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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武林之杏林花开】(13-16)作者:文学流氓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2-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十三章   长春宫的议事厅。皇城中的后妃佳丽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聚在此处准备开早会,因为冷宫的妃嫔被全部放出,所以现在的早会比往常热闹了许多,莺莺燕燕,红红绿绿。严贵妃、慧妃、丽嫔、庄嫔、淑嫔、贞嫔
  第十三章

  长春宫的议事厅。皇城中的后妃佳丽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聚在此处准备开早会,因为冷宫的妃嫔被全部放出,所以现在的早会比往常热闹了许多,莺莺燕燕,红红绿绿。严贵妃、慧妃、丽嫔、庄嫔、淑嫔、贞嫔、常贵人、赵贵人、陈贵人以及数个美人皆按按位分坐定,大家寒暄一番,各自交头接耳闲聊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太监过来道:“娘娘说了,今日免朝,大家都散了吧。”这太监不是别人,正是胡芳,自从林季成为皇后身边的大红人之后,连带着他也受了重用,很快被提拔为执事太监,身份地位倒还在其次,最主要是能在主子面前活动,也就有了表现机会,将来升迁就有了保证。不像那些在外头累死累活连正殿都进不去的低等太监,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提升。他也不知林季用了什么手段骤然得宠,更不好去相问,而且他秉性也不是多事之人。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替林季高兴,心甘情愿受他驱使。
  然而他话音刚落,众妃哗然,毕竟皇后已经连续五日没有开早会,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现象,慧妃连忙对胡芳道:“娘娘凤体如何?为何不来主持早会?”胡芳陪笑道:“回娘娘的话,主子凤体安好,这几日她忙着研习五禽戏,等忙过了这段时间,自然会与大家相见。”
  慧妃笑道:“五禽戏?这是什么玩意,说来我听听?”胡芳道:“不瞒娘娘,说来奴才也不太清楚,这是林管事教娘娘强身健体的一个法门。”严贵妃质疑道:“是吗?本宫怎么没听说过这玩意,若是娘娘病了,不能识事,就该给皇上告假,让大家再选一个妃子来总慑六宫事宜,这样乱糟糟的成何体统?”胡芳笑道:“奴才说了,主子没病。”严贵妃上前拉了拉慧妃的手,然后笑道:“即是如此,我们明日再来,那就拜托这位公公替我们向皇后娘娘问安。”胡芳笑道:“贵妃娘娘的话,奴才一定转达给主子。”
  于是严贵妃领着众妃嫔对着李皇后常日所坐的位置行三跪六拜,这才起身准备散去,谁知胡芳走到丽嫔面前道:“请丽嫔娘娘留步,娘娘有旨,请你到内房一叙。”丽嫔未料到皇后会见她,一时愣在原地。慧妃素来好爽,只怕李皇后对她不利,连忙站在胡芳面前道:“娘娘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这会子叫她过去做什么?”胡芳陪笑道:“这奴才就不清楚了,不过娘娘懿旨不容反驳,还请慧妃娘娘理解。”慧妃道:“这可不行,托娘娘的福,纪妹妹前几日受了惊吓,现在身上有病,恐怕不能见娘娘。”庄嫔也道:“没错,有什么事娘娘大可在早会上说,何必遮遮掩掩的私下。”
  胡芳没想到李皇后一个旨意引起众妃如此剧烈的反应,一时手足无措。正闹的厉害,一人过来道:“娘娘不过是召见一次丽嫔,或许有话要问她,你们一个个像炸毛的公鸡,这是要造反吗?这可是长春宫,岂能容你们放肆?”诸女一看,原来说话的是贞嫔,别人倒也罢了,严贵妃冷哼一声,大有不悦之态。原来这贞嫔、淑嫔向来是皇后一党,与严贵妃、慧妃向来是水火不容,先前这两人一直病着,一直未曾谋面,如今病势刚好,便来参与早会。眼见慧妃等人咄咄逼人,忍不住出言弹压。
  慧妃冷笑道:“说的好听是问话,谁知道会不会用些下三滥手段?皇后一向视我等为仇敌,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什么话要问,咱们正大光明地说,绝不会轻入险地,免受她设计暗算。”贞嫔怒道:“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如此诋毁娘娘,你从何处听说娘娘要害丽嫔,分明是想挑事,才刚从幸园出来,难道又想回去?我劝你省着点力气吧,我要是你,就守着好日子好好享受才是,偏没什么本事,给人冲锋陷阵,图的是个什么?”
  一语未了,严贵妃拍桌道:“放肆!慧妃毕竟高居妃位,岂容你一个小小嫔位之人如此当面顶撞,宫中规矩都忘了吗?贞嫔,还不快给慧妃赔罪?”贞嫔正要答言,一直沉默的淑嫔却忽然拍掌笑道:“贵妃娘娘审的好案子,说起宫规来头头是道,只可惜那心却长偏了,要是真让你去民间审案,只怕冤案无数啊,我且问你,慧妃如此诋毁堂堂国母,你不说犯上不敬,贞嫔看不过出言相劝,说的也都是煌煌之言,你这会子倒想起宫规来了,拿起妃位来压人,这般公然偏袒,真是可笑之极。”严贵妃从未被当众如此奚落,登时大怒,正要命左右将二人拿下,忽然听外边有人道:“太子驾到。”
  既然太子来了,也不好再起争斗,她只得剜了一眼淑嫔,冷哼道:“你先给我等着!”说话间,十三岁的皇太子贺兰祥已进了房间,看见众妃都在这边,连忙向诸女行礼。严贵妃迎上前道:“太子今日来得不巧,皇后娘娘最近有事忙着呢,没空理会咱们这些人。”贺兰祥奇道:“母后这是怎么了?有没有请太医来瞧过?”胡芳连忙上前道:“主子无恙,请太子爷放心。”
  贺兰祥怒道:“既然无恙,如何不肯出来见人,我这便要去给母后请安,看你们谁敢拦着?”
  原来他来之时已听太监们说了李皇后的近况,说她专宠新来的太监林季,整日与之相伴,片刻不能离,宴游嬉戏,调笑无度。因此来之前他便惹了一肚子气,此时一点便着。
  当下用力推开胡芳,径直往里面走去,那些宫女那里拦得住?一路上无人可挡。严贵妃等人正要看好戏,也就留在议事厅迟迟不肯离去。
  彼时李皇后在内房与林季刚刚激战完毕,两人在宽大的凤床上紧紧相拥,耳鬓厮磨,其乐融融,这几日两人食髓知味,如胶似漆,恰如新婚燕尔的新人,片刻也不想分开,忽然听宫人进来道:“启禀主子,太子闯进来了。奴才们怎么也拦不住。”一席话吓得林季连忙钻到凤床下躲藏,李皇后也连忙披衣而起,刚穿上衣服,贺兰祥便闯进来,跪在地上大声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李皇后羞恼道:“我衣服还没穿好,谁许你进来的,越大越没规矩,还不快出去。”贺兰祥先还满腔怒气,被他母亲这么一吼,立刻失了魂魄,连忙退出,那股子怒气就轰走了一般,只得在门口候着,一直等了半个时辰,才听他母亲道:“进来吧。”
  他小心翼翼地躬身进去,眼见母亲正在梳妆台前,四处打量一番,并没有发现有太监的身影。正要往床下寻找,只听李皇后没好气道:“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有什么话赶紧说。”贺兰祥只得小心翼翼走过去道:“听外头奴才说,母亲已是五日没出门,孩儿担心母亲凤体违和,特来请安。”李皇后转过头道:“请安就请安,谁许你不通报一声就闯进来?再则你进来后只管东张西望的做什么?敢是忘了什么东西在我房间里?”贺兰祥连忙就坡下驴,笑道:“前儿来的时候落了个手窜,母后是否看见?”此话怎能骗过李皇后,只听她拍案怒道:“既是如此,就该正大光明与本宫说,又何必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你是不是外头听了什么谗言,居然敢搜检起本宫来了,放肆!”
  贺兰祥见遮掩不住,只得道:“母后息怒,那林季在何处,我要找他说说话。”李皇后冷笑道:“你没事找他做什么?他现在又不在此处。”贺兰祥见母亲脸色不好,那敢再多问?只得跪道:“既如此,孩儿便没什么事了,给母后跪安。”李皇后这才收了怒容,冷哼道:“你如今年纪也大了,别听风就是雨,本宫不过是对一个小太监好一些,那起奴才就拈酸吃醋,编排出许多名堂来。”贺兰祥道:“母后说的是,只是母后也该和往常一样主持早会,你不在这几日,后宫中就像失去了顶梁柱,那些后妃都闹翻了天。”李皇后道:“本宫知道了,你身为太子,多该关注天下大事才是,帮着你父皇料理军务,驾驭朝臣,分担他肩头的担子,这些后宫小事岂是皇子能参与的,出去吧,记得以后进来要通报。”
  贺兰祥唯唯诺诺,退了出去,迎面碰见大宫女端宜,只听她道:“都叫你不要进去了,你还往里面撞,到底吃了教训才知道厉害呢。”贺兰祥没好气道:“那林季蛊惑母后,你们不知劝阻,还来取笑,那天闹出大事来,你才知道厉害呢,可别得意太早。”端宜笑道:“他一个太监,能闹出什么大事来?娘娘之前也宠过不少太监,兴头一过还不是就丢开手来,也未曾见你如此懊恼过,放心吧,有我呢。”
  贺兰祥这才道:“也罢,我是相信你的,只是叫我别碰见那林季,否则以后有他好果子吃。”
  端宜道:“这又奇了,林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得罪了你?”贺兰祥道:“怎么不能得罪?我去七妹妹那边玩,她时常就提起林季,夸他如何聪明有才,我就不服气了,那人不过一阉人而已,如何值得她如此夸赞?这倒也罢了,连母后也对他恩宠有加,我当然更不服了。”
  端宜笑道:“哎呀我的太子爷,天下有才的人多了去,你要是都不服的话,只怕也没那时间去理会,快听我一句劝,好好去读书吧,改日圣上考校起来,也好从容应对。”贺兰祥听了‘读书’二字,如刺在心,登时垂头丧气,灰溜溜地走开。端宜摇了摇头,这母子两个脾气都不大好,亏得她居中调停。
  那边林季见太子走开,这才从床下爬了出来,哭丧着脸对李皇后道:“我说好姐姐,你可听我一句劝吧,再这么玩下去,我将来会死无葬身之地。”李皇后见了他,立刻浮起柔情蜜意,娇嗔道:“好没脸的,他再怎么闹也是我儿子,你怕他做什么?”林季拍手道:“没错,他是你儿子,可也是将来天下的共主,我得罪了他,这不是自找死路吗?”李皇后走过去依偎着他道:“说的也是,不过他现在还小,小孩子性情,过不了多久就会忘的。以后我会多多劝他,你也要跟他处好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只是长春宫人多嘴杂,我才宠了你五天,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来,看来是该下重手整理一回了。”林季见她眼中杀光一现,心也跟着猛缩了一下,迟疑道:“如何整顿?你倒是说说。”
  李皇后道:“你只管看着便是。”两人重新穿戴一番,只听外面有人道:“启禀娘娘,丽嫔带来了。”李皇后道:“带她进来。”说毕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丽嫔从门外小心翼翼地进来,再恭恭敬敬地叩首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李皇后道:“起来吧,本宫有话对你说,其余人都退出去。”于是跟来的众人都退出,只留林季在旁侍立。
  李皇后见人都走开,这才道:“本宫也不跟你多废话,此次叫你来,就是让你知道,你跟林季的事,本宫已然知晓,不但如此,本宫还知道林季的男儿身犹在。”说到这里,她厉声道:“你们两个背着皇上的干的好事!”她这么一喝,身后林季也连忙跪在地上。
  丽嫔本就心里有鬼,整日担惊受怕,此时被皇后一声喝破,吓得面无脸色,不过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惊惧之心稍去,便抬起脸,用坚毅的眼神看着李皇后道:“既然娘娘都知道了,臣妾不过有死而已,还望娘娘放过林季和臣妾家人。”
  李皇后没料到她如此刚强,反而笑道:“如此大事,本宫岂能轻易放过?本宫听闻你父亲今年已六十岁,母亲也有五十岁,还有一个弟弟在家,原本这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转眼就要上刑场,真是令人可惜啊。”
  丽嫔登时心神大乱,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皇后娘娘若能饶了臣妾的家人,臣妾来生愿为娘娘做牛做马,以报答你的天恩浩荡。”李皇后见她涕泪满面,目肿筋浮,已知火候已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做牛做马大可不必,不过你必须搬到长春宫来,与本宫住在一起,远离严贵妃、慧妃等人,你可愿意?”丽嫔犹豫起来,住进长春宫相当于加入皇后一党,从此和慧妃、严贵妃等人形同水火,这相当于背叛朋友。她虽然和严贵妃交情不算亲厚,但慧妃在幸园时曾对她多加照顾,尤其与庄嫔更是情同姐妹,实在下不了决心。想到这里,她将目光投向了林季。林季对李皇后道:“启禀娘娘,容奴才与丽嫔娘娘谈一谈。”李皇后叹口气道:“也罢,你们早些做决定。”说毕径直走了出去。
  李皇后一出房门,便唤来端宜道:“给本宫细细地查,最近谁在太子耳边进谗言,一旦查出,不必回话,立刻杖毙。”端宜从未见李皇后发如此大的火,也不敢多问,立刻带了人去,一时查出五个小太监来,他们个个生的清秀俊雅,从前都是李皇后身边的红人,因见林季得了新宠,那里受得住忽然冷落,嫉恨之下挑唆太子生事,端宜本就憎恨这类人,当下也不容情,领着侍卫捆去宫外,乱棍打死在树林里,然后将尸首丢在乱葬岗。死讯传来,长春宫登时为之一静,连太子也吓得心肝乱颤,从此对林季是又恨又怕。
  且说林季与丽嫔虽然不过才数日不见,却已是如隔三秋,丽嫔对他道:“我知道你为了救我们,所以才与皇后欢好,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就听凭她发落?”林季道:“不如此又该如何?她可是皇后,取你我性命不过是旦夕之间,严贵妃虽然人也不错,可她连孩子都生不出,自顾不暇,那里还有能耐保住我们的命。现在我是想通了,在这皇宫之中,就得找颗 大树依靠,不然一事无成不说,还容易丢了性命。那天幸园里发生的事都是明证,眼看着你我受难,严贵妃虽然请来了皇帝,可皇帝也拿皇后没办法。这里毕竟不是前朝,皇帝不可能插手太多,否则那还有精力打理国事。再说皇后生有二子二女,现在地位稳固,轻易不能撼动,我们又何苦置身险境,为严贵妃作马前卒。”
  丽嫔道:“可是慧妃、庄嫔她们待我很好,我岂能背叛她们,只顾自己?”林季笑道:“谁说你要背叛她们?只要你在长春宫不与她们作对,她们也未必会误会你,若你不搬进长春宫,皇后势必不能放心,再说你我日日相守,岂不比从前两边分离好过许多?”丽嫔红着脸低了头道:“你跟皇后是不是已经……”林季叹道:“若不如此,那日我早就死了,又岂能保得了你们?”丽嫔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我搬来便是,只是以后宫中的事我都不想参与,只要和你一起已经足够。”林季搂过她道:“其实皇后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她就是欲求不满,性子才有些极端,如今被我疼了几日,说起话来都柔气了许多。”丽嫔道:“难怪如此,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眼睛里少了一些从前的狠劲,看来你的功劳不小,只是这几日你可受得了,她都不让你早起。”
  林季笑道:“是她受不了才是,你没看她方才走路都扭扭捏捏了,不过你搬来后,要多忍让一些,她那脾气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改,在她面前我也得小心翼翼说话。”丽嫔含泪道:“我已经想通了,在这宫中本就是寄人篱下,住在长春宫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只盼这辈子能离开这囚笼,那时我死了也高兴。”林季笑道:“世事变化无常,并无定数,你又何必悲观。你快去快回,我在这边等着你。”两人于是依依相别。
  此后丽嫔果然搬入长春宫,林季满心欢喜,却没高兴多久,就又开始烦恼起来,原来李皇后吃醋了,尽管她知道林季与丽嫔早就欢好过,但还是不允许两个人再次同床。林季自己倒无所谓,只怕丽嫔受委屈,想来想去也别无他法,只得在床上大发神威,使出百般手段,肏的李皇后高潮不断,以至于哀声求饶。李皇后伸手抓住他胸膛的一小块肉,下死力捏了一把,疼的林季呲牙咧嘴,喘息道:“好没良心的,有了我还不够,心里却还惦记着那贱货。”林季揉着胸口苦笑道:“此话怎讲?”李皇后娇嗔道:“你还装蒜,这般拼命,还不是想让我屈服,以全了你那共享二女的春秋大梦,偏我就不依你,看你奈我何?!”林季讪笑道:“好姐姐,你知道我本事的,实话讲,你一个人满足不了我的,这几天下面都肿了,我看着也心疼。”
  李皇后冷哼道:“满足不了就憋着,再不然给你找个宫女出火,也比你跟那贱货好。”林季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她一来长春宫,那边严贵妃已经将她骂的狗血淋头,若是连你也不对她好,那可真就是寒了人心,以后谁还敢投奔你?”李皇后道:“我不管,我只好吃好喝供着她,就是不许她用我的男人。”林季不料她堂堂皇后说出如此小女儿的话来,笑道:“也罢,那就让你尝尝我的九鞭十八插!”说毕下身连连耸动,连插五百来下,插的皇后哎呀乱叫不停,只觉头目森森然,上气不接下气,底下冰凉一片,最后只得哀声道:“饶了我吧,好人儿。我答应你便是了。”林季大喜,抱住她乱啃一气。李皇后无奈,于是亲自披衣去请来丽嫔。林季能得二女服侍,喜的眉开眼笑。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二女同仇敌忾,也不知李皇后给丽嫔说了什么话,竟连起来对付他。
  此时丽嫔已是多日未与他行房,甚至不嫌二人残留之物,将他肉茎上精痕骚气舔舐干净,刚丢开来,这时肉棒又入了另一双红唇之中。原来李皇后跪在了他的身前,托起两颗卵蛋,温柔抚弄,噙住龟首轻柔吮吻。丽嫔也跪在了李皇后身边。二女一般的绝妙口技,配合得天衣无缝。肉茎轮流在身下两名美女口中交替,一个含住肉棒的时候,另一个就去嘬吸卵蛋,很快林季阳物上就布满了两个美女的香津。
  林季一直紧盯着双女奉上唇舌伺候,眼见粗壮肉棒不停在鲜艳红唇中进进出出,从身到心都是舒爽无比。柔软的嘴唇,湿嫩的香舌,给林季带来了莫大的享受。他已然飘飘欲仙,宛若升入云中。
  李皇后白了林季一眼,娇嗔道:“能得我们两个一起来服侍,你可得意?”丽嫔笑笑着在林季口上轻吻一下,递个眼色给他:“去亲娘娘。”摆在眼前的香唇,林季一侧头就把李皇后娇艳欲滴的香唇吻住了,舌头向前送去,李皇后早已张开小嘴恭候多时,一下子就和林季纠缠在一起,相互吮吸挑逗。两人甜蜜亲嘴,丽嫔也没有闲着,帮着李皇后宽衣解带,又为林季甩下束缚。见两人都清洁溜溜了,丽嫔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在二人耳旁轻声道:“去床上吧。”
  吻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二人这才堪堪分开,三人同戏,林季将目光瞄向李皇后,只见这美妇人身材当真惹火,比之青春少女的身材稍微显得丰腴了一些,经过这些日子的浇灌,处处显出成熟风情,乳房高耸丰满,美臀浑圆硕大,皮肤晶莹剔透丝毫不显松弛。圆润白皙的大腿微微分开,内中水草丰美,诱人遐思。
  李皇后也爱怜地打量着林季,越瞧越是喜欢,尤其那条大鸡巴,真是世间少有。多日来摸过亲过无数遍,可是仍然叫她喜爱的无以复加,这可是后宫中的稀有之物,伸出手去,又将林季阳具握住,轻柔前后撸动,色痴痴对丽嫔道:“这坏人这鸡巴这般大,你在幸园的时候可真美死了,偏你独享,竟然藏私,好在我及早发现。”一句话说得丽嫔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话音一落,林季那边已经受不住诱惑,一下子就扑进了李皇后怀中,张开嘴巴叼住了一颗殷虹蓓蕾大口吮吸,一只手揉在屁股上来回抚摸,另一只手却探到了丽嫔胸前,揉搓起丽嫔香峰。李皇后叹息道:“这小子,还真会玩。”由着林季吸遍了四颗美乳,摸足了两个美臀。
  二美都已经是面红耳赤,娇躯躁动。三人围成个圈,对坐互视,林季左右看看,咪咪笑着道:“今日难得相聚,你们想怎么玩?我奉陪到底。”“嗯……”丽嫔无语,不过床笫欢娱,还能怎么玩?林季笑道:“男欢女爱,花样繁多。若是二人,身体无一处不可用,无一洞不可入。今日我们一龙双凤,两人六洞,都要被我肏干。”“六个洞?”二女不免一阵惊奇。
  林季才道:“后窍也可以进的,只是今日未有准备,恐怕不便。”
  “什么准备?”二女打破砂锅问到底。林季笑道:“还能什么准备,就是没洗后庭!可惜现在不能肏屁眼。”二女听他说的粗俗,大窘,四个粉拳同时打来,慌的林季左躲右闪。
  最后钻到两人身体中间,左一口右一口,又叭叭有声的嘬弄两人美乳。他那手更不老实,划过白皙美腿,肆无忌惮地钻入两个香胯中间,任意妄为。
  二人皆是美女,身材样貌各有千秋,但是胯间香穴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般的肉厚多汁,都是一般敏感至极。亲吻胸乳尚不能让二女颤栗,可一碰到肥腻花瓣,都是一样的娇吟起来。纷纷双臂撑在身后,各自大开双腿,任凭秘处暴露在林季视线之下,娇哼呻吟,享受着林季奇巧诡异又略显生疏的调情手法。
  他这手法早已精熟于胸,令女人产生种种酸酥麻痒如火如荼侵遍全身,身子变得愈加火烫,炽热情欲魔火烧得她心神不宁,再难忍受。李皇后艳美脸庞露出娇痴媚态,又似不堪蹂躏,又似欣然享受,当真风情万种,妖艳迷人。她水草丰满的娇柔私处,
  每一根毛发都已经被蜜液沾湿,滑落股间,滴在床褥上,浸湿大片。和她并肩同受林季侵袭的丽嫔,也只比皇后强了些一些而已。也是难以抵挡。幽谷里头外头,已然湿的一塌糊涂,
  汩汩清泉喷涌而出,清晰可见。嫩滑白皙腿上,神秘幽深臀缝间,都被沾染湿润。
  丰腴熟妇,窈窕淑女,俱是绝色佳人。一个妖艳风骚,一个明媚动人,各具风情。
  原本她们都是皇帝的女人,此时却赤身裸体全无保留任其把玩搔弄。浪处淫汁只为林季而流,
  酥胸美乳只为林季而挺。口中咿呀喘息带出的淫媚浪啼也全都是呼唤着林季的名字。
  “弟弟,不可以了,受不了了……嗯……玩坏了……啊……啊……啊……”李皇后肆无忌惮浪叫一声高似一声。丽嫔却不似李皇后那般奔放,她的娇憨颤音低沉压抑了许多,“嗯……嗯……啊……啊……唔……唔……呀……呀”口中嘶嘶哀吟,争春斗艳似婉转呻吟,穿入林季耳中,更让林季胸中成就感油然而生。向前欺了欺身子,吻过李皇后嘴巴,又亲丽嫔小嘴。两女无不伸出香舌和他纠缠。不约而同伸出藕臂,一手去拥林季健美背脊,
  另一手把持住林季男根。好在林季阳物够粗够长,被两个娇娃同时握住也绰绰有余,一般的温暖柔滑,一般的精细呵护,肉棒在两名佳人手中愈发挺拔壮大。轮番依次亲吻已经不能满足两女需要,林季和丽嫔蜜吻时候,李皇后也将螓首凑来,三条舌头各自吐出,凌空追逐嬉戏。同时和两名美女接吻,可把林季美得不亦乐乎。激情愈加激荡,室内淫靡春意愈加浓烈。等三人停了亲吻,
  林季抠挖挑弄二女的手也止住了,把手指头抽了出来,带着二女骚汁蜜液,将二女拥入怀中。
  短暂的平静预示着另一场更加狂暴的风雨即将到来。
  就见李皇后也媚眼如丝将两道热情似火的目光印在她脸上。只和林季凝视片刻就缠了上去,
  提起粗长肉茎在李皇后泥泞肥美肉屄上来回研磨几下,轻轻一送,龟首撑开蜜唇,插入了李皇后饥渴已久的腔道。仿佛泡入一团棉絮之中,四面八方都被紧紧包裹着,李皇后柔软多肉的花径火热湿滑,汁液充盈。毫不费力一枪入洞,尽根而没,轻重缓急交替抽送,让李皇后美上云霄。快的时候,疾风骤雨,狂暴猛烈,撞得李皇后两股通红;慢的时候和风细雨,温柔体贴,细腻入微。这厢丽嫔眼看着爱郎肏干别的女人,虽然幽谷空虚,盼着大棒充实进来,她心中微有醋意,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一会儿小嘴伸过去,和爱郎接吻,一会儿又弯着身子替二人抹去跨间污秽之物。两只小手不停忙碌,要么去捏捏的奶子,要么伸到交合处,爱抚林季卵蛋。毕竟她也从未见过李皇后如此放浪的心态,倒也有些作弄的意思。
  季粗大的鸡巴被李皇后美屄紧紧箍着,猛烈穿送,汩汩淫水止不住的从交合处挤出。丽嫔
  趴下身去,伸出香舌,一遍又一遍地舔舐林季沾染了李皇后淫汁的卵蛋。
  受了这等刺激,林季爽得几乎要射,急忙叫停:“莫闹,我可受不了了,快让你弄射了……”
  “别……别停……要……要到了……”只被抽插片刻就已经飘入半空。娇美身体越来越酥软,越来越火热,终于将花心绽放,任凭体内情欲洪流尽情奔放发泄,将一股股阴精淋撒在林季直捣在花心的龟首上。
  李皇后幽谷里头另有一个妙处,花心一开,吸力大增,如同小嘴一般紧紧吸住男根,任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住如此嘬吸,瞬间便要喷发出来。
  林季若是行忍精吐纳之术,或可扛过这股吸力。可是双女在侧,尽归他一人随意欺凌侵犯,他迷得神魂颠倒,只顾贪欢,哪里还记得忍精。被李皇后一嘬一吸,立时喷涌,阴阳精水混在一起,和李皇后双双泄身。情迷意乱,同攀顶峰。相拥着大口喘息,心神一定还要热烈亲吻。
  林季只休息了片刻,又怪自己冷落了丽嫔,于是撑开她的双腿,低首在她跨间,如此近距离接近丽嫔幽谷,将妙人儿最是令人神魂颠倒的秘处看得更加清楚。
  只见茸毛上都挂着晶莹水珠,两片色泽粉润的鲜美娇唇掩住内中春色,微微颤着煞是可爱。
  林季玩心大起,忍不住深处二指,将唇瓣拨开,惹得佳人娇呼无耻,却不夹紧双腿拒绝他一览秘境。鲜红嫩肉现了出来,洞孔细小如豆,一张一翕颤动不止,丽嫔纯美容颜晕红娇羞,妙目中含着春水柔情,林季俯首伸舌,美美地舔上丽嫔迷人花瓣,滴滴蜜露入口,甘之如饴,大口舔吸。耻骨沟壑,秘缝间细小樱豆,诱惑娇柔唇瓣,乃至内中美肉,林季将丽嫔美穴里里外外亲了个遍。舌尖勾挑,嘴唇嘬吸,以舌代棒入内穿梭,诸般淫技使出,把丽嫔弄得香汗淋漓,四肢娇慵,花枝乱颤,软瘫在床。
  不经意间竟然美美地小泄了一回。自幽谷深处,沥沥清泉撒了出来,林季连忙用口去接,咕噜噜一滴不拉全咽下了肚。丽嫔听得林季吃他骚水,又是感动又是莫名兴奋。
  李皇后则钻到林季身下,一口吻住林季肉棒,将浑身解数使出,尽心尽力嘬咂林季阳物。
  将一条壮硕男根吃得油光水滑,怒涨如铁,又亲手将这肉棒送入丽嫔幽谷口,林季挺身一压,挤开花瓣,全根而入,开始畅快纵送。
  丽嫔娇挺玉峰一会儿被林季含住,一会儿又被李皇后舔咬。香胯间两处最敏感的地方,
  既有伟岸男根奋力冲杀,也有纤纤玉指灵巧挑逗。是甘是苦已然无法分辨,唯一能做的便是娇喘呻吟。没过多久丽嫔就阴精狂泻,进入极乐之境。
  林季又从李皇后身后饱览美穴春光,奋然而起,抱起肥白屁股,挺粗长巨物,“叽”地一声尽根而没。只把李皇后冲撞得闷哼一声, “啪啪”重击响彻香闺,李皇后在林季大力抽送下,臀股被撞得通红。后入狗交之势,入体最深,交合最猛,美熟妇人苦力支撑身体,奶光晃晃,臀浪涌涌,面色晕红,美目失神,口鼻扭曲。
  丽嫔开始还在两人身边穿插助兴,可看着二人猛烈交合,体中需要如火如荼般强烈,一个忍不住,学着李皇后样子,翘起香臀乞求恩泽。林季瞧见,挂着蜜汁爱露的硬物从李皇后体内抽离,转瞬又深入到丽嫔湿滑嫩穴深处。弓着身子,把持住丽嫔美乳,腰肢挺动,亦在丽嫔体内孟浪纵送。
  这两个尤物,不但姿容样貌各具风情,美妙花径中也是别有洞天,或是紧致火热,或是温软肥美,都叫林季不忍割舍,难以选择。他既然得了二女群戏的甜头,索性不辞劳苦,辗转与二女双洞之间,肏干几下这个,抽插几下那个。当真忙得不亦乐乎。两女趴伏在床上,也不计较彼此淫汁爱液混杂一处,各自隆着娇臀,任由林季依次肏弄。否则面对这两个贪食娇娘,他还真是力有不逮。林季实在是爱这一御双女滋味,连忍了几次精,都不舍得射出,直到把丽嫔干得气若游丝几欲昏厥,才抱着李皇后屁股猛挺冲刺,将精液喷洒。可不要以为李皇后能强悍多少,她固然贪欢,可也最不耐肏干,林季松开她丰腴腰肢,立刻便软绵绵倒在床上,气息虚弱。

  第十四章

  长春宫的小小寓所里,林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收拾行囊,他经过这几天辛勤服侍,终于得了皇后的特许,允许他出宫五日去外头游玩,顺便接收一下皇后赠送他的豪宅和店铺,一想到终于要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后宫,他的心情格外高兴。要不是惦记着皇后赠送的产业,他都想借此机会溜之大吉,彻底成为一个自由人。
  正哼唱的起劲,忽然有人敲门,林季不耐烦道:“谁啊?”外头那人道:“林公公,小的是御膳房的管事张来喜,特来拜见林公公。”林季跟此人没什么交情,也不知来者何意,只得开门迎了进来。只见一个穿着六品服色的太监进来纳头便拜,林季连忙扶住,讶异道:“我不过才领七品衔,你为何拜我?这可是坏了规矩。”那张太监陪笑道:“一见林公公玉树临风,真是我辈楷模,小的被你的风度所折服,因此忍不住行大礼。”林季虽然见惯了宫中众人的阿谀奉承,此时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得让座看茶,笑道:“那里那里,张公公谦逊了。”
  那张太监谦虚一回,方用半边屁股挨在椅子上,胡天海地夸赞了一番,林季自然免不了也是恭维一番,那张公公见气氛到位了,这才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林季道:“前儿因为一些事,忙的昏天暗地,小的并不知林公公移到长春宫当差,因此多有得罪,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林季推辞一番,只得收下,那张太监便告辞,林季送了出去,回来后打开那小盒子,一道亮光忽然绽开,只得用手挡住,那亮光仍然从手缝里传来,林季将珠子拿在手里,只觉冰凉滑腻,搁在桌子上,照的整个房间亮堂堂的,他看的入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啊。
  这御膳房的人果然富庶,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笔,心中正感概,又有人敲门,来的是起居处的管事,也送了千两银票,接着又是仓房管事,送十五个龙凤纯金做的杯盏一套……众人好像约好了一般,一齐来送礼,最后连王乘风也来了,此人脸皮极厚,全然不顾先前对林季的冷落嘲讽,一进门便以老哥自称,送的礼物也别出心裁,乃是绝色美女一名,外加美婢两名。
  林季心中暗骂无耻,李皇后本来就是个醋坛子,要是知道他乱搞女人,只怕又要颇费一番口舌去调解,毕竟连丽嫔的事都颇非一番周折。有心要婉拒,谁知王乘风道:“你是不是怕美人儿来历不明,那可想错了,我敢以我的名义保证,那美人儿绝对是千挑万选的黄花大闺女,出身正经人家,身子绝对干净,连伺候她的婢女也是干净的。”见林季发愣,他又笑道:“你试过之后必然知道的,我可没骗你。”
  林季尴尬道:“你这不是胡闹吗?咱们都是没了命根的人,还要收美女作甚?这不是放在房里看着找不自在?”王乘风哈哈笑道:“小老弟这就不懂了吧,你那头儿曹渔就公然娶了两房媳妇放在宫外的大宅子里,这还是皇上赐婚呢,咱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干净身子,但成家的念头比谁都强,不瞒你说,我也有媳妇,还有两个养子,只要回了家,那就跟正常人一样有天伦之乐,这再舒服不过了,小老弟还太年轻,不知有家的好处。”
  林季哈哈一笑道:“多谢王公公美意,我入宫才几天?哪能跟你们这些老前辈相提并论,再说宫禁森严,哪能随便出宫,此时成家还为时尚早,只怕消受不起。”王乘风嘻嘻笑道:“小老弟谦虚了,如今整个宫里谁不知你是娘娘身边的大红人,我们这些老匹夫看着位高权重,其实不过凭着一点资历熬过来而已,你可就不一样,深得娘娘圣心,飞黄腾达不过指日可待,更难得是年纪轻轻,前途不可估量啊。”王乘风嘴里说着,心里却也十分嫉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为了宠臣,一下就杀了五个宫人,还赠送了那么多的房子土地,要知道他服侍皇后数十年,最大的赏赐也不过才封银数百两,那内务府的差事还是自己贿赂多方,使出种种手段付出巨大的代价才当上的。
  林季不过只是一个略微清秀的小太监,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很快就得了如此恩宠,实在是对他多年的付出赤裸裸的羞辱,不过他在宫中呆久了,深知恩宠就是一切,即便
  再怎么讨厌林季,也不得不打点起礼物,堆起笑脸来讨好这个得宠后生,不求他为自己蒙什么好处,但求混个脸熟而已。要知道这种当红之人,往往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卖个好总归没错。
  当下林季推辞再三不受,王乘风却知年轻人往往心热,有时候善心泛滥,于是故作不悦道:“若是你都不收那美人,别人谁还敢收?留着无用,徒增开销,我也只好将她处死。”林季一听果然泛起同情心,连声道:“不过一点小事,何至于此?若是因我之故而伤到人命,那也是作孽了,既如此,晚辈便收下了,只是宫禁森严,你是如何带她们进来的?”王乘风笑道:“我知小老弟今日外出,一大早就准备了一辆香车停在宫门口,那美人儿此时已在车上候着你呢。”亏他色色想的周到,现在连车驾都齐全了,林季只得又谢了一回,王乘风便告辞出去。
  林季送他出门后,心知此事一定瞒不过李皇后,于是折路来到她寝宫里,将王乘风送美女一事说了,李皇后果然大为不悦,怒斥道:“这狗才什么东西不好送,竟送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难道答应收下了?”林季只得道:“不收能行吗?他威胁要处死那美人,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弄出人命来吧。”李皇后道:“处死便处死,这种妖货就该少一点,就算他不处死,本宫也要处死,难道任由那美人榨干你身子不成,你又是个色鬼不知饥饱的货色。本宫先前还担心你出去乱来,谁知还没出门,就惹上风流债。”
  林季听得咂舌,心中对李皇后观感大减,料想此人显然久居高位,早被权力腐蚀的没了丝毫的同情心,视人命如草芥,将来若是自己也触怒了她,只怕下场也会不妙,趁早还是想办法摆脱才对。当下道:“如今你身子也不大好,正该行善积德,何苦又多造杀业?依我的意思,不如将那美人送进那亲王府住下,反正那边空着也是空着,时间久了难免荒芜,有了人气之后自然不一样。”
  李皇后笑道:“罢了,你既这么说,自然是好的,只是一件,办完事立刻给我滚回来,胆敢在外面招三惹四,眠花宿柳,我定派人将你捉拿归案,屁股打烂。”林季连连点头,李皇后又嘱咐良多,末了又道:“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终究不放心,端宜服侍我多年,聪明灵巧十分妥贴,把你交给她我才能放心让你出去。”林季心中不喜,这分明就是派了个人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于是陪笑道:“这可不妥,将她给了我,你也没人服侍了。”李皇后摇头道:“长春宫有两百多个奴才服侍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你不用担心我。”说毕拍了拍手,那端宜红着脸从帘后转出来,向林季行礼。林季见她生的娇俏妩媚,也就没了别的怨言,于是向李皇后告辞,李皇后一直送他出了大门方才依依不舍回去。
  这边李皇后前脚刚走,丽嫔却又跟了出来,拉着林季要说贴心话,只忌惮那端宜在身边不好下嘴,林季会意,便让端宜先回房收拾行囊。丽嫔见端宜走开,便含泪哽咽道:“你如今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罢。”林季大为感动,比之许多甜言蜜语更贴心,于是沉声道:“我怎肯独留你在这火坑里煎熬,要走的话大家一起走。”丽嫔摇头道:“我有亲戚家人在京城,人口众多,一旦事发,牵连甚广,不比你家在乡下,出了事逃入深山,谁能找到?”林季道:“此事你不用担心,我迟早也要离开这皇城,只不过是光明正大的离开,绝不会偷偷摸摸,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想想自己才是,如今投在皇后帐下,那边严贵妃必定恨毒了你,没事别离开长春宫,谨防她来害你。”丽嫔心中甜蜜,点头道:“你也要多加小心,前几日那事你已经得罪了太子,在宫里有娘娘护着你,他暂且不敢如何,一旦出了宫,他只怕要来生事,再者皇上用兵西北,有许多流民进京,搞得外头如今也不大太平,你千万要小心再小心。”林季答应着,丽嫔又给了他一件首饰道:“若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你拿着这个信物去找我母亲,她必定好好安置你。”林季推辞再三,见她执意如此,只得收下。
  两人又说了许多贴心话,直到看见端宜拿着包裹走来才分开,端宜便道:“能带的都带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林季陪笑道:“季姑娘办事我放心,方才差遣你是迫不得已,还望姑娘海涵。”林季知道端宜姓季,往往以季姑娘称呼。端宜笑道:“这有什么?娘娘将我赐给你,本就是让你来差遣的。”林季笑道:“我哪敢差遣季姑娘,以后有什么事你差遣我便是。”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正阳门走去,只要过了这道门,便是出皇宫,林季远远便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那边等她,等到走近才看清原来是七公主身边的丫头晓离。端宜便笑道:“看来你在这宫里挺受欢迎的,也罢,我去宫外等你。”
  林季尴尬地笑了一笑,那晓离见了她,连忙走过来道:“等了你半日,现在才来。”林季笑道:“七公主有什么话要吩咐?”晓离道:“咱们公主听见你要出去,不知有多羡慕呢,可惜求了皇上许久,还是没有答应让她出宫,她便派我来告诉你,让你多带一些宫外的玩意儿进来,无论野史还是杂记,凡事新鲜的玩意儿,都要细细搜罗,不要吝惜钱财,只管找来便是。”
  说毕掏出一叠厚厚的金叶子道:“这是公主赐你的金子,若是还不够,就让你先垫付,回来与她报账。”林季现在已算资产雄厚,自然看不上公主的金子,于是连忙推辞道:“这又是何必?留着给公主买水粉吧,她积攒一些家底也不容易,再说我现在已经不缺银子。”
  晓离道:“这是公主给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否则回去我无法交差。”因此硬塞在林季手里,回头便走。林季连忙又将她喊回来道:“七公主就没别的跟我说?”晓离道:“再没别的了,就是嘱托你小心行事,太子现在正恼你呢,别撞在他手里,你有什么话你以后直接问她便是。”说毕头也不回地走了。林季不由苦笑,看来这七公主还是小孩儿心性,只知道一味找乐子。
  在经过层层搜检后,林季终于走出正阳门,算来入宫已有半年多,这期间就像做梦一般,差点跌入万丈深渊,又瞬间崛起,经历实在让人心惊肉跳,此时一旦脱出牢笼,感觉外面的阳光如此耀眼,连空气都是自由的,下意识深呼吸了一下,候在外面的端宜走过来道:“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要去那里呢。”林季看见前面一架马车停在路边,叹息道:“先把人安置妥当再说别的。”
  两人于是走了过去,那赶车的马夫见了林季,便过来行礼道:“这位可是林公子?”林季点头道:“你是王公公派来的?”那马夫道:“没错,王公公已经将奴才赐给了林公子,以后你就是奴才的主子,只管使唤奴才便是。”正说着,从车里下来三个女子,两个是婢女打扮,年纪尚小,另一个则是纤细身材,清秀脸庞,令人观之可亲,三人齐齐行礼,脆生生地道:“妾身见过林公子。”林季便知这便是王乘风献上的美人,当真是未语脸先红,那羞怯模样儿让人立刻生出强烈的保护欲来。林季有些尴尬,只得问道:“不知几位姑娘如何称呼?”
  那清秀美人儿便道:“妾贱姓纪,这两个丫头一个叫若容,一个叫洺珮,公子若不喜,可以给她们取个名儿。”林季摇手道:“这名字很好听,不用改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上车吧。”诸女答应一声,纷纷上了马车,只是这个车厢有些小,只能容纳四人,林季勉强挤进去也还可以,只是这样一来难免有些憋屈。
  要换做以往,林季是做梦都想与美人们挤在一起,但现在他被李皇后折腾的够戗,这点便宜还不屑于来占,于是去前面跟车夫挤着坐。
  忠亲王府就在西郊,离皇城有点距离,马车走了一上午才到达,这地方简直就是一处皇家园林,横跨两山之间,中间山溪潺潺,两岸花木繁盛,亭台楼阁依山而建,俨然一副山居图。
  林季心中有事,也就没心情欣赏这些景色。只顾跟留守此处的管事太监交接。
  一番查问下来,原来这王府虽然没有主人,依旧留有二十多个太监负责日常打扫,与鼎盛时期的两百多人相比规模算小的,许多地方已经失于维护,已显颓象,周围民户越墙偷盗财物现象也有不少。若要全部恢复先前气象,非砸个几百万两银子不可,林季显然不愿将银子花在此处,对他来讲,能住人就行了,所谓庭院之乐可有可无。
  其余诸女见此芳园,则喜之不尽,四处游逛。那纪小姐显然把端宜当做正房,十分笼络,一路上姐姐叫个不停。端宜是皇后近侍,一般王公大臣见了她都要低头巴结,因此身份敏感,不好与她明说,只得由她去了。
  此时又临近午饭时间,那管事太监勉强凑了一桌菜招待林季等人,虽没有大鱼大肉,一些野菜时令还是不错,摆在临河的亭子边,一边赏景一边用餐倒也别有风味。林季用完饭便先给诸女安排房间住下,自己就要出门办事。端宜却道:“娘娘让我时时刻刻留在你身边服侍,你这会子丢下我不管那是不行的。”林季好说歹说,保证很快就回来,这才让她打消了跟随的念头。
  终于摆脱了这些女人,林季心怀大畅,坐上马车后,让那马夫纵马狂奔,一路上遇到不少关卡盘查,不过只要插上宫里的小黄旗,便无人敢拦阻。至天黑时,方才来到一户小村庄。好在秋收时节,村民多晚归,林季不费力就打听到冯刚家的住址,摸黑前去。
  说起这冯刚也算倒霉,偏巧遇到林季要寻替死鬼,死的时候也稀里糊涂的,算是为林季而死。当日差点被人定为谋逆,牵连家属。好在事后有许多太监怕事情闹大,牵连到自己,硬是将他定为疯子,性起杀人,这才免了家人的祸事。不过林季心里却十分过意不去,因此特意过来看看,方才问路的时候,打听到冯刚家徒四壁,只有一个瞎眼的母亲和妹妹在世,很是可怜,平常得到村民一些救济才勉强过活。
  依村民所说,林季来到冯刚家里,果然只有一间小小茅草房,敲门之后,是个小女孩开的门。
  那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约有十一二岁左右,在黑夜之中勉强看见两个眼珠子还在转,屋子里也是臭烘烘的十分刺鼻,房间里竟然没点煤油灯。林季便问道:“你这孩子,大黑天为何不点灯?”那小女孩道:“油钱太贵,得省着一点用。”林季心中感叹,便道:“你妈妈在吗?”那小女孩便向里面道:“妈妈,有人来找你。”里面一个婆子回道:“是那位?”林季道:“我是冯刚的朋友,特地过来看看你们。”说完这句话,不禁面上发热。
  那婆子摸摸索索走过来道:“原来是来了客人,这位公子去院子里说罢,我们家里乱糟糟的实在不能留人。”林季便道:“不了,我来送你们一些银子,让你们日子好过一些。”说毕从怀里掏出五锭白花花的元宝来,送到那婆子手里。来之前林季考虑到乡下人不会认字,特意去钱庄将银票兑换成了现银,乡下人平常都只用一些铜钱,连碎银都极难用得到,那婆子虽然是瞎子,一摸便知是货真价实的银元宝,每个足有二十两重,慌得连忙跪下道:“大官人,这可使不得,我们乡下人那里用得着这么多银子,福没享到,只怕招来祸事。”林季想一想也对,这孤儿寡母的,骤然得了这么多银子,只怕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反而不妙。可是若是只拿一些碎银子救济,也定然改善不了多少生活。
  他心里一烦躁,于是道:“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婆子道:“回大官人的话,原来我家也有几亩薄田种,后来我眼睛瞎了,只得让给别人,平日靠织布和邻居救济维持生活,虽说拮据了一点,总归还能熬下去。”
  林季笑道:“你瞎了还能织布?”那婆子笑道:“已经习惯了,就是动作比别人慢一些。”林季便道:“这样吧,我家里正好缺一些下人使唤,你和女儿来我家做活,我每月给你一些月钱,总比现在好一些。”那婆子忙道:“这可使不得,我一个瞎子,如何做活,没得去丢人现眼,浪费了大官人的银钱,小女儿也太小,更指望不了多少。”林季见这老人朴实,便道:“不瞒老太太,冯刚生前帮过我一个大忙,简直是让我死里逃生,如今他人没了,我也只好回报你们,既然你不愿要银子,就跟我走吧,这破茅草屋实在是住不得。”
  那婆子仍是百般推拒,林季不耐烦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女儿着想,难道就一直让她跟着你受穷吃苦?”那婆子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松了口风,林季连忙唤来车夫,赶着女孩和婆子都上了车,那婆子还嚷道:“大官人别急啊,老身家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呢。”
  林季笑道:“只管放心,我那边应有尽有,缺什么只管跟我提,你那些东西能值几个钱?”那婆子只得千恩万谢,把林季视为大恩人。
  路上一番攀谈,林季才知道这婆子姓卢,小女孩叫冯月,只因冯刚突然死去,家里没了顶梁柱,卢婆子便哭瞎了眼睛,养的两头猪也被贼人偷去,日子越发难过,虽有乡人救济,到底是杯水车薪,夏天还好说,靠着野菜能撑下去,若是到了冬季,只怕冻饿致死都有可能,林季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林季做成这一桩心愿,压在心里的愧疚感终于少了许多,当日将这一老一少连夜送到王府住下,端宜见此笑道:“你出去就为这个?神神秘秘的我当你有什么大事要办。”林季笑道:“朋友嘱托,不敢相忘。”端宜也不多说,便带着一老一小去洗澡,换干净衣服。那边纪小姐便不舒服了,拉着林季道:“你何处去寻了两个花子来。赏几文钱便是,偏要拉家里来住下,将来你给他养老啊。”
  林季有些诧异,这才半天功夫,纪小姐已经有了女主人的心态,只得拱手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纪小姐笑道:“奴家叫嫣然。公子叫林季吧,以后还须公子多多关照才是。”林季便问起她的身世来,原来这纪嫣然乃罪臣纪奉天之女,他爹官至兵部主事,因受贿而获罪死在狱中,母亲忧郁生病也死掉,她本人被朝廷充为官妓,结果还没来得及送到青楼,便被王乘风买下来,又转送给林季,实实在在的千金小姐,难怪身上有股傲娇之气。纪嫣然一直说他爹是被朝廷冤枉,林季也不过听听而已,谁知道是真是假。
  当下林季又道:“原来是纪大小姐,失礼失礼,往后你便住在此处,钱粮脂粉我都会命人定时供给,你只管放心住下来,千万别到外面乱走,如今朝廷正在打仗,外头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子千万要当心才是。”纪嫣然道:“听公子的口气,似乎将来不会长住此处?”林季笑道:“我在宫里当差,怎能在此处长住?也不过偶尔回来一次,你要是觉得闷的慌,就在园子里逛逛,此处看起来景点颇多,一时半会还逛不腻。”
  纪嫣然心中有些凄苦,她本就痛恨王乘风将她送给太监,将来夫妻之事就没指望了,如今又听闻林季又不能常回,那不成了守活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去成青楼,否则面对众多男人,她只怕会生不如死。两人正说着话,端宜进来道:“可累死我了,好不容易收拾好这两位,你们也去洗一洗。”
  林季一看她身后的冯月,惊掉了下巴,这女孩在经过梳洗打扮后与先前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云泥,生的粉雕玉琢,秀气的眉毛下有一双水淋淋大眼睛,就是头发有些干枯发黄,假以时日调养,俨然一个美人胚子。林季一个劲夸道:“好本事,真会打扮人。”一时卢婆子也进来谢恩,她也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衣,头上还戴了昭君套,若是再富态一些,俨然就是地主婆。
  晚饭的时候,一老一少都是狼吞虎咽,吃了好几大碗饭。那冯月还哭了起来,众人问起时,原来她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多白米饭。端宜本就心善,此时怜伶之心大起,便笑道:“好孩子,以后跟着哥哥姐姐顿顿就能吃到白米饭,那还用得着哭。”冯月哽咽道:“要是哥哥和父亲也在就好了,也让他们尝尝白米饭的滋味。”
  端宜正要问她身世,林季连忙插嘴道:“既然你们如此情投意合,不如认作姐妹如何?”那冯月听了,连忙起身纳头便拜:“姐姐在上,受妹子一拜。”端宜笑道:“好妹子,快起来,明儿我带你到城里,买鞋买衣服好不好?”冯月却十分懂事,踌躇道:“已经吃了这么好的东西,又换了这么好的衣裳,怎可花费姐姐许多?”端宜笑道:“说的好,你姐姐是穷光蛋没错,可你哥哥是个大财主,明天咱们就花他的钱好不好?”那边纪嫣然也连忙凑趣道:“我也要买衣服。”
  林季纵然心疼钱包,然而美人相求,又当着小孩子,哪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吧好吧,买就买,谁怕谁?不过明天去城里我有正经事要办,你们逛街不要给我惹事就好。”诸女开心道:“这是当然,多谢大财主。”林季又道:“既是吃我的用我的,你们也该付出一点什么,老爷我也要人伺候,今晚孤枕难眠,你们谁来自告奋勇?”
  话音刚落,四处一看,这几个人居然都跑的没了踪影,林季不禁懊恼道:“果然我没看错,这帮女人真是可恨!”是夜,只得去上房睡了,不过这王府房间太多,一到晚上阴森森,又传闻当年忠亲王造反失败后被禁卫军勒死在房间里,一向不惧鬼神的林季竟然有些害怕,不敢去那王爷睡过的正房,只得选了一个挨着诸女的房间里住下,美名其曰护花使者。
  第二日用过早膳,众人赶了两俩马车去城里,一路上欢声笑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林季先得去办正事。开玩笑,李皇后一口气送了他五家店铺,作为老板必须得去接收一下,顺便在员工面前露一下脸。还好那五家店铺都挤靠在一条街上,挨个过去拜访就成了,不用东奔西走。这五家店铺分别是裁缝店、当铺、赌场、茶楼、米店。原本林季想让五女在客栈候着,可纪嫣然等不及,一定要跟去,只得遂了她的意,带着五女直奔过去。
  然而他一个男人,带着五个姿色出众的女子出行,简直跟楚留香一样颇为扎眼,登时引起路人各种嫉妒,看他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林季心知不妙,连忙加快脚步,未料这祸事还是惹了上来。几个城中的青皮混混很快就盯上了他,在一处角落将他拦了下来。
  一个领头的刀疤脸凑了过来,看也不看林季,只对他身后的端宜道:“好姑娘,哥们那边有新进的胭脂,成色很好,你跟我去,我送给你用好不好?”端宜也不答言,只笑着看林季。
  林季直呼倒霉,他现在明明是战五渣,别说做护花使者,能自己逃脱都成困难,可在诸美面前可不能落了面子吧,否则将来以后怎么混社会?只怕传到宫里,连李皇后也会瞧不起他。
  想来想去硬来占不到便宜,还是送钱买路吧,于是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道:“今天我有事情,这点东西算咱们交个朋友。”
  那刀疤脸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收入怀里,缓缓凑过来照脸吐了林季满脸唾沫,呸了一声道:“有钱就了不起了?咱老子最讨厌你这种有钱人!”林季此时只觉两腿发颤,也不知是发怒还是恐惧,每到激动的时候,他两条腿总是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就在他刚拔出匕首的时候,身边的端宜却动了,呼的一拳打过去,直接打在那刀疤脸的太阳穴上,打的他眼冒金星,整个人都蒙了圈,还未回过神来,端宜又飞起一脚,踢在刀疤脸下身,疼的那人在地上翻滚乱叫。那些喽啰这时才回过神来,大喊道:“小妇养的,竟敢对我们老大动手!”一起围了过去。端宜双拳难敌四手,登时落了下风,这边纪嫣然一吼,领着两个婢女也冲了过去,对着那群喽啰拳打脚踢。只有冯月留在林季身边,瑟瑟发抖。
  林季见女人们都如此厉害,自己怎肯躲在后面,挥着匕首也冲了过去,刀刀往致命处捅,这一下众喽啰慌了神,他们不过只是街头斗殴,没想着跟人拼命,也不占据正理,眼见一人身上中了一刀,血水四溅,各自大喊杀人拉,慌忙逃窜。
  林季犹自举刀追赶,诸女见他青筋鼓起,满脸通红,也都吓了一跳,三个人一起按住才夺了他的刀。事后林季回想起来,就像跟做梦一样,满脑子只知道用刀乱刺乱砍,浑然不知身上已经挨了好几脚,现在才觉得肚子疼痛难当。诸女也都抱怨他太过莽撞,不该如此拼命。
  不过总归没在美人们面前丢脸,看来以后还得多学习一些格斗之术。方才那群混混显然刚出道不久,还没有与人下死手的觉悟,要是碰到老道的混混,回过神再反杀过来,他必定当场殒命。这就叫装逼不成反送命。
  这场风波让林季大受刺激,练武健身以后再说,现在必须得让自己安全,因此一切事情办妥后,他将诸女送回了王府,向那王府的管事太监问道:“那里去招好用的护院?”那太监笑道:“若说护院,当然是镖局的最好,武功又高,只是价格不菲。”林季摇了摇头,那些镖师走南闯北,过于油滑了一些。那太监又道:“江湖游侠也不错,他们多爱在酒楼扎堆,常年在刀口上舔血,打起架来不要命。”林季又摇了摇头道:“有没有那种老实巴交能吃苦的人?”
  那太监便道:“这个……容我想一想。”林季便递过一块银子道:“好好想,我急用!”那太监接过银子,拍腿道:“城东运河有许多纤夫,力气好又壮实,大多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组成,只是武功不高,不过训练之后,应该可以。”
  林季拍手道:“挺好!我这就去招!”那太监道:“那地方是码头,各种帮派林立,打架滋事的天天有,林管事要是伤到了,我怎好给娘娘交代?还是我们一起带了人去把。”林季一听正合此意,又吩咐道:“都给老子换了太监的衣服,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招太监,吓跑了他们可不大好。”
  那太监笑道:“这是自然,何须吩咐。”林季笑道:“给众兄弟们说,事成之后人人有赏,他妈的,今天早上就该带着你们一起进城,虽然都是空架子,总也能糊弄人。”当夜又商量了许久,第二日众人饱餐一顿,来到运河码头,果然见许多赤裸着上身的纤夫,一个个精瘦漆黑的身材,腱子肉隆起,东一堆、西一堆扎起,林季便知这些人都按乡邻聚集。他便留了心眼,记住这些人模样。
  那王府管事便举起一个牌子道:“来来来,此处要招护院家丁,要应聘的都赶紧的,别错过时机,限额二十名。”
  众纤夫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此处招人,连忙都迎了过来,指着招牌指指点点,就是没人前来应聘,大家都是看热闹的心理,似乎等着谁是第一个去趟水。
  林季便大声道:“若做了我的护院,每月一两银子,包吃住,若有伤亡,还会给家里补贴,谁愿意来!”喊了半天无人应,林季怒道:“一个个缩头缩脑,根本不适合做护院,走,咱们去别处。”话音刚落,一人道:“我来应聘!”林季一打量,此人廋黑身材,像个猴子。连忙使眼色给王府管事。那王府管事便道:“既来应聘,报上名号,年龄,家庭住址,有无子女和疾病!”
  那人朗声道:“我叫刘贵子,东川麻坡镇槐树村人,今年十八岁,身体健康,一直单身!”那管事看看林季,林季点了点头,他便用笔记下来。林季便给了刘贵子一串铜钱道:“这是赏你的,先去那边等着,不许乱跑!”那刘贵子大喜,领着赏钱一边谢恩一边跑了过去。
  众人一见真有钱拿,哗啦一声全拥挤过来,个个高呼道:“我应聘,我报名,收了我吧!”

  第十五章

  梳妆台前,纪嫣然望着镜子里的花容月貌,不禁有些怅然,她有些摸不准林季对她的态度,到底是要娶她为妻还是拿来当使唤丫头用?是家奴还是主人?是朋友还是客人?一切都是那么混沌模糊,让她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产生了怀疑。林季始终也没有发话,她更不好意思去追着问,就这么不尴不尬地住进王府,心里七上八下的,如同悬了一块石头,始终不能落下。
  她那贴身婢女若容与她自小相处,如何不知小姐心思?于是笑道:“小姐若非当真看上了这个太监,要嫁给他为妻?”纪嫣然嗔道:“我都这个样子,你经得起你还来打趣?”
  若容便道:“那小姐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想法?”纪嫣然沉声道:“我倒是想嫁给一个文武双全、英俊潇洒的大才子,可那能行吗?咱们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就是一件礼物而已,没有流落到烟花巷也算是运气好的,再奢望别的,只怕是痴人说梦。”若容道:“话也不能说满,我看那林太监与别人不同,若是咱们去求他,让他放你出去,说不定他心一软就同意了,反正他也是一个太监,要美女来做什么?没得白白耗费了你的青春。”纪嫣然道:“他又不是菩萨,为何要放走我们,就算他同意了,咱们出去投靠谁?我爹娘出事后,那帮所谓亲戚朋友恨不得离我们越远越好,只恐沾染了霉运,你我又没什么谋生的本事,只怕是要活活饿死在街头。”
  一边说一边眼圈也红了。若容也跟着伤感流泪道:“我就不信,咱们女子离了男人们就活不下去,纵然是挑水劈材,泼粪种田,也是一门生计,总归比靠着男人强一百倍。”
  纪嫣然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噗嗤又笑了,若容怒道:“小姐为何发笑?”纪嫣然道:“你果然年纪还小了一些,不知这泥里刨食的辛酸,不过想法值得肯定,也罢,你去替我探探口风,看那林太监到底是何想法,千万别把话说的太过,等你问清楚了,我再跟他提一提。对了,这几日他到底在干什么,连个人影儿也不见?”
  正说着,婢女洺珮端着茶进来笑道:“说来也有趣,从那天咱们进城遇袭之后,那林太监就受了刺激,招来上百个护院,天天在野地里操练。成日鬼哭狼嚎的,也不知如何个操练法?”
  纪嫣然笑道:“也是哈,他那么有钱,家里竟没有请师父演习武艺,那天要不是靠着咱们几个帮忙,他只怕要吃亏。”若容笑道:“也就是咱们家有尚武之风,岂是家家如此?提到这个,也算是个谋生的手段,若是那林太监肯放小姐出去,咱们就做女侠,行走江湖,劫富济贫,专管那世间不平之事。”洺珮笑道:“罢了,什么女侠?说的好听点是女侠,难听点就是女贼而已,你去做贼我可不奉陪,还要第一个去官府投告。”
  若容道:“既不愿做女贼,去表演胸口碎大石也不错,只管往那人多的街头一摆,你耍大刀,我耍长矛,小姐就耍那鞭子,找人头上顶个苹果,一鞭子打烂,众人纷纷大声叫好,自然滚滚铜钱撒来,那日子就好过了。”一番话引的洺珮笑弯了腰,纪嫣然也强忍着笑踢她道:“快滚,还不去办正事。”
  若容挤了个鬼脸,只得去了厨房。问那厨娘道:“周嫂子,我上午炖的鸡汤好了没有?”那厨娘是个四十来岁的大脚婆子,因见纪嫣然这等不主不仆的尴尬身份,背地里就十分鄙夷,此时对若容也没好脸色,冷笑道:“不巧了,昨日因为下了场暴雨,把山路都冲坏了,所以耽搁了进城采购,咱们这里偏只剩下一只老母鸡,如今也被你炖了鸡汤,原本留着给当家的享用,也就委屈你们主子,这回可就用不成了。”若容原本就是拿来给林季炖的鸡,听厨娘这么一说,反倒来了气,朗声道:“我们主子用又怎么了?你不给她,我还偏要来拿。”周厨娘连忙护着那鸡汤道:“你个小娃娃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咱们家主都没吃上,你们主子还好意思吃?”若容一把将她推开,正色道:“你有能耐去跟主子告状去,今儿这鸡汤我还偏要拿了。”
  于是强行用布包了瓷罐子,一路提了出去,她年轻力壮,那周厨娘没法阻拦,只得跟在后面骂道:“小娼妇养的,你主子可不是咱主子,咱为什么要服侍她,她算什么东西?连个名头都没赚上来,只在这里混吃混喝,也就看着咱们家主心善,换作别人早撵了出去。”杂七杂八一顿好骂。
  若容红着脸哭了一会,又担心鸡汤凉了,只得擦掉眼泪,提着一路来到后山,正见林季坐在凉亭里摇扇,对面的草地上则列着二十来个汉子,皆是精赤着上身,烈日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悄无声息,甚是怪异。若容来到林季跟前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学门神站岗吗?”林季笑道:“原来是容姑娘来了,手里提的什么?闻着好香,我来尝尝。”
  若容笑道:“饿了吧,我早上用枸杞炖的鸡汤,你尝尝味道。”一边说一边揭开盖头,那鸡汤的香味立即弥漫开来,底下的那群汉子齐刷刷看向这边,喉头不停地耸动,有人甚至流出口水来。若容也是个小美女,其实她出现的时候已经引得众人侧目,这鸡汤香味飘来,这群人更是有些骚动,只是大家虽然小有骚动,还是苦心忍住了,立在原地保持挺立的姿势。
  若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汉子盯着,不免脸红耳赤地低了头,忍着羞取出勺子将鸡汤舀在小碗里,林季正要拿着碗喝一口,若容连忙道:“小心烫。”一边说一边用嘴吹着热气。
  正吹着,一个太监跑过来道:“不用容姑娘操劳,我来服侍当家的。”说着便夺过碗来,张嘴要吹,林季见此人是王府的留守太监候荣,人称荣胖子,一向管着王府的钱粮,他因为得知林季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极力巴结,就盼着脱离王府,回到宫里去当差,不过这次的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只听林季喝道:“放下!”荣胖子下了一跳,只得将碗放回原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林季摆手道:“这里很是不用你来服侍。赶紧回去当你的差。”荣胖子只得悻悻地退了下去。
  众太监取笑道:“咱们当家的也不好男风,怎容得你去吹汤?再说他就算好男风,也瞧不起你这模样的,听说那些黄花大闺女的唾沫都是香的,我们怎能与她们相比,省省心吧你。”荣胖子也不恼怒,笑道:“好歹方才我在主子跟前露了个面,也比你们这些呆坐在原地的要强。”
  正说着,荣胖子忽然见一个汉子用手甩了一下手臂上的苍蝇,他登时跳了起来大声道:“那个叫宋……什么的,你方才违抗当家的命令,私自乱动,这可叫我瞧见了。”
  那汉子满脸紧张,只得挠头道:“回管事的,俺叫宋多福,那个……苍蝇爬的太痒了……俺只是甩了一下。”
  荣胖子怒道:“当家的命令就是军令,就是你被苍蝇咬死了也不能动。动了就是违规!”说毕扭头去看正在喝汤的林季,眼见林季点了点头,他便带着两个小太监过去,将宋多福捆了,放在凳子上打了二十棍。那宋多福虽然吃痛,却不敢坑一声。因为喊叫只会被认为懦弱,被林季淘汰出来,一旦被淘汰,他便拿不到每月三两的月俸,原本跟他一起来的有一百人,现在经过各种考验淘汰的只剩二十多人。
  那边若容诧异道:“这是什么道理,动一动就要挨棍子?”林季便道:“小丫头懂什么?纪律就是这样被锤炼出来的。跟着我的人,第一个就是要忠心,第二个就是要遵纪。”若容似有所悟,只是道:“这鸡汤味道如何?”林季拿着空空如也的碗晃了一晃道:“一滴未剩,还用我多说吗?当然是极好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若容便道:“可惜公子以后再也吃不到奴婢熬的鸡汤了。”林季诧异道:“此话怎讲?”若容便道:“我们小姐说了,她很感谢你收留了她,可是无缘无故住在你家,白吃白喝的终究不是个道理,我们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出身官宦世家,绝不会为了占你的便宜而死皮赖脸留着不走。她叫我给你说,过几日她便要收拾行装,投奔远房的亲戚去,她一走,我自然也要跟她去的,所以不能给你熬鸡汤了。”
  林季不料有此一事,连声道:“你们小姐是王公公送给我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这行不通,我不答应。”若容便道:“林公子若是拿卖身契来说事,我们小姐自然是没无话可讲。只是她的心不在此处,留在此处又有何益?不过徒增烦恼而已,再说我也觉得你跟别人不同,就凭你能收留那瞎眼婆子和黄毛丫头,就不会做出困人终身,害人前途的事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林季有些慌了神,忙道:“你们小姐当真要走?如此大事,她怎么不亲自过来跟我说,只派你来是什么意思?”若容道:“我们小姐脸浅,怎好跟你说这些事?就算说起来也遮遮掩掩的弄不明白。”林季便冷哼道:“你是不是听见有人在背后说你们的坏话?”若容道:“我的林大公子,总算猜对了,我们现在这个处境,不主不仆的像个什么样子?也难怪那些下人会嘀咕几句,就拿今天早上给你煲鸡汤吧,那厨娘还以为这鸡汤是给小姐用的,就说我们跟着你白吃白喝,没皮没臊,我差点没气死,就这种情况,我们小姐若是不主动离开,难道还要让别人来赶啊?”一边说一边眼圈也红了。
  林季也有些头疼起来,他现在还没娶妻的意向,再则李皇后也说过不许他跟别的女子乱来,纪嫣然的名分可真不好定,想来想去道:“你们小姐会识字计数吗?”若容笑道:“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请我们小姐当账房?”林季拍手道:“正是这个理儿,如今我手里有五家店铺,每日的收入和开销都不能汇总,正缺一个大掌柜来替我做事。你家小姐要是能看懂账本,我便聘她做大掌柜,替我管理这些店铺的,每月还有十两银子的工钱。”
  若容也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们小姐不但会天元术,还会四脚记账法,当掌柜的绝没问题。”林季疑惑道:“这可奇了,你家小姐是官宦世家出身,又怎会这些商家本领?”若容只得含糊道:“我们老爷在外头收了帐,都是小姐记下,收的多了就熟练了。”林季便笑道:“看来你们家老爷真是贪的不少啊,连四脚记账法都用上了,你家小姐还跟说他是冤枉的。这都能冤枉,天下就没好官了。”
  若容忙岔开话题道:“那你可说好了,我这就去回禀小姐。”林季点头道:“去吧,等会你叫她到我房间里,要当大掌柜可不是会记账那么简单,我还得多教导教导才行。”正说着,有人喊道:“当家的不好了,王贵成晕过去了。”林季叹了一口气道:“行了,都散了吧,那晕倒的扶去喝绿豆粥。”众人如蒙大赦,立刻跑的跑,跳的跳,精神好了许多。
  林季看得直摇头,他其实也不知如何培训护院家丁,只好按后世的军法来摸着石头过河,本着一条原则来,就是训练这些人畏惧军法,直到畏惧军法大于畏惧敌人,那就应该成功了。
  为此他还特意挑选的都是识字的人,每日除了训练之外,还得背熟军法。那军法的内容很多,都是林季临时想起来的,无非就是临敌不准逃,不准奸淫掳掠,不准抗拒上命等老套内容。不过让这些人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还是很是困难,林季也不心急,日子长着呢,慢慢来。
  谁知就在他准备继续训练护院的时候,皇后一道诏书下来,让他即刻回宫。匆忙间,林季只得招来端宜和纪嫣然,让她俩共同主持忠王府的局面,两人分工不同,纪嫣然管钱粮,端宜管人事。
  林季一开始还以为李皇后耐不住寂寞,所以才如此急切招他回来,谁知进宫一打听,才知有大事发生,只得马不停蹄地赶到长春宫,一进门便见李皇后正在训话,太子、皇四子、六公主、七公主恭恭敬敬地站了一地,气氛似乎不好,只得先在外边候着,等皇子皇女们散了,他才摸了进去,李后原本面有怒色,一见他过来,立刻眉开眼笑道:“总算回来了,快过来,让本宫看看。” 林季眼见太监侍女站了一屋子,脸皮再厚此时也涨的通红。
  李后见他如此,这才想起避讳,自悔惊喜之下竟失了方寸,竟在众人面前露出如此亲热之态,连忙冷着脸将左右都打发出去。这才换了一副笑脸拉着林季过来,周身打量了一下,问道:“我送你的刻丝弹墨蟒袍,为何不穿?竟穿的如此朴素。”林季笑道:“宫外不比宫里,还是不要张扬的好。”李后便道:“那你赶紧换上。”林季便道:“方才急着来见你,也就忘了。”李后听他如此说,心中甜蜜,见他转身要走,拉住他道:“罢了,等会你要面圣的时候再穿,先就这样吧。”林季诧异道:“皇上要见我?”李后正色道:“没错,这次急召你回来就是因为皇上要见你。”林季登时有些发虚,毕竟他给皇帝戴了绿帽子,一听说要特意召见他,各种忐忑不安,只得问道:“他见我干嘛?”
  皇后笑道:“你现在也知道怕了?我还以为谁都不怕呢。”林季心说能不怕吗,毕竟是皇帝,别说是我,就连你的生死也操持在他手里。于是叹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找我什么事?”
  李后皱眉道:“好像是西北出了祸事,我也不大清楚,你自个去问吧,不过看样子并没有拿你问罪的意思。”林季这才松了一口气,瞥见李皇后水汪汪的眼睛,胸口乳沟深邃,一下动了火气,伸手插进胸口,大力揉捏起来,入手依旧是那么柔软滑腻,柔声道:“好姐姐,这些日子可曾想我?”李后登时红了脸,按住他的手道:“莫要作怪,晚些的时候再问你话。”
  林季不理,另一只手插入单裙里,在里面抠挖几下,登时勾起跨间滑腻腻水汪汪一片汪洋。李后忍不住娇吟出声,下意识紧紧夹住双腿,这几日林季不在身边,她日想夜想,早已饥渴难耐,如今被他这么一挑逗,那还忍得住,只得腻声道:“作践人的坏蛋,你快些完事。别让皇上等久了。”
  林季大喜,于是将她抱起放在炕上,正要褪下裙子,李后拦住道:“先不脱了,等会撞见人可不好。”林季只得将她亵裤褪到腿弯处,然后侧卧在身后,捞起裙子,扶着坚硬的肉棒在臀后挑了几下,耸腰顶入,只觉里面湿热紧凑,滋味真个销魂。只是侧卧着究竟不能尽情插入,只得大幅度弓着身子耸动,一边动一边闷声道:“你这屁股越发大了,以后要多走动走动才是。”李后道:“难不成坐的太久的缘故?”林季笑道:“其实也无妨,我也喜欢大屁股的女人,尤其是你这种水蜜桃形状的大屁股。”李后哼哼道:“丑东西这么硬,你果然听话,没有在外边乱来,憋坏了吧。”
  林季道:“我无所谓拉,只怕有些人憋坏了,方才就逗了一下,你下面骚水都快成河。”李后娇嗔道:“还不是怪你,我从没想过现在会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引诱的成了坏女人。”正说着,林季猛地一插,插的她大声啊了一声,连忙捂住嘴,然后回过头用粉拳打了一下,道:“轻一点。”
  林季嘻嘻一笑,翻身骑在她屁股上,两只手撑在炕上,身子一起一落像是在做俯卧撑。低头一看,粗长的肉棍在她两股之间进进出出,臀肉颤巍巍地抖动,上身衣物却依旧完好,两下对比实在有趣,动作便加快了许多,发出啪啪啪的撞肉声起。他也不刻意忍耐,只顾东冲西撞,肏的那片肉逐渐发红发亮,李后被这一轮冲撞弄得云里雾里,在顾不得别的,只是心肝儿、好弟弟乱叫,身子时而麻的寒毛竖立,时而痒的骨子酥透,很快花心一翻,就丢了身子,艳红的淫穴吐出大量花蜜来,林季被这花蜜冲了马眼,身子一抖,也跟着一泻千里,两个人搂着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林季爽完之后,直接回去换了身衣服,途中又碰到丽嫔,两人不免又说了一些贴心话,这才一路往中极殿赶去,先去见了曹渔,交谈一番后,这才得知朝廷经营多年的西北联军遭到重创,图拉、高罗两国冲破朝廷精心组织的雪山防线,在宛城大肆劫掠,继而向落日城进军,只要破了落日城,西北局势就全面崩盘了。曹渔还特意提醒他道:“最近这几日皇上心情不好,你千万可要当心一些。”林季感谢一番,便进了东暖阁,果然见皇帝似乎苍老了许多,拧着眉头正看奏折,不时还骂骂咧咧的。
  林季在地上拜了几拜,皇帝见他进来,便扔下手中的奏疏,站起来道:“自己找个凳子坐下吧。”林季受宠若惊,按本朝旧例一般只有重臣阁老才有资格赐坐,他一个太监被赐坐简直是极大的殊荣。连忙磕头道:“奴才不敢!”贺兰炆便笑道:“有什么不敢,这坐儿不是白赐你的,那是因为你之前成功预言了西北的战事,杨宇烈的雪山防线在高罗面前果然不堪一击,可恨钱思宽那帮人还说他军事韬略卓尔不群,朕看不过就是废物一个,当不得如此大任。”一面说一面气的脸色发红,咳嗽起来。林季一面安慰皇帝,一面在凳子上侧身坐下。
  他也曾听过钱思宽,就是本朝的宰相,他在朝野的名声都很好,但名声好归好,就是没什么宰相之才。话虽如此说,他可不敢轻易议论这些重臣,只说:“钱相既然极力推荐杨宇烈都督,说明他肯定还是有些过人之处。”贺兰炆叹道:“他确实有些才能,曾经只用了三月就镇压了苗人叛乱,可是应对比苗人凶猛百倍的高罗,那就落了下乘,谨慎有余而胆魄不足。今天咱不谈这些,朕要问问你,如果你是我军主帅,如何平定西北乱局?”
  林季又下了一跳,难不成皇帝要派他这个太监去当统帅,去平定西北乱局?他立刻摇了摇头,他现在既无从政经验,也没有统军资历,年龄还小,不过进献几句良言,皇帝怎可能轻易让他这种三无人员去主持西北局势,就算皇帝得了失心疯,让他领兵,那些朝野大臣还不炸了窝,对他是群起而攻之,军队里面的人更不可能听他指挥。这是要把他放在火上烤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埋怨皇后来,只怕是她的枕头风吹的太厉害,才让皇帝起了这个念头。
  贺兰炆却道:“发什么愣,先让你说说看,又不是真让你去当主帅。”林季这才松了口气,朗声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若奴才当了主帅,必定在各个要塞据点训练民兵,组织他们守城,目的就是要迟滞敌军的进攻,而我军精锐主力则绕道深入敌境,切断补给是其次,主要是震慑敌国君臣民心,敌军有了后患,迟早撤军,我军再以逸待劳,在险要处设伏,一举歼灭他们的主力。”
  林季一番话让贺兰祥听的心神荡漾,只是忐忑道:“说的虽然很好,只怕是纸上谈兵,深入敌国境内?那粮草补给如何运送,要知道万人以上的大军,每日消耗粮草数十车。”林季笑道:“陛下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就食于敌,只要愿意,高罗国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军队的粮食。”贺兰炆满意地点点道:“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只是实施起来还是很困难,也很冒险,让那帮文官听见了,只怕是要骂的你狗血淋头。”林季笑道:“奴才一点浅见而已。那些大臣还瞧不起奴才的身份呢,才不屑来骂奴才。”
  贺兰炆点头叹息道:“回去吧,不许乱跑,等着朕给你个差事,若是办好了,朕大大有赏。”林季喜得连声谢恩,正要告辞,忽然闯进来一个女孩子,拉着贺兰炆哭道:“父皇,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贺兰炆笑道:“这是从何说起,你不嫁人难道一辈子呆在宫里?”那女孩子道:“一辈子呆在宫里也好,我可不想远嫁他国。”贺兰炆皱眉道:“又胡说,快回去好好呆着,若羌使者那边朕还没答应下来,你就急成这个样子?当心你母后知道了又骂你。”
  那女孩儿哭道:“方才母后已经骂过我,可这又如何?若要我嫁给那若羌王子,我只有一死而已。我先把话放在这里,若是你答应了使者的求婚,你就会永远失去你的女儿。”贺兰炆没奈何,只得安慰道:“好!朕先答应你,决不让你们姊妹远嫁他乡。”那女孩儿听了,这才喜滋滋地抱着皇帝亲了一口道:“这可是你说的,金口玉言不许反悔。咱们击掌为誓。”
  贺兰炆眼见林季还在这边,只得道:“胡闹,看奴才们笑话,回去吧,别打扰朕批阅奏章。”那女孩儿看了看林季,不由好奇道:“你是那房的奴才,本公主怎么没见过?”贺兰炆道:“他便是林季,是你母后的奴才,你怎么会不认识?”
  女孩儿便走到林季身边道:“原来你就是林季,最近六妹妹常在我面前念叨你,我有事要问你,你跟我来吧。”林季这才知道这个女孩儿便是六公主贺兰喜,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了出去。两人一言不发,就这么走了半天,抬头看时,天都快黑了,宫里外都打起红红的灯笼来。林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公主说话,可她爱答不理的,眼看气氛有些不对劲,便沉声道:“天色也晚了,娘娘还等着奴才回宫呢。”
  六公主便笑道:“你怕什么,母后那边我自会应付,你只跟我走便是了,我又不是恶鬼,又不会吃人,你怕个什么劲儿?”林季素闻六公主贤惠,不像七公主那样顽皮,只得跟她一起进了房间。谁知忽然从左右冒出几个侍女来,只听贺兰喜喝道:“把这死太监捆了。”
  林季吓得魂飞天外,连忙道:“六公主这是做什么?快放了奴才。”那贺兰喜理也不理,冷着脸坐在炕上,看着侍女们将林季五花大绑。林季便喊道:“奴才与六公主素未谋面,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你,还求你让奴才死个明白。”
  六公主挥挥手,众侍女便嬉笑着关门退去,只留林季和贺兰喜在房中。贺兰喜从炕上拿出一把剪刀,邪笑着走到林季面前,用剪刀在他脸上划来划去,道:“你果然生的有些俊俏,难怪母后会喜欢你。”林季尴尬道:“公主过奖了,奴才其实很愚钝。”贺兰喜忽然变脸道:“只怕母后喜欢的不只是你的容貌,宫中比你俊俏的太监多了去。”一边说一边忽然出手,只听那剪刀咔嚓一声,林季的裤带应声而断,只这一个动作,吓得他脸色都白了,只觉跨间凉飕飕的。尖声道:“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贺兰喜笑道:“我要做什么,你心里很明白,这几天多亏你照顾啊,我们的母后气色好了许多,真是个清水出芙蓉,娇艳欲滴,不但如此,连脾性也变了,变的比原来柔和了,看起来就像那思春少女,所谓知母莫若女,你对他做了什么,难道本公主看不出来吗?这可是太监永远也做不到的效果。”
  一边说一边用剪刀在林季的胯下比划着,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刀剪去,那裤子就裂了开来,露出林季那根软趴趴的肉棒。贺兰喜像是发现宝藏一般,眼睛里发出夺目的光芒,沉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原来真是个假太监!”
  林季大呼糟糕,他算来算去也没料到这个六公主居然如此聪慧,居然一眼就识破了他跟李后的奸情,而且行动也如此果绝,只一个照面,就将他治的服服帖帖。算来这个六公主只比七公主大了两三岁,今年也不过是十七岁左右。林季在她面前竟然生出无力的感觉。此时也没办法跟李后报信,只能任人宰割了。早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就不该回来,如今碰道网里,再后悔也没办法了,好在六公主有些年轻,若是用花言巧语诓骗一番,或许能逃过这一劫也说不定。
  正想着,贺兰喜将剪刀移到他的肉棒面前,扒拉了几下,忍着羞涩红脸道:“老实交代,你还跟谁乱来了?不然我一剪刀下去,让你成真太监。”林季只得交代他跟丽嫔的事,又笑道:“公主何必执迷于世俗之礼,男欢女爱本就是上天所赐。”贺兰喜怒道:“你毁了母后和丽嫔的清白,竟然还有理了?真是可笑!”林季连忙道:“非也,她们两个都是自愿与我共效鱼水之欢,我从没强迫过任何人,所谓毁清白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贺兰喜冷哼道:“巧言令色,你当我是七妹妹,由得你随意诓骗,今番无论你说翻了天,我定要替你减去这烦恼根,不只是为了保住她们二人的清誉,而是为了抱住我们整个皇家的颜面。只须一剪子下去,所有危机都会消除,你也能保一条命。”林季听了,心中暗喜,这个丫头显然还是有破绽可循,她看起来很心善,还想着保存自己的性命,而只要是善良之人,林季就会从中找到弱点,于是他便闭目道:“既然你说的如此有理,那你剪吧。不过事先我可提醒,你这一剪子下去,不但会有鲜血四溅,还会有黄的白的屎尿流出来,我也会被活活痛死。”
  六公主堂堂公主,养尊处优惯了,听得十分反胃,拿剪子的手也颤了起来,皱眉道:“真有你说的这么恶心?”林季笑道:“怎么不会?太监净身的时候事先都要服下麻药,还要饿几天净空肚子,事后还要有最好的外伤大夫仔细包扎,休养足月才能勉强下床,你什么都不懂,贸贸然就来剪命根子,怎可能会成功?我只会痛死,如果我一死,皇后追问起来,你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可就危险了。”
  六公主咬牙含泪道:“我不信母后为了你一个小太监,会断了我们母女之情!”林季笑道:“你不信就试试,娘娘曾经为了我一口气杀了五个人,你的太子哥哥平时最受宠,他也曾想来管我们之间的事,结果被娘娘一顿申饬。连你太子哥哥都不能动摇我在她心中地位,就凭你?”
  这事六公主听太子抱怨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起了疑心来调查林季。此时听林季这么一说,手里的剪刀拿的就不稳了,泪水不停流出。她有心让别人来阉了林季,可又怕这些宫人不可靠,哪怕有一点流言传出去的话,她这番努力一切都是白费。
  林季见她如此,又笑道:“六公主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小太监,只要大家都不说,这秘密永远只有几个人知道。”贺兰喜道:“你胡说,宫里嫉妒你的人多了去,迟早你们的丑事会曝光,等到了那个时候,父皇只怕要被你们气死,单单就是为了父皇,我也要废了你。”
  林季见她如此,只得叹息道:“奴才一看就知六公主心底善良,不忍心下此毒手,可为了皇家颜面,你又不得不如此,真是为难你了,既然如此,奴才就如你的愿,奴才决定挥刀自宫,决不让公主为难!”
  六公主听他如此说,终于松了口气道:“这番话还有些道理,你需要什么药我让人去采办,你放心,绝不会让你痛死。”林季道:“不用,奴才认识御药房的管事,回去之后开一副药就行了。”六公主又道:“那事后母问起来你如何说?”林季道:“这很简单,奴才只说自己不愿意再祸害后宫,所以主动自宫,从此就全了娘娘的清誉,娘娘想必也只能责怪几句。无可奈何。”
  六公主开心道:“很好,你能幡然悔悟,终不失为一个坚贞的好奴才。事成之后就算母后不再恩宠于你,我也会恩宠你。”
  林季便道:“既然如此,还请公主松开绳索,我好动手。”六公主自小在宫里长大,她说的话从来不敢有奴才违拗,因此也认定林季也是这般,于是用剪子剪开了林季身上的绳索。那里料到林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既然敢以假太监的身份闯后宫,那就已经准备了使用任何手段保命。
  当下林季见她傻乎乎地松了自己的绳索,喜的扭动身子,松了松筋骨,从她手里接过剪子来,道:“这过程太过血腥,公主还是转过身去吧。”
  贺兰喜果然依言转了过去,谁知她刚刚转了过去,林季便忽然从背后将她抱住,吓得她正要尖叫,谁知嘴巴一张,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塞进去了一块破布,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贺兰喜拼命扭动身子,无奈手脚被制,动弹不得,又被林季用膝盖死死地顶在后背,如泰山压顶丝毫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困难,呛的咳嗽了一阵,她从未受过如此委屈,登时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十六章

  面对林季的突然发难,贺兰喜惊怒交加的同时,更想不通为何一个小太监竟然对她如此无礼。从小在深宫里长大的她,见惯了太监们的卑躬屈膝,别说对她动粗,就是连大声说话也不敢,朝野内外的王公大臣都会竭力巴结她,拼了命的讨好她,父皇母后将她视作掌上明珠,两个长兄爱护她照顾她,就连妹妹也是对她言听计从,她就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人,何曾与林季这种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汉子打过交道?此时栽在他手里也不算冤枉。最后只能理解为林季是刺客行刺,又或则发了疯要造反。有心要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林季为了保下命根子,也就顾不得许多,再次铤而走险,铁了心要将她制住,用方才捆自己的绳子将她的手脚都绑起来,紧张之下不免力气用的有些过度,可惜公主那娇嫩的皮肤都被绳子勒的发红。
  可制服了公主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林季只觉脑瓜子嗡嗡嗡的,若是传出去,这可是明目张胆造反,谁也保不了他,千刀万剐是免不了的。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乱如麻,脑子里就剩一个荒谬的念头: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最后还是呸呸呸道:“方才所有人都见过我跟公主独处,一旦她死了,老子可就遭殃了,这小妖女跟她老娘一样,极难对付,这回我死定了!”想到这里,怒从心头起:“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拿起剪子要刺,可始终下不了决心,一旦刺出,覆水难收。跌足叹道:“这小妖女可真会给老子惹事!”又怕有人此时闯进来,因此连忙将门窗都反锁,再将公主抱到里间卧房,拉下幔子来。
  坐在桌前冥思苦想脱身之计,却始终苦无良策,又听她呜呜叫着,叫的人心烦意乱,只得拿着剪子顶在她背后,沉声道:“我先给去了口塞,你若是敢乱叫,老子立马就宰了你。”贺兰喜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只等林季给她拿去口中的破布,迫不及待地深呼一口气,方才那破布也不知是何处的弄来的,差点没把她熏死,咳嗽了一阵之后,方才连声道:“手脚麻了,你捆的我好疼。”
  林季没想到她这么怕疼,冷哼道:“ 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但会给你去了麻绳,还会重新捧你为公主。”贺兰喜迫不及待地点头道:“我答应,全都答应。”
  林季心想这小妞学习能力还真强,这么快就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怕他一解开绳索,就会跑出去大呼救命。只要惊动了众人,他就再无翻盘的可能。想到这里呵呵一笑道:“你先别那么快答应,我还没说条件呢。”贺兰喜连声道:“我保证不把你的事讲出去,你要是缺钱,我就把父皇赏我的好东西都给你,你要是想当官,我就让父皇升你为内务府总管。”
  林季冷笑道:“我不信!你说什么皇上都听你的?”贺兰喜道:“这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只要我提的多了,父皇肯定会同意的,你进宫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这些子女之中,父皇最宠我。”
  说完便满脸期望地看着林季。却见他看自己的眼色有些不对,总是在胸口、手臂等肌肤露出的地方留连,连忙下意识地缩成一团。
  林季冷哼道:“说实话,我对你这种小屁孩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从没想过招惹你,可你自己送上门来,今番少不得要在我手里吃点苦头。”贺兰喜惊慌道:“你待怎样?我可是公主。”
  林季不屑道:“我知道你是公主,得罪了你十有八九会活不成,但我也知道你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名声比性命还要重要,若是被我破了身子,你就会跟你母后一样,永远守住这个秘密。”
  贺兰喜羞愤之际,大声喝道:“无耻!大胆!你要敢碰我一下,本公主立刻死给你看。”正说着,忽然有人敲门:“主子,你在里面吗?”林季吓了一跳,连忙用剪子抵在她喉咙上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许乱讲话。”贺兰喜威逼之下,狠狠瞪了林季一眼,只得对外面的人沉声道:“我在,有什么事?”
  外面那人道:“皇后娘娘派人来了,说要请林管事回宫商量要事。还请公主放行。”贺兰喜便道:“知道了,我问他几句话而已,过一会儿自然就会放他回去。”外面回了一声是,便没了动静。贺兰喜便对林季道:“母后可是真宠你啊,一会儿不见就四处找你。”
  林季却没回话,眼前这小妖女的姿势看起来竟有些动人,只见她趴在床上,手脚都被捆绑,衣衫凌乱,露出一截雪白小腹,罗裙斜摆,尽显修长双腿,亵裤若隐若现,若是在腿上套上白色蕾丝边丝袜,看着就像后世的日系萌娘,内心不禁有些小激动,下意识便将手按到她的腿上摩挲了起来。
  贺兰喜既羞且怒:“快放开你的脏手,碰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林季在宫里受尽女人喜欢,还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也有点不服气道:“那要怎样你才答应我的提议?”
  贺兰喜怒道:“别白日做梦了,我可不像母后那样被你花言巧语所蒙蔽,就算你是真男人又如何,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摇尾乞怜的奴才,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你苟且,你趁早收了这份心思。”
  林季被激怒了,一把将她按住,狠狠地在那娇翘臀部拍了一巴掌,道:“要不是你逼我,老子才不会想肏你这个小屁孩呢,老子女人多的是,根本不稀罕你这种,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胸没胸,笔直的就跟个高粱杆一般的人,只怕拿到青楼去,也是最次的货色!一两银子陪男人一晚,别人还嫌弃贵。”
  贺兰喜被骂的俏脸通红,怒道:“你竟敢拿我跟青楼女子相比?”林季道:“没错,说实话青楼姐儿可比你会来事多了,男人一来便拉着叫爷,动动手指头就知道该舔还是该吸,拍拍屁股就知道换个姿势,你这种雏儿老子还要费力教导,完了将来那驸马爷还得骂我摘了你的红丸,占了便宜还卖乖,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真个没趣。”贺兰喜气的胸脯一起一落:“我是一国堂堂公主,你这无耻的淫贼,我要杀了你。”林季道:“有能耐你就叫,只要你敢出声,老子先就割了你的喉咙,反正老子烂命一条,搭上个公主来给我抵命,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贺兰喜说不过,呜呜哭了起来。林季便道:“你哭吧,就是哭破了嗓子,老子该肏你还得肏你,再说被男人肏了又怎样?你迟早被人肏,晚肏不如早肏,该肏还得是肏,我要是不肏你,明日老子就要去跟阎王爷打牌,我要是肏了你,你不过失去贞操而已,大家都能活命,岂不是相得益彰?万一你要是迷恋上挨肏,老子还得吃亏服侍你们母女两个,身子都被掏空了,你们母女应该多给营养费。”
  贺兰喜没怎么听明白,满脑都是他的肏啊肏的,真是这辈子听过最多的脏话。最可恨的,林季的手也不老实,一边说还一边打她屁股,用的力道也很大,打的啪啪作响,若是掀开裙子看,屁股已经红了起来,还留下了五道指印。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表现的很是成熟,也未曾犯下什么重大过错,众人夸还来不及,何曾有人敢打过她?
  其实疼也不要紧,最可怕的是一种屈辱感袭上心头,将她往日的骄傲、故作的威严和贤惠,踩的稀烂粉碎,所谓物极必反,一旦心防破碎之后,崩断的神经再难以复原,身心为了维持不受损,竟处于一种莫名的放松状态,就像将死之人一样,大脑为了减少痛苦,用尽所有能量来制造幻觉,以回避人世间最残忍的真相。
  贺兰喜就像从天堂坠落地狱的仙子,不惜释放出荷尔蒙,制造幻觉来麻痹自己的处境,被林季这个淫贼打了几巴掌后,反而产生了莫名的快感,这快感侵袭的她轻飘飘的如置身云海。她也未曾想到,林季的这几巴掌竟然有如此奇效,这种感觉她从未体验过,既心慌又有些好奇,嘴里忍不住发出嗯啊嗯啊的声音。
  林季听了也觉奇怪,按理说人被打疼了应该啼哭啊,这小妮子发出的声音怎么如此奇怪?这种恩啊嗯啊的声音他倒是常听皇后和丽嫔叫,不过那都是在床上被肏爽的时候才发出来的,这时候小妮子怎么也发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便去看贺兰喜的脸,此女满面通红,连脖子也红了,眼角泪痕犹在,可眼神却不似方才那般凄楚,竟有些妩媚的味道。林季心道:“难不成是个贱货,让人越打越爽快?”
  想到这里,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他再次用力打在那翘臀上,打的臀肉如浪泛起涟漪,发出清脆地啪一声。心中不禁感叹道:这妮子的臀部就是柔软,摸起来就像棉花团,打起来更是如堕云中,手感极佳,使人忍不住想多打几下。
  谁知打完以后,林季果然又听到她啊了一声,绵延悠长,如泣似歌。林季心神荡漾,心想这小娘皮有点意思啊,难不成有受虐潜质?这让他想起后世某家超大企业的千金,也是吃穿不愁,生活无忧,平时也是一副高材生、职业干练的形象示人,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她偏暗地里去拍了A片,拍就拍吧,还全是重口味调教,深喉、殴打、捆绑样样玩的有声有色,使人观之侧目。难不成这六公主也是这般秉性?林季一阵激动,为了进一步验证心中所想,他忽然掀开裙摆,将手往亵裤里面插,果然里面已经完全湿透了,也不知是尿水还是春水,拔出来的时候整个手掌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伸出一支手指在鼻间闻了闻,没有任何骚味,不过荷尔蒙的味道却很浓厚,直冲脑门,胯下肉棒立刻肿胀了许多。
  他将湿淋淋的手放在贺兰喜脸前道:“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还尿床?”贺兰喜连忙转过头去,像是发了高烧,连呼吸都有些炙热。那屈辱的感觉更浓烈了,实在是太过丢脸,过度羞耻之下,她的娇躯竟有些微微发抖。
  林季见她如此,干脆将那绳索都解开,细看之下手腕脚腕已经被勒的发红,印记短时间难以消除,不由有些后悔起来,要是被她那些乳母、奴仆看见,只怕不好自圆其说。当下便拿起她的一双脚腕放在怀里,用手来回揉捏,但见她那绣鞋很小,薄绸所制,几乎透明,隐约可见罗袜藏玉趾,忍不住脱去,露出里面罗袜来,那罗袜薄如蝉翼,轻似毫毛,正是皇家织造府所制,寻常百姓家可见不到如此精品。林季轻轻褪去罗袜,露出一对小小玉足来,肥嫩而不见青筋,白皙若吹弹可破,轻轻抚摸,入手滑腻,五根肥腻的玉趾受到刺激,紧紧并列在一起,看起来很是娇羞可爱。
  林季虽谈不上的女人足有多偏爱,不过见此美足也是怦然心动,忍不住细细把玩,低头亲了几口,啧啧称赞。贺兰喜早就觉得手脚酸麻不堪,林季解开后终于好受一些,此时玉足被他放在怀里把玩,羞恼之余,又有些不解林季为何突然对她温柔起来,芳心竟有些小小感动。
  谁知男人下一句话又吓得她万分紧张,只听他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点完事,你好好配合,也好免受一些疼痛。”那口气不容置疑,仿佛理应如此。一边说一边还褪她的亵裤。
  少女十分害怕,待要挣扎,手脚酸麻,没有任何力气,待要服从,又怕男人胡来,只得伸手紧紧抓住亵裤,不让他褪下来,林季见她如此,沉声道:“事到如今,你都被我摸遍了,谁还愿意娶你?坚持有什么用,不如大家痛乐一会,保准你爽翻天。”少女再次呜呜哭了起来,真个梨花带泪,可怜可叹。
  林季狠起心肠,一把扯下亵裤,少女最娇羞处一下映入眼帘,阴毛长而不密,寥寥数根掩映着如丘肉唇,肉唇小而不张,掩护着一线粉红,可那粉红却挂了一滴水珠儿,似乎迫不及待引男人来访问。林季看得血脉喷张,抱住公主死命吻了起来,用力将舌头顶开贝齿,在里面胡乱搅拌着,搜集她的琼浆玉液。
  贺兰喜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从未与人接过吻的她根本不知如何反应,羞恼之下一口咬了下去,那力道只怕会将人的舌头咬断,谁知却咬了个空,原来林季就防着她突然发难,一见不对立刻撤了舌头。贺兰喜正要将他推开,屁股上又重重挨了一掌,打的她心儿一颤,心中暗道:“为何他一打我,我就软绵绵的没了力气。”林季呸了一口道:“不打不成器。”
  又一把扯开她的衣衫,露出里面的抹胸来,男人冰凉的大手长驱直入,抓住她的酥乳,一顿揉捏。不过她年岁尚小,此时也不过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远没有皇后那样丰满硕大,林季只捏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趣,于是分开她的腿,将头埋入她的双股之间。
  贺兰喜大惊,不知他要做什么,正迟疑中,忽觉敏感处被热热的东西给堵住了,失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用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脑袋。然而那热热软软的东西却非常灵活,不时刮蹭着她的嫩芽儿,连带着蜜穴口也被掠过,伴有粗粝的肉粒儿,此时她这才明白过来,那是男人粗糙的舌头,未经人事的她从未想过男人居然会给女人舔那里,不嫌脏吗?可又觉得刺激万分,每刮一下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心儿,酥麻到了骨子里,刮的她魂飞天外,身不由己地发出如泣似歌的呻吟。
  林季见她呻吟声太大,连忙停止了侵袭,示意她小声一些。贺兰喜只得捂住嘴,又用手掐了他一把。林季嘻嘻一笑,将她双腿抗在肩上,坚硬的肉棒正要挺入,忽然外面有人敲门道:“好姐姐,快开门!”林季一听是七公主的声音,连忙停止了动作,拿眼去看贺兰喜,贺兰喜却依旧沉侵在快敢中没反应过来,林季只得慌慌忙忙替她穿上亵裤,整理衣裳。七公主见无人应答,敲的更急了,大声道:“你睡了吗?怎么里面还亮着灯儿。”贺兰喜这才反应过来,只拿眼去看林季,林季低声道:“去开门啊。”贺兰喜低头扭捏道:“身上没力气,你去吧。”
  此话似有撒娇之意,林季也顾不得许多,吩咐道:“快去打理你的头发。别让她看出什么不对来。”贺兰喜听了,只得勉力支起身子,挪到梳妆抬前。林季便去开了门。
  七公主一进来便笑道:“你果然在这里。话说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姐姐的,来找她干嘛?”林季便躬身道:“七公主明见,不是奴才要找六公主,是六公主要找奴才啊。”
  六公主便走到贺兰喜身边,见她正在梳理头发,也不奇怪她为什么临睡的时候还要梳妆,只是道:“你到底查出来没有?害我等了这半天。”贺兰喜一听,立刻又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你胡说什么?”六公主便指着林季笑道:“我还以为你真要查他呢,原来不过是一个玩笑话,可恨我当真了,太没意思了。既然如此,你叫他过来做什么?”
  贺兰喜道:“没什么,就是问问他母后的情况。”林季心想,敢情这两个小妮子原来早就计划好要算计我呢,好在方才使出绝门秘籍,弄舒服了姐姐,现在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于是躬身道:“二位公主没什么事交代的话,奴才这就退下了。”七公主却道:“死太监,你是不是忘了离宫前我交代给你的事?”林季笑道:“公主之命,奴才怎敢忘却,只是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搬来。”七公主大喜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带人跟你一起去取。”贺兰喜见妹妹如此单纯,只怕她也落入林季的魔掌,连声道:“这黑天瞎地的,你不老老实实呆着,跟着他乱跑做什么?”七公主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好姐姐,我去去就来,他跟我都是老熟人了,你还怕他把我吃了不成?”贺兰喜心想,怕的就是你被他吃了,连老姐我也方才差点沦陷。更何况你如此单纯。想到此际,耳朵也红了,故意板着脸道:“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过来给我梳头,今天就睡在这边,否则有你好受的。”七公主自小最怕这个姐姐,听她如此说,便知今晚去不成了,只得对林季道:“你给我好好存着,不许损坏了我的东西。”林季笑着承诺了好几遍,这才被放出来。
  林季一踏出公主府,就觉神清气爽,今天还真有意外收获啊,虽然没肏到公主,那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是不出意外的话,终究逃不脱他的手掌心,到时候来个母女双收,再来个母女同床,他越想越淫荡,越想越得意。当晚回到长春宫,与李皇后、丽嫔两个盘肠大战一晚。肏的二女走路不稳,行动迟缓才作罢。正准备施行下一步计划,谁知皇帝一道诏书让他彻底蒙了圈。
  当日他被召入中极殿之后,却见一个须发近白的老头也在殿里,还被皇帝赐坐,此人虽年纪颇大,可声音洪亮,目光锐利,军人气息一览无余。经过皇帝一通介绍,林季才知此人是沙场老将杜严,今年已近六十,在前朝就屡有战功,爵至镇国将军,本来已经在家中养老,后来听说西北局势糜烂,于是自请上阵杀敌。内阁那帮文官自然不愿意这种人上前线,搞不好半路上水土不服就死了。只有皇帝器重老将,于是力排众议,让他取代杨宇烈的征西大将军一职。当下林季连忙向杜严行礼道:“小人拜见大将军。”
  杜严根本不理会他,只向皇帝道:“老臣此次出征,粮草为关键,须得有人统筹谋划,不知皇上派何人送粮?”贺兰炆道:“朕已经定好了,此事由护国公李昭元负责。”杜严不悦道:“那李昭元风评向来不佳,皇上怎能将此重任交到他手里?”贺兰炆有些头疼,其实他也不喜欢李昭元,无奈他是皇后哥哥,也是自己的大舅子,在朝中声望颇高,此次若要杜严来当主将,就必须答应大臣们推荐的李昭元作为妥协。当下皱眉道:“杜爱卿就别管这些了,你只管负责打胜仗,粮草之事不用担心,朕一定让李昭元办妥。”
  杜严生性耿直且傲,虽然打仗勇猛,人情世故却不大懂,因此出言极力反对,沉声道:“臣闻李昭元仗着国舅身份,常在民间巧取豪夺,屡有不法之事,御史多有参劾,皇上若有治国决心,当不避亲疏,即刻拿办才是,怎可将此军国重任寄托在此宵小之徒身上,若是由他来督办粮草,西北用兵之事危也,即知如此,臣这个征西将军不当也罢。”
  贺兰炆听他如此说,气的一口气噎在胸口,大咳起来。他不是不知道帝国豢养的许多勋贵已成蛀虫,处理一个护国公李昭元虽然容易,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勋贵集团从太祖之时就已经成了气候,到了今日已势大难治,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当年先帝处置忠亲王谋反,差点就皇位不保,还是靠护国公的支持才平息了这场叛乱。为了拉拢护国公等人,他为此还娶了护国公的女儿李氏为后,因此才坐稳了皇位。杜严不明就里,竟要他废了护国公。而且还是在外患深重的时候,叫他如何不恼怒?
  林季深知此时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连忙拍手冷笑道:“杜大将军真是好威风,胜仗还没打,倒先摆起了功臣的谱来,若是让你赢了几场仗,你是不是要逼着皇上退位,自己来穿龙袍,登宝座?”杜严被他这番话吓得面如土色,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流涕道:“皇上明鉴,臣一门三代服侍圣朝,从未有过丝毫不臣之心,千万别听竖阉之言。”贺兰炆见他被林季怼的气势全无,心中大悦,却故意板着脸转过身去。杜严明确感受到皇帝的不满,心中更加惶恐,对林季怒道:“小小阉竖,竟敢口出狂言,如此诬蔑忠臣,挑拨君臣关系,居心何在?”林季满不在乎道:“老将军既是军人,可知军中规矩?”杜严骄傲道:“吾乃沙场宿将,军中律法自然是倒背如流,要你这个小子来多说?”林季道:“那很好,所谓军令如山,若是你下了军令,手下大将拒不执行,该当如何?”杜严正色道:“不管任何人违反军令,其罪当诛。”林季道:“老将军果然是执法如山,只可惜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未免有失偏颇。”杜严大怒道:“你我素不相识,你怎知我为人,可知是无端构陷。”
  林季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我再问你,若是两相比较,是你的军令大还是圣旨大?”杜严愣了一会儿,只得回道:“那还用问,当然是圣旨。”林季勃然变色道:“既知圣旨比军令管用,你为何敢公然抗旨?你知不知道,圣上为了让你顺利去西北领兵,驳斥了多少大臣的反对,受到了多少人的质疑,更赌上了万千将士的性命,你不欣然谢恩,还仗着从前有点资历微功,以辞职为要挟,无端指责圣上的用人,如此无识无知,将陷圣上于何地?亏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这就是你所谓的忠义之心?若真有此心,还是不要的好。” 杜严听了这番话,就是再愚钝固执也开解了,老泪纵横地匍匐在地上道:“老臣错了,还望圣上宽恕老臣无知。”
  贺兰炆这才转过身来,笑着亲自将杜严扶起来,连声道:“老将军何罪之有?快坐快坐。”
  又驳斥林季道:“你糊涂啊,老将军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立功做了千夫长,你有何资格说他?快给老将军谢罪。”林季只得跪在地上道:“小子浅薄,冒犯了老将军。”
  那杜严有了台阶下,自然也不好跟林季这般人物斤斤计较,又当着皇帝的面,只得拱手道:“好了,老夫也得你当头棒喝,这才知道皇上也有皇上的不易。”贺兰炆又道:“那西征之事,朕可就拜托老将军了。”杜严义正言辞道:“臣既身负重托,自然全力以赴,此战若不胜,提头来见陛下。”贺兰炆大喜道:“有老将军此言,朕可贴衣而卧矣!”君臣携手而笑,杜严便告辞,回去做准备。他走后,贺兰炆便对林季道:“方才你表现不错,足可以担当重任。”于是唤来曹渔道:“宣旨吧。”
  林季连忙跪下接旨,曹渔便展开圣旨念道:“上谕:今西贼入寇,肆行兵戈,军民陷于水火,特命内侍管事太监林季代帝出巡西域,安靖地方,抚牧庶民,监察军纪,震慑西贼。”林季没想到皇帝要将他送到西域去,那边可是黄沙漫天,战火纷飞,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嗝屁了,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但不好表露出来,反而装着欣喜道:“奴才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曹渔笑道:“你小子可走运了,本朝还从未有过太监外出执事之例。此次西北之行,你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皇上,须得尽心尽职,谨言慎行,千万可别出了篓子。”林季连忙道:“那是自然,何须曹公公吩咐,奴才能得皇上委以重任,自当全力以赴,为皇上争面子,为国家谋福利。”
  贺兰炆笑道:“你知道便好,这次出行,朕但凡听到你哪怕有一丝不法之事,一经查实,必定重处,你可当心着。”林季点头答应着,又拿着圣旨反复看了看。
  贺兰炆见他面露疑色,便道:“怎么着,你还有那些事情不如意?”林季陪笑道:“奴才满意的不得了,那还敢有半点不满?只是奴才寻思,这圣旨若再加一些内容,那就更完美了。”曹渔听他如此说,吓得赶忙使眼色,林季却装作不知。贺兰炆便奇道:“哦?那你说说还得加什么内容?”林季正色道:“首先,奴才这次出巡代表了天子,也该有个正式官职在身,才好与军队和地方的官员接洽,再有,奴才还得求皇上赐一件宝物,代表天子的权力。”
  曹渔听了连忙道:“好你个林季,没想到这么官迷,刚才你还说杜老将军倚老卖老,现在你自己借机索官,羞也不羞?”林季昂首道:“奴才一片忠心,只为天子颜面作想,还望圣上明鉴。”
  贺兰炆点头笑道:“也对,你这次出去毕竟代表了朕,千万不能被那些地方官员压下去,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即日起,朕在内侍监特增设监军一职,由你任监军太监,领正一品衔,赏穿四爪袍,凡一切地方军务,都可通过快马密奏给朕,无需通过内阁。不过此职是临时增设,事毕即撤,你可满意?”林季笑道:“皇上的安排甚是妥贴。”曹渔却惊的口瞪目呆,他做太监这么多年,四品已是极限,没想到林季一夜之间做到了正一品,还有独奏权力,简直是耸人听闻。连忙道:“皇上,此事虽好,可有违祖制,只怕那帮文官不同意。”贺兰炆摇头道:“放心,你们都朕的奴才,俸禄都是由朕的内帑出,不花国库一分一毫,朕要怎么赏赐你们,他们也管不着。”说毕又对林季道:“你方才说要朕赏你一件贴身之物,朕有玉佩、御笔、宝墨、宝剑等物,不知你想要什么?”
  林季连忙道:“奴才既然领了监军一职,自然是要宝剑。只要有此剑在手,臣就是胆子再小,也有勇气上斩逆臣,下斩贼寇,为陛下分忧。”贺兰炆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上斩逆臣,下斩贼寇,天子权柄,理该如此。”说毕招了招手,一个小宦便双手捧着一把宝剑递了过来,贺兰炆便神色肃穆地将那宝剑递给林季道:“千万慎用。”林季取剑在手,看了一看,剑鞘富丽堂皇,木质大漆油漆鲜艳,依稀可照见人影,錾花刻有黄道四象,镶嵌北斗七星图,铜饰錾刻“上命于天”四个字,拔出一看,剑身寒气逼人,弹之清脆之声若流水,果然是一把好剑。
  因此笑道:“皇上,这宝剑可有名字?”贺兰炆道:“此乃鸿道真人送给朕的北斗七星剑。传说曾斩妖降魔,由天地正气所铸,你可要行的端走的正,不要被这宝剑反噬自身。”
  皇帝此话大有深意,林季不以为意,笑道:“回禀皇上,如今此剑已是天子之剑,不好再叫原名,不如叫尚方宝剑如何?”贺兰炆点头道:“尚方宝剑?不错,此名甚妙!如今你官职也有了,宝剑也有了,该让朕提要求了吧。”
  林季连忙磕头道:“皇上折煞奴才了。”贺兰炆哈哈笑道:“起来吧,此次西北之行,你任务繁重,一定要好好辅佐杜严打一场漂亮的胜仗,好好收拾那帮野蛮人,给咱们大汉子民出口鸟气,再有就是安抚地方百姓,使其安居乐业,不要因为兵祸而发生动乱。还有则是暗暗调查李元昭,他虽然是朕的国舅,可朕始终放心不下,总之遇到大事不决,你就上书给朕,小事自行决断,多请教军中老前辈,切忌盲目行事。” 林季耳中听他一番叮嘱,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自己毕竟睡了他两个老婆,还猥亵了他的一个女儿,他却如此信任自己。可知这个皇帝还不赖。殊不知正是因为林季睡了皇后,皇后才在贺兰炆面前屡次提到林季,否则贺兰炆不会对他这个入宫不久的小太监委以重用。
  当日君臣二人谈妥一切,林季告辞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御赐的四爪行龙大红蟒袍,手里捧着尚方宝剑,连曹渔、王乘风见了也要对他行大礼。自是人人羡慕,威风八面,出尽了风头,一时轰动后宫,连熙太妃、严贵妃等人也过来贺喜。李后、丽嫔见他得了高官厚禄,更是喜之不尽。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太子贺兰祥。那日李后为了林季一连杖杀了五个太监的事让他记忆深刻,又被人撮窜,总觉得此人是个大祸害,如今不但没有被人搞垮,还越来越有了权势。
  原本惧怕打仗的他,破天荒地自请监军西北,似乎要与林季一争高下。贺兰炆心中虽然高兴,可是也不愿让儿子甘冒奇险,驳斥了他的请求,可贺兰祥却依旧不肯罢休,于是鼓动御史上书,声称不可违反祖宗家法,让一个阉人干预军事。
  其实贺兰炆也开始后悔起来,细细回想林季毕竟才十七岁左右,让他这样年轻的人担当重任,似乎确乎不妥,由于西北的事闹的太大,当日他也有些心急了,可皇帝诏书已经下了,连尚方宝剑都赐出去了,内朝外朝闹的人尽皆知,再撤回诏书只会让人觉得他怕了那帮文官,因此咬牙挺了下来,将所有的弹劾奏章按住不发,还是决意让林季当了监军。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朝文武都在打听林季的来历,可此人除了在杏园当过管事,似乎没有别的事迹,过往的一切都是两眼一抹黑。知道的最多的人,也不过认为他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其余再没别的。那些想借此机会往上爬的人,绞尽脑汁也想和林季取得联系,只可惜林季住在深宫里,岂是寻常人随意能出入的?只得守在宫门口,等他出来那天再寻机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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