈哈,原来此物早有名字!」易云霜不由会心一笑,心中也不禁对那位惊
雪将军满是憧憬,当即又道:「千机峰主,不知可否将此手札借阅一番?」

  千机无尘轻轻一笑:「将军戍边守土,这等手札正是再合适不过。」

  「诶,等等,我想到一个,」吕松这会儿却是突然眼前一亮,当即打断两人
的寒暄:「既是神器,唤它作『神机大炮』如何?」

  ……

  北仓山正营之中,易云霜遣退了一众冀州将官,只孤身一人随着吕松、千机
无尘步入正营议事。

  「出兵漠北,直捣黄龙?」

  闻得千机无尘这一言语时,吕松有些目瞪口呆,然而凝思一想,却又瞬间露
出恍然之色。

  「围魏救赵?」

  吕松径直说出易云霜的心思,易云霜也不见怪:「果然是聪明人,今日神机
大炮一响,此番冀州战局便已有了定论,慕容先挟重兵前来,必不能久,我估摸
着,他此时已然在谋划退兵之事。」

  「既是会退兵,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慕容先为草原雄主,若是让他从容撤走,少则两三年,多则七八年,他必
能重整草原再度南下,但他此战落败,草原必有不服者蓄意起势,我们若添上一
把火……」

  「草原乱上一日,我中原百姓便又安稳一日。」

  「所以,你想派我们去?」吕松微微皱眉,且不说他手中这批残军才刚刚收
拢,操练还需时日,就说他们是昔日乌城活下来的人,便不该再赴险地。

  然而易云霜却是话锋一转:「今日为』神机大炮『命名时,我倒是想到了许
多。当年』燕尘『初建时,便是由我祖父镇北侯亲率铁骑突入草原,身经百战而
成,而你这一营人马是为驰援冀州而来,若是鲜卑撤军,便该回归燕京,或戍卫
京兆,或散回各府,从此闲置于朝堂庙宇,再无战火洗礼,所谓的神兵之象,也
不过是黄粱一梦。」

  「说得轻巧,若是草原战事不利,慕容先挟军包抄,我等安能存活?」吕松
冷哼一声,当即说出最坏结果。

  「若果真如此,在下也无可奈何,只不过,此令既是我口说出,便属军令,
你若不去,我自会上奏朝廷!」

  让吕松没想到的是,易云霜竟是突然甩起了官场嘴脸,吕松刚要发作,可侧
目间却是瞧着易云霜嘴角微翘,随即便听得「噗嗤」一声,这位战场上冷面寒枪
的「北地霜花」竟是破天荒的笑出声来:

  「好啦,不逗你了,这计划也是千机峰主的意思,来之前我还问了你家盛将
军,她也并不反对。」

  吕松微微诧异,目光不自觉的望向身侧躺椅少女。

  「鲜卑阵中有摩尼教妖人踪迹,我也正想去北地打探一番师妹消息,另外……」
说到此处,千机无尘抬首望向吕松:「出山之时,一位邋遢老翁与我说了些前人
的兵家之法,他说若是到了北方遇到了他的徒儿,便将这些兵法传授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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