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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图】(第三集17-18)(仙侠、后宫)作者:沙漠王子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2-0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沙漠王子     第十七章彩云追月   春毒一解,母女两个一个默然不语,一个冷眼相视,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火热。   “起来。”   冉绝抽出肉棒,靠着床榻坐下,指着自己的肉棒对冉眉说道:“舔干净。”
作者:沙漠王子






  

  第十七章彩云追月

  春毒一解,母女两个一个默然不语,一个冷眼相视,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火热。

  “起来。”

  冉绝抽出肉棒,靠着床榻坐下,指着自己的肉棒对冉眉说道:“舔干净。”

  还没等母女俩有所反应,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娇媚一声。

  “呼,小哥哥好棒的宝贝。”

  声音清灵甜脆,婉转悠然,带着一股子令人飘忽沉醉的味道,语调间却又藏着让人不禁想入非非的狐媚。

  冉绝一惊,而屋内的母女则是“啊”的一声各自抱着被子躲到墙角,引得那女生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便又听那声音咯咯一笑,条然轻语道:“咯咯……我又不是男子,被看去了要丢了贞洁,你们怕什么?”

  冉绝被她几句话就说的心魂飘摇,忍不住的开始想着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位何等漂亮的美人?

  然而还没等入迷,脑子忽然为之一清,便瞬间清醒过来,立刻晓得这是媚术手段,于是穿上夺回来的锦衣,急忙开门出屋,然而左右看了一眼却没看见人。

  冉绝心中有些一丝疑惑,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样的人物,难道是自己失忆前的旧识?

  “谁?”

  “这啦。”那声音飘摇不定,最终落在房檐。

  冉绝抬头一看,只见屋顶的房檐上坐着一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头戴簪花玉扣,斜插紫钗三只,一头漂亮的长发左右混成辫子,中间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露出两只俏丽的耳朵来,上面银光闪闪,耳廊上似乎各钉了一颗小小的银珠,到了耳垂处还有两只飘摇的金光。

  玉面粉白,狭眉凤目,琼鼻高耸,粉唇绛朱,陪在一张极为完美的瓜子上,精致到近乎完美。

  眉若远山目秋水,碧波流转眸含情。

  然而这还只是一张脸蛋。

  顺着修长白皙的玉颈往下,便是美人圆润唯美的肩头、透着莫名诱惑的锁骨,无一不暴露在外,两条玉臂如柳,左臂配蛇形金钏、小臂上珠链环绕,玉指芊芊,轻摇一下便铃声清脆。右臂着朱鸟纹身,手腕上连套着三四个玉质跳脱,再轻轻一晃,撞玉如磬。

  此外上身就只有一条紫彩裹胸,兜住一双无限美好高耸胸脯,叫人看不到其中最紧要的部位。

  小腰盈盈纤瘦,肤如凝脂,上年只有一条银色丝带,扣着金玉的锁扣,玉带左边挂着一个小小的葫芦,右边一只大铃铛,下身紫色小裙,堪堪遮住拿出浑圆挺拔的翘臀,其下一双俏白浑圆的美腿挺直,叫人忍不住垂涎三尺,期望着去探索深处……(好吧,我承认这段我描写的真的垃圾,所以各位有觉得合适的图配一个给我)

  脚下不踩靴履,只一双轻薄罗袜,光洁干净,妙不生尘。

  冉绝从头上看到脚下,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真如魅惑绝世的精灵一般。

  然后有一种狂暴的欲望从心底升起,又被他死死压住。

  被他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少女也不生气,反倒是伸出舌头,用粉唇舔舔唇角,巧笑嫣然地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壮呢。”

  冉绝身材修长匀称,可以说一句标准,但绝对跟冉闵那种十二三就跟小牛一般的人相比,壮肯定算不上,是以女人嘴里的壮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至少不是纸面上的意思。

  她一双妖媚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冉绝,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地笑道:“这位公子,与小女子叫个朋友如何?”

  从少女身上散发的气势来看,她必定是一位已经成丹的高手,冉绝不想凭空树敌,只好顺着他的话道:“好。”

  “咯咯……”女子见冉绝总是这样淡然的反应,便故意站起身子,满身琳琅加上半裸的身姿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妖娆的扭动这腰腹,轻摇之间,腰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简直魅惑无比。

  蛇腰轻扭,做了个的宛如舞步一样的转动,在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冉绝的面前。

  少女身姿摇曳,袅娜娉婷,仿佛飘忽一般来到冉绝面前,顾目凝盼,媚色生怜地问道:“难道奴家不漂亮么?以至于公子连名字都不肯相告。”

  话语之间,已经贴到了冉绝的身前,一股冰凉的幽香连着声音传入耳鼻,两人双目对视,少女吐气如兰。

  冉绝微微闭眼,只觉得脑中忽然闪过一朵黑色种子,随后化作一朵妖艳盛开的黑莲。

  再睁眼,少女的媚术已经完全施放开来。

  怎奈她这点媚术对冉绝所接触过的媚术实在有些小巫见大巫,况且《黄庭》乃道门第一定心功法,冉绝虽然还没练到家,但面对少女的蛊惑,不为所动是肯定能做到的。

  嗯,至少表面上能做到。

  于是他不声不响地站在原地,淡然道:“我叫冉绝。”

  “冉绝?”少女呢喃一句,接着微微仰头,笑道:“冉公子真是惜字如金啊。”

  接着她退后几步,双手压在腰上,矮身一礼,宛如一个大家闺秀一般自我介绍道:“奴家小字舒妤,姓逆,单名一个的璇字。”

  这奇装女子倾城绝色、媚术惊人,兼有少女之娇怜,世间至美莫过于此。

  只是冉绝不知怎地,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宛如被蛇蝎盯上一般,因此也只是淡淡答道:“幸会。”

  那少女似是有些失落,伴着哀怨的语气说道:“方才我见公子于香闺之中,怀抱美人,怜玉惜花,好不快活,怎地见了奴家,就是这般惜字如金呢?”

  “……”事实上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少女看着冉绝的反应,不仅有些讶然,这么多年他遇到的男子中,像这么年轻又对她没有没有动念的男子,这还是第一个。

  本以为只要动动手指,三两句话的功夫便能把他勾的神魂颠倒,没想到这一会下来居然一丝进展没有,当下心中就有些着急。

  身后还跟着那个婊子,她可不敢在这长时间逗留。

  只是对面的少年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不仅一身精纯的阳气不说,而且胯下那根,还是双修的顶级男阳,堪称绝品,直把她勾的心中痒痒。

  这少年的修为虽不高,但光着一身元阳,就胜过吸取一个元丹级别的修者全身修为,而若是能够一直带在身边养做男炉,不出三年就能迈入元丹一级,比带上无数的灵石在身还要管用。

  然而这半天媚术也施了,好话也说了,冉绝仍然没有半分动心的意思,若是平常时候,她早就忍不住强行动手,先吸了阳气再说,反正冉绝这点修为对她来说不过手到擒来的功夫,然而这会后面还吊着个人,只要闹出一点声响,后面的婊子随后便要杀来,到时候可就什么都黄了。

  眼见冉绝软硬不吃,女子也是没了法子,只好退一步以求记下冉绝的地址,以便日后再来。

  “奴家慌忙之间跑到了这里,还不知宝地是幽州何处?”

  这……

  然后,令逆璇为止绝倒的一幕就出现了,只见冉绝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绝对是实话,他能知道这是幽州境内还是靠着幽州盟的人来亮明身份才知道的,而到这以后,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是幽州那里。

  是以一句话说出,逆璇本来笑郾如花的一张脸瞬间僵住,虽然依旧努力保持这笑容,这微挑的唇角里面,冉绝能够很清楚的听到一声“嘎吱吱”的磨牙声。

  距离的如此之近,冉绝自然能体会到对面美人紧紧压制住的怒气,只是这事真不是他故意隐瞒,于是努力想了想,接着转头对着屋里的二女问道:“这里哪?”

  答曰“幽州渔阳郡泉州县。”

  冉绝转过头,便想着如实重述一遍,却见身前已经没有了逆璇的身影,疑惑的左右看了看,忽见一个飞天美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内的墙上。

  她一张圆润鹅蛋脸,面容素雅淡妆,柳眉之下生的一双垂眸善目,鼻梁高耸,嘴唇粉淡,眉心一点吉祥朱砂印,头上盘发垂丝,配黄金做成的头饰,白皙的脖颈上挂银质坠链,玉臂如柳,也如刚才的逆璇一般赤裸光着,上面盘着琉璃的配饰,手腕上戴着砗磲宝珠,上身的祥云裹胸上绘着信女绣图,下面的纤腰上缠着砗磲宝珠制成的腰带,其下是一身长裙遮住下身,脚踝处则是赤珠两串。

  加上外配的纱衣、飘带,又是一身的佛门七宝配饰,这飞天的身份也确信无疑了。

  当下冉绝心中就生出莫名怒火。

  一身纱衣的飞天美人眼望院内,看冉绝望向她,便手撑单掌,在墙上微微颔首做了佛礼,言道:“施主,梵音有礼了。”

  她身上传来浓浓释教真元气息,这让冉绝心中又立即生出莫名的厌恶之感,不过她这外放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冉绝只好点头道:“何事?”

  那飞天并未理会冉绝的冷然,脸上露出淡淡微笑,问道:“不敢叨扰施主,小尼眼下正在追逐一魔教邪逆,追到此处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施主可曾看见她往哪边去了?”

  冉绝既然对她没好感,自然不可能如实相告,只是答道:“不知,方才确实有一个女子在这停留,不过你来之前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去往何处。”

  那漂亮飞天也没有多问,随意查探了一下冉绝的修为,知道他确实不可能追踪到魔女的下落,便点点头,说道:“如此,多谢施主。”

  说罢,便一脚踏入空中,飞走了。

  两人这一跑一追,来的毫无缘由,先来后到俱是一顶一的美人,倒是让冉绝这一会过足了眼瘾。

  只是这美人再好,吃不到嘴里也是没用。

  摇摇头,冉绝回身进屋,看着塌上的一对美人母艳女娇,三两下解去方才匆匆穿上的衣服,跃回穿上,左右揽着的赵琅暇,右手抱着冉眉,说道:“适才伺候到哪了?”

  母女两个本就被他弄的不堪征伐,心中又羞又恼,被左右揽住不过是身上疑点力气都没,无法挣扎而已,而今想要主动伺候迎逢,自然难上加难。

  不过方才的一阵搅局,冉绝自然也没多少兴趣了,见两人皆不答应,便一块抱着,握住两团大小各异,丰盈弹软的美乳顺势躺下睡觉。

  嗯,这药粉确实好用。

  第二日醒来,冉绝自然神清气爽,昨夜一口气吃了这母女并蒂莲,又采到了冉眉的精纯元阴,自然神采奕奕。

  看着左右酣睡的母女,想到昨夜两女被自己连番征伐,这会估计难承恩泽,便断了晨起就白日宣淫的念头,穿上衣服出去了。

  而赵琅暇母女可就……

  赵琅暇修为略高,是以比女儿早醒一点。

  然而醒来又有何用?

  看着冉眉春色盎然的一张脸蛋和眼角的泪痕,赵琅暇此时心中居然一点反应都没了,只是忽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其实也怪不得她如此反应,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多,相比之下,这种母女联床共侍一人的事情,居然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而且这种事,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赵琅暇在未嫁给冉涛时,一个相熟的姐妹便母女两个一起嫁给了当时的渤海郡的一个的修士。

  而成了婚之后,这种事听说的便越发多了,毕竟大周皇权旁落之后,世道逐渐礼崩乐坏,况且修士多有驻颜秘术,常常如眼下她母女二人一般,女儿娇艳动人,为母的跟是艳光仍在。

  且赵琅暇的年轻也不算大,她十六岁便嫁入冉家,两年后的生下长女,而后又接连剩下儿子冉凌,至今也不过三十六岁。

  这年龄听上去可能大一点,但只要过了聚气境,进入生光期之后,修士便能驻颜添寿,最多可活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岁,若是以此推算的话,赵琅暇正是风华正茂的芳龄呢。

  而且纵然是作为炉鼎,冉绝的双修功法又不是一味采补,对于赵琅暇也有所增益,这几天下来赵琅暇的修为居然蹭蹭上涨,已然到了生光八转,眼看着就能凝元化丹了。

  在床上呆立了一会,赵琅暇也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一来浑身都是黏黏的,要好好清洗一番,二来免得一会冉眉醒来,母女两个在床上尴尬。

  而冉绝呢,出内宅之后听到隔壁的有声响,便去看了一阵冉闵的晨练。

  《造化玄黄功》属外功一门,走的是肉身成圣的路子,是以跟冉绝这种需要专修真元,坐丹化婴的路线不同,需要是是熬打力气,打磨肉身才行,所以这几日冉闵便每天起早锻炼。

  只是冉绝知道,眼下冉闵这般练法,再过十年,也不过是《造化玄黄功》的入门一级而已,毕竟这功法不仅需要修炼者自身的毅力鉴定,更需要无数的天材地宝用来服食沐浴,浸透骨肉。

  只是冉闵眼下虽然对他尊敬,但冉绝又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知道了冉绝的事情后生出什么二心来,是以只能先晾着,等哪天他考察了冉闵的心思,确定他不会跟自己翻脸之后再来填补。

  在边上指导了几句之后,也到了吃饭的点,顺势就在冉闵的房里吃了一顿早餐,然后冉绝就匆匆出门了。

  昨日偶然之下遇见的那个乞丐,他身上绝对有那药粉的丹方,而光是没有炼成丹药的药粉便有如此效果,那炼成的丹药岂不是神效?

  日后碰见心仪的女子用一颗,岂不是无往不利?

  抱着如此想法,冉绝直奔宝阁而去。

  说白了,冉绝依旧是那个小村里出来,心中没有明确的善恶观念的少年而已。

  他虽然拜入了神宵门学了满身的能耐,可不管是严厉的宵泠,还是淡然却关心她的宵涟,亦或者暧昧的师叔宵婉,都没有教他做人的道理,然后什么是善又哪里是恶,该行什么,而什么又不该做。

  神宵岛上,除却宵泠之外,众人对她善意满满,他自然开朗淳朴,而宵泠那下绝情一击,又打碎了少年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怀,变得封闭而冷然。

  只是冷漠的外表下,少年一颗淫色的心依旧还在,是以对赵琅暇的美色垂涎三尺,密室那夜便已经打好了谋害冉涛,占据这个美艳夫人的计划,而后又对冉眉见色起意,最终用药,终于做成了母女联床并蒂的荒唐事。

  涨了见识,有了心机,然而他终究是少年。

  而昨夜的前后的两个美人,不知让冉绝昨夜又想了多久。

  ……

  然而到了宝阁之后,这次冉绝并没有碰见昨天那个落拓乞丐,左右等了一会也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于是进了百宝阁问了伙计之后,才知道那乞丐不过是这旬月之间才来的,根本不是泉州人,至于家在何方,姓甚名谁,伙计则大摇其头,一问三不知。

  第十八章流水无情

  荆州。

  此地处大周十三州之中心,总览南阳、南郡、江夏、桂阳、武陵、零陵、长沙七郡,东接司、豫,南通淮、扬,西连巴蜀,北靠关中,风景秀美,地脉灵秀,也是天下修士最多同时也是州内门派最多的一处州郡。

  南阳郡。

  山野之间,一男子御剑升空,冲着下方的密林左右察看,嘴里大声喊着“宓怜仙子,宓怜仙子。”

  声音传遍四方,引得林中的鸟儿惊飞出林,盘旋不落。

  连喊几声,忽见一个女子的身影驾云升起,颇有些不耐地说道:“莫喊了,我在此。”

  男子如闻仙音,立即遇见凑过去,一脸讪笑地说道:“原来仙子在此处,我还以为仙子要离开南阳了呢。”

  他一双眼睛冲着宓怜望去,只见眼前的仙子肌肤胜雪,皓齿蛾眉,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然而灵动中又有一股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位置魂牵蒙绕。一身霞裙月帔,身后似有烟霞轻拢,翩若惊鸿,似非尘世中人。

  真真是谪仙临凡一般。

  更为令人惊叹的是这谪仙美人修为高绝,一身的仙家妙法,男子自负曾得两家真传,玄道双修,可是自从见到了宓怜那一身法门秘术之后便再不敢自负。

  如此美色加上一身绝学,甚至还有堪比元丹期的实力,惊才绝艳之下,自蜀中一现身之际便有无数的狂蜂浪蝶蜂拥而来,皆指望这能抱得这位学得一身本领又美艳绝伦的美人。

  然而一路从蜀中追到了荆州,她身边虽然满是来自各州郡的修士俊才,但却从未对一人加以颜色,更未对谁展露出半分好感来。

  只是越是这般,往往就越叫人着迷。

  而眼前这个男子,便是一人击败了数十尾随在宓怜身边的狂蜂浪蝶,蜀中有名的青年俊才,身修玄道两门的川中第一公子李剑尘。

  宓怜对这位面如冠玉、修为俱佳的公子若说没有好感那是假的,自她从蜀中现身以来,李剑尘一只追随身边,可谓鞍前马后,事事殷勤,不仅照顾她的饮食居所,更是利用他蜀中李氏的人脉,给宓怜不少帮助,使宓怜在外行走做事顺畅许多,是以对于眼前的男人,即便心中有些不耐,这几年下来,宓怜也不禁心生几分好感。

  恰如人言,好女怕缠。这三年几乎日日不离的追求下来,就算是铁人也要动心,宓怜要不是念着师门的禁令,身子怕是都被这个李剑尘生生给磨下来。

  只是当日入门,她便以道心立誓,除非师门三位师长答应,不得私定终身之时,此时好像就已经有了结果。

  她也曾千里传讯问过师父宵婉,俱是答曰不可,宓怜这才去了心思,连对李剑尘说了三次师门不准,你我之间已无可能。

  谁知这李剑尘根本不以为意,言称“就算你师门长辈不准,我也要日日跟随宓怜仙子左右,每日能看一眼,剑尘便足以心安。”

  这话一出,宓怜心中满是亏欠,觉得李剑尘对她的好处无已报答,这几日便想着对他冷言冷语,期望李剑尘能够失望而去。

  李剑尘自蜀中起,追逐宓怜三载,岂能因此而去?

  见宓怜面色冷淡,李剑尘却并不以为意,只立于剑上,对着宓怜非常有礼的拱手道:“仙子可找到东西了?”

  宓怜摇摇头,答道:“没。”

  李剑尘又适时劝道:“仙子不必气馁,来时剑尘已经上门是求教过荆州刘氏,刘氏主道荆州已有将近两千年,对于荆州地理俱有记录,此地定然是层落过一团天火无疑。”

  说到荆州刘氏,这便是当今人界或者是修士之间的局势了。

  自从上次天劫之后,日月昏昧,八荒崩碎,昔日漫天神佛或是身死或是消失,三界之内,天庭三十六天尽皆崩碎,不知所踪。而地府和人间之门也就此断绝,人死生魂能入地府,却再难归来,修士原本元神出窍便可至酆都,而今酆都不知所踪,万年来再不见黑白无常。

  而人界受到的灾难虽小,可八荒之地,崩碎足足有五,昔日留在人界的地仙、散仙、山川神祇、庙神之流几乎一朝丧尽,苟活下来的也不过剩几缕残魂喘息而已。至于人间的宗门、仙派之类更是十不存一,这才导致各宗各派都有法门失传,宗门开散广袤的道、释、玄之类还好,总算有香火延下,可一些小宗小门几乎灭绝。

  而这便诞生了另外一种修行势力,既宗族。

  这些宗族的开山之祖,往往是天劫之后沦落苟活下来的残余修士,身怀某些宗门的传承,或者干脆是走了狗屎运撞到了某些被诛修士的洞府、尸身,从此时来运转,渐渐聚拢家族,庞恒州郡,占据灵脉,绵延千年屹立不倒。如今大周王朝虽在,但已经对这些州郡中的修真家族无可奈何。

  而此时荆州的第一修士之族,本来不过是南阳郡的农夫而已,侥幸得了的仙府秘法,此后便于此地异军突起,至今已有两千年。

  说到此事,宓怜也正色起来,沉吟道:“只是此地一点踪迹也无。”

  李剑尘爽朗一笑,说道:“不妨事,天火坠落已有千年,还能留下多少踪迹?仙子莫愁。”

  说罢,手中拿出一个造型精密的铜球,上面刻满古朴玄奥的符文,外面还有五道铜环,皆有符咒篆刻,一道一道缠着铜球漂浮。

  李剑尘指着铜球说道:“仙子你看,这是我李家的法宝三才五轮仪,能查五行之变化,定能让仙子找到天火的蛛丝马迹。”

  看着宓怜露出几分希冀之色,李剑尘满心欢喜,也不卖关子,直接注入真元,只见那小球迎风而起,在空中翻转几圈,变成三尺左右的大球,绕在的球外的一圈铜环陡然变大,上面的符篆生出阵阵红光,飘散开来。

  李剑尘手掐法决,一道真元激出,对着法球清喝道:“显化!”

  忽见法球上一颗符篆飘出,落到密林深处。

  李剑尘面色一喜,对着宓怜说道:“仙子,可随符印落处寻找。”

  看着李剑尘脸上的讨好之色,宓怜心里蔚然一叹,最后只能矮身行礼道:“如此,就多谢道友了。”

  听到宓怜还是叫他道友,李剑尘心里微微失落,只是随即便振奋起来,对着宓怜回道:“仙子跟我就不必客气了,我们赶紧下去寻找吧。”

  宓怜按下云驾,来到那处符印落下的地方,果然在土里几丈深处,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块黑漆漆的铁块。

  像是什么的碎片一般,边缘有一截锋利的刃,宓怜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左右观察了一番之后,放入自己的法囊之内。

  李剑尘出身累世修行的青莲剑仙之族,见识自然不少,认得出此物是个上古法宝的碎片。

  不过这种法宝的碎片已经失去的灵能,且以现在的手段根本无法熔炼,也无法重铸为其他法器,因为已经散碎,是以更无法使用修补。

  是以对于各个宗门家族来说,并非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宓怜从出山开始,就一直在寻找这种法器碎片,李剑尘为了讨好,还把家中储藏的一堆法宝碎片送给了她。

  他根本不问宓怜要这些的东西用处,看着宓怜脸上露出的满足之色,便比什么都开心。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宓怜从法囊中掏出一方古图,果然上面的记号又消失了一片,随后对着李剑尘说道:“道兄,眼下南阳的东西已经找完,吾要去豫州境内,道兄就不要……”

  “不行。”李剑尘不等她说完,就断然拒绝道:“豫州门阀林立,大妖、异兽占据山林,凶险异常,仙子是受了半点伤害,剑尘岂能心安?”

  “这……”宓怜再次拒绝道:“小妹自己能应付……”

  话未说完,就见李剑尘虎着一张脸,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这就是肯定要去了,一路上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宓怜受他恩情甚多,根本狠不下心驱逐,只能无奈的让他跟在身后。

  二人重新驾云御剑,刚刚浮到空中,宓怜颈上的宝石忽的一闪。

  ……

  片刻之后,宓怜听完的法宝中传来的信息,一脸愁绪地说道:“李道兄,这趟豫州恐怕是去不成了。”

  看着一脸愁容的宓怜,李剑尘不由得跟着心痛,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两人相交甚久,宓怜也不瞒他,说道:“我师门传信,言说我刚入门几月的师弟失踪,让我去寻找,另外我师妹也要出山寻找……我要去与师门会和。”

  李剑尘跟在宓怜身边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宓怜说关于她师门的事,不由得有些好奇道:“敢问仙子的师门是哪……”

  见宓怜微微摇头,急忙改口问道:“要去哪处会和?令师弟什么模样,什么修为,仙子可画图像一张,我蜀中李氏人脉遍及益、凉、雍、荆、豫,五州,可帮忙寻找。”

  此中隐秘宓怜已经知道,又怎么会对李剑尘说,便要要头道:“此时就不劳李道兄帮忙了,道兄随我三年,小妹感激不尽,只是婚姻之事,师长已经不许,今日你我就在此处别过吧……”

  李剑尘心中剧痛,面色瞬间变得惨淡,艰难说道:“如此……剑尘斗胆,就陪仙子走完豫州这最后一程吧。”

  宓怜有心拒绝,但看着李剑尘双目之中的乞求之色,心中一软,想着师妹出来还有旬日时间,便点头道:“好吧。”

  李剑尘面色萧萧,从腰间解下一颗小葫芦,拧开葫芦盖子,左手葫芦右手宝剑,在前面飘摇开路。

  饮下一口酒,朗声吟道:“举头忽见衡阳雁,千声万字情何限。”

  宓怜跟在身后一愣,又听李剑尘再饮一口,又道:“香阁叵耐薄情夫,三载一行书也无。”

  声音浩荡凄离,传遍四方。

  宓怜自小在神宵岛培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哪能不知道,这是李剑尘借着这诗,述说自己这三年的心境呢。

  “壮哉!”

  李剑尘一口饮下葫芦中所剩美酒,脑中一阵晕眩,随后扔下葫芦,嘴里再唱道:“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

  一壶酒下肚,李剑尘已然有醉色,御剑在前方左右飘荡,行色放荡地说道:“哈哈哈哈,仙子,无怪家祖位列饮中八仙第一人,痛快,痛快啊。”

  宓怜心中一苦,不知如何作答。

  话分两头。

  这边冉绝在家中过了几天的平静日子,便有几人来上门拜访。

  冉绝屋里听着王氏的禀告,问道:“何人?”

  王氏答道:“不认得,不过他们俱说是幽州盟的人。”

  “哦?”

  既然是幽州盟的人,刚和人家达成了交易,就要见一见了,于是冉绝说道:“如此,便请他们进来,我在客堂……算了,我亲自去迎吧。”

  刚走到大门,便见一个衣衫华丽的修士公子站在门口,见到冉绝出来,为首一人急忙拱手道:“可是冉丹师当面?”

  不是说替我保密么,这怎么几日就有幽州盟的人知道了。

  其中一人见冉绝面露不渝,便急忙解释道:“丹师勿怪,这位是慕容舵使家中的公子,慕容威。”

  冉绝这才发现,这位慕容威容貌上颇似乃父,不过一身华丽的服饰,生的剑眉星目,比其父俊朗许多,便拱手道:“慕容公子。”

  “哎……”慕容威一摆手,依旧恭敬地说道:“丹师客气了,威今日奉家父之命,特来拜访,还望丹师不怪威叨扰丹师修行才是。”

  唔哟,说话如此好听,冉绝也不好在露出一张冷脸,笑道:“不怪,贵客临门,绝蓬荜生辉,请。”

  “请。”

  几人一同进了客堂,小红有上了香茶,慕容威便对左右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右北平舵使家公子,曹鳞。”

  曹鳞也是同样也是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不过面容颇为阳刚,动作也孔武,身上留着不少的外练气质,闻言起身对冉绝拱手道:“丹师,曹鳞有礼。”

  “这位盟中长史家公子,说起来也是泉州人,只是家门早已搬到蓟县而已。”

  那人站起身子,对着冉绝自我介绍道:“蓟县赵杞。”

  看样子跟冉绝像是一路的性格,惜字如金。

  介绍完了三人,慕容威便从手中拿出一物,是一个小小丹炉,递给冉绝道:“家父回家之后,想起丹师丹炉丢失,特命我找寻一方丹炉来给丹师,这几日多方寻找,耽误了一些时日,还望丹师不要推辞。”

  “这……”冉绝已经买好了材料,正准备炼制自己的丹炉,闻言有些迟疑。

  “哎。”慕容威见他推辞,急忙说道:“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家父虚长丹师几岁,还望丹师不要推辞才好。”

  “好吧。”冉绝点头收下接着问道:“不知慕容公子,此来还有何事?是着急要拿几炉丹药?”

  ‘有这个意思……’

  心中是这么想的,只是慕容威面上却露出不在意的表情,摆摆手道:“几炉丹药而已,何必如此着急,威此来,一是奉了家父命令,来送丹炉。二是想要结交丹师。三呢,就要请丹师出去游玩一番。”

  这丹炉也送来了,冉绝收下了。

  接下来?

  果然,便见慕容威站起身子,对着冉绝颇为正式地说道:“丹师可愿结威为友乎?”

  冉绝颇为无语,眼下他搭上了慕容钊的线,双方可谓“奸情火热”,如今慕容威来结交,自然不可能推出去。

  于是冉绝便跟着起身,对着慕容威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善。”慕容威面露喜色,走上前拉住冉绝手臂,说道:“今日风和日丽,便请冉兄出去一起游玩一番,如何?”

  “游玩?”

  慕容威点点头,忽的压低声音,对对冉绝正色道:“不知丹师可喜美人否?”

  冉绝看着慕容威满脸正经,却问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倒给他问得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这……”

  谁知慕容威倒是满脸的为所谓,说道:“大丈夫行于世间,一者得长生,二者得长乐,若无美人相伴,长生长乐又有什么意思?”

  这倒是对了冉绝的心思,是啊,就算得了长生,身边若是孤单一人,如那天上的姮娥(嫦娥)一般,孤守在广寒宫里面,对着冷宫桂树,又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不由得点头道:“慕容兄此言有理。”

  “是极,是极。”那一边的曹鳞跟着附和道:“我早说冉丹师跟我等俱是同道中人,如此还等什么,花魁娘子那头我已经说好了。”

  冉绝听得一愣“花魁?”

  曹鳞点头道:“对啊,丹师,你还不知么,你这泉州的花楼最近出了一位花魁娘子,据说是天姿国色,又身负修为,我等身为花海中人,岂能不去一见?”

  这……刚才还说的长生逍遥,这会话题直转到嫖妓上,冉绝多少有些接受不了,心中虽有些好奇,可还是拒绝道:“这……我还要在家中炼丹,就不去了吧……”

  谁料慕容威居然没有再强求,而是说道:“如此,我等也就不强求了,不过还有一桩事要叨扰丹师。”

  “何事?”

  慕容威露出几分苦色,对着冉绝说道:“稍后便有一美人来访,冉丹师还请接待……”

  “嗯?”

  慕容威几人俱露出头痛之色,最后还是赵杞说道:“这事还要冉丹师应付一阵,我等三人也是无法……”

  冉绝只觉得有些不好,便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威无奈,只能说道:“这……不满冉兄,日前辽东公孙家来人,向盟中求要丹药,恰逢家父禀告盟主丹师之事……”

  这话一出,冉绝立刻心中了然,心知这公孙家怕不是找自己来求丹药的吧?

  果然,慕容威话音刚落,便听外面的王氏禀告道:“少爷,外面有一公孙姑娘求见。”

  听到这话,一脸刚毅的曹鳞居然满脸惊慌“何来如此之速?”

  慕容威也面露惧色,对着冉绝拱手道:“冉兄,保重,某改日再来拜会。”

  而赵杞则更加直接,一边手掐法决,一边对冉绝说道:“告辞。”

  说罢,手中遁术已成,裹着三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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