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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再来】 (96 - 100)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2-14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注:禁忌书屋首发第96节:英模会 柳侠惠突然很想念自己家里的亲人们,算起来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到爸爸妈妈和二姐了。可是北京的局势这么紧张,华总理能让他离开吗?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往总理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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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英模会

柳侠惠突然很想念自己家里的亲人们,算起来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到爸爸妈妈和二姐了。可是北京的局势这么紧张,华总理能让他离开吗?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往总理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华总理,看能不能批他几天假。电话接通了,华总理的一个女秘书告诉他,总理正在开会,她请他在线等候,不要挂掉。几分钟后,电话里传来了华总理那熟悉的山西口音。

“柳侠惠同志,听到你的声音总是那么令人高兴。今天你有什么新的情况需要向我报告吗?”

柳侠惠心里忽然觉得很愧疚,华总理显然是刚从一个重要会议里抽身出来给他回电话的,而他要说的却是跟工作无关的私事:他想家了,想回家去看看父亲母亲。

“华总理,这个 …… 我 …… ” 他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华总理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钟,答道:“柳侠惠同志,你确实应该回家去看看,你的假我批准了!请代我向你的父母和二姐问好。”

“谢谢 …… 谢谢华总理 …… ” 柳侠惠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再一次产生了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上一次他有这种想法是在听了总设计师邓公的讲话以后。

他还想问一下华总理,他能在家休息几天?还没等他有发问,华总理那边就已经说出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小柳啊,你就安心在家休息吧,有紧急情况时我会派专机去接你来北京的。” 说罢他就挂上了电话,估计是回去继续开会去了。

到了晚上,柳侠惠躺在床思来想去,折腾了一整夜都没有睡。最后他决定:暂时不回家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自己和父母姐姐之间的亲情比起国家大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似乎已经融入到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了,刚穿越时他觉得自己的亲友们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他都不是太在乎。

当然,现在他并不认为少了他一个人,就一定会对整个国家的未来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他还没有自恋到那种程度。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他能做一些对国家和民族有益的事情却因为一点儿私心而不去做,那会让他愧疚一辈子的。第二天,他一大早就给总理办公室打了电话,请那位接电话的女秘书转告华总理,说他决定留在北京,暂时不回家了。他没有多做解释。

他躺回到床上,这一次他很快就睡着了。这是他一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他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他的肚子很饿。按照他在北京饭店享受的待遇,他可以随时打电话让服务组给他准备晚饭的,而且会有专人给他送到房间里来。不过他还是决定自己出去吃饭,毕竟大部分的服务员和工作人员都下班了,他不想给别人添太多的麻烦。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他拿起电话,出乎意料的是,电话是爸爸妈妈给他打来的。虽然ALOE公司给他家装的电话可以打到他的房间里来,爸爸妈妈却从来没有那么做过。他们很为儿子感到骄傲,同时又觉得儿子享受到的待遇实在是太高了,他们心里一直都很不安。因此他们从来不主动给儿子打电话,都是柳侠惠打给他们的。他们每次都会在电话里叮嘱柳侠惠,要努力工作,报答上级对他的信任和照顾,等等。

这一次,爸爸柳俊杰的声音很是激动:“小侠啊,你最近又干了什么啦?”

“没有啊。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啊。” 他想,或许是爸爸妈妈听到了什么谣传,正在为他担心。谁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刚才咱家里来人了,是两个穿军装的解放军。他们带来了一个很重的纸箱,说是华总理送给咱们家的礼物。放下纸箱后他们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等他们走后,我和你妈打开那个纸箱子一看,发现里面装的是高级烟酒和糕点。光是茅台酒就有两瓶,还有两条中华牌香烟。”

柳侠惠自己不抽烟,酒量也不怎么样。记得有一次华总理在电话里跟他聊起家常,问起他父亲有什么爱好,他答道:“除了读书和烟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了。” 没想到华总理记住这个细节了,这次还专门派人给他家送了礼物。看来总理完全领会了他决定留在北京暂不回家的意思,这不禁让他心里生出了一股暖意。

“爸爸,你先不要太激动。等我从北京回家,还有一件更好的礼物送给你呢。”

他决定暂时不告诉爸爸太祖亲自为他题写了一首词的事情,不然的话他害怕老爸同志会高兴得忘乎所以,在外人面前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和爸爸闲聊了一会儿后,他又跟妈妈聊了几句。黄玉琴主要关心的是儿子的工作累不累,吃得睡得好不好,等等。他们俩都担心为了私事打这种长途电话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得知儿子这边的一切都好后,就催促他挂上了电话。

接下来几天他没有接到什么任务,每天好吃好喝,又不用做任何实质性的工作,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虽然已经不是外交部的人了,但是他们还是不时给他送来各类文艺演出和内部电影的票,现在总理办公室也开始给他送演出票了,他每天的票多得看不完。这个时代的文艺演出没有什么意思,基本上是宣传和说教,艺术上乏善可陈。但是他不想看不代表别人也不想看。北京饭店那些年轻的服务员们,特别是那些女孩子们,很快就知道了他这里经常会有富余的演出票。她们总是想方设法地接近他,跟他套近乎,希望能搞到一两张看演出的票。一时间他成了整个饭店里最受欢迎的客人。当然,也不排除个别的女孩子除了想要从他这里搞到票,还存有别的小心思。

“柳侠惠同志,柳侠惠同志!”

这天他早上外出慢跑回来,被一个长相清秀梳着小辫的女服务员叫住了。他知道她平时负责清扫他所在的这一层楼,其他的服务员们都叫她小许。

“啊,是小许同志吧。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 …… 我想问一下,你看过《青春之歌》这部电影吗?” 小许似乎有些害羞,红着脸问道。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单独说话。

《青春之歌》这部电影早就被打成了修正主义的毒草,一般人是无法看到的,特权阶层的人可以看,名义上是把它当成反面的教材(即所谓的内部电影)来批判。这对柳侠惠却不成问题,他穿越后已经看过两次了。这个时代的电影说教的成分太多,要不是太无聊,他是不会把这种表现革命精神的文艺片连看两遍的。可笑的是,导致这部电影被批判的罪名却是因为它还不够革命,说它宣扬的都是资产阶级的东西。

“小许同志,这部电影我看过了。你很想看吗?等我以后有了票,一定给你留着。”

说罢他朝她挥了挥手,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他没有注意到,小许一脸的委屈和自卑,差一点就哭出声来了。原来她不是来问他要电影票的,而是想请他一起去看电影的。她的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紧紧地攥着两张电影票。她的家在农村,父亲原来在北京附近一个县城的一家农具厂当过工人,后来工厂关了,他只好回家种地。这两张票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她在北京一所大学当副科长的叔叔那里要来的。

她暗中喜欢柳侠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今天她鼓起勇气来约他出去看电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看样子,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当然更不会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了。柳侠惠平时对她们这些女服务员们很有礼貌,让她心中产生了最初的好感。有一次她在他房间外的走廊里打扫卫生,他出门时停下来跟她聊了几句,还返身回房间里抓了一大把糖果硬塞给她。他走后,她感动得哭了。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美梦:他们成亲了。

柳侠惠上午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是总理办公室给他送的入场券。华总理的一位秘书还特地打电话告诉他,说会有许多重要的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出席这一次的会议。会议的正式名称很长,叫做“首都各界《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人民解放军》英雄模范人物表彰大会”。他从内心里很反感这种专讲假话空话和套话的会议,认为这纯粹是浪费时间。不过既然总理办公室让他去,他只好去应付一下。

大会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举行。他进去时,大会正好开始,全体参加会议的人员都站立起来高唱《东方红》。会议开始时唱《东方红》,会议结束时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是自文革开始以来一成不变的规矩,几乎从来没有例外。如今已是文革后期了,比起前几年要好多了。文革初期时各类形式主义的东西泛滥,每天都有早请示,晚汇报,开会时必须先学习几条毛主席的语录或者最新指示,等等。这些做法直到大力提倡这一套的林副主席倒台后才有所改变。

在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当中,柳侠惠最讨厌的就是“斗私批修会”和“忆苦思甜会”了。那不是开会,而是对正常人的智力的侮辱。自私是人的本能,是刻在人的基因里的,就跟性欲一样。斗私批修,说穿了就是反人性的。忆苦思甜更扯蛋,跟基督教里的感恩差不多,只是感谢的对象不是上帝,而是执政党和最高领袖。柳侠惠还记得后世一位作家说过的名言:“你要小心这世上的坏人,他们都憋着劲教你学好,然后好由着他们使坏。”

这一次会议柳侠惠没有被安排到主席台上,而是在下面和‘广大革命群众们’坐在一起,他觉得这样自由多了。会议由北京市委的一位副书记主持,他首先念了一长串参加会议的中央领导人的名单,有华国锋,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在京的政治局委员几乎都来了。主席台上的座次出人意料地没有按照地位和官职排列,和华总理坐在一起的是那位一天到晚带着白头巾的农民出身的陈副总理和曾经当过纺织女工的吴副总理。陈是中共十大的政治局委员,吴是候补委员,他们应该算是华总理这边的人。王张江姚四个人坐在一起,好像是故意要跟华总理分庭抗礼似的。

柳侠惠对这些领导人的座位排列没有兴趣,但是作为穿越者他知道,在中国,任何正式场面上的座次排列或者出场先后都是极为重要的,以至于西方国家的记者们和情报部门常常通过这方面的某些细微的变化来分析和解读中共党内的权力斗争。

今天虽然来了这么多的中央领导,但是他们并没有发表任何讲话。在主席台上发言的除了主持会议的那个北京市委的副书记,其他的都是各行各业的代表。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拿出事先准备好了的发言稿走上讲台念一遍。柳侠惠耐着性子听完了四五个人的毫无可取之处的发言,然后往主席台一看,发现王张江姚都不见了,可能他们自己也忍受不了这种僵尸般的会议吧。过了一会儿,华总理也离开了。

这时会议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了,中间休息十五分钟,他决定趁这个机会悄悄地溜走。他现在入乡随俗,身上穿的是一件灰色的毛式干部服,这几乎是这个年代中国男性国家干部的标准打扮,会场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男性也是穿的毛式干部服,颜色只有蓝色灰色和黑色三种,他这么溜出会场去大概不会惹起任何人的注意的。会场的门口有十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人在执勤,但是他们只检查进来的人的证件,不管出去的人。柳侠惠刚走出大门口,正要下台阶,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小侠!柳侠惠同志!”

听声音是一位年轻的女同志。他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原来是小陈老师,陈玉莲。她就是那个设计制造出中国第一台短跑电子计时器,从而使得柳侠惠的短跑世界纪录获得国际田联承认的女技术专家。她身穿草绿色的军装,腰里扎着军用皮带,领章和帽徽齐全,显得英姿飒爽,跟她从前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判若两人。

柳侠惠想起来了,陈玉莲是大会上宣读的一长串英雄模范人物中的一位。她的成绩就是研发出了那个电子短跑计时器,填补了中国在这个方面的空白,为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争了光。这是他在两个多小时的会议中听到的唯一一条他稍微感兴趣的内容。会上表彰的英雄模范人物有两百多个,不可能让他们都上主席台跟观众们见面,也没有当场给他们颁发奖状什么的。只有其中的三个人代表所有获奖者上台发了言。所以他不知道陈玉莲本人也来开会了。

柳侠惠自己原来也在被表彰的名单中,后来华总理指示把他的名字拿掉了,还打特意打电话向他做了解释:他的身份比较特殊,现在最好不要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他当然不会在乎这种‘荣誉’。

前些天在大街上偶遇老朋友钱刚时,他就听说小陈老师结婚了。按理说他应该去看看她,给她送一份结婚礼物的。可是他们之间有过那么一点儿感情纠葛,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就结束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去见她有些尴尬。记得她为人端庄,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有点儿过于严肃了。和她相处的那些天,她总是称他为柳侠惠同志的,只有一次她特别高兴时才叫了他一声小侠。如今她满脸笑容,好像变得开朗多了。柳侠惠不禁感叹道:结婚给人带来的变化可真大啊。

“陈老师,您好,祝贺您荣获英雄模范的荣誉称号”

“那还不是因为你?小侠,快别提那个了。我听钱刚说你早就到北京来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呀?” 她热情地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抱怨道。

“对不起,陈老师,我这一段的工作比较忙。您结婚的消息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没有及时去祝贺您,真不好意思。”他的工作怎么说也不能用忙来形容,这话他说得内心有愧啊。

他很想叫她玉莲姐,可是又叫不出口,可能是对这个突然变得开朗大方了的漂亮女老师有些不适应吧。陈玉莲的脸色红润,皮肤白嫩,比上一次见她时稍微丰满了一点。不过,她的身材总的来说还是很苗条的。该死的,他感觉到自己下面有反应了,她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小侠,你不要再叫我陈老师了,也不要称‘您’了,叫我玉莲吧,好吗?”

陈玉莲说这话时似乎面带羞怯,柳侠惠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他注意到,她站得离他很近,近得能闻到她脸上擦的雪花膏的香味儿,而且她握住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平时脸比城墙还厚的他,这会儿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好的,那我以后就叫你玉莲姐了。”

这时,有人站在远处高声叫道:“陈老师,陈老师!会议要开始了,我们该进去了!” 小陈老师这才注意到周围有许多人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两个人。她的脸又红了,有些不舍地跟他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跑回去找她的同伴们去了。他能看出来,玉莲姐是真心希望能跟他多聊一会儿的。

柳侠惠当然不会再回到会场里去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转身走进了会场旁边的一条小胡同。这大半年来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要不是遇见钱钢,他几乎把陈玉莲这么个漂亮女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今天再次见到她,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被她握过的手还带有一丝香味儿。“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一直在心底里爱着她,到了忘不了的程度?”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最近一段时间李湘君下基层为广大革命群众服务(演出)去了,王素芬程小霞都在国外,朱淑红也都不在身边,他确实需要女人。这个陈玉莲,她好像对他很有好感。他想,单纯地把她弄上床应该不是难事。不过,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父亲身居高位,是首都军区的司令员,对未来中国的政局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力。即便是想睡她,他也要把各方面都考虑清楚了,可不能胡乱来。

“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 这时一个严肃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此时这个小胡同里没有其他人,他转过身来,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女警察。她身穿着白色的制服,肩膀上斜背着一个草绿色的军用挎包。她的一只手伸进挎包里,好像正拿着手枪指着他的样子。他对着她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心里一阵狂喜,大步走过去,张开两臂一把将这个警察阿姨从地上抱了起来。“淑芳阿姨,能见到你太高兴了,我真想你啊!”他边说边热烈地亲吻着她的脸。

“哎呀,小侠!别 ….. 别 …… 快把阿姨放下来!小侠,这样子被人瞧见太不像话了!” 韩淑芳用力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边警惕地向四下里打量,一边整理被他弄乱了的警服。她是来首都开会的,想顺便看看她的小情人。她虽然知道他住在北京饭店,可是那个地方她也没有办法进去。因为她不敢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的身份。打电话也不行,她害怕被有关部门窃听。这下可把她给急坏了,她已经开完了会,明天早上就要坐火车赶回省城了。没想到这么巧,她竟然在首都的大街上撞见了她日思夜想的小侠!只是,大街上可不是叙旧的地方,特别是他们之间的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柳侠惠也在发愁着同样的事情。如今可没有后世那种既豪华又安全的五星酒店,就连不豪华不安全的便宜酒店也没有,他可不敢把韩阿姨领到北京饭店里去。他现在处境复杂,不想让他心爱的韩阿姨也卷入到这种高层的政治斗争中去。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来刚才经过的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那家饭店的门上贴着“今天下午政治学习,停业半天”的通知。很显然,饭店是国营的,不然也不会因为政治学习而停业的。想到此,他拉住韩淑芳的手说:“韩阿姨,跟我来。”

他在那家饭店门的外面兜了一圈,从窗外观察里面的情况。确认里面没有人后,他就拿过韩淑芳背的挎包,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发卡和一把水果刀,用它们打开了饭店门上的锁。说来好笑,他的开锁技术还是协助韩淑芳破案的那一段时间跟她学的。他开锁时,韩淑芳站在旁边替他望风。

他们进去后,柳侠惠从里面插上了门闩。这饭店的外间大小约有五十多平方,摆着七八张饭桌,另外就是厨房和储藏室,还有收款处和一间厕所。他把韩淑芳拉进了那间储藏室。储藏室里面除了叠放起来桌椅和两个大木头柜子,还有几个大布袋,估计里面装着白面和大米。储藏室位于饭店的最里面,窗户玻璃用报纸糊住了。从报纸的缝隙里可以看到,窗外是另一条小胡同。这样即便他们被人堵在储藏室里,也可以跳窗逃走。

柳侠惠插上了储藏室的门的插销。他们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心照不宣地开始脱衣服裤子,很快他们就赤裸相见了。韩淑芳头上的白发多了些,乳头的颜色也比过去深了一点儿,正挺着大奶子静静地看着他。

“韩阿姨,我爱你 …… ” 柳侠惠忽然觉得她有些像自己的妈妈,他双手捧着她的奶子,张嘴吸允起来。

“啊 …… 小侠 …… 我的小侠 …… ”

吸了一会儿,他转身从那个大木头柜子里找到了一块干净的桌布铺在地上,然后搂住韩淑芳赤裸的身体躺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两腿间,那里早已是湿漉漉的了,他没有费多大的劲儿他就把自己硬邦邦的鸡巴捅进了她的肉穴深处。韩淑芳张开两腿任由他动作,没有吭声,不过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的一阵痉挛。他一边亲吻抚摸她,一边快速地抽插起来。渐渐地,韩淑芳忍不住了,她嘴里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声。柳侠惠紧接着一阵猛插,将她送上了高潮。

“小侠,我的宝贝,我的好孩子,你太棒了 …… 你搞得阿姨好舒服啊 …… ”

两人的体力消耗非常大,肚子也都饿了。柳侠惠顾不得穿衣服,就这么光着屁股从储藏室出去,跑到厨房里找到了五六个白面馒头和一些咸菜,还从一个热水瓶里倒了一大茶缸的温开水。他和韩淑芳坐在储藏室的地上一边吃一边说了分别后彼此的情况。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柳侠惠的鸡巴又硬起来了,于是他开始了对韩阿姨的性感美丽的躯体的第二次征伐。韩淑芳也彻底放开了,叫声很大,也特别诱人。这一次他比较持久,肏了她半个钟头才拔出鸡巴,将浓浓的精液射在了她赤裸的胸脯上。

他们没有急着离开。他把她抱到厨房里,在洗碗池边替她清洗了身体,然后两人又搂抱在一起亲吻抚摸,还说了很多话儿。韩淑芳了解到他现在的处境微妙,接触的都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她帮不上他,只能说些安慰鼓励他的话。最后柳侠惠又要了她一次。这一次是她两手撑住厨房的桌子,高高地撅着屁股,让他从后面进入的。

第97节:现行反革命

柳侠惠将韩淑芳送回了她住的旅馆,她明天清早五点钟就要坐火车返回省城。他自己回到北京饭店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七点半,柳侠惠还躺被窝里就被外面的广播声给吵醒了。大喇叭里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无法忽略的哀乐声。

他打开了床头的收音机,听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音员沉重的声音。此时广播里播送的是一份《告全党全军和全国同胞书》,也就是太祖辞世的卜告。“这一天终于来了 …… ” 柳侠惠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日历,1974年10月21日。他记得在后世太祖是1976年9月9日死的,穿越后这个历史事件提前了差不多两年。

他起床洗漱好以后马上就接到了外交部黄副部长打来的电话。黄大哥告诫他,让他多加小心,这一次很有可能会出事。具体的原因黄大哥也说不上来,只是提到总理逝世后,江青一伙控制的北京和上海以各种理由限制民间的悼念活动,全国其他地方的情况也差不多。这种限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这一次太祖逝世,有人可能会借机搞一些悼念周的活动,如果上面还是强行压制,说不定会来一个总爆发。他还向柳侠惠透露,江青等人几次在政治局的会议上提出要开除邓副总理的党籍,遭到了华总理一派的抵制,如今上层的局势极为紧张。

柳侠惠心想,看来我因为一直住在北京饭店这种地方,已经变得孤陋寡闻了。难怪他几乎没有见到任何发自民间的悼念周总理的活动,原来真的是被人给压下去了。周公一直被大多数人包括外国媒体当成是中共党内温和路线的代表,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的。他这个人是不可能跟太祖有什么不同的政见的。正相反,他是一个极为窝囊的共和国总理。在太祖面前,他总是露出一副恭顺和卑微的面孔。无论太祖说什么,他是绝不会反对的。他似乎整天都在揣摩太祖的心思,并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操劳着。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赢得了全国广大的干部和群众们的衷心爱戴,他被塑造成了一个忍辱负重,一心为了人民谋利益的好官,清官。中国历史上的那些清官们的对立面是奸臣和昏君,很多清官是敢于顶撞乃至痛骂昏君的。唉,中国的事情就是这么滑稽,这么压抑和变态。

正是因为很多政治上的诉求得不到满足,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人们便会制造各种各样的看起来似是而非的借口来表达他们的愤怒。在原来的历史上,一九七六年四月五日在天安门广场发生了规模巨大的悼念周总理的群众运动,还为此流了血。邓副总理就是因为那次运动被正式撤销了党内外的所有职务。

柳侠惠没有像往常那样出去跑步,而是呆在房间里沉思,想捋清楚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怎么做,等等。现在的情况跟他后世的记忆有了很大的不同,很多事件都提前发生了,邓公早就被软禁,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运动已经开始一个多月了。如今太祖也提前死了,那么,天安门广场的四五运动还会不会发生呢?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不用问是那些正在工作的女服务员们发出的。太祖自从建国以来就被当成了全国人民的精神支柱,长达二十五年的造神运动已经让他成了普通民众心目中无可争议的最伟大的领袖,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中国人民的大救星。现在这个永远正确永远健康的大救星居然像普通人一样死了,享年八十岁。对于下层的百姓们来说,这无异于一场巨大的心灵地震。柳侠惠从房间的窗户里往外看,发现几乎所有的人,包括饭店里住着的那些外宾们,他们的手臂上都戴着一个黑袖章,有的人胸前还别着一朵寄托哀思的小白花。

不可否认,有很多人是真的为太祖的逝世而悲伤,但是那些表现特别夸张的,那些痛不欲生的人肯定都是别有用心的家伙。另外,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被一种恐惧的心理所驱使,觉得中国的天要塌了。

柳侠惠忽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他去一楼的大厅里找到一名值班的工作人员,说自己想看看这几天的报纸,他的房间里只有《人民日报》。这里的工作人员和包括饭店的领导早就跟他混熟了,那名值班人员把他带到了只供干部们使用的阅览室,让他随便看,只是叮嘱他离开时记得关上门。阅览室里除了两报一刊,即《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还有《参考消息》,《文汇报》,再加上几份发行量不大的小报。柳侠惠在阅览室里呆了好几个小时,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这些报纸上登的东西无非是千篇一律的套话,没有多少值得看的内容。

如今柳侠惠的工作情况在全中国大概是独一无二的。他过去隶属于外交部,但是工作是由周总理亲自安排的,工资则一直是由自己所在省份的外事办发放。他从来没有去领过工资,都是外事办派人把工资送到他在省城的家里,交给他妈妈黄玉琴的。

现在他已经正式调到国务院的总理办公室了,他的境况变得更加神秘了。国务院给他安排了一间小办公室,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过。有任务时都是华总理亲自打电话或者派专人来才通知他的。

据妈妈黄玉琴在电话里透露,现在给他送工资的人也换了,不再是省外事办的人了,换成了穿军装的军人。他的月工资达到了惊人的165元,比他爸爸(大学的系主任,相当于文革前的处级干部)的工资都高出不少,据说这还是周总理生前拍板定下来的。在这个年代,一个国营工厂的八级工(最高级别)的月工资才八十多呢(不同的地区略有差异)。

在饭店的房间里闷了两天,柳侠惠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决定出去走一走。他戴上墨镜,上了开往天安门广场的公共汽车。公共汽车还是像往日一样拥挤,但是比平时要安静一点儿。天安门广场阴雨绵绵,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他打着伞在细雨中漫步,边走边想着后世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九七六年清明节,在天安门广场发生了着名的四五运动,运动是打着纪念周总理的旗号发起的,实际上是各个阶层的人们对太祖自文革以来推行的一系列极左政策的最为强烈的不满和反抗。他边走边想,现在离清明节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原来的那场运动会不会爆发,何时爆发,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

他在街上的一家饭馆里吃了午饭,然后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北京饭店。因为停电了,他只能走楼梯。他住的房间在新建的东楼的第八层上,平时他就不怎么喜欢用电梯,只要没有人,他上下楼都是使用超能在楼梯间飞奔,只需十几秒钟时间。今天却不行了,因为停电的缘故,楼梯上有不少人在用,他只好一层一层的跟在别人后面慢慢地往上走。这个年代即使是在首都北京,停电停水也是常事。不过,跟其他城市和农村比起来情况要好一些。

这一路上来,他遇见了好几个熟识的饭店女服务员,他发现她们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来到自己的房间外面,他正要拿钥匙开门,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服务员。她叫王月华,他跟她很熟,平时他管她叫王姐。王姐显然是刚刚打扫完隔壁的房间,看见他时她的身子明显地颤动了一下,似乎想避开他。

“王姐,你好啊。” 他面带笑容地跟她打招呼,决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啊,您好,柳首长。您回来了?” 她对他的态度也变了,平时她是称他为侠哥的。

“王姐,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叫我首长,叫我小柳或者小侠就好,叫侠哥也行。”

他打开房门,邀请王姐进去坐一会儿,见她犹豫,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门。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道:“王姐,这茶是华总理送的,很不错。你喝一口试试,看怎么样?”

王姐拘谨地喝了一口,道:“谢谢侠哥,这茶很香。”

王月华家里是附近郊县的农民,因为长得比较漂亮,十八岁就被选中做了北京饭店的女服务员,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了。跟别的姐妹们不一样,她已经结婚了,丈夫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有了两个孩子,都住在乡下。她每天一大早就骑自行车赶来上班,需要骑一个半钟头。

“王姐,有件事情我要向你打听一下。” 柳侠惠直接了当地问道:“我刚才上楼时,遇见好几个平时熟悉的女同志,她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侠哥,你 …… 你一点儿也不知道许静的事吗?”

“许静?许静是谁?”

“许静就是小许啊。她平时也是负责咱们这一层的卫生,你白天出去后她就进入你的房间里清扫。”

“小许,原来是她啊!她前些天还问我要《青春之歌》的电影票呢。她出什么事了?”

“原来你真不知道啊。我说呢,侠哥肯定不是那种人。” 见柳侠惠一脸的不解,她接着道:“小许她前天晚上在附近的公园里与一个相识的小伙子乱搞男女关系,被附近执勤的民兵抓住了。因为主席刚逝世,全国都在禁止娱乐活动,她这么做有可能会被当成现行反革命分子,至少也会被我们饭店开除。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啊???”

柳侠惠大吃一惊。他知道重要的国家领导人逝世后一般要停止一两天的娱乐活动,这是这个年代的惯例。可是他没有充分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一次是太祖逝世,太祖虽然不是皇帝,但是比起皇帝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个时候乱搞男女关系,用古时候的话说就是大不敬,肇事者是要受到严厉的处罚的!未婚男女在公园里发生肉体关系,一般会被认定是流氓行为。在这个时候,单纯的流氓行为的罪名不够用了,可能会上升到现行反革命,变成十恶不赦的罪犯了。这种思维,无论多么荒谬,却是真实的,也是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

可是,他还有一事不明。

“那大家为什么要对我另眼相看呢?这事跟我有关系吗?”

“小许暗地里喜欢你,这在我们饭店的女同志当中是公开的秘密。前些天她找你不是为了跟你要电影票,而是想请你去看电影,为此还被姐妹们笑话了两天。出了这件事后,有谣传说 …… 说你已经睡了她,然后又把她甩了。于是她自暴自弃,这才发生了公园里的事情 …… ”

“我的天哪!”柳侠惠心想:原来是我把小许给害了。不管我知不知情,这件事都和我有关了。他想起了前两天他跟韩淑芳在那家国营饭店的储藏室和厨房里乱搞,他们都是国家的高级干部,那情节更为恶劣。要是赶上太祖逝世,又被民兵逮住,名声扫地不用说,肯定够得上现行反革命这条罪名的。

送走王姐后,柳侠惠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对那个小许的了解不多,只觉得她长像清秀,一看就是个涉世不深的年轻姑娘。刚才王姐还证实,小许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想到她竟然暗恋自己,还引发了这么轰动的事情。按理说,他可以不理不睬,那些关于他的谣言过几天也许就不攻自破了。即便有人想趁机抹黑他,若抓不到真凭实据,也是徒劳的。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对小许怀着一种深深的同情,这让他很不安,觉得应该为小许做些什么。他决定去找饭店的领导谈一谈。饭店负责管理这些女服务员的人姓吴,是一位秃顶的中年人,饭店革委会的副主任,平时见了面吴副主任都恭敬地称他为柳首长。

吴副主任在办公室热情地接待了柳侠惠。他对柳侠惠的来访好像并没有觉得太吃惊。他开门见山地说:他已经听到那个谣言了,但是他知道柳首长和服务员小许不会有什么关系。他还亲自问过小许,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请首长放心,我已经狠狠地批评了传播谣言的人,这种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他还说,革委会已经对小许的行为做出了处理决定:她被开除公职,遣返回郊县的老家许家集去了。我们北京饭店是接待党和国家高级干部和外宾们的重要单位,对职工的要求极为严格。以前有人犯的错误比小许的要轻得多,也逃不脱被开除的处罚。

柳侠惠问道:“我听说小许还会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是这样吗?这么做对一个年轻姑娘,是不是太严厉了?她还不到20岁,她的一生也许就这么被毁掉了。”

吴副主任答道:“我们革委会开会时是有同志这么提议过,但是还没有定下来,要等下一次开会时再做最后的决定。现在既然柳首长出面为她说情,我一定在会上向同志们传达,争取说服他们不再对小许做出进一步的处罚决定。”

这个年代的人要是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那就会被革命群众抓去批斗,甚至会被绑起来游街示众。这种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几乎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柳侠惠向吴副主任表达了他的谢意,然后告辞出来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可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年轻人尝试性行为,应该是做人的基本权利。可是在中国,特别是在这个扭曲了年代,任何个人权利都是可以被剥夺被践踏的。如今正赶上了太祖逝世,小许的行为即使够不上现行反革命,也足以让她戴上女流氓和坏分子这两顶帽子了。柳侠惠担心她因为一时想不开而轻生,决定去她家乡一趟,最好是能当面开导开导她。至于他自己的名声,他倒是不怎么在乎。

跟王姐打听了一下许家集的大致方向后(王姐她也没有去过),他就骑着自行车上路了。自行车是他在北京买的。他平时执行任务时喜欢骑自行车,因为这比乘坐其他车辆要自由多了,而且凭他的超能,速度上也完全没有问题。

因为路不熟,他花了大约半个钟头才赶到许家集,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村庄。此时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大部分的村民(公社社员)还在地里劳动。村子里稀稀拉拉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

他打听到了许静的家,远远地就听见她家里传出来女人哭泣的声音。他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敲门。开门的是许静的父亲,他是个普通农民,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皮肤也很粗糙,手里拿着一个烟袋,一看就是干农活的把式。哭声是许静的母亲发出的,他们一家显然因为这件事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三天前,许静还是光荣的国营饭店的职工,全家人的骄傲,是被村里的其他姑娘们羡慕嫉妒的人。没想她昨天竟然披头散发地被单位保卫科的两名干部押送回村了,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跑到她家看热闹。

那个和她乱搞的小伙子也是同一个村的,比她还小一岁,过去一年来一直在追求她,不过是单相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俩人还是走到了一起。据说他们天黑后从一处断墙进入北京饭店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在那发生了关系。可能是因为经验不够,弄得声音大了一点,被外面经过的民兵巡逻队听到了。民兵们冲进公园,将他们扑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许静的衣服裤子被撕破了,大腿和半个乳房都裸露在外面。她说自己是北京饭店的职工,后来单位接到了民兵的负责人打来的电话,派人来把她领了回去。那个小伙子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一群精力旺盛的男女民兵们用皮带抽打他。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连去接他的家人都认不出他来了。

许静被押送回家后,那个小伙子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都来她家门口叫骂,说她是狐狸精,破鞋,祸害了他们家的好孩子。许静羞愤交加,觉得活在世上没有什么意思了,她趁人不注意,抄起一把剪刀就往自己的心窝里扎去。幸亏她弟弟反应快,拼命地抱住姐姐的胳膊大喊救命,她妈妈闻声赶来夺走了剪刀。她害怕女儿再寻短见,就和她爸爸一起将她按倒在床上,用一根绳子绑了起来。

柳侠惠来到她家时,她还被绑在屋子里呢。柳侠惠对她爸爸说,自己和许静是朋友,在一个单位工作,听说她出事了,特地前来看望她。她爸爸打量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将他让进家门。许静还被绑着,身子卷缩在一张床上。她一见柳侠惠,脸马上红了,赶紧把头转过去,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这个样子。她妈抹着眼泪解释说:女儿昨天想寻死,不得不把她绑起来。她躺在那里快一整天了,喂饭她不吃,连水也不喝,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侠惠说,他想给许静松绑,然后再和她单独谈谈。他说他可以保证她的安全。许静的父母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拉着她弟弟去隔壁房间了。许静的弟弟才12岁,手上缠着带血的纱布。那是昨天他阻止姐姐自杀时被剪刀划伤的。

柳侠惠把捆绑许静的绳子解开了,将她扶起来坐好,并给她倒了一碗水。他决定采用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方法来开导她。

“小许,我很理解你。你可能还在伤心和痛苦之中,但是你必须尽快摆脱这些,这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爱你疼你的家人。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喜欢跟谁睡,什么时候睡,都是你自己的权利,谁也不能剥夺!” 许静唯一可指责的,也许是选择的地点不对。在公园里搞男女关系,不管周围有没有人,都逃不脱伤风败俗的嫌疑,他故意没有提这个。即便是伤风败俗,也不能凭此毁了一个年轻姑娘的一生啊。

许静还没有从柳侠惠来访的惊诧中回过神来。自从那天晚上被一群愤怒的男女民兵当场抓获后,她就被强烈的耻辱感压得喘不过气来。一想到自己作的孽让亲爱的父母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不但会影响自己一辈子,甚至会影响到弟弟的前途,她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柳侠惠的这番话简直是闻所未闻,让她既吃惊又害怕,同时心里也被一阵莫名的温暖占据了。那天柳侠惠‘拒绝’了她之后,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她的自尊也跟着降到了最低点。来自姐妹们的嘲笑更是让她觉得无地自容,虽然她们并没有多少恶意。她急于证明自己对男人是有吸引力的,正是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她跟同村的那个男孩走进了那个小公园。那是她的第一次,虽然很痛,但是她咬牙挺过去了,后来居然还达到了性高潮。自始至终,她都觉得压在她身上的不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男孩,而是英俊潇洒,充满自信,同时又温柔多情的柳侠惠同志。

许静的父母在隔壁的房间里等了大约两个小时,直到听见柳同志叫他们过去。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儿的精神好多了,不但洗了脸梳了头,还换上了她平时最喜欢穿的衣服,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也都吃完了。柳侠惠走过来向他们告辞,说他已经把他们的女儿开导好了,应该不会再出事了。他还说,依她现在的情况,应该离开本地去外地呆一两年。他答应为她在南方找一份工作,虽然不如北京饭店的工作那么稳定,但是保证能让她挣到双倍或者更多的钱。

许静的爸爸妈妈听了,激动得要给他下跪磕头,被他拦住了。第二天清早许静就背着自己的行李卷一个人离开了家乡,她兜里的路费还是柳侠惠昨天留给她的。她妈妈问她要去什么地方,她答道:“去昨天来的柳同志的家乡。柳同志他不是我的同事,他是一位大首长,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为他好好地工作,报答他的恩情。”

第98节:公园里的激情

柳侠惠从许家集回来时,一路上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今天的交通比往日还要拥挤,以至于骑自行车也无法顺利通过,有些地段他不得不推着自行车走。经过天安门广场时,他看见了东一堆西一堆的人群,他们围在一起,每一堆人当中都有以一两个人在大声说话,像是在发表即兴演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不就是着名的‘西单民主墙’吗?他四下里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那道2米高,100多米长的西单体育场围墙。围墙上贴满了白纸黑字的大字报,有许多人围在那里观看,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加入进来。

他下了自行车,推着车走近民主墙。果然,那些大字报上写的东西都是在发泄对中央的极左势力的不满,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一首小诗:“欲悲闹鬼叫,我哭豺狼笑。洒血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后来人越来越多,外面的人挤不进来,什么都看不见。于是有几个年轻人自发地扶住一辆自行车,让一个嗓门特别洪亮的人站在上面,大声朗读给外围的人听。他每朗读一段,都获得了听众们的热烈掌声。

“中国已不是过去的中国,人民也不是愚不可及,秦皇的封建社会已一去不返了,我们信仰马列主义,让那些阉割马列主义的秀才们,见鬼去吧!我们要的是真正的马列主义。为了真正的马列主义,我们不怕抛头洒血,四个现代化日,我们一定设酒重祭 …… ”

柳侠惠在前世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四五民主运动,但是这些内容他都熟悉。多数大字报是在表达对“人民的好总理”周恩来的热爱,但是看的人都理解那些话中的言外之意。有的大字报直言不讳地提出,应该尽快地让邓小平同志出来主持大局,因为只有他才能带领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还有的则指名道姓地批判讽刺江青张春桥等人,说他们是形左实右的政治骗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整天只会煽风点火,扣帽子,抓辫子,打棍子,是欺世盗名的假马克思主义者。

柳侠惠注意到,周围还有不少戴着红袖章的负责维持秩序的人。每当他们当中有人想干预这些发表即兴演讲的人时,都会被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怒声呵斥。他们似乎被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声势给吓住了,只能退到远处观望。

看到天色已晚,柳侠惠推着自行车离开了拥挤的人群,骑车回到了北京饭店。他刚进自己的房间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了,拿起话筒来一听,是华总理的秘书打来的,她通知柳侠惠马上去见华总理,说有重要任务。于是他从自己锁住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放进衣服的口袋里,然后匆忙出门往国务院总理的办公地点赶去。刚到大门口,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出来把他领了进去。

他进了华总理的办公室,礼貌地向正坐在桌前打电话的华总理问好。华总理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工作人员给他送上来一杯温度适宜的热茶,他喝了一口。这时华总理已经挂上了电话,并挥手让工作人员退出去,然后直接给他布置了任务。

“柳侠惠同志,我们需要你立刻去跟首都军区的陈司令员取得联系,转交一封我和叶帅联名写给他的信。但是这个任务很艰巨,我们已经派了好几个人去,都没有成功。自从主席逝世后,首都军区司令部就戒严了,陈司令24小时都在那里坐镇指挥,除非有中央办公厅的正式公文,谁也进不去。问题是,中央办公厅的大权如今掌握在那几个人手里。所以你必须用一种特殊的办法,把这封信送到陈司令员的手中。”

柳侠惠答道:“我明白,华总理,我保证完成任务。”

华总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柳侠惠同志,这次任务非常重要,也非常危险。陈司令是一位对主席绝对忠诚的人,现在的局面估计是主席他老人家生前做出的布置。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柳侠惠同志。我虽然是党中央的第一副主席,但是要取得中央办公厅的领导权,必须先召开中央全会。我们在政治局中有多数的支持,但是如果召开中央全会的话,则会存在许多变数,我们不一定能够成功。因此,我命令你竭尽全力,在24小时之内完成这次任务。”

这还是华总理第一次在他面前使用‘命令’这两个字。除了那封信外,他还交给了柳侠惠一张首都军区司令部的办公楼和陈司令住处的示意图。

“请总理放心,哪怕是牺牲了性命,我也要完成好这一次的任务!”

柳侠惠郑重地接过华总理递给他的信和示意图。他知道,现在是决定中国今后二十年的历史进程的紧要关头,哪怕是暴露出自己的超能硬闯,他也必须把这封信送到陈司令员的手里。

“好,很好!” 华总理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侠惠同志,你还需要做什么准备?要不要携带武器?无论需要什么样的武器,我都会让他们给你准备好的。” 显然,华总理已经下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不用了,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请总理放宽心。” 柳侠惠坚定地回答道。他向华总理鞠躬告辞,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转身往华总理的方向走回来。

“怎么了,柳侠惠同志?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华总理,您说陈司令是一位绝对忠于主席的人。如果他看了这件东西,也许会对您有帮助的。” 说罢他取出从北京饭店带来的那个信封,交到华总理手里。

“华总理,这是主席生前最后一次接见我的时候写的字条。他嘱咐我,一定要等他去世后再把它交给您。”

华总理打开信封,取出那张纸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你办事我放心’这几个字,是太祖的笔迹,还有签名和日期。他立刻脸色大变,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 …… 这是主席临终前写的 …… 让 …… 让你交给我?”

柳侠惠点了点头。这张纸是太祖写给他自己的,当然不存在让他交给华总理的那句话。但是在穿越前的历史上,华总理确实是把这几个字当成主席的临终遗嘱,从而争取到了很多党员干部和普通群众的支持。不管太祖对江青的看法如何,她终究是名正言顺的主席夫人,在主席生前她就处处以主席的代表自居,主席死后她更是有了未亡人的身份。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夫妻关系是最为亲密的。因此,华总理手里的这张主席亲笔写的‘临终遗嘱’能够大大地增强他接班的合法性,其意义是不容小觑的。

“太好了,柳侠惠同志!你又为祖国,为我们的革命事业立了一大功!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 华总理放下纸条,张开两臂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他早就从汪副主席那里得知,太祖去世前不久招见过柳侠惠同志,还为他父亲亲笔书写了一首词的事。但是太祖题写‘你办事我放心’这几个字时,或者碰巧没有其他人在身边,或者太祖叮嘱过他们不许泄露,因此连汪副主席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临终遗嘱’。

“柳侠惠同志,你先回去等候,不要着急。这几个字我要拿到下一次的政治局的全体会议上,给同志们都看看,然后你再把它带到陈司令员那里给他看。”

陈司令也是政治局委员,但是他现在一步也不离开他的司令部,当然也不会去参加政治局的会议了。太祖这人的帝王心思很重,旁人难以理解。从他生前破格提拔的那些人(包括华总理)来看,他既不信任以叶帅为代表的跟他一起打过天下的老人,也不放心地把江山交给以江青张春桥为代表的极左派的手中。

柳侠惠回到住处吃了晚饭,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完成华总理交给他的任务。他猜测,华总理和汪副总理对他的超能肯定是有了一些了解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心地交给他去办。他有一种直觉:在完成这次任务后,他肩上担负的‘历史使命’就结束了,就是他离开中国去别国定居的时候了。不然,他十有八九会沦为高层权力斗争的工具,甚至成为这种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的。

怎样才能完成华总理交给他的任务呢?首都军区司令部设在北京西郊,那里平时就戒备森严,如今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个时代的中国还没有监控录像,更没有红外线探测仪器等先进的工具,凭借他不可思议的速度和飞檐走壁的能力,要进入军区司令部并出现在陈司令面前肯定是可以办到的。

但是,光是见到陈司令还不够,还必须消除他的敌意。如果陈司令不相信或者根本不看他带去的信件呢?他总不能跟陈司令动武吧?那样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把他赶到江青张春桥那一方的阵营里去。躺在床上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柳侠惠直到深夜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黄副部长到北京饭店来找他了,他们关起门来交流了一些情况。估计老黄这些天心里没底,自己知道的又不能跟家人们透露,能说话的也只有柳侠惠这个知道更多机密的人了。

黄副部长告诉他,昨天首都有好几个地方都发生了暴力冲突。负责维持治安的纠察队接到上级的命令,要去清除街上的那些‘反革命’的大字报,结果被成百上千愤怒的群众围攻。虽然规模不算太大,也没有失控,但是自从文革最初那几年的武斗以来,首都还没有发生过这种规模的冲突呢。他还听说,上海的公安和工人纠察队(民兵)已经开始抓人了。

柳侠惠觉得老黄是个可靠的人,又有丰富的从政经历,于是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和自己与华总理的接触有选择地透露了一些给他,让他帮自己分析分析。老黄果然经验老道,他马上给柳侠惠出了一些注意,还叮嘱他注意保护自己。

“侠哥,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将来前途无量。可我还是得提醒你,政治这碗饭可是很难吃的,搞不好会把身家性命都赔了进去。华总理是个厚道人,但是如今正处在各大势力交锋的紧要关头,这可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啊。你要特别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儿,以免被自己人出卖。”

“好的,谢谢黄大哥,我会注意保护好自己的。”

送走老黄后,他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她说让他十分钟后去北京饭店后面的一条街上等着,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等他发问,对方就挂掉了电话。“这是谁啊,这种时候还有闲心来跟我开玩笑。” 他倒是没有觉得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决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到了那条街上,没有看见有谁在等他,只有匆忙路过的行人。有一个墙上贴的告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下来仔细读那张告示。告示是北京市委和革委会下属的一个区的治安管理委员会发出的,说最近发现少数人在公开场合发表反动言论,进行反革命活动,提醒广大革命群众提高警惕,不要上阶级敌人的当,遇到可疑的人和事要及时向本单位和公安机关报告,等等。

正读着,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蒙住了他的双眼。“猜猜我是谁?”是一个年轻女人,听声音很快乐很活泼。

“玉莲姐?” 本来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雪花膏的香味儿。这香味比较特殊,跟开英模会那天他闻到的一模一样。

他转过身来和陈玉莲握手,说道:“玉莲姐,没想到会是你。”自从华总理交给他那个最为重要的任务后,他就一直犹豫不定,该不该利用陈玉莲的关系去见她爸爸,陈司令员。最后他还是决定,不把她给牵扯进来。没想到今天她竟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不是你吧?”

“不是。那是我的一个表姐,她就在北京饭店工作,电话是我让她打的。嘻嘻。”

陈玉莲今天没有穿军装。她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带白花的裙子,显然是经过一番打扮的。的确良的透明性比较好,他可以看见她里面贴身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背心。今天是个大晴天,气温达到了二十五六度,街上的大多数行人都穿得比较清凉。

在柳侠惠的直视下,陈玉莲忽然害羞起来,白皙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红晕,好看极了。为了避免尴尬,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道:“玉莲姐,这是我补送给你的结婚礼物,请收下。”

那是一枚晶莹碧绿的玉佩。前些日子柳侠惠没事时,常常带着捡漏的心情去北京城中那个传说中的古玩黑市闲逛。开始几次一无所获,什么也没有找到。后来去得多了,终于有人主动过来问他:需要什么东西?这枚玉佩是他花了120元人民币从一个老头那里买来的。经过文革初期的破四旧运动,古玩收藏成了一种罪恶,价钱也便宜得令人不敢相信。他一点儿也不用担心买到的东西是假货,因为真货都卖不出价钱,谁还肯花心思和精力去造假啊。

“哎呀,这是什么?太漂亮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陈玉莲高兴得叫了起来,引得过路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这东西柳侠惠原来·是准备送给相好李湘君的,她下基层演出这两天就会回来。为了怕自己到时候忘了,他早早地就把它揣在口袋里了。今天遇见了陈玉莲,索性就拿出来送给她作为结婚礼物。

这时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他找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请她吃三鲜面。这个年代即使在首都也没有后世的那些五花八门的美食,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他们边吃边谈,跟老朋友一样,气氛相当愉快。陈玉莲一直没有说今天来找他有什么事情,他也没有开口问她。

“莲姐,我姐夫他是干什么工作的?我很想见他一面呢。他把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都追到了手,说不定我能跟他学几招,将来好找对象。”

“他呀,他就是一个当兵的,除了一身蛮力,没什么值得说的。” 她红着脸撅着嘴说道。

一身蛮力?难道陈玉莲她 …… 喜欢的是那种粗犷的男人,或者她喜欢被人霸王硬上弓? 柳侠惠暗自嘀咕着,心底里涌出了一大堆龌龊的念头。他意淫着怎么把她压在身子底下,狠狠地蹂躏。从前跟她接触的时候,他可是从来没有对她有过这种低级下流的想法的。前几天和韩淑芳见面时,他就想重温一下他们玩过的那一套捆绑凌虐的游戏,只是时间上来不及了,只好作罢。

吃完面条后,他们走出了小饭馆,来到了大街上。见陈玉莲好像还没有告辞的意思,柳侠惠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公园,对陈玉莲道:“莲姐,你要是不急着回家的话,我们去那个公园里走走吧?刚吃饱了,正好活动活动。”她‘嗯’了一声,点头答应了。

到了跟前一看,公园的门紧闭着,附近没有任何工作人员。门上贴着一张被雨水淋得字迹模糊的告示,说因为园内正在修缮,需要等到下个月一号才对外开放。 “真不巧。” 陈玉莲说道,她的语气很是失望。

“等等!”

他们正准备离开,柳侠惠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许静出事的那个小公园吗?她和她男朋友在里面偷情,结果被巡逻的民兵们逮个正着,差一点儿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他看了看身旁美得让人心疼的陈玉莲,改变主意不想离开了。现在全国还在禁止娱乐活动,他偏要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和这个大美人发生点儿什么呢。他有一种预感,小陈老师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叙旧,也许她内心和他一样,也在期望着那种香艳的邂逅吧。

“妈的,哪怕是被抓住当现行反革命,老子也认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有本事抓住他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玉莲姐,跟我来,我有办法进去。”

他拉起她的手,沿着公园的围墙往前走去。来到一处看不见任何行人的地方,他呼的一声跃起,跳到了公园的墙头上。

“快,把手伸给我。”

他对围墙下面的陈玉莲说道。她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他的手掌里。柳侠惠一用力,将她凌空提了起来,拉上了围墙。站在两米来高的围墙上,陈玉莲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吓得两腿直打哆嗦。“侠哥,我 …… 害怕。” “别怕,莲姐,有我呢。” 他抱住她的腰,从墙上跳进了公园里,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长宽都不到100米的小公园。这里的花草和苗圃都被挖开弄走了,估计要换上新的。此时公园里除了他们俩,一个人都没有,真是一个偷情的好地方。他们沿着一条小径往公园深处走去,陈玉莲边走边伸出胳膊,默默地搂住了他的腰。

他们都没有说话,周围很安静,能听见彼此的咚咚的心跳声。走着走着,陈玉莲忽然停了下来。“怎么啦,莲姐?” “侠哥,我 …… 我想 …… 小便。”

刚才他们从外面翻墙进公园里来时,旁边就有一个厕所,但是柳侠惠不想再往回走。他四下看了一下,离他们不远处有一片竹林,只是那附近没有路,需要穿过差不多齐腰深的茅草丛才能到那里。于是他蹲下身子,让陈玉莲趴在他背上,然后背起她往那片竹林走去。

到了竹林深处,他放下了陈玉莲,对她道:“我去外面等着。” 刚要转身,她却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别 …… 别离开,我 …… 害怕。” “好的,我不离开。”

陈玉莲走开几步,背对着他,用手撩开裙子退下短裤蹲了下去。此时的他无暇去看周围的风景,只因为他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她的屁股圆圆的,又白又嫩,腰部肥瘦适宜,大腿的形状也很好看。可能是她故意的,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私处。她那里很干净,阴毛也不算太密,阴唇是粉红色的,让他生出了想要舔一舔的冲动。

她小便完后,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系裤子,他走近前去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了。她闭上了眼睛,他们开始热吻起来。他抱起她走了几步,来到一块平整光滑的大石头旁边,将她轻轻地放在了石头上。

“侠哥,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她说这话时满脸通红,胸部剧烈地起伏着。那天在英模会的会场外面遇见他时,她就期待着眼前的这一刻了。

他解开了她白衬衣的扣子,将衬衣和连同里面的粉红背心一起脱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小适中玲珑剔透的乳房,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他将脱下的衬衣和背心铺在她身下,她一直在默默地配合着他的动作。他开始亲吻她的嘴和脖子,亲了一阵后,他伸手握住了她那一对富有弹性的乳房揉捏起来。

陈玉莲的嘴里发出了销魂的呻吟声。他扯下她的裙子和短裤,将她那两条雪白的大腿扛在肩膀上,用嘴对准她的私处吻了下去,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脏。陈玉莲美妙的低声呻吟马上变成了尖利的喊叫。

这一个回合的野战虽然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却是柳侠惠感觉最为刺激的一次。陈玉莲过去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传统保守,一心专注于科学技术的才女。他完全没有想到,她原来还是这么一个热情奔放,性经验丰富的女人。说真的,她甚至还有点儿放荡。完事之后,他们没有急着离开,穿好衣服后又不约而同地搂抱在一起,聊起了各自的童年和往事。陈玉莲敞开心扉,向他诉说了自己的过去,包括她的感情经历。

她父亲是解放军的高级将领,一直肩负着镇守一方的重任。她从小就生活优裕,享受着平常人家的孩子们做梦也想不到的特权。她也有过自己的叛逆期,上初中时她就跟同班的另一个军人子弟谈过恋爱,当然是背着老师和父母干的。她有一个表姐在图书馆工作,她可以看到很多的禁书。除了没有真刀真枪的性交,她和她的初恋男朋友尝试了几乎所有的书上描绘过的性行为。

因为谈恋爱,她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周末被她父母关在家里不许她出去玩。她在父母的眼皮底下打开卧室的窗户,让她的男朋友从外面爬了进来,然后两人脱光了钻进被窝里胡搞一通。后来那个男孩的父亲被调到西北一个省的军区任职,他们全家都搬去了。她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也消停了许多。没过多久她又故态复萌,跟另一个同学好上了。

后来表弟廖新民走进了她的生活。廖新民是她亲舅舅的儿子,比她小一岁。他身材高大,英俊潇洒,又多才多艺,很快就俘获了她的芳心。她感觉自己遇到了一生的真爱,见到他的第二天就和他上了床,向他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双方的父母发现后,火速将他们强行分开。她为此绝食了三天,不过最后还是屈服了,接受了现实。从那以后她不再放荡,而是一心扑在了学习上。

她没有依靠父母,凭着自己优异的学习成绩考上了名牌大学。因为文革开始了,她只上了两年大学就毕业了,被分配到一个隶属于军队的研究机构工作,随后她又被送回到学校里继续深造。她立志要当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居里夫人成了她学习的榜样。幸运的是,她的父亲官运亨通,一直手握大权。不然像她这样的‘白专典型’,在文革中肯定会大吃苦头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热爱过的表弟廖新民后来成了流氓团伙的头子,被判了无期徒刑。

柳侠惠可以说是她爱上的第二个人。除了他出色的身体条件,他敏锐的思维,宽阔的心胸,幽默的性格,还有他与生俱来的强大的自信,都深深地吸引着她。别看他年轻,却有着丰富的知识,让身为学术尖子的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为人处世方面也很成熟,似乎经历过许多事情。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知道他对女人并不专一。比如,他跟那个大权在握的韩副局长肯定是有一腿的。她不得不承认,他看女人确实很有眼力。但是她不在乎,她已不是那个脑子里充满了幼稚的幻想的小女孩了。她追求的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享受,而不是婚姻的名分。

她现在的丈夫跟她一样,也是一名出身于军队高官家庭的儿子,同时还是她中学时期交的的第二任男朋友。她是为了躲避父母和其他长辈亲友们的催促才和他结婚的,他的情况也差不多。他爱上了一个女孩,但是得不到父母的认可。于是他们一拍即合,达成了秘密协议,成了夫妻。

陈玉莲把自己心里的秘密,几乎全都跟柳侠惠说了。柳侠惠这才知道,她竟然是这么一个敢爱敢恨,领先时代的女人。如果她父亲不是手握大权的首都军区司令员,那她的遭遇肯定会是极为悲惨的。他喜欢这样的女人,她既优雅端庄又性感迷人,还对他一往情深,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

不知不觉地,他们已经在这个小公园里逗留了将近三个小时。现在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两个年轻人感受到了风中的丝丝凉意。

“侠哥,你在想什么呢?”

陈玉莲伸手在他胸脯上按了一下,把他丛沉思中拉了回来。这个年轻人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惊喜。最初那个电子短跑计时器,虽然技术上不怎么复杂,但是如果没有他的指点,她绝不会那么快地研制成功的。她从前对体育运动没有什么兴趣,自从认识他以后,她关注起报纸上的体育新闻了,还阅读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她对他的能力和天赋越来越感到惊奇。

就在他打破全国纪录的那次全运会上,她听到了一位田径教练和别人的议论:柳侠惠这个家伙几乎从来就没有进行过系统的短跑训练,至少是没有人亲眼见到过。难道他的超乎常人的速度是天生的?别的不说,刚才他带她翻墙进公园时,一下子就从地面跳到了墙头上。她没有看见他用手攀附任何东西,更没有助跑。这墙的高度即使没有两米也有一米八九。她是钻研技术的,对物理力学自然也不陌生,不用推敲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若是允许助跑的话,他应该可以轻松地跳过至少两米三的高度。那可是又一项惊人的,足以让中国载入体育运动史册的世界纪录啊!

“莲姐,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好的。” 他们站起身来,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片竹林。

第99节:陈家父女

送走了陈玉莲,他回到了北京饭店。还没有来得及洗脸上厕所,就听到有人敲门。来人是华总理办公室的一名机要人员,他将一个信封交给柳侠惠后就离开了。柳侠惠打开信封一看,里装的就是那张写着太祖的‘临终遗嘱’的纸条。也就是说,华总理已经将这份东西给政治局的委员们看过了,他的任务是在24小时之内将它送交到陈司令的手里。

现在天还早,他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躺在床上休息。天黑以后他就骑着自己的那辆自行车出发了。白天在小公园里肏陈玉莲时,他再一次考虑过:是不是通过陈玉莲来见她父亲呢?那样就不用他硬闯军区司令部了。最后他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刚出了北京饭店的大门,突然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借助于路灯的光线,他看到有二十几个戴着红袖章的民兵,他们手里拿着棍棒挡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 领头的那个人喝到,其他的人迅速举起木棒跑过来,将他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他看得出来,这些人不像是一般的在维持治安的民兵。他们有二十多个人,对付一个普通的路人,完全没有必要摆出这种如临大敌的阵势。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他决定不跟他们纠缠,利用自己的超能冲过去。

还没等他动作,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接着他看到从黑暗里冲出来七八个人,对这伙民兵大打出手。这些人的身手矫健,一看就是练过的。那些民兵们被打得东倒西歪,哪里还顾得上柳侠惠?

他不再耽搁,骑上自行车往前冲去。前面的大街上没有什么人,也没有汽车。他骑得飞快,风嗖嗖地在他耳旁刮过,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首都军区司令部的所在地。这里果然戒备森严,大门口站岗的士兵就有一个班,不时有车辆和人员进进出出。还可以看到周围有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

柳侠惠将自行车藏在草丛里,一面观察周围的地形,一面思考着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华总理把太祖的‘临终遗嘱’拿给全体政治局委员们看时,自然要向委员们说到这件东西的来历:“这是主席生前托付柳侠惠同志转交给我的。” 这样,柳侠惠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那二十多个民兵肯定是极左派那一方派来监视或者抓捕他的,后来的那七八个黑衣人大概是华总理和汪副总理安排的在暗中保护他的人。他们训练有素,出手快准狠,有可能是8341部队的战士。汪副总理虽然不再担任中央警卫团的领导了,但是那里的很多人是他的老部下,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关键时刻还是会有人听命于他的。

柳侠惠已经为华总理这一方做了这么多事情,被曝光是迟早的事。当然,也不排除华总理在政治局的会议上故意突出了他的作用,好把他牢牢地绑到自己的战车上。政治手段嘛,说穿了就是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因素来达到最终的目的。

他观察了大约一个钟头,确信自己已经掌握了哨兵的活动范围和巡逻队的行走路线后,便躬着身子,悄悄地向前面的禁区接近。他的目标是一段围墙,那里的墙高约有三米,地形很开阔,没有任何树木,附近被路灯照得通明透亮。正因为如此,那里是最不可能布有暗哨的。

等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远后,他腾身而起,向一阵风一样飞速奔到那段墙下,然后纵身往上一跳,双手扳住了墙头。以他的超能,正常人如果不是正盯着他要去的放向,是很难发现什么异常的,最多只能感受到一阵疾风刮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屈臂攀上了墙头,然后轻轻地跳了进去。围墙里面的光线稍微暗一点,有不少树木,还有一米多高的灌木丛。他俯身趴在灌木丛后面等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没有被发现后,这才开始向围墙里面的主建筑群移动。

根据华总理的秘书做出的描述,他很快就找到了军区的办公大楼。那栋楼有五层高,军区的主要领导们都在里面办公,晚上则回到旁边的家属楼里。柳侠惠在后世是美国一家大公司的资深程序员,偶尔也参与过跟军方有关的项目。他开项目会议时曾经去过几个美军的基地。他对美军基地的印象是,占地特别大,里面的建筑物大多是平房而且特别分散,即使敌人的飞机扔下几千磅的巨型炸弹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中国的土地资源有限,军事禁区也不例外(大山里的基地除外)。这里的建筑物跟美国的比起来要密集多了。不过,文革中的中国以北面的邻国苏联为主要假想敌,全国到处都在大搞‘备战备荒为人民’和‘深挖洞广积粮’的运动,军队当然也不会例外。因此这些建筑物的地下或者附近很可能都挖有防空洞和地道。

现在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还是有人不时地进出办公楼。凡是要进入大门的人,哨兵们都会仔细地检查证件并搜身。他决定先去陈司令的住处看看,如果他在家,那就用不着他硬闯首都军区办公大楼了。

陈司令的家是一个两层楼的小院子,旁边还有几间警卫人员住的平房。院墙不高,他轻而易举地就翻进去了。院子里面搭了架子,种了些蔬菜瓜果。他利用这些瓜果的藤蔓做掩护,接近了那所房子。一楼的大部分房间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少数没关的也亮着灯,还传出了说话的声音,他不敢贸然进去。抬头一看,二楼有一个小阳台,通往屋里的门开着,而且没有灯。他看了一下,阳台的栏杆是水泥的,似乎很结实。于是他用力往上一跳,双手抓住了阳台的栏杆,然后弓腰收腹,爬到了阳台上。

那扇开着的门是玻璃的,门里挂着那种拖到地上的的长门帘。他进去后,发现通往走廊的门也开着,从外面射进来少许光亮。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屋里的情况,就听见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是两个人,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他只好闪身躲到了门帘的后面。

那两人进了这间屋子,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人打开了电灯开关。柳侠惠虽然躲在门帘后面,但是门帘是用很薄的布料做的,灯光亮得刺眼,让他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来。同时他发现,这间屋子布置得像是书房。

“我说了今天不舒服,只想回家休息一两天,你跟来干什么?”女人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 ……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病了,我要是不来,你爸爸他肯定会怀疑的 …… 再说,我出差半个月刚回来,我 …… 想你了。”男的答道,明显是一副讨好的口吻。

柳侠惠吃了一惊。女的是玉莲姐,他白天刚把她送回她所在的研究所的宿舍,还不到三个小时呢。那么,这个男的就只能是她的丈夫了。玉莲姐说过,她跟丈夫都是被各自父母逼着结婚的,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但是她并没有否认她和丈夫之间有性生活。两个精力和需求都旺盛的年轻人住在一个屋里,很难不发生点什么的。再说,这个男的初中时就跟她好过,在这种情况下就更难维持所谓的‘纯洁’的友谊了。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那个男人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他正在对玉莲姐上下其手。柳侠惠在门帘后面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心里的嫉妒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让他难受得要命。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现身,否则会引起很多误会的。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直接请玉莲姐给他帮忙,让她安排跟她父亲的会面。据他的观察,陈玉莲对他的要求是不会拒绝的。

柳侠惠悄悄地用手将门帘拨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我的天哪,陈玉莲几乎被她丈夫脱光了,她的奶子和大腿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洁白耀眼。再看她丈夫,他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彪形大汉,有着黝黑的皮肤和发达的肌肉。他上身还穿着军装,裤子却已经退到脚踝处。他正用强壮的双臂把陈玉莲固定在一面墙上,低下头在她嘴上亲吻着。因为角度的问题,柳侠惠看不见他的性器官,但是可以看见他不停地晃动着的屁股。他的屁股是古铜色的,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延申到了大腿上。再看他的腿,那里的毛又黑又粗。

玉莲姐身上还穿着一条小背心和内裤,他丈夫还没有成功地插入。她的身体一直在扭动着,嘴里发出一些咕咕哝哝的声音,像是在抗议。不过,看这个样子,她马上就会彻底沦陷了。柳侠惠心里五味杂陈,他感觉酸酸的,同时又有一丝期待,想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暴肏的样子。这完全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他没有任何权力干预,但是又舍不得离开。他能做的,只是在默默地咒骂自己的变态。

突然,“啪”的一声,玉莲姐狠狠地打了她丈夫一个耳光。她指着门口吼道:“你 …… 真不要脸!你这个大骗子,你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了!快给我滚出去!”

她丈夫似乎被她打懵了。他满脸通红,死死地盯着她,嘴里喘着粗气。两人就这么对峙了长达一分钟,然后他默默地穿好衣服裤子,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玉莲姐没有去穿衣服,她就这么半裸着趴在一张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柳侠惠万万没有想到,他来执行华总理交代的任务,这任务极为重要,关系到中国未来几十年的走向,却偏偏赶上了这么一出小夫妻间的煽情大戏。他猜不透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最后,或许是出于他内心深处的愧疚,或许是玉莲姐的哭声的感染力太强,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于是他从门帘后面走出来,把手搭在了玉莲姐的背上。

“侠哥,是你!” 陈玉莲吃惊地望着他。“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双臂,将他搂进怀里。

“刚才的 …… 你都听见了?” 这一次,他点了点头。“莲姐,想哭你就痛快地哭一场吧,我能理解你。” 于是她真的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哭完以后,她一五一十地向柳侠惠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今天和柳侠惠道别后,有一个好几年不见的姐妹突然来看她,那人名叫张洁。张洁不是别人,正是她丈夫心爱的女人。张洁和她密谈了一阵后,因为有事情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她走后,陈玉莲却不淡定了。原来她丈夫骗了她,他和张洁早就完全断了联系,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爱的女人。他只是为了把她搞到手,才编出了这么一个故事。陈玉莲竟然信以为真,答应和他假结婚以应付他的父母。说是假结婚,在床上他每次都是来真的,肏得她很爽,同时又愧疚得要命。她怪自己太淫荡了,勾引了好姐妹的爱人,觉得很对不起张洁 ……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柳侠惠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她痛哭时,他一直用自己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陈玉莲刚才被她丈夫使尽手段抚摸亲吻挑逗,现在面对心爱的人,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她扑在柳侠惠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和脖子都红透来。经验丰富的他当然知道,她很需要一个男人的慰籍。只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啊!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两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近六十的胖子两手叉腰,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是陈司令!陈司令身为军区的高层领导,同时又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经常出现在新闻简报和电视节目中。他的形象早已为全国人民所熟知。柳侠惠当然也认得他。

“爸爸!你怎么回来 ……. ” 陈玉莲惊叫道。突然,她意识到自己的小背心刚才被丈夫扯破了,已经滑到了腰部,她的两只奶子全都裸露着,下面也只剩一条内裤勉强遮羞。她不由得茫然失措,两臂紧抱在胸前,试图盖住胸前的春光。

“老子今天在办公室突然觉得头痛,想回来早点休息,远远地看见你丈夫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我担心他欺负了你,就赶紧回来查看。没想到撞见你扑在野男人的怀里痛哭,还不知羞耻地说了假结婚,欺骗你亲爹亲娘的勾当。你娘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不被你给气死了!”

陈司令气呼呼地吼道。柳侠惠此刻还算镇静,他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裤子,替陈玉莲穿好。不过怎么面对暴怒的陈司令,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来。要是他现在拿出太祖的‘临终遗嘱’,陈司令肯定不会去仔细看它,说不定会当场把它撕得粉碎!

陈司令走到另一张桌子旁边坐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五四手枪,‘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指着柳侠惠道:“你,过来!竟敢当我女儿的野男人,破坏她的家庭!”

陈玉莲见状急了,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儿。她跨前一步,挡在了柳侠惠的面前,叫道:“爸爸!他不是 …… 野男人,他就是你老人家常提起的柳侠惠啊!”

“老子知道他谁!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给老子出去!”

这时柳侠惠反倒轻松了下来。他已经想通了,陈司令是太祖看重的人,除了忠于太祖,他肯定也是有不少过人之处的。就凭他在抗日战争和后来的国共内战中的辉煌战绩,他绝不会是一个性情暴躁容易冲动的大老粗。

他搂住陈玉莲的肩膀,低声道:“你先出去等一会儿,我要跟陈司令谈谈。” 陈玉莲完全不明白柳侠惠跟她爸爸有什么可谈的,但是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柳侠惠转身面对陈司令,发现他也正盯着他。他向陈司令鞠了一躬,说道:“陈司令,您好。晚辈柳侠惠向您道歉,打扰了您的休息。”

陈司令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许,不过他接下来又说了些让柳侠惠惊诧莫名的话。

“好,柳侠惠,你小子有种。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娶莲儿为妻?”

这是哪跟哪啊?刚才还骂他是野男人,这会儿就变成准女婿了?这也变得太快了吧?玉莲姐,她 …… 她现在还是个有夫之妇呢。不过,柳侠惠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考虑怎么回答陈司令的问题,他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陈司令,这个要看玉莲姐她的意思。她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吧。”

柳侠惠心想,他要是直接拒绝的话,陈司令说不定会当场毙了他。当然,真到了那一步,他完全有把握抢先一步将桌子上的那把五四手枪握在自己的手里。

“好,好,好!”

陈司令对他给出的这个答案很满意,连说了三个好字。他走上前来,用力在柳侠惠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接着像变戏法儿似的从不知哪个角落里取出来小半瓶白酒,倒进了桌子上的两个白瓷杯子里。他将其中的一杯递给柳侠惠,用亲切的语气地说道:“莲儿和她娘平时不让我多喝,这是我瞒着她们藏起来的。来,小柳同志,咱爷儿俩干了这杯酒!”

第100节:十月革命

从陈司令家里回到北京饭店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柳侠惠不敢耽搁,马上给华总理的办公室打了电话。华总理说话的声音里透出了疲惫,明显是工作了一个通宵。当他听到柳侠惠报告的好消息后,马上来了精神。

“太好了,柳侠惠同志。有了陈司令的配合,我们一定会在这场斗争中争取到主动的。等这件事落幕后,我将在中央委员会的全体会议上提议,为你记一大功,同时会为你安排合适的工作。我已经跟叶帅和其他老同志们说了这件事,他们都很赞成。” 他这么说,就相当于是对柳侠惠封官许愿了。

“华总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柳侠惠谦虚的答道。停了几秒钟,他接着说道:“华总理,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没有问题,小柳同志。无论是什么要求,你都可以跟我提出来的。”

华总理显然是误解了,以为他有什么个人的问题需要解决。而柳侠惠所考虑的却是正在发生的天安门广场的‘四五运动’。

因为太祖去世前做出的安排,汪副总理已经不是中央警卫团的最高领导了,只有一部分他提拔的军官们还听从他的命令。随着高层斗争的白热化,突然发动政变的时机已经不复存在了。在这种形势下,双方只能通过政治局和中央委员会内部的会议进行斗争,夺取最高领导的位子。这个时候首都军区陈司令的立场和行动将是非常关键的。

“华总理,我个人没有什么要求。最近,我听到了群众中有一些反应,说周总理逝世时有不少下层的自发的悼念活动都被压制下去了。主席逝世后,似乎又人在悼念主席的同时也搞起了悼念周总理的活动,在天安门广场等处还发生过比较大的冲突 …… ”

华总理不等他说完,就把话题接了过来:“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已经注意到了。政治局的大多数同志们认为,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有可能向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方向发展。我们已经做出初步决议,要求基层的党员干部们对参与这类活动的群众做说服教育工作,必要时动用公安的力量加以制止。”

“华总理,我个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不对的地方请您多久批评。” 柳侠惠说道:“我觉得,周总理在各级领导干部和人民群众中享有崇高的声望,这些来自人民群众的自发的悼念周总理的活动只要加以适当的引导,就能对目前的局面起到正面的作用。以您为首的党中央目前需要得到全党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如果举措得当,这些悼念活动将在全国各地爆发,形成一股强大的拥护和支持您的力量 …… ”

华总理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足有三分钟,然后用稍微紧张的语气问道:“柳侠惠同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对于周总理,我是打心眼里敬重和佩服的。只是这些底层发起的悼念活动有脱离中央控制的可能,我担心会被那几个人抓住把柄 …… ”

在后世,‘四五运动’就是被华总理镇压下去的,直到四人帮倒台几年后才得到有限度的平反。紧接着华本人也因为与元老派和改革派的分歧而被架空,最后失去了最高领袖的地位。这段时间柳侠惠一直在考虑,能否‘点拨’一下他,让他站在四五运动的正面呢?这可是中国发生的真正的民主运动啊。当然,他不会指望中国就此走上自由民主的康庄大道,那是不现实的。他只是希望,华总理这个忠厚老实的领导人的执政时间能够更长一些。

“华总理,您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您是总理和党中央的第一副主席,您所支持的任何群众运动都是在党的领导下的革命行动。主席他老人家生前不是多次支持过看似混乱的群众运动吗?” 为了说服华总理,他把太祖给搬了出来。

“柳侠惠同志,谢谢你!我认为你的想法很好,值得进一步研究。我马上找其他同志特别是老同志们商量,争取拿出一套完善可行的办法来。” 说罢华总理就挂上了电话。可以听出来,他此时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

第二天下午,黄副部长又来北京饭店看他了。关上门之后,他马上对柳侠惠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说道:“侠哥,真有你的。干得好!”

原来,他从消息灵通的人士那里听说了:在前天的政治局会议上,华总理向出席会议的委员们出示了一张纸条,是太祖亲笔写的‘你办事我放心’那几个字,并说明这是太祖临终前召见柳侠惠同志时,托他转交给自己的。据说江青和张春桥看了那张字条之后,脸都绿了。

柳侠惠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索性向黄大哥透露了他向华总理提的那个建议:华总理应该代表中央表态,在保证首都秩序的前提下,允许并支持民间的那些自发的悼念周总理的活动。

老黄听了,瞪大了双眼,用手摸着后脑勺说道:“这么说,那条消息是真的?”

柳侠惠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消息?” 老黄说,他的一位老同事今天异常激动地跑来告诉他,北京的一家小报刊登了编辑部的文章,说以华副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已明确表态,人民群众自发的悼念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活动是完全正当,不应该以任何借口加以限制。老黄当时还不敢相信,觉得十有八九是谣传。可是,一家小报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造这种谣?

柳侠惠也没有想到,华总理这一派的行动会如此迅速。如今两报一刊还掌握在张春桥姚文元的手里,他们借助于一家不受四人帮控制的小报发出如此重要的信息,也是无奈之举。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国。第二天,北京的街头上悼念周总理的人迅速增加,比前些天多了好几倍,而且其他城市也行动起来了,天津和上海也出现了大规模的以悼念敬爱的周总理为主题的游行。

第三天,这些发起活动的人们不满足于仅仅是悼念周总理了,北大,清华,北师大的学生们组织了规模空前的游行,他们第一次打出了‘坚决拥护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的横幅。北京的其他院校的师生们纷纷仿效,有的甚至喊出了‘小平同志政治思想好,人才难得’(这是太祖的原话),‘请党中央尽快恢复小平同志的工作’,‘牢记周总理的遗愿,为实现社会主义祖国的四个现代化而奋斗’。

华总理的声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全国都开始传颂‘华国锋’这个名字,说他是毛主席亲自选定的接班人,等等。这时普通的老百姓们还没有注意到,北京的重要交通枢纽和火车站飞机场忽然来了很多军人在帮助维持秩序。他们穿着草绿色的军服,但是没有领章和帽徽,也没有携带武器。

晚上,老黄又来找柳侠,悄悄地告诉他:江青张春桥这一次是真的急了,他们在政治局的会议上大吵大闹,强烈要求立即召开有全体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参加的扩大会议。华总理这一派表示反对,否决了他们的提议。老黄还说,首都军区的陈司令也参加了政治局的会议。他没有表态支持哪一方,但是据说他暗中派人接管了机场和火车站。所有抵达北京的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们都被他的部下以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名义客客气气地接到首都军区的一个招待所里‘保护’了起来。没有了普通中央委员的支持,江青和张春桥他们就成了少数,怎么闹也掀不起大浪了。

老黄走后,柳侠惠接到了在上海的朱淑红打来的电话,她问道:“上海人民自发的悼念周总理的活动据说是得到了党中央第一副主席华国锋同志的支持,这是不是真的?” 柳侠惠肯定地回答,说“是的。”

朱淑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接着说道:“那些组织游行的人找到我,他们计划搞一个百万人的集会,想让我在大会上演唱一首怀念周总理的歌。只是,我找不到现成的歌,也没有你那样的才华给现编一首啊。”

柳侠惠笑着答道:“有现成的歌啊!我知道一首陕北民歌,叫做《绣金匾》,歌词里有歌颂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内容,只要再加上歌颂周总理的几句话就成了。” 朱淑红听了,高兴地叫了起来。“是啊,我怎么把这首歌给忘了呢?我听过它的曲调,很不错。只是,加什么样的跟周总理有关的词呢?”

柳侠惠索性帮人帮到底,当时就在电话里为她哼出了那一段歌词:“三绣周总理,人民的好总理,鞠躬尽瘁为革命,我们热爱您。” 末了他嘱咐她:“淑红姐,我可不想惹湘君姐不高兴。若有人问起,你不要说这个词是我加的,就说是你自己的。”

此曲一出,朱淑红在全国的受欢迎程度恐怕要超过李湘君了。其实这只是一首民歌,艺术性一般,唱起来难度也不大。可是这个时代的特殊环境成就了它,成了全中国家喻户晓人人传唱的神曲。如果那时就有歌曲年度排行榜的话,它肯定会独占鳌头的。

“谢谢,谢谢你,侠哥!我爱死你了!呜呜 …… ” 朱淑红激动得在电话里哭出了声。

第二天晚上,中央电视台在华总理的命令下临时更换节目,播出了上海百万人民群众集会悼念敬爱的周总理的大会的实况。着名歌唱家朱淑红登台演唱了经过改编的陕北民歌《绣金匾》。因为会场太大,音响效果很不理想,但是她的歌声深深地刻入了在场的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的心里。

柳侠惠看着活生生的历史在他眼前展开,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这首歌提前在这个时候唱出来,所起到的作用是空前的。第二天,连两报一刊也以谨慎的措辞报道了上海百万人集会的空前盛况。这说明极左派的影响力开始迅速地衰退了。

10月31日,中共中央十中全会扩大会议在人民大会堂召开,所有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们都出席了会议,柳侠惠作为特邀代表也出席了会议(但是没有投票权)。年近八十的叶帅精神抖擞地主持了这次会议。华国锋同志在会上当选为中共中央主席。叶帅,陈司令,汪副总理等六人当选为副主席。跟原来的历史不同的是,江青等人并没有被隔离审查,只是明显地失去了往日的影响力。据后来的小道消息称,他们几个人在投票选举开始前就灰溜溜地离开了会场。

当天晚上,全国各大城市张灯结彩,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首都北京的活动特别热闹,一直闹到凌晨三点多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当然,也不全都是喜事。柳侠惠第二天晚上去李湘君那里跟她幽会,钻进被窝后突然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你这个没良心的坏蛋,别以为我不知道,朱淑红唱的《绣金匾》肯定是你给改的词。” 她一边骂一边用手指拧他的屁股,拧得他嗷嗷直叫。

为了平息她的怒火,柳侠惠只得干起了剽窃的老本行,将后世李湘君最有名的歌曲之一《三峡传说》提前给了她。这首歌在原来的历史上是央视拍的一部描绘三峡的秀丽景色和历史风情的同名电视片的插曲。他叮嘱她,这首歌她现在还不能唱,因为大多数人还不能适应这种风格,再过两年就轮到它大放异彩了。

李湘君的鉴别力自然不差,一听就知道了它的妙处:这可是真正的神曲啊。得到它后的李湘君自然是欣喜若狂。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接下来的两天她毫无怨言地为亲爱的侠哥舔鸡巴,还主动让他用绳子绑起来肏了屁股眼。

这一次华国锋一派对抗曾经不可一世的极左势力获得了完胜。因为他是在10月的最后一天当选为中共中央主席的,有人将这次胜利比喻为十月革命。很快这个说法就在全国传开了。全国各大城市都召开了庆祝十月革命取得伟大胜利的集会和游行,还有数不清的歌舞演出。

华主席在百忙之中将柳侠惠请到了中南海,除了当面表彰他立下的功劳,还交给他一个任务:派他到上海去。上海是四人帮的老巢,虽然中央已经空降了人到上海去担任第一第二和第三把手,但是四人帮的残余势力一下子还难以铲除。柳侠惠的任务是调查四人帮搞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

华国锋对他道:“你到了那里后可以独立行动,发现重要的情况就直接向我汇报。我已经跟南京军区打了招呼,他们可以随时派人支援你。”

柳侠惠明白,他这是要彻底铲除四人帮的根基。江青等人如今还是中央政治局委员,谁也保不定她哪一天会卷土重来,如果华国锋不趁机将四人帮彻底搞垮,支持他的那些老干部们半夜里是睡不好觉的。

柳侠惠对这个任务没有推辞。不过他明确告诉地华主席,他对当官没有兴趣。完成这次任务后他将要出国去马来西亚,他的未婚妻程小霞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当然,他真正的目的地是美国,去马来西亚只是中转一下,为了避免引起中共高层的警觉和恐慌。

华主席想了一下,答道:“对于你的个人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一些,和几个老同志也谈起过。到时候我们会专门招开常委会来讨论这个问题的。”

“好的,非常感谢华主席对我的关怀。”

其实他只是想先跟华国锋打个招呼,并没有指望他立刻表示同意。这样等他真的要离开时就不会有什么愧疚了。即便到时候中央开会决定不放他走,那也得有那个本事留下他才行。

他去上海没有坐飞机,也没有去火车站坐火车。他是化了妆后在车站外的铁路旁等候,然后趁人不注意跳上了一列开往上海的火车。他这么做是要摆脱跟踪的人,虽然他并没有发现任何被跟踪的迹象。这个年代的火车很简陋也很拥挤,很多人买的是没有座位的站票,还有的人是上车后再补票的。他连补票都不用,因为他有公安部的特别通行证,一句‘我是在执行任务的公安人员’就把列车员给打发了,列车长知道后还专门请他去供列车员们休息的那个车厢睡觉。

柳侠惠知道该怎么来完成这一次的任务:找到那个他认识的成阿大就行了。在后世,成阿大作为四人帮在上海的打手,参与了策划武装叛乱,被判了16年的有期徒刑。他只要逼迫成阿大一个人反水,四人帮在上海搞的所有阴谋和犯下的罪行就都能大白于天下了。到那时,中央会很容易给他们定合适的罪名,他们自己可能连反驳的勇气都不会有的。

到了上海后柳侠惠没有去政府机关的招待所,而是去了朱淑红家。朱淑红对他的到来很意外,同时也很惊喜。他对朱淑红说自己负有特殊任务,让她帮忙安排一个不起眼的住处。朱淑红犹豫了一心,红着脸说道:“侠哥,你可以住在我家里的。”

自从认识柳侠惠后,她在歌坛的影响力直线上升,住房条件也跟着改善,在这个年代的上海称得上是凤毛麟角了。前些时她唱的《绣金匾》大受欢迎,连老一辈的歌唱家郭兰英和王昆都对她大为称赞。

柳侠惠一愣,这样当然方便了,只是她丈夫能愿意吗?“淑红姐,我这一次是有公事,不想给你添麻烦,也不想对你的家庭生活造成不便。” 其实他上次和她在上海见面也是因为公事,一点儿也不影响到他去骚扰这位既端庄美丽又性感迷人的大姐。

朱淑红道:“不麻烦,老师他出差了,下个星期才回家呢。” 她丈夫姓师,因此她管他叫老师。 她说这话时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柳侠惠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肯定不相信他晚上能够忍住欲火而不去碰她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能是因为坐火车没有休息好,柳侠惠在朱淑红家吃过晚饭就躺下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才起来。朱淑红要去单位开一个重要的会议,给他留了早饭和一张字条,自己先走了。柳侠惠吃完饭后,一个人出去找成阿大去了。

成阿大一直想结交他这个有本事的朋友,对他推心置腹,说了许多自己过去的经历,包括在文革中紧跟王洪文造反迫害老干部的那些事情。他在武斗中很勇猛,又讲江湖义气,深得王洪文的信任。王洪文发迹后,他也从一个普通工人混成了中共九大和十大的代表,即便在文革时期也是不多见的。

成阿大此时虽然没有被抓起来,也没有被撤职,但是连普通老百姓也知道,他的末日快来了。他索性不去上班了,整天躲在自己的安乐窝里喝酒,玩女人。柳侠惠找到他时,他正抱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上下其手。这个女人是他从老家招来的服务员,他的一个远亲。她虽有几分姿色,但是不识几个字。要是早两个月,成阿大是不会看上这种女人的。那时候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凭他掌握了整个大上海的房屋分配大权,有多少既美貌又有文化的年轻女人会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啊!

柳侠惠推门进来时,他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认清来人:“哦,是侠哥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老成你不记得了,我们一起喝酒时,你亲口告诉我这么个地方的。”

成阿大松开怀里的那个女人,让她赶紧去倒茶备饭。他拉柳侠惠在沙发上坐下,开始诉起苦来:“侠哥啊,如今我是倒霉了,也许过几天就要去蹲班房了,死了也不会有人收尸的。”

“那也不一定,我这次来就是要给指一条生路的。”

他来之前亲口向华主席请示过,如果能够找到四人帮一伙犯罪的铁证,可不可以保证那个提供证据的人受到优待?华主席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名字,说除了这些人,其他的都可给予从宽处理。对于提供特别重要的证据的人,可以免除所有的刑事处分。幸运的是,华主席对成阿大干过的事情不熟悉,或者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成阿大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赶紧向柳侠惠请教,怎么才能渡过这次的难关。柳侠惠笑了笑,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对他道:“你只要把这上面的事情都交待清楚就行了。记住,每件事都要尽量写清楚时间地点和参与的人员,我明天就来取你写的材料。记住,要是误了时间,很可能会有其他人抢先坦白,到那时再想获得宽大处理就难上加难了。”

成阿大打开那个纸条看了一遍,吓得冷汗直流。天哪,这都是他们背地里干过的事情,侠哥他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真是太厉害了!他当场跪下来给柳侠惠磕了三个响头:“侠哥,感谢您老人家给我的这个机会,我一定把知道的全部都写出来 …… ”

成阿大哪里知道,那张纸条上写的都是来自柳侠惠记忆中的一本书:《四人帮及其党羽在上海的反党阴谋活动》,那是根据当时的审判记录编写的,他碰巧仔细地读过一遍。

从成阿大那里出来后,他在上海的大街上闲逛了一阵子,拍了很多照片。这时的上海虽然是中国的第一大城市,但是各类设施都极为陈旧,跟后世的魔都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不过他发现了很多富有特色的,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消失的建筑。他上次横穿越南老挝和柬埔寨时所拍的照片,已经以‘时空旅行者’的化名刊登在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上了,并且大受欢迎。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时空旅行者’就是大名鼎鼎的世界名人柳侠惠。

回到朱淑红家里后,他发现她丈夫出差提前回家了。这下子他觉得尴尬得要命,可是从朱淑红的脸上,他看不出任何端倪。她丈夫老师对柳侠惠特别热情,就像是久别重逢的亲兄弟一样,他不禁有些困惑了。

坐下来聊了一会儿,老师让妻子陪着客人,他亲自下厨去准备饭菜去了。等他离开后,柳侠惠问朱淑红道:“师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还好吧?”

朱淑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道:“我们家老师这次提前赶回来,是因为上级领导布置下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他必须和团里的专业创作人员一起,在二十天之内创作排练出一首歌颂十月革命的歌曲,下个月就要用它代表我们上海去北京参加为华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同志举办的专场演出。时间紧,任务重,领导的要求还这么高,难哪。”

柳侠惠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为朱淑红写过的好几首歌,每一首都是精品,师大哥这是在委婉地求他帮忙啊!他心想,这事我可无法推脱啊,毕竟肏了人家的老婆那么多次嘛。他抬头看着朱淑红,她低下头,早已羞得不行了。粉面桃花的她,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说:“没问题。”

不一会儿,老师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他还开了一瓶葡萄酒,三人亲密地坐在一起吃喝起来。在席间,柳侠惠主动提起,说自己听过师大哥的唱片,很喜欢。最近他抽空写了一首歌,名叫《十月的春雷》,是他为华主席写的,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唱者。他觉得师大哥的音色比较合适,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老师一听这话,惊喜交加,连说话都不太利落了。吃完饭后,柳侠惠就给他们夫妇哼唱了《十月的春雷》,也就是后世风迷全中国的《祝酒歌》,还用钢笔写下了歌词。老师拿到歌词后,对他道:“太谢谢了,这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不怕侠哥见笑,我这就去向创作组的同志们通报这个好消息。淑红,你在家陪着侠哥好好聊聊,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柳侠惠洗漱后在客房里躺下休息。没过多久,朱淑红推门进来了。她穿着一身印有大朵大朵的玫瑰花的睡衣,默默地来到他的床边坐了下来。柳侠惠觉得今晚的她格外漂亮,也格外温柔。朱淑红没有吭声。他忍不住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面,发现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浑身香气逼人,腋下的毛也刮的非常干净。

她轻启朱唇,对他说道:“这下你高兴了,老师他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刚才她送丈夫出门,他亲口叮嘱她,说自己要住到团里排练节目,争取以最优异的成绩向华主席和党中央汇报。他让妻子好好地在家陪着侠哥,千万不能慢待了他。朱淑红心里当然明白丈夫的心思。他才华突出,天赋和艺术修养都很高,却一直不温不火,关键就是没有机会演唱一首能够一鸣惊人的好歌。他已经年过四十了,这首歌很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就这样,柳侠惠在朱淑红的温柔窝里享了足足一个星期的艳福才离开上海。

贴主:宋太祖老赵于2023_12_13 12:36:3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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