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玉面金刚】8-14(武侠绿母乱伦)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1-2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2023年11月23日发表于禁忌书屋 ——————感兴趣加扣扣群交流:599961637—————— 第八章 六脉极剑,关冲剑射了精后,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母亲伸手往我腰上狠狠一推,一股巨力传来,我整个人直
2023年11月23日发表于禁忌书屋

——————
感兴趣加扣扣群交流:599961637
——————

第八章 六脉极剑,关冲剑
射了精后,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母亲伸手往我腰上狠狠一推,一股巨力传来,我整个人直接跌退了出去,深插在她下体的肉棒也“噗呲”一声带出一堆白沫拔了出来。
母亲从床上坐起,一边拿起衣服遮盖身体,一边向我走来,接着拳头就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娘,你这个畜生,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人......”
母亲下手很重,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而我刚经历过高潮,全身都还在亢奋中,因而对这一切我是麻木的。只是偶尔当母亲的拳头要击中我的要害时,我会伸手格挡。
被逐渐砸得七荤八素时,她要我“跪下”,她都这么生气了,我当然也只能老实跪下。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娘,”她又哽咽着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像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又像是有一种悲哀、一种悔恨、一种痛苦。
我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母亲婆娑的眼,汪汪的,像是一片笼罩着雾气的秋水。她的衣服依然没穿好,毕竟只顾着打我了。简单的披在身上,遮掩了一些重要部位,但还是有大片的春光露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没忍住瞥了好几眼,某个时刻当面料从母亲的下体飘起时,我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一撮稀疏的阴毛,沾着白精。只是浮光掠影般的一瞥,阴毛就再次躲进母亲的衣下,但我瞥见母亲的大腿内侧有两条精斑汩汩的顺流而下。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母亲吼着,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看我,又不像在看我。
我无言以对,咬着嘴唇沉默。
“为了打理这个门派,我费了多少心力,为了给你拿到药材,我牺牲了多少,到头来,连你也要伤害我,你是我的儿子啊,为什么?”母亲向天咆哮,像是痛恨不公,像是无尽悲戚。
我心头一震,母亲说出这话,我才幡然醒悟我错到了何种地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母亲仰天痛哭,泪眼婆娑。
我心如刀绞,我从没看过母亲伤心成这样,哪怕过去打理门派有再多的困难,也没看到过她这样,这一刻,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冲动和罪恶,到底给母亲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娘,对不起。”
“你滚,你滚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我刚说完,母亲就对我呵斥,手指着门,要我滚开。
“娘,我错——”
“你滚啊!”
不等我话说完,母亲就伸手过来推我,我没怎么反抗,任由她三两下将我推出了门外,跟着门“碰”的一声关上了,就好像我们母子俩的关系到此也就结束了。
之后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一夜我混混沌沌,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我被人吵醒。
房间的门开了,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一道白色的倩影走了进来。
这身影高挑、修长、婀娜,我本能的以为是母亲,我以为母亲过了一晚,怒气消了,原谅我了,肯和我说话了,来见我了。
所以我瞬间清醒起来,冲也似的奔了过去,一把将其抱住,可我刚嗅一下,才发现其身上的体味,并不是母亲,而是师父。
“怎么了?日上三竿,都没去练功,”师父的声音一如往常的轻柔,就像柳絮一般,能够慰藉一切。
师父的安慰,使我这条堆积到极点的洪流找到了缺口,倾泻出来,从昨晚压抑到现在的我,放声痛哭起来,“......师父......我好难过......我好后悔......我伤害了娘亲......”
“你做了什么?”
我在师父宽柔的胸怀里痛哭,“我对她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现在不肯跟我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好后悔......”
“到底做了什么?”
师父这么一问,我又哽咽起来,乱伦之事,难以启齿,做的时候我有满腔热血,可以不管不顾,但真到坦白的时候,我又怂了,我可真懦弱啊。
“说出来吧,师父会替你保密的。”师父柔柔的声音让我冷静了下来。
我哽咽了一会儿,“我......我......我上了娘亲的床......我把她......给......那个了......”
说完后,我紧张起来,我不知道师父对我这样的行径会有何反应,如果她也像母亲那样斥责我,我肯定会不知所措。
然而我说完后,我的话就像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她老人家的一点回应。诧异的我,脱离了她的怀抱,我抬头看向她,师父绝美的脸沉寂着,应该是陷入了思考,我只好耐心的等候着。
然而,思考了很久,她却忽然这么说道,“随我去练功吧。”
“啊?师父?”我无比诧异。
“怎么了?”师父也诧异的问我。
“不是......这事......您什么也不说吗?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我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你好好练功,时间久了,你母亲自然会原谅你,”师父淡淡的道,仿佛乱伦之事在她看来无比的稀松平常一般。
“真有那么简单吗?关键是,她现在很伤心,我也很难受,我已经没心思练功了,”我说道。
“那你更应练功,你们的问题,终归出在自身实力不足上,只有你强大了,你母亲才不必背负那么多。”师父道。
“您说的没错,但是,我对她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后该怎么办呢?”我问道。
“你们母子俩走到这一步,是迟早之事,时间久了,她自然就平复了。”师父道。
“什么?迟早?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
“以后你就懂了,说白了这些都是小事,随我去练功吧,”师父道。
“师父,您若不说明白,请原谅弟子没有心思练功。”我道。
“还要说什么?你们的事,都是小事,这江湖上乱伦之人大有人在,难道他们都不活了?母子相奸虽有违人伦,但也没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况且你们母子本就相依为命,身上又背负了这么多,生出畸恋之情,做些越界之事,都在情理之中。难道发生了这件事,今后你就永远不修炼,你们母子就永远不相见,彼此也永远不在这世上活下去了?”师父道。
师父的话令我醍醐灌顶,我瞬间清醒了不少。的确,母亲的情绪因为身上背负了太多,一直处于低迷的状态,加上我这个她那么在乎的儿子,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才有了那样的爆发。我们母子情深,纵使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母亲也不可能就因此与我断绝关系。我应该好好练功,强大自己,振兴门派,这样才能真正的救母亲和门派于水火之中。
“但是师父,我毕竟做了这样的事,虽然您说,我和母亲属于特例,但您真的一点都不会歧视我们母子俩吗?”我说道。
“不会,”师父利落的道,说完,她就转身走了,也不管我到底会不会跟她。
我心中依然有疑问,不会?为什么不会?这种事,终归是不被世人接受,尤其我和母亲还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传出去,整个桃花谷的名声都要丢尽。师父她,竟然不介怀?
我追了上去,一直跟随师父来到后山练功的地方,我正要继续追问方才的事,她却先一步阻断我道,“你若再三心二意,今后我便不再教你,你也不必唤我作师父了。”
此话令我如雷灌顶,我立马噤声,连道“师父,弟子错了”,“绝对不再问了”,然后将此事扫出心头。
确实,任何事,都没有练功重要。
后山上,这里山脉纵横,云遮雾绕,飞天瀑布,犹如仙境。世人皆说桃花谷好山好水好人,不虚此言。
在瀑布前的平地上,我坐于草地,全神贯注,将此前所有的杂事尽皆抛之脑后,耐心听着面前这道白衣倩影的教诲。
“修习了两月的内功,如今你内力已大有长进,虽然算不上高手,但已经胜过谷上的多数弟子。”
“常人修炼内功,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方才能有成效,你只用了两月,这证明你确实是天赋异禀。”
听闻师父此言,我心中也是颇为自豪。曾几何时,我一直背负着废材之名,父亲、母亲为了我四处奔走,只为找到能化解我废脉的灵丹妙药、妙手神医,但如今,我却只花两月,就将这江湖上至尊的功法登堂入室,这足以见得,过去我所背负的是污名。
“那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修炼六脉极剑?”我十分期待的道。
剑体是一门集内功、外功于一体的无上武学,内功阳亢剑体,内含六十六剑式,可以将人的身体锻造得如剑一般锐利坚韧,过去的这两个月,我便是在反复打这六十六剑式。
每一个剑式,都是一个独特的人模仿剑的招式,六十六个独一无二但又紧密联系的剑式下来,体内气息运转周天,生生不息,源源不绝,经脉便得到拓展,内力便得到精进,筋骨皮肉也得到增强。
而有了内力,自然也要学会将内力发挥作用的外功,也就是江湖上流传的这些剑法、拳法、刀法。
六脉极剑,就是江湖上至尊的外功武学。其名字虽然带剑,修炼和施展起来却并不用到剑。而是将六十六剑式修炼出来的内力——剑力,又称剑气,以六个独特的方式释放出去。
人的手臂上有六条经脉,在手指上有六个穴位,六脉极剑就是借用这六条经脉将剑气从五根手指上的六个穴位释放出去,达到极强的杀伤和破坏。
少商剑,通过手太阴肺经从拇指上的少商穴释放出来,最为浑厚,难以摧毁。
商阳剑,通过手阳明大肠经从食指上的商阳穴释放出来,最为凌厉,不可阻挡。
中冲剑,通过手厥阴心包经从中指上的中冲穴释放出来,最为长远,连绵不尽。
关冲剑,通过手少阳三焦经从无名指上的关冲穴释放出来,面面俱到,最为中庸。
少冲剑,通过手少阴心经从小指上的少冲穴释放出来,最为迅捷,出剑最快。
少泽剑,通过手太阳小肠经从小指上的少泽穴释放出来,同少冲剑一样迅捷,但威力较弱。
少泽穴的位置位于手掌最边端,暗处,视野盲点,容易被忽视,所以少泽剑往往追求的是暗处伤人,亦或者交手中忽然变招,令对手措手不及。
师父最初向我讲述这六脉极剑时,我就萌生了巨大的兴趣,迫不及待把自己的阳亢剑体修炼到登堂入室,好去修炼这杀伤力极强的六脉极剑。
如今我阳亢剑体经过两月修习,已经登堂入室,自然期待师父教我这六脉极剑。
师父此刻听闻我的询问,淡淡道,“六脉极剑是这江湖上杀伤力最强的武学,因为剑力剑气乃这世间最凌厉的内力,但也因此,剑力通过经脉时,对经脉的损伤极大,所以要在修炼之前,修炼阳亢剑体将全身的经脉增强。如此才不至于在修炼六脉极剑时,手臂上的六条经脉直接被剑力废掉。”
“你如今修炼了两月六十六剑式,经脉已经拓宽,韧性也得到提升,内力也浑厚结实,确实达到了修炼六脉极剑的门槛,可以发挥出六脉极剑一定的杀伤力了。”
听到师父的允诺,我欣喜若狂,苦修两月,花了大量的时间、力气和药材,母亲也为了替我凑药,不得不屡屡委身贾家的畜生公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但六脉极剑有六个剑路,我很好奇师父会先教我哪个招式,“师父,先学习哪个剑?”
“关冲剑,”师父想也不想的说道,显然早就为我安排好了计划。
我听后,心头却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无名指上的关冲剑,最为平庸,没有特点,防御、杀伤、追击、迅击、偷袭,都有涉猎,但都不精通。不像其他五个剑,各具特点,各有用处。
修炼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不伦不类、不上不下,看似都有,实则没一个拿得出手的,结果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师父,为什么是这最中庸的关冲剑啊?”我不解的问道。
师父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仿佛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淡淡道,“关冲剑相较其他五剑虽不是那么特点鲜明,样样兼备,洋洋平庸,但它的优势,就是平庸。平庸,便是好学,平庸,便是全能。”
“关冲剑只是相较其他五剑来说较为中庸,但你不要忘了,它也是六脉极剑中的一剑,即便中庸,那也只是拿自己的短板和别人的长处比。它只是防御力比少商剑弱,但不弱于其他四剑。它只是杀伤力比商阳剑弱,但不弱于其他四剑......”
听到这,我幡然醒悟。是啊,关冲剑输也只是输给其他五剑,何况也只输在对方的长处。比如关冲剑虽然杀伤力不如商阳剑,但防御力、攻击距离、出手速度都不输商阳剑,在杀伤力方面,它也只输给商阳剑,但并不弱于其他四剑。
而且,再不济,它也是六脉极剑中的一剑,不是其他外功武学可以比较的。
“师父,就学关冲剑!”
第九章 不辞而别
“关冲剑,乃内力经过手少阳三焦经从关冲穴所发,故得名于关冲剑。”
“修炼关冲剑,可以锻炼三焦经,清心开窍,耳清目明。”
“三焦经起于关冲穴,到达肩顶的天髎穴,一共十五个手臂穴位。关冲剑,即将这条经脉上的十五个穴位周围的内力凝聚在一起,从关冲穴发出,制造出强大的气劲攻击。虽为无形内力,却凌厉胜过真剑。”
“你且将你右臂三焦经上的内力凝聚起来,尝试从无名指上的关冲穴发出。”
山清水秀的后山上,师父指导我道。
我按照师父的指导,将右臂上的三焦经周围的内力凝聚起来,再引导它们经过经脉。
但这些内力十分桀骜,并不乖乖听我使唤,经过经脉的时候,四处碰撞,而它们本身又是十分凌厉的剑类内力,因此之下,让我经脉十分疼痛。我这才明白,修炼这六脉极剑为什么要龙脉,寻常的经脉,恐怕还真遭不住这剑气内力的肆虐。
但师父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我不能轻言放弃。一番咬牙切齿下,我终于是将这些内力运过了三焦经的半途,大概从原本的肩顶到了小臂头的位置。
距离手掌还有较长一段距离,但我已经是满头大汗,手臂有些发热发酸。
“六脉极剑乃武林中杀伤最强的顶级武学,要想学成它,自然得付出远超常人无数倍的努力。”这时,师父的声音在旁淡淡响起,提醒了我。
是啊,想成为高手,想游走江湖,想撑起门派,不付出汗水怎么可能做到?
我咬着牙,竭尽全力将内力往无名指上的关冲穴运去。它就像个不羁的怪兽,难以控制。
就在我双腿都有些颤抖时,三焦经中的内力终于被我运到了关冲穴上。
“震动手臂,将其射出!”这时,师父的声音又在旁响起。
我照做,将内力射出,内力划过穴口,击打在我身前的草地上,发出轻轻的“噗”的一声,溅起了些许泥土。
我看着面前的景象,有些愕然。
第一次的施展,竟只有这点成效,我有些失望。
这样的攻击,打在人身上,恐怕都不会疼。
我看向旁边的师父,师父的表情淡然。
“第一次施展,能将内力成功射出,已经很不错了。”
师父这么鼓励我,我还是有些气馁。
“继续练吧,没有几个月的苦修,是不会有进步的。”师父道。
我十分认同,点点头。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只是重复运力了几次,我的整条三焦经和整条右臂就酸痛起来。这是内力空虚和运功时内力不断肆虐经脉的结果。
但看见师父淡淡的眼神,我知道就练这么几次就喊苦喊累肯定不行,于是便咬牙继续练。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就这么练了几天后,这天早上起来,右臂的三焦经酸痛至极,只要稍微运力,整条胳膊便会剧痛。我心想糟糕了,这才练了几天,经脉就支撑不住了。若是这样,练几天,就得休养好长一段日子,那想要练成关冲剑,得猴年马月了。
正当我坐在后山瀑布前的山顶苦恼时,这几天一直消失的师父却忽然出现了。
那日她指点完我后,只盯我练了一个白天,见我循序渐进、不会乱来,能够自己一人独自修炼,便离开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师父这一走就好几天不露面,我还以为她是要离开山谷,到外面有事情要办。
但见师父此刻走近我,递给我一个小布兜,“这几日我在这附近寻了寻,只找到这么些。你将它们碾碎了,沾点水,敷在手臂上,可解酸痛。”
我打开来看,里面都是些平日只有谷中出色的弟子才配用的药草。
“不过师父,后山定期会有谷中弟子前去采药,山里山外早都被采空了,你是从哪采集这么一兜的?”
“他们轻功不行,到不了悬陡之处,我便将这些地方都寻了寻,就找到你手里这些。”师父道。
“如此一来,倒也不算坏了谷中的规矩,我也不算跟其他弟子抢。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笑道。
正愁经脉酸麻无法修炼呢,没想到师父就给我下了场及时雨。
“你们谷中这些弟子筋骨、心智不行,给他们也是白费。”师父道。
“师父,你这话说得就有些伤人了,我桃花谷好歹也是七脉之列,江湖上有名有望的大门派,谷中弟子虽比不得其他六脉中的一些翘楚,但自身都有过硬之本领。”我道。
“你们桃花谷早已日薄西山,七脉之名名存实亡,我虽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但也略知一二。”师父毫不客气地戳破。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即便是这样,我桃花谷也曾辉煌过。而且风水轮流转,我相信过不了几年,桃花谷一定能重回江湖之巅!”
师父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与其说大话,不如赶紧磨药。这些只够你用上十天半个月,多的也没有了,到时你只有想别的办法了。”
听到这,我又犯难起来,“师父,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再练半个月,就罢休了吧?”
“下山,”师父淡淡丢下两字。
是啊,江湖之大,四处游走,总归能在山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药草,但是如此一来,只怕很久不能回到谷中,不能见到母亲和姐姐了。
师父似乎看穿我心中的忧愁,说道,“成长之路,孤独漫长,修炼固然强体,但也需要修心。”
半个月后,我留下一封离别信,跟随师父离开了桃花谷。桃花山背面是千丈悬崖,只有正面才有下山的路,这些路都有谷中的弟子守着。为了避免惹人耳目,师父便用轻功带我到后山,从千丈悬崖上一路飞下。
我被师父抱着在悬崖峭壁中飞跃穿梭,心中无比惊奇,遂开口问道,“师父,你这是什么轻功,徒儿想学!”
她老人家冷冷来一句,“贪多嚼不烂,先学会用剑气打人再说。”
我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她的话是我近期的痛,苦修了关冲剑半月,进展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想要真的大功告成,还需要很长的时日。
上山难,下山容易。平日起码两个时辰才能爬完的山路,师父用轻功只花了一刻钟。
到达山脚后,我望着这座青秀的山峰,心中怅然。从小到大我都在这里生活,只偶尔随姐姐去过几次北方的南柯城。如今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但为了练成六脉极剑,我只能离开家乡。
母亲,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
木舍里,桃夭夭坐在儿子的床上,看着儿子留下的这封信,眼眶微微湿润。
这些天她一直赌气不见他,他心里也清楚,所以一直没有向她请安。只是没想到,今天一早,就碰见弟子告诉她,毅儿已经离开了。等她踏进这间屋子时,屋子被收拾得整洁干净,只有床上的这封信。
信上大抵是他不辞而别,跟随师父游走江湖历练去了,对于之前的事,只字未提,但这件事,他们母子俩也心照不宣。
林毅的安危她不担心,毕竟身边有秦羽这么一位武功尤在她之上的高手。这燕国的江湖上,武功能在她桃夭夭之上的并不多。
在这房间里睹物思人了一阵子,她喃喃道,“这事,要如何向婉儿开口呢?”
弟弟不辞而别的事,小婉做姐姐的还不知情,恐怕得知此事,也会令其心生波澜。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她抬身看去,柳眉微锁,像是感知到即将发生不好的事。
片刻,脚步的主人出现在门外,是一袭黑色弟子衫、气喘吁吁的唐虎。
他看见桃夭夭,眼睛瞬间亮起光来,“谷主,你让我一顿好找。”
见唐虎还是这么没大没小,见她都不行礼,口气里更是目无尊长,桃夭夭脸色当即难看起来,冷冷道,“你到这做什么?”
“咱俩也好久没做了,不妨今日就在这弄一回?”唐虎笑嘻嘻道,“反正林毅这小子也走了。对了,你应该知道了吧?他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桃夭夭并不信唐虎的话,此事唐虎早就知道,此刻说没来得及告诉,不过是个借口,实际根本没这个打算。
“过去委身于你,乃权宜之计,只为固我桃花谷弟子名声,以免外界说我桃花谷青黄不接、后继无人。但如今我已想通,习武之人,怎可凭这淫秽之事精进功力,即便真学到了什么,也都是邪魔外道。”
一听桃夭夭这么说,唐虎眼神也沉了下来。
桃夭夭继续道,“念在你终是有功于桃花谷,此事就此揭过,今后你我闭口不提,算你功过相抵。你仍然是他们的大师兄,但今后须将心思放在练功上,练桃花谷的正派武功上,那些污浊之事,今后都忘干净吧。”
“你做梦!”唐虎咆哮道,“你把我当什么?用完就抛?我可不答应!”
桃夭夭柳眉一蹙,白裙下的身子从床边站了起来,气势一开,当即便令唐虎感到十分压迫,“你以为在跟你商量?若不答应,就滚出桃花谷!”
“好啊你个桃夭夭,飞鸟尽,良弓藏是吗?”唐虎怒火中烧。
“你不要在这妄语,我何曾亏待了你?我一介谷主,和你一个弟子颠鸾倒凤,已经是伤风败俗,传出去,桃花谷的名声将一落千丈。念在你终是为了桃花谷名气而战,我才不处置你。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你在放屁!这难道不是你提出的?难道是我找你双修的?这双修之法难道是我习会的?不都是你教给我的吗?到现在,成了我的错,你没责任是吧?”唐虎据理力争。
桃夭夭脸上有些挂不住,顿了顿,道,“此事你我皆有错,但现在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唐虎,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不要再执迷不悟!”
“我呸!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肏你已经肏上瘾了,我根本忘不了你的滋味了,以前我还能敬你是师父,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女人,我最爱的女人,要是不能跟你上床,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唐虎这般咆哮出真心话,令桃夭夭也愣了愣。
她或许也没想到,为了保住桃花谷的弟子名声而做出的权宜之计,会让昔日勤恳练功、一身正气的唐虎变成这般模样。
但也因此,她更坚定了今后废除邪淫之法练功的决定,邪淫,终归是邪魔外道,只有天地教还有贾仁易这些心术不正之人才会修炼这些邪功。
“唐虎,就当你口无遮拦,此话今后不要再说!”
“不,我就要说!我看到贾家父子那俩王八蛋弄你,我就想杀了他们!可我武功不过,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们凌虐。所以我就把气撒在你身上,肏你的时候,我越用力,我就越痛快!我——”
“啪!”半哭半怒的桃夭夭给了唐虎一巴掌,这一掌蕴含了浑厚的内力,当即扇得唐虎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桃夭夭连喊两声“住口!住口!”
她看了一眼唐虎,说道,“你已经被邪淫迷乱了心智,今后你到后山去面壁思过,没我的允许,永不得离开!”
说罢,她就点了唐虎的胸口正中位置上的膻中穴。此穴乃武者运气之枢纽,若此处穴位被点,则运气不得,继而不能运功、不能动弹,一般要持续一两个时辰才可逐渐恢复,若内力充盈者,则会更快。
“此事你今后休要再提,若是让谷中其他人知道,我就将你永逐师门!”
之后,桃夭夭将唐虎教给内谷的两个杂役弟子,命他二人将唐虎带到后山思过,“唐虎犯了大错,没我允许,不得擅离后山,你二人每日定时送上三餐,若其擅离,可叫护花队擒他来见我!”
“是,谷主!”两杂役弟子说道。
第十章 往事
林毅、秦羽两人行走江湖近一月,才优哉游哉地晃到了南州的北边。这一月,两人走走停停,靠着对路过的山林的翻找,也找到了不少的好药材,维持林毅的炼体。
南州一共九郡,两人现在处在最西北的芐郡。这里与西边的云南州接壤。云南州最出名的就是云南山脉,跨过芐郡到云南州边境,便是云南山脉的外圈了。云南山脉钟灵毓秀,是出了名的盛产灵药。许多商人便都是到这来采摘,然后在江湖上卖。
可以说,只要林毅到了云南山脉,那么今后都不必再愁炼体的药材了。
燕国七脉之一的药王谷,便也是坐落在云南山脉的西南部,靠着近水楼台的优势,得以在近百年的发展下成了燕国江湖顶尖势力并且经久不衰。
林毅、秦羽两人打算到这云南山脉好好的采撷一番,等林毅剑体大成。
走进这个凤阳镇,两人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寺庙气息。镇上的人大多数穿着袈裟,随处可见一些佛经、佛器的贩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佛像,两人回想起来,方才进入小镇时,入口也摆着两尊佛像。
林毅、秦羽两人找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正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在门前铺着粮食。
林毅上前,微笑道:“这位叔叔,你好,不知这镇上有何处可以化到粮食,我们是从远方游历而来,今天的肚子还没着落。”
穿着布衣留了满头汗的男子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眼林毅和一旁蒙着面纱的秦羽,他眼神淳朴,说道:“这附近的徐山上就有座琴音庙,里面的僧人都很好,你们两位到那肯定能化到斋饭,在那住一晚说不定也可以。”
“琴音庙?”林毅道。
“是啊,琴音庙的僧人道行高深,化解了镇上不少女子的孕育之难,让许多户人家都添了子嗣,香火得以延续。”
“平日里琴音庙的僧人也常到镇上帮忙,替百姓治病、修缮房屋、耕田,我们都很信服琴音庙的僧人。”
“你瞧,我这些粮食,之前栽种的时候,琴音庙的僧人就帮我出了不少力,还有我婆娘,之前一直生不出仔,她亲自到庙上求了一支孕子签,果然没多久她就有喜了。”
男人指着旁边的小男孩道:“你看,这也过去好多年了,我儿子也这么大了。五岁了,都能帮我干活了。”
林毅也露出笑容,诚心为男人的幸福而高兴。
男人看了眼西边的方向,说道:“今天我婆娘又到庙上烧香,感谢琴音庙的僧人,明天才回来。”
“很远吗?要明天?”林毅道。
“倒也不是,她跟我说,烧香不止一轮,而且还要念佛经、抄佛经,给庙里扫地,这才算诚恳感谢,也能继续为自己积攒福缘。”男人道。
“原来如此,”林毅点点头。
“所以不好意思啊,我这家里的粮食刚收,还吃不上呢,我婆娘也不在,我做饭的手艺实在差劲,不然我肯定请你今天就在我家吃饭了。”男人道。
“叔叔客气了,您能告诉我这徐山的琴音庙,我就很感谢了,”林毅看了眼小男孩,真诚道:“您一家都是好人、善人,今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哈哈,我叫王朗,我婆娘叫白慧,你待会若是上山,说不定能在庙里看见她。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裙子,还披了红色的袈裟,”王朗道。
“王叔,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别过,有缘再见,”林毅道。
“再见。”
离开王朗的家后,林毅问师父秦羽道:“师父,既然这琴音庙如此博爱众生,不如今夜我们就在庙里住下吧?”
一身粗衣的秦羽说道:“可以。”
两人向镇外西边的徐山而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牵着马到了徐山山脚下。他们看到许多的百姓在山道上面上上下下着,言谈间都透着虔诚与欣悦。
“这么一个小镇野庙,香火实在旺盛啊......”林毅感慨道。
按照他的了解,这种乡镇野庙一般都十分破败,庙院杂草丛生,只有一两个白须老和尚留守,香火更是寥寥无几,夜里漆黑无灯火,难以为继。
琴音庙能得到凤阳镇百姓如此信服,确实是平时佛心慈悲、普度百姓。
到了山腰,不宽不窄的山道上有一处小门,两个年轻的光头和尚守在小石门两处。见到林毅、秦羽两人到来,他们眼神微微一凝。
因为过往的百姓无不穿着琴音庙发的袈裟,所以林毅、秦羽两人没穿,便显得有些突兀。另外两个年轻和尚也是阅人无数,一眼便能看出林毅两人与这些上香拜佛的百姓的不同。
左边的和尚说道:“两位施主留步,这里是琴音庙,不知两位是哪里人,到琴音庙是所为何事?”
秦羽沉默,林毅说道:“两位师父,我们二人是从远处游历而来,听闻凤阳镇的百姓十分信服琴音庙,特闻名而来。其次,我们赶路也累了,但身无分文,也飘无定所,便想在贵庙蹭上两餐,住上一晚,不知这请求是否为难?”
两个和尚一听,面面相觑一眼,眼里像是划过一抹忌惮。片刻,左边和尚道:“两位施主留步,琴音庙一般只接待凤阳镇的百姓,两位实属生人,还请等我去禀报一下我们寺庙的法师。”
林毅一听,不觉有他,便点点头,微笑道:“那就有劳小师傅了。”
在这个过程中,秦羽一直都没有说话。
等了一段时间,那个小和尚跑了回来,看着林毅、秦羽两人微笑道:“两位施主,法师已经同意,那就请两位随我来吧。”
林毅闻言,露出笑容:“多谢小师傅了。”
在小和尚的领路下,林毅、秦羽在山中的林荫小道穿行着。这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确实当得上琴音二字雅称。
只是林毅走着看着,却慢慢的不禁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秀丽的山景下,透着一丝奇怪的感觉。
小和尚介绍道:“一般镇上的百姓来,都是到山腰的庙上烧香,但我们寺庙的僧人,都是住在山脖。现在还有空房,我带你们去,给你们安排一间。”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小师傅了,”看着旁边已经没有镇民的身影,听闻小师傅的解释,林毅这才明白缘由。
到了山脖的一座大院后,小和尚领着林毅、秦羽,给他们安排在了东厢的一间房间。
小和尚说道:“这里床被齐全,有两张床,你们二人可以分开睡,稍后到饭点,会有人给你们送饭。这旁边有井,井边就有打好的水,可以直接喝。若无其他事,我就不多留了。我还得回去守门呢。”
林毅抱拳道:“多谢小师傅了。”
目送小和尚离开,林毅对师父道:“师父,你渴了吗?我去给你打点水。”
“嗯,”秦羽轻轻点头。
林毅出了房间,到门口的井边打水。旁边就有一个装满水的桶,水很清澈,上面有瓢,旁边还有两个碗。林毅给两个碗装满水,期间往他房间在的这条廊道的其他房间看了看,似乎都没动静,不像住着人。
这令他有些奇怪,方才来的路上,他也见到镇上有不少的外来人,这琴音庙又如此火,应该有许多人到这里借住才对啊,不应该这么冷清。还是说除了山脖这里,庙里还有其他的宅院可以安排客人,都安排到那里去了?
带着疑问,把两碗水端回了房间,“师父,喝水”,林毅将一碗水端给秦羽,然后把自己的疑问也说了出来。
得到的是秦羽的训诫:“好好练功,别的不要多想。”
“哦......”林毅老实应道。
这一月的游历,林毅的剑体又有长进,身子骨比以往又精健了一分,整个人慢慢的褪去了以前的那种废材的恹气,变得精神起来。
他到门外的院子里练习关冲剑,如今已经能够比较自如的释放内力剑气,威力也十分可观,至少与江湖上的一些二流高手交手,能够凭借关冲剑伤到他们了。
但林毅还是嫌自己进步不够快,向秦羽抱怨。
秦羽道:“你只练了剑体几个月,功力已经胜过桃花谷中那些弟子几年,这全得益于你得天独厚的龙脉之体。如今两个月的关冲剑,已经令你能够随手击伤江湖上的二流武夫。要知足。”
秦羽训诫道:“若是一味贪快,只会根基不稳,适得其反。”
“知道了,师父,”林毅说道。
“这几日,你可以着手修炼一套新的武功了。”秦羽道。
“嗯?师父,为什么?”林毅不理解。
秦羽道:“六脉极剑并非普通武学,你若逢人便使这招,若叫识货者看了去,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另外,这功夫的出处,十分复杂,牵扯极大。总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随意动用此招,更不能在人多之地施展。”
林毅这才知道其中利害,点头道:“师父,弟子明白了。”
“你们桃花谷的七烈剑算是不错的武学,我看过,七烈剑的运功套路也适合阳亢剑体的内力,都是刚烈一派,这几日,你可以着手修炼七烈剑了,”秦羽道。
林毅有一个疑问:“师父,为何不让我学飞羽剑法呢?我爹也是跟您学的这个。飞羽剑法不是比七烈剑更厉害吗?”
秦羽道:“飞羽剑法灵动飘逸,要求轻功大成,以你的身法,连飞羽剑法的门槛都摸不到。”
被泼了一头冷水,林毅尴尬的挠挠头。
秦羽看着林毅的脸,眼中仿佛浮出当年那张同样稚嫩而充满朝气的脸,“你的天赋高过你父亲,但起码也要两年才能使你的轻功达到修炼飞羽剑法的门槛,你父亲当年八岁随我学武,他天赋同样不低,但也花了四年才得以修炼飞羽剑法。”
听起秦羽谈起父亲,林毅的眼神也充满好奇起来。
他从小最景仰父亲,在他的心中,父亲坚毅、善良有担当,谷中和江湖的人都是这么评价他的。但在他四岁,只记事了一两年,还没来得及和父亲好好的交流,父亲就离奇死在燕北幽州的雁孤山上。最后,只带回来父亲已经被野鹫啃食得所剩无几的尸身,父亲的佩剑挑灯剑也下落不明。
他多数的对父亲的记忆,是来自母亲口中,还有谷中人以及江湖中人。许多父亲的事,他都不了解。秦羽是他的师父,也是父亲的师父,她一定很了解父亲的过往,他想从师父的口中了解父亲的事。
“他原本在幽州的一个村子里生活,他是个弃婴,被村里的一个老夫所捡,养大到八岁。那天,有杀手进村,我恰好游历路过,老夫死在杀手刀下,我救下了你父亲。”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有杀手到这样的偏野小村大开杀戒,村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村民。总之村子不能再待了,我遂带你父亲周游四海,教他功夫,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分开了。”
秦羽看向林毅:“听你娘说,后来他便到了南州,在七脉会武上大放异彩,赢得了你外公的赏识,最后娶了她,先有了你姐,四年后有了你,再四年后,他就死在了幽州的雁孤山上。”
听着秦羽诉说着往事,杀父之仇又涌上了林毅的脑海,他握紧了拳头,问秦羽道:“师父,娘亲告诉你我父亲是被谁杀的了吗?”
“我知道,”秦羽点点头,晶亮的眸子里划过了一道令人心悸的锋芒。
“师父,你打算为我父亲报仇吗?”林毅问道。
“杀他之人,我必千刀万剐,但贾仁易贵为七脉盟主,武功也不低,风雪楼又位于皇城脚下,官兵众多,加之他身边高手也不会少,杀他并非易事。”秦羽冷静分析。
林毅闻言,眼神也略微黯淡一分,就是因为太难,让他看不到希望,他才总每每这么气馁。到底要多强,才能做到杀死贾仁易。哪怕不能全身而退,哪怕最后要死在那,与之玉石俱焚,只要能杀了这狗贼,他就在所不惜!
秦羽的眼睛微微虚眯,似乎嗅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当年你父亲是七脉盟主,正道君子剑,武功必然在贾仁易之上,贾仁易想凭单打独斗在雁孤山上把你父亲杀了,绝无可能。”
“师父,你是怀疑还有其他帮凶?”林毅瞳孔紧缩。
“必然如此,贾仁易不会暗器,若无帮手,绝对杀不了你父亲。就算靠着一些阴谋诡计勉强杀死,他也必然重伤,但你父亲死后,贾仁易依然好端端的活跃在江湖上,显然杀你父亲时并不费力。”
林毅眼神阴翳:“他好狠的心,他怎么能杀了我父亲?我父亲与他无冤无仇,他怎么做得出来?!”
“人心难测,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垂涎你父亲身上的某些宝物,”秦羽道。
“他一定是嫉妒,他这个小人,他嫉妒我父亲是七脉盟主,深得江湖人爱戴,风光无限,万人追捧,所以他想杀我父亲上位!”林毅道。
“你父亲死后,他那两年实力长进很快,之后在七脉会武上夺魁,必然是那段时间他修炼了新的秘法。关于他和你娘的事,我也知晓,或许就是他和你娘修炼的这阴阳合欢术,才使得他功力停滞数年后,又突飞猛进,一跃成为正道第一高手。”秦羽道。
听到这个,林毅瞳孔一缩:“这合欢术不会是什么下劣的采补之术,采补了我娘的阴元,导致她这些年功力一直没有长进吧?”
“这你不必担心,你娘的气息我查看过,没有大碍,这合欢术应该是男女交欢、互促互进的功法,以交合为媒介,双方都获得好处。你娘应该只是自己碰到了桎梏,武功才一直没能进步。”秦羽道。
看着林毅怒火中烧,秦羽劝道:“你固然要铭记仇恨,但也不能让仇恨蒙蔽你的心智,影响你的修炼,只有你好好修炼武功,你以后才有给你父亲、母亲报仇的机会。”
“只要人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第十一章 淫庙淫僧
与师父的一番深谈,让林毅对自己的复仇更坚定、更清晰。整个下午,他都在门前的院子里习武。为了避免暴露他身怀六脉极剑这等顶尖武学,他只打阳亢剑体的路子,精进内功剑力。
到了傍晚,日落西山,整个院子里都暗了下来。一个皮肤黝黑显得十分精干的年轻和尚从走廊的尽头快步走来,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盘冒着热气的饭菜。
和尚半途就听着声响发现了院子里习武的林毅,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意味,然后脸上堆起笑容,道:“这位小施主,练功辛苦了,吃饭了!”
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的林毅闻言,停了下来,看见和尚,露出笑意:“有劳小师傅了!”
这么说着,他也往房间走去。等和尚走近了,他多瞧了几眼,心中生出一丝疑虑。只觉得这个和尚看起来黝黑精干,但油光满面的,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不过自己到人家庙里作客,不好出口议论,打些狂妄之语。
和尚来到门前,见房间里亮着灯火,转头对林毅道:“你们是二位吧?我把饭菜给你们端进房里吧?”
“我来吧,不劳烦小师傅了!”林毅甩甩手上的汗,伸手要接和尚手里的托盘。
和尚没给,摇头道:“不麻烦、不麻烦!”
林毅觉得这和尚有点古怪,但没多想,对着房里道:“师父,庙里的一位小师傅给我们送饭来了,我们进来了?”
“嗯,”房里响起一个低柔的女声。
林毅打开门,与和尚走进房里。
房间四个角落的灯笼里点着烛火,柔和的火光里,身穿朴素布裙的秦羽席地盘坐在房中央的木板地上。
她平时喜穿白裙,但多年行走江湖,她知道外出穿得朴素些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林毅指着秦羽旁边的一张矮木桌道:“有劳小师傅放这里。”
“好,”和尚向矮木桌走去,目光不着痕迹的瞟了秦羽几眼,然后将托盘放到矮木桌上。
林毅正要请和尚出去,和尚对秦羽道:“姑娘,我们寺庙里都是些斋饭,若吃得不惯,还请多担待。”
秦羽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和尚,顿了顿,点点头,道:“嗯。”
林毅道:“小师傅不必担心,我们到贵庙住宿,自然客随主便,我师父也不挑食。”
和尚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又道:“小施主唤姑娘师父,你们是师徒?”
林毅听到这个问题,刚想回答,看到旁边的秦羽表情淡漠,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对和尚知无不言,便道:“小师傅,送完饭菜若无其他事,就请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和尚讪讪一笑:“是小僧多嘴了。两位施主慢用,若有何事,可以摇门前的铃铛,我听到就会过来的。”
“嗯,多谢小师傅了。”林毅说道。
和尚离开后,林毅坐下来道:“师父,这个小僧我觉得有点奇怪,他怎么身上一股怪味。和尚吃斋念佛,身上应该干干净净的才对啊。”
“吃你的饭,”秦羽示意林毅不要管太多。
林毅拿起一个菜盘,动起筷子。吃了两口,却见秦羽没打算动筷,问道:“师父,你怎么不吃呢?”
“我不饿,”秦羽道。
“师父,若是不吃,过几天可无力气赶路了。”林毅提醒道。
“吃你的,不必管我,”秦羽道。
见此,林毅也不再重复。反正师父内功深厚,少吃一顿,一时半会也饿不到。
练了一下午功,林毅早就饿了,一番大快朵颐,一盘饭菜就让他吃光了。
他看了眼秦羽旁边的菜盘,有些嘴馋,毕竟师父刚才说了不吃,倒掉浪费了。但接着想到这是师父的饭菜,即便不吃,他这当徒弟的也不该惦记。
正当他纠结不决时,秦羽开口了:“吃吧,我不饿。”
林毅仍有些顾虑:“师父,你真不饿?”
秦羽从怀里掏出一颗丹丸:“吃完把这个吃了。”
“这不是你炼的丹药吗?”林毅想起平常师父会采摘一些草药,制作成药丸,说是可以解毒、疗伤用。
“师父,我没受什么伤,也没中什么毒,你让我吃这药丸做什么?”
“你已经中毒了,”秦羽道。
“啊?我什么时候中的毒?”林毅道。
“就在饭菜里,”秦羽道。
“那方才你为何不提醒我?”林毅道。
“你待会需要力气,不吃东西不行,”秦羽道。
“师父,我不明白。”林毅道。
“方才那和尚看我的眼神不正,言行怪异,身上也透着一股男女体液的味道,十有八九这是一座淫庙。他故意问我们是不是师徒,便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习武之人,这样动手之前心中有个盘算。”
“我猜他们不会鲁莽动手,必然要在饭菜里下迷药,所以我没吃。”秦羽道。
“我就说这里怎么到处怪怪的,这和尚,还有这附近都没住什么人,”林毅道:“那晚上他们以为我们睡了,是不是就要来人了?”
“嗯,我们先假寐一会儿,来人时再行动,”秦羽道。
“师父,既然你猜到这庙里不安全,我们为何不直接离开?”林毅道。
“这是对你的磨炼,你练了一身功夫,却还没真正交过几次手,更没杀过人。若这庙里确实都是些十恶不赦的淫僧,那今日就在这里帮你开头回杀戒,正好也磨磨你的功夫。”秦羽道。
“师父,那你早说不就行了,干嘛非憋到这最后一刻才告诉我,一直神神秘秘的,”林毅道。
“我若提前说了,只怕你不答应,也怕你做些什么冲动之举,打草惊蛇,”秦羽道。
林毅这才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师父,我明白了,今后我会学着更稳重的!”
在夜晚来临之前,林毅在房间里温习着关冲剑的运功套路,一遍遍的将阳亢剑体锻炼出来的内力,也作剑力、剑气,从三焦经上运到无名指尖上的关冲穴,憋而不发,再慢慢的把剑力收放回去。
如今,他已能做到自如的从关冲穴上释放出三焦经的剑气。
林毅只在谷中与同门弟子切磋过几次,但那是同门切磋,彼此留手,点到为止,不会想着要对方性命。但如今,他面临的可能是生死。江湖险恶,江湖人出手没轻重,要人性命乃常有之事。
因而此刻林毅十分紧张,好在身旁有武功高绝的师父,就算他打不过,师父也会出手。
到了戌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厢房周边也无声音。秦羽叫林毅熄灯假寐,这样庙里的和尚才会以为他们睡了。
只是过去了两刻钟,厢房里假寐的师徒二人就听到了外面走廊响起的轻巧的脚步声,来人显然十分谨慎。
脚步声停在门口,门被慢慢推开,露出一双黑夜中明亮的眼睛。这双眼睛朝着房间里打量,在看到地板上已经睡着的秦羽、林毅,才露出一丝放松。
来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房内,穿着黑衣,蒙着面罩,而后亮出怀中明亮的匕首,对着林毅的脖子作势要扎。
林毅忽然暴起,一手握住来人握住匕首的手,另一手握成拳,重重在来人胸膛上一捶。
“嗯!”黑衣人一声闷哼,气息直接不顺了。
林毅扒下黑衣人的面罩,认出就是傍晚送饭的那个和尚。
和尚这时表露出惊恐,他没想到林毅根本没睡,更没想到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林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竟然抓着他的手让他挣脱不开,更是一拳就将他的胸膛打伤。
他猛力挣脱,但无济于事。
林毅抓着和尚站了起来,同时地上躺着的秦羽也站了起来,目光淡淡的看着林毅对付和尚。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你这庙是不是座淫庙?”林毅冷冷问道。
“你快松手,我没有要杀你,你误会了!”和尚挣扎着道。
“你把我当傻子?拿着匕首对着我的脖子要捅我,你说你不是杀我?”林毅冷笑一声。
“你想怎样?你难道想杀我吗?”和尚见狡辩不成,直接硬气道。
“你都想杀我了,难道我现在不能杀你吗?”林毅道。
“你敢杀我,你绝对出不了琴音庙,师父和苦玄法师不会放过你们的!”和尚道。
林毅闻言,还是有些忌惮,他没见过和尚口中的师父和法师,不知道两人道行高低,于是他看向了旁边的秦羽,眼神询问其意思。
“仅是借宿一晚,并无其他恩怨,他就敢要你性命,草菅人命,这种人,当然该杀,”秦羽道,“不过我们还要让他给我们指路,不然这偌大一个宅院,若是惊动了其他僧人,我们不好直接动手了。”
“你还想让我给你们指路?你们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和尚道。
见和尚现在还敢出言不逊,秦羽眼神闪过一道锋芒,示意林毅。
林毅会意,直接重重一拳砸在和尚的肚子上。他天生神力,又已经修炼阳亢剑体半年,内力深厚,这一拳打在和尚肚子上,哪怕是一头牛都能直接打死,和尚“噗呲”一声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林毅、秦羽冷冷的看了和尚一眼。
体会到林毅、秦羽的狠辣,和尚不敢再嚣张,顾不及擦嘴角的血,大声道:“我带!我带!”
三人出了房门,这里是西厢,和尚领着林毅、秦羽向东边的主道走去。
秦羽道:“拿着他的匕首,对准他的脖子,稍后他若敢故意出声提醒庙里的人,你直接抹他脖子!”
林毅道:“好。”
和尚眼里露出一丝无奈,他最后一个侥幸也被堵死了。
来到主道,林毅、秦羽可以透过走廊看到东边的东厢,每一个厢房都没有火光,十有八九都没住人,更证实了他们的猜想。这座山脖上的宅院,是供这寺庙里的僧人宣淫的,自然不可能让庙外的人入住,除非他们这种已经被寺庙“看上”的。寺庙先假意让他们入住,然后再派这个和尚之类的人前来探查底细,确认是可供淫玩的女人后,就在傍晚送来带有迷药的饭菜,夜晚戌时或者亥时行动,将男的杀死,女的带走。一手如意好算盘,只可惜,遇到了他们。
向北边走去,走过一条长长的院道,经过了几个亭子、几个空院,林毅、秦羽便看到了灯火通明的一座大院,西北东三边有着许多房间,此刻还正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短促、低沉、高昂的声音隐约的从这一个个房间里传出。
有两个和尚站在东西两边手拿棍子守着,看到林毅、秦羽擒着和尚出现,立马朝这边跑来。
“解决他们!”秦羽道。
林毅点点头,在两个和尚挥舞着棍子向他砸来时,他先一脚将西边的和尚踢飞。这一脚蕴含了他七八成的力量,这和尚只要皮肉没他手里擒的这个厚,必然要倒地不起。
跟着他擒着手里的和尚,一个转身,又一脚高踢在东边这和尚的胸膛上。
此和尚也是应声而飞,倒地不起,哀嚎呜咽。
被林毅匕首抹脖的体臭和尚眼中闪过一抹悲哀,自己这两个师弟平日不喜练功,整天就跟在庙里两个法师屁股后面宣淫,法师玩完的女人,他们就接着玩,武功一直没有精进,仅一个照面就被这神秘少年踹翻了。
秦羽问和尚道:“你师父和苦玄法师住哪个房间?”
秦羽这么问了,和尚现在只能祈祷师父和苦玄法师能把林毅打败了,老实道:“就在前面这两间房间,师父在左边,苦玄法师在右边。”
秦羽示意林毅:“先去左边。”
林毅点点头,擒着和尚向前面左边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前,房间里男女宣淫的声音大作起来,男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很老,女的则十分年轻,呻吟之中还带有一丝让男人骨酥的媚意。
林毅一脚将门踹开,“碰”的一声,一股房间里的热浪裹着床上老男女人宣淫的景象迎面袭来。
第十二章 小试牛刀
林毅踹门的声响,令床上的老男人惊讶一喊,“谁?!”
老男人原本躺在床上,听到动静,抬起上身来。他须发乌黑,在这个看起来六七十的年纪颇为不易。他双腿岔开,供身上的袒胸露乳的女人骑坐。双手伸在女人胸前,紧紧抓住两团丰满的乳肉。下体上的那根黝黑粗长的肉棒向上深插进女人腿心的肉洞,肉棒上汁水淋漓,两人私处、腿心也是狼藉一片。
女人原本媚眼如丝、双眼浑浊,听到动静,惊愕而警惕地看着门口。
老男人向门口看来,看到被林毅挟持的和尚后,双眼一惊,心中了然,把女人从身上推开,肉棒“噗呲”一声从女人两腿间的肉洞拔出,带出一大滩浑浊液体,女人“哎呀”一声跌倒。
他从床上站起,腿间肉棒更显坚挺长粗,看得门口的林毅心情古怪。林毅身旁的秦羽表情淡漠,行走江湖多年,对各种奇人异事早已司空见惯。
老和尚捡起床边的灰色布衣,披衣下床,林毅顺着老和尚的动作见到床边还搁着一件红色的袈裟以及一件白色的布裙,这熟悉的感觉让他回想起镇上那位王朗叔的话,莫不是眼前这与淫僧一起淫乱的女人,就是王朗叔的妻子白慧?若是真的话,真替王朗叔可惜,没想到身边的妻子竟是水性杨花之人,瞒着丈夫上山跟老和尚偷情。
老和尚看着林毅、秦羽二人,正色凛凛道:“两位施主夜晚闯我内庙,挟我爱徒,所为何故?”
林毅正替王朗感到痛惜,又听见这毁了王朗叔家庭的老和尚还在面不改色地搬弄是非,怒火中烧,对老和尚大声喝道:“你个狗和尚还装疯卖傻?!这和尚不是你派来的?若不是我们早有防备,此刻已被你这淫僧暗算!还有你,淫弄良家妇女,毁人家庭,荒淫无度,罪不可赦,今日我必将你就地正法,替天行道!”
听到林毅的话,床上还裸着挺着两坨大奶的白慧有些害怕,若真如林毅所说,那之后她的事岂不败露?转念又自信起来,哼,苦波法师道行高深,必将你个毛头小子还有你身边这女人一并杀了!甚至还要将这女人一起淫弄一番!
苦波不再伪装,林毅的话也骂得他心里气堵,道:“小施主大言不惭,不过今日你们不仅杀不了我,更离不开这,悟清行刺你们一事既然败露,你们应该知晓危险,离开这,而不是直闯内庙送死,可你们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言罢,苦波不再废话,只见其身上薄衣激扬而起,气势大增,伸手徒手向林毅抓来。
林毅见状知晓这苦波炼了真气,这激昂的气势便是真气在其经脉内运转的外象,不敢大意。但眼下紧急,间隙不足以他使出关冲剑,于是便将阳亢剑体的内力在右臂三焦经内振动运转起来,简单而迅速地将内力从三焦经运至手掌,手掌握拳,向苦波迎面而来的擒拿手击打而去。
经过两月对关冲剑的苦修,林毅也渐渐掌握了如何在手臂上的三焦经内运转内力,从而将内力运过三焦经达成一些非关冲剑的简单招式。
人体经脉千万,不是每一条经脉武者都会使用,只有通过各种武学逐渐掌握各条经脉,才能举一反三,通过经脉做出更多招式。
咚!
苦波的抓手和林毅的直拳相撞,一阵劲气从两人之间扩散开来。
林毅纹丝不动,苦波狼狈地跌退几步。
床上的白慧难以置信,这毛头小子武功比苦波法师还高?
门边不敢擅动的苦波爱徒悟清同样差点惊掉下巴,他知道自己不敌林毅,林毅实力在他之上,但没想到初次交手,师父竟然也落了下风?这小子看起来就十几岁,武功竟然这么高?
跌退的苦波停稳身形后,只感一阵气血翻涌,方才林毅的一拳气劲十足,直接通过他的手部震乱了他体内流动的气血。武者交手时最害怕气血紊乱,一旦紊乱,内力、真气运转受阻,实力便会大打折扣,如若强行发功,便会损伤经脉,轻则休养数月、卧床不起,重则内功尽失、走火入魔。
因而他一边调整气机,一边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只觉不可思议。一个小小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有比他苦波修炼了几十年还高的武功?虽然他算不得习武之才,也是因为老而无为,在本宗立不住脚跟,不得不离开门派,到这偏僻的凤阳镇自立门户。
方才那一记抓手,因为出手仓促,他只来得及用四、五成的功力,但这小子也是匆忙接招,没用多少功力,而且他从这小子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真气的存在,这小子修的是纯粹的内力。江湖上的高手无不是真气大成者,靠内力纵横江湖的高手凤毛麟角。这小子仅凭内力就能让他落了下风,可见天赋更高。
总而言之,他武功多半在这小子之下,全力交手,胜算不足十之一二,但好就好在这是他的地盘,周围整座大宅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在这小子手下多撑几招,与之周旋一番,就能拖到其他人来。
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的苦玄就在附近,苦玄来得最快,只要苦玄来,以二对一,他就不惧这小子了。
林毅并不清楚苦波心中的盘算,他只看出方才自己那一拳让眼前的这个老淫僧不好受,眼下其正偷偷调整气机,师父说过,争斗中,气机乱了后患无穷,若碰到对手气机紊乱,不要给对手丝毫喘息的机会,穷追猛打,他运转内力,将三焦经里六七成的内力运至拳头,向面前的苦波砸去。
苦波把气运至脚掌,使出敏捷身法,向旁闪躲。
林毅未料苦波竟然会忽然使出身法,一拳直行而去,来不及收力偏转,“唰”地一下打在空气上,落了个空。
但这一拳含了他六七成的内力,不可谓不猛,拳头停下后,所裹挟的劲风还是向前涌去,原本站这的苦波已经躲开,没有了苦波的阻挡,现在这拳风便直接往后面的白慧涌去。
躺在床上看戏的白慧没想到林毅和法师交手,这攻击竟然往自己身上打来了,张嘴惊叫,下意识往旁侧身。
不会武功的她速度比不过拳风的速度,拳风打在她的侧臂上,她哀嚎一声,咬牙蹙眉,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一时半会很难缓过来。
林毅心里一悸,他并不想伤王朗叔的妻子,王朗叔为人善良、豪爽,给他指了琴音庙这条道,虽然这最后是条险路,但王朗叔并不知情,其初衷是好的。纵使白慧不守妇道,那也是王朗叔自家的事,不过此刻危急,也顾不得去管白慧了。
他继续将五六成的内力凝聚至拳头,向闪躲到房间一旁的苦波追攻而去。
苦波深守自己避战的对策,凭借着还算不错的身法,继续闪躲。
二人便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你追我躲起来。
林毅虽然内力十足,能够碾压苦波,但年轻气盛,拳法太直,苦波混世多年,经验老到,阴险狡猾,林毅难有机会实实地打中苦波,偶尔几次沾到苦波的衣角,也是让其像一条鱼般“呲溜”闪开,只留下几个“鳞片”。
闪躲了几次,起初被林毅一拳打懵的苦波重新拾起自信,一边闪躲一边讥讽道:“小子,别白费力气了,就会蛮干,没有大用!”
林毅羞恼起来,但心也没有乱,看向门口的秦羽,眼神示意。
但见秦羽点点头,林毅张扬一笑,将三焦经内七八成的内力运到关冲穴。
角落的苦波见林毅定着不动,像在发功,他忽然就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该躲还是该趁机出手。
就在此时,林毅沉喝一声,右手无名指向苦波指去,阳亢剑体的剑力从关冲穴厚积薄发,“啾”地一声射向苦波。
苦波完全来不及反应,这关冲剑气又快又直,且是虚幻内力,没有实体,肉眼难以看得真切,直接击在他的胸膛上。
他痛喊一声,向后面的墙壁跌飞而去,一头撞在墙壁,“咚”地一声,瘫摔在地。
一直观战不敢动弹的悟清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林毅竟然随手一指就把师父指翻了。
床上昏麻的白慧听到法师哀嚎的声音,心中也冷了大半,看架势法师竟然输了?
唯有秦羽表情淡漠,仿佛世间什么事都不能让她这双秋水般明艳的眸子起一点涟漪。
苦波摸着胸膛,皱眉苦脸,浑身气息不顺并且剧痛,没有一天半天是缓不过来了。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和尚出现,衣衫有些凌乱,胸膛露着,脸上、额头覆着一层薄汗,显得十分匆忙。
和尚粗略地扫了房间众人一眼,变脸喝道:“谁胆敢闯我内庙?打伤我苦波师弟?”
林毅转过身来,看向老和尚,心想这八成就是悟清口中的苦玄法师。
悟清眼里亮起明光,苦玄法师来了,庙里其他同门师兄也都会来,自己和师父没事了。
林毅冷冷道:“你师弟引堕良家妇女,你这当师兄的现在要出来护短是吗?”
“哪来的毛头小子如此猖狂?莫非我师弟是你这小子打伤的?”苦玄怒道。
“苦波为老不尊,学艺不精,没有佛德,我已经替你们庙惩戒,你这师兄若要护短,下场也会一样!”林毅毫不客气道。
“大言不惭!”苦玄运转真气,周身气势激荡,一记抓手与方才苦波所使如出一辙,向林毅抓来。
“师伯,小心!”眼见师叔冒然出击,知道林毅底细的悟清急忙劝道,但为时已晚,苦玄的招式收不回来,他听到悟清的话,也不以为意,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师弟就是被林毅一指给干翻的。
林毅与苦玄有段距离,且事先就做好交手准备,剑力一直在三焦经里流转,这会直接略一引导,便纷纷聚至无名指尖的关冲穴。
他向面前冲来的苦玄一指,沉喝一声,只听“咻”地一声。
咚!
啊!
关冲剑气击打在苦玄胸膛,与先前一样,将其击飞,苦玄痛喊,跌飞撞向进屋这边的窗户,“咔嚓”一声,将窗户撞碎,带着一堆碎片摔在屋外的过道上。
屋外院子正有一些从其他房间闻声赶来的和尚,看到是苦玄,纷纷露出惊愕。
林毅来到门口,向院子里的和尚们正声说道:“你们琴音庙引堕良家,苦波、苦玄身为寺庙住持,该当首罪,我已将两人就地正法,你们众人受教于他们二人,不可能对他们之事不清不楚,也有连带责任,从今天起,每日抄诵佛经百遍,下山做十件好事,否则接受我的惩罚!”
一个浓眉年轻和尚十分不屑且不满,指着林毅鼻子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打伤我们寺庙师父,还大言不惭教训我们,赶紧滚过来磕头!”
此人也是和悟清一样平日由苦波亲自教导的亲传徒弟,此刻他一发言,周围身后众和尚都应允认可,齐刷刷向林毅投去不善的目光。
陆续也有几个苦波、苦玄各自亲传的徒弟出来讲话,表达对林毅的不屑,要其磕头道歉认错,否则就把他打趴下。
悟清见这么多同门师兄弟都聚在一起,以为能有点希望掀翻林毅,没想到林毅毫不废话,抬手就是一道六七成功力的关冲剑气射向最先开口的亲传徒弟。
那人丝毫没反应过来,毕竟教他的师父都没反应过来,跌飞倒地,痛叫打滚不起。
另外几个亲传徒弟不信邪,彼此交换一个眼神,默契地一起冲向林毅,打算合攻拿下林毅。
林毅丝毫不给他们近身的机会,接连释放出一道道关冲剑气,将其个个击倒在地,痛叫不起。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数月努力厚积薄发,今天得见真章!
收拾了这些和尚后,后续从宅院其他房间里出来的和尚也被林毅一一解决,之后他依次到宅院里其他的房间查探,每个房间都有被和尚淫弄的女人,有一些已经堕落,帮着和尚说话,有一些没有放弃挣扎,告诉林毅自己是被庙里绑架的,这些淫僧逼着她们和自己交媾,好像是在修行一种邪恶的采补之术,女人的阴元会被逐渐地抽干,最后枯萎而死,后山就是淫僧的藏尸地,曾有个女人因为逃跑而误入后山藏尸之地,亲眼所见,回来将所见告诉其他女伴,但未得解救,就被暴怒的苦波、苦玄两人三天三夜直接抽干而死,死相极惨,全身枯瘦干黑,犹如腐烂的树干,嘴巴张大,眼睛怒瞪。
从这些女人口中得到真实的答案,林毅怒不可遏,他本以为这些淫僧只是淫弄良家,没想到手下还有无数的冤魂,简直罄竹难书。
林毅让这些女人都穿上衣服到院子里集合,将被打得重伤的苦波、苦玄以及两人手底下一干虔诚信徒押到院子里。
一些已经沦陷在情欲之中的女人仍恬不知耻地要去抱这些采补她们的和尚,口中说着心疼和尚的话,扬言不离不弃,要和他们继续交媾。
另一些仍清醒的女人痛骂着这些和尚,一字一句状告着他们的罪行,要他们下地狱,要他们不得好死,放才能解心头气。
林毅看着眼前的场面,十分动容,过去他一直窝在谷里,没见世面,没见过江湖险恶,顶多从母亲、姐姐、同门子弟中听得一些,但耳听不如眼见。
处理这些,他没有经验,他看向旁边的秦羽,问道:“师父,我该怎么处置这些淫僧?”
秦羽看出林毅眼中隐藏的杀意,淡淡道:“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问我?”
“可......”林毅犹豫,他没杀过人,即便苦波、苦玄这些人十恶不赦,但一只鸡都没杀过的他,下不去手。
在他犹豫不决时,附近的女人过来求他,“少侠,你快动手杀了他们,他们罪该万死,你如果不杀,他们今后还会再犯,还会祸害更多的女人。”
“你看她们......”这些女人指着那些还在维护琴音庙和尚的疯女人,道:“她们已经疯了,她们还帮着这些臭和尚说话,这等淫僧、邪术,怎么能继续放任在这个世上存在下去?少侠,你行侠仗义,不就是要铲除这些淫恶吗?快动手啊!”
闻言,林毅眼中浮起一丝坚定,仁慈不该留给这些十恶不赦之人,仁慈应该留给悬崖勒马之人,但这些淫僧不配、不是,怜悯他们,就是自己的罪过!
他拿着悟清偷袭他不成的那把匕首,走到怒瞪着他的苦波、苦玄面前,冷冷地道:“临死之前,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苦波搬出靠山:“我乃大雷庙外门长老,你若杀了我,大雷庙势必不会放过你!”
林毅瞳孔一震,大雷庙,七脉之一,江湖顶尖门派,只是这大雷庙不在南州,而是在西北的通州,虽然两州接壤,但毕竟不是一地,这里怎么会有大雷庙的长老?
如果真如其所言,动了苦波、苦玄,还真不好办。
大雷庙研习佛法,修习武功,历来不插手江湖之事,是七脉中最中立的一个门派,但庙里高手如云,如果他们的长老死在外地,只怕庙里的高手不会袖手旁观。
“什么大雷庙?都是些淫僧!少侠,你在犹豫什么?还不赶快动手!”女人们叫道。
林毅解释道:“大雷庙是江湖顶尖门派,我若杀了他们长老,只怕今天在这里的人都逃不了干系。大雷庙虽然研习佛法,不插手江湖之事,但不可能放过杀他们长老的人。”
苦波、苦玄一听林毅怕了,心中颇为得意,大雷庙的名声江湖谁敢不惧?你这个小子先前再能打、再猖狂,此刻也得夹着尾巴说话!
“少侠,你是昏头了吗?这些淫僧怎么可能是什么大雷庙的长老?修习佛法的大庙能出这样的渣滓?你觉得这样的淫僧,这大雷庙会让他们当上长老吗?”一个清醒的女人说道。
林毅觉得所言极是,又看向苦波、苦玄,不管如何,两个淫僧犯下了累累罪行是丝毫不假,即便他替大雷庙处置了这两个淫僧,大雷庙明事理,料想也不会怪罪他,何况此二人如此行径,怎么可能是出自大雷庙的长老?
“你疯了吗?你真敢杀我们?”看出林毅眼中又重新浮现了杀意,苦波、苦玄慌道:“方才我们所使武功你看不出来?那是大雷庙的擒拿手。我们会大雷庙的武功,怎么可能不是大雷庙的长老?”
林毅道:“就算你们是大雷庙的长老,今天我也要为民除害!”
话落,不再犹豫,在琴音庙众和尚惊恐的目光下,手中匕首两起两落,两个作恶多端的淫僧脖子被抹,鲜血喷涌中,终是一命呜呼。
林毅此刻觉得大快人心,这才是修习武功的意义!
其余和尚和一些痴狂的女人哀嚎,另一些清醒的女人欣喜若狂。
过了一会儿,林毅问秦羽道:“师父,其他和尚和这些女人怎么处理?”
“你做得很好,剩下的自己决定吧,我不过多插手,”秦羽很满意林毅的利落。
林毅觉得还是要充分听取这些被伤害的女人的意见,走过去问她们道:“各位婶、姨,琴音庙的这些和尚,你们想怎么处置他们?”
一听林毅说到这些和尚,这些女人就来气,群情激愤:“杀了他们!都杀光!一个不留!都是害虫!”
闻言,这些和尚也吓得很,现在林毅就是主宰,这里他说了算。
林毅看着这些和尚,凌辱这些女人,这些和尚都有份,但真的都杀光,这杀孽太重了,而且他们还年轻,回头是岸,为时不晚,如果真的杀光,他跟苦波、苦玄这些魔头有什么区别?
但不杀,重罚却少不了。
林毅道:“你们琴音庙所有人,每日抄写佛经百遍,每日到镇上做十件好事,这些姨婶若是打骂你们,你们不得还手,这些都是你们欠她们的,一个女人的贞洁被毁了,任何东西都换不回。”
“我一时不会离开这里,每日盯着你们,若让我知道谁仍不知悔改,下场就跟你们师父一样!”
话落,这些和尚一个个点头称是,发誓自己一定好好悔改。
林毅看向这些女人,说道:“我不可能把他们都杀了,这些天,你们要打要骂,就都干了吧,不过你们还是尽快回到自己原来的住处,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盯着他们,我离开之后,这些和尚保不齐还要对你们行不齿之事。”
林毅不杀这些和尚,这些女人并不痛快,但林毅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她们也不会指责林毅,一个女人说道:“少侠,你是好人,不过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林毅脱口问道。
“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回村里也嫁不出去了,”女人道。
林毅一听,感到心酸,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这个姨母。
秦羽走过来道:“苦波、苦玄两人多年来应该敛了不少的财,你要这些和尚带你去拿,分给她们,若没有盘缠,也走不出这凤阳镇。”
林毅点头道:“师父说的是。”
“各位阿姐、阿姨,你们先到澡堂洗一下吧,我要这些和尚给你们做吃的,一会儿我派几个和尚到山下去说一下,接下来你们在庙里待着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嗯,”女人们应允,陆续离开。
林毅对庙里的和尚道:“把院子里的尸体清理一下,该埋的埋,然后去做饭。”
“是!”和尚们道。
林毅走到那几个苦波、苦玄的亲传弟子面前,“你们是苦波、苦玄的亲传弟子,深受他们二人影响,我不认为你们有多大希望能改邪归正,但我不想杀你们。接下来我会住在这,若让我知道你们有谁不知悔改的,那么就不会再有下次机会了。”
“明白!”这些亲传弟子忍着心中怒意,说道。
都交代完后,林毅留下二个伤得没那么重的亲传弟子,说道:“带我去你们庙里藏宝的地方。”
二个弟子犹豫了一会儿,林毅立马怒瞪他们一眼,“在发什么愣?!”
“好、好!”两个弟子马上应是。
到了一间门口上了锁的房间,两个和尚把门锁打开,林毅进去一瞧,发现许多金银珠宝,果然苦波、苦玄两个淫僧多年来敛了不少的财,更好的是,房间的格子里还有许多的名贵药材,不少是他修炼剑体能用得上的,这让他欣喜若狂,至少在到云南山脉之前,他都不用愁没药材用了。
他没有丝毫内心负担,先拿来一个大麻袋,房间里的药材很多,先装满一个袋子再说。其他的,他无法都带走,到时把最好的带走就行。这些臭和尚罪孽深重,不配用这些药材,若不是太多了,带不完,他一点都不想留给这些和尚。
回到院子里后,林毅把在藏宝房间里的发现告诉了秦羽,同时也说了自己的打算。
秦羽点点头:“嗯,本来药材已经所剩无几,去云南山脉还要些时日,到时路上可以用这些药材。”
林毅想起苦波房间里还有王朗的妻子白慧,带上这二个和尚进去。
房间里,白慧坐在床上,依然只披了一件外衣,胸膛、肚子、下体这些部位都敞开了露在外面,皮肤极为雪白,乳房很是丰满,肚子略有些赘肉,下体阴毛丛生。
林毅这个牛犊少年看了不禁来了反应。
两个亲传弟子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淫光,白慧这个骚女人,苦波平常玩腻了后,也会赏给他们这些亲传弟子玩,还教他们怎么刺激白慧阴道里的弱点,让她狂泄不止。不止白慧,苦波、苦玄两位法师的女人,玩腻了都会赏给弟子玩,传授弟子采补之术,他们的修为多半都是靠着采补这些女人来提升的。但如今苦波、苦玄死了,而且现在庙里是林毅说了算,现在旁边就站着林毅,他们迅速地将这份邪念压制了下来。
林毅道:“帮她把衣服穿好,待会喂点饭,明早送她回镇上,这里的事,不要说,若是她丈夫自己知道了,那就算了。”
“是,”两个和尚道。
第十三章 续命
清晨,桃花谷正厅前的空地上,二十几个谷中内门弟子有横有竖地整齐排坐着,修炼着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接触的上乘功法——清衍经。
在空地前方,一左一右分别坐着桃花谷仅剩的两位长老,左边是大长老孙博怀,右边是二长老吕传学。两位长老年近七十,须发皆白,老眼浑浊,象征衰老的红斑在脸上、手上处处皆是。
两位长老年轻时都是谷中扛梁子的高手,但自从门派没落后,时常在江湖遭到暗算,又忙于谷中事务,心力交瘁之下,飞速衰老,以至于如今七十未到,就已走了几年的下坡路,身体如同装水的竹篮,每天都在漏水,这水就是几十年的功力。到了如今,两位长老年轻时积攒的功力所剩无几,行将就木,随时都可能入土。但二十多个弟子,需要他们亲身传授几十年的经验,因此为了门派的将来,两位长老鞠躬尽瘁,依然每日晨起指导弟子们的练功。
在两位长老左右,还分别坐着四位桃花谷的执事,都有四十好几。没落至今,谷中的执事也从兴盛时的十几位减至如今的四位。
两位长老以及四位执事将清衍经的要点徐徐讲出,引导空地上二十几个弟子运转清衍经。
清衍经是桃花谷第一任谷主薛春秋所创,讲究亲近自然,感受万物衍生,使自身生生不息。清衍经修到高深处,可延年益寿,拥有坚韧悠长的内力。经过百年来几代谷主的改良精化,清衍经更加完美无瑕,在第一代谷主创建之时,就已成为江湖的顶尖功法,吸引无数江湖豪杰加入,只为清衍经,这个势头直到上一代谷主林不则身死后逐渐改变。
历代谷主、长老和弟子都修炼清衍经,但直到上上一代谷主桃方平,其于晚年开始修炼玉面金刚经,此经谷中人不知晓来历,只知道桃方平时常称其高深,厉害之处毫不弱于历代谷主改良的清衍经,桃方平自那便醉于修炼此经,但气色却一天比一天阴郁,数年后阴气反噬,自毙。
桃方平虽死,却将这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功法传给了女儿桃夭夭,但桃夭夭自小修炼至今,身体无恙。
随着二十个弟子的修炼,东边的初阳也渐渐炽烈起来,两个时辰过后,晨练结束,众弟子散去,下午的时间由他们自由支配,可以继续练功,也可以修炼谷中上乘武学七烈剑。
四个执事打算扶两位长老回到住舍,大长老孙博怀拒绝道:“我还有点事要与谷主商量,你们先扶二长老回去吧。”
“那怎可,”二长老吕传学道,四个执事也露出拒绝的神情。
如今的孙博怀已经不具备自己行走的能力,回住处的路是上山路,崎岖陡峭,若无旁人搀扶,孙博怀有掉崖的可能,平日桃夭夭不敢让毛手毛脚的弟子去扶,因而两位长老的出行多是由四位执事护送。
“这样吧,你与谷主商量,我们在这等你,你完事后,我们再一起回去,”吕传学想到一个妥帖的法子。
“这样也行,那你们就在这等我吧,”孙博怀说完,在白勇当、魏不论两个执事的搀扶下,踩上正厅前的石阶,缓缓而上。
拾阶而上期间,白勇当、魏不论两个执事明显感觉到自己手扶着的这个老人身体的摇颤,他们只要一松手,老人就会立马从台阶上滚落下去似的。孙长老确实老了啊,他们在心里感慨。
依稀记得过去的孙长老是如何地意气风发,名副其实的一流高手,数年前,狂武门已经兴盛,门派实力足够跻身七脉,但因风雪楼屡屡庇护桃花谷,狂武门积怨在心,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对桃花谷的进攻,派出了七个执事带头的队伍,趁着谷主桃夭夭外出间隙,上桃花谷讨要说法。
当时桃花谷已经衰落,几个执事和一众弟子都败在这七个执事手中,就是大长老孙博怀,和二长老吕传学,两人两剑,击退七个狂武门的执事。那每个执事都有着准一流高手的实力,深谙狂武门的上乘武学《龙狂拳》。但也是这一战,令两位长老元气大伤,加速了他们的衰老,否则他们还能用余荫多庇护桃花谷至少十年,不至于这么早就一只脚迈进棺材。
来到厅前,孙博怀、白勇当、魏不论向厅内看去,但见最里面的那张桌案后,坐着身穿白色长裙的谷主桃夭夭。发髻高挽,云鬓整洁,长裙垂在光滑的地面,犹如一位画中静止的美人,高雅而文静。
其正在翻看纸卷,玉手握着毛笔,时而蘸蘸旁边的黑墨,时而在纸卷上书写。谷中事务繁多,小到每个弟子的练功药材发放,大到与南州其他各派的交好结谊,都要经由她决定。
孙博怀三个男人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惊艳,孙博怀眼中还有一抹古怪,只是这抹古怪一闪即逝,毫无痕迹。随即,三人的眼神便变为尊敬。这位女中豪杰,以一介女流,支撑着整个门派的运转。其付出的心血,不比孙、吕两位长老以及其他人少。
孙博怀在门口行礼道:“孙博怀参见谷主,有事请求,叨扰谷主,还请谷主原谅。”
闻言,厅内桌案后的桃夭夭停止了手中的批卷,放下毛笔,站起身来,曼妙的身姿纤毫毕现,一身没有任何装饰的素净白裙,穿在她身上,却也散发着妩媚的韵味,到底是闻名江湖的玉面金刚,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巾帼。
桃夭夭向孙博怀走来,她知道孙博怀身体不好,走几步都要颤颤巍巍,虽然现在有白勇当、魏不论两个执事扶着,但能让孙博怀少走点就少走点,毕竟她也是谷主,理当体恤下属,孙博怀也是她的前辈,是和她父亲桃方平一辈的人。
“孙长老有事就遣弟子过来禀告便可,不必亲自前来,如今您应当多顾下自己的身子才是,”桃夭夭穿着白色的布鞋,迈动白裙下两条挺拔的长腿快而稳地走着,一边对着孙博怀关切道。
看见桃夭夭向自己走来,孙博怀觉得不妥,长老找谷主商事,下属怎么能让上属主动走到自己这边来呢,一边向桃夭夭走去,一边道:“谷主,您坐在原位等我,我走过去便可。”
桃夭夭摆摆玉手,和孙博怀你一言我一语的间隙,已经三两下来到了孙博怀的身前。
“谷主,这不妥......”孙博怀有些无奈地道,但桃夭夭已经走到他身前了,他也就不再多言了,看向身边的白勇当、魏不论,说道:“两位执事先回避吧,我想与谷主私下谈谈。”
白勇当、魏不论点点头,但还是看向了桃夭夭,寻求其的意见,见桃夭夭也点了点尖俏的下巴,才退去。
等白勇当、魏不论两人退到厅外后,桃夭夭为了让孙博怀少走几步路,直接扶孙博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些椅子一般都是到厅内议事的客人所坐,没有选择走到厅内。
坐下后,孙博怀直接开门见山道:“谷主,我那劣徒唐虎,如今也在后山思过崖面壁思过了一月,他此前犯了目无尊长的大错,我想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想请谷主让他离开思过崖。”
桃夭夭闻言,似乎是没想到孙博怀张口一提竟然就是唐虎的事,长长的睫毛不由地颤了颤,思索片刻,说道:“忤逆长辈向来是大错,何况其屡教不改,忤逆的还是我这个谷主,一月时间不足以令其反省深刻,此事孙长老就不要再想了。”
“这......”孙博怀其实对于自己的爱徒唐虎到底如何触犯了桃夭夭并不清楚,他也没法去后山,其他人也不知情,他便也没法问个清楚,但他也了解自己徒弟的心性,就如其名一般马虎粗鲁,犯下这种过错并不意外,既然谷主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扰谷主,就让我这劣徒再好好反省反省,过去我疏于管教,如今让谷主看笑话了,”孙博怀说道。
桃夭夭点点头,她自然不可能告诉孙博怀,实际上是唐虎醉心双修,因求而不得,欲火蛊惑,迷失心智,她才不得不使出这下策,将其关进后山思过崖。与唐虎双修一事,一直以来只有她与唐虎二人知情,她身为一谷之主,自然不可能将这种事情说出,损坏自己名声,唐虎也知道自己如果说出,在这个谷中便再没有立足之地,何况他食髓知味,若说出此事,便再无美人肉香可尝。
“他是该好好反省,”桃夭夭认可孙博怀的话。
在孙博怀欲起身时,桃夭夭却把住孙博怀的脉搏。
孙博怀脸上涌起一抹不自然,说道:“不必的,谷主。”
桃夭夭没理会孙博怀的拒绝,自顾自地说道:“算起来,也有些时日未给你把脉了,让我看看吧。”
孙博怀道:“我已经是半截身子躺进棺材的人了,谷主不必再关心我这老东西了。”
桃夭夭淡淡道:“你和吕长老若死了,就没人教这些弟子习武了,我桃花谷便没有了未来。”
孙博怀无法反驳桃夭夭说的,“但我这老朽莫非还能续命不成?纵使这天下有何灵丹妙药,只怕也不是我孙博怀有资格尝的。”
桃夭夭已经查看起孙博怀的脉象,她父亲桃方平精通医术,她自幼便得父亲真传,因而对医术也非常擅长。听到孙博怀的话,她不以为意道:“活一天赚一天,。”
听到桃夭夭这么说,孙博怀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如今已没了自行吐纳的能力,想要继续苟活,就得依靠外力。一般这外力靠的就是珍贵药材熬制的汤水,但谷中如今药材稀缺,弟子们平日习武所用的多数都是靠风雪楼接济来的,没剩什么给他们这些老头子。他们也不可能和这些弟子去抢药材,毕竟一个是门派未来的传承,一个是已经行将就木的老废人。
于是桃夭夭每隔一段时日都会传一些真气到他们体内,这些真气在体内运转,强行为他们续命,等到真气自然流失完后,桃夭夭再行补充。
但真气是日积月累炼化之精华,桃夭夭是在用自己日积月累的修为给他们续命,他们是活下来了,但桃夭夭的修炼也缓滞了,所以他们于心不忍。
似乎看出孙博怀心中的为难,桃夭夭不以为意地道:“长老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看开点吧,我都不觉得有什么。”
第十四章 帝王
凤阳镇,徐山琴音庙。
山顶大宅,门前的宽敞院子里,一身黑色练功服的林毅使着一把铁剑,舞动着剑姿。他的招式急速剧烈,像是一簇奔腾的火焰。这剑招正是桃花谷的上乘武学《七烈剑》。经过这几日的修炼,他对七烈剑的把握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以他的武学天赋,连六脉极剑这样的顶尖武学都能习成,花几日入门一个七烈剑,不算难事。
在门前的阶梯上,坐着一身白裙的秦羽,琴音庙的两个大毒瘤被清理干净,她也可以穿回原来的穿着了。
她皮肤雪白,长发如墨,在早晨和熙的阳光下,身上就像被镀了一层耀眼的金辉,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悠悠飘着,精致的容颜美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明亮的眸子里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宁静,静静地凝视着院子里的林毅。
七烈剑风格刚烈,与林毅阳亢剑体的内力也是相配,浑厚而凌厉的剑力按照七烈剑的运功路线在经脉中流淌,期间林毅也舞出相对应的剑姿,剑力在经脉中隐忍不发,斩出的铁剑犹如能摧枯拉朽。
片刻,林毅收拢剑姿,把铁剑别到背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看向走廊阶梯上坐着的师父秦羽,微笑道:“师父,我这七烈剑练得如何?”
秦羽点点头,红唇微启:“你的天赋是有的,修炼这七烈剑自然不难,它虽然是江湖上的上乘武学,但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听到师父夸赞,林毅“嘿嘿”一笑,很是高兴,师父是江湖上的高手,能得到她的夸赞,并不容易。
这时,宅院入口的走廊响起一阵短促而轻的脚步声,林毅、秦羽两个习武之人听力异于常人,闻声便当即向入口走廊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布衣、盘着头发的妇人小跑着走进了走廊,接着掉转方向,向林毅、秦羽这边的东厢走来,半途,看见林毅、秦羽就在院子里,原本显得有些惊慌的眸子平静了一些。
林毅认得,这是那夜他拯救的诸多可怜女人中的一个,叫赵婉容,二十多岁,颇有姿色。
赵婉容快走到林毅、秦羽跟前时,等不及到两人面前,就直接说道:“两位大侠,有个和尚他不帮我做事,说别以为有二位大侠给我撑腰,我就能使唤他。还威胁我不让我跟二位说,不然等二位离开后,他还是要折磨我,说我肯定逃不掉。大侠,您可一定要帮我啊!”
说到后处,赵婉容潸然泪下,仿佛昔日的那些梦魇又涌了回来。
林毅被汗水浸湿的热烈眸子现出了一丝冷意,他给了悟清这些亲传弟子机会,没想到其中还有人不知悔改,甚至反过来威胁赵婉容这些女人。
坐在门前阶梯上的秦羽淡淡道:“若不斩草除根,不仅她们会遭殃,你手上有六脉极剑的事情也会暴露出去。”
林毅思索着师父的话,虽然这些和尚十有八九不知道六脉极剑,但这江湖上总有识货的,或许,他真的太仁慈了。
秦羽淡淡地说出指导林毅的话:“你是个经历过深仇大恨的人,你走在报仇的路上,这是条容不得出错的路,你今日给这些人一条活路,他日你若手刃仇人失败,那一丝错误或许就是这些人导致的。往近了说,江湖险恶,有人知道你手里有上乘的武学,必然前来杀你再取‘卵’。”
“这些人的命,要不要留,你自己掂量。”
秦羽的话唤醒了林毅心中的深仇大恨,父亲被杀,母亲遭辱,姐姐被辱,自己也被辱,整个桃花谷岌岌可危,他却还在这菩萨心肠、我佛慈悲。
一番挣扎,林毅眼中浮起一丝坚定,他提着铁剑,向内庙的走廊入口走去,阳光下,铁剑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夜晚,后山上,在一块平地里,几个被林毅拯救的妇女终于将最后一具尸体埋进泥土里。
林毅看着这些和尚的入土,眼中不再有一丝怜悯和犹豫,只有果决和坚毅。
这些人都是苦波、苦玄两人的亲传弟子,淫辱这些女人的事,他们都有份,所以死不足惜,只有山腰那些外庙勤勤恳恳的和尚,才是不知情。
当然,如果真要说彻底的斩草除根,那理应将山腰的那些和尚也杀了,甚至一些已经堕落的女人也杀了,但如果真这么做了,跟魔头有什么区别?
将和尚们葬完,赵婉容带头过来向林毅致谢:“少侠,多谢你没有留情,这些人死不足惜,现在算是彻底铲除后患,我们无以为报。”
“这是我应该做的,”林毅道。
随意地看了下后山周边的风景,到处是黑压压的,林毅便道:“时候不早了,各位良女、姨母,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林毅就带头向入口走去,后山的入口也是出口。
八个女人自然也跟着林毅向入口走去,不过却还在交头接耳,隐隐商量着什么。
期间,林毅又有些歉疚地提起道:“这些和尚都死光了,你们的起居倒是没人帮忙了,应该不影响你们生活吧?”
“不影响的,少侠尽管放心,”一个叫庄心雅的女子道,她三十出头,是个富商家的小姐,两年前因家里的运货车队被截,在车队里的她便被山贼截走,侥幸逃出后,来到了这凤阳镇,听说琴音庙的和尚有菩萨心肠,遂上了徐山,不曾想竟是入了另一个魔窟地狱,经过两年的折辱,她都已经放弃了希望,如今得以解救,便是十分感激林毅,“我虽然是个富家女子,但粗活细活我都会的,还不至于没了人服侍,就不能自理。况且这两年,这些淫魔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还得给他们做饭,给他们洗衣服,还要当他们的鼎炉......”
林毅漆黑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寒意,又闪过一丝安慰:“都结束了,以后这些淫魔再也折磨不了你们了。对了,还是早点想办法回去吧,这个庙不宜久留,我几天前说过,我待一段时间就走,不会一直在这,等我走后,就没人再保护你们了。”
“哪有那么简单,”庄心雅等几个女人潸然泪下,“我们都不是完璧之身了,无颜回家见爹娘,而且我们一消失就是两三年,说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会有人信的。回家又能怎样,我们下半辈子都是毁了。”
说着,几个女人眼睛里的晶莹更加浓郁。
林毅听了,也是愤怒不已,但他已经把亲传和尚杀光了,能做的都做了,这些女人的今后,只能她们自己去面对了,但还是安慰道:“家还是要回的,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待在家里,江湖险恶,若是在外一直飘着,也许还有下一个地狱等着你们。”
八个女人都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这般聊着,众人也快要到了入口,商量了一路的赵婉容、庄心雅等女拉住林毅,有些不好意思,但旋即又坚定地道:“林少侠,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几个小女子,无以为报,但我们还有几分姿色,有几具残破的肉身,若少侠不介意,请尽情亵玩我们,反正那些死和尚什么都干过了,我们身上没一处是干净的了,少侠看你还小,应该还没尝过女人吧,我们一定让你舒舒服服,你心里也不必有负担,反正我们已经烂掉了。”
“何出此言哪诸位姐姐姨娘,”林毅有些心疼又有些局促地道,甚至跺了跺脚,显得有些幼稚,不过他到底也还只是个十四岁多的少年。
“我们欣赏你,感激你,也想报答你,方才我们一直在商量,发现只有这个办法了。”庄心雅道。
她被抓到琴音庙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温婉女子,爹娘都有文化,从小教导她要懂、要遵守礼义廉耻,尤其是女人,要矜持贞洁,如今在八个女人中,她却是主动说出了这在外人一般看来是不知羞耻的话。
林毅看着赵婉容、庄心雅等女人,不动心是不可能的,能被苦波、苦玄这些淫僧看中,必然是有姿色、有身段的,听到庄心雅所说的话,他也情不自禁地联想起来,自己和这八个风格各异、姿色身段皆是上佳的女人在床上颠鸾倒凤是如何的风流快活,从小受母亲桃夭夭的熏陶,他就喜欢母亲这种成熟、丰腴的女人,赵婉容、庄心雅等人都和母亲一样是成熟丰腴的种类。
但母亲更教了,人要懂礼义廉耻,要清心寡欲,尤其习武修行之人,倘若沉迷美色,必然荒废武学,一蹶不振,沦为废人,那一次强上母亲,已是万万的不对,这次不能再错了。
林毅眼神认真地看着赵婉容、庄心雅等女人,道:“各位姐姐、姨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需要这样的方式来报答我,我是习武之人,我娘也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听到林毅拒绝,赵婉容、庄心雅等人也没觉得意外,毕竟出手救下他们,杀死苦波、苦玄等人,已经彰显了林毅的品行,不过心里也有些遗憾,她们是真的想谢谢林毅,见林毅年纪小,她们有些喜欢林毅,同时又心怀感激,但又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
“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我能做的都做了,也请你们看开点吧。”林毅道。
“那这事就不提了,我们给你和秦羽姑娘做一顿饭吧,”三十多岁的姜玉茹道。
“这样挺好的,应该不麻烦你们吧,”林毅道。
“当然不麻烦,一顿饭而已,”姜玉茹道。
说开了后,众人也不再纠结此事,一起向入口走去,离开了后山。
回到内庙东厢,对师父知无不言的林毅将方才后山发生的事告诉了秦羽,他其实心里很想,但母亲教他的道理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想从师父这里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对于林毅说的这种事,秦羽没有表现过多的震惊,这江湖上难有能让她动容的事,沉默了会儿,一身白色薄纱坐在地铺盖上本来解衣欲睡的秦羽说道:“有件事我未曾和你说,想来如今可以告诉你。”
林毅一听师父口吻,表情严肃起来,竖起耳朵。
秦羽秋水般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道:“当年你父亲离开我,实际上是不愿与我结为道侣。”
林毅头皮仿佛都要炸开,没想到父亲和师父分道扬镳的原因竟是如此?
秦羽娓娓道来,却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小我十岁,八岁起就被我带在身边养大,我之所以救他,并且十年来对他倾囊相授,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让我情不自禁喜欢的感觉,但这又不同于寻常的男欢女爱,这是一种令我想臣服的感觉。”
“臣服?”林毅不禁出声,这并非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秦羽没有理他,继续回忆:“起初我担心他不能接受这份不伦之恋,一直没有向他提起,直到他十六岁,我以为时机成熟,未曾想他仍是接受不了,心中只当我是师父,我俩便不欢而散。等我想通,想要找回他时,他已经死了。”
林毅问道:“那师父,如今你对我倾囊相授,是想弥补我爹吗?”
秦羽郑重地看向他:“不仅如此,从你身上,我再次找到了那种感觉。”
林毅道:“师父,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这一次,我不会再强来,不管你是否能接受,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这是我的宿命。”秦羽道。
林毅道:“师父,我没有回答你我是否愿意,我的意思是,我爹是天纵之才,您初见他时便有想臣服的冲动,这勉强说得通,但我远不如我爹,您对我怎么也会有这种感觉呢?”
秦羽粲然一笑,十分难得,顿时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也让就在她面前的林毅心中生出一抹惊艳,这份笑,太难得了。
秦羽道:“你太小瞧自己了,你有龙脉,又修成了阳亢剑体和六脉极剑这等至高无上的内功外功,你比你父亲更有天赋,我告诉你,我在你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种冲动,比在你父亲身上要浓郁得多。”
“这......”从小到大都被说是废材,林毅心里习惯性地这么看待,尽管之前被师父鼓励了许多次,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此刻再次听到秦羽如此的夸赞,林毅依然是习惯性地窘迫。
“我一直以来未曾向你透露我的身份,既然今日有这契机,我便一并告诉你吧,我是韩国郡主,我本姓韩,只是从家中出走,遂自己改了姓,韩家乃阴阳家一派,派中流传一预言,拥有纯粹韩家血脉的女人,能够从真正的帝王身上感受到让她臣服的冲动,这股冲动越浓烈,直觉便越准确,韩家女人的宿命就是辅佐未来帝王成长,从小到大,我母亲一直在教导我韩家女人不可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一切要以辅佐准帝王为主,将自己奉献给帝王,小时候我无法反抗母亲给我灌输的这种理念,在我武功大成后,便逃出了家中,离开了韩国,只是未曾想到,当我的血液里真的觉醒这股冲动时,我根本无法抗拒,我会不由自主、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奉献给帝王,似乎从中我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过去的那些七情六欲全是笑话。”
“如今,在你身上,我再次找到了那种感觉,而且前所未有地炽烈,这一次,不管你是否拒绝我,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辅佐你成长,这是我的宿命,更是我的夙愿,我生来如此,生来为此。”
秦羽的这番言语,令林毅犹如五雷轰顶,他根本一下子接受不了,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
韩国?阴阳家?血脉?帝王?
秦羽见林毅愣住,也没有心急,她知道一下子接受那么多,必然吃不消,她只轻柔道:“所以我想说的是,情欲,是最不值得专门说道的东西,尤其帝王,未来必定佳丽三千,膝下莺莺燕燕,你不仅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这些已经失身的女人,更不足以令你犹豫,想之便肏之,肏后便弃之,帝王眼中应该有的是整个天下、整个江山,而非小小的男女情长,更不必说这些女人主动送上门。”
林毅依然眼光呆滞,沉默着。
秦羽不着急从林毅口中获得回答,不管林毅的回答是什么,都不能动摇她今后的心愿和行动,她缓缓地靠在林毅的肩膀,雪白的柔荑轻轻地抚住林毅硬朗的胸膛,小鸟依人,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一个四十六岁的中年女人。
夜渐渐深了,房间角落里的烛火妖娆地摇曳,房间里十分沉寂,只有林毅、秦羽淡淡的鼻息。
忽然间,林毅的拳头握紧,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师父,不管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对我都有再造之恩,是你让我脱离了废材,从小母亲教我兼济天下、匡扶正义,这与你所说的帝王如出一辙,一个好的帝王,也要体恤百姓、 建设天下,不过我肯定不是帝王,我只是一个江湖门派里的少年,但我答应你,在我杀了贾仁易后,我一定竭尽全力匡扶天下、救济百姓,以天下为己任!”
尽管林毅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个回答依然在秦羽心里是个满意的回答,头靠在林毅肩膀的她淡然一笑,不去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林毅的胸膛。
她的宿命就是辅佐她的帝王,而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帝王,这就足够了。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