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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14-20)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2-2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十四章 寸心之间   庭院之中,剑光闪动。   忽然「当啷」一声,宝剑坠落于地,应白雪应声跌倒,面色苍白委顿坐于地上。   美婢翠竹浑不知已然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连忙冲上前去扶
             第十四章 寸心之间

  庭院之中,剑光闪动。

  忽然「当啷」一声,宝剑坠落于地,应白雪应声跌倒,面色苍白委顿坐于地
上。

  美婢翠竹浑不知已然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连忙冲上前去扶起夫人应白雪,关
心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应白雪轻轻摇头不语,缓慢喘气调匀气息,静坐良久,这才轻轻说道:「扶
我起来……」

  之前她仿佛从前一般只觉浑身是力,孰料心中方才动念杀人,便忽觉体内气
息紊乱,再也不复之前模样,身体虚弱,尤甚昨日。

  应白雪心中了然,自己一病不起至今已近两年,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哪有只一夜便完全恢复的道理?今晨至今一切虚幻,不过是别样回光返照而已。

  回到房中坐下,看着翠竹为自己倒好茶水,应白雪轻声说道:「你且去吧,
莫让我看着你生气!」

  翠竹尴尬一笑,连忙躬身退下,带上房门。

  应白雪心中惴惴,若当真还需三月,以今晨种种,自己又如何冷得下脸子去
求彭怜为自己施治?若不求他,到时旧疾复发,便要重新受那生不如死之痛,她
心中更是不愿。

  此刻虽然仍是身体不适,力气却是强了不少,就连喘气都有力许多,尤其咳
嗽,晨起至今一声未见,显然不管彭怜究竟如何施为,效果却是极佳。

  纠结半日,亦是难以决断,吃过午饭而后小睡片刻,应白雪竟被便意憋醒,
急忙起身到屏风后面恭桶上如厕,她平日里吃的极少,寻常十余日也不走动一回,
如今不过几个时辰便即肠道通畅,实是出乎意料。

  如厕过后,应白雪只觉神清气爽,身上汗津津的,却有些不适,静默良久才
明白过来,原来她病后喜热怕冷从不流汗,今晨至今,与彭怜殴斗时已然汗出不
止,而后当庭舞剑更是大汗淋漓,刚才这一番出恭如厕,也弄得香汗点点。

  如此一来,她更加信服了彭怜的医治,晨起午间儿媳洛行云端来的两碗汤药,
都被她偷偷倒掉,那药她昨日喝了三副,却不及夜晚彭怜一捅之威,孰强孰弱,
不问可知。

  翠竹不在房里伺候,她只得亲自唤来洛行云,让其着人安排热水浴桶等物,
自己便要洗澡。

  洛行云听婆婆说起大汗淋漓及排出便溺,自然也是心中欢喜,连忙命人备下
热水,搬来专门沐浴木桶,随后与泉灵一起服侍应白雪沐浴。

  应白雪所用木桶,却比浴堂那个还要宽大厚重,显是陈年老物,家中仆妇连
着倒了二十余桶热水才堪堪添至七成。

  应白雪解去衣衫,露出瘦削身体,大方迈入桶中,并不因儿媳女儿在旁稍有
羞赧。

  洛行云一旁掬水帮婆母濯洗身体,笑着说道:「母亲如此瘦削,怕是要些时
日才能恢复从前模样,只是单看气色,却是好了许多。」

  应白雪笑着点头,「平日病着,米水不进,早已油尽灯枯,怕是需着不少时
日才能养好身子……」

  旁边小姐泉灵帮着舀水,笑着说道:「母亲身子却白,如今病好了,只怕更
比人家白了些呢!」

  应白雪自幼长于武将世家,性子疏阔大方,并无一般婆婆作派,洛行云又书
香门第家教甚严,温和醇厚守礼孝顺,是以婆媳二人极是相得,尤其陈泉安去后,
彼此相依为命,感情亲密犹胜母女,妹妹陈泉灵总是故作吃醋,便是由此而来。

  沐浴过后,洛行云亲自为婆婆擦干秀发梳起发髻,换上干净衣裳,动作轻柔
细致,却比一般婢女还要周到。

  「许久不曾出门,且去花园走走。」陈府后院有片菜地,洛行云嫁来后便在
上面种满鲜花,如今八月时节,仍有些许花株盛开,应白雪心心念念,便要过去
看看。

  洛行云自然同意,与小姑一起扶着婆母来到后院花圃。

  高墙之下,六道花畦笔直并列,上面红白黄蓝各色花卉争相怒放,间或一两
花枝沉甸甸结出硕果,更添一抹绿意。

  「春天时开了两茬,媳妇已经采了做成香膏,从前母亲不用脂粉,便也不敢
献丑,如今您既然身体大好了,晚些时候我便让彩衣给您送些过去试试……」

  应白雪笑着点头,「当初媒人便说你有这般天分,嫁到陈家来,只知你喜好
花卉,却不见你有何成品,你这一说,为娘倒真要试试……」

  「媳妇小时随家中老仆学过胭脂水粉采制之道,只是实践不多,嫁到府中闲
来无事便种花种草,好在母亲并不责怪,不然怕也不会有此成品……」

  洛行云谦逊,应白雪自然不以为意,只是说道:「如此自种自收,倒也省了
一笔开支……」

  洛行云微笑点头,见左右无人,这才小声说道:「母亲容禀,非是媳妇挑弄
是非,权叔如今里外欺瞒、巧取豪夺,家中捉襟见肘皆是他居中攫取之故。母亲
从前身体不适,媳妇不敢以此烦扰,如今既然身体见好,却要早做打算,莫被他
占尽先机才是……」

  应白雪轻轻点头,随即说道:「我若能完全康复,回复旧日光景,莫说他一
人,便是陈家上下,也无人敢欺我这一支家中无人!且容他跳梁几日,来日方长,
等我病好便是。」

  洛行云笑着点头,婆母大人英气逼人,豪迈之处不逊男儿,有她坐镇,家中
一切自然无忧。

  眼见天色已晚,吃过晚饭后,应白雪回到房中,随即遣散儿媳女儿,自己休
息。

  一更鼓过,她心中犹自纠结难解,一日来思绪频仍却始终难有头绪,一边是
委曲求全,放下面子去求彭怜,更要不顾羞耻赤身裸体供他亵玩,一边则是女儿
依靠、儿媳信任以及家业所系,两下为难,自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二更鼓过,她仍是难以决断,设若完全康复真需三月光阴,将近百日时光,
每日里都与那彭怜如此耳鬓厮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到时即便不情愫暗生,
怕也难分难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真到那时,自己纵然真个恢复如初,却又
哪里能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便是今日,那股气愤一过,对婢女翠竹,她已心生愧疚,又如何能对缠绵三
月之人绝情下手?

  可若不将此病治好,将来女儿能否出嫁尤未可知,即便嫁出,娘家只有洛行
云一人支撑,怕也难以为其呐喊助威,更甚者,能否嫁为正室都在两可之间,真
个与人做妾……

  应白雪不敢去想,她若故去,洛行云再如何守贞,终究力有不逮,这般家业
只怕也要落入人手,到时任她如何节烈,生死之间怕也要屈从于人……

  陈家族中早有人虎视眈眈,年余来刘权种种所为应白雪也看在眼里,昔日温
驯奴仆露出尖牙利齿,此时已是虎狼之姿,若非自己余威犹在,怕是早已明目张
胆侵吞田产家财了。

  三更鼓响,应白雪心中天人交战,终究狠下心来,愿意舍却自身贞洁操守,
换来家中长治久安,心念已决便即起身,只穿了一件中衣,悄悄出门来到客房门
外。

  客房门扉开启,桌上一灯如豆,彭怜端坐桌前,正手执一卷书籍专心观看,
浑然不觉门前有人来到。

  「翠竹那丫头可在房里?」应白雪面色红透,已是尴尬至极,见彭怜不理不
睬,更加心中懊恼,只是此刻有求于人,哪里能拉下脸子,无奈出言问起翠竹,
试图打开局面。

  彭怜假做不知,半晌后才道:「翠竹姐姐身体不适,自去回房睡了,眼下只
有小生一人,夫人不妨进来说话。」

  应白雪无奈,硬着头皮进得门来,远远站在边上,对彭怜说道:「你莫要误
会,我只是来寻翠竹,并无他意……」

  彭怜轻笑一声,说道:「所谓医者仁心,小生虽非医者,这份仁心却是一般
无二。夫人身染沉疴,关系重大,遍访名医却见效甚微,侥幸小生有此良策,夫
人于我又有救命之恩,自当竭尽全力报答万一,还请夫人成全一二!」

  他态度恭谨,应白雪自然就坡下驴,尴尬之心稍减,却仍摇头道:「我已大
好,不必公子再献殷勤!」

  彭怜心中暗道,你白日里淫贼狗贼叫个不停,此刻已经叫起公子来了,眼下
只穿中衣至此,心思昭然若揭,只是终究面嫩,难以厚颜相求罢了!

  他是怜香惜玉的性子,不忍看应白雪过分委屈,便笑着说道:「夫人初愈,
尚需巩固,昨夜今晨,不过一日一夜,如若中断,又要从头再来,夫人既然有意,
不如便到榻上躺下,让小生为夫人着手医治解去沉疴如何?」

  应白雪心中早有定见,只是碍于情面难于出口,闻言便讷讷说道:「那……
那便劳烦公子,只是……只是妾身此来……只为……只为治病,公子切莫……切
莫以为妾身淫贱……」

  白日里猛虎一般要择人而噬的应白雪如今宛如猫咪,彭怜自知得计,便即正
色点头道:「所作所为只为治病救人,晚生并无他念,还请夫人放心!」

  应白雪点头,随即挪着步子走到榻边,双手抱在胸前,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夫人不如先自行脱去衣裳,免得还要小生动手,到时肌肤相亲反而不美。」
彭怜执礼甚恭,并不丝毫僭越。

  应白雪放下心来,却又若有所失,轻轻解开衣带褪去中衣长裤,只留一件银
色亵衣蔽体。

  「还请夫人躺下!」彭怜伸手一让,宛若正人君子。

  应白雪脸颊通红,就着床榻躺下,举手投足间难免春光乍泄。

  彭怜早已色心大动,只是强自忍着,待应白雪躺好,这才解开裤带,露出强
壮下体,温言说道:「子时将至,夫人欲火重燃,届时阴中流水,小生便即运功
施为,其他时候则秋毫无犯,还请夫人允准。」

  应白雪俏脸滚烫,一手遮掩轻轻点头,蚊蝇一般说道:「便请……便请公子
施为……」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应白雪那份矜持节烈早已荡然不存,尤其昨夜时身
体羸弱不堪,虽然阴中快感万千,却着实未曾尽心体会,心慌意乱之间,倍觉羞
辱委屈,快感虽强,终究难抵羞窘。

  此刻主动前来,自行宽衣解带,主动张口求欢,个中滋味,与昨夜自是迥然
不同。

  心中矜持放下,应白雪没来由身躯一热,腿中汩汩热流喷涌而出,阴中崩漏,
又如昨夜。

  眼前彭生正自顾抚弄宝杵,见状也不多言,兀自挺着阳根,龟头对准自己腿
间两瓣娇花,缓缓刺了进来。

  相比昨夜身体虚弱感觉麻木,经历一天休养生息,应白雪饮食得当,体力已
然恢复不少,虽然依旧身体瘦削仿佛皮包骨头,气色却好上许多,腿间花径也更
加敏感,刚将少年粗壮阳根纳入,便觉异样饱满充实,情不自禁「啊」的娇吟一
声,随即羞红脸颊,转过头去,紧紧捂住嘴巴,再不肯发出声音。

  彭怜也不在意,直到将阳根顶到尽头这才停下,随后默运昨夜功法,照旧行
走周天,为应白雪疏通经脉窍穴。

  与昨夜不同,今日他凝起精元化成金珠速度更快,金珠运转游走更加自如,
毕竟最早是恩师玄真指点主导,昨夜是他初次自主尝试,今夜再试,自然经验更
加丰富。

  金珠游走不停,妇人体内窍穴又开几处,经脉略通两条,彭怜强忍阳物快美,
并不如昨夜那般全力施为。

  以他昨夜所见,若将应白雪治得如同恩师玄真、师姐明华那般周身窍穴通透,
确需三月以上,尤其他初次为人疏通经脉,自然力有不逮,但若是将其治成丫鬟
翠竹那般凡人样子,以他昨夜生涩,却也不过月余光景即可,以今夜之熟练忖度,
大概也就半月时光。

  但他垂涎应白雪美色,尤其今日应白雪所为,更是激起雄心壮志,定要将应
白雪收于胯下,因此有意保留手段,并不倾力而为。

  他原本急于寻找母亲,只是连日来经历红尘俗世,却知道自己着实莽撞了些,
听翠竹所言,母亲去向何处尚未可知,他身无分文,便连户籍路引也没有,仓促
上路,别说寻不见母亲,怕是连自己生存都是问题。

  一应要务,想来恩师玄真早有准备,只是自己不告而别下山而来,手中空空,
自然手忙脚乱。

  他只知母亲姓岳,家中乃是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却不知母亲故乡何处,如此
大海捞针,岂是那般容易寻得?

  若他回去山中求见恩师玄真,或有机会知道母亲去向,然而恩师之意明显不
想见告于他,只是说等他功成名就,母亲自然回返。

  彭怜深知恩师苦心孤诣,也懂得母亲所作所为其来有自,内心只是愧疚不安,
却并不责怪旁人,此刻落脚陈家,心中便有了一番计较。

  应白雪身为陈家之主,若与她结下一份情缘,这尘世之中他便有了一席之地,
到时是科考求官,还是回山去见玄真,便也进退自如,不怕被师父拒之门外了。

  心中既有所求,自然坚忍不拔,彭怜耐心施为,除了运功行法,果然不去触
碰应白雪身子。

  周行九大周天过后,彭怜收回功法,轻轻抽出阳根,下了床榻,找出干净丝
巾擦拭阳物上面腻滑汁液,前后除了私处相交,竟是丝毫不碰妇人身子。

  应白雪只觉下体骤然空虚,转头看时,却见少年已然离去,她心中怅然若失,
羞涩尴尬之余更多几缕幽怨,便要起身穿衣离去。

  彭怜却道:「夫人窍穴初通,容易风寒入体,不如今夜就此睡下,明早晨起
阳气生时再走,免得风邪侵袭,引动旧疾。」

  见应白雪犹豫,彭怜整理妥当衣衫,恭谨说道:「夫人自可放心,小生言而
有信,且请放心安睡,小生床边打坐即可,绝不侵犯夫人分毫……」

  想起方才床榻之上彭怜所为,应白雪已然信了大半,不由羞窘说道:「既……
既如此,妾身便……便歇在这里,还请……还请公子……」

  她言犹未尽,彭怜已然点头应下,应白雪这才放下心来,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只觉周身温暖浑身舒泰仿佛冰雪消融一般,鼻中闻着淡淡男子体味,心中没来由
轻叹一声,随即沉沉睡去。

  长夜漫漫而逝,天色将明之际,应白雪自然醒转,睁眼看去,身上衣衫完整
一如昨夜入睡之时,果然书生彭怜一夜秋毫无犯,此刻在床尾盘膝而坐,头低垂
着,倒也睡梦正酣。

  应白雪面色一红,想起昨夜种种,不由心跳不止,她夜半前来,名为求医,
事实却与求欢无异,待到床上,这书呆子果然温和守礼,浑不似前夜那般放手施
为,她虽然也觉舒爽,却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脑中一时混乱无比,千头万绪着实不易理清,妇人干脆不再去想,起身开门
蹑手蹑脚离开。

  应白雪步履轻快,晨曦之前庭院之中黝黑如墨,她却丝毫不觉滞涩,目力所
及,竟比从前看得更加真切了些,此刻身轻如燕,比昨日晨时还要轻松写意。

  她心中快活,久病初愈得见光明,每日里再不用枯坐等死,那份欢欣鼓舞,
旁人着实难以体会。

  应白雪随手带上院门,乘着浓稠夜色返回内院,轻轻推开房门钻进榻上被窝,
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想起近来种种,尤其昨夜自己自行宽衣解带,随后仰卧榻上,被那少年挺身
而入,桩桩件件,竟比初次承欢还要清晰万分,一念至此,应白雪心中一荡,竟
将手儿伸到腿间,轻轻自渎起来……

             第十五章 此间极乐

  延谷县城,陈府之中。

  用过早饭,应白雪叫来儿媳洛行云,婆媳两人在房中闲话。

  「为娘病体初愈这事,且先瞒着外面,不能让别人知晓,」应白雪气色正好,
肌肤仍是苍白,脸颊上却多了几抹粉红,精致面容依旧瘦削,却有着别样美感。

  洛行云点头答应,这才说道:「今年几家佃户遭了水灾,我已经命刘权免去
他们地租,只是我却听人说起,刘权只是免了他私自加的添头,本金并未免去……」

  应白雪轻轻摇头,「且先不去管他,待我身体康健,再做定夺不迟,家中房
屋田产,你心里有个大概即可,不必过分忧心……」

  「房屋千万,良田万顷,到头来也不过尽是虚妄,为娘这次染病,却明白了
一个道理,平常日子,人丁兴旺才是关键,你且保重身体,莫学为娘这般心窄,
徒增一身恶疾,险些丢了性命……」

  「母亲不是不知媳妇是个心大的!」洛行云说了句玩笑将婆婆逗笑,这才继
续说道:「只是家中用度渐少,积蓄早已花光,账上已然不剩多少银子,长此下
去,怕是就快揭不开锅了……」

  应白雪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为娘知道,你用自己嫁妆填补家用不少,非
是为娘狠心,着实是手上那些积蓄不可轻动,你且再支应几日,为娘心里有数,
到时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洛行云连忙摇头,解释道:「媳妇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盼着母亲早日康健,
也免再受这小人欺侮……」

  应白雪俏目中厉芒闪动,「不过一个家奴而已,莫说绑了送官,便是一剑杀
了,也不过是罚些银钱罢了!你也莫要一直盯着刘权,图谋这份家业的,可不止
他一个贱奴!」

  洛行云闻言一惊,她只道刘权狼子野心,不成想竟还有别人?

  「给他刘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陈家好歹也算大族,岂会那
么容易被他一个外姓夺去家产?」应白雪与儿媳并不遮掩,径自说道:「刘权背
后,必有族中撑腰仗势,不然他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他们欺我命不久矣,又欺你年少无知,总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从前也是
被人欺负惯了的,不是为娘有些手段,怕是早就家破人亡了……」应白雪叹息一
声,寂然无语半晌,这才继续说道:「眼下以稳为先,叮嘱身边丫鬟,一定不要
走漏风声,等大鱼小虾们都自己跳出来,等到时为娘身体康复,再与他们算账不
迟!」

  洛行云点头应是,「却不知母亲安排那彭生入赘到了哪步?他可有意灵儿?」

  说起彭怜,应白雪不由俏脸一红,有些尴尬说道:「一切……一切尚在安排
之中,少待时日,自然……自见分晓……」

  洛行云轻轻点头,见婆婆不欲多言,便即不再多问,婆媳两人又说了一会儿
闲话,这才告辞离开。

  送走儿媳,应白雪长吁口气,念及女儿,不觉心中愧疚。

  原本为女儿筹措婚事,不成想先将自己陷了进去,昨夜主动上门「求医问药」,
今夜想来还要如此,念及今晨回房后所为,应白雪面色更加羞红。

  她守寡多年,夜来自我安慰已是寻常,本就是豪迈性子,并不过于因循守旧,
只是今晨所思所想,全是少年彭怜那根尺寸傲人之物。

  她育有一儿一女,虽只经历过亡夫一人,却也知道男人一般尺寸大小,莫说
如彭怜这般粗壮,便是有他一半长短,便足以笑傲床笫之间了。

  尤其彭怜那根家伙又粗又壮,硬处坚逾金铁,虽只匆匆受过两次,那硕大圆
龟应白雪却是印象极深。

  想及今夜又要被那根东西突入身体,妇人不由身躯一软,在床上缓缓躺下,
扭着双腿,竟是春情再起。

  应白雪年不及四十,正是如狼似虎年纪,守寡多年从来不近男人,之前又是
重病,自然无甚心思,却无意中得了彭怜这般宝贝,只是两度欢愉,便已勾动沉
寂春心,真个相思难耐了。

  正迷醉之间,却听屋外脚步声响,应白雪赶忙翻了个身背对门扉躺着,假装
睡着。

  却听身后有人问道:「娘,您可睡着了?」

  见是女儿泉灵,应白雪躺着缓慢回身问道:「不曾睡着,只是眯着,方才与
你嫂子说话来着。你急匆匆的,却是为何?」

  陈泉灵不由羞窘一笑,讪讪道:「女儿方才在后院花圃碰见那彭公子了,他
问我家中书房却在何处,我领了他去,正好顺路,便到娘亲这里转转……」

  女儿心思,应白雪如何不知,所谓花圃偶遇不过说辞而已,怕不是少女思春,
故意去撞彭生,她无心戳破女儿,只是笑道:「为娘已经安排翠竹过去服侍,还
待怎的?你这丫头,来看为娘是假,打探虚实才是真吧?」

  「娘!」小姐泉灵娇嗔一声,径在榻边坐下,拱进母亲怀里撒起娇来。

  比起儿媳洛行云,女儿与应白雪母女连心,其中亲昵自然不同,只是泉灵自
小单纯,一些龃龉事体应白雪从不与她言说,这会儿搂着女儿娇柔身体,不由神
思万里,将来设若女儿真与那彭生结成秦晋之好,这般柔弱筋骨,如何经得起彭
怜那驴样活儿摧残?

  应白雪心中爱怜,嘴上便说道:「你每日里也多吃些饭菜,瘦的皮包骨头一
般,将来嫁人,要被夫家嫌弃的!」

  「为什么会嫌弃?女子瘦些不好么?」泉灵依偎在母亲怀里仰首求问。

  应白雪轻轻笑道:「自然不能过于肥胖,只是女子若是太过瘦削,美则美矣,
却不易生养,床笫之间,也难讨男人欢喜……」

  「我看母亲嫂嫂都不甚胖,为何偏要人家胖些?」泉灵嘟起小嘴,很是不解。

  「为娘体弱多病,从前可是不瘦;至于你那嫂嫂,成亲时可比如今丰腴着些,
你兄长去后,她忧愁多思,自然饮食清减,免不了瘦些……」应白雪轻抚爱女秀
发,为她理顺鬓角,笑吟吟说道:「况且为娘和你嫂嫂眼看就要守寡半生,又不
与男人欢好,胖瘦的却又何干紧要?你将来嫁人,自然需要胖些……」

  「娘!」泉灵听母亲言笑无忌,不由面红耳热,「女儿才不嫁人!一辈子陪
着母亲嫂嫂就是!」

  应白雪微微一笑,「为娘有意为你招纳彭生入赘,却不知他意下如何,只是
从前为娘体弱多病,不知何时便要撒手人寰方才有此计较,如今身体渐复,却也
不急于一时了。若彭公子愿意那便最好,若他不愿入赘,你心中既然有意,嫁与
他为妻也无不可,有为娘撑着,倒不至于非要招婿入赘……」

  「只是来日方长,你也不必着急,为娘尽力将那彭怜留在府里,你俩每日相
见,机会自然多的是,切不可急于一时……」念及昨夜风流,应白雪腿间一热,
心中暗忖,究竟是为女留人,还是为己留人,此刻却是难以分说。

  「彭公子不是要去寻访母亲么?如何便肯留下?」泉灵小姐与彭怜匆匆见过
几面,所知并不甚多。

  应白雪随口说道:「他身无分文,身上又无公凭路引,便要去寻,却去何处
寻访?少不得稍安勿躁,备妥一应事务再去寻找,他孤若浮萍、无亲无故,自然
要指着为娘帮忙,如何便能轻易离去?」

  妇人所言确是事实,彭怜真要离去,只能奔行山野,投店住宿没有凭证,只
怕被人当作流寇抓了也未可知。

  「待为娘身体康复,再为他谋划一番,在此之前,他自然要留在府中……」
应白雪言犹未尽,想那彭怜每日夜里都要为自己「施治」,不由心中一荡,身体
轻轻发热起来。

  母女闲话半晌,直到晌午时分,一起在房中用过午饭,应白雪小睡一觉,下
午随意在院中走走消散,待到晚间众人睡下,这才又穿着中衣悄悄来见彭怜。

  一如昨夜那般,彭怜依旧坐于桌前读书,只是那书籍已然不是昨夜那本,应
白雪悄然进屋,已不似昨夜那般扭捏,眼见彭怜不肯理她,不由主动说到:「公
子昨夜看的却不是这本《性理》……」

  「哦?夫人何时到的?小生未及远迎,还请夫人恕罪,」彭怜放下书卷,躬
身行了一礼,装模作样说道:「却不知夫人也深谙为学之道,小生素有过目不忘
之能,昨夜那书看过一遍便记得了,今日去书房新得了这本书,方才看得津津有
味,不觉夫人已至,多有唐突冒犯!」

  听他说的认真,应白雪不由好笑,却也并不戳破,只是说道:「公子博闻强
识,将来必能高中……」

  彭怜一番做作,正自得意自己计谋得逞,却见灯下应白雪粉面桃腮,脸上妆
容淡淡,竟是人比花娇,更增一抹艳色。

  相比初见之时,应白雪明显气色好出许多,尤其饮食恢复平常之后,眼中更
有神采,气力更足,举手投足间便多出许多妩媚风流来。

  尤其此时她身材瘦削依然略见病态,平白生出一种弱不禁风我见犹怜之感,
却又明明武艺了得、凶悍绝伦,如此反差之下,自然更加诱人,此刻一身素白中
衣遮掩玉体,玲珑之间隐见风流,看着柔弱无骨,望之令人心动。

  彭怜强忍心中意动,柔声说道:「子时将近,还请夫人宽衣……」

  应白雪俏脸红透,却只在床中躺下,嗫嚅说道:「妾身……妾身畏寒,还请……
还请公子亲自……解开……」

  彭怜一愣,随即答道:「夫人有命,小生不敢不从,还请夫人安卧榻上静待
子时……」

  应白雪轻垂臻首霞飞双鬓,俏美脸蛋早已红得不能再红,看着彭怜犹自站在
床边,不由轻声说道:「不如公子上来,先为……先为妾身宽衣……免得一会儿
仓促……」

  彭怜连忙应是,爬上床来,便要脱去妇人裤子。

  应白雪轻抬翘臀助他褪去自己身下裤子,随即娇声道:「莫如公子也将妾身
上衣脱了,免得……免得到时有所挂碍……」

  彭怜却道:「这却不必,小生只需阳根送入夫人体内便可施为,其他自然非
礼勿视……」

  应白雪心中着恼,心说你插都插了,难道还差看几眼胸前风景?只是她终究
拉不下脸来,只是蚊声说道:「公子……倒是不必……非要等到子时的……」

  彭怜耳中听得清楚,却故意问道:「夫人说的甚么?小生却未听清……」

  应白雪脸色更红,转头暗啐一口,却也难以再说一遍。

  好在她来得时机恰好,不久三更鼓响,终于打破眼前尴尬局面。

  彭怜依旧按照昨夜之法施为,只是相比之下,此刻应白雪上身衣物完好,下
身却完全赤裸,阴中流水潺潺,显然暗疾复发。

  应白雪抬手遮脸,眼中却细细看着彭怜胯间阳物,只见那圆硕神龟威风凛凛,
很快消失双腿之间再难看见,紧接着便是一股火热饱胀快感传来。

  「唔……」应白雪情难自禁轻叫一声,随即察觉不对,左手握拳紧紧塞住嘴
巴,拼着命不想发出声音,只是下体蜜穴着实太过快美,如论如何也隐忍不住,
尽管红唇紧闭,喉间仍是止不住阵阵轻吟。

  「哼……呜呜……」

  声音呜咽,比之昨夜,风情犹胜,彭怜肉眼所见,更觉妇人风情妩媚、艳丽
无俦,他却不知今夜来时,应白雪将儿媳所奉脂粉尽皆用了,一番装扮,却比新
婚之日还要用心。

  临出门前,应白雪暗啐自己淫贱,却还是忍不住描眉画黛,涂脂抹粉,有意
遮掩憔悴面容,却不敢细想其中深意,只是自欺欺人,说是试用儿媳所制脂粉罢
了。

  此刻被念念不忘的少年阳根缓慢刺入,应白雪心中快美难当,一日来相思成
灾此刻尽成虚妄,眼下只有无尽饱满充实,阴中道道褶皱仿佛全被拉伸熨平,那
份无边快美,实在是从所未见。

  彭怜也有所感,相比昨日从前,妇人阴中温度更高,包裹力道更强,想是饮
食调理力气充盈之故,他强忍快感,熟练祭起功决,再次运转周天,为应白雪疏
通经脉窍穴。

  如今他更加熟练,不过盏茶功夫,便驱动玄阳金珠行走妇人周身九大周天,
功行圆满,这才收拢真元,轻声说道:「倒要禀报夫人,小生已经为夫人解去会
阴穴周边几处滞涩,往后日子,夫人再也不会子时精元崩漏、气血翻滚,此后每
日藏精纳气,身体自然日渐好转……」

  应白雪面红耳赤,脸色酡红,星眸如睁似闭,定定看着彭怜,不知该说些什
么是好。

  此刻少年阳物犹在体内,阵阵酥麻快感无边无际,只是相比男女欢好真个丢
精,却又堪堪相差少许,期间甘苦滋味,实在是笔墨不及,应白雪手脚不敢动作,
生怕惹来男儿讥笑,只是轻轻律动阴中蜜肉不停裹挟少年阳物,口中轻轻娇喘呻
吟,虽不言语,却仿似千言万语。

  彭怜色心大动,他本就意志不坚,如何敌得过妇人如此色诱?只是他心中所
图非小,勉力硬着头皮说道:「今日医治到此为止,小生唐突,还请夫人海涵,
待小生退下,夫人休息便是。」

  应白雪仍旧无语,却抬手握拳遮住口鼻,转念间双腿猛然伸出,紧紧勾住彭
怜腰部,不让他就此离去。

  「夫人这是为何?」彭怜借着灵台最后一点清明明知故问,身体动作之下,
阳根已然稍稍退出稍许。

  「公子……怎能如此狠心……」应白雪羞窘万分,情欲上头之下,却再也顾
不得许多,轻咬唇瓣蚊声央求道:「既然……既然妾身已能藏精纳气……如何……
如何不……射些阳精进来……帮助妾身早日……早日康复……」

  一番言语,虽未直接求欢,却也差相仿佛,彭怜心中大乐,便不再抵抗夫人
双腿,顺势而为之下,已退出少许的粗壮阳根径直重新刺入。

  「唔……」应白雪媚叫一声,无边快感纷至沓来,她本就天性豁达奔放,如
今既已丢了脸面,再说些求肯话语,便也自然而然,念及于此,便轻声说道:
「公子宅心仁厚……连日来为妾身操劳……一直坚忍不射……却是辛苦了些……
若……若公子不嫌妾身蒲柳之姿……还请……还请尽情享用……莫要……莫要憋
坏身子才是……」

  彭怜心中快意,身体轻轻动作起来,幅度不大,只是稍缓心中渴望,故意逗
弄应白雪说道:「当日夫人说小生乃是淫贼,如何今日反倒转了性子,不嫌弃小
生无礼了?再说有翠竹姐姐相伴,小生倒也不至于憋坏了身子,夫人倒是多虑了……

  「公子……」随着少年抽动,应白雪娇喘吁吁再难自持,阴中快美无边,口
中呻吟不已,不由曲意央求道:「既已如此……公子何必……还来消遣妾身!妾
身日间茶饭不思……魂牵梦萦皆是公子这根宝贝……被它插在下面许久……如今
不上不下……却比旧疾复发还是难当……」

  话已至此,那份羞惭再也难以阻止妇人寻欢,只听应白雪媚声求道:「公子……
妾身前日莽撞……险些伤了恩人性命……几日来得公子施恩相救……心中感激不
尽……愿以蒲柳之姿……献于公子身前……但求……但求公子怜惜……」

  彭怜得意无比,之前眼见应白雪刚烈,虽在病中犹然英武豪迈,如今见她曲
意逢迎,再无昔日那般咄咄逼人,心中所感,仿佛驯兽有成,那份成就相比征服
恩师玄真亦是不遑多让,不由快活无边,出言逗弄道:「好夫人,小生也早就忍
得辛苦,既然夫人有意,不如叫声好听的,小生也好知道夫人心意……」

  应白雪面红耳赤,此时情欲上头,自然再无顾忌,情不自禁张口叫道:「好
相公……求你……求你动动罢……」

             第十六章 乐不思蜀

  陈府客房之内,午夜一室皆春。

  床榻之上,一男一女相拥尽欢,少年年轻气盛,女子久旱逢春,彼此迎合,
倒也琴瑟和谐。

  「好夫人,怎的纤瘦如此,还有这般巨乳?」彭怜侧身躺着从后拥着妇人应
白雪,在她臀上冲撞挺动不休。

  「好相公……亲相公……姿势这般羞人……妾身从未被人如此弄过……」身
后少年体力充沛,胯下阳根更是无比粗壮,应白雪久旱之身,才几个回合,便被
顶得大丢一回,如今已是花开再度,春风又来。

  「休要多言,只说喜不喜欢便是!」彭怜得意非凡,眼见节烈夫人被自己调
教成风骚荡妇,心中满足成就莫可名状,自然奋起神威,誓要借机彻底收服应白
雪。

  「喜欢……妾身喜欢……奴家喜欢……」应白雪浪叫连连,娇媚回过头去,
撅着嘴唇献上香吻,「好相公……亲相公……怎的这般厉害……奴家又要丢与相
公了……」

  彭怜含住应白雪香舌品咂几口,得意说道:「这还是小生看夫人病体初愈留
了些手段的,若要全力,却怕将夫人就此肏死……」

  「好相公……妾身要丢了……爱死公子这根宝贝了……好美……便让相公肏
死也心甘了……呀……」

  应白雪婉转娇啼,哪里还有之前端庄节烈模样?彭怜双手握着两团丰满椒乳,
犹自感慨说道:「如此瘦削尚有这般规模,不知他日丰腴起来,该是何等巍峨模
样?」

  应白雪快感连连,早已失魂落魄,答非所问说道:「好相公……好亲亲……
妾身已是不行了……此刻头晕眼花,仿佛……仿佛要死一般……」

  彭怜情知妇人病体初愈,如此大动干戈已是大忌,闻言连忙说道:「你且休
要动作,待我反哺些精元给你便好……」

  他连番做为,此刻也是强弩之末,便也不再隐忍,耸挺十五六下,随即射出
道道浓精。

  除与恩师玄真欢好之外,彭怜极少泄出阳精,他体内修为浩如烟海,每日所
得微如一瓢,补益翠竹仅只一勺,这般损耗他并不在意,只是道家功法藏精纳气
于他已是收发由心、自然而然,若非有意为之,很难流出甚多。

  如今应白雪身体几大窍穴尽复,再无崩漏之虞,此刻损耗过度,正可借此机
会补益一番,尤其应白雪已然臣服胯下,彭怜更加大方,便竭尽所能,哺出道道
真元。

  应白雪只觉花房之中暖意融融仿佛夏日正午烈阳普照,快感无俦之间,那股
森然之意顿时冰雪消融,丝丝缕缕酥麻快感掠过花心,让她巅峰之上再上极乐之
巅。

  「好公子……亲相公……这样好美……不成了……妾身又丢了……丢了好多……
啊……」

  应白雪竟然无比敏感,只被阳精淋了几道便又高潮不断,阴中美肉剧烈收缩,
将彭怜吸得也是欲罢不能,平白又多泄出些许阳精。

  他默运功法,帮助应白雪吸纳自身精元,忽然心中一动,闭目内视,眼前却
见一抹幻象出现,一枚金丝缠绕莹白玉壶浮于妇人小腹之间,晶莹剔透、光色照
人,异象表征,却与恩师师姐差相仿佛、一般大小,只是形状、色泽、材质各有
不同。

  恩师玄真体内宝鼎,虽也是碧玉镶金之相,那玉色却是黝黑如墨,金色也是
富丽堂皇,与应白雪玉色晶莹剔透、金色暗红却又各自不同。

  彭怜心中暗忖,莫不成应白雪也是恩师那般金玉体质?他与翠竹连日欢好,
却未见翠竹有何异象,此刻细心体悟,凝起真元去吹拂那枚白玉壶,却见丝丝缕
缕莹白气息围绕玉壶旋转不休,进出之间,气息更加纯净浑然,那玉壶却也色泽
更趋明丽湛然。

  「好相公……亲相公……你在做些甚么……怎的如此快美……」应白雪早已
忘了矜持羞涩,此刻阴中快美,竟比丢了还要强烈,「奴家好美……即便就此死
了……也是值了……」

  彭怜寂然无语,将全身真气全部灌注玉壶之中,流转整个周天之后才收拢真
元,睁眼看时,应白雪闭目无言,无边快感烟消云散,妇人唇角那抹浓稠媚笑却
凝滞不去,显然快美至极,直接昏睡过去。

  灯烛早已熄灭,眼前所见却仿佛灯火通明,彭怜情知自己修为又有精进,不
由紧紧抱着怀中妇人,自然入定去也。

  一声鸡鸣叫破晨曦,应白雪朦胧睁眼,入目所及便是彭怜俊俏面颊,昨夜两
人赤身裸体相拥而眠,此刻交颈叠股,私密之处犹然藕断丝连,念及昨夜风流,
她不由心儿狂跳,眼皮上下翻动,四道细长睫毛打在少年脸上,直接将他唤醒。

  应白雪顿时娇羞无限,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少年,只是两人紧紧相拥,如此不
过欲盖弥彰,全无效果反而适得其反,无形之中更增一抹媚色。

  彭怜心中爱极妇人娇羞,不由在应白雪脸上轻啄一口,小声问道:「小生却
不知夫人年方几何?可曾婚否?」

  应白雪羞窘不已,抬手轻捶少年胸膛,「妾身今年三十有六,身下育有一儿
一女,便是女儿也比你大上几岁,为何还要如此发问?难道真要羞煞妾身,公子
才能满意不成?」

  「看夫人如此面嫩,只道夫人尚且待字闺中呢!」彭怜故意调笑,把玩一双
美乳说道:「病体初愈尚且如此规模,不知将来彻底康复,该是何等壮观……」

  应白雪娇媚一叫,轻声嗔道:「公子……莫揉了……好难捱……」

  「却不与我喊打喊杀了?」彭怜心中得意,继续把玩不停。

  「妾身不敢了……」应白雪柔媚乖巧,再也不见当日刚烈模样,「好公子……
天亮了……求你放过奴家……」

  「今夜你不必来了……」彭怜张口出言直将应白雪吓了一跳,却听他继续说
道:「每日里让你如此奔波,却也着实辛苦,不如今晚我偷偷过去可好?」

  「公子吓煞奴家了!」应白雪娇嗔一声,搂着少年腻声道:「妾身当初只道
寿元不久,是以才想一死保全名节,又想着死前不如拉着公子一同赴死,也算成
全陈家美名,只是后来有了活命希望,心思便再也狠不下来……」

  「这几天下来,妾身早已想得明白,人生百年,白驹过隙,既然天意如此,
自然不可逆天行事,公子既是上天派来搭救妾身的,那妾身便以这蒲柳之姿,奉
于公子身前,不求一生一世,只求此时尽欢……」

  应白雪娇羞无限,妩媚风流之中隐见坚毅果决,她轻轻点头说道:「今夜奴
家为公子留门,还请……还请公子务必前来……」

  彭怜心中得意,他初尝女色,征服恩师已是快活无比,眼下能将应白雪这般
刚烈女子收为禁脔,其中成就却也差相仿佛。

  「好公子,天色不早,奴家该回去了,免得被下人撞见反为不美……」应白
雪依依不舍撑着床榻起身,缎面亵衣不知何时开了,随着妇人起身掉落下来,露
出两团雪白乳肉。

  彭怜爱极,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搓揉起来,「且先莫走,再让小生疼爱一回夫
人美肉再说……」

  「好公子……」应白雪也是心有期盼,眼见天色尚早,便半推半就,引着少
年阳根进了牝户之中。

  「好公子……好粗……好壮……」比之昨夜矜持有度,一夜同眠过后,应白
雪明显更加挥洒自如,床笫之间更加主动,配合也更加积极起来,「好相公……
妾身近二十年未曾欢好……服侍不周……还请……唔……还请公子莫怪……」

  彭怜兀自挺动不休,闻言笑道:「夫人倾心小生便已足够,其余诸事,你我
二人慢慢参研便是!」

  应白雪举起双腿勾住少年腰部,不停迎凑配合,渐渐找到其中窍要,尤其彭
怜阳根粗长,任她如何大幅动作,亦难轻易摆脱,因此更加自如。

  两人这番交欢,彼此更加默契,尤其一份从所未有情意弥漫其间,妇人应白
雪心怀感激,彭怜则是爱极应白雪英姿美艳,情投意合之下,竟不弱于青年男女。

  那应白雪守节近二十年,本以为早绝了心中情欲,无意中失身彭怜过后,却
被激起心中情火,恋奸情热之处,反而比那寻常女子更加强烈,全情投入之下,
直将彭怜爽得无以复加。

  「好相公……亲相公……相公……公子……再深些……好美……奴家又丢了……
丢了……丢得太美了……」应白雪额头香汗津津,美眸半闭,琼鼻翕动,两瓣红
唇一张一合,已是出气多过入气,彻底美得昏了过去。

  彭怜年轻气盛,此刻也不隐忍,顺其自然继续猛耸几十下,顶在妇人蜜穴深
处射出浓精。

  他有意为之,故意多射了些精元与应白雪,为她补益身心,强基固本,自己
却也乐在其中,爽得无以复加。

  应白雪悠悠醒转,昨夜那般暖融融奇异感受再次出现,不由惊喜交集心中感
动,轻声说道:「奴家谢过公子垂青!这便是……便是道家神功吗?总是如此补
益妾身,莫要损了公子根基才是……」

  彭怜听她这般顾念自己,不由轻轻点头,在妇人汗津津额头轻啄一口,温柔
笑道:「我机缘巧合,有些得天独厚,不然以我年纪,自是无此修为,我昨夜今
晨两次补益于你,莫说这两年你所亏精气,便是这三十六年,却也能与你补齐……」

  「今日之后,夫人只需正常饮食增肌长肉便可,每日夜里与小生一道行功,
欢愉之际便能尽数疏通体内窍穴,到时以夫人这般根基,益寿延年自当不在话下!」

  应白雪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那日听翠竹说起,公子却
将她身上旧日瘀伤疤痕都治好了,便是这般施为么?」

  彭怜微笑摇头,「这却不同,与翠竹相交,我只是吸纳她体内精元淬炼之后
再行反哺,与夫人却是用我体内精元为夫人洗涤肉身,道理相近,个中却有区别……

  彭怜也是初学双修之道,如今仍在摸索之中,思索片刻说道:「与翠竹双修
之道,大概属于治标之策,能够排毒养颜、增益身心,与她略有益处,于我也有
不小裨益;与夫人这般,却是小生用自身修为替夫人强基固本,于夫人有大益处,
于小生却无甚帮助……」

  应白雪一听,眼中神采更加煊然夺目,不由感激说道:「妾身谢过公子舍身
相救,前日莽撞无形多有冒犯,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彭怜不以为意,轻笑说道:「夫人已用肉身补偿,倒是不必如此介怀,以后
你我琴瑟合欢,自然更是不必见外!」

  应白雪被他说得娇羞不已,只是妩媚一笑,说道:「只要公子不嫌妾身蒲柳
之姿,但有所需,奴家定然竭尽全力……」

  彭怜心满意足,嘴上却道:「说的这般嘴儿响,眼下便有一桩事体,却要麻
烦夫人……」

  应白雪慨然应允:「但请公子吩咐,妾身自然从命!」

  彭怜指着两人之间犹自勾连之处说道:「小生此处粘腻湿滑,不时还要自己
清理,相识至今,却不曾试过夫人檀口温柔,不如夫人此刻帮着舔舐干净可好?」

  应白雪俏脸一红,抬手掩嘴轻声羞道:「非是奴家不肯,只是奴家未曾试过
如此服侍男子,生疏滞涩,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公子海涵则个!」

  彭怜不由惊喜问道:「怎的夫人与那陈家老爷,竟不曾如此游戏玩耍?夫人
这般秀美容颜娇俏檀口,陈家老爷岂不暴殄天物?」

  听情郎说起亡夫,应白雪不由面色更红,娇羞说道:「亡夫敦厚守礼,如何
能像公子这般花样百出?」

  「那夫人可喜欢小生这般花样百出?」彭怜抬手勾起妇人下颌,言语轻佻,
暧昧至极。

  偏生此刻应白雪恋奸情热,前几日将彭怜看在眼里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如
今却心中甜蜜、甘之如饴犹觉不足,只将脸蛋贴在这比自己女儿尚且小些的少年
手中磨蹭不已,仿佛主人身边猫咪一般乖巧温顺,再无初见时母虎凶猛模样。

  「公子花样百出,妾身自然欢喜之至……」应白雪赤身裸体匍匐向下,伏于
少年腿间,双手擎着粗大阳物,眼中满是崇拜爱慕,面色羞红娇声嗔道:「软着
还这般硕大,奴家却如何吞得下?」

  「慢慢舔着,神情骚媚些,尽力为之便好,倒也不必非吞下不可……」眼见
英烈妇人如此驯服乖巧,蹲在床尾手捧自己阳根,样子柔媚可人至极,彭怜心中
意动,阳物自然再次挺起。

  应白雪唬了一跳,娇嗔着紧紧握着少年宝杵,娇声求道:「公子切莫动情,
再来一次,妾身便要死了……」

  「不弄不弄,你且用心舔舐便是!」彭怜连忙呵哄妇人,让她细心伺候胯下
阳物。

  应白雪娇羞无限,伸出香舌缓慢舔舐起来,眼睛注视彭怜,其中爱意无限,
妩媚风流之处,言语却是难及万一。

  彭怜志得意满,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看着妇人用心施为,不时指点一二,他
虽经验稀薄,却知道如何更加爽利,有他指点迷津,应白雪又毫不违逆,两人便
情投意合,玩得极是相得。

  「我听翠竹说起,府中还有位少夫人,却是不曾见过……」无意中想起一事,
彭怜好奇问道:「这几日我在府中走动,却并未见过这位少夫人,却是为何?」

  应白雪动作一窒,随即娇嗔说道:「你问她做甚?这般快便嫌弃奴家年老色
衰不成?」

  女子天生善妒,彭怜此刻方知,不由好笑道:「我只是忽然想及,哪里那么
不堪,便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是夫人儿媳,小生再如何糊涂,却也不会随便
招惹……」

  应白雪轻哼一声,双手撸动少年阳根,不以为然道:「公子有了翠竹,不一
样来招惹妾身?你们男子自来都是如此花心,公子又如何例外?」

  她随即悠然一叹,轻声说道:「行云也是个可怜的,嫁入陈家不及三日,安
儿便被征发戍边,三年归期未至却传来噩耗……」

  念及儿子,应白雪心中一痛,神情不免哀伤难制,片刻后方道:「她不过双
十年华,却要苦熬余生,一念至此,我便着实心中难忍……」

  「妾身曾闻白虎克夫,近二十年为夫守制,倒不是有心图那节烈名声,只是
儿女尚且年幼,自然不能随意改嫁,又不愿与人私下媾和坏了子女前程,这些年
一人孤寂难捱,其中滋味却是一清二楚,我也曾真心劝这儿媳早做打算,但她心
意坚定,我这做婆母的,却也无法强求……」

  彭怜轻轻点头,「世间女子多有苦命之人,天数昭彰,确实难测……」

  「妾身倒是有幸,年届不惑,尚能得遇公子垂怜,不是公子舍身相救,只怕
妾身早已身赴黄泉……」应白雪心中感动,尤其彭怜舍却自身修为替她祛除沉疴
宿疾,彭怜如何修为渊深是他自己造化,肯这般施舍灌注自身,总是山高海深一
般恩典,她当时狠辣羞愤之下所为,如今思来,却是恍如隔世。

  「公子,翠竹那丫头这两日怎的不在房中伺候?」忽然想起一事,应白雪连
忙问起。

  「我怕你夜里见她尴尬,便只让她白日里伺候,晚饭后就打发去别处暂住了……

  「公子贴心,奴家铭感五内,」应白雪娇媚一笑,张口勉力含住那颗粗大肉
龟,努力吞吐几下这才吐出,轻轻揉捏香腮嗔道:「这般硕大,果然难以吞下,
妾身这嘴儿不大,倒是难让公子尽兴了……」

  「今日奴家便将翠竹召回房里,晚上公子来时,倒好叫翠竹为公子舔弄,她
唇儿大些,当能让公子舒爽……」

  彭怜一把将其拉起,心中爱极了妇人的体贴入微,怀中熟美妇人此刻依旧瘦
骨嶙峋,若说美感实在是微乎其微,不是那日手持宝剑威风凛凛样子深入彭怜之
心让他想起恩师之美,怕是他早就绝了与应白雪继续欢好之心,有那番精彩表现,
他如今爱屋及乌,几日欢愉下来,反觉应白雪另具别样风情。

  「这几日可要多吃些,抓紧把这肉儿补起来,免得硌着你达!」彭怜调笑着
抚摸应白雪身子,神情轻薄无比。

  「达达!」应白雪娇嗔一声,瞬间风情无限。

             第十七章 隔岸观火

  陈府后院,小楼之上。

  洛行云端坐梳妆镜前,身前摆着各色茶盏瓷罐陶盆,宛如杂货铺一般,她手
中拿着小笔,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又捏些花瓣粉末掺入其中一个器皿,鼓捣不
停,口中更是嘀咕不停。

  「花瓣半钱却是不够,还要多些才好……」

  「猪油易得,却过于滑腻,若是改用鲸油,成本却要贵些……」

  「这花香气倒是够了,却难以长久,该如何调校……」

  丫鬟彩衣轻手轻脚端着粥饭上楼,把托盘放在桌上,这才过来说道:「小姐,
早饭端来了,您先吃一口,稍后再继续配伍不迟!」

  「你且先吃,我一会儿再吃!」洛行云正琢磨到关键之处,浑然不觉拈着毛
笔放在口中品咂起来。

  彩衣眼见不及,赶忙伸手过来拉住小姐手臂,这才免得洛行云将自己画成花
脸。

  「成了!」洛行云专注至极,扯过纸张写下数行蝇头小楷,笑着对彩衣说道:
「这般配比,成本略略高些,效果却是极好!以后稍作改良,降低成本,便是上
好的胭脂了!」

  彩衣看着小姐唇间墨迹暗笑不已,自然不敢开口,生怕就此笑了出来,她有
心看小姐出糗,只是那般憋着不言不语,却不知自己表现如何奇怪。

  洛行云蕙质兰心,立马明白婢子所想,转头去看镜中,果然两瓣红唇上多出
两道墨迹,看着古怪至极,她不由笑骂道:「你这死丫头!非要看我出丑你才得
意是吧?」

  「小姐这般用功,奴婢自然不敢打扰,笑也不敢笑,动也不敢动,如此却又
被人怪罪,果真丫鬟难做呀!」

  「好啦好啦!就你脾气大!也不知道谁是丫鬟谁是小姐!」洛行云不与彩衣
一般见识,她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随身丫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只是彩衣年纪
小些,比她小了三岁,如今不过二八年华,却与小姑泉灵同岁。

  「嘻嘻!」彩衣少年心性,扶着小姐坐下,给洛行云盛了一碗白粥,看她动
筷先吃了,这才吃着早饭说道:「对了,小姐,我早晨起来去倒恭桶,好像看见
夫人了……」

  「你倒恭桶,如何却能看见夫人?怕不是看错了人吧?」洛行云眉头一皱,
有些不信。

  「奴婢也是不信,但看那身形又高又瘦,除了夫人还能是谁?」彩衣一头雾
水,想了想道:「只是那人披头散发,又只穿了一件中衣,奴婢离着远了,有些
看不甚清,是以不敢确认……」

  「便是婆母又如何?怎的如此大惊小怪?」洛行云有些莫名其妙。

  彩衣嘟嘴说道:「奴婢好奇嘛!那般早还从外面回来,鬼鬼祟祟,不知道去
了何处……」

  「休要多言!」洛行云抬手欲打,将婢女吓得闭嘴,这才喝道:「早就与你
说过多次,非礼勿视,不看不说,偏偏左耳进右耳出,全被你当了耳旁风!」

  「嘻嘻!人家不就是跟小姐你说说嘛!又没有全世界嚷嚷!」

  「这事且烂在心里,不可再与旁人言语,小心你的小命!」洛行云系出名门,
豪门大族是是非非眼见耳闻许多,知道其中越是不可告人,越是无比凶险,若真
如彩衣所言,婆母与人有染且又被彩衣撞破,那杀身之祸便是就在眼前。

  听洛行云说得郑重,彩衣连忙点头答应,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主仆二人吃过早饭,洛行云命彩衣收好自己写就的胭脂配方,忽然想起几道
配方难解之处,不如去找些书籍典故,看看能否启发灵感,便径自下楼,先来看
望婆母应白雪。

  来至应白雪房里,却见婆母正在八仙桌边静坐出神,洛行云通禀一声迈步进
来,笑着问道:「母亲何故出神?」

  应白雪轻轻一笑,说道:「只是念起一些陈年旧事,有些感怀罢了……」

  「母亲今日气色却是好上许多,看着白里透红,可比儿媳都要白嫩俊俏了!」
洛行云细细打量婆母,却见今日应白雪明显仔细梳洗打扮过,美目秋水横流,双
唇轻染红脂,发髻简单盘着,上面却插了一支翠玉簪子并一只金步摇,耳垂上坠
着两粒银丝笼吊坠,衬上颈间那条珍珠链子,整个人愈发明媚动人。

  相比之下,洛行云今日只是稍微打扮,头上只别了个金钗,手上戴了个翠玉
镯子,除此外便再无长物,不是仗着年轻,怕是就要被婆母应白雪比了下去。

  「啐!没轻没重,为娘玩笑也是你个做媳妇的开得!」应白雪脸色微红,斜
了眼自家儿媳,却见儿媳素颜朝天,脸上不施粉黛,确实比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还
要素雅,想到心中见不得人处,不由面色更加红润起来。

  洛行云娇憨一笑,说道:「媳妇与您情同母女,自然开得如此玩笑,娘若不
让,那人家可要伤心死了!」

  婆媳玩笑一回,洛行云才又说道:「母亲今日早饭吃得可还顺口?」

  应白雪点头,「却是没少吃,两碗白粥,一块枣糕,两个蟹黄小笼包,为娘
可是许久不曾这般好胃口了……」

  「能吃便好,这药确实对症,等这些药吃完,媳妇便去好好谢谢那位省城名
医……」洛行云放下心来,这家中并无男丁,婆母大人便是顶梁柱一般,她能健
康,便是自己这做儿媳的福分了。

  「谢他作甚!又不是没给他诊金!」应白雪连忙劝阻,忽又想起彭怜,心中
一团火热,身子便先软了三分。

  洛行云却也不与婆婆争辩,只是说道:「一会儿我让彩衣再去多抓几副药来,
多吃些时日巩固巩固才是……」

  应白雪怕露出马脚,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说道:「你嫁到陈家至今,也有三
年多了吧?却还不曾回过娘家省亲,等为娘身体彻底好了,你便回去转转,权且
当作散心……」

  洛行云心中感激,笑着答应了,「还是婆母想的周到,平日书信往来,确实
挂念家中母亲,如今您身体大好,媳妇也能放心出门……」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洛行云这才告辞离开,出了婆婆正房,径自来到前院书
房,想要找些书籍参考,寻些调制胭脂灵感。

  远远看去,书房大门开着,窗扉轻掩,隐隐却听着似有人窃窃私语,洛行云
心中惊疑不定,小步走到近前,却听一人说道:「这些书籍我尽皆看过,如今却
不知该如何用功才好……」

  这人声音宏亮,听着别有一番动人之处,只是语调高扬,不是成年男子那般
低沉,洛行云心中确然,知道便是那府中借宿书生彭怜了。

  「公子博闻强识,奴婢倒是知道,只是说这书房看遍过后该学些什么,奴婢
倒是一无所知,」一个女子声音响起,洛行云知道正是婆母身边丫鬟翠竹,只听
她说道:「这阖府上下,要说武艺本领,自然夫人最高,但要说书本学问,怕是
要首推少夫人……」

  洛行云听翠竹夸奖自己,自然心中得意,转念一想,府中三个女子,婆母应
白雪武艺高强,小姑泉灵年纪尚幼,自己只是比这两人强些,却也是胜之不武。

  翠竹又道:「少夫人书香世家,一身学问就是寻常男子也是不如,只是她于
这科举之道是否擅长,奴婢却也不知,家里自从老爷去后,少爷每日习武,小姐
琴棋书画偶尔摆弄,这书房除了少夫人偶尔来看看,倒是很少有人问津。」

  「这架上灰尘如此厚重,想来亦是如此,」却听那书生说道:「这些书籍既
已看过,便莫要再找了,好姐姐,此时天色尚早,不如陪小生欢愉则个!」

  翠竹吃吃娇笑,声音又甜又腻,娇柔软糯竟是洛行云从所未闻,只听她悄声
说道:「怎的夜里和……人还没弄够,却非要白日里来欺负奴婢?」

  婢女小声说话,中间几处关键洛行云并未听清,只听房内衣衫窸窣,不多时,
一声轻吟响了起来。

  「好相公……轻着些……奴婢下面都肿了……」

  那翠竹叫得缠绵悱恻,洛行云虽为人妇,男女情事却经验寥寥,何曾听过这
般妩媚风流叫声?一听之下,身子便即软了三分。

  「好公子……怎的好像又粗了些……干到奴婢心尖尖里去了……唔……好哥
哥……亲相公……」

  书房内里男女欢爱之声渐渐响亮,洛行云心中暗啐两人不知羞耻,有心就此
离开,却实在割舍不下,犹豫矛盾之间便听了许多男欢女爱靡靡之音。

  「啪啪!」两声轻响过后,却听翠竹嗔道:「好相公……奴婢臀儿都被你打
肿了……若被夫人见了,岂不小命不保?」

  那书生笑道:「夫人怎会杀你?你却不知……」

  后面几声耳语,紧接着便是翠竹娇声笑道:「这却是极好,奴婢还真不曾想
过,竟能有此机缘,能和……一起……公子呢……」

  翠竹话语断断续续,洛行云便又没有听清,尤其她此刻心慌意乱,只觉腿间
仿佛千万蚂蚁在爬一般,唯有绞紧双腿才能略微缓解,她身躯酥软,费力挪着步
子躲到墙边角落,距离稍远了些,却不虞被人发现她在偷听。

  她年纪不小,成亲至今也将近三年,却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新婚之夜丈夫
酩酊大醉夫妻并未敦伦,第二日夜里耳鬓厮磨刚要成就好事,她却痛彻心扉吓得
丈夫就此偃旗息鼓,本来说好第三日夜里才真个销魂,不成想丈夫竟然忽然被征
召戍边去了。

  出嫁之前,家中奶妈悄悄与她说过一二男女之事,那本春宫画至今还在她房
里柜子下面压着,里面男女相对,姿势琳琅满目,旁人说起都说其中销魂让人欲
仙欲死,她却只道总如初次尝试那般痛彻心扉,如今亲耳听见翠竹浪荡娇吟,美
得如痴如醉,叫声虽然惨厉,洛行云却知那不过是尽情宣泄,并非如何难过。

  年轻妇人绞紧双腿,轻轻喘息呻吟,听着房中男女活春宫,不由幻想那少年
书生模样,想起亡夫那根让她望而生畏的肉棍棍,仿佛也曾将她弄得如翠竹那般
欲仙欲死、要死要活……

  「好相公……奴婢丢了……丢给相公了……好美……美死了……」一声高亢
浪叫过后,房间随即沉寂无声,片刻过后,几声猛烈「啪啪」肉声响起,便也再
无声响。

  又过半晌,却听翠竹口齿不清含混说道:「公子这般……粗大……人小嘴当
然难以吞下,却不知……姐可否……」

  洛行云耳中听着翠竹只言片语,心中已然明白婆母所为,想来便是让翠竹与
那书生成就好事,随即逼他就范,答应入赘陈家娶了小姑泉灵,只是小姑这几日
皆在房里,确实有意躲着彭姓书生,翠竹所言却并不合乎常理……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晨间婢女彩衣所言撞见夫人早起之事,洛行云心
中疑心大起,以婆母刚烈,岂能与准女婿做成如此丑事?况且婆母守贞近二十载
从无风言风语,怎会刚刚病体初愈,便如此急不可耐?

  任她想破头去,也难解其中关键,毕竟谁能想到,应白雪痊愈,竟然全赖彭
怜造化之功?

  应白雪这边惊疑不定,房里一双偷情男女已然结束,只听「啵」一声轻响,
却听翠竹娇声说道:「奴婢真是爱死公子这根大肉棒了,恨不得就此死在上面才
好,以后公子功成名就,可别忘了奴婢,就算做牛做马,只要能陪伴公子左右,
奴婢也心甘情愿……」

  那书生说道:「自当如此,却是不需多言,好姐姐,你且去夫人房里服侍,
待到晚间,小生再去寻你……」

  两人小声耳语,不时轻笑一声,洛行云听得娇躯酥软,此刻想走,却又怕撞
到两人,留在此处,却又不知何时事了,正纠结间,婢女翠竹却先走了出来,她
步态扭捏、别扭至极。洛行云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她当日与丈夫初试云雨便是这
般,白日里走路也要夹着屁股,稍微动作便即生疼,想来此时翠竹亦是如此,方
才所言「下面肿着」便是明证。

  洛行云暗啐一口,却不见那书生出来,又苦等半晌,却仍是不见动静,急忙
从暗处出来便要离开,只是好巧不巧,迎面正撞见一个高大健壮少年从书房中出
来。

  洛行云本要就此回房,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书房门口走来,她斜眼观
瞧,却见那少年书生相貌俊秀,头上梳着书生发髻,面上稍显稚嫩,身姿却极是
挺拔,比她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去。

  见她过来,书生却是看呆了眼,慌乱之中抱拳行礼让于一旁,举止行为端的
好笑,让人一见却如春风拂面、和煦淡然,并非方才墙角听闻心中所想油腻污秽
风流浪荡模样。

  洛行云寡居府中,何曾这般与男子贴近相处,当下不由心儿乱跳,不住斜眼
观瞧彭怜。

  彭怜却也一直盯着眼前年轻女子上下打量,他却不知如此观看女子,世俗之
中已是非礼,于他却并无此念,只是想看便看,喜欢看便要多看,无他,唯自然
尔。

  眼前女子不施粉黛,素颜之中隐见一股淡雅凝定,眉宇间略有轻愁,两腮上
浅浅梨涡,眼波流转之间隐见羞窘慌乱,苗条身材藏于褶裙之下,只觉腰肢盈盈
不足一握,只是擦肩而过,便有一股迷离香气沁入心脾,润化心田。

  洛行云被彭怜看得心头乱跳,步履微乱进了书房,绕过屏风隔绝那道火热目
光,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饱满胸脯,她暗骂自己无用,好歹也是大家
闺秀,怎的只被人看了几眼便心慌意乱起来?

  转念之间,忽然闻见一股奇特味道,书香之中隐约一股淡淡腥膻气息,洛行
云深深吸气,忽然心中恍然,不由暗啐一口,恨那书生婢女淫乱书阁,偏生自己
还要一头撞了进来,还这般闻了半天。

  「小生惶恐,当面可是府中少夫人?」

  言语声响,洛行云吓了一跳,转回头去,却见那书生彭怜竟然跟着自己进了
书房,不由后退一步,色厉内荏说道:「正……正是妾身,你……你意欲何为?」

  彭怜一愣,连忙后退一步,躬身行礼说道:「小生唐突,还请少夫人恕罪!
只是小生与少夫人从未谋面,一时心中好奇,尤其少夫人如此气质高雅相貌清秀,
小生情不自禁相随而来,若有冒犯,还请少夫人海涵则个。」

  洛行云缓了缓神,又气又笑说道:「既知冒犯,为何还要前来?妾身来此寻
些书籍观看,公子既然要走,不如就此离去,如此岂不更好?孤单寡女共处一室,
岂不徒惹旁人非议?」

  「少夫人相貌清秀雅丽,小生心中爱慕,既然喜欢,那便多看几眼,少夫人
若是不喜,那小生便躲到远处偷看,不让少夫人察觉便是……」彭怜心口如一,
想了便做,留下一番话语,便即翩然而去。

  洛行云暗暗称奇,心说小小年纪竟能如此豁达通透,若非着实好色,倒是小
姑良人,心中胡思乱想,随意寻了几本书籍便即离开。

  随手带上书房房门,转身却见那书生正在远处回廊之下望着这边,见自己看
去,便闪到柱后,竟是孩子气十足,却也言出必践,果然躲在远处偷看。

  洛行云心中好笑,若非她之前听过这少年如何亵玩婢女翠竹,怕是难以将他
与那书房之中淫色书生联系起来,她抱紧书籍快步疾走穿过月门便要回房,却听
那书生远远喊道:「公子别过少夫人,还请少夫人慢走!」

  洛行云被他忽然出言吓得一跳,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竟是将脚崴了。

  她偷听别人墙角时便双腿酸软却浑然不觉,遇到彭怜心中忙乱更是不曾坐下
休息,平日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被人伺候惯了,这会儿体虚无力却又捧着五六本
书籍,被那书生一叫,自然而然摔倒在地。

  「少夫人,小生唐突了!」那书生快步前来,便要去看洛行云脚踝伤势。

  「你……你莫要碰我!」洛行云心慌意乱,赶忙缩回脚来,却疼的眉头轻皱,
秀丽之中竟别有一番美感。

  书生色授魂与,眼神痴痴傻傻,动作却迅疾无伦,直接将洛行云娇小脚丫握
在手心。

  洛行云只觉脚踝一阵火热,瞬间便不那么疼了,只是脚踝被人握着,不由又
羞又气,浑然忘了脚上异样,不由出言喝骂:「你这轻薄无形登徒子!却离我远
些!」

  彭怜一愣,心说我好心好意与你道别,你自己摔倒在地,却又与我何干?我
费劲力气救治于你,你不感激于我也就罢了,竟然反咬一口,如此心性,实在有
愧这般花容月貌。

  他初时喜爱洛行云年轻貌美秀外慧中,动情之处便主动接近,此刻心中嫌弃,
便再无此心,只是如今借宿陈家,虽与夫人应白雪媾和,却也不便得罪这少夫人,
一念至此,继续默运功决,手中真元鼓荡,随着掌心触及女子脚踝,便将那丝丝
缕缕真元浸润过去,片刻之间,便将那痛楚减缓不少。

  施治完毕,彭怜洒然起身行礼,随即径自回房,留下洛行云在那里呆坐无语。

  「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第十八章 窗外谁人

  傍晚时分,陈府之中。

  应白雪收起宝剑,接过婢女翠竹递来汗巾,冲她轻笑一声道:「这几日让你
受了委屈,是我对你不住,我能解去沉疴,还要多谢你一番好意……」

  翠竹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婢子一心一意伺候着您,这些全是该做的,
何必称谢?」

  应白雪轻轻一笑,「也是天数使然,彭公子有这般神通,实在是你我主仆福
分,只是如今我身体尚未恢复,床笫之间还要你多多帮衬,千万要侍候公子称心
才是……」

  翠竹忙不迭点头笑道:「这是自然,若非如此,如何能留下公子不走?夫人
且放宽心,婢子心中明白的!」

  「从小你就聪明伶俐,这会儿看着,却不枉安儿疼你,着实是个知冷知热的
性子……」应白雪虚与委蛇,她连日来一番变化,便连自己都接受不了,与婢女
翠竹之间不免心生隔阂,只是她乃当家主母,倒也不必去和一个小婢认错服软,
此番温言软语,实在是有心讨好彭怜,并非如何在意翠竹心中所想。

  应白雪心中有数,翠竹不过早几日与彭怜私会,这丝情分却并不如何深邃,
相比之下,自己身份矜贵,相貌体态自非翠竹可比,假以时日待自己容颜尽复,
曲意逢迎之下,又何必在意翠竹心思?

  便如今晨约定那般,彭怜来她房里,到时宾主尽欢,翠竹便是添头,长此以
往,自然主次分明,不怕本末倒置。

  只是在此之前,应白雪必要笼络翠竹心思,让她配合自己抓住彭怜身心,让
他不生离开之念,其与小女泉灵婚事,也可慢慢图之。

  其实应白雪心里,已然不愿将女儿许给彭怜,她心中私情作祟,只盼和彭怜
做个百年夫妻,哪里舍得被女儿占去这等好事?只是她毕竟身为母亲,人伦大道
不许她如此自私,尤其她年长彭怜甚多,暗中苟合倒是无妨,真要长长久久,怕
是难以实现。

  既然如此,那便宜旁人不如便宜自家女儿,若女儿与那彭怜真能结成秦晋之
好,自己这做岳母的,却也不难沾些雨露甘霖,能入赘自然最好,纵然不能入赘,
难道平常时节母女之间还不走动?

  心中有此念头,应白雪便已想好,待到时机合适,便要劝说彭郎,非让他允
下这门亲事不可。

  只是眼下,她自己人微言轻,需得静待些时日,渐渐与那彭怜生出情愫,让
他心中割舍不下自己,才好徐徐图之,在那之前,倒不可过分相逼。

  一念至此,应白雪说道:「你且去收拾床铺,天色暗些,便去接了公子过来,
莫要被人看见了……」

  翠竹会心一笑,连忙点头答应,这才服侍着主母应白雪净手洗脸,待吃过晚
饭,眼见天色漆黑如墨,院中再无一点光明,这才挑着灯笼来接彭怜。

  内院房门早就闩了不让人过,翠竹熟门熟路拉开门闩,甫一开门,便见一人
正站在当地,举起灯笼一看,不是彭怜更是谁人?

  「公子怎的等在这里,倒吓了奴婢一跳!」翠竹娇嗔一声,看着左右无人,
便投进彭怜怀里,娇声说道:「夫人着奴婢来引公子进院,只是这一进去,公子
便要仔细疼爱夫人,只怕便冷落了奴婢……」

  彭怜抚着美婢温热身子轻声笑道:「岂会如此?小生床上如何勇猛,姐姐非
是不知,到时只怕你主仆二人联手也难以抵挡,岂能便冷落了姐姐?」

  翠竹这才开心笑道:「却也是这般道理,那便请公子移步前去夫人房里罢!」

  彭怜笑道:「本来不想吓你,所以才在此等候,不然这丈许高墙,我一个跟
头就翻过去了,倒是不必姐姐深夜来接。」

  翠竹惊喜说道:「公子竟有如此本领?奴婢只道公子读书厉害,床上威武,
却不知公子竟然还有这般能耐!便是夫人,想要上这高墙,也是力所不及,非是
奴婢不信,公子不如展示一番,若果然如此,婢子以后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彭怜笑道:「你且去门里等我便是!」

  翠竹举着灯笼转身入门,才走几步却见人影一闪,那高大书生已然如落叶一
般飘落身前,竟是无声无息,鬼魅不觉。

  翠竹惊喜莫名,紧紧搂住彭怜脖子娇声道:「好公子,既有这般本领,以后
窃玉偷香可是易如反掌,可莫要有了新欢便忘了奴婢和夫人呀!」

  彭怜心中得意,抚摸搓揉美婢胸脯,笑着说道:「小生喜新却不厌旧,烦请
姐姐带路,莫让夫人等得心焦才是!」

  两人搂搂抱抱来到夫人应白雪房前,推门进去,却见室内燃着两丛灯烛,明
晃晃闺房之中,应白雪坐于榻上,身上只着一件亵衣缎裤,端的艳丽无俦,风流
媚人。

  彭怜心中喜爱,搂着美婢翠竹一同过去,直接便将应白雪压在身下轻薄起来。

  「好公子……奴家盼你盼得心儿都乱了……」应白雪语调娇柔,娇憨痴情犹
胜少女,她此刻身心俱复,除了略显瘦削有损美感之外,眉宇间风情艳丽渐趋浓
郁,举手投足间成熟自信风韵天成,比起婢女翠竹来实在是强出许多。

  彭怜爱她熟媚风流、曲意逢迎,尤其之前刚烈威猛,此刻却温婉可人,难以
想象当日仗剑行凶之人便是此时胯下之臣,心中得意,便要解去裤带,行那云雨
之欢。

  应白雪也是爱极彭怜俊俏风流,此刻抬起一双修长玉腿勾住情郎腰部,顺滑
缎面裤子自然褪下,露出两截白玉一般美腿,一双粉嫩脚丫勾在一处,勾魂夺魄、
春色撩人。

  「好相公……用力些……让奴家感受相公威猛……」应白雪曲意逢迎,个中
柔媚风情自非翠竹可比,毕竟身份矜贵、家学渊源,平日所见所闻多了,风骚浪
荡取悦男人之法学着极快,与翠竹那自感卑贱、束手束脚全然不同。

  彭怜扶着肉龟,对准妇人阴中美穴缓慢刺入,闻言笑道:「好夫人,可喜欢
小生这根宝贝么?」

  「喜欢……奴家喜欢……只这一下……便要被相公弄得丢魂了……」应白雪
爽得身躯直颤,相比前几日欢愉,此刻两人情投意合之下,彼此配合默契,那份
灵欲交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全根尽入,那妇人应白雪便即小丢一回,随后彭怜往外抽拔,更是将她
弄得仿佛丢魂了一般。

  「好相公……慢些……再慢些……奴家魂儿都被它带走了……好美……好麻……
再来下深的……麻死奴奴算了……」应白雪浪叫连连,她本是习武之人,于那世
俗礼教并无多少敬重,尤其此刻身上彭怜既有救命之恩,又是情意相投俊俏可人,
倾心之下自然竭尽全力曲意逢迎,熟媚风流更是卓绝不凡。

  彭怜感同身受,只是一抽一插,便即如此快美难言,尤其几日救治下来,美
妇人阴中握力已是沛然至极,动情之处竟似不弱于恩师玄真,一念至此,虑及身
下美妇甚至比母亲恩师都要大上几岁,禁忌快感升腾而起,自然更加快活无比。

  「好娘亲……好亲亲……您这骚穴夹得怜儿好美……」彭怜换了称呼,不再
叫应白雪「夫人」「姐姐」,反而叫起了母亲,想着身下妇人便是母亲恩师,不
由得更加勇猛无俦。

  那应白雪却不知其中究竟,只道情郎念及女儿,将自己当作岳母玩弄,逸兴
遄飞之下配合叫道:「好儿子……好姑爷……却要入死为娘了……轻些……慢些……
抵着为娘花心子磨……好美……儿子相公……姑爷祖宗……娘要丢与你了……」

  两人一番激情施为,正是情浓似火、不可开交,旁边美婢翠竹看得眼红耳热,
早已脱光衣服随侍左右,只是两人着实过于投入,将她直接晾在一旁,此刻眼见
主母丢了身子,她才借机上前,挺着一只美乳送入彭怜口中供他品咂,娇吟着道:
「好相公,且疼惜一下奴婢,等夫人歇息过来再弄不迟……」

  她自然不敢喧宾夺主,言语间多有顾忌,彭怜不及深思,情浓至极却又不舍
应白雪美穴,只是纵情快速抽插,同时把玩翠竹美乳,亦是快美非凡。

  「好儿子……亲相公……亲姑爷……莫再弄了……为娘又要死一次了……快
些……再快些……好姑爷……儿子相公……娘又丢了……」

  应白雪哪里经得住少年如此快猛肏干,不过盏茶功夫,便即又登极乐。

  彭怜知她身体初愈体力有限,便也不再贪恋,转身将美婢翠竹压在身下,快
意抽插肏干起来。

  相比之下,应白雪曲意逢迎自有一番身份落差,那翠竹天生卑贱身份,曲意
逢迎乃是天性,少了些许刺激,却多了些自然而然,把玩起来却又别具风味。

  只是两人日间方才欢好,此刻又有应白雪新人在旁,彭怜久战之身仍是毫无
射意,直将美婢干得丢了两次身子,这才重新拉过应白雪,将阳物插在她阴中,
也不抽插,只是行功运念,为她疏通经脉。

  应白雪心中爱极身上俊美少年,痴痴言道:「好相公……好相公……妾身有
你如此知情识趣、救苦救难,这便死了也是心甘,这番极乐,却不知该说与何人……

  彭怜径自施为,闻言亦是笑道:「小生也爱夫人知情识趣,两情相悦自然情
投意合,夫人心意,小生心中早已了然,还请夫人放心,小生定然不负夫人深情
厚意……」

  「妾身闺中小名白雪,日后相公便叫奴家雪儿或白雪便是……」应白雪满面
羞红,双眼却光彩夺目,无比崇慕爱惜眼前少年。

  彭怜轻轻点头,笑着叫道:「雪儿?」

  「嗳!」应白雪娇躯一震,腻声回道:「好相公,奴奴在!」

  「白雪?」

  「嗳!相公!」应白雪叫的极甜,仿如真个闺阁少女出嫁一般娇羞甜美、快
活无边。

  她身躯轻颤,那份熟悉感觉再现,知道情郎在为自己纾解经络窍穴,心中感
激爱慕混杂,不由说道:「日后奴家叫您相公,您便也不需那般生分,再也不必
自称什么小生晚生,您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地,奴奴身家性命,一切皆是您的……」

  彭怜听她说的情切,心中也是感动,低头亲吻不住,柔声说道:「雪儿浓浓
心意,相公我心领了……」

  他转念一动,轻笑一声道:「你说一切皆是我的,却说你那宝贝女儿,可也
是我的?」

  应白雪一愣,旋即笑道:「妾身既为相公姬妾,妾身女儿便是您的女儿,若
是相公有意,能得您垂青,却是灵儿福分……」

  彭怜却不曾想应白雪竟然如此心思,不由大乐道:「雪儿夫人浓情厚意我心
领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彭怜行功已毕,笑着将应白雪翻了个身,让她匍匐趴在床头,后面就着挺翘
臀儿抽插肏干起来。

  「好相公……怎的这般快活……」丈夫在时,应白雪也不曾如此恣意,莫说
百般风情,便是夫妻敦伦也是屈指可数,亡夫身体羸弱不说,又是读书人,床上
规矩繁多,哪里试过如此风月?

  「双修谱里,倒是有个学名,叫做『秋千墙外』,取的是『红杏出墙』之意,
正如雪儿此时这般……」彭怜肆意把玩应白雪翘臀,只觉结实饱满,尤其有那细
腰细腿衬托,更有一番别致美感。

  应白雪扭着身子撒娇:「坏相公……又来打趣奴家……不是被你勾引……奴
家岂会红杏出墙?」

  「若非夫人算计在先,我却也不会有这般机会一亲芳泽,」彭怜低头抄起美
妇臻首纵情一吻,腰间缓慢抽送,感受妇人罕见美态。

  应白雪只觉阴中鼓胀火热,从前人迹罕至所在如今均被那根粗大阳龟磨了个
遍,仿佛滚烫熨斗一般,将体内道道褶皱全部熨平,个中快美,直让人欲仙欲死。

  「好相公……亲相公……入死奴奴了……顶到奴家花心子了……轻些……好
相公……磨几下就好……不要……好美……又要丢了……好相公……好相公……
求你……饶过奴家罢……」

  应白雪勉力承欢,终究体力难支,好在有丫鬟翠竹待命,倒也不怕情郎难以
尽兴,她躺倒一旁,看着彭怜在美婢翠竹身上纵横捭阖,心中意乱情迷,不由吃
吃笑道:「郎君这般勇猛,寻常女子如何承受得住?亏得妾身还是习武之人,换
了那文弱女子,岂不被相公玩弄至死?」

  彭怜快速肏干犹有余力,笑着说道:「遇上文弱女子,那便好好怜惜,只有
遇上雪儿这般,才得尽兴施为!」

  应白雪面色羞红轻啐一口,却是得意说道:「妾身身子初愈,自然难以陪相
公尽欢,且过些时日,等妾身身体尽好了,再陪相公肆意快活……」

  彭怜点头应是,「我也盼着那天,不过一会儿待我先将翠竹伺候美了,再来
弄你牝户……」

  应白雪面红耳赤,心中期待万分,嘴上却道:「奴家都被你弄肿了,怎的还
要再弄……」

  彭怜笑道:「雪儿心口不一,不是要为你补益身子,岂会几次三番丢精与你?
你却倒打一耙,先怪起我来了!」

  应白雪连忙凑上前来,从后紧紧抱住少年腰肢媚笑道:「奴奴错了!好达达!
亲哥哥!你快些弄,妾身这边乖乖等着便是……」

  彭怜爱极妇人妩媚,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轻怜蜜爱,此刻一边肏弄美婢翠竹,
一边淫玩风韵主母,心中喜乐满足,只觉快美难言。

  纵情之间,忽然觉出有异,彭怜细耳聆听,半晌再无声音,不由心下疑虑,
小声问应白雪道:「夫人院里,可有旁人居住?」

  应白雪一愣,也是小声回道:「并无别人,小女泉灵和媳妇洛行云都在后院
二楼,晚间这院门上锁,外院仆役都是进不来的。」

  彭怜轻轻点头,不由笑道:「那外面偷听之人,却不知是小姐还是少夫人了……

  应白雪唬了一跳,不由问道:「公子……相公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成?」

  彭怜沉吟说道:「门窗虚掩,今夜无风,方才仿佛有人轻咳,我再听时,却
再无声响……」

  他轻轻叹息,摇头苦笑,若非自己提前下山,恩师玄真一身道门秘法若都能
学来,此刻闻声定位,岂不易如反掌?

  玄真早就有意传他种种法门,只是考虑彭怜身具玄阴百年修为,修习道家功
法皆是事半功倍,因此并不着急,只待他定下何时下山之后,旬余左右时间便即
足够,只是命运无常,谁知他竟能不告而别、提早下山?

  「好达达……且不去管他,不管是谁,听了也便听了,这院中之人,不过妾
身女儿儿媳和两个丫鬟,左右不是旁人,你且先快意尽兴,一会儿再琢磨究竟不
迟……」应白雪略一沉吟,心中却已有了计较,女儿将来自要许与情郎,至于儿
媳洛行云,若真被她撞见,说不得也要拉她下水,不说婆媳情深,不忍洛行云一
人孤苦,单说将来自己母女与彭怜同榻而欢,独独落下洛行云,必然生出无穷后
患。

  既然有此定见,应白雪果决性子,便即出声道:「好相公……妾身那儿媳也
是个相貌秀丽的绝色女子,若是相公有心,奴家倒是愿意居中当个媒人……」

             第十九章 对面姑嫂

  夜色深深,大街上一阵梆子敲击声音响起,更夫轻喝声声由远而近,随后又
渐渐远去。

  陈府内院正房窗前,墙角阴影之中藏着一个人影,竖着耳朵静静听着房内动
静。

  此人非是别人,正是府中少夫人洛行云。

  原来她下午吃过晚饭,回到房中,找出白日里从书房取来书籍翻看,想着如
何改良胭脂配方,却仍是心神不宁,总觉心有所念,难以凝定。

  直到晚间睡下,洛行云依旧心念起伏难平,晨间婢女所言,白日亲耳所听,
以及亲眼见过那书生彭怜,心中着实难以平静。

  设若果然婆母与那彭生成奸,将来小姑泉灵又当如何召其入赘?应白雪守寡
十余年,若传出风言风语,家中此刻风雨飘摇,岂不雪上加霜?

  洛行云一门心思守贞,并非心中对男女之事毫无想法,只是她心中早有计较:
前有婆母应白雪守贞节烈,自己自当不甘人后,尤其丈夫殉国,朝廷已然旌表,
莫说陈家亦是州中望族,单是家中严父,岂能容她随意改嫁?此事徐徐图之或有
可为,真要有心再嫁,如若仓促行事,怕是陈家宁可将她毒死,也不会让她辱没
门风轻易改嫁。

  只是她心中计较,却从未与人说过,即便陪嫁婢女彩衣,她也从未吐露半点
心迹。

  如今应白雪真要不守妇道,她这做儿媳的却左右为难起来。本想着婆媳相互
扶持度过眼下难关,等将来借回乡省亲之机自己直接滞留不归,到时候再修书一
封,请婆母应白雪解除婚约,再谋良缘或有可为。可此时应白雪若真要与那彭怜
暧昧不清,稍有泄露,陈家族人必然兴师问罪,她这做儿媳的,即便能独善其身,
少了应白雪撑腰,她却又如何能顺利解除婚约?

  婆媳之间关系和谐,既有应白雪开明大度心地善良之故,也有洛行云自己乖
巧懂事孝顺迎合之由,无论出于公心还是私情,洛行云都不想婆婆清誉有损。

  想明其中关键,洛行云下定决心,便要探个究竟。设若婆母并未与那彭怜成
奸那便最好,自己疑心生暗鬼不过庸人自扰;若真要睡到一处,便连彩衣都能撞
见,自己却要出言点醒,能断便断,如若实在断不得,却也不能如此肆意为之,
不避旁人。

  夜色落下,她便虚掩窗扉,待彩衣下楼睡去,这才躲在窗前,静静看着前院
动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未及一更,便见黑夜之中一点亮光闪烁不定,望其去处,
显然是去开了内院院门,只是那盏灯光未到前院客房便即折返,耳中听着远处院
门轻轻关上落锁,洛行云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莫不成只是翠竹与那彭生私会,婆
婆并未参与其中?

  她心中猜疑难觉,院中却有人窃窃私语,洛行云登时心中恍然,原来是翠竹
去请那彭生,两人院门相逢,便即一同回返,要到婆母应白雪房中。

  即便如此,洛行云仍然欺心暗想,或许婆母尚未入榖,此时不过翠竹居中撺
掇,或许之前背主成奸,这番却要陷主母不义,念及于此,洛行云心中着急,便
悄悄下楼,来到婆母房外。

  既有白天偷听经验,她便找了个黝黑角落,既听得真切,又不虞被人轻易发
觉。

  洛行云站定偷听,断断续续听了大概,联系前因后果,心中已然明白,婆母
忽然病木回春,并非自己所求药方见效,实乃这书生彭怜天赋异禀,不知用了何
种秘法,救了应白雪沉疴,如此两人才勾搭成奸。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倒也明晰起来,洛行云心中有些难以置信,却也知道如
今婆母与彭怜勾搭成奸,此时木已成舟,再多言已是无意,不如今后择个良机隐
隐劝诫,不要如此大吵大嚷弄得天下皆知才是。

  心中既有定见,洛行云便要离去,尤其夜里更深露重凉意甚浓,她虽经常拈
花捣药身体强健,却也耐不住这等风寒,尤其耳中听着房内靡靡之音,心慌意乱
之间更是难熬。

  只是不等她离去,却见后院门口闪出一人,悄悄走到窗前海棠树下观瞧不住,
洛行云目力所及,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小姑泉灵。

  姑嫂二人同住后院楼阁,一左一右,各居两间,平日丫鬟住在楼下,姑嫂住
在楼上,窗阑之间隔着堵墙,却是后来单独隔开,并不如何隔音。

  那泉灵小姐夜间孤枕难眠,辗转之间却听见旁边楼梯声响,她起身察看,隔
着窗子却见嫂子洛行云鬼鬼祟祟去了前院。

  两日来她茶饭不思,心中俱是那书生彭怜,脑中总是书中才子佳人戏码,幻
想自己与那彭生如何书信传情,如何花园私会,如何私定终身,待到将来彭怜得
中状元,便来迎娶自己云云……

  此刻眼见嫂嫂鬼鬼祟祟,心中自然觉得,当是去与彭郎私会,免不得心中醋
海生波,虎着胆子也下得楼来,便要将这对奸夫淫妇捉奸在床。

  只是她身体羸弱,并不似洛行云那般能耐,单是悄悄出门便跌跌撞撞半天,
好歹摸过后院来到前院,却是再也难见嫂嫂踪影。

  房中灯火通明,隔着窗纸映在当地,泉灵小姐眼见院门紧锁,嫂嫂定然未走,
心中不由大定,暗道彭生果然正人君子,嫂嫂也非水性杨花,忽又想到,嫂嫂如
今不知去向,难道竟在母亲房里闲谈?

  夜色深深,有什么话不能白天去说?泉灵小姐心生疑惑,便悄悄凑到母亲房
前窗下,借着海棠树遮掩,去听房里动静。

  房内隐隐人声不似有人聊天,那声音荡气回肠,却是她从所未闻,听来直让
人心血翻滚,浑身燥热,实在是难受得紧。

  正疑惑间,却听里面有人说道:「公子……相公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成?」

  听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母亲应白雪,泉灵小姐心头大震,母亲所叫
「公子」,莫不就是彭生?母亲又叫「相公」,难道两人竟已勾搭成奸?

  她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懵懂无知,稍一思索,便知房中母亲早与那书生彭
怜成就好事,一时心中又气又苦,险些便要哭出声来。

  随后一个男声响起,语调浑厚却略微高亢,「……掩,今夜无风,方才仿佛
有人轻咳,我再听时,却再无声响……」

  泉灵小姐心中彻底绝望,那男子声音虽然不甚熟悉,但除了府中借宿书生彭
怜还是何人?母亲守贞多年,却如何与他成了好事?本来还想着能够成就一段良
缘佳话,如今却是母亲不贞、少年好色,自己成了笑话!

  泉灵小姐心丧若死,掩面抽泣踉跄奔回后院,蹬蹬沉步上楼,伏在榻上被中
无声痛哭起来。

  洛行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又静候了片刻,见房内并无人出来探看究竟,便
也蹑手蹑脚回到房里和衣而卧,心中暗道明日怕是难以善了。

  心中思绪纷乱,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着,待到天明起床洗漱过后,这才如每
日一般来到应白雪房里问安。

  到前院时,丫鬟翠竹刚打了水来,婆母应白雪一身月白中衣当庭舞剑,白光
潋滟之中,姣好身段一览无遗。

  洛行云心中暗赞,等婆母应白雪舞完剑了,这才拧了汗巾递上,笑着说道:
「母亲今日气色却是更加好了!」

  她态度诚恳,所言倒也不虚,眼下应白雪除了依旧身体瘦削,气色却是极佳,
不但神完气足,肌肤晶莹剔透仿佛更胜从前,尤其身体清瘦,不似寻常这般年纪
女子油腻痴肥,倒更显得年轻貌美,竟似不输自己。

  应白雪面色微红,径自擦去额角汗珠,笑着说道:「昨夜睡得香甜,晨间鸡
鸣三次才堪堪醒来,却不知昨夜行云睡得可好?」

  自家心中有鬼,自然听出婆母话里有话,好在洛行云早有定计,不由笑道:
「昨日采花酿制胭脂,身子倦得不行,沾着枕头就睡,也是刚刚才起,便来看望
母亲了。」

  应白雪轻笑点头,擦洗过后回到房里,坐在梳妆镜前由着丫鬟翠竹梳理秀发,
对着镜子里的儿媳说道:「却还要多谢你寻来的良药,不然为娘如何这般快便能
身子大好?」

  「母亲吉人天佑,媳妇却不敢贪功,」洛行云捧了一句婆婆,笑着说道:
「我看您如今气色大好,那药却是不服也罢,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怕是反而
有害……」

  她这番话说得平淡在理,一般人听了自然不觉什么,但应白雪情知昨夜窗外
有人偷听,不是女儿便是儿媳,纵使两人手底丫鬟前来偷听,怕也是有人背后撑
腰,否则谁敢轻捋虎须来惹自己不快?

  尤其此刻洛行云所言,不由让她心中联想,是否昨夜偷听之人正是儿媳,此
刻所谓「是药三分毒」,便是在劝谏自己,最好早日与那彭怜了断关系?

  应白雪淡然一笑,云淡风轻说道:「这药初见成效,怕是不能即刻就停,总
要吃上些时日,真正祛了病根才好……」

  不待洛行云说话,应白雪继续说道:「等到治好了病,这药自然就不会再吃
了,不说有毒与否,单是总这么吃着,终究不免让人误解……」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儿媳考虑得浅了……」洛行云心中明白,婆母之意,
既然彭怜这副良药有效,不如彻底把身体调养好,到时候再斩断情丝不迟。

  她却不知应白雪心中此刻所想,病自然是要治好的,只是到时候是否慧剑斩
情丝,那却不必言之过早。

  心意一动,应白雪却又笑道:「这药我看方子上面尽是大补之物,诸如红枣
枸杞之类,全是女子常用补益药材,你素来身子也弱,不如也服几副,有病治病,
无病也能强身健体,如何?」

  洛行云俏脸一红,心中暗啐一口,心道哪有做婆婆的给自己儿媳妇保媒拉线、
帮人勾搭成奸的?从前偶然看到禁书里面女为母媒、姐为妹媒,只当引人噱头,
如今看来,女子恋奸情热、寡廉鲜耻,着实毫无道理可言。

  她却不敢就此直言,只是笑着谢过应白雪说道:「媳妇身体尚且康健,暂时
倒不用服些药物,若行云也每日吃药,只怕多有风言风语,徒增许多烦恼……」

  应白雪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只是你不知这良药好处,入口虽苦,回味却
甚是甘甜,尤其补益女子气血,效果实在非凡!若非如此,为娘却也不会如此推
崇,你且看为娘如今气色,岂不好于当年?不过你既然不愿,为娘倒也不会强求……

  婆媳二人言语间藏着掖着,应白雪偶然锋芒毕露,洛行云却也滴水不漏应对
自如,相处日久,彼此心性早已熟悉,应白雪不再强求,洛行云谏言说毕,便即
就此打住,又说几句闲话,洛行云这才告辞离开。

  翠竹送走少夫人回来,一边继续帮着应白雪梳理头发一边小声说道:「我听
少夫人的意思,是不管着夫人和彭郎偷欢,却也无意掺和进来,夫人您觉得呢?」

  应白雪轻轻摇头说道:「若昨夜是她,那自然便是此意;若不是她,这番话
倒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她还能是谁?小姐身体虚弱,夜半时分偷偷下楼,怕是不敢的吧?」

  「你平素里还不敢起夜如厕呢,昨夜不也提着灯笼去接彭郎了?」应白雪对
着镜中婢女白了一眼,「这女子若是动情动念,刀山火海都去得,不过是朦胧夜
色,却又算得甚么?」

  「若是小姐,岂不麻烦?」

  应白雪轻轻点头,「泉灵外表柔弱,性子却是像我,若真是她,怕要有些风
波……」

  主仆二人计议之间,只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小姐泉灵便推门走了进来。

  「滚出去!」泉灵抬手便甩了翠竹一个耳光,好在她力气不大,打得并不甚
重。

  翠竹惊叫一声,随即委屈看向应白雪,见主母点了点头,这才哭着奔出门去。

  陈泉灵径自坐下,看着母亲,怒极而泣哭道:「母亲……母亲说是为孩儿促
成好事,如何……如何却……却横刀夺爱、近水楼台,做出……做出这等下流之
事……」

  应白雪并不动怒,闻言只是柳眉轻挑,柔声问道:「昨夜是你窗外偷听?」

  陈泉灵点头承认,仍旧啼哭不止。

  应白雪递过一方手帕,松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来为娘处兴师问罪,那为娘
便与你说个清楚明白,你且自行分辨其中是非……」

  昨夜窗外之人既是女儿,那应白雪便放下心来,女儿泉灵虽然性子执拗,却
与自己母女连心,即便惹出天大祸端,也自与她一心一意,若是儿媳洛行云,却
要抓紧时间笼络起来,否则夜长梦多,反成祸患。

  她细细说了连日来与彭怜如何将错就错、勾搭成奸,便连床笫之间对话都一
一复述,直将女儿说得面红耳赤,娇躯酥软,这才柔声说道:「为娘能够大难不
死,彭郎居功至伟,感恩之心不去多讲,只说此刻为娘心思,别说这肉体凡胎,
便是性命,只要彭郎有意,为娘却也舍得……」

  「不过短短数天,你自然以为娘亲水性杨花恋奸情热,只是你且想想,你今
年一十六岁,乃是遗腹所生,为娘守寡便是一十七载有余,这十七年里,为娘可
曾与人有过丝毫非分接触?」

  眼见女儿摇头,应白雪继续说道:「彭郎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是其一;为娘
枯木逢春,濒临死地却逃出生天,这是其二;彭郎天赋异禀,床笫间悍勇无敌,
为娘乐在其中,这是其四;你早就有意于他,既有前面四点考虑,为娘便想成全
你俩好事,同时伴在彭郎左右,如此这一生才不白活……」

  「便是你与彭郎结为夫妻,为娘也绝不改变心意,除非彭郎冷血绝情,舍为
娘而去,不然做牛做马,为娘亦是心甘情愿。」

  应白雪语意诚恳,柔声说道:「你若嫌母亲寡廉鲜耻,便就当为娘已经病入
膏肓就此死了,而后我与彭郎一起离开,天大地大,同生共死,再也不烦扰于你
就是……」

  陈泉灵听得其中曲直,又听了母亲肺腑之言,不由擦去眼角泪痕,切切说道:
「娘亲如此一说,女儿又如何舍得?娘亲大病初愈,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岂会就
此见怪?彭公子既然于母亲有救命之恩,便是女儿恩人,便是无名无分,若要女
儿以身相许报此山海之恩,女儿也当欣然从命……」

  「方才女儿只道母亲您水性杨花,做了那监守自盗之事,却不知原来母亲得
以痊愈,竟然全是彭郎功劳,既然如此,女儿自当感激报恩,岂敢再有责怪之意?」
陈泉灵面色微红,有些为自己唐突无状冒犯母亲过意不去。

  「你心情急切,为娘自然理解,只是刚才莽撞打了翠竹,一会儿可要呵哄几
句!她与彭郎最先欢好,多少有些不同,便是为娘也要细心维护,」应白雪窃窃
低语,柔声说道:「彭郎才是你我根本,你我母女二人同心协力将他笼络在手,
不说荣华富贵,一世的床头快美却是不虞匮乏,这岂不比什么都强?」

  「母亲!」陈泉灵终究处子之身,听母亲如此直白言语,自然羞得通红,
「从前却不见您对何人如此上心,怎的竟对彭公子如此动情动念?」

  应白雪笑着答道:「从前却无哪个男子先占了为娘身子,还能如此每日亲密
亵玩,何况彭郎天赋异禀,每夜里将为娘弄得身心皆畅,如此还不动情动念,你
道为娘真是铁石心肠不成?」

  「嘻嘻……」陈泉灵娇憨一笑,「女儿却是初次看见娘亲如此模样,春心荡
漾,比人家还要衷情!」

  应白雪啐道:「少来打趣为娘!女儿果然是留不住的,整日里就想着嫁人,
却不知昨夜怎的突然要来听为娘的墙角?」

  陈泉灵笑道:「哪里是专门来听娘亲墙角?不过昨夜听见楼梯声响,以为是
嫂嫂下楼,女儿以为嫂嫂与那彭怜勾搭成奸,这才一路尾随,哪知竟不见了嫂嫂,
无意中才撞见了您和彭公子……那般……那般欢好……」

  应白雪一愣,随即恍然道:「竟然是她……」

             第二十章 赫赫阳谋

  日上栏杆,清风阵阵。

  洛行云端坐阁楼之上,手执小笔写写画画,偶尔抬头,却见前院正堂之前,
一个男子手持书卷当庭读书。

  远远观之,那少年书生气度沉稳,身形挺拔,却难以与昨日及夜间床上风流
男子相提并论。

  洛行云无意中又要去含笔尖,随即醒觉不对,赶忙放下毛笔,看着远处男子,
思绪飘飞不已。

  方才小姑哭哭啼啼前去兴师问罪,有她顶罪,婆母自然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只是看后来小姑泉灵喜笑颜开出来,洛行云便知小姑已然被婆母说服,怕是早晚
也是那彭生胯下恩物。

  如此一来,家中三女,自己便是真的外人,如此整日里碍眼不说,天长日久,
只怕再生祸患。

  应白雪未及深思,自然不知自己小姑为何深夜下楼,否则此刻定然无法继续
安坐房中,她忽然想起婆婆适才所言,所谓「药性」「补益」之言,若是自己也
与那彭生……

  一念至此,洛行云轻啐一口,自己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岂能如此
寡廉鲜耻,与婆母、小姑同侍一夫?

  那彭怜相貌俊秀惹人喜爱,身材强壮更是丝毫不似总角少年,若是年纪稍长
些,倒也堪称良配,只是自己如今年过双十,与他年岁相差不小,又有婆母应白
雪专美于前,眼看小姑就要献身于后,自己这做媳妇嫂子的,自然不能再横插一
手。

  尤其她还有心另嫁他人求个百年好合,又岂能与小姑同嫁一人?

  「啐!」洛行云心中一惊,怎的想到这里来了,她此刻方才惊觉,竟是一面
之缘便让自己芳心所系。

  「世间多少佳公子,何必独恋这一人?」洛行云平复心境,不再去想彭怜,
干脆掩上窗扉,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未及多时,婢女彩衣蹬蹬上楼来说夫人请她前去商量事情,洛行云连忙披了
件衣服,领着婢女彩衣来见婆母应白雪。

  房间里只有应白雪一人,洛行云干脆将婢女彩衣打发走,这才在应白雪身边
坐定等她示下。

  应白雪笑道:「找你来也无大事,只是有件事情,却要问过你的意思……」

  「还请母亲大人示下。」洛行云态度恭谨,让人无可挑剔。

  「这会儿找你来,却是有一事相求,」应白雪面现难色,半晌才道:「我近
日已与那彭公子说起泉灵婚事,他却说婚姻大事要问过家中母亲,如今他一心求
取功名,倒也不急于一时……」

  「府中书房之内所藏书籍,这几日他已读遍,只是志学之道,我自小习武于
此全然不知。你是书香门第出身,令尊乃省内名仕,昔年也中过进士,以你家学
渊源,不如对那彭怜指点一二,将来待他功成名就,与泉灵成就美好姻缘,便是
自家妹婿,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洛行云一愣,才知却是此事,不由推却道:「非是儿媳不识抬举,只是自小
所学不过是些闲杂书籍,科考所学从无涉猎,如此一知半解,岂能误人子弟?母
亲还是另请高明,媳妇实难从命……」

  应白雪知她所言非虚,便即笑道:「族中私学,彭公子难以去得,而这县中
也并无什么博学鸿儒,即便有,要请也不是这一两日便能请来,我心中想着,不
如请你勉为其难,先从经学入手,将就指导一二,若有名师,也可慢慢寻访,不
至虚度光阴。况且你虽不曾考取功名,然而家学渊源,有令尊言传身教,一番学
问见识却也胜过一般教书先生!便是不看为娘薄面,看在泉灵面上,也请行云莫
要推辞才是!」

  洛行云眼见推辞不过,无奈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勉为其难,且先试试,
期间母亲却也不能耽误延请名师……」

  见儿媳答应,应白雪喜不自胜,不由笑道:「若真如此,为娘先替你那未来
妹婿谢过你这嫂嫂了!」

  洛行云心中腹诽,却不知那彭姓书生,是自己妹婿还是自己继任公公了……

  应白雪察言观色,续又说道:「这件事了,却还有一桩事体,早些时候,陈
家二郎却是来过……」

  原来应白雪用过早饭正在房中静坐休息,却见翠竹一路小跑进来,说道:
「夫人夫人,陈家二爷来了,说有事与您商谈,这会儿在厅堂等您。」

  应白雪一愣,这所谓陈家二老爷乃是亡夫远房侄子,算是嫡系一支,年纪轻
轻继承好大一片家业,便是族长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却不知此来何事?

  妇人沉吟点头,连忙命丫鬟翠竹取来蜡纸,擦去脸上妆容,对镜涂抹得脸色
蜡黄,稍稍正正头发,这才来到前院厅堂。

  「咳咳……」应白雪假意病体未愈,由着丫鬟翠竹搀着,颤颤巍巍走进厅堂,
有气无力说道:「二郎来了……」

  「蔡坤见过婶娘!」那蔡坤年岁不大,大约三十左右,一身锦衣绸缎常服,
面色不佳,双目浮肿,显然便是酒色过度之相,看应白雪进来,连忙起身恭迎。

  「二郎快快请坐……咳咳……」应白雪首位坐了,仍是不住咳嗽,丫鬟翠竹
看在眼里,心中暗赞主母演技了得。

  应白雪久在病中,这番作态实在是手到拈来,丝毫难辨真假。

  「婶娘这身体可有起色?侄儿听闻县里新来一位神医,不如请来为婶娘诊治
一二,如何?」

  「二郎莫要费心,我这病怕是已入膏肓,命不久长了……」应白雪哀叹一声,
要多悲切就多悲切。

  那蔡坤定定注视眼前婶娘应白雪,却见她面黄肌瘦、病体沉沉,哪里还有当
初那般美艳芳华、气质逼人?心中想起当年自己犹然年少,初见时惊艳莫名却不
敢亲近,此刻纵然有心,却也芳华不再,难以动念了。

  他止住绮思,暗道还是正事要紧,笑着说道:「婶娘吉人天相,这病早晚都
是能好的,且莫说些丧气话了……」

  「小侄此番前来,倒是有桩事体,昨日禀过族长,他也是同意了的……」蔡
坤看着应白雪神色,缓缓说明来意,「前日里,小侄去清平县访友,无意中与友
人说起泉灵妹妹婚事,友人却提了一句,他有个亲属,家中乃是省府大户,祖辈
也是出过京官的,如今有个十七岁长子嫡孙尚未婚配,长得一表人才,如今已是
秀才身份,素来苦学勤读,将来中个举人想来不难……」

  「泉灵年纪不小,早晚要许配人家,昨晚和族长饮酒,席间说起这事儿,他
也是赞成的,」蔡坤絮絮说着,「我央人打听过,那户人家在省里也是枝繁叶茂、
家大业大,称得上家风淳厚、诗礼传家,泉灵嫁过去,断断不会受了委屈……」

  「我那友人听说婶娘家里如此境况,却也心有戚戚,只说如婶娘这般坚贞节
烈,家风必然是极正的,所以只待我这边问过婶娘意思,那边便要央托媒人前来
说媒下聘……」

  应白雪轻笑摇头,止住蔡坤话语,咳嗽着说道:「原本想着趁我还在,尽早
帮着泉灵许个人家嫁了,只是寻不到合适人家,如今听二郎所言,这却是一户好
人家!灵儿有福,若能真个嫁得如此夫家,我这做娘的倒也能放心去了,只是却
不知,这家人姓甚名谁,还请二郎见告,我也好派人打听打听……」

  「这……」蔡坤沉吟一声笑道:「这一时半刻我却说不上来,不如这样,我
且安排人去传信,那边派了媒人过来,便都能一清二楚……」

  应白雪摆手摇头,不住咳嗽说道:「这却不可,不问清名姓便贸然央托媒人
上门,到时若有变故岂不反为不美?还请二郎问个清楚,待我着人细细打听,而
后再做定夺不迟。」

  蔡坤见她执意如此,便也无奈不再坚持,笑着换了话题问道:「我听手下人
说起,婶娘府上这两年田产欠收,日用开支可还充足?若是不及,小侄倒是有些
闲钱,婶娘随时开口便是……」

  「二郎费心,去岁家中变故,积蓄花了不少,如今手脚紧些,倒也还支撑得
起,若真有捉襟见肘之时,少不得还要麻烦二郎……」应白雪滴水不漏应付过去,
直让对面蔡坤无从下手。

  「泉安这一去,家里便再无男丁,这领养过继一事,却不知婶娘考虑得如何
了?」

  应白雪凄惨一笑,说道:「我们孤儿寡母不过三个女人家,又能如何考虑?
若真能有陈家血脉过继而来,传下家中香火,我便死了倒也能安心,只是不知,
族中属意何人过继?」

  「昨日与族长谈过,远近亲族,也就小弟家中芹哥儿最最合适,亲缘又近,
年岁也好,不怕过继过来将养不活,」蔡坤涎着脸说道:「本来族叔今日也是要
来的,临时县里太爷有事相询,便不曾过来,只是托付小侄说与婶娘示下……」

  「二郎家中小儿今年十四了罢?」应白雪愁云惨淡问起,见蔡坤点头,不由
皱眉说道:「行云二十不到,却要有个十四岁的继子,这年岁怕不合适吧?」

  「却要禀明婶娘,我和族叔的意思,如此只是应个名头,待将来芹哥儿娶妻
生子,泉安这支香火传续,芹哥儿孝顺婶娘和弟媳自然不在话下……」蔡坤早就
计议停当,不说泉安一脉田产房舍,单是他死后所授朝廷旌表,那份荣勋可是能
传于子孙的,再算上那洛行云风姿绰约无比美貌,无论如何算计都是极其值得的。

  应白雪也自心知肚明,只是无奈说道:「我这身子总是不见起色,只怕不知
哪天一命呜呼,一想起留下灵儿和媳妇孤苦无依,我这心里便如针扎一般……」

  「总要先将灵儿打发出门,才能考虑洛行云过继之事罢?」应白雪假意擦了
几滴眼泪,抽泣咳嗽不停,半晌才道:「如今我已不能理事,家中日常事务都是
行云管着,若是先过继了,我却怕那洛行云因此薄待泉灵,嫁妆上便未必尽心尽
力……」

  她说得冠冕堂皇,蔡坤自然无奈点头,心中却是腹诽,偌大家产自然不能都
让泉灵当成嫁妆带走,能少一分便是一分,只是他素知这应白雪巾帼不让须眉,
不是如今病体不愈身体虚弱,他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前来仗势欺人。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蔡坤这才告辞,应白雪命翠竹将他送走,这才叫来洛行
云到房中说话。

  与儿媳说明其中原委,应白雪叹息一声,擦去脸上黄蜡,笑着说道:「如此
心急便跳了出来,怕是有人等不及为娘一命呜呼了……」

  洛行云轻轻点头,听了婆母转述,她心中也有了定见,便道:「看来便是这
蔡坤为刘权撑腰仗势,只是却不知他所图为何,若说田产宅院,咱们家与他可是
天壤之别。」

  应白雪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儿媳,直将洛行云看得发毛这才笑道:「你看他
步履飘忽、眼泡浮肿,明明便是酒色过度之相,他家有万顷良田,豪宅广院,虽
然钱财多多益善,却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那刘权倒是贪图这份家业,至于蔡坤……」应白雪饶有深意看着儿媳,
「心思却在行云身上!」

  「怎会如此?」洛行云愕然无语,半晌才道:「媳妇平日并不随意出门,待
人接物均是点到为止,如何却招惹了这般祸害?」

  应白雪笑笑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道理不外如是,人在家中,祸从天降,
若非垂涎你那美色,他蔡坤何必将自家儿子过继给你?还不是为了日后方便前来
叨扰?」

  洛行云一听便即明白,以蔡坤所见,应白雪一去,泉灵嫁走,府中只有自己
孤身一人,到时候他每日以探望儿子之名前来拜会,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尤其自
家孤儿寡母,如何与他相抗?

  「初时为娘劝你改嫁,心中便是此意,到时为娘撒手一去,你自改嫁,泉灵
也嫁个好人家,如此一来,纵然失了这片家业,却也不至于害了你们姑嫂……」

  应白雪眼中骤然现出精光,与那蜡黄俏脸浑然不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为娘身体尽复,却要会会这帮险恶豺狼!」

  洛行云却厌恶说道:「那蔡坤酒囊饭袋一个,仗着家中有些资财便肆意妄为,
真以为媳妇是个好欺负的么?真惹急了我,修书一封给家父,倒要叫他好看!」

  应白雪笑着摇头,「莫说你父亲非是本地父母,便是那州中长官,又如何断
的了这家事?那蔡坤所思所想,不过是待为娘去后、泉灵嫁走,将你生米煮成熟
饭,又岂能让你传出书信求告娘家?」

  洛行云微一转念,心想果然如此,若那蔡坤布置周密,婆母去后小姑再嫁,
自己一人独守空房,他再以探望亲子为由每日前来骚扰,她虽对其厌恶至极,但
若蔡坤用些下流手段,自然防不胜防……

  她心中一阵后怕,不由看向应白雪,眼见婆母目光灼灼、精神饱满,不需几
日便能恢复如初,这才心中安定、不再恐慌。

  应白雪自然知道儿媳心中所想,今日蔡坤适时来访,倒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有此大患在旁虎视眈眈,洛行云自然懂得如何作为,即便不同自己共同进退、服
侍彭郎,却也不至于就此撕破脸皮出去告发,她阐明厉害,倒也不必虚言恫吓,
只是笑道:「凡事有为娘在,你且放宽心,那药为娘多吃几副,身体尽好了,这
家业便可高枕无忧!」

  洛行云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再无旁念,只盼婆婆尽早康复,自己到时借机回
乡省亲,就此逃出苦海,再也不回这陈家便是。

  她起身告辞要走,应白雪却笑着拦道:「我已命翠竹去请彭公子,你且少坐
片刻,等他来与你见过,以后你便每日去指点他学问之道,也算了了为娘一桩心
事!」

  洛行云难以推辞,婆母如此先礼后兵,着实让她难以抵挡,便即坐着闲聊,
等候彭怜来到。

  不多时,翠竹领着那彭怜进得门来,洛行云抬眼观瞧,那少年却正是晨间衣
着,只是此刻近处看来,更觉高大俊俏,让人不敢直视。

  她忽然脸色一红,转头才见婆母应白雪竟然看得眼神痴然,不由轻咳一声,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应白雪略显尴尬,笑着与彭怜见礼,这才说道:「相……彭公子,这是妾身
儿媳洛行云,我已与她商量,暂且由她为你指导进学,读些什么书,以及书中有
些不知甚解的,尽可求问于她,这期间再与你慢慢寻访名师,当不致耽误公子学
业!」

  洛行云霞飞双腮,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确实同意此事。

  却听那彭怜说道:「夫人盛情、少夫人辛苦,小生无以为报,定然刻苦读书,
努力上进,不负两位夫人厚望。」

  应白雪心有所属,洛行云心慌意乱,婆媳二人此刻各怀心事,却不知彭怜此
刻也自心惊肉跳。

  眼前应白雪原本病入膏肓,气色枯败萎黄,不是天生丽质,怕是难以吸引男
人心思,可如今妇人身子康复大半,每日里饮食调理,气色已然大好,面容虽仍
瘦削,却已风情尽显,举手投足间妩媚天成,仿佛将那床上风流延伸至平日待人
接物之上一般,无论何时何地见了,都让他心神摇荡,忍不住想要上去搓揉一番。

  那洛行云年轻貌美更加不在话下,前日里一见之下便让他倾心不已,情不自
禁上前驻足细看,不过是发乎于情自然之举,虽然当时心中嫌隙,自以为再难动
心动念,谁知应白雪提了一句,那份心思便又活络起来。

  此刻重逢,眼前美娇娘柳眉横卧、琼鼻高耸,一点红唇欲语还休,两朵香腮
如花绽放,肌肤白里透红,容颜清丽难当,只那般轻轻坐着,便已夺人眼球,惹
起无限遐思,若要真个销魂,岂不死也值了?

  尤其应白雪让翠竹传话,叮嘱自己切不可意气用事,且先忍些时日,等到机
会恰当,将这洛行云收于帐中,届时长幼同欢、婆媳双飞,岂不人间美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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