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也是个小公主呢!
正是盛夏时节,小湖里的荷花开的正艳,女子的嘻笑回荡在空荡的宅院里,让人在炎炎夏日也不由得心神为之一松。 “大小姐,不要乱跑了……奴婢实在追不上您,据说今天有客人来访,若是小姐不好好穿戴装束的话,仔细让别人看了笑话。” “哼!” 一声冷哼,从小湖心的凉亭传来。 一位宽松打扮,窄袖素衣的粉发少女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凉亭的红漆木柱上,斜着眼睛看着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跑来的侍女。 “我爹爹尚不管我穿衣装束,反倒是你一个下人还管起我来了,整天叫我学什么女德,穿什么束具……你是大小姐还是我是大小姐?既然你女德学的好,可怎么跟你主子我这般讲话?” 时间已接近正午,盛夏的阳光略有些毒辣,一身翠绿色旗袍的侍女站在被阳光直射的石桥上,旗袍收紧的下摆将侍女腿形完美的呈现出来,同时却也限制了她的脚步,搭配上船底的绣鞋,那怕她心中再急,也只能小步前进。 哪怕是在走动过程中,侍女的上身动作却也几乎没有变过,长长的袖筒延伸至少女的手肘,在袖子轻飘飘的装饰下,是紧紧将大臂与身体箍住的内衬,暴露在袖子外面的小臂端庄的摆在身体的两侧,手掌交叠在小腹,若不是脸上焦急的表情和大颗大颗滑落的汗珠,旁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个温婉端庄的小姐。 或许也不会……在这个世界里,这样的女子才是常态吧。 “小姐,不要为难奴婢了,老爷说今天要让小姐去见客,要是礼数不周全的话,是会被客人笑话的……到时候老爷也会脸上无光。” “见客?我就这般去见!” 粉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走出了凉亭庇佑的阴凉。 “本小姐从小就没有穿过那些恼人的衣服,我都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值得你们这般做。” “小姐!等等我!别走太快……至少挽个头发!” 不去理会身后的声音,粉色的长发在身后飘荡,少女纤细的身影穿过白色的石桥,仿佛要将炎热也甩在身后。 石子铺成的路面渐渐延伸进郁郁葱葱的园林,蝉鸣在耳边回响,呼吸之间尽是植物的清香。 远远的,便能听到自家正堂高谈阔论的声音,浑厚的男声中时不时却夹杂些轻柔的呜咽,虽不明显,却依旧被少女敏锐的捕捉到。 “把家眷带上了吗……难怪爹爹要叫我出面,真是的,有娘亲在不就好了吗?” 园林中的石子路突然转过一到小弯,翠树绿植突然散去,前方的场景豁然开朗。飞檐勾角,雕梁画栋,一座门堂立在院中。 乌木雕成的门板大大方方的敞开门堂中门,入眼便能看到一张大气的八仙桌,八仙桌两边,两个中年男人正端着茶杯高谈阔论。而在两位中年男人的身边,还各摆着一张小巧娇气的椅子,两位身穿着淡黄色广袖华服的妇人,白皙嫩滑的皮肤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三四,却全身上下散发出成熟的韵味。 但若是仔细看去,那两位妇人却在椅子上坐的笔真,双手规矩的交叠放在大腿上,不透光的华美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两人除却注视着自己丈夫的眸子外,就只有在被调笑时,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应和呜声向外人说明着在这里的并非雕像。 将目光收回,大堂的乌木大门两边,还开了两扇小门,不知用的是什么粗烂木料,也没有雕刻什么花纹。 “爹,找我什么事?” 脚步加快了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迈过了乌木正门,站在大堂中央。 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有些惊异的看着站在大堂中央的少女。 “曲兄,令千金还真是别具一格。” 极具侵略性的眼光落在身上,如狼似虎的眸子如同可以透过少女的衣物。曲霁月没由来的一阵寒战,对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中年男人顿时多了几份厌恶。 “霁月,今日还这般无礼,还不快去末席找个位置坐下!” 曲正阳正色,声音中带上了些许责备。 “不必了,曲兄,以后我家生意还请多关照,今天旧且叙到这里……” 中年人站起了身子,拱手道。 曲正阳也急忙站起了身子,大堂的角落顿时响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阴影里走出来四名侍女,也将分作两边的两位夫人扶了起来。 “瞧你说的,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吗?” “不留了,家中还有诸多事务处理……” 中年人说着,却再次不留痕迹的瞟了一眼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百般无聊撑着脸的曲霁月。 “唉,月儿,你……” 中年人夫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曲正阳叹着气坐下,斜着眼睛看着瘫在椅子上的女儿,心中的火气越来越旺,终于,手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月儿,平时我不管束你,在家里自己人面前无法无天也就罢了,但家里来了客人,你居然还是这般没有礼数!我会为你寻一个老师教你礼数,从明天起!给我认真学!” “我才不要!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大不了以后家里来客人时,不让我出面。” “但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曲正阳语气缓了缓,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 “你看哪家大小姐不是从小知规达礼,决不僭越,谁像月儿你?一个女孩子家,不穿束具,不挽头发,绣鞋也不穿……似男子般,以后如何嫁人啊?” “那我便不嫁人了,反正我也不想嫁给男人。” “胡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哥哥在外奔波尚且定下婚约,月儿今年已经16岁,你看别家大小姐,16已经早有婚约,而你连个着落都没有。你说说,哪户人家会要月儿这样不知礼数的女子!” 说到气处,曲正阳站起身,用力的一甩衣袖,谁知用力过猛,一口气没有出来,当下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一旁的妇人想要起身查看,但身上诸多束缚,一时半会儿竟起不了身。 曲霁月急忙站起身,扶住自己爹爹,伸手轻轻的拍着男人的后背,帮他理顺胸中的气息,咬着牙,脸上露出些内疚的神色。 自己从小便无法无天,爹爹和母亲却一直纵容着自己,在吃穿用度上也对自己的任性要求百般满足…… 曲霁月虽然娇蛮,但在亲人面前却依旧只是善良的小姑娘罢了。 看着自己父亲现在的模样,曲霁月口中只好先答应下来。 “好……好吧!爹爹…我以后一定恪守礼数,老师什么的也尽管来吧!” “此话当真?” 曲正阳好不容易理顺的胸中的气息。 “当然是真的!本小姐一向说一不二。” “刚刚还说要守礼数,现在却又自称本小姐起来,在父亲面前得自称什么?” 话虽这样说,曲正阳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真是的!爹爹!我……”轻轻咬住嘴唇,一想到接下来要叫出口的称呼,脸上顿时升起一道红晕。 “奴…奴奴知道了。”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 曲正阳笑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但是,爹爹还是会为你请一位老师来,人选我都已经想好了,但是霁月你放心,在你将礼节全部学完后,家中没有外人时,依旧不会要求你那么严格的。” “好……好的。” 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褪去,曲霁月扭捏的将双掌叠在腰间,生疏的行了个礼。 “奴奴知道了……谢谢爹爹。” “嗯,好了,去吧去吧,待会儿开饭我让侍女去叫月儿。” “好的,奴奴这便去了。” 曲霁月转过身,小碎步走了两步,便又大步流星的小跑起来。 曲正阳轻轻摇了摇头。 “这孩子……” …… “小姐,今天怎么闷闷不乐的?” 又在吃晚饭时,装腔拿调了好一会儿,这时才终于放松下来。 曲霁月半眯着眼睛,浑身舒展着躺在沭浴的木桶内,任由着温暖的水浸泡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喉咙里发出享受的轻哼。 贴身丫鬟一边帮曲霁月梳洗着头发,一边好奇的问道。 “今天下午第一次被爹爹因为礼数问题给骂了呢,还说要给我请一个女德老师……我可不想惹他老人家生气,偶尔也了解了一些礼节,所以今天下午装腔作势了好久” “奴婢也觉得小姐该学些女德礼数,不然以后嫁人了,会被婆家人嘲笑的。” “可别!本小姐年芳16,还不想去考虑嫁人长嫁人短的事情。” “可是老爷不是要给小姐请老师了吗?估计是老爷有看上的人家了吧。” “这话可不敢乱讲,小梅啊,以我对我爹爹的了解,这次估计也只是吓唬吓唬我,只要我未来两天好好听话,爹爹肯定舍不得教什么女德老师来教我。” 将自己把心弄化的手从热水中抬了起来,接着微弱的烛光,抚摸着自己的肌肤。 “好了小梅,今天就洗到这里吧,待会儿叫些人来把洗浴水撤掉。” “好的小姐,请稍微等一下……” 小梅用一条白色的羊毛毛巾将曲霁月已经洗干净的粉色长发包裹起来。 曲霁月站起身,随手取过旁边的毛巾,将身体擦干,穿上一件绣有绿草竹枝的浅金色肚兜,随意披上一件白色纱衣。 不经意间回首,被烛火照亮的铜镜中,少女虽然青涩,但也初具雏形的躯体跃然其上。 小巧的乳鸽将薄衫顶起,单薄的身躯让人不禁升起保护的欲望,几率没有被整理好的粉色发丝,从包裹住头发的毛巾边缘垂下,活脱像是画中的场面。 嘴角轻轻扬起弧度,曲霁月缓步坐在梳妆台前,举手拿出几罐香膏,每罐扣出少许,在掌心和匀,带着香膏的手掌拂过小巧的脸颊,绕过琼鼻魅眼。 “好了,今晚就先歇息了,小梅……” “知道了,小姐。” 转过头,曲霁月坐在那里静静等待。 小梅在这时方才卸下一身的拘束:随着紧身的旗袍被脱下,露出了内里由粗麻和各种纤维编织成的内衬,紧紧的将大臂和身体连接起来,包裹住上半身的麻料偏偏在胸口开了个口子,几乎将小梅的双乳从那口子挤了出来,倒也更显得身材。 “真是的,小姐看什么看?” 熟练的用技能活动的小臂将内里的拘束全部脱下。 “因为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厉害,主要是穿上这样的衣服,别说脱下了,就算是要我活动都有些为难。” “小姐才不要打趣。” 小梅也套上了宽松的衣衫,打开放在一旁桌上的盖碗,寻了个暖瓶来,却从里面倒出了混着冰渣的冰茶。 将装着冰茶的盖碗抬着,走到曲霁月身旁,双手奉上。 “若是小姐遵循礼数,所要穿的衣物不知比我们这些下人复杂多少,但上次随老爷出去时,看到别家大小姐,虽然被束缚的严严实实,但却行动如常,小姐也要好好向她们学习才是。” “学习?做人若是这般拘束,倒是不要做人了好。” 打开盖碗的盖子,一股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 “这冰花茶倒是夏日消暑的利器,只是不知道大哥在外面行走能否喝上这般东西?” “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就在外面小房睡觉,小姐有事叫我便好。” 将冰茶举到嘴边,浅饮一小口,随即单手拿住盖碗,轻轻摆手示意退下。 小梅立刻恭恭敬敬弯腰后退,临走时还将曲霁月房间门关紧。 一口一口将茶水饮用完毕,曲霁月随手将茶杯放在桌上,掀开床上薄薄的被子,整个人躺了进去。 由丝绸编织的被套与床单,即便在夏天都散发着阵阵凉意。 “明天还要夹着尾巴做人……呜……算了,能让爹爹开心就好,今天先睡了吧……” …… “诶?小梅,这么晚还不休息,在这里干嘛?” 小梅此时只穿一身薄衫,提着灯笼在庭院里走动。 巡夜的侍卫见状急忙上前问道。 “没事,小姐她突发奇想,想要寻些荷花香草放在枕边,还一定要新鲜不要干货,这不是?我现在到园里来寻来了。” “小姐却还是这性子,行吧,我继续巡查,小梅你先寻着。” “行……” 小梅顿时做出一副提着灯笼四处寻找的模样,待侍卫脚步声远离后,这才又提着灯笼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宅院东南角。 反复确认四下无人后,小梅合起双手,放在嘴边,吹起鹧鸪的声音。 墙外很快有了回应,一道灵巧的身影翻过了高大的红墙,落在了在梅身前。 定眼看去,那道身影是个黑衣男人,遮住了脸面,倒也识不得是谁。 但见男人清了清嗓子,小声却清楚的说道:“传老爷的话。” 小梅急忙跪倒在地上,双手朝天,额头紧贴地面,拜在男人的脚旁。 “奴婢仔细听着呢。” “姥爷说,这次曲正阳为他女儿曲霁月请女德老师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老爷那边各种手段已准备周全,具体要怎么做后面会再行联系,小梅,你弟弟在我手下做的很好,若是这次事成,不只是他,好处却也少不了你的,偌大的曲家事业,少说分你们一半,希望你们好好做事。” 黑衣人说完,站在原地。 小梅急忙扣头说道:“这些话奴婢都记住了,还请老爷放心。” “嗯……那我也不方便再过多停留,你自己万事小心。” 说完,黑衣人转身起跳,灵巧的身手在墙上扒拉几下,眨眼间便翻过了围墙。 …… 清晨,夏日的阳光才刚刚透过窗户纸,床上的曲霁月睡得正香,但突如其来的杂音这让她皱起眉头。 门被有些焦急的推开,已经书写完毕并且穿戴好束具的小梅小幅度的推搡着正躺在床上的大小姐。 “小姐,快起床了,老爷让您快去见他。” 曲霁月皱起了眉头,慵懒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责备。 “什么事啊?这么一大早的让我过去……” “我听人说是老爷帮小姐找的女德老师到了……” “什么!?” 曲霁月瞬间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身来,在确认了自己贴身的丫鬟并没有开玩笑后,赶忙下床,脱下轻薄的睡衫,随手抓了条窄袖短衣和素色裤子,急匆匆往正堂去了。 却说正堂那边,曲正阳正在为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子奉茶。 “李先生如此年轻,却已经帮宫里调教了不知多少娘娘,公主,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曲先生哪里话,既然让李某来此,不知那位小姐几时到来呀?” “我已经派人去催,只是小女生性懒惰,还望李先生多多包涵。” “没事,这般少女才该多做调教,好知道长幼尊卑,女德礼数,否则以后嫁人进了夫家,还不得闯出祸来。” 曲正阳叹气道:“正是,我正是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才将先生请来。” 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 曲正阳笑道:“这般应该是小女来了。” 话音刚落,曲霁月直接从大堂正门闯入,站在两人面前,喘着粗气。 粉色的长发没有经过梳理,混乱的披散在肩头,浅色的衣物已经被汗珠打湿,隐约间透出肚兜的颜色。 那李先生看到眼前一幕,不由的眉头直皱。 “月儿,这是李先生,见了父亲和客人,还不快快问安?” 曲霁月只得操着半生不熟的礼节,朝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却略过了坐在父亲身边的李先生。 礼刚刚行完,便急急忙忙开口问道:“爹,你居然当真为我寻了个女德老师?” “当然。” 曲正阳正色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半分大小姐的模样吗?如果再不找人来教教你,以后如何能够嫁人?” “可是你也不能……” “大胆!” 那李先生突然开口,打断了曲霁月的话。 “有女儿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我问你,曲小姐,你现在的穿着有一点女孩儿的样子吗?” 曲霁月见有人没人打断她,心中倔脾气顿时涌上。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本小姐跟我爹说话,还轮得上你还插嘴?快些滚出我家!” 曲正阳见状急忙劝解道:“李先生,小女就是这般秉性,万望见谅。” 李先生却笑道:“没事,顽劣的女孩我见多了,那些皇家公主哪个不是刁蛮性子?最后还不是被我调教的服服帖帖。” “那就请李先生教我家女儿些礼数,所要用的物品我已大概备齐,特意刬了一间小院落,只要是教学上的事务,家中的下人都可以随意驱使。” “爹……你怎么能这样?” 曲霁月还想试着看能不能挽回自己父亲的心意,却没想到曲正阳一摆手,根本不再理会自己,转而对着那李先生拱了拱手。 “李先生,小女就拜托给你了,我这边还有些事务,先走一步。” 那李先生也急忙回礼:“曲老爷慢走,我保证教会令千金所有礼节以及日常规范。” “哼!本小姐却懒得陪你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伸手撩了撩自己耳边的粉色长发,曲霁月转身便想走,却没想到那李先生一招手,顿时出来两名护卫,将手中所持的棍棒在曲霁月面前一交叉,挡住了大小姐的去路。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记住,你是我曲家的护卫,不是这个什么李先生的!” 谁知面前那两个护卫一无所动,依旧冷着脸挡住去路。 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李先生竟开始发号施令。 “你们两个,把大小姐带回房间,半个时辰后带她来见我,我希望大小姐好好选择自己要穿的衣服,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完,那李先生双手往身后一背,竟然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堂,那平时对曲霁月恭恭敬敬的护卫,在此刻竟然站在了大小姐身后,双手对着大小姐一架。 “小姐请吧。” “你们反了天了!?我才是你们的大小姐……” “小姐,老爷交代过了,凡是跟您有关的事情,李先生交代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还请小姐不要怪罪才是。” “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那两名侍卫竟然直接将曲霁月整个人架了起来,拖也似的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粗暴的推开门,将曲霁月推了进去。 “小姐……怎么了?他们为何敢这样对你?” 曲霁月咬着嘴唇,心中说不出的委屈,泪水几乎要落了下来,见此时小梅来问,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起,直接反手甩了小梅一个巴掌,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还问!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什么女德老师,还有爹……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小梅顾不得处理嘴角的血渍,急忙跪了下来,口中不住的道歉。 曲霁月颤抖的喘着粗气,无助的眼泪不停从眼角滑落,好一会儿才止住。 小梅见自家小姐呼吸平稳了许多,才连忙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现在需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他无非就是想让我穿那些拘束的衣服,盘那种下贱的头发,我才不要如了他所愿!本小姐就这样!看他如何?!” 曲霁月倔强的坐在地上,眼泪再次流淌出来,去也不去管,保持着一开始被扔进来的姿势,就这般过了半个时辰。 门再次被粗暴的推开,手持棍棒的侍卫再次走了进来,粗暴的拉起趴在地上的少女,转头还对旁边的小梅说:“李先生叫你一并过去。” 小梅急忙站起身来,行礼道:“奴婢知道了。” 两名侍卫丝毫不怜香惜玉,就这么粗暴的架着少女,一路上也不规避人群,弄得四周的侍卫及侍女议论纷纷。 就这样走了近一刻钟,这才来到了那处专门刬给李先生的庭院。侍卫在轻轻敲门后,得到了进入的许可。 李先生悠闲的坐在院落里饮茶,而在他的对面摆放着一张没有丝毫装饰的普通木质椅子。 侍卫用询问的眼神看过,得到了确认后,这才叫如同丢了魂似的曲霁月安放在了椅子上。 小梅也在椅子旁边站定。 “我可以猜到小姐会这样做。” 又喝了口茶,李先生悠闲的放在手中的茶杯,慢慢的走到眼神如同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的曲霁月身旁,轻轻俯下身子,将嘴凑到了少女耳边。 “可是……小姐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做……会发生什么?” “姓李的,你别让本小姐有机会对付你,不然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哈哈哈……” 李先生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小姐,比你这狠的狠话我也听过许多,这招对于李某来说,没有丝毫作用。” 这话说完,李先生刚刚还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既然小姐不配合,那李某只能用些强硬手段了,来人啊!” 院门被碰的打开,顿时冲进来一群平时在宅院里做饭洗衣的婆子,侍卫也从一旁的房间里抬出一个黑色的大木箱。 李先生轻轻挥了挥手,随后背过身去,侍卫也听话的转身。 “动手吧……” 随着李先生没有感情似的声音仿佛地狱恶鬼的狞笑。 那群婆子冲了上来,粗糙的手抓住曲霁月的左膀右臂,将她按跪在地上。 “你们给我放开!” 曲霁月声音中再次戴上了哭腔,尽力的想挣扎,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的力气哪里会是这些平时干粗活婆子的对手? 曲霁月很快便被按住,身上的短衣和长裤被扒了个干净,止余下一件肚兜勉强保护着少女的身体。 滋呀一声,黑色的大木箱子被打开,顿时露出了里面各式各样的衣物,以及奇形怪状的布料。 曲霁月已经无暇再去关注箱子里到底是什么,此时的她穿着粗气,如同被审讯的犯人一样被压住双臂,脸几乎要贴到地面。 两个婆子继续压着曲霁月,剩下的人却去箱子里将各种衣物取出,然后几人几乎将少女提了起来,一件不知用什么布料做成的束腰被套在了曲霁月的腰上。 “呼……” 本来不想对旁边人的动作有丝毫反应,但随着腰上束腰渐渐收紧,曲霁月不得不尽量将身体的空气呼出,几个婆子用尽最大力气,几乎想要将少女的骨头勒断。 “唔……” 曲霁月咬紧牙关,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挤到一处,疼的她几乎尖叫出来,但身体里面几乎没有气息,只能从嗓子眼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终于,束腰紧到足够小,几个婆子终于停止用力,放开了手。 曲霁月几乎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内脏空间的极度挤压时尚女的每一次呼吸都只能吸入少量气息,窒息感让少女眼前几乎花成一片,大脑的运转像是迟钝了些许,四肢仿佛也失去了力气,徒劳的撑着地面,却根本不太能撑起自己的身体。 可那几个婆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几片被吃成特殊形状的丝绸裹住了曲霁月的大腿,随后被不断收紧,几乎限制了少女大腿的活动。 少女的身体被扶了起来,几个婆子架着曲霁月的身体,将少女的大臂狠狠的贴在身体上。 轻薄而贴肤的衣物所使用的丝绸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使用了这种丝绸的衣物,寻常男性尚不能将其毁坏,更不论久居深闺的小姐。 丝绸被套在了上半身,通过安置在身后的细线拉紧,恶趣味似的前方开口让曲霁月刚出具规模的乳鸽被撑的滚圆,大臂紧紧的贴着身体,拘束的用料让少女几乎没有活动的空间,却也不至于感到疼痛。 一件天蓝色的旗袍被婆子套在了少女的身上,加长的旗袍下摆几乎拖到了少女的脚踝。 整个旗袍的下摆没有丝毫的开口,反而还在后方设计了抽绳,随着抽绳的收紧,少女的迈出的步伐也被限定。 最后,形状几乎完美的玉足被套上了一双船底的绣鞋。 几个婆子重新将少女安放在椅子上,随后齐声说道:“李先生,已经装扮好了。” 李先生这才转过身来。 只见前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穿着天蓝色旗袍的少女。 旗袍上用各色颜色的丝线绣着华美的装饰。 旗袍的袖子一直延伸到大臂,在袖子尾端装饰着深色的盘扣,心机的露出了些许里面的肉色,让人浮想联翩。 旗袍的下摆将形状近乎于完美的双腿紧紧裹住,让人忍不住想沉浸的把玩。 修身的旗袍划过不足一握的腰枝,形状与大小近乎完美的乳房将整套旗袍带活,伴随着少女的呼吸,胸前轻微起伏,一股浓郁的韵味美扑面而来。 李先生对着小梅使了个眼色,小梅会意,取出些发饰,将少女粉色的长发在脑后拢了拢,配合着发饰在脑后盘出一个低髻。 水色的发簪吊坠配合着少女苍白的脸色,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李先生拍了拍手:“曲小姐,今天的打扮就先到这里,这只是最初级的,以后每次我来上课,都会给曲小姐在加些东西,到最后,曲小姐的装束就和其他家的大小姐没有区别了。” “我……” 曲霁月还没能完全适应束腰,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在掌握了呼吸的节奏后,手上倒恢复了些力气。 想要抬起手扶一扶,有些眩晕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紧紧的贴着身体,不管自己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而仅仅能够活动的小臂哪怕抬到最高,也只能勉强摸到下巴而已。 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但手却根本提供不了任何帮助,从来没有穿过的船底绣鞋和完全将自己双腿裹紧的旗袍下摆成为现在最大的阻碍。 “放开我……” 曲霁月咬牙挣扎着,但此时少女的力气显然无法跟自己身上的衣物抗衡。 少女此时如同一个衣着华丽的肉茧,在椅子上扭动。 “安份些,曲小姐,不然你身上的东西可就不止这点了。” 听到这话,曲霁月慢慢停止了挣扎。 “对嘛,这才是乖孩子……” 李先生脸上露出了笑容。 “既然装束已经换好,那我们正式开始今天的内容吧。” …… “相公,你说月儿今天怎样了?她从小便不拘一格,妾身担心突然去学女德,会遭到老师的责罚。” “放心吧,李先生就连皇家公主都教过,各大豪门望族也对他赞不绝口,想来是真有本事,如果我们现在不能狠下心来纠正月儿这些年的错漏的话,只怕以后当真嫁不了人了。” “唉……也是,说起来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吧?相公何不叫人传菜?顺便将月儿和李先生一并叫来吃了,妾身也想知道月儿今天过的到底如何,” 曲正阳点了点头,当即吩咐下去。 不多时,随着一阵船底绣鞋哒哒哒的声响,一道纤细的人影出现在门前。 曲霁月迈着小碎步,尽管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甘,但双手却规规矩矩的交叉在小腹前。 走到大堂门前,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转身,从没有丝毫雕花的侧门走进了大堂,对着坐在首座上的曲正阳和站在他身后的女人行了个标准的万福。 “奴奴给父上大人和母上请安。” “这……月儿…” 曲正阳的脸上先是几分诧异,随后换上了欣喜的表情。 “月儿,快坐吧,李先生你也是……” 曲霁月松了口气,随便捡了张椅子想要坐下,却听到身后李先生轻轻一声咳嗽,身子不由的一阵激灵,刚弯下的腿急忙打直,随后迈着磕磕绊绊的碎步,几乎绕了桌子一周,最后在下侍的位置站定,在这个位置上落座,意味着她是这张饭桌上地位最低的人。 “看在曲小姐是第一天学习的份上,李某就不对小姐要求这么多了……” 李先生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规规矩矩的对着曲正阳拱了拱手。 曲正阳哈哈大笑道:“李先生果然有一套!不愧是之前调教了那么多皇家公主的先生……” 说着,手对着曲霁月的方向按了按,曲霁月充满委屈的眼神,看到自己父亲的示意,这才堪堪坐下。 不多时,一道道热菜被吓人摆上饭桌,经过一天的调教,曲霁月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此刻见饭菜上桌,当即想要去拿筷子,无奈大臂被毫不留情的拘束住,勉强靠着移动身体,用小臂握住了筷子,但却根本没有办法将手伸出去夹自己喜欢的菜肴,只能不停的夹着靠近自己的菜…… 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咬住嘴唇,回想着之前自由的时候,莫名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鼻子有些发酸,但一看到面前的李先生,回想起今天下午的经历,曲霁月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筷子夹着的菜肴被艰难的送入口中,咀嚼完后将菜咽下去,仿佛也成为一道酷刑,在清晰的感受到食物从食道滑落的触感后,被严重压缩的味道,仿佛也鼓掌起来。 还是很饿……但是吃不下了。 束腰紧紧的压缩着内脏的空间,哪怕只吃了一小口,却依旧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 好难受…… “哦?曲小姐已经吃好了吗?” 李先生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少女几乎要把牙咬碎,但最终,愤怒,不甘,以及对自由的向往,都化在一声叹息中。 “是的,李先生,奴奴已经吃饱了。” “既然已经吃好了,月儿今天学习了一天,也累了吧?小梅,扶小姐回去休息。” 曲正阳见自己女儿一脸疲惫,连忙心疼的吩咐道。 “是,老爷。” 小梅连忙搀扶住曲霁月,在手上施加了些力道,扶着少女站了起来。 …… “给我脱了……”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曲霁月坐在椅子上,虚弱的吩咐着。 “可是小姐……” “我叫你给我脱掉它!” 语气稍微重了些,可即便尽力的想维持好呼吸节奏,在加重了些语气后,少女依旧只能用小臂扶住桌子,闭上眼睛细细的喘着气。 “是,小姐……” 小梅急忙上手,解开了曲霁月衣服上的盘扣,将外套解下,随后松开束腰的系绳,脱下上臂的拘束。 本就是为长期穿戴而准备的衣物,哪怕经历了一天如此严密的束缚,少女的身躯上却看不到丝毫勒住红肿的痕迹。 随着装备一件件被取下,熟悉的自由感渐渐回归身体,少女大口的呼吸起来。 充足的氧气重新滋润起身体,刚才一直混沌的大脑有些眩晕,但总算清醒了些。 “小姐……已经脱完了。” 身上的肚兜早已被汗水湿透,在肚兜没有遮拦的地方,汗水止不住的流淌着,划过雪白的肌肤。 少女的身体仿佛散发着热气,在夏日的空气中都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白烟。 “欺人太甚……” 曲霁月用力的锤了下桌子,顺手抓起桌上的陶瓷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陶瓷碎裂的声音似乎把小梅吓了一跳,急忙双手在腰间重叠,恭敬的行了个礼。 “小姐没事吧?” 曲霁月用手捂住脸,但从指缝中传出的声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梅……跟我一起跑吧,在经历了今天后,我一刻钟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再待下去。” “小姐……” 小梅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曲霁月打断。 “你不陪我的话,我自己也跑……” 少女眼白中泛着腥红的血丝,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冷的像是不在说自己的事情。 “我……我陪小姐跑!” 小梅似乎也下定了决心。 曲霁月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侍女,眸子中似乎再次有了些光彩。 “谢谢你,小梅。”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 “就今晚!” 曲霁月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身体。 “今晚子时,我们都换上些便于行动的衣衫。” 轻轻推开一些窗户,看着窗外渐渐浓厚的夜色,夏天的夜晚,伴随着轻轻吹拂的微风,只穿着肚兜的曲霁月竟然感到了丝丝凉意。 急忙把窗户关上,解开肚兜的系绳,露出了少女近乎完美的胴体。 哪怕是见过自家小姐身体无数次的小梅,此刻也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家小姐简直是仙女下凡,还未惹凡世尘埃。 “这次出去一定得隐藏身份……要是明天爹发现我们不在了,一定会派人出去找,甚至会报官……” “小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逃跑之后去哪里?” 小梅说出了此事,她最担心的事情。 “我从房间里拿几件古董饰品,在外面变卖了之后筹集些路费,我们去寻个名山古迹,出家修道。” 曲霁月捡起刚刚脱下的束衣,使了把剪刀,把衣服裁成条状,在自己的胸口裹了起来。 小梅立刻明白了自家小姐想做什么,于是急忙上前帮衬。 “小姐,我来帮你……” 布条被紧紧勒在胸口,原本含苞待放的雏菊被完全压制下来,虽然还略看到些起伏,但若是在外面套个褂子,便完全看不出来了。 粉色的头发也在小梅的帮助下,被黑色的布料包裹起来,即便如此,在明亮的铜镜里,少女身上的温婉气质依旧没有被消除,只一眼便可以透过身上的伪装,看穿少女本来的身份。 “没关系,就这样吧。” 曲霁月为自己套上了平时常穿的窄袖短衫,套上一条毫无特色的内衬黑裤子。 小梅也换下了自己常穿的束衣,学着自家小姐的打扮,隐藏起自己挺拔的双乳,将黑色的长发用布料包好。 曲霁月把玩着一直被自己用来喝茶的花盏,精美的雕花配合上琉璃的晶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坠入凡间的仙品。 “小姐……” 小梅似乎看出了自家小姐眼中的留恋。 “没事……” 曲霁月回过了神来,试探性的摸了摸眼角,确认并没有流下泪水后,翻来一个布包。 对过去所用事物的留恋最终还是只化成了一句:“把这个带上吧,应该挺值钱的。” “是……小姐。” 小梅接过了少女手中的包,帮忙收拾了起来。 一切从简,衣物甚至都不是必备,关键是能在外面换得了银钱。 玉佩,金银首饰,方便携带的瓷器。 将自己的房间里搜刮干净时,月已中天。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曲霁月吹灭了房中烛火,带着自己贴身的侍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住宅。 一路上躲躲藏藏,谨慎的避开了侍卫巡逻的路线,来到了种在院角的一棵大树旁。 “小梅,我们待会儿爬上大树,然后翻到围墙上,最后跳出去,明白吗?” 小梅看着足足有两个自己高的围墙,双腿不仅有些发软。 “快,我先来,你跟着我的路线!” 曲霁月从小便跟寻常女子不同,爬树下水也是寻常做为,背着装有器物的布袋,轻车熟路的爬上大树,找了一处借力点后,费力的将半推半就的小梅拉上了树来。 站在围墙上,很轻易的便从墙上跳了下去,除了腿被震的有些麻木,便没有了其他感觉,回头一看,却发现小梅依然站在围墙上,战战兢兢的看着脚下。 “小梅!快下来!再过一会儿巡逻的侍卫就要来了。” “小……小姐,太高了,我不敢……” “快点!拖的越久越危险!” 终于,在曲霁月的不断催促下,小梅终于下定决心,缓缓蹲下,从墙上跳了下来。 “唔!”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低吟,小梅咬着牙捂住不小心扭到的脚踝。 “没事吧……看来得找个地方先把今晚过了……” 曲霁月搀扶着小梅,走遍了以前偷偷溜出来玩耍时记忆中有的一家家客栈,最后终于敲开了一家客栈的房门。 睡眼惺忪的掌柜不耐烦的点燃蜡烛,翻开账本。 “你们要开什么房呀?” “要一间一般的房间就行,但是我们没有现成的钱……” 曲霁月摸索着从包中取出了一只银手镯。 “您看这个合用吗?” “我们这里是客栈不是当铺……” 老板正说着,突然注意被曲霁月搀扶着的小梅偷偷打了两个手势,心中当下了然。 “不过现在夜已经深了,我也就勉强收留你们过夜,拿去吧,这是你们房间的钥匙……” “谢谢老板!” 曲霁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急急忙忙道谢,吃力的将小梅扶到了二楼,属于两个人的房间中。 “小姐,辛苦你了……” 曲霁月笑了,态度一改平时的刁蛮,眼神中带有几分伤感。 “没什么事情,这是我应该做……倒不如说小梅你,我真的很感谢你能陪我一起逃出来……真的很谢谢你。” 小梅急忙摆手。 “没有没有,大小姐哪里的话?我也觉得,老爷对小姐严厉了些。” “好了,不说这个了。” 曲霁月打断了话题。 “我们快休息吧,等睡醒了之后就离开这座城,到时候寻个驿站,租个马车,寻个远一些的道教名山,你我出家,了却残生吧……至少,比被关在家里当金丝雀,将来不知道嫁给哪个老爷当妻奴好。” “好的……晚安,小姐,我们明天会开始新的旅程。” “嗯……真的非常谢谢你能跟我一起逃出来,晚安,小梅。” …… 或许是终于放下了高度紧张的神经,又或者是被调教了一天的疲惫身躯终于得到了休息,一个晚上出奇的没有做梦,哪怕旅馆的床远比不上家中温暖柔软,曲霁月依旧睡得很舒服,毕竟,再次醒来,少女就会是自由的…… 或许就如同没有梦境的睡眠一般,这个有些奢侈的梦想,好像永远也没有机会再次到来。 曲霁月是被粗暴的敲门声吵醒的,在意识模糊间,好像听到了房门被强硬推开的噪音。 身上的被子被粗暴的掀开,还没有等完全反应过来,几双大手就将自己翻了个身,双手拉到背后,然后用力的按在了床上。 意识终于回归清明,脸被死死的按在床上,双手在身后被拉到了极限,肌肉撕裂的疼痛不停刺激着神经。 好痛……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强行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但此时被压在床上,根本没有办法回头看清身后人物的相貌,未知无疑加重了曲霁月的恐惧感。 “小梅,小梅,你在吗?!” 用力的喊了出来,但是却没有人回应…… 小梅应该跟我的遭遇一样吧……或许比我更加严厉,嘴巴可能都被堵上了。 曲霁月有些悲观的想。 “曲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令人作呕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李先生……” 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名字从脑海的深处浮现。 “看来曲小姐还记得我,那我也就不再废话了。” 曲霁月的肚兜被取了下来,纯洁的身躯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了身后的一众男人。 “今天早上,老爷便接到了小姐失踪的消息,在详细询问了府中的侍卫后,曲小姐只有一种消失的可能性,那便是……自己从家里跑了出去。” 男性的声音颇有磁性,不急不缓,甚至还带着几分优雅。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掀起一阵肉浪。 “啊!” 曲霁月叫出了声,不过马上,屁股上的刺痛便变成了轻柔的抚摸,粗糙的手指划过白嫩的肌肤,把玩着粉红的穴口,刺激着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嫩肉。 “唔……” 陌生的快感渐渐侵蚀起神经,因为抚摸而产生的瘙痒感几乎让未经人事的少女不能自已。 “我们花了些时间排查了小姐在城里所有可能落脚的地方,最终……我们找到了这里,曲老爷已经下达了命令,在把小姐抓回去之后,在我完成对小姐的女德调教之前,老爷都不会见小姐一面……” “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们的课程才进行了第一天而已,小姐居然就忍不住逃跑了,看来还是我的手段太温和了……唉,因为这一次的逃跑,我不得不对小姐使用一些更加严厉的手段呢……” 一声响指在耳后响起,身体被粗暴的拉了起来。 与之前一样严厉的束缚再次束缚住呼吸,紧接着是束缚住大臂的拘束衣,旗袍也慢慢被套在了身上…… 自由被一点点剥夺,浓厚的无力感萦绕在心头,名为希望的光芒慢慢消散,渐渐的,刚刚还努力的反抗变成了象征性的扭动,可这次更刺激了男人们的施虐欲望。 整个人被从床上提了起来,一直延伸到脚踝的寸步裙崩的死死的,明显做的比较小一号的船底绣花鞋,套在了脚上,哪怕只是站着不动,对脚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做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吧?我乖乖跟着你回去还不行吗?” 啪! 一记耳光扇在了曲霁月的脸上,让少女已经到喉咙的话语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教过你怎么自称吧?” 眼泪从嘴角划过,脸上的肌肉皱在了一起,但曲霁月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在这种时候如果哭出来的话……等待着少女的……可能又是一记耳光吧。 “奴奴记得先生教的自称……” 啪! 又是一记耳光,丝丝血液从少女的嘴角流了出来。 “现在呢?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还在用之前当小姐时候的自称!?” 耳朵被两只耳光打的嗡嗡作响,但是身体却近乎本能的咬住嘴唇,战战兢兢的说道:“对不起先生……请先生示下。” “哼!” 李先生发出一声冷哼。 “以后你只能自称贱奴!听到没有?!” “贱奴明白了……” 声音带上了哭腔,但那李先生却根本没有被少女的感情所影响,只见他不带丝毫表情的说道:“好,既然贱奴大小姐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那对于你犯错的惩罚就开始了……” 话音刚落,一个侍卫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上面放着一双秀着优美花纹却近乎透明的丝制手套。 “这东西想必蠢奴还没有见过吧?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丝材,戴上以后,凭借你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移动自己的手指和其他关节的,但是当在外部施加力量时,却可以很轻易的改变它的形状,这种手套在市面上已经炒到了上万两银子一双,曲老爷居然舍得拿出来给你用,不要辜负了老爷的希望!” 当着曲霁月的面,李先生拿出一只手套,托起少女此时仅能移动的小臂,慢慢的将手套戴在了少女的手上。 曲霁月没有丝毫的反抗,或许少女在这一刻便认清了,自由对于自己已经变成了奢望,与其反抗徒增痛苦,不如顺从以求尽快减轻少部分的负担。 长筒的丝质手套一直延伸到肘关节,手套几乎与少女的皮肤贴在了一起。 没有任何坚硬的感觉,但是张开的手掌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闭合,甚至连轻微的活动关节都做不到。 另外一只手被如法炮制,冰凉的丝质面料紧紧的贴住双手,成为一道美丽的囚笼,将这双昔日里自由的双手变成毫无意义的摆设。 已经是不知第几次落泪了…… 曲霁月闭上了眼睛。 对于一向自由的她来说,这是第一次……被如此严厉的剥夺自由。 “你以为结束了吗?你好好想想!你犯的是什么弥天大错!身为一届女流,竟然敢公然出逃跑,若是放在其他人家,恐怕只能称为妓女,被送到青楼当中,关在屁壁之上,日日供达官显贵消遣娱乐,若非是念在你以往不尊教化,不懂规矩,还在教导当中,否则,今天来破你们的就不是我,而是朝廷的教坊司了!不过惩罚依旧不可避免!” 一张胶布贴在了少女的嘴上…… “这张东西可是西洋玩意儿,一般人家还用不上,你可得心怀感激的好好受罚!” 取了一支毛笔,蘸好墨汁,透过胶布,一股冰凉的感觉在嘴唇上蔓延。 李先生在嘴上的胶布写字。 “不遵女德……嗯……很好!罪名也写清楚了,那接下来,就请小姐回家了!” …… “你看,那边是哪家小姐?不遵女德?活该!” 耳边不停传来类似的污言秽语,除了鄙夷竟还杂着两句荤话。 “这娘们儿要是真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何不现在就让大家一起来惩罚她呀?哈哈哈……” 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些声音…… 手没能有丝毫的幅度运动,就这么被摆在身前,交叠在小腹上,脚下慢慢踱步,数米的距离几乎要走一刻钟,轻微的窒息感,让眼前一阵模糊,但束腰跟束胸老少女只能挺直腰背,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走快一点!贱人!” 走在自己身后的李先生,时不时难以根细小的鞭子抽打着少女的翘臀。 鞭子不大也不粗,但抽打在旗袍轻薄的布料上,依旧对少女柔嫩的皮肤产生了不小的痛感。 但要死的是,脚下的船底绣鞋本来就很难维持平衡,更别提这些鞋子还特意比少女的脚小了一号,以至于曲霁月必须将更多的精力花在维持平衡上,再加上时不时来袭的鞭子…… 被紧紧封住的嘴巴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配合着此时政治下午的烈日,让少女几乎要昏死过去。 日影西斜,几百步的路程曲霁月几乎走了一个下午,终于看到自家宅院的大门,少女长长的松了口气,习惯性的走向正门,却再次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啪! “贱人!正门是给你走的吗?!” “唔!~” 急忙停下了脚步,跟随着李先生的指引,走到了围墙边开着的一扇小门,解开门锁,走进了院子里,径直来到了李先生所居住的小院。 “跪下!” 将所有的是为全部清除出院,李先生冷漠的命令。 寸步裙也限制了膝盖的活动,简简单单一个下跪的动作,却几乎让少女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端端正正的跪好,李先生却不等少女有丝毫准备,一把撕下的贴在少女嘴上的胶带。 少女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镂空的铁质圆环被李先生卡在了少女嘴上。 “教授你以后侍奉相公的技巧也是我的责任,但你这贱人太不听话,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 拉开宽大的袍子,脱下穿在里面的裤子,一根挺立的肉棒从裤子中弹了出来。 淡黑色的肉棒凸起着狰狞的青筋,已经积蓄起先走夜的马眼似乎还冒着热气。 浓重的腥味与骚味哪怕隔着远远的都不停的冲向少女的鼻腔。 “唔……!” 哪怕少女再纯洁,此刻也知道了眼前的男人想要做什么龌龊的事情,争扎着想要后退,但此刻曲霁月的姿态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呢? 口水顺着口环流了出来,在空中拉起白丝,更显诱惑的味道。 肉棒顶在了曲霁月的脸上,先走液在少女的脸上留下反着光的水路。 少女眉头紧皱,肉棒的味道熏得她几乎要昏了过去……但是没有办法,哪怕再反感,曲霁月依旧只能跪在那里,双手端庄的交叉在小腹前,静静等待男人的侵犯。 肉棒抽打着曲霁月的脸蛋,在下一个瞬间,李先生突兀的将肉棒穿过口环,用力的顶在了少女的喉头。 “唔唔!” 腥臭的肉棒顶在喉咙,反胃的感觉传来,下意识的吞咽,等喉咙的肌肉却反而按摩起肉棒的顶端,无处安放的慌乱舌头在口腔中乱转,却恰到好处的让男人更加受用。 “臭婊子,以前是不是也幻想过以后像这样伺候你的相公?” 李先生不再遮掩自己的本性,双手握住曲霁月的头,前后摇晃起来。 肉棒在少女口中进进出出,腥喊的先走液刺激着喉咙与舌头,让曲霁月一阵恶心。 肉棒与口腔的抽插发出水流的轻响,每一下都被少女听在耳朵里,刺激着未经人事少女羞耻的内心。 但是身体现在似乎并不反对这样的感觉。 双乳莫名其妙的一阵胀痛,骚痒的乳尖挺起诱人的弧度,小穴似乎也欣喜起来,莫名的液体染湿了内裤,唇瓣一阵开合,穴道内的骚痒几乎让少女现在就想找个什么东西塞进去,来缓解自己的欲求不满的肉穴。 身子小幅度的扭动起来。 华贵的旗袍,端正的正坐,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一派端庄的模样。 但与这相对的,口中进出的肉棒和少女下流的身体反应,将这幅画面撕得粉碎。 “小贱人,不如以后将你这张嘴也称呼为小穴如何?都是拿来射精的!我看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肉棒急促的跳动起来,终于,一股白浊射进了少女的口中,几乎呛进了少女的气管里,白油的液体从嘴角,鼻腔中流出,随后滴落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脸红的气味。 从少女口中将肉棒拔了出来,一边撸动着,一边将残余的精液射到少女的衣服上。 滑腻的液体渗过衣物的布料,与肌肤直接接触。 李先生伸手捏了一把少女的乳房,感受着手中的那一小缕坚硬,注意到少女迷离的眼神以及通红的脸颊。 “原来发情了呀~小贱人……来吧,我来给你上下一课!” 一把匕首划开了旗袍的下摆,李先生粗暴的抓住曲霁月的双腿向上折叠,随后用身体强行撑开了少女的双腿,露出了湿润的里裤。 伸手抚摸着温热的唇瓣,最后看了看手中拉着细丝的淫液,原本有些疲软的肉棒再次爆起青筋,也不管是否会伤到少女,直接用刀割开了小穴口的衣物。 早已湿润的一塌糊涂的小穴似乎根本不需要任何润滑,李先生轻轻将腰一挺,肉棒便顺利的滑进了紧致的穴道。 “哈哈!母猪!期待这一刻很久了吧!?湿成这个样子!还一直在吸,那我便满足你!” 属于少女的小穴特有的狭窄以及出品人事的期待吸力,让李先生十分受用。 肉棒缓缓的前进,似乎想要小穴内的每一条褶皱都记住自己肉棒的形状。 肉棒在小穴里搅动着,充分的刺激着那里的每一根神经。 曲霁月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时不时发出可爱的鼻音。 突然肉棒的前行遭到了阻碍,李先生不怀好意的停在了那里,抬手用力的抽打了两下少女的屁股。 “接下来大爷我要帮你破处!给我心怀感激的好好体会现在这个感觉!你这头母猪!” 肉棒向前一用力,在轻微的阻拦感后,伴随着少女的一阵痛吟,李先生的肉棒顺利的捅在了少女的花心。 充实感,快感,轻微的疼痛和如同触电般的酥麻感…… 这些感觉在一瞬间如同风暴一样席卷了少女的全身。 抽插开始了。 肉棒一进一出,哪怕只有短暂的空虚都让少女的小穴更加想要留住这个粗暴的入侵者。 小穴的吸力越来越强,敏感点贴在肉棒的冠状沟,享受着每一次摩擦。 快乐的风暴涌入脑干,几乎让大脑短暂的失去思考能力…… 大脑一片空白,脚趾抠紧了地面。 如同大爆炸一般,心神都为之一振,巨量的快感如同潮水,一浪接一浪,洗礼着曲霁月的心灵。 淫水从小穴涌出,潮吹的大量液体喷射了一地。 李先生也在这次射精前的最后一秒将肉棒从小穴中抽了出来,将精液全部射在曲霁月的衣衫上。 空气终于再度归于宁静,李先生平静的将裤子提好,顺手再次抽打了一下少女的屁股,然后轻轻把头凑到少女的耳边。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哦……那么大小姐~” 拉住曲霁月的一只脚,趁着夜色,将少女拖到了小湖中心的凉亭里。 “大小姐就在这里等着被人发现吧?但被发现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哦~那么祝大小姐好运了~” 曲霁月虚弱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但刚刚的高潮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再加上下午的游街…… 少女终于忍受不住,头一歪……晕倒过去。 曲霁月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听到的是父亲愤怒的声音。 “我明白了!那个什么李先生,对所有王公贵族的女儿可能都做了这样的事情,但那些家族碍于面子,没有一个出来说明!” “老爷,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谁要是敢把小姐身上发生的事情拿出去胡说,仔细我撕烂你们的嘴!” “爹……” 虚弱的发出干涸的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一把椅子后,连双脚都被限制住。 曲霁月迷迷糊糊之间似乎看到自家爹爹的眼神。 心疼中又带着些许无奈。 随后,一道熟悉声音传来……似乎是前些天来家中拜访的中年人。 在听完了少女的遭遇后,中年人痛心疾首的说道:“既然已经不是处女了,那这个小妮子嫁不出去了呀!” “我也正是在烦恼这个……” 曲正阳声音中充满无奈。 “曲兄,不如这样,我可以将令千金纳为小妾,也算是给她的名分,我的为人兄台你是知道的,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令千金受到什么委屈的。” 在良久的沉默后,曲正阳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王兄麻烦你了……我们就这么办吧……” 少女就这样……被嫁了出去。 …… 三天之后,一个深夜。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张灯结彩。 曲霁月被强行套上了一身粉色的嫁衣……是啊,她现在连穿红衣服嫁人的资格都没有。 按照习俗,她的双臂被麻绳紧紧的捆在身后,几道胸绳绕过上下双乳,将少女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有至。 曲霁月的头发被简单的挽了两个发髻,没有带上任何的装饰,朴素的发型甚至比不上少女平日里的穿搭。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 是去给别人当小妾的,一切自然要按礼节来办。 一个下人掀开轿子的门帘,将现在还是自家小姐的曲霁月赶了进去,等少女坐好后,低下身,捆绑起少女的脚来。 同时几个侍女开始忙忙慌慌的装饰曲霁月的面部。 一个木头做成的嚼子塞进了少女的嘴里,杜绝了她发出一切声音的可能,粉色不透光的棉布挡住了少女的眼睛,棉球被塞进了少女的耳朵里,甚至还要滴上些蜡烛油来保证彻底封死。 已经失去了一边的听力,另一边似乎也有人在摆弄着自己的耳朵。 不过,无所谓了…… 曲霁月早就放弃了反抗,哪怕就在几天前,她还是那个自由的大小姐。 这时还没有被封住的那边耳朵似乎有人在低语,声音有些熟悉……是小梅!?曲霁月一直以为小梅被那个李先生不知卖到了哪里…… 此时小梅的声音却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大小姐,悄悄告诉你哦,我们已经帮曲老爷罗织了不知道多少罪名,到时候,曲家上下被抄家抄斩的时候,记得感谢我们设计把你嫁出去了哟,曲小……不对,王氐,再见了哦……” 蜡烛油混合着棉花再次封死了耳道,世界只剩下黑暗与寂静,但此时少女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人们只当这是大小姐最后的反抗,却不知道少女此时知晓关乎家族的秘密。 轿子动了,两个教夫抬着那顶小小的轿子从侧门离开。 王氐离开了自己生活十六年的地方……这个地方以后还会有吗,大概吧。 夜色中,只有那顶轿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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