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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赫兹 第二卷】(1)作者:Best NTRS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1-17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一章   看到从哈来姆到炮台公园的整个纽约展现在眼前,   看到被蚂蚁般的人群堵塞的街道,
第一章

  看到从哈来姆到炮台公园的整个纽约展现在眼前,   看到被蚂蚁般的人群堵塞的街道,   看到高架铁道上的车呼啸而过,   看到人流涌出剧院,我隐约想到,   不知我的妻子怎样了。             ——亨利·米勒《北回归线》

  第一节:

  陈海是一个敏感、脆弱、自卑且善良的孩子。   他看起来很难过,我不想他难过,又希望他难过。   我被一个力大无比的男人托举着,他狂热又沉默的注视我,一刻不停的将阳具戳进我的身体,让我感觉自己像坐在一个热乎乎的消防栓上。   陈海依然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但这次有些不一样,他苍白的脸上有泪。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候哭,但这次也不太一样,他柔和的目光里,有些令我心碎的悲戚。   我突然很想从这座肉墙上下来,抱抱他,亲亲他。可私处里不断传来的蛮横的冲击,我的力气也由上而下在晃荡的足趾倾泻而去。   况且,我能感觉到他同时也很兴奋。这无可厚非,因为我也一样。   看见他为我伤心却又不觉自慰的样子,我几度要昏厥,同时一股股汁液从子宫里流出来,让体内的阳具出入的更顺畅了。我用眼神不断的示弱,却得不到丝毫的怜悯,阳具变本加厉的冲击着我最敏感的地方,贪婪的享用着我为陈海弥漫的爱意。   我甚至希望能一直被这样干下去。   因为我爱他,不论是和谁做,出发点都是因为我爱他。   我爱他,所以我想要他好好看着我。我不爱别人,所以才和别人做。   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滚烫的精液灌入我子宫的那个瞬间,我有些心花怒放,这一瞬间,这个男人好像没有那么讨厌。   陈海出去买烟了,而我正作着极温顺的姿态——双膝跪地,屁股坐在小腿肚上,两手按在膝盖上,伸着头为不爱的人口交。   穴口暖洋洋的,别人的精液正潺潺流出来。   我喜欢臣服的感觉——至少性的过程中是这样。   嘴里的阳具慢慢的开始膨胀,我挑眼望他,这种口交时的仰视有种无与伦比的杀伤力,他突然很激动,十指粗鲁的握着我的头,一脸的狰狞。   我感到反胃,喉咙处的异物感令我恶心又畅快。   我尽可能作着吞咽的动作,用喉管按摩龟头。   耳边响起沙哑的低吼声,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弯着眉眼,戏谑的注视他。   齐杰说过,其实深喉并没有什么感觉。我就问他,那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呢?   他说很有征服感,一想到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吞着我的整个几把,就特别痛快。   我也热衷这么做,不知道陈海发现没有,我其实有点M属性。   我的不抗拒让他开始得寸进尺,他的肚皮离我的脸越来越近,卷曲茂密的阴毛让我整张脸都瘙痒难耐,甚至有些都钻进了我的鼻孔,混杂着打喷嚏冲动的窒息感让我不得回过神,我试图推开他,我迫切的需要喘息,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无法挣脱,只能用双手螳臂挡车的拍他。   盈眶而出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睫毛,在脸上与我无力的双手一同滑落。   畅快的高喝声中,滚烫粘稠的精液喷洒在我的喉咙里,我只能被迫咽了下去,但不能完全。即便如此,他依然攥着我,让逐渐变小的阳具在我口中作着最后的温存,终于,阳具从嘴里滑出去了,可黏连在喉壁上的精液让我咳得翻江倒海。   我的视线开始恍惚,只觉得天旋地转,由着身体肆无忌惮的后倒,一点都不怕会摔痛。   因为在余光中,我看见他来了。

  第二节:

  从看守所出来已经快入夜了,我也没有精力再开车。   陈海支吾半天,憋了句:【我应该学车的。】   我非常赞同的点点头,倒也不是说开车这种事情必须要男人来,或者更适合男人,但我们是没有结婚证的夫妻,我希望什么事情最好都是两个人承担,面对——我似乎说的不仅仅是开车这件事了。   【现在怎么办?】我偏着头明知故问,我平常安排习惯了,我想被他安排一次。   他低着头,捣鼓着冒白光的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晕染着他清瘦的脸庞,不得不说,陈海是个睫毛精。   【一男的睫毛那么长干嘛?】我不知不觉的嘀咕着。   【啊?】他抬头看我,瞪着茫然的眼睛,习惯性的推了下镜框。   【我说现在怎么办?】我揶揄着嘴角。   【开房!】他给我看了下手机屏幕,是刚下的订单,理直气壮的说。   【开房就开房嘛~突然那么大声干嘛?】我白了他一眼。   他傻乎乎的笑着凑到我跟前:【这是我们第一次开房…】   还真是,可是这意味着什么呢?我们一直同床共枕啊。   【不知道怎么说…】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目视前方【就是不一样。】   罢了,我靠在他身上,说话时嘴皮子都不带动的:【我饿了。】   【想吃什么?】他转过头看我眼睛。   【不知道…】这次我嘴巴动了,但几乎没有声音。   【粿汁吧?】他不假思索的提议道。   挺好,我抿着嘴点点头。   入夜的碣石才是碣石,人们在这种时候才具有真正的活力。   陈海和我十指相扣,他在前我随后,走往灯火通明的市场街。   听着十几年都从未改变的劣质扩声器的叫卖声,嗅着临旁摊位传来各种食材混杂的味道,刺耳的引擎声中,一辆丝毫不打算避让行人的摩托车在眼前疾驰而去,只留我们在被它掀起的一阵风中。   陈海正回头看我,煞有介事的说着什么。   【什么?】我将飞到脸上的头发薅到耳后,两步和他并肩。   【你站里边。】   我轻笑了声,牵住了他的左手。   我今晚打算放空一下大脑,什么事情都不去思考——比方说明明已经路过三家挂着粿汁字号的招牌了。   我喜欢观察他细微的表情,他每一个动作。   他在走神。   他脸上这副表情我认得,不是有事在想就是有话要说。   【桑桑…】他将脸微微偏向我,酝酿着。   【嗯?】   【你今天…】他努着嘴,努力措辞着:【是不是没有很开心?】   【为什么这么问?】   他本能的弯下腰,尽管头顶的树叶根本就碰不着他。   我不禁嗤笑了声。   他附和的笑意一闪而过,正色道:【就是感觉。】   他就什么都喜欢靠感觉去判断,虽然我也差不多。   我思索了两秒:【是有一点吧,但我现在很开心。】   陈海闻言眉头紧锁,疑惑不解。   【我很享受,看不出来?】我咬着他耳朵。   【是本就喜欢这样很享受,还是说无可奈何的选择享受呢?】   他问的很好。   【你觉得呢?】   【还是有些无奈的吧…】他缓缓答道。   我的小狗狗~我真的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脸,我决定告诉他一些细节,所以嘴唇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感觉我今天比较冷落你?】   【是有点,但不也是因为今天是偷窥玩法吗?】他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是一种无力感、一不小心就失去控制…】   【刺激吗?】我挽着他的臂弯。   【当然,但同时又觉得难过…】   为我吗?   【为你。】   【傻瓜。】我挽得他更紧了。   这就是我开心的原因啊。   因为这一次并不算是纯粹的为了情趣而做,所以他也做不到去百分百享受它。   我觉得还好,一方面能办成事,一方面又能找找乐子,何乐不为呢?   出轨的快感不仅仅是因为背德,关键被出轨的人在乎我。   陈海在我面前,时而能言善辩,时而沉默寡言,可是不论什么样的状态,他都是他,我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   再不会有第三个人可以理解这句话:出轨是因为爱。   【不用难过~我玩的很开心!】   话虽如此,如果他真的不为我难过,那我会很难过。   尽管于我而言,除了陈海,其他男人无非是体型不一样,肉棒尺寸不一样,气味不一样,但是用途都不出其二——都是我们感情中的催化剂。   【看见小狗哭哭我都心软了~】我摸着他的头:【本打算去安慰你的——但是他一顶我里面我浑身就软了…】   【桑桑——】   我捧着他的脸,用嘴唇让他噤声。   在嘈杂的环境中和喜欢的人接吻,可以忘掉所有的烦恼。   他的嘴里是我熟悉的烟草味,他用舌头舔舐着我刚舔过别人肉棒的舌头——虽然说已经洗漱过了。   我们都挺有病的,接吻不闭眼。   爱情的能量让我心潮澎湃,我现在又突然很想舔肉棒,而且最好不是陈海的。   他和我对视着,他能读懂我的眼吗?   我们交换着鼻息,直到忘记时间,甚至忘记这个世界。   【桑桑…】藕断丝连中,陈海的爱意在眼底蔓延:【没有什么比和你接吻更好得事情了。】   我扫了眼视若无睹的行人,小声问:【那做爱呢?】   【做爱也很好,但是接吻更好。】   同意。做爱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我只想和你牵手拥抱和接吻。   他的唇周满是红晕,那都是我的唇釉,我从包里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拭着。   他乖乖的任我摆布,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完后,仍然像块木头立在原地。   我眯着眼睛,不走吗?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上面是一块黄底红字的招牌:洪阳粿汁。   【粿汁就属洪阳的最正宗。】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哭笑不得,他已经走到档口,对满头大汗的老板说了:【老板两份粿汁。】   老板举着个大漏勺,热情的招呼我们进去。   目光似乎有温度,因为我的脸上和双腿都感到了炙热。   男人的注视各异,或有惊叹或有平静,以及欲望和渴望。   后者的感觉像是恨不得要用眼神将我扒的一干二净。   那是滚动的眼珠子,露齿唇中的低语,上下滑动的喉结。   随后,这些目光又扫向我身旁的陈海,像是疑惑和不解,揉碎成恼羞成怒的妒意。   【坐哪?】陈海扫视着大堂。   人挺多,只能拼桌了。   我在一个留着狼尾头的男人对面坐下,这里只剩一张塑料凳子,陈海见状去拿凳子了。   狼尾低着头在刷抖音,即便老板娘已经端着两碗热气滚滚的粿汁,逐一摆在他面前,他都不肯抬一下头,仿佛注意力完全在视频上似的。   可是,他的表情毫无变化,或者说,很拧巴。   拜托,刚刚就你看的最放肆。   我在心里偷笑,习惯性的架着腿,鞋尖便“不小心”踢到了他。   他一个激灵,手机掉到了桌子上,快速瞄了眼桌下后,一脸错愕的看向我。   我用掌心支着下巴,努力作出抱歉的样子:【不好意思!】   【没…没事。】他低下头,抓起一次性筷子撕开。   【咋啦?】陈海已经提着凳子过来了。   我只是笑着挑了下眉。   陈海觑了他一眼,又看着我大衣下白花花的腿,便撇嘴和我对视。   【那边有个人一直在偷瞄你。】陈海附身朝我耳语道。   【我知道~】说着,我还变本加厉的晃荡起了小腿,用足尖勾着岌岌欲落的鞋子,忍俊不禁的轻声问道:【不好吗?】   陈海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伸进我身上大衣的口袋里,摸出烟盒,咬出一根,打上火便朝档口走去   我回过头,他正长吁出一缕直长的烟束,和我对视。   这是一个信号,我们之间从没约束过的信号。那么,游戏开始。   我起身将凳子往里推了些再坐下,只需要架起腿,鞋尖就已经有障碍感了。   可他在躲。   我的目光明目张胆的落在他脸上,左脚凭着直觉作着追击。   他试图搞清楚状况,狐疑的看向我,嘴角还有些汤汁。   我只是无辜的下垂着眉眼,用裸露在空气里的足弓磨蹭着他的裤子,摩擦感很强烈,应该是牛仔裤。   男人多是足控,陈海告诉我的。   他咽着口水,紧张的环顾着四周,却不再躲了,任我戏弄。   好好玩!   在看吧?陈海。   看着呢~目不暇接的。   我一直认为桑桑全身上下最性感的地方就是桌下这对美腿玉足。   它远比此时身旁飘着香味的正宗粿汁更令我垂涎不已。   我想钻到桌下捧着它津津有味的舔舐,想把这对玉足合并,将脸埋入足底中,细嗅着,用鼻尖摩擦。   大衣只盖到了桑桑大腿根部,原本穿着的丝袜已经被上一个男人用脏扔掉了,现在是最真实且我最钟意的裸腿,修长、嫩白。   她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大腿因为盘架相互挤压着,右膝盖深陷在左小腿的腿肚子里,柔滑的肌肤随着玉足的动作拉动着。   桑桑的足踝和后跟都被鞋子磨的泛红,足弓和足底白里透粉,足背正贴在男人两腿间摩擦。   桑桑若无其事看着手机,可男人面色凝重,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后生!好食了!】老板友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去时他也正将满载的四大碗端到铁盘子上。   四大碗,是两人的份,一碗是清汤,里面是片状的粿汁,一碗是偏咸的汤,里面一般是鱿鱼、窝菜和猪肉以及香菜,往往表面还有放一截油条。   桑桑不吃香菜。   她正聚精会神的用美足撩拨勾引着野男人,但她不喜欢吃香菜。   我扔掉已经烧到烟屁股的烟头,走向桑桑。   当他用腿夹住我的脚时,陈海回来了。   他暂时没时间和我说话,正用筷子在我碗里忙活着挑汤面上飘浮的香菜。   我现在有点晕乎乎的,打小就这样——一闻到香菜就会头晕。   但这一次稍微有点不一样,我想和兴奋感也有关系。   对面这人好大胆啊!我男朋友都回来了居然还不放开。   不过我喜欢…   他机械似的往嘴里扒拉着食物,脸都快埋进碗里了,但是我相信他肯定能感觉到我正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我的脚收不回来了…】我可怜巴巴的在陈海耳旁呢喃,可是嘴角全不自觉上扬着。   陈海闻言顿了下,看向对面,紧接着就是地面上传来的“哒”一声。   我的脚是恢复自由了,可是鞋子却终于掉了。   其实不穿也挺好,整个足部都轻松了好多,足底还有些微微凉意,蛮舒服的,鞋子我就不急着穿回来了。   还有就是因为:这动静让有的人心不在焉咯~   有点姿色的女人,总会有些感知视奸的超能力。   依然是目光灼热的那位,此时正豁出去似的死死盯着我掉了鞋子的裸足。   快别看了,吃点东西吧!   【好了~】陈海递给我一个勺子。   我舀了勺汤,故作不知情的吹着,将裸足踩在右脚的鞋背上。   余光中,他在跃跃欲试。   喝了几口汤后,我又架起了腿,让裸足朝外,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下。   他根本就没在吃了,朝着我的方向拿起手机,食指和拇指在屏幕上滑动。   我紧握又舒展着足指,然后看向那边。   他的手僵住了两秒,用拇指作起划屏的动作。   【好吃不?】陈海凑过来问道。   【还可以~】   那人起身了。   【WIFI密码是多少啊老板?】他走到我旁边,煞有介事的朝档口大声问道。   我强忍着笑意,揶揄着将双唇抿进嘴里。   太蹩脚了,他走到我旁边,左右手各一部手机,右手垂下来,手机竖着拿,手机背面的镜头好像有点偏了……我总不能开口提醒他吧?   你问密码挨我这么近干嘛?   老板报了串数字。   【什么?】他茫然的再次问道,身位稍稍前倾,右手的指头稍稍卸力,手机也随之下滑了些。   这下是对正了。   我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轻松的扭动着脚踝。   算了,足底也好好拍拍吧!   我抬着足弓,足底正对着摄像头。   我下面有些湿了,因为不知怎的,我此时有种被侵犯的感觉。   而且是背着陈海做的。   他回去会对着这段偷拍视频撸管吗?嘴里一边骂着我是骚货?看到后面会不会欣喜若狂?   我不慌不忙的喝着汤汁,只觉保持别扭姿势的腿有些酸了。   【转过去了!】   我没有抬头,但我知道他走了,不是因为脚步声和余光,而是他的手机碰到我的足指了。   【刚刚那个人偷拍我~】我收回脚,凑到陈海耳边,耳语道。   我一手捧住他想回头的侧脸:【还没走远呐~你别吓到他了。】   【拍你哪了?】我最喜欢陈海这副五味杂陈的表情。   【哪都被拍了~】我将碗往桌子中央推了推,捧起手机,侧身依偎在陈海的肩上。   然后把腿伸直,顺其自然的架在能放的地方——比方说某个人的大腿上。   【你不吃了?】不知道是真懵还是装傻,陈海一本正经得问我。   【吃饱了~】我懒洋洋的伸展着身体,只觉前蹬的足底正踩着弹性且坚硬的东西。   即便是隔着裤子,我依然可以感觉到那股灼热。   于是扭动脚踝,足指下压呈抓握状,这样轻轻的按压。   我将举在眼前的手机稍稍下移,以便观察肉棒主人的神情。   他双眼微眯,情不自禁的仰着头,筷子都有些抓不稳了。   他放下筷子,颇有下定决心的架势开始直视我。   我回之微微一笑。   他将一只手伸到桌下,开始抚摸我的足背,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时会看着我旁边刷着手机吃饭的陈海。   我索性放下手机,搂住陈海的手臂,用脸颊在他肩上亲昵的依偎着。   这个动作果然有效,狼尾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像被挑衅到了一样,眉头紧锁,连握着我脚的力道都大了许多。   很嫉妒吗?还是说已经算是恨了?   他早就心不在焉的另一只手也终于放到桌下,配合早已把玩上的手将我双足分别抓起,合在他档前的帐篷上,然后——套弄。   我的裸足此时在他眼里似乎成了个飞机杯,是精虫上脑还是急切的想找回场子?我想两者都有。   他在想什么呢?   他也许想的是:你怎么会看上他?我输在哪里了?凭什么他会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真是不爽啊!老子操死你女朋友的脚!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至少陈海不会当着别人对象的面干人家的脚吧?   【掏出来~】我没有出声,希望他能看得懂。   他愣了下。   【掏~出~来~】我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他神情严峻,咽了下口水,打量起四周的同时也在拉开拉链。   我试探性的朝前踩着,又滑又烫的龟头正中足心。   他已经流出先走汁了。   我将足尖下压,使其龟头滑至足指,再将它握住,足掌下是他的冠状沟,足心是棒身,足跟磨蹭着的是柔软的龟袋。   整根阳具,都在足下。   【好~大~】我继续用唇语奉承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大,这样夸就对了,这两个字有些时候比伟哥还管用。   足交这种事情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我想无非就是按压和磨蹭吧?尽可能的利用足部的肌肤。   【你都没有给我足交过(斜眼瞪人)】手机震动了下,屏幕闪过这么一条信息。   我转眼看了下旁边,陈海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回道:【这不是在拿别人练吗?(偷笑)】   打完字,便专心致志用足底左右上下滑动,它分泌的先走汁越来越多,摩擦起来也不算费劲。   我应该做的还不赖,他的目光已经开始游离。   【脚好酸~(笑哭)】   【那就别踩了呗】   见我完全不动了,忍不可忍的狼尾将我双足合拢,很快龟头便插进了足弓里。   【他在干我的脚~】   我的足弓此时成了足穴,取悦阳具的性器。   足底有点痒,又觉得热乎乎的,阳具的硬度在此刻达到了巅峰,同时又具备着不可思议的弹性,我足弓之间的缝隙在双手的掣肘下变的更狭窄,可是阳具总是能够插进来,我感觉足底被龟冠按摩着,有种奇妙的舒适感。   他看着我身旁,和陈海对视,他压抑着喘息,可是胸前的起伏却很明显,而陈海,手上夹着烟,一脸平静:【你抽烟吗?】   【啊…不我…】他紧绷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的足背就这样静静的落在他的龟袋上。   【我抽根烟不介意吧?】陈海咬着烟,含糊不清嘟囔着,打上了火。   陈海闭上眼,长吁着烟雾。   而他也继续干着我的脚,套弄的频率也更快了。   其实被这样摆布着,并不比自己动轻松多少,甚至这样腿更酸了。   【快点!】我正色着用唇语催促道。   见状,他甚至连下肢都配合着动了起来,隐约中有衣物摩擦和拉链扣摇晃的声音。   他真奇怪,他不看我,他更喜欢看着我身旁抽着烟、漫不经心看着墙上菜单的陈海。仿佛他能从这个行为中得到更多的快感。   他甚至放弃了任何掩饰,肆无忌惮的喘着粗气,牵动着全身耸动着。   直到陈海缓缓扭头和他对视上,他才终于顿住,嘴角抽搐着。   阳具,在我的足弓里跳动、膨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热浪直冲足底,它很快的扩散、流动、滴落。   【射进足底里了~】唇贴着陈海的耳畔,我不紧不慢的继续补充道:【射了好多~】   陈海一声不吭,但是裤裆支起的帐篷已经回答了一切,他起身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我依然把脚架在他腿上,如果他不打算帮我收拾,我就在他的裤子上擦干净。   见陈海进了卫生间,他才连抽几张纸,在我足底上擦拭着。   可尽管他已经很悉心的擦拭了,我仍感觉足底有种紧绷的干,甚至那股热意还在涌动,迟迟不肯退散。   我想穿鞋子,可他的手仍恋恋不舍的和我的脚作着最后的温存,抚摸,一遍又一遍。   直到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他才慌忙的松手,我吃吃的笑着,低头去桌下找我的高跟鞋——他甚至没来得及拉上裤链。   【我们加个微信吧~】他觑着站在门口扫二维码结账的陈海,压低声贝。   【桑桑~】   【没这个必要吧!】我对他笑了下,拎包起身。

  第三节:

  【我以前管这叫机车。】陈海随着车子颠簸微微晃动,被吹动的刘海在额前胡乱拍打着。   他揶揄着嘴角,可我听不出什么名堂,只是念到“机”这个字时,他刻意顿了一下。   我们现在坐的,是一辆三轮车,车棚是红色的,坐垫也是红色的,叫“街车”,在十年前还很普遍,现在少了许多,曾经是要靠人力蹬的,现在有发动机了。   【我小学写过一篇叫《父亲》的作文,同桌写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爸爸是踩鸡车的”】他解释道。   真是个辛酸又不怎么很好笑的笑话。这种人力车夫通常都是最辛苦却也收入最低的。   潮汕话里,街和鸡的发音相同。   【当时你有笑他吗?】我拢着头发问道。   【没有——】我刚想夸他是个善良的孩子,【我那会儿也以为是鸡车。】   【哈哈哈!】到我忍俊不禁时,他却好像陷入了回忆中,几秒后,开口道:【忘记多久的事了,只记得我很小,也是在这样——比现在还冷许多的夜晚,被我妈包成一个粽子,坐着这样的街车,缩在她的怀里,去看医生打吊针,迷迷糊糊听着车轴吱呀吱呀的声音,虽然冷风一直吹来,可是很暖和。】   我抱住他,脸贴着脸,呼吸着他的呼吸。   街上的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他闭着眼睛,抓着我的手:【总觉得我除了个头大了些,其他都还跟那会儿一样。】   【挺好的呀~】   眼前不断有晃眼的车灯闪过,焦躁的各样鸣笛交错着响起,他睁开眼睛看我:【我永远那么幼稚。】   就算你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也没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突然很想坐这个车。】他扬起嘴角。   【可能坐这个比较冷一点吧,这样会忍不住互相拥抱。】我是这么想的。   【在冷的时候,获得的温暖会更温馨,特别是和你,做这样的事情很有趣、是很幸福的——你觉得呢?】他睁大着眼睛。   我重重的点头。   【我真的很喜欢拥抱,桑桑~】   我抱他更紧了。   【我会想一直都抱着你,会忍不住朝你发神经。和你在一起食欲也会很好,想吃很多东西,每天都可以不厌其烦的告诉你我超级超级喜欢你!】   这些话像极了电影里的对白,让我心潮澎湃。   我闭上眼睛,和他依偎着,这座城市在忽然间变得寂静无声,让我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他说到后面已经带着哭腔了,鼻子一酸的同时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拉起嘴角,只能将嘴唇抿进嘴里,再睁开眼,视线里是已经有些朦胧的他和有些朦胧的夜色。   【我很喜欢听你说话,能不能再说一些?】我吻着他有些冰的耳朵,请求道。   【我总在想如果没有你,我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呢?我会睡过头,或是醒了但起不来,昏昏沉沉的走路去上班,成为马路鬼见愁——突兀的喇叭声能让我稍微清醒点,到了店里照例收下同事上司的冷眼,然后找个位置发呆,可能会很忙,也可能一整天无所事事,到了下班,大家都会相约去吃宵夜或者喝酒或者其他的局,我会不出意料的被忽略。这会儿,我就戴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放着音乐,然后披上外套,藏起来,慢悠悠的、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游荡,这是我的一天中最快乐、最放松的时候。走回宿舍的路并不长,可我总会走很久,甚至已经到了楼下,我都会继续向前,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就只是一直走啊走。】   我想这也是他遇到我前的每一天吧。   【戴上耳机那一刻,我才觉得这个世界是熟悉的,不论我身处何地,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再影响到我,像拥有了上帝的视角,观察各式各样的人类。】   【观察人类?!】   【嗯哪,看他们说话、走路、笑、哭,谁知道某个擦肩而过的不起眼的人,是否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那时你在想什么呢?在脑海里给他们设计一段故事吗?】   【其实没有,我的大脑通常都是放空的,就算有想法,也只会是想着自己,即便是看枝杈上飘落的树叶、看滚动的车轮、看高楼大厦碎金一样闪烁的霓虹——即使疏离感时刻压抑着这样的想法,我都难免会在偷偷渴望: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爱与被爱呢?】   此时不也是华灯初上,我们在宽阔的马路上吹着风拥抱,身旁穿梭着的车流宛若人间爆炸的星河。   【你觉得自己不会被爱?】   【被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桑桑,被自己爱的人爱更是天方夜谭。】   【我在这呀~】我摩挲着他的面庞,柔声道。   【我只会等,我每天晚上都会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抽烟,期盼下一个走进店里的人是你。我的爱是一潭不动声色的死水,被动的人不配被爱,可是你真的来了…】   因为那会儿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将脸依偎着我的掌心,捧住我的手:【这样真好,好的像是在梦里,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暂停就更好了——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桑桑。】   我也希望时间可以停止,让我可以永葆青春,永远是他喜欢的模样,我害怕自己变老,比怕死还怕。   假寐间,只觉四周终于暗了些,也安静许多,而且隐约中可以听到熟悉的潮剧戏腔,我想我们已经到了老城区了。   【你听见了吗?】   【嗯,应该就在前面的公园。】   【去看看吧?】   【好~】   现在年轻人都不流行在公园约会,更不会看潮剧,所以一路上树比人还多,我们拉着手,循着声源去,空气清新怡人,好不惬意。   不远处,石制的戏台打着明显的灯光,台上,几个衣着华丽的俊旦和花脸,唱着让人听不懂的戏词,台下,是一群老人,他们交头接耳,坐在各式各样的凳子上。   【你说古时候没有电没有灯,晚上搭的戏台都是用什么照明啊?】我很好奇。   我不懂戏,也不爱看戏,我想他也是。但是潜意识驱使着我们来到这里。   我想是因为,如果两个人的话,就变成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篝火?】陈海眉头紧锁,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我正准备百度,可他的回答突然给我的脑海里硬塞进这么一个画面:   敲锣打鼓声中踱步的戏子,以及——在台下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火总不能在台上烧吧?那如果是在台下,那更像是在照亮观众。】   陈海挠着头:【那如果是煤油灯一类的,照明效果就很差吧。】   【清油灯。】我搜索的的词条已经出来还有配图,我将屏幕杵到他眼前。   【这不就是灯笼吗?】他扶着额头,哭笑不得:【我居然忘了灯笼了。】   【不过感觉好暗,根本不如篝火壮观。】我看着还原图,说道。   【对吧,这火就起在台下,如果天气冷还有取暖的作用,火势小了,观众就添点柴火。】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想象一下,这火就在我们面前,烧的很旺,不断的有柴火被烧裂,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他的嘴唇贴在我耳旁,轻声描绘道。   【我好像感觉到那股热量了。】我闭上眼睛。   【还不止这些,火光也会沐浴在你身上。】   【那是什么颜色?】也许是带有热感的红彤彤的光芒。   【如同夕阳的颜色。】   夕阳…不知怎的,听到这形容,好像这堆篝火身姿都变得妖娆了。   【那要是戏台四周有水池就更好了…】我扬起嘴角。   【怎么说?】   【这样的话,摇曳着的火焰也会在池中倒映,被四周的漆黑所笼罩着,很奇妙吧?】我睁开眼。   【那为什么旁边不能是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呢?】   【那就更美了~我可能都不会看戏了~】   【我也不会看戏,也不看那水中燃烧的火焰——我只会偷眼看你被篝火照得酡红的侧脸。】   从远方穿梭而来的夜风将四周繁茂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我顿觉有些冷,便将头倾斜着后仰,依偎在陈海肩上。   【今晚月亮好大~】我望着夜空,情不自禁的叹到。   它在中空绽放着光芒,而且带着寒意,仿佛上面真的有座广寒宫似的。   【大的有点吓人了~】陈海同我一起仰头,随后眯着眼,缓缓说道:【而且这月光像是能把人给看透,照穿。】   【听你这么描述,我都开始觉得这月亮有些瘆人了。】我一面说着,将身上的大衣合拢着掖了掖:【我都感觉自己浑身赤果果的。】   陈海顿了下,意味深长看着我衣摆下的腿,小声嘀咕着。   【什么?】   他将嘴唇贴在我耳上,温热的吐息撩拨的我起了鸡皮疙瘩。   是吗?我的心跳不由得开始加快,他给了我一种灵感:【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甚至无法平稳的走路,只有紧紧攥着陈海的手才能保持平衡。   长廊上,一个大爷正孑然自吟,我上前点头问:【老叔,您知道洗手间在哪吗?】   【哦~就在那儿!】大爷指着长廊尽头。   长廊回荡着鞋跟叩击出的跫音,出奇的响亮,正如我的心跳。   【你的手怎么在抖?】陈海一脸关切。   我接过包包,吻了他的脸,轻轻拍他的头,宛然一笑:【等我。】

  第四节:

  深夜的风徐徐,我仰起头,望见的,是被枝叶分割成碎片的月。   隐隐若现的戏曲声里,生出了清晰可闻的叩击声,我想是她出来了。   我没来由的紧张,猛吸着烟。   【陈海~】她的声音像是远距离的耳语,还有些发颤。   偏头看去,此时的她与方才并没有什么改变。   她似乎很冷,双手紧紧的将大衣的两摆抱住。头发,都包在了衣领里面。   【很冷吗?】   她缓缓的摇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咯咯笑了起来:【我想古代的人夜里看戏,什么照明工具都不需要。】   【不需要?】   【不需要,灯笼、油灯还有你说的——篝火都不需要。】   为什么呢?我的疑惑在她松手的下一秒便烟消云散了。   是啊,不需要。至少在类似这夜的月色下是这样的,月光可以看清一切。   她身上的黑色大衣与漆黑的夜景融为一体,她披着大衣,看起来却与赤身裸体毫无区别。   落在她身上的月光犹如一件泛光的透明罩衫。   她的肌肤本就白嫩,在月光下显得更苍白了,乳房四周的阴影,更衬托得平坦的小腹犹如白蜡。   【桑桑…】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在风中,我嗅到了不可告人的味道。   【嗯?】她眉眼弯弯,两手将衣摆彻底扒开,终于完全把自己暴露在了月光下。   【好美~】我也要把自己化身月光,竭尽全力用目光在这雪白胴体上匍匐。   月光下没有任何秘密。   说起来,我这是第一次如此专注的欣赏她的乳房。很多时候我的注意力都被她的玉足吸引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还是怎么,总觉得那里突然变大了。】   【这啊?】她低头看着胸前,纤细的手托住乳房:【确实比之前大了些,而且已经有段时间了。】   是吗?   【而且不仅仅是这,我能感觉的肌肤都越来紧致、光滑了。】她呢喃着,一边朝我伸出手。   我会的是抚摸她的意,且不由自主的克制起来,只是用指尖仿若蜻蜓点水似的在她臂脖上滑过。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失神的片刻,她意味深长的眼已经近在咫尺。   湿热的吐息吹拂着我的耳畔,顿时卸掉我浑身的力。   我在等答案,可随即耳朵便被温柔所包裹,触电般的体验让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她的身体恐怕比篝火还要滚烫。   如果就在此刻这样死去也是幸福的。   【我们回去烤火吧~】她的吐息如此撩人。   可是你的身体在发烫。   唱戏的声音愈来愈亮,她的喘息也随之急促而发颤,我不觉的伸手将她被压在衣领里的长发抓了出来。   【包包比刚才重了些。】我掂量着。   她回过头看我,笑意更浓烈了:【能感觉到?】   【里面多了一件叫做秘密的东西。】   所以是秘密的重量。   大爷仍倚在石柱上,如痴如醉的跟着戏台上合唱着戏词。   也许是脚步声,或者桑桑身上的香水味让他察觉到我们,便睁开眼睛朝我们点了下头:【找到了?】   【找到了。】桑桑抱着胸,朝他又走近了两步,俏皮的眨巴着眼睛:【叔,这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呢?】   【四郎探母。】我脱口而出。   大爷讶异的看向我:【没想到现在还有后生会晓潮剧。】   【没有没有,只是小时候爷爷经常听这一出,我也就…】我看着桑桑玩味的笑眼,视线再往下,便大脑一片空白而声若蚊蝇了:【刚好知道这一出。】   随着一声尾鼓而曲终,她身后的观众席响起了洪亮的叫好声,演员们亦保持着谢幕的姿势,一动不动。   桑桑也一动不动,却像是初登场的亮相。   真正的大戏,是在只有月光照亮的角落。   我早该意识到,我怎么可能是她今晚唯一的观众呢?   只是她的表演与她的行事作风无出其二,都是干净利落的。   她是展翅的黑天鹅,大衣如同她的翅膀。   她的眼神和我光速碰撞后,便又热情的俯视着已经呆若木鸡的老头。   暴露者通常有几种心理:暴露了,但是不想   其他人看到;暴露了,好怕有人看到;暴露了,好想有人看到。   她都不是,她的眼睛在说:【我已经暴露了,你快看我!】   光明正大,神情自若,大大方方,似乎这是合乎常理的事情。   庆幸自己的无意之举吧,从垂下来的两缕秀发刚好挡住了她的乳晕。   【叔?】见大爷仍犹雕塑一半石化着,她关切的柔声作笑,身体也探的更近了。   【是不是看得不够清楚?】她一手拨开胸前最后的防线。   我未曾亲眼见过任何漆黑夜里的野兽,它们眼睛真的会如同各种影视作品表现的一样——发光吗?这个我困惑多年的问题在此刻了然了。   人亦如此,何况是野兽呢?   豁达开朗的长者,此时突然佝偻着,可怜巴巴的任由自己的头被桑桑作哺乳状的往自己胸前按压。   可是这样反而看不清楚吧?   【你可以摸~】她低头轻声说道,而后看向我,眉头轻蹙。   怎么会呢?他的眼睛在放光。   我情不自禁的去牵她手,刚触碰到,便被她急不可耐的紧紧攥住。   【他的手很粗糙~】她一面诉说,不时皱眉。   【嗯?】   我顺从着嘴上猛覆而来的甘甜粘湿闭上眼。   她的爱意从来不是内敛的,而此刻开始失控的蔓延。   她的唇瓣如此柔软,但是我嘴上却生出一种被啃咬的感觉来,这是歇斯底里的吻,仿佛与同时相扣的十指一样,接吻于我们而言才是真正的性。   【啧~啧~】   我疑惑的睁开眼,望着她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闭上的眼睛。   她眉间微蹙,但两眼弯弯。   我们的接吻从来都是无声的啊?   【唔~】   她的呻吟由嘴里跑进我的身体。   你可没允许他吃啊?   【啊~】她扬起脸惊呼,而后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他咬我——你咬疼我了~】   她甚至舍不得责怪他。   天使不一定是白色的翅膀,也可以是披着黑色的大衣。   阴影中的野兽闻声顿了半秒后,啧啧声又再次响起。   桑桑脸上浮现着惬意而动情的笑意,将头倚在我身上,挑眼与我对视。   【喜欢你~】我的心犹如初见她时一般跳动着,我几乎是用呼吸在告白。   她抿嘴笑着,却是闭上眼。   【好喜欢你~】我将嘴贴近她的耳畔,用颤抖的喘息重复着。   她终于睁开眼看我,身体缓缓下蹲,拉着我,她的牵引缓慢轻柔,却有种难以拒绝的魔力,我只得同她一起蹲下。   她的脸,正对着隆起的裤裆。   她的手,在上面轻轻抚摸着。   大衣的衣摆,在沙叶地上铺开。   她扬起脸,讨好似的望着老头,嘴角上扬的同时“倏”的一声,犹如鲜血一般颜色的大红内裤映入眼帘。   这莫名的笑点惹得桑桑情不自禁的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紧接着她又探头将脸凑上那抹红,五指指尖也没入在裤沿中。   【妹啊!】老头突然清醒了。   可是宽松的内裤早已滑至膝盖,勃起的阳具抽向她白玉无瑕的脸。   只见桑桑皱眉蹙鼻,有些不满的看向老头,齿后却哼哧着喘息般的笑声。   【被人看到怎么办啊?】老头颤巍巍的四处张望着。   【一股老人味~】桑桑用掌心托着阳具,阖动着鼻翼,嫌弃的瘪着嘴,扭头看着我。   【我记得你包里有湿巾吧?】我这会儿居然出奇的冷静。   【应该有…】   我手忙脚乱拉开包包的拉链开始翻找。   【陈海!】   【啊?】我立即别过头,她正幽幽的凝视着我,朱唇轻启:   【吻我~】   我没有多加思考,伸头含住了她的唇瓣。她难得的闭上了眼睛,我的舌头骤然传来到一阵痛楚。   唇舌分离时,她虽略有愠色,却深情的说:【我也好喜欢你啊~】   语闭,她又挑眼扫了下老头,张开嘴。   【被人看到就完啦!】老头在最不该理智的时候居然选择理智,两手当即就要往前推。   我的手只觉一阵空虚,只剩残留的余温。   眼前的画面让我联想到了强制口交这个词,怪异的点是,被强制的人是老头。不管阻拦时他的内心有几分真切,结局都是他失败了。   桑桑的手抓着他手,他的阳具也被她完全含住,严丝合缝的用嘴唇包住。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如此坚定。   好美~   老头瞬间就像被掐住七寸似的失了魂,喉中发出投降意味的长叹。   原来那是今晚最后一个吻。   她勉强的挑眉抬眼看着老头,开始耸动臻首,吞吐起来。   咕叽咕叽声中,我的心有点抽痛。   我看到她原本只为拦住对方的手,此时正紧紧的扣住了,十指都扣住了。   殷切的吮吸让老头的手激动得发颤。   她这个动作只是一种安抚的手段吧。即便是这样想着,我的心仍旧隐隐作痛。   【妹…】老头怅然若失的哦着嘴。   【嗯?】轻快又含糊的鼻音中,她对着老头眨眼,一刻没有停止吸吮。   【有人来怎么办?】他快活到扭曲的脸和异样的声调可丝毫没有担忧的样子。   【我第一次吃这么老的几把~】桑桑吐出湿漉漉的阳具,鼻尖和龟头近在咫尺,两眼的细致的端详着说道,呼出的鼻息引得阳具一阵跳动。   她伸出舌头,作勺状包裹着冠状沟,托起了阳具,然后左右滑动。   老头滑稽的嘶啊声让她忍俊不禁的眯着眼。   沙~   老头猛地抬头四下张望。   沙~沙~沙~   【来人了~】他压着声贝,沙哑着哀求着。   这对于桑桑却像是鼓励,她兴奋的含住龟头,卖力的嗦裹着。   老头惊恐万状,被桑桑十指相扣的手局促的晃动着,看得出来他很想穿上挂在膝盖上的裤子。   但是不能够,他只能后退,而且因为裤腰的限制,步伐的跨度极小,像个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着往就近的灌木丛后撤。   而桑桑,我的桑桑,从始至终都含着他的阳具,且还能作着吞吐。   她的嘴是项圈,被含在嘴里的是缰绳。   桑桑被阳具牵着。   她半蹲着,被大衣和夜衬得更显光洁的的双腿弯曲着酿跄。   从后面只能看到在大衣上曳动的长发,拖动地上沙叶的衣摆,从高跟鞋里脱出的足跟不时撑起衣摆,足底若隐若现,她用足尖在走路,像黑天鹅,在这纯天然的舞台上起舞。   直到路人走到我身后,可见的只有双目呆滞的老头站在灌木丛后,嘴巴微张,俨然一副就地放尿的模样。   循着地面上几道被拖动出的痕迹所延伸的终点,是一块黑色的布料。   即便他将所有细节尽收眼底,也没法还原出方才的画面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朝灌木走去。   白里透红的一对玉足都离开了鞋面,足尖在鞋头里支撑着,足底朝天,她跪着,纤长的双手自然的搭在雪白的大腿上,动辄全身的前倾又后仰,一头长发被她挽到了脖子一边,双峰随着胸口的呼吸起伏,唇瓣抿着棒身蠕动,猛烈的鼻息吹动着卷曲的阴毛。   她眼底几欲决堤的春水,诉说着她早已渐入佳境的事实。   我躬身下蹲,将她脸上垂髫的碎发勾到耳后,绿色的珍珠耳环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我,双颊因口中的嗦裹凹陷着。   我连忙摸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想记录下这个瞬间。   镜头对准她时,她便俏皮的倚着头,随意的把手贴脸,作出“v”的手势来。   闪光灯将她定格时,那眼里的笑意似乎更浓了。   她是如此可爱,我不禁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一路往下轻抚着耳廓,至耳垂时,指尖感到了耳环丝丝的冰意。   【拿套套~】她握着阳具,一边用指甲捻掉嘴角的阴毛看向我,语气极为平静。   套套…我抓过手提包拉开伸手进入摸索,凭触觉翻找。   这一刻的时间如此缓慢。   【找不到吗?】   【马上!】   他妈的究竟哪去了?该不会真的没有了吧?   【没有的话——】   此话一出,我滞住了,裤裆感到今晚之最的紧绷感。   【找到了?】她手上仍不忘在搓揉着顶天立地的阳具,老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躺下了。   我沉默着,心头却狂风大作。   【有吗?】她平静的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找到了吗?我捏着一个冰凉的包装。   我要不要找到?   见我愣着神,她只言不语,只是牵引着我的手往她两腿间去。   【好湿~】那里已经泥泞不堪。   这种程度的阴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怪物都可以一插到底吧。   【有吗?】   我呼出一口浊气,把捏在手里已久的套套掏了出来。   我有些失落。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反手握着已经裹着避孕套的阳具,在月光下泛着水光的花道口研磨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回头俯视着阳具的主人:【老叔~】   【你孙女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   我不知道老头会作何表情,只是“滋”的一声,几乎在她语毕之前就响起了。   桑桑紧闭着双眼,眉毛微微下垂,气若幽兰,两手无所适从。   而老头,正“嗬”着似濒死前的怪叫。   良久,桑桑缓缓睁开眼,恬静的笑着,似乎身下响亮的撞击跟她毫不相干。   阳具被缓慢而完整的裹纳,她双眉时展时蹙,朝我伸出手,手背朝天。   可我没有钻戒,只能牵着她,拇指在嫩滑的手背上摩挲。   她现在是这个老头的形状。   我抚摸着她的脸庞,她的肌肤滚烫,即便身上仅剩的大衣半披半掉。   她的脸风情万种,离我忽远忽近。我只想用手指参与她炙热的吐息,可却被她自然而然含住,如此湿热、柔软的触感,如此勾魂夺魄的吸附力,试想老头的阳具在她口中时,敏感之最的龟头感受这份嗦裹时,将是何等的欲仙欲死。   【太爽了~】老头在暗处发出像哭腔的嚎叫。   她的眼神也逐渐迷离:【这根几把还不赖~】   【舒服吗?】我迫切想要听到她诚实本真的叙述。   【舒服~】她欢愉的欲眼恰似一江春水,使我悠然中得以幸福。   好,真好,她现在很舒服。   【就是有点累~】她娇嗔的嘟着嘴。   【那让他动吧~】我又觉得不够确切:【让他来干你!】   我牵起她的手,让她和我一同站起来。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角沁着细汗,她凌乱的美着,在皎洁的月光下。   她随意拨开脸上的碎发后,双手就犹如黑色的羽毛搂住我的脖子。   我们相视而笑。   一个佝偻的黑影在她身后逐渐升高,一双粗糙的老手攀过大衣而直入她平坦的腹部,它在向上游离,还有些颤抖,它握住了挺拔的酥胸,将其揉成扭曲的形状。   她侧过头,向月亮展示自己光洁的玉颈和优越的锁骨。   她双目微眯,含辞欲吐。   恰逢晚风袭来,吹动了落在她胸前的发,也吹来她唇齿间的轻语。   【插我~】   闻声,她胸前那双手随即匿于衣中,一手掀开大衣后摆,一手握着阳具在她下体挺动。   她同我对视着,微微俯身,又将手往后摸索了下,瞳孔转瞬间震动又归于平静,淫柔的长吁中,一对藕臂攀上我的脖颈,气音在我耳边抓挠:   【他进来了~】   我紧紧的抱着她,嗅着她体香,感受着她身体的震颤:【他这样插是不是比较深?】   她的脸庞贴着我的脸庞,她的呼吸随着每一次的撞击加重:【好像——】   【陈海~】许是下体被抽插的缘故,她的声音有点变形:【他好像把套子取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我的心顿时一抽。   【刚才抓着的时候,手感不一样。】   可你还是选择将它对准你的穴口…我的下体又硬了几分。   【没关系吧?】她看着我的眼睛,轻皱着眉。   无套的阳具仍在她的身体肆意抽送,身体间的碰撞不间断的通过摇晃震颤传达给我。   【反正你也很想他无套干我吧?】她摸着我坚硬如铁的裤裆,扬起嘴角,我丧失了辩驳的资本和能力。   【让他内射也不是不行呀~我估计他也死精了吧?没必要吃药吧?】她轻描淡写。   【万一怀孕怎么办?】   【那也认了,你也可以当爸爸啦~】她用臂弯支撑我的胸膛,双手虚触若掩着我的脸庞。   桑桑…   尽管,在她体内进出的不是我,但我却感此刻是前所未有的拥有着她,我似乎置身事外,但却品味着这张炙热燃烧的甜美脸庞,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人竭尽全力,才使这张脸别样的柔和又妩媚。   【怀孕的话,我们就结婚吧~】未经任何思考,此刻我的心里充斥着热烈的憧憬。   她霎时有些愣神,怔怔的望着我。   【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曾幻想过无数次跟她求婚的场景,可没有一次是像今晚这样的画面。   在错愕中,她慌乱得手不知道是想捂嘴还是捂脸,没有支撑的一时间,她被插的趔趔趄趄。   【为…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她撅着嘴,跟受了委屈似的,撒娇般的发出“齁”的娇哼。   我想,她的阴道在这会儿敏感程度,应该到了极限,兴许还在收缩。   【你先起开~】桑桑别过脸,手肘往后推,极力压抑着呻吟的本能,气喘吁吁的说:【你别插了~】   老头闻声后,原本扶在她臀部的双手反而紧紧的抱住她的腰部,急眼的加大挺腰的力度和频率。   桑桑顿时脸色一沉——   【让他插~桑桑~让他插~】我赶忙安抚道:【没事的~】   【可我不想在这种时候~】   【我就想听你被干的时候的回答~】   她放弃了抵抗,不再言语,只剩轻叹,抽插声在此刻显得异常响亮,她静静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紧张,只得背过手左右搂住老头的脑袋。   我想她快高潮了。   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满怀幸福的注视着她潮红的脸庞,随着撞击晃动的乳房。聆听她亢奋中发出的直击灵魂的呻吟。   【你真的要——】她扬起脸,朝着夜空,双眉下垂成了八字,下唇也被抿进了嘴里,头发愈发凌乱,俨然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她的双手慌乱中握着我的肩膀,直视我,带着哭腔:【娶我吗?】   【嫁给我吧~】我单膝跪地,托起她的手指,仰望着她。   她眼中含着泪,像夜空中的星星:【好呀~】   我没有事先备好的钻戒,只能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无名指。   她此时一定湿的一塌糊涂,因为抽送已经有了水声。   【嗬——】   我扬起脸。   她脸上仍残留着笑容的痕迹,可是双眼终究是失了神,她朱唇轻启,却静若嘘声,再一阖眼,噙满的泪霎时落下。   而本该捂着下体在地上哀嚎的老头,正歇斯底里着浑浊的低吼,浑身剧烈的颤抖,龟袋在蠕动,尽管阳具已经在花道口严丝合缝,他依旧在挺腰冲击。   一阵疲惫感将我席卷。   她被一个老头干高潮了,同时子宫被年老的精子灌满。   尽管在数秒前,她刚应允了我的求婚。   我捧着她湿润的脸,吻住她,没有闭眼。   这一次,她没有阻止我。   她的眼角有醉色,温柔中闪烁火焰般的光彩。   她的指尖略过我的脸颊和耳廓,钻入我的发缝间。   我们的牙齿在碰撞。   我的手滑过她光滑的小腹,目标是那湿润的水口,然而除了温热的爱液,我却摸不到预料中另一种粘稠的东西。   她得逞的笑着。   看向她身后,那老头此时已经犹如刀断箭折般瘫软在地,不知是死是活,耷拉在胯间的阳具上还套着粉红色的避孕套,乳黄色的液体正沿着根部倒流。   好吧,我上当了。我大松了口气。   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双嘲弄中带着媚色的笑眼。   与老头这般残风败柳截然不同的,桑桑显得格外光彩夺目,尽管她脸上的泪痕未干,潮红未散,凌乱不堪,可是她的眼却容光焕发。   她低头依偎在我怀里,双手勾着我的脖颈:【抱抱我~】   我原本就抱着她,我想她的意思是要我抱得更紧一些吧。   【这样真好~】她挑眼看我:【做完爱以后接吻拥抱的感觉。】   【有多好?】我笑着问道。   【比做爱还要好!男人事后都会突然变得很冷淡——就像翰沙,每次完事以后就靠在一旁抽烟…】   听到这,我不由得开始审视自己,虽然不至于变得冷漠,但大多数时候也只能像条死鱼一样晾在一旁。   【我会感到很失落,明明这种时候我最需要抱抱。】   【那齐杰呢?也是这样?】   【他倒是有打算和我继续亲热的样子,可我又不喜欢他,只会觉得恶心。】她没好气的说道。   也就是说喜欢翰沙咯?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喜欢,怎么会在一起呢?怎么会把第一次给他。   【我现在只喜欢你~】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轻轻的拍着我的头。   【我今晚直接看射了…】部分精液已经在裤裆里渗透了出来。   【那你得有多兴奋啊…】她端详指尖搓着的精液:【话说,你真打算让我被内射、受孕吗?】   【说实话,射出来那一瞬间是的,但是就那个瞬间。】   【绿帽龟~】   她用着说“喜欢你”的口吻和眼神,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摸着我再次鼓起的裤裆:【看来你很喜欢这个称呼,以后多这样叫你,好不好?嗯?】   【该回去了…】我低着头,帮她掖上袒开的大衣。   【嗯~】她浅笑着点头。   我本以为她打算饶我一马了,可紧接着她又凑到我耳边:【绿帽老公~】   她在哪学的啊…

  第五节:

  如果说对着镜子描眉涂唇搽腮影的时候我是自恋的,那么在卸妆的时候,我是如此惴惴不安,我生怕看到哪天会发现眼角多了一道皱纹,或是法令纹更明显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了,会有一种陌生感,忍不住在心里问她你是谁?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陈海在里面。   回酒店的路上,他说很奇怪,有时候和我聊天觉得像在自言自语。   他说是第一次和我出来开房,那第一次开房的人是谁?他之前提过的初恋吗?   他的手机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试着密码。   123456   不对。   000000   也不对。   199365   屏幕锁解开了,真的是我的生日啊!   我找到美团,开始浏览过去的订单,大多是外卖,终于几乎快要划到底的时候,我看见了一条酒店订单。   时间是在两年前,三天两夜。而后也有数天外卖都是送到这个酒店。   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个前女友了吧?   我回忆着跟陈海刚在一起没多久时,曾在他QQ空间里翻到的那张合照,女生的模样,脑海中已经很模糊了。   我不觉间又打开了QQ,页面上除了一些官方号,已经很久没有其他的信息了,大多数聊天记录都停留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前。   本打算再去QQ空间看看那张照片,可是界面上一个“我的收藏”的选项却又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会有什么呢?   是语音,很多很多的语音条,大多备注着宝宝。   我没有急着点开,只是一直往下翻,最早的那条时间是在5年前。   我回头望了眼紧闭的浴室门,点开了这一条语音条。   是一段清唱,有气无力的声音。   【下雪了~】   【哦?声音很大吗?】这个问题很陈海。   【下雪是没有声音的~笨蛋~】   她说话间总会伴随着几声轻咳。   浴室里已经安静很久了,我放的语音,他也能听到吧?   我盘着腿坐在床上,静静的等他推门出来。   门开了,他正抓着毛巾在脑袋上擦拭着,和我四目对视。   几秒后,他挨着我坐了下来:【你怎么找到这个的?】   我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都忘了这些东西了。】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揉成一团。   我依然缄口不言。   【我删了吧…】他伸过手来想拿手机,我挪开了。   【你生气了…】他怯怯的看着我。   【没有啊~】我语气很平静。   【我删掉吧。】他往我身上靠,一边伸手拿手机。   【你舍得吗?】我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问道。   【怎么不舍得?】算是回答的很快了。   【舍得吗?】   他犹豫了,低头一声短叹,又抬头看我:【有点不舍得——但还是删掉吧…】   【没必要。】   【什么?】   【没必要删掉。】   【我不想你心里不舒服——】   【陈海!】   他开始定睛看我:【啊?】   【没事…留着吧。】我把手机递给他。   【我其实都已经忘记了…】他轻声说。   【那现在呢?想起来了吧?】   他垂下眼睑,默认了。   【不用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心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是不是?】   【是!】他抱住我。   他念念不忘的并不是那个照片中的女生,而是他青涩的少年时代,是那晚响彻在机场上空的轰鸣,是初尝禁果的笨拙和悸动。   我只是有点遗憾,陈海最懵懂的样子,只有她见过。   我随意的点了头像,主页的最近的动态是几张自拍。   珠子…我似乎看到。   我没有看错,与过去有些病态的脸上,多了一些及其违和的东西。   右眼的眉尾和下唇角,都分别扎了一对银色的圆珠,金属质的。   我转头看向陈海,他看着屏幕,瞳孔在地震。   这是唇钉吧?我曾经见过这种东西。【她好像…】   陈海下抿着嘴,不住的颤抖,整个身体像被无形的一只手提拉着,而后鼓起腮巴子——   【陈海!】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干呕声,他瞪着通红的眼睛,一只手捂着嘴。   【陈海!】我急忙将他搂住,他在我怀里依然抖得厉害。   泪水在他无措的脸上蔓延,他微张着嘴,可是语噎。   【陈海~】我轻声的呼唤他的名字,缓缓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我紧紧的抱着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我想我能理解他的崩溃,可是他的反应过于剧烈了。他的情绪波动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我有些难过。   他依偎着我胸口上,呼吸许久才平缓了些。   【对不起桑桑…】他抬起眼睑看我。   干嘛突然道歉…   【我不应该为一个不是你的女人难过。】他目不转睛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   【看到她脸上那些东西,我一下子联想到很多不好的事。】   【也许她只是单纯觉得好看呢?】   【可能吧…她的过去实在令人不忍,尽管我对她没有爱了,但还是希望她以后能够过着安稳平静又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幸福?】   【我的意思是被人真正的爱着。她这副样子我很难相信吸引到的会是什么正常人。我是个男人——她这种样子遇到的只会是想玩玩的人——我希望她能有健康的恋爱。】   他说健康的恋爱时,我不禁想到我们:【那你觉得我们的恋爱是健康的吗?】   【健康啊!】他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觉得呢?健康吗?】   我有些忍俊不禁:【健康——但陈海,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能按照你的意愿和憧憬发展呢?哪怕是我们——】我捧着他的脸:【我们的未来也是不可知,不可控的。不要管别人,过好我们自己,好吗?】   他垂下眼睑,片刻后才抬眼看我,缓缓点头:【嗯…】然后干脆枕在我的大腿上,发着呆,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良久,他突然坐起身问我:【你有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嗯…应该是威海吧!】   【有没有更远点的?】   【更远点?你想去哪?】   【冰岛。】   很耳熟的名字,哦我想起来了:【应该就是人口30万,微信人口1000万那个地方吧?】   【对!】他有些忍俊不禁:【很早之前就很想很想去了。】   【为什么呢?那里应该很冷吧?】听名字就像是的。   【是很冷,其实一开始我只是知道这么个地方——】他打开播放器,翻动着播放列表:【但是真正去了解,还是因为一个音乐家。】   【音乐家?】   【嗯!】他开始播放音乐。   舒缓的钢琴声响起,音符之间的停顿很长,足以让我们听见彼此的呼吸,渐渐的,凄婉的大提琴声也开始融入其中在房间里回响起来。   我没说话,他没说话,我们只是对视着。   旋律开始紧凑,陈海咧着嘴,扬起一抹天真的笑容,眼里是憧憬和迫切。   一种不知道是什么乐器的鼓点,犹如百花在我们四周齐放。   鼓点和提琴在不觉间又离开了合奏,只剩孤零零的琴声在恋恋不舍的流连着,每一次停顿都让我以为曲终,可是又会响起,直到完全听不了任何声响。   【怎么样?】他热切的注视我。   【听到后面感觉看到了花~】   【是吗?!】他很兴奋,眼睛闪闪发光:【我觉得他的音乐清冷、凌冽——有点忧伤,好像走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寒风呼呼的照面袭来,带着雪花,我就一直走啊走,渐渐的,阳光来了,暖暖的,脚下的雪中不断的有花在盛开。】   我把手叠在他的手背上:【我很喜欢这首曲子,特别喜欢。】   【你看。】他缓缓的滑动着一些照片,是冰川、火山、还有瀑布,以及五彩斑斓的光。   【好美~】我看的有些恍惚。   【这些是极光,只有在南北两极才能看到…】   他乐此不疲的解释着,我却在端详他。   我的男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具有生气和纯净,就像他给予我的毫无杂质的爱,他总是用眼睛说话,我总能读懂,可有时又让我觉得难以捉摸。   我的爱可能更多地来自于被需要的程度,他需要我多少,我的爱就有多少。我是他的氧气他的水,我们的爱情是最奇形怪状的结晶,一切来自于偶然,又像必然,一切来自于笼罩在命运上所缠绵的雾。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我说。   他把脑袋俯低,贴在我的胸前,隔着薄薄的睡袍,他头发在磨擦着我的乳头。   【桑桑,我是个没出息的人,长这么大还在女人的怀里哭。】   我温柔的抱住他,我是幸福的,我爱的人愿意在我怀里哭。   他抬起头来看我,和我静静的亲吻。深夜的吻温情脉脉,像小鱼在水里游动时的那种润滑。   我喜欢他,喜欢拥抱他,喜欢被他拥抱,喜欢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他的抚摸,他的舌头像冰淇淋一样甜丝丝的,在我口中融化。   我们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我总是精力充沛,永远觉得生活未来可期,而他多愁善感,茫然彷徨、飘忽不定。但这种差异却加深彼此的吸引,就像地球的北极和南极那样不可分离。   【睡觉吧~】我轻轻的拍着他的头。   【再抽根烟~】他翻身下床,往嘴里塞了根烟,一面点着,一面走向窗户。   【陈海~】我倚在床头,喊他名字。   他还未将肺里的烟呼干净,转头看向我时,仍有白雾在脸上弥漫。   【你说要娶我,是认真的吗?】我勾着落在肩上的头发。   【当然是认真的!】他清着嗓子。   【为什么要娶我?】我声音不自觉的发嗲。   【结婚这种事情,除了你不会想到第二个人了。】他往窗外弹了弹烟灰。   【你的烟,给我抽一口~】   他迟疑了两秒,朝我走来,我接过已燃过半的烟,有样学样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吞下,一瞬间我感觉头很重,呼出来的烟雾已经所剩无几。   烟呢?   在我的胃里,我将手覆在小腹上,看着陈海有些重影的脸,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感觉这里暖洋洋的~】   就是烟的缘故,才不是因为他想娶我才会觉得胃很舒服。   说着,我的眼皮便不住的要合拢,我在余光中看见他捻烟深吸了最后一口,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然后上床抱住我。   我的身体此时分外敏感,他的四肢像柔软的触角盘绕着我,房间顿时有种奇异的深邃,像纵横交错的一个冰原,我们拥抱着,越抱越紧,身体也越来越轻越来越渺小,直到脑海中布满了紧密而小巧的花骨朵的幻象。   【桑桑~】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他的睫毛在我的脖颈上细微的颤抖着。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那个满是洗发露香味的傍晚,他站在玻璃门旁,穿着棕色毛衣、黑色的灯芯绒裤,头发有点长有点乱,眼睛有点近视有点胆怯,嘴唇有点笑意有点生涩,长着一副非要我喜欢他不可的样子。   【我记不清了~】我呢喃道。   他没有追问,回应我的只有脖颈上湿热均匀的鼻息。   半夜,他突然喊我名字。   我撑起身子看他,他紧闭着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我是你女朋友啊~】   他没再说什么,但嘴角是上扬的。   我拨开他额前的刘海,端详着他的睡容,他的偏执和脆弱让我无端的怀着一份责任和梦境般的怅惘。   他明明无时不刻的给我一种离不开我的感觉,可我还是怕,怕失去他,比怕老还要怕。
贴主:深苑锁清秋于2024_01_14 10:43:3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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