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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笼中吟(0-5)作者:荧惑高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2-16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剑在笼中吟  作者:荧惑高   零 斗剑   剑崭新,带着一股刚从锻炉端出来的鲜活劲。圆盘剑格搭配着近年江湖时兴的目铆短茎,剑条宽大,长二尺三寸,至末端三寸处开始收窄,留出一个饱满的鸭舌尖。安得闲轻
  剑在笼中吟
  作者:荧惑高

  零 斗剑

  剑崭新,带着一股刚从锻炉端出来的鲜活劲。圆盘剑格搭配着近年江湖时兴的目铆短茎,剑条宽大,长二尺三寸,至末端三寸处开始收窄,留出一个饱满的鸭舌尖。安得闲轻弹剑身,乌青金属震出细密的韵律,如同裂帛。
  “好剑。”他赞道。
  书案对面的中年男人眯起眼,那把被全大赵国上下追捧的美髯因为愉悦而升起,这模样安得闲熟,全天下拿剩菜喂狗的人基本都这表情。他若长着尾巴,现在可以开始摇了。
  “此剑夜钢打造,重四斤八两,色沉如水,故名为渊然,是本官从湖庭求来。”大老爷眼角吊笑看着他,"安先生屈尊寒舍一年,忠忱之心天地可鉴,此剑就当做个表示。"当然是客套话,安得闲在大老爷门下讨生活一年,知道他老人家对下人向来是在商言商,没有白给大枣的道理。也罢,师傅当年给他这名字,就定死了他一辈子的劳碌命:“小人生性愚鲁,难揣摩您话里机锋——您就直说想要谁死吧。”
  大老爷没动怒,脸上笑意不减,他将手中小勺在粥碗沿敲出"叮"一声脆响。以他的身份,早膳就喝碗粥真是太清廉,也太寒碜了。"莫急.....安先生是草莽出身,不妨为本官解惑,有言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当今江湖,可有人堪称武道魁首?"安得闲脑子嗡一下,恍惚间一袭红衣翩然而过,他心说您老真是逗趣。前些年是谁搁湖庭城九重桥之巅邀战天下高手,那哐哐砍出来的火星子都快把上善会诸位大人胡子点着了。她的追缉文书上估计还有您的大印,这个明知故问法是要敲打我?
  “回老爷,您问的应当是首桑剑派蔺识玄......此贼虽曾是小人师姊,但我等早已划清界限已.....”
  流着冷汗,安得闲生怕答错了哪句回话。他这种狗腿子的身份一辈子洗不白,没了朝廷这颗大树,还不得让仇家抽筋扒皮——但是在惶恐中,他却生出另一种情绪,一种隐藏很好的,他有充足的理由恨蔺识玄。
  大老爷微微颔首,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他指向案上那摞卷宗,示意安得闲可以拿取阅读:“蔺识玄,山阳道崂州人氏,生于上善一百三十五年年正月,师从首桑剑派山空子。”
  “上善一百三十九年出师,杀凌波城龙眼集员外梁杰,及妻梁氏。”
  “上善一百三十九年秋,杀凌波城崂县衙头及帮闲若干,杀崂县知县,杀凌波城郡守,杀凌波富商江冲。”
  “上善一百四十年元夕......”
  “上善一百四十年夏......”
  “......”
  “上善一百四十四三年中秋,犯讳冒上,纠结江湖人士冲撞天威于湖庭,杀羽林卫左统制及兵士无算......”
  “上善一百四十四年冬......”
  相当详实的案卷,基本把蔺识玄下山以来大小罪行罗织了个干净。安得闲抬起眼,正好撞上大老爷玩味的目光。
  “安先生,你这位好师姊端地威风啊......”
  “无论江湖巨擘、朝廷命官抑或禁军统制,说杀便杀。安先生,你说对她这等狂徒,江湖正道是否深切恨之,朝廷又是否应当全力诛之了?”
  “小人了然,您只要一句吩咐,小人愿作先锋驱使,为我大赵天军效犬马之劳!”
  肉麻之至,但眼下不表态是不行了,安得闲立即滑跪。他能感受到大老爷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然后是前者起身,步履簌簌来到他跟前,温和地将他搀起:“安先生境界高绝,在本官府上亦属佼佼者,何故自贱至此?”
  他妈妈的,就知道这老狐狸没安好心......或许是要"举荐"我去做什么先锋,真要命,与她交手即便有大军牵制也真是要命!
  安得闲僵硬地陪着笑,但即便已做最坏的打算,接下来从大老爷嘴里吐出来的判决还是让那笑也彻底垮在脸上。
  “有密报称你那师姊正和另外两位高手于天钧峰论剑拼斗,偌,便是城西天钧峰,大约半日路程......”
  “......你且现在出发,去把她们三人除掉。”
  胜负已分,分得彻底。蔺识玄满意地将双手浸在潭水中洗净,不是她的血。
  她正值二十四岁,一个女子最美丽的年纪。俗话讲花信年华,顾名思义,她酮体上每一处都充分地舒展开来,恰似夏夜子时怒放的洋桔梗。
  潭水幽深,把她面容映得虚幻。斗剑时散开的发髻还未来得及扎起,失了约束的鬓发便如同巫山云般缭绕在脸颊一侧。往下额窦高挺,一对黛眉平淡而修长,与缺乏色素的虹膜达成一致,仿佛当天意勾勒她眉眼底稿时砚里余墨将近,只好调以清水。
  她的鼻梁柔润高翘,鼻翼因拼斗后需要回气而略微翕动。薄且锐利的唇因心情大好而掀起一定弧度,与大多数女人不同,她美得并不华丽,甚至有些肃厉,如同她的佩剑,八面研磨,威严也带有致命的魅力。
  “是你,”她看手心看到痴迷,"不想他们竟派你来了。"来人自然是安得闲,上山前明明思想了不少对策,但当真正登上天钧峰顶,他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哪怕自认剑术突飞猛进,哪怕知道师姊看不到自己动作,渊然剑还是缩在鞘里不敢出动。
  “......恭喜蔺大家。”沉默半晌,他说。这是个错误。
  蔺识玄秀眉轻颦,随手向水中劈出一掌,一道水箭有生命般直奔安得闲而去。技巧臻于完满,只是这水珠连成的一箭又有什么威力了?
  轻易有...绝对有!安得闲汗毛倒竖,理智要他出剑摧破这箭,兽的本能却高呼,退!日她邪娘的,退!
  退了,因为不退,他已像身后巨岩般被无声无息地切出光滑断面。用上采芝云游步法最上乘的搓步,他才堪堪将这招避过。蔺识玄叹气,不知是因为他的功夫还是态度。
  “师弟,你我生分了。”她说。
  她立起,这是禅宗“弥勒拦路”的反用,和尚们使这招取卧佛慵懒姿态自上砸下,蔺识玄却自下而上,更显功夫精纯。斗剑多时,她的衣物早被割的千疮百孔,甫一活动便春光乍泄,但安得闲却不敢移开双眼,不是好色,是为活命。
  递剑腰必转,出腿肩必耸。安得闲紧盯那些嫩白如高僧舍利的肌肤,是想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肉群的异动,以此预测对手攻势。蔺识玄了然,所以她笑。
  她从地上拾起佩剑,剑名怀尘,通体生锈,自她出师便不再打磨。师傅说剑凶器,天恶之,还是丑些好。
  “师傅还说,不要看我的剑,看我的脚。”读心一般,蔺识玄出声提醒。
  她颇有余裕的甩脱脚上云履,抬腿,二指捏住袜尖,将略微汗湿的罗袜整条拽下,罗袜纺得极薄,被汗水洇湿处如无物般黏着她脚,透出健康的粉红。
  蔺识玄如得解脱般吸气,抬手将这对罗袜远远丢开。她的脚比一般侠女略小,足弓挺拔,脚背处静脉血管纤细而有力地搏动着。安得闲目不转睛地看她放松脚趾抓握地面,脱离保护的足底大喇喇踏在沙石上,没有褶皱。
  没有褶皱,说明她还未发力。首桑派的快雨时晴剑最讲究步法,安得闲若想抓住她攻上来的千分之一次心跳反击,就必须综合每一处细节做出研判......但是他能吗?
  蔺识玄足弓绷紧。
  发力。
  她轻咤一声,
  剑比光线还快地射来。
  一根琴弦崩断。
  水珠撞碎在石头上。
  渊然跃出。
  山雀在另一个宇宙啼鸣。
  然后世界恢复如初,蔺识玄面无表情地松手,任剑从掌心滑落,二尺三寸,乌青如水,是渊然剑。
  与她错身而过的安得闲跌倒在地,蔺识玄先刺他左肾一剑,然后在他拔剑之前就把渊然夺去。从始至终,后者只来得及捂住伤口,指缝里鲜血潺潺的漏了出来。
  蔺识玄没用快雨时晴剑,是枪,东夷千乘人以身追枪的战车枪术。是了,怎么想不到?她是天才,剑第一、枪第一、刀第一、拳第一乃至腿法第一,杀千刀的统统是她。
  安得闲感觉肩头一沉,是怀尘剑搭在了脖子上。
  “还不够快,师弟。”师姐说。
  一念三千菩提,一菩提三千世界,这是禅宗讲法。及至怀尘剑锋斩破皮肉时,这禅理终于肯对安得闲示现。
  他看见师傅捡来一个孤儿,当看家狗般养大,那是他。十四岁夏天雨好大,他忽然被领到练功场,师傅指着身边高他一头的漂亮女孩说,叫师姐。
  师傅要传他们武艺,他窃喜,满以为自己转运了。
  他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被打的满身浮肿,师姐瞄准面门一脚把他踢下梅花桩,她那天穿了白绣鞋。
  他看见师姐下山那天师傅晦暗的眼神,后来师傅跟他说,从来都是识玄,打一开始就是识玄,你是我给她预备的靶子。
  待到他出师来叩谢,师傅应的客气,趁他不备一脚踢碎他胫骨。
  他躺在地上,听见师傅说,我的东西全给你师姐了,你只学到了快,可她是不世出的奇才。她要成名,容不下另一个同样快的人。
  师傅继续说,白养你二十年,这脚咱们扯平。我的东西权当便宜你了。下了山,别恨你师姐,对上她你什么都不是,要恨恨我。
  他一言不发地行礼,爬走,去给衙门当狗。大夫用了一年把他治好,下床那天他试着杀了几个人,没有从前一半快。
  蔺识玄:“所以你不服?”
  “所以我不服。”
  安得闲仍闭目待死:“师傅为了成就你,把我毁了。不然不会是这样收场......你知道我本可以更快的。”
  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对方的杀意消失了。蔺识玄“呛”一声将剑回鞘:“所以你不要命的来杀我......他们许给你什么?”
  “一根仙人的骨头。”
  许多年前——那时候天下还叫夏朝,天曾经破过,洪水从东北方的窟窿落下来。地上有妖怪,天上有神仙。仙骨是就是后者的遗蜕,在千百年后的大赵国,这东西只存在于野心家和狂信徒的梦呓中,但是大老爷承诺会为他准备一根仙人的胫骨。
  安得闲不敢相信,但他别无选择。一个有老寒腿的高手永远不会说一流高手,况且一条不听话的狗只会是一条死狗。所以他硬着头皮来杀蔺识玄,他想搏个出路。
  蔺识玄移开视线,安得闲以为她会出言讥笑,或是羞辱他被骗了仍不自知,然而她只是安静地听着。夕日将沉,将她脸颊上那些细密几不可查的绒毛照得金红。然后她问安得闲。
  “那要怎样,他们才肯给你治腿呢?”
  安得闲苦笑,他告诉他的师姐,自然是要把她带下山去,生死无论,另外两位顶尖高手,白骨观鹿瑶珊,石鹤姬李月娴,最好也一并献上。这完全是强人所难,就算单对单,安得闲对上这两位其中一人也最多二成胜算。
  “生死不论?”蔺识玄扬扬眉毛。
  安得闲疲惫的点点头,左肾的失血已经开始影响神志,他开始怀疑师姐存心要放干他的血,给朝廷的大人们一个警告。他想哀求师姐给他个痛快,但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他要沉沉睡去时,他却听见师姐说:“那我跟你下山去。”
  安得闲刚开始在大老爷手底下当差时,曾经奉命除掉一个诗坛领袖。当时他从梁上落下去,那个写诗暗讽上善会的书生就衣冠端正的坐在案前,焚香,抚琴。
  他早知安得闲会来一般,问能不能等他完成这一曲再动手。安得闲应允,琴停、头落、书生躯干仍端坐不倒。
  书生给他很有风度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再次出现于自己师姐身上。骄傲、自信、毫不畏惧危险,但是安得闲想不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师姐笑笑,安得闲突然想起师姐要想取自己性命仍轻而易举,但他还未来得及后悔,心中突然银镜般清明:“你要去杀上善会......”
  是那些悬赏,他面前这位天下第一已经屠杀大小鹰犬数百,但于治本无补。除非真正把死亡带进那个统治帝国百年的至尊之地,否则被利益驱使的高手仍会一茬茬韭菜般长出。
  但这已经不是冒险,这是疯狂。赵立国以来有蔺识玄一样想法的人不少,但那座湖心大殿仍矗立在原地,冷漠、傲慢、不为任何威胁所动。安得闲见过他们对待江湖女侠的手段,他很肯定师姐会被锁困、淫虐到发疯、然后变成一条脑子里只有肏穴的母狗。人没有办法单枪匹马地对付全天下,哪怕这个人是天下第一。
  “怎是单枪匹马?”蔺识玄眯起眼,又一次将他内心看个对穿,"我不还有我最忠心不二的师弟么?"她轻佻地用右脚将安得闲翻过来,大趾二指分开一个夹角,将安得闲下巴锁住。如此艳福后者却根本无福消受,因为他已清楚的感觉到师姐前脚掌下的筋腱正如海浪般涌动,只消他说一个不字,这两趾嫩笋便会毫不费力地将他头颅撕下。
  如果可以,安得闲真想呻吟出声。理智告诉他,要瞒过师姐的算计她根本难上登天,而协助逆贼犯上作乱同坐,也就是要千刀万剐,相比之下可以趴在这里流血而死或掉头真是太仁慈了。但那只兽却在他耳边咆哮,你可以活下去,你可以除掉她甚至肏垮她,你为活下去搏命二十二年,为什么偏偏到今天才放弃?
  他妈的,她妈的,他们妈妈的!我日这狗养世道它亲老娘!安得闲在心里怒吼,却不得不向现实屈服:“我的马鞍鞯里有烟...火...只管点燃...山下会有人...来接应。”
  脱力的感觉压过一切,安得闲两眼一黑,就此昏倒过去。

  壹 上绑

  再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几日,似躺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看不到天空。
  “醒了?”前方小窗帘子撩 开,不是蔺识玄还有谁。安得闲捂着腰眼勉强起身,却不慎踢到脚边两个麻袋,顿时一阵闷 哼传来。
  “我昏过去多久......樊笼司的人呢?”
  既已屈服,他便干脆问得自然,仿佛他们二人从来就是戮力同心的师姊 弟。
  大赵国监察民间,网罗情报的衙门名唤樊笼,取管束之义。安得闲这种给大老 爷做事的杀 人好手自然免不了于他们搭伙——这么说来他还算有官身。大老 爷承诺会在天钧峰下安排一队樊笼的"网子",一旦发现峰顶信号,便来接应。
  “一早便逃了。”蔺识玄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那些鹰爪子根本不想你会活着,带你们下山时,官道便只有这些车马还在原地。"我们?安得闲想到脚边那些麻袋,连忙俯身解 开一个——首先蹦出袋口的便是一对硕 大白兔。一具香 软女 体直 挺 挺地蜷在麻袋里。容貌乍看美得妖异,表情却呆滞得反常。只见她一对桃眸惊恐地圆睁,已被袋外强光刺得流泪,却偏偏不能闭上。
  少 女富有古典美 感的檀口亦半张着,发出"吓吓"的哀鸣,大滩涎水不受控地从她嘴角淌出,游鱼搁浅般无助。安得闲心中了然,此人正是与蔺识玄斗剑的宗师之一,白骨观鹿瑶珊!
  “她怎么了?”
  “被吾封了全身穴 道,”她师 姐解释,"做戏做全 套,况且这两位与我亦没交情——不如送师 弟你一场富贵。"何止富贵,鹿瑶珊与李月娴虽然名气与姿容稍逊蔺识玄几分,却也是黑白两道上绝对抢手的硬货。若真能把她三人一并擒回樊笼,别说一根仙人骨,买上几十亩良田金盆洗手都够了——但也只是想想,别忘了自己小命还在这位厉害师 姐手里攥着呢!
  安得闲只好不动声色地将鹿瑶珊塞回麻袋封口:“这不成,不合樊笼司的规矩——女犯要上绑才能收 押。”
  他本以为依蔺识玄的性子,只怕会当场拒绝,不想这位美 人宗师只是点点头:“我理会的——总不会是简单捆住手脚吧?”
  当然不会,樊笼司在与大赵国江湖武人的漫长斗 争中,早已总结出一套翔实有效的收 押章程。囊括绳、镣、枷钮等诸多械具,附以各种隐秘手段,力争将这些武人的威胁降至最低。安得闲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这些说与蔺识玄。
  自然,大赵国不会处处政明吏清,所以若真要熬到上善会跟前,刑 讯和凌 辱自然也是家常便饭。"师 姐若受不得,最好趁现在将我痛快杀了——反正事情败露咱俩也要一同挨剐便是。"蔺识玄没理会他这手以退为进,她只点点头:“那便......给我上绑吧。”
  樊笼司所用的制式绑绳泛着银光,俗话讲白云钢,绕指柔,这绳便是极细的云钢辅以五年老牛皮绞成。见师 姐仍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手中银绳不放,安得闲只好清清喉 咙:“师 姐,请背对我跪着,要上绑了。”
  他们把马车驶离官道,在林中寻了处僻静空地。蔺识玄依言而行,在他面前施施然跪下,将双手反剪,主动递到他眼前:“不需要剥衣么?”
  “师 姐多虑,现在尚不需要。”
  将心高气傲的女侠收 押,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比起在第一步就强 硬剥去她们衣物,不如先给她些许优待,反而能令其更易挖掘心中奴性。安得闲此前只负责杀 人那部分工作,但揣摩犯人心理,是每个樊笼差人的必修课程。
  捉着师 姐双手,指导她将这对春荑合 十背在脑后,安得闲这才开始"上规矩"。首先将蔺识玄雪白颈子勒住,绑一个越挣越收紧的活套,随后绕至背后。手腕是发力要冲,不仅绑多还需绑紧,最好内腕相对并排十二排绳圈,捆毕再竖缠形成更坚固的十字结。沿手腕向下,分一条主绳为骨 干织绳网拢住小臂,再在肘部收紧。这是樊笼众多捆法中最严厉的"后手观音"之雏形,寻常女犯柔韧性稍差些,一准要痛到寻死觅活。
  但蔺识玄不愧是天下第一,一对柔若无骨的玉 臂无论被安得闲如何拖拽摆 弄,这位美 人宗师脸上都是寡淡无波,别说吃痛惨叫,就连一声最轻微的嘤咛也未有。从背后居高临下,看着她长而优美的睫毛抖动,感受着她掌心的滑腻触感,安得闲只感觉一股热流从丹 田处直直向上冲去。
  他 妈 的,搅什么了!
  被这邪念吓出一身冷汗,安得闲咬紧舌 尖,用口 中铁锈的味道强 迫自己冷静下来。要在这当口管不住裤裆那活儿,绝对会被他这位师 姐一脚踹为两截。他才不信这银绳能将身下这只凶兽制住,直娘的,就是铁链也不够呀!
  “这便捆完了,师 弟?”
  “无事,这处走绳要领......待我稍作回忆......”
  拙劣的借口自然骗不到蔺识玄,好在她并未深究,只是从琼鼻中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被丰 满臀 瓣压住的十根脚趾也颇嘲讽地蜷伸起来,直撩的安得闲邪火更盛。
  他 妈 的,将来把你这婊 子正 法时,这双小脚一定要多多关照!
  被意外乱 了心境,安得闲接下来的手法便格外粗 鲁:先将肘部绳子绕至前襟,交叉搭在酥 胸再绕回,这样便把大臂与上身紧紧捆成一个整体。但这恶 毒捆缚到此还未结束,安得闲抓 住两端绳头,将靴子踏在师 姐矫健美背上,恶狠狠喝令:“犯女吐气!”
  “呵...嗯...”
  或许惊讶于师 弟骤然粗蛮的态度,或许被这羞辱称呼刺痛了自尊,蔺识玄如渊似水的面容上终于浮出少许惊怒。但这失态很快消失,美 人宗师乖 巧地将将绵长内息由檀口吐出,就如她真的已束手就缚一般。
  抓 住她来不及进行下一轮吐纳的时机,安得闲将绳头从腋下穿回前胸,使银绳在师 姐左右 乳根各绞出一个扁而宽的"爻"字。这一来,交叠的绳网便把胸腔扩张的范围完全限 制,试问当一个人呼吸不畅,她武艺再高强又能有什么作为了?
  “待到樊笼免不得这般称呼,师 姐,得罪了!”
  勉强能过关的解释,不过蔺识玄亦没功夫与他计较:习惯了鲸吞山河的吐纳,骤然只得小口呼吸,苦楚可想而知。而这苦楚还不止窒 息,每当蔺识玄发力想将上身绳网挣松,乳根处的四道绑绳便会被牵一发而动全身地扯至更紧,两块玉馒头送来的锥心绞痛,让她终于稍稍收起了轻视之心。
  “这绑法.....唔....还算高明....”
  更高明的还在后头,只见安得闲双手上下翻飞,银绳如有生命般环绕他师 姐肋间一路向西,束住腰 肢,最后绕过股间,猛地向上一提!
  即使绝非全无防备,蔺识玄还是被这招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能感觉到,隔着亵裤,那道银绳不偏不倚地勒在双 腿只间的美 人缝上。一种酥 麻的愉悦感不受控 制地在体 内乱窜,她别过脸去,不想让师 弟看到面颊飞起的红晕。
  安得闲正忙着将这部分股绳与上身绳网对接,樊笼捆法,讲究在此结故意留短一寸,令女犯不得不低垂臻首,以缓解女儿家最娇 嫩之处的压力。偶有硬颈性烈者昂首挺胸,则必定顾此失彼,往往咬碎一口银牙,仍要被这根小小股绳逗 弄得泄 了身 子。
  果然,绳结完成,已感觉十分憋闷的蔺识玄呼吸顿时更是一滞,好在以她思维之敏捷,眨眼便想通个中奥妙,凭借对四肢百骸绝对的控 制力,她已最大程度收敛力道,将自己再次调整到身 体所允许的最佳状态。
  “上身已绑好,便请师 姐上车,缚腿了!”
  将美 人宗师扶起,安得闲小心翼翼地按住她一侧香 肩,两人一前一后向樊笼专门装运肉货的车厢走去。
  他 妈 的,不可以再看,不可以再看呀!但是......
  但是又有谁能忍住不偷看了?蔺识玄那在宽松长衣下尚不明显的身材,眼下已被银绳勒得错落有致前 凸 后 翘,便比湖庭御苑内任何一块奇石更“险峻”和有味道。美 腿肌肉丰 腴而不突兀,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正掐住一个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比例,令观者除“匀称”二字外再无别的话好说。再往上看,能配上这腿的定不是掌中嫌轻的楚腰,更非可被狂风轻易“挽断”的弱柳腰,而是马甲线清晰可见,强 健而极富爆发力的豹腰。当真应了那句"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
  贪婪地望着,安得闲那活儿早已在裤裆里兴 奋地硬 挺,这要是登车时顶到师 姐那还了得?情急之下他只好掏出一副小巧绸袋:“几乎忘了...师 姐手掌也需套进这绸袋里......”
  对准袋口,将合 十双掌套入,收紧扣带,这薄如蝉翼的绸袋竟严丝合缝地贴合而上,至紧到十只玉笋轮廓也清晰可见。蔺识玄眉头微蹙,这奇妙小袋内里滑腻而不着力。看来要以巧劲蹭掉是绝无可能了。
  依靠这喘息之机,安得闲终于感觉胯 下那鼓囊邦硬的要命感觉退去。他连忙搀着师 姐在马车车厢一侧的隔板上坐定:“还请师 姐将腿伸直。”
  伸了,先前对剑时,鞋袜已被蔺识玄丢到不知哪去,于是递到安得闲脸前的就是一对不着寸缕的美足。说来奇怪,赤脚踩在沙石树干上都不觉有异的美 人宗师,眼睁睁见自己脚掌被师 弟捉住,检 查货品般仔细验看时,仍是无法抑制地生出羞耻感来。青年剑客那粗糙大手几乎成了烧红的铁钳,将两块羊脂白玉夹在火上炙烤,直烧的蔺识玄心也突突狂跳起来。
  “够了......师 弟可看够了吧?”
  哀羞中扭过脸去,本该威严满满的喝问因声音发 颤而走调,几如娇嗔,好在安得闲倒没得寸进尺,只是呈上一个比之前稍大的绸袋,不消说,是樊笼用以禁 锢女犯双足的。
  蔺识玄暗地松一口气,看到自己双足被这绸袋完全锁紧,甚至扣带也被特意系成死扣,她竟反而感到一丝心安,却同时也第一次开始质疑起这个自投罗网的决定来。看着银绳从踝腕一路向上,她甚至想要当场叫停这个疯狂计划——但话到舌 尖上打了三转,仍是没能吐出来。
  安得闲扶住师 姐腰 肢,将银绳越过膝盖,向那对丰 腴大 腿进发,他已能感觉到师 姐在犹疑、在踟蹰,而倘若这位天下第一宗师临场变卦,腰伤未愈的自己绝无幸存之理——还好,运势最终站在了他这边。直到最后一个绳结被藏在绳圈之下,直到双 腿彻底被层层捆缚束的密不透风,那两片纤薄朱 唇也再未有什么反 对的说话。
  “捆缚已毕,师 姐可要试试松紧了?”
  不敢得意忘形,安得闲长出一口气,便仿佛小厮伺候自家主 子般谦卑退开。他注意到这话为美 人宗师脸上挂了一层淡淡笑意,显然她对他的"眼力"十分受用。
  “大可不必——试问我最最亲爱的师 弟,又怎会存心谋害与我了?”虽被捆得像只肉虫,那股睥睨天下的从容气势仍未从这女人身上消失,"唔...很紧,果然....很紧呢。手脚都被...勒得好死...前面也是...或许我现在真难以挣开了也未可知,你说呢...师 弟?"安得闲没敢接这话茬,直觉就告诉他,或许眼前这女人表面上已俯首就缚,但若发现自己真有什么歪心思,她取自己头颅的速度绝不会比手脚自 由时慢。他只是从蔺识玄后颈、脚腕各分出一道银绳,拴在马车侧壁与地板的铁环上,这一来,无论之后如何颠簸,前者也只能保持着双掌合 十高高吊起,双 腿并排伸直的姿 势乖乖呆在原位。
  但还有最后一步:“师 姐,最后便是噤口了。”
  噤口便是封口,樊笼这步讲究一个就地取材,即直接取用女犯足袜、肚兜、或是亵裤这些轻软衣物,不仅方便,还能最大程度炮制被噤口者屈辱感。可蔺识玄鞋袜早已失落山顶,安得闲也根本没胆把手伸进那片三角禁地,去剥这只怪物的亵裤。好在这车箱匣中还有"存货",三对彩绣锦袜,一对东夷女子钟爱的包臀玄色丝 袜,不知哪几位意气风发的女侠的闺中密物,全被安得闲翻出来抓在手里。
  “师 姐请张口。”
  蔺识玄却是没有立刻照做:“李、鹿二人,也会是我这般捆法?”
  “这个自然。”
  她这才放下心一般:“那二位可绝非什么善辈...师 弟切莫大意,定要捆紧喔呜呜,呜呜.....”
  实在大胆放肆,安得闲竟不等她言毕,便将捏住俏美下巴,将三双锦袜团成三团依次塞 入。为确保效果良好,他每塞 入一团,还要用手指往师 姐口 中用 力一戳,直到见那些织物牢牢卡陷进去才肯罢手。不一会,蔺识玄两腮已被塞得鼓鼓囊囊,香舌亦被死死压 制,下意识想要顶出异物,喉头嫩 肉却被坚 硬锦面剐擦得生疼,更要命的是,这些锦袜的前主人无一不是高来高去的飒爽女侠,贴身袜子在靴中闷出的微酸,也迅速在她口 中弥漫开来,直把她勾得干呕不止。
  可这噤口劫 难仍未结束:留到最后的包臀玄袜,被安得闲用来紧紧勒住嘴巴,又在她脑后扎紧,令师 姐唇 间那些闺中秘物再无吐出可能。就这样,一个与扎手、足袋相似的巨大绸袋,就成了目含嗔怒的蔺识玄最后看见的东西。
  “唔...喔...”
  “莫担心啊师 姐,你的两位‘朋友’,我亦会好生照顾.......”
  一个时辰之后,这辆樊笼马车希律律开拨,在皎然月光下向着最近的大赵市镇——钧阴县而去。

  贰 钧阴

  “天钧长冻地长秋,日夕泉源聒华州”,两百年 前楚朝诗人以这诗盛赞天钧峰风物时,定没有想到华州府这北国明珠会付之一炬,沦为如今这个破落小城。饱受黄毛风侵扰,钧阴县包括县衙在内的一多半的建筑都半埋在风沙里,衙役们只好红肿着双眼,躲在本地豪族兴建的文昌阁、魁星楼投下的阴影中。
  大赵立国之初吏治尚属清明,为防书吏勾结劣绅,还在县衙一角建有若干夹院要他们居住。但一百五十七年后,早没人愿意理会这些死板规定。于是这些公廨便荒废下来,直到前些日子,一位"袖子纹手"的爷赶了一辆顶好马车,摸黑找进内衙大门,隔天县老 爷就客客气气把他安排进了公廨,一天三顿上等吃喝供着,还吩咐下去三班衙役严禁打扰。啥?你说这不合定例?那你跟县老 爷谈定例讲章程去,他老人家近来心情好,多半会少打你两板子。
  “这位爷”自然就是打天钧峰顶死里逃生的安得闲。眼下这位青年剑客浑身行头焕然一新,正站在小院石阶上,十分奢侈地杨柳嫩枝沾水刷牙。表面惬意十分,但看他微微凹陷的眼窝,我们就知道这两夜他根本未能睡好。
  那日驾车来到钧阴,才得知“大老 爷”,他的那位直属上司早动身向湖庭而去。无奈之下,他只得先在钧阴将密信以四百里急铺递发出,指望着这信能早日赶上大老 爷车队,获取进一步指示。
  而钧阴这位齐知县态度更是微妙。见安得闲亮出樊笼金网令牌,他自是毕恭毕敬配合非常,却怎么也不肯将那三位重犯移交本县大 狱收 押,只推说本朝律法狱不透风,不核准上峰官印,便是他这父母官也没权开启重监大门。
  滴水不漏的说法,安得闲心知此人油滑,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在公廨住下。好在这安排亦有其好处,可以使这生活不至太过枯燥......漱口完毕,他来到院中心那辆樊笼马车旁,开 锁,上车。
  车厢内弥漫着女子淫 液特有的咸腥气味,算不上好闻。三具肉货仍服服帖帖地并排坐着,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听到车门扇叶转动的“吱呀”声,李月娴、鹿瑶珊二人顿时争先恐后地扭 动着娇 躯呻 吟起来,倒是蔺识玄这条"肉虫"毫无反应,只是动也不动地耷 拉着被绸袋裹死的秀首,若不是看她仍有呼吸,安得闲真以为这位天下第一已香消玉殒于绳缚之下。
  想试试我的忠心?好盘算...但我偏不上当。
  才不信蔺识玄会被区区银绳难倒,安得闲便强 压邪火,越过她来到另外两位美 人囚徒面前。石鹤斋主人李月娴性子似乎沉稳些,从脚步声中分辨出来人是他后便沉默下去,没再作什么无用挣扎。年龄较小的白骨观鹿瑶珊性子则暴 烈些,仍是歇斯底里地在车座上左突右扭,可惜被上下两根银绳牢牢拴在车厢内,她这发 泄般的反 抗亦只显得分外滑稽矣。
  “还是斋主乖顺识大体些......那便仍是老规矩。”
  “嗵”的一声,安得闲将手中木桶扔下,踢到李月娴被并排捆起的一对美 腿中间。
  “——李斋主,你可以尿了。”
  “唔唔......”
  娇 躯因激烈的心理斗 争痉 挛着,但最后羞耻心还是被膀 胱的痛楚所战胜。李月娴昂起绸袋下的的美首,终究在安得闲注视下十分不甘地松 弛了下腹肌肉。淡黄的水珠被股绳阻得断断续续,噼里啪啦落进桶内。
  无论 功夫怎样高绝,人总还是肉 体凡胎,逃不开吃喝拉撒四个大字,被囚在马车中的三位女侠亦不能免俗。这三日来,安得闲便早晚进来各喂她们一碗米粥续命,再接走尿 水泼在院子里——除这时间外,便是气窗闸死、厢门落锁,留三位囚徒在绝对的闷绝黑 暗中沉沦。
  解 开扣带,绸袋下的美首终于重见天日。如果说蔺识玄的美像她本人那般肃厉而剑走偏锋,李月娴便处于另一维度:她属于极古典的那类美 人——天庭饱满、眉眼柔和、丰盈的面部轮廓标准得如同工笔画中走出的簪花仕女。她的美让人便感觉,这女人生来便是为了拈香、执棋、调琴、抚剑、研墨,而不是咬着自己的过膝白袜,在狼狈与屈辱中迎来连绵不绝的绝顶终末。
  安得闲伸手捏住袜尖,再发力一扯,两团因浸透涎水而格外厚实的棉袜便被带了出来,塞口之物骤去,难以适应的李月娴立刻仪态尽失地干呕起来。安得闲也不着急,他只懒懒地端起稀粥,欣赏这温婉美 人双眼噙泪,无法自 制地将酸水吐在自己道袍前摆上的失态模样。
  “呕...呃啊啊啊......”
  嫌恶地蹙起双眉,死命咬紧下唇抵 抗着因干呕扯动绳网而催生的刺 激。这位不管在大赵文坛还是武林都享有盛名的女词人兼侠客此时真想干脆自尽了事。但她不能,因为那可恨的鹰爪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只等她狠下心来咬舌便出手阻止。李月娴悲哀地认识到,朝 廷不仅要剥夺她的自 由,还要把她维护自己尊严的最后权力也要一并践 踏。
  她认命般闭起双眼,嗫嚅着小声道:“小女子......请,请官爷赐粥......”
  粥碗没有递到唇边,反而是股绳被扯开,一片泥泞的茓口被两根手指蛮横插 入,搅得嗞啵作响,茂 密的耻 毛也被扯着带下几根,痛得她几乎尖 叫。显然,对方希望看到更温顺更雌伏,更像一条母 狗而非一个词人或剑士的她。
  李月娴心一横,干脆自暴自弃地提高音量:“小女子实在卑,卑贱,坏了官爷雅兴.......求官爷责罚!”
  平日清奇敏捷的文思,信手拈来的辞藻,此刻如同摆设。好在她的态度还算诚恳。下一刻,瓷碗冰冷的抵在她唇边,温热软烂、胜过任何珍馐的白米灌了进来,石鹤斋主人李月娴喉 咙兴 奋地滚动着,贪婪地摄取那些身 体急需的水分。完全罔顾自己正被眼前这个青年剑客指奸到丢盔卸甲的事实。食物的香甜与高 潮的极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难分出彼此,只是在交织中将这具淫 贱身 子累积的欲 火引爆,将李月娴“推”上了接连不断的顶峰.......
  安得闲系好绸袋,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大老 爷的手谕尚未送到,在此之前三位美 人宗师还要保持“完璧”。不能立刻享用她们的身 子绝对是此生憾事,不过不碰蔺识玄是因为他惜命,李、鹿二人则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找补一二。
  李月娴“找补”完了,现在便轮到另一位天钧峰论剑的失败者,不过对她可不能如之前那般怀柔——安得闲慢条斯理地解 开裤腰带,任由自己那早已怒挺的“老弟”弹出,然后他猛地扯下面前囚徒的绸袋,将肉 棒直截了当地戳在她面门上。
  “呜噢噢噢噢——嗷?”
  堂堂魔门闻香教圣女,凭“不宁”与“火宅”一对参差剑杀得大赵江湖人头滚滚,正道避战、官兵丧胆的天之骄女鹿瑶珊,上一秒还在咬着自己裹胸亵裤怒骂朝 廷鹰 犬卑劣无胆,下一秒,朝 廷鹰 犬的阳 具就跟她苍白得过分的俏 脸来了个零距离接 触。
  呀?干,干什么啦......
  白骨观本是佛家子弟观想入定的一种法 门,这名号安在鹿瑶珊身上,一方面是说她同这法 门本身般凶险异常,还有便是形容这位武林公敌的容貌。
  白,实在太白,没有任何色素沉积的白。不知是否因为她体质殊异,还是自小修 炼什么邪门功 法之故,鹿瑶珊的皮肤就呈现出一种莹润宛若抛光骨架的苍白。而此时此刻,这种苍白就染上了一抹病态的潮 红,安得闲甚至可以想象到在那层薄薄的面皮下,无数血管正因其主人极度羞怯的情绪而急剧偾张着。
  他满不在乎地伸手,将对方嘴里碍事的裹胸亵裤粗 暴抠出。可即便如此,鹿瑶珊还是痴痴傻傻地盯着那搭在自己脸上的巨 物,唇齿间积攒的香 涎拉成银丝,打湿 了马面褶裙上的赤蟒也浑然不知。
  好宏伟,怎会如此宏伟了?.......这气味、这粗细还有这形状......呀......
  脑子...好烫...跟这种东西交 合.....呜,会被捅穿,绝对绝对会被捅穿的吧......
  振作...呼,振作呀鹿瑶珊,你是......度苦厄持护天菩萨下生,这种凡人的东西吓不到你...吓不到你的.......
  南无遆婆离瑟奢,南无锡驮耶....毗地耶,驮啰离瑟奢......赦天上地 下...势态,降伏又...降伏又消恶顿灾咕呜呜呜呜呀......
  守摄......愿......清无障碍,不得入我界侵害...不得入我界侵害...不得...入我界...侵害....侵害...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侵犯侵犯侵犯!
  想被侵犯想被侵犯想被侵犯想被侵犯想被侵犯想被侵犯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要疯了要疯了要疯了要疯了要疯了要疯了!
  高 挺的鼻梁深深埋入这可恶鹰 犬的阴 毛丛中,每次呼吸都不自主地将混有浓烈雄臭的空气送进肺腑,鹿瑶珊一对斗鸡眼融化成爱心模样,吐着淫 靡发 热的粗气,直勾勾地盯着那油亮的外翻包 皮,粗凸的冠状沟,狰狞搏动的青筋,还有已经亢 奋到流 出透 明先走液的硕 大马眼。
  ——然后她感觉到,安得闲松开扶住肉 棒的左手,彻底失去支撑的巨 根啪嗒一声,弹 性十足地打在闻香教为使善男信女拜服,特意在她眉心以朱砂点就的"慧心"上。
  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不啻于将烙铁烧红穿过头盖骨狠狠按在大脑褶皱上,这拍打成了压倒鹿瑶珊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这瞬间,什么口渴饥饿,什么手脚酸 软,什么度 化一切苦厄的宏愿还有自己将要被押赴湖庭千刀万剐的恐惧全不见了,一柱香时间前还在痛骂安得闲的她只一心一意地扑在这根雄根上,使惯了杀 人剑的一对素手若不是被合 十吊死在脑后,定要将这圣物虔决地捧在手心膜拜。
  嗯,这么上道?
  本来只是打算把自己阳 具摆在这闻香教妖女眼前,以绝对的视觉冲击性乱其阵脚,再以米粥为要挟体验一次舒 爽的口侍奉,谁知这妖女只是看了一眼就自顾自地发 情浪 叫起来。安得闲哭笑不得地看她香舌皓齿齐上,忠心无比却也笨拙地做着不成样的前 戏。
  她妈 的,这妖女念经念傻了不成......
  鹿瑶珊当然不傻,究其原因,不过是闻香教以女子为尊,为保持她这面“度苦厄持护天菩萨”金字招牌的法 身洁净而不许教中男子照顾她矣。试问当人生的前二 十 年身边尽是些女子及阉奴,对异性身 体只有模糊认知的鹿瑶珊,在这手脚被缚的当口骤然见到如此巨 根,如何能不方寸大乱乃至意乱情迷了?本来,以她宗师修为总可以很快守摄心神保持灵台清明,可事与愿违,在那之前安得闲的巨 根已阴差阳错打在她“慧心”,也就是上丹 田督脉印堂穴这处隐秘罩门上。这下什么心法也不好使了,顷刻破功的鹿妖女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臣服在了她切齿痛恨的鹰 犬肉 棒下。
  回看当下,安得闲并不明白其中关节,但这亦不妨碍他抓 住机会享受其中。已对慢吞吞的前 戏感到不耐,他干脆左右手各薅住一把妖女的秀发,猛地顶胯,将阳 具直直送往鹿瑶珊喉 咙深处而去。
  “齁,齁哦哦哦哦哦!”
  交叠捆死在背后的双肘猝然绷紧,力道之沛然,以至于鹿瑶珊一双藕臂骨节被勒得尽数泛白。银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吃力处寸寸撑开,却还是险之又险的弹回。仿佛要报复美 人宗师挣断它们的妄想一般,这些银绳就被苍白肌肤死死吃进去收紧收紧再收紧,直紧到钝痛锥心,直紧到把她最仰赖的双臂勒断勒废勒成肉葫芦才肯罢休!
  但鹿瑶珊呢?被当成下 贱妓子般粗 暴对待,她脸上却未有一丝不悦,我们能看见的就只有她像只馋嘴小兽般眼巴巴望着肉 棒淌出涎水,毫无廉耻心地展现对“主人”百依百顺的迷醉。还不过瘾的安得闲干脆按住她后脑,快准狠急地把这妖女的口茓当阴 户在鸡 巴上套 弄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降魔杵搅动着这妖女未经开发的肉径,直到她脸上都鼓 起一个可爱又淫 荡的凸起,他的每次抽 插都带出一阵清脆水声。喉管前梢的窄嫩紧绷的嫩 肉被顶开,无意识痉 挛着,与降魔杵相研磨剐蹭,就此成为比膣腔都要高级的泄 欲宝具。
  射 精感临近,他便放慢节奏,但愈发深入,从上方缓慢而有力侵犯了鹿妖女的食道。他感受着每一寸,那些从来只优雅地吞咽过珍馐玉食的细肉花 苞般裹紧他降魔杵的生理性快 感,还有将武功身份都远高于自己的闻香圣女当做精壶肆意使用的心里快 感,终于毫不怜香惜玉地射 出大蓬大蓬的浓 精。最后,把龟 头留在温热口茓抖动几下,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已被“伏魔”完讫的妖女囚徒的喉 咙。
  “爽,真她妈 的爽,能多肏几次这些婊 子的口茓,老 子死也值了!”
  把 玩着鹿妖女保养得极好,还带有桂香的秀发。看着她因窒 息和呛闷而流 出的生理性泪水滑落,弄花眼角那些淡淡的的“佛妆”。安得闲心情无比畅快地感叹——然而他万没想到,一道声音,一道他最不想在此时听到的声音竟在他身后响起!
  “那师 弟,”蔺识玄说,"现在是否轮到肏 我这婊 子的嘴了?"糟!
  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但安得闲只是已迎春花开放的速度转过身来——被师 姐这等级的高手摸进这个距离,对敌姿态已无意义,他现在能做到就只有祈祷师 姐心情尚可而已。
  天下第一高手蔺识玄就站在眼前,脸上挂着忍俊不禁的微笑。之前将她捆成待宰肉虫的银绳已经尽数脱落,三只绸袋亦不见踪影。若不是那娇 躯上浅红绳痕仍未完全消退,安得闲真会以为三天前被他捆绑的只是个替死鬼矣。
  “师 姐......”他斟酌着词句,“你早就解 开了啊......”
  这话逗乐了蔺识玄,一抹局促笑意——也完全有可能是杀意从她眼底掠过:“这银绳颇有 意思,本还想多研究一番的,只是当我最亲爱最亲爱的师 弟接连三天都只给他这阶 下 囚师 姐喂些清淡白粥,你说我是不是该尽早脱缚,是不是该开荤了?”
  她豹猫般优雅地搓搓手腕,安得闲突然心头剧震,而冷汗更是狂飙,只因他发现师 姐已用一种很陌生的,近乎猛兽看猎物的眼神锁定了他胯 下刚射完一轮,还在向下滴落残精的肉 棒。
  “师 弟,”蔺识玄千姿百媚地舔 着舌 头,“我要吃火腿呀。”

  叁 驱犬

  湖庭城横桓湘秀、鄂南两道之间,本是古时某位仙人在云梦大泽中心所开凿的一处府邸。后世神异断绝,仙人亦销声匿迹,这小岛便被蜂拥而至的百姓填出一座市镇大小。又数百年,赵以水德得天下,上善会便在此处定都,在数代人修缮之下,湖庭俨然已“成长”为一座天下首善之巨城。巍峨傲立于泽国中央,本朝文人便赞她“白银盘里一青螺”。
  这一天未时,当最毒辣的阳光也不能将巨城上空的水汽尽数蒸腾时,大老爷从他的大轿中走了出来。已经穿过九重桥,他就站在湖庭核心中的核心位置,一座晴朗时可以将全城风景尽收眼底的小小山峰上。
  屏退所有侍卫,他就独自迈入了面前上善会用于议事的精舍。一言堂,取政出于一家之言的意思,打这里传出去的一张便筏都比任何圣旨更有效力。
  眼下没有事情好议,精舍内便空空荡荡的。大老爷穿过阶梯形状的过道来到最高处属于他的议长席,他倒不怕有人暗算:上善会内部虽然攻杀成风,但毕竟仍有分寸,至少没人会在“明面”上动起手来。
  桌下暗格左右扭动,随着机关“札札”的转动声,北面一个含珠木龙雕塑后便滑出暗门来。被议长推开,暗门后吹来一阵冷湿气流,不难猜到,这隐秘暗道尽头应当是山体内部。
  ......
  已在黑暗中向下走过超出两千步,议长的步态仍不疾不徐,很难想象他竟没有武功在身。不过,当甬道变得水平,镶嵌在墙体两侧的幽幽冷光终于将前路照得清楚了——千百颗夜明珠,全部来自东夷和南海蚌户,光芒柔和,更难得的是大小相若,令人在叹服上善会手笔之大的同时,也不紧好奇,究竟是什么珍宝,值得这般雪藏了?
  “策划于暗室,传令于天下,这应当是古往今来人臣之极限,亦是我的同僚们所追索的最高境界,”一边信步走着,议长竟同时对着前方黑暗朗声说话。可这暗室中又有怎会有人生存,议长他是否失心疯了?
  “但我却明白,哪怕今日权力彪炳之上善会,亦不过是对那座青山上仙人的......拙劣描摹罢了。”
  按动机关,埋在山岩内的庞大齿轮组砰然作响,六块规则巨石由近及远,被齐齐从脚下无底深渊拉起,最终在议长面前组成一道桥梁。
  “就好似这暗室本身,最初便由天陨后的来云梦传道的仙人开凿。我等上善会靡费财、力无数,也顶多是将它修缮至勉强可以使用,若单以人力修建,那么拖垮一个盛世王朝,亦不能满足其无底开销。”
  “凡人在仙人面前,实在太渺小和微不足道了。”
  每块巨石都有数万斤重,因此在联结成为一体的桥梁后,虽只容三人并行却也不摇不晃。议长继续闲庭信步地踏在湿润的石桥表面,尽管这桥之下,是呼啸着烈风的无底深渊。这就使得无论来人轻功再如何高绝,也只能依靠石桥通过,不然定会被罡风扯得粉碎,或落进无底深潭尸骨无存。
  “但也正因这处密室的设计,我才得到另一种领悟:或许仙人也并非完全不食人间烟火,或许他们亦有欲求与悲喜,或许到头来,他们亦不过是一些......拥有更强力量的.......凡人?”
  终于走过石桥,出现议长面前的,便是一个二十步宽窄,孤立在这山体内部中的高耸崖台。山顶被凿出一个圆形孔洞,于是阳光从便不偏不倚地投进这山体内部的狭窄平台。
  “而这领悟,便恰恰能解释为何你宁可混迹夏虫之中,也不肯回到那座业已封闭的青山,跟‘同类’生活在一起了。”
  “我可说得对吧,仙人——或者我该称你为,陈母狗?”
  视野豁然开阔,上善会处心积虑隐藏在这山体深处的秘密终于昭然若揭,那是一堵高十尺有余的厚实残墙,看不到任何人工痕迹,惨绿透光的奇异材料就不靠泥灰而自然结合,形成化不开的墨色。
  而点缀这墨色的,是一对肥美可人,如盛夏雨后因吸饱水分而把枝头压折的蜜桃玉臀。走进细看,肤质细腻的臀瓣上看不到毛孔,反而泌着一层细密香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想到浣纱女手中被水流浆磨抛光到极致的青石衣杵。
  经历了完美脱毛的后庭因甚少“使用”故透着健康洁净的淡粉。而不给人已腌臜观感,那些暴露在空气中的肉褶就随着她绵长的呼吸舒放缩紧。从未领略海洋风光的人,于澄澈海水之下见证随波摇曳的海葵花时,定会第一时间把它于这怒放在臀峰沟壑上的后庭花联系起来。
  同样被执行脱毛的牝户则半掩在幽深股缝之下,虽被其主人有意绷紧,却还是无可奈何地展露在旁人眼前。从上看去,整块阴阜因为耻骨隆起而显得比一般女子略大,靠近两股内侧的左右琼台浑圆挺括,不禁让人深信若把它们含在唇齿间,定会像祭神所用的上等甏肉般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向下一层,是弹性纤维和静脉丛都十分丰富的鲜红鸡冠——小阴唇。这皱襞因布满黏膜而异常湿润,宛若常年淫雨霏霏的江南水乡。鸡冠上端左右接合,以皮褶模样示人的阴蒂包皮实在太短,根本无力护住前庭菱齿——于是那里的一切便惨遭蹂躏。
  首先是玄珠,这高挂肉冠顶部的娇挺肉蒂被残忍地打上金环,可如此残虐行径反而刺激了皮肉下那束细薄勃起组织,令玄珠反常地亢奋起来。尿道口与桃源亦不能幸免地被大小两条珠串完全塞死,只留两个拉环在外。这漫长而充分的极刑催着神经末梢带着肌肉痛苦地蠕动着,徒劳地想把珠串挤出。
  夹住这名器的两腿向前穿过石墙孔洞,矫健匀称的肌肉线条虽仍能从其上寻得,却也因长时间禁锢而退化,变得过分柔美纤弱。在膝盖处再次反折,一对肉感十足的七尺五分肥厚美脚踩着露趾白丝蹬脚袜再次从石墙另一侧穿出来,珠趾紧凑,趾盖鲜润光泽,显然曾常年隐藏在密不透风的厚实高跟靴中。足跟亦如抽芽春杏般白里透红,可偏偏就在这呵护备至秀美无瑕的脚掌中心,却赫然出现了两块焦黑丑陋,一看便知是烙铁杰作的方形燎印。
  左脚上分明以正楷烙着:青山失格雌畜仙人讳琰。
  右脚则是另一行:特判终身锁禁永不叙赦上善元年樊笼司监印。
  燎疤边缘已生出新肉,可见距离她被烙印已过去许久。可恶毒的施刑者似乎早有预备,又已浓墨二次刺入脚掌,当白丝踩脚带亦不能掩盖那些耻辱字迹时,我们就知道它们是注定要伴随石墙内的囚徒一生了。
  观者不禁会因此好奇,腿主人的双手现在何处,她为何不用它们来解救自己了?
  答案在臀瓣上方,只见那脱离苦海的唯一希望,一双合该出现在仙界的汉玉素手此时亦被严厉管制,被椭圆孔洞箍死,它们就连些微翻转也不能够,只能保持皓腕向上的状态捧起一柄古朴玉剑,更要命的是,剑鞘中部用于承担系带的鳌头玉璏还栓有一条短细金链,接连下方玄珠处的金环,如此一来,如果不想阴蒂承受撕裂苦楚,石壁的囚徒就必须将剑稳稳端好,极度不甘地向每一位来客诉说自己绝对败北的事实。
  大道远,简单的三字剑铭以篆体阴刻在鞘吞向外一拃处,厚重的脊锋不知饱饮过多少妖魔精血,此时却和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主人一起,被迫成为这凄惨展品的点睛之笔。除此之外,“展品”的其他要素还包括墙体旁衣钩上的一件镜水桐光绣银杏宽袖鹤氅、穿在外袍下的勾肩纱纺心衣、门联般左右各挂一只的过肘杏色缎面手套,以及模仿横批钉死在展品“门楣”位置,曾被股间媚香淫肉炮制数百年的三角亵裤。最后,一对绒球吞口的皮面方跟短靴压轴登场,尖头朝外齐整摆正,昔日承载肥美玉足的吞口似乎仍有缕缕足香逸出。
  除此之外,一些诸如拂尘、印钮、令牌、法尺、朱砂囊、三清铃的法器亦被细心摞放在一侧摆架上,成为它们修为深不可测的女主人铁铮铮战败事实的小小注脚。被一位货真价实的仙人温养多年,兼之倾注无上法力,这里的每一件法器流落凡间都要掀起腥风血雨,可偏偏无论近在咫尺的仙人小姐如何死命催动,它们的器灵都充耳不闻,只顾见证主人是如何从当年寡冷矜慢的天才仙人,一步步雌伏在蝼蚁阳具之下。
  “剑和美尻,真是多少次也看不腻的光景。”赞美之辞,却以品评字画的语气说出,“最初的上善会就是这样惊才绝艳——也难怪,若非人杰,又怎能用计把世上最后一位仙人制服,永生永世锁困在这上古遗址中了?”
  似乎被他评判家具般的轻蔑口吻激怒,素手愤恨地蜷起十指抓挠着剑鞘,这滑稽的威慑却根本不被议长放在眼里:“想清楚——上次你在我的前辈面前拔剑,换来了足足三年的锁闭刑。”
  “一千零九十五天,一万三千一百四十时辰中的每个瞬间都被你脑中的蛊虫拉长到近乎永恒,身为仙人的自矜在处罚还未执行完一半时就被急不可耐地抛开。你会开始靠妄想自渎,不知疲倦地换着法儿尝试,却因为蛊虫怎样也攀不上最快乐的巅峰。怒骂、呜咽、讨饶、崩溃再怒骂,你会在循环中逐渐丧失最后一点对时间的概念,最后你开始恐惧——恐惧是否外界已改朝换代,恐惧再无人知晓你的所在......啊,小淫犬,真让我意外,单是听我说话已足够你‘湿’起来了,是么?”
  冷酷地一掌挥去,抽打在眼前的爆浆肥熟雌尻上,直把这软肉扇得荡漾变形。石墙另一边终是忍耐不住,应声哀号。
  议长指出的乃是事实:虽然绝大多数爱液被珠串封堵,但还是有几滴随牝径软肉顽强的蠕动流出。名唤陈琰的仙人当真淫乱入骨,甚至尚未被真正玩弄便被自己想象力勾的春潮带雨起来。
  “哦......呀......”
  没有因为臀瓣上的鲜红掴印而心生怜惜,议长信步绕到石墙另一侧,要把囚徒仙人剩余部位尽览无遗。
  “不过也合该如此......算起来,你应该已有八年,不,是足足九年未曾高潮了吧?”
  只是【听到】那个词,被严丝合缝卡在石墙上的美首已神经质的甩动起来。与蔺识玄的肃厉、李月娴的温婉以及鹿瑶珊的明艳皆不相同,这位大赵最危险的待剐死囚拥有的,是一种名为"完满"的美。
  眉、目、鼻、耳、唇齿,一切都一切全部以尽善尽美姿态示人。超越世间所有能工巧匠之极限,陈琰的面容就是有一种无悲无喜,包罗万法的神性。使高僧顿悟,命恶人皈依,令丹青失色,意志不坚者,恐怕会在见到她的瞬间,便拜服忏悔,从此奉她为自己的唯一真神。
  但令人扼腕的是,这尊悲天悯人的的圣像,此时却因败给自身邪念而严重扭曲着。空洞无神的眸子死命向上翻着,泪花从眼白淌出,鼻翼急促放缩,香舌亦如最下贱的杂种狗般耷拉下来,表忠心似的向议长展示自己被整个钉穿的舌尖后缘,以及细腻舌苔上象征隶属地位的刺青花押。
  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高潮!
  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
  “真可悲。”
  抛下一句简明扼要的评价,议长反而背起手,朝崖台边缘走去。在那里,摆放着这间“牢房”中唯二的家具:一面同样一人多高的博物架。
  博物架平平无奇,展示与其上的物件却令人不寒而栗——大小各异的数十个骷髅头就这样端正摆放在格子上,最底一层肉俱是新剃,现着森森白光。最上层的“住客”却早已泛黄落灰,显然已被收藏许久。
  议长弯腰,从最新的那格取出一个皮肉尚在的首级——一个须发皆白,神情惊恐的老者,若蔺识玄与安得闲中有一人在此,定会一眼认出,这正是传授他们武艺的恩师,大赵江湖声名显赫的老英雄,山阳道首桑子!
  “仗着有点拳脚功夫,便开衅我等,还说什么杀尽围山官兵的疯话,”议长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手中人头,“结果连上善会的一条母狗都对付不了——不,是连一回合也未撑住。愚不可及...令人发笑......”
  兴致阑珊地将人头放回,首桑子脖颈断面光滑如镜。谁能想到,将它利落一分为二的凶器,现在正被箍在石墙孔洞内,因焦躁而徒劳地抓挠佩剑?
  首桑子想不到,所以他死了,死的稀里糊涂。
  而现在,将他于半招内屠杀的刽子手越发急切地吐着香舌,当真用着发情母狗的方式去讨好眼前掌握她高潮大权的凡人饲主。世上最后一位仙人竟沦为被蝼蚁呼来喝去的壁奴杀手,将仙宗密不外传的最高绝剑法以最屈辱姿态使出,这是在昔日陈琰最荒唐的噩梦中也不会出现的光景,但这就是现实......承认与否,陈琰都已生活在这个铁铮铮不容逃避的现实中,“陈仙人,莫心急.....”议长不急不躁地绕回墙后,"即使对你这样的母狗,上善会的信誉也不会有半点折扣——许诺给你的高潮不会反悔,喏,这便来了。"他伸出食指,同时勾住菱齿上尿道阴道串的拉环,却故意缓慢发力。被拘束于墙上的淫媚肉块终于嗅到解放的讯号,于是愈发卖力地颤抖起来,不仅呼吸粗重沉闷,屁眼也加速抽动,挤出糜烂的热气。
  “咕啾”一声,两条水淋淋的珠串,终于离开了女仙人的两条大小密径。陈琰发出濒临崩溃的哀啼,即使被这样刺激,抓附在她大脑褶皱上的可恨蛊虫仍不允许她擅自高潮,被一次次许以希望,然后给予绝望,这个曾经一心求道的女仙人此刻是真正因寸止快感冲刷而"大道远"了。
  而议长呢,这个中年权臣此时正一丝不苟地把珠串挂在衣钩上,仿佛工匠在制作虔诚技艺缺一不可的陶器。接着,他仍只伸出一根食指,蛮横不由分说地插进刚重见天日的名器径口搅动起来。
  快些...再快些......余当真要...捱不住了......喔.......
  可怜的花径才不明白进入自己的并非阳具,只是尽职尽责地泄出淫蜜,于是议长的食指很快便被新鲜蜜水打湿,他为这效率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抽出手指,回到墙另一侧。
  “谢恩吧,陈仙人。”他说。
  随后便将蘸满拉丝淫水的食指捅进陈琰口里。
  哦哦哦哦哦哦!
  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媲美道生万物,足以导致天质地质分裂诞出世界的宏大爆炸在陈琰大脑中重演,被蛊虫锁死的神经末梢在这惊雷声中一路解锁下去,原本不被允许窥看的识海再次毫无保留地向她开放。她就像一只饿了三天三天的耗子骤然落进香油坛里般安心,日思夜想的高潮终于如约而至。她想尖叫,却因为极致的幸福失了声,她甚至忘了复诵那些用以羞辱她的谢恩自白,明知事后会因“不敬饲主”而接受惩戒,她也顾不上了。
  她只想高潮。
  她也只能高潮。
  涕泗、口涎、奶水、蜜汁,甚至连尿液也见缝插针地狂飙而出,保持壁尻姿势被调教了百余年的肉块就像吸饱水分的海绵,毫无廉耻地向四面八方喷出液体,这种全面沦陷甚至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而议长则早有预料般早早退开,这才未被这些东西弄污朝服。
  主上万岁主上万岁主上万岁主上万岁主上万岁主上万岁!
  高潮齁齁齁齁齁齁齁——
  真相终于大白,常年盘踞在陈琰脑内的蛊虫既是剥夺她绝顶权力的管教,亦是锁死她无上仙力的狱卒,而这狱卒手里的那柄锁钥自然亦只会是——爱液。
  采于自己花径的爱液,唯有“识别”到它的味道,蛊虫才会放松触须的钳制,允许陈琰暂时“放风”。而绝大部分时间,这位大赵地位最尊崇的女囚就要一直困于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牢笼中。
  强大敏锐的五感被簒写,明明只是吞咽津液,味蕾反馈来的却是腥臭反胃的白浆口感。唇齿分合,空气出入肺经都会制造出被人深喉的错觉。偏偏被这恶毒中带有巧妙的手法拘禁成发情肉块,爱液就成了除去她本人,对任何来客而言都唾手可得的珍宝,陈琰最为仰赖的坚韧心智更是在这一百四十五年如一日的隔靴搔痒中被蚕食殆尽。
  而九年间被蛊虫截胡的快感实在多得超乎想象,以至于火山喷发般的连锁高潮结束后,陈琰还痴痴傻傻地舔着信子,眼看就要溺死在连绵不绝的高潮余韵之中。而这时,议长便知轮到他返场了。
  捏住陈琰香腮,像屠户检查待宰肉畜牙口般左右晃动美首,中年权臣露出满意地笑容:“很好的表演,陈大仙子,你便把我这半截入土的人,也弄至扯旗了......”
  "而现在,我就想附送你一个奖励。"
  再次绕到背面,议长漫不经心地扣挖着这位待剐仙人的括约肌,感受着那些依旧紧致的粉嫩软肉包裹住自己手指。
  “从上善七十九年那次闭锁刑开始,你就一直在偷偷幻想一次完美的三穴高潮对不对?”
  饶是几乎被快感爽成真正母猪的陈琰,在听到这句话后娇躯亦是一震,如丝媚眼也终于多了几分清明。“无需紧张,这百年来你独处时所有的自言自语都会有专人记录,装订成册。所以别妄想自己能在樊笼司眼皮底下藏住什么秘密。”
  “我们不仅知道最为你所青睐的是照心寡欲玄经,更连你那些最为幽暗的性幻想也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我的问题是,你想要吗?”
  “收口...余...不要......”
  情欲宣泄一空,进入短暂贤者时间的陈琰终于重夺理智,可她拼尽全力才吐出的呜咽甚至盖不过屁穴被挑逗发出的噗滋水声。
  “好一条口硬的母狗,那就让我为你而设的余兴节目开始吧。”
  清脆乐声响起,好像来自一个自己很熟悉的法器。议长胸有成竹地站在她美尻一侧的摆架上挑选着,一、二、三、四、四道响声,四个法宝,陈琰焦躁而徒劳地挣扎着。
  “陈母狗,喜欢这声音吗?在上古时代,它曾经很有代表性呀,呵呵呵...”
  完全知晓这声音所代表的含义,陈琰就因怖畏战栗起来,而冷汗更是狂飙:“凡夫,尔竟......僭....僭越至斯......”
  菊门被两指扩开,伴着叮叮当当的铃声,尖锐冷硬的触感“刺”进了她自辟谷后再未使用的肉葵花中。是她爱不释手的山字三清铃,昔日被系在皓腕上时刻温养,辅以舞步可以摄鬼降妖,掷出则落火万里的仙物,现在却被当做增加情趣的淫具强塞进了她的屁穴。
  “凡夫,余誓...食尔肉...寝尔皮......”
  下着最恶毒的咒诅,可当铜精所制的山字在直肠壁剐擦搅刺,而后庭的肉褶子诚实地将铃身吞咽夹紧时,便衬得这死咒分外滑稽了。
  “只是‘头盘’,便把你这淫乱母狗弄的这般狼狈?”
  嘲笑着,议长拿起了第二件法宝:“那这道‘甜品’,陈仙人莫要贪嘴,误了正事啊!”
  是印钮,耀武扬威顶在她尿道口的,就是她的印钮。一方细长而棱角分明的篆体刻章,彰显她在青山煊赫地位的印钮怎也估计不到,除了被主人素手按在符篆花押上灌入法力,它还会有这种用途。
  “咕呜呜呜呜哇......”
  软弱的抽噎着,陈琰已无力还口,似一只拔干净爪牙的母猫般绵软下去。即使吞吐着热气的蚌口被掰开,塞入一张张揉搓成团的珍贵符箓,她也只是咬着银牙,誓死不再给议长一点反应来满足他的征服欲。
  但是,她能吗?
  “唉,还是饱了么?那陈仙人便莫怪我在这最后一步加些提振食欲的猛料了......”
  “现在登场的才是主菜,客人,请慢用罢!”
  轻易没可能,因为当“感觉”到这最后的一件法宝时,罕见的怒意竟首次出现在那张本应无悲无喜的俏脸上。再次被抓到死穴,陈琰怒不可遏地叫骂起来。
  “畜生,尔敢.....放肆至斯......”
  “休要僭越,尔不配执此物!”
  “畜生....尔必遭天谴咿呀呀呀呀!”
  太迟了,议长手里的法宝已经突入玉门,在蜜道穹窿内左突右冲,最后狠狠顶在终点的牝宫茓口上,陈琰那生命前六百年间都古井无波的眉宇间,露出不敢置信的惊愕。
  但这惊愕只维持一瞬,旋即便为前所未有的屈辱快感所压倒,三穴高潮,只存在于她发情意淫中的三穴高潮,即将以她最不愿看到的方式落进现实。
  陈琰的第一件法器,娘亲为她亲手炼制的出师礼,同时亦是承载着她最宝贵念想的雷击枣木法尺,此时就安安静静“填”在她的膣腔里。即使在那场险些令她身死道消的尧山之战中,她也不肯使用,反而将这法尺压在心衣下呵护。在后来数百年的流浪中,陈琰更是将它视作娘亲的化身,被她体温捂热的木质,每次碰触便恍如娘亲熨慰的手掌。
  ——被夺走了,被玷污了,被践踏了。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仪态尽失的咆哮,陈琰甩动着被牢固封锁的美尻,引得三清铃在她美肛中一阵乱响,退化许久的肌肉线条在这肉块上如海浪般涌动,大道远跃出玉鞘,被她箍在墙上的右手握着斫斩墙体,她要冲破这囚笼,诛杀那些凡人,一吐被这些小小蝼蚁锁困百年的恶气!
  “真是了不得的气势,”议长眯着眼睛退后几步,“不过,算来也该到时间了吧?”
  “咿?”
  言出法随般,陈琰开始感到思维迟滞,动作如浸水中,肌肉寸寸失却控制.....“砰”一声,玉剑亦脱手落地。是脑子里的蛊虫,那口爱液所允许她享受的“放风时间”已经结束,什么斗志、力量和即将攀上极乐巅峰的快感,于一瞬间全尽数没收。
  “如果你肯乖巧受着,现在早已高潮。只可惜......陈女囚,或许就是你这怎也不服软的淫贱性子,才令你只配品尝三穴寸止的滋味。”
  议长遗憾地摇摇头:“不光不向饲主谢恩,还狂悖犯上,足见你这贱狗虽被调教百年,却仍未掌握最基本的服从二字。罢了,罢了。”
  他兴味不高的举起手中那叠符箓。
  “不过仍有好消息,或许很快,你便能如愿以偿地被宰杀,取骨,为帝国贡献最后一份力量——”
  “——在那之前,你就给我好好反省,今天学到的教训吧。”
  水车推动下,齿轮组再次转动,石桥分体沉入深潭之下,宣告议长的离去,无数机关再次把这座山变成了插翅难飞的森严死牢。
  “呜.....呜.......”
  石墙上的死囚发出几不可查的婉转莺啼,三清铃、印钮与法尺并未取出,仍然粗暴地填在她的三处骚茓中,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她在漫长的服刑过程中将淫具挤出体外,她的每个穴口还被贴上了由过去的自己素手执笔,潇洒写就的“铁围城”符箓。
  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尊
  一纸符箓八丈深,铜绳铁绳加中心
  不论金刀并玉剪,金刀玉剪不沾绳
  今日架起铁围城,四面八方不显形
  吾奉太上青山急急如律令
  至于她那“完满”俏脸,亦同样被无数铁围城符箓贴紧封死,连鼻孔出气口也未留,简直就像戴上了一张平滑没有任何五官特征的面具。
  铁围城,符道中最为高明的封禁咒术,本是以搬山伟力镇压邪祟的利器,现在却不要钱般尽数用在它们的创造者身上。“作茧自缚”的陈琰很快就会悲哀的发现,失去法力的她连挣开其中一张都是痴心妄想,若想五官重见天日,或是取出三穴内的法宝,就要等到她在绝对黑暗中乖乖服完刑期,等到下一个刑讯官从美尻正对的石桥走来,动手将符箓揭开。
  那么,这次会被锁闭多久呢,她苦涩地问自己。
  石墙上,亦多出了一张专用于上善会议员向下级传达谕令的所谓“钧旨”。带有议长签字画押,这张薄薄小纸便有着不容申辩抗拒的威严。
  纸上写着:
  青山失格雌畜仙人讳琰 感官剥除闭锁刑执行中不敬饲主 秽言犯上 顽固不化 数罪并罚折以二十年之刑期上善一四五年八月廿二始
  上善一六五年八月廿二讫
  涂毁此令与纵囚劫狱同罪
  樊笼司封

  肆 药石

  几乎就在大老爷踏出一言堂,吩咐起轿回府的前后脚功夫,一千三百里外的安得闲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在钧阴县衙公廨。一处任何人都找不到的车厢内,就是安得闲的所在之地。双臂交叉举过头顶,被一只纤手强硬地摁在厢壁上,我们年少有为的樊笼司“地”字杀手情况似乎不甚乐观啊。
  “妈的,这下便真样衰了......”
  刚刚在闻香教妖女鹿瑶珊口中纵横驰骋,大显神威的肉杵,眼下却被死死箍在五根玉葱拢成的锁圈里,惶恐不安地听任发落。蔺识玄,这个从两人拜师算起“压”了安得闲足足十年的心理阴影,终于字面意思上的,把他压在了身下。
  “怎么,师弟,不忿气么?”
  将甘甜潮湿的热气吐在自己脸上,安得闲就感觉她这位师姐如炭火般滚烫——此乃宗师武者内力深厚之体现,当他们全力运功,将丹田力迫入奇经八脉时,体表便往往因散热不及而变成行走的熔炉。换句话说,唯有眼前这个蔺识玄,才是那个败尽天下英豪,对大赵正邪三宗七教十二派向来不假辞色的第一武曲星。
  “若不忿气,大可再把我绑了,怎样?”
  癫婆,无可救药的癫婆!
  没有理会这看似诱人的条件,安得闲就在内心破口大骂。最起码的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对上现在这个完全收起嬉闹心态的蔺识玄,就是再来十个他也不会令胜利的天平倾斜一分。
  “师姐......”他哭丧般咧着嘴,"说笑了...."箍在肉杵上的锁环,不悦地收紧一码。
  “当真?”勾人媚眼眯起,蔺识玄干脆将上身完全欺近,侧过脸将耳朵贴上安得闲胸膛,听着布料下心脏的紧张搏动声,“那为何咱们的‘小师弟’,却说你更中意被捆死的我呢?呼呵呵呵......”
  表面小鸟依人,锁住安得闲阳具的右手却狠辣无俦,一会用掌心磨挲阳锋,一会以指肚捏搓龟头,之后更是将指甲对准精窍戳刺挑弄起来。安得闲欲哭无泪,他的鸡巴在听到蔺识玄说“绑死”时就开始勃起,现在更是不争气的膨胀到极限,眼看就要在这三重折磨下再次怒射阳精。
  但是绝对不行!直觉告诉他,如果未得允许就擅自射出来,那“小师弟”定会在第一时间被美人宗师捏爆。拜师之后被她当沙袋揍了四年,安得闲就坚信,蔺识玄绝对有这魄力!
  “干什么不答我了,师弟?之前给我放尿时明明还官威十足——你口哑了么?”
  被银绳严厉管束了三日的美腿亦开始夹紧,一对六寸三分的紧凑美足不耐烦的跺着,然后负气般轻轻踢在安得闲小腿上。
  “师姐我呀,最是记仇了,比方说......”蔺识玄温存地依着师弟胸膛,随意换了个话题,后者却如坠冰窖,“这三天来,师弟你进出车厢时,好像总喜欢扮作无意来踩我的脚......虽说隔着一层绸袋,但仍是,好痛好痛呢。”
  就在安得闲满心绝望,以为自己大抵需要在下一张报告中向大老爷解释自己申请第二根仙人胫骨的原因时,对方却话锋突转,两只纤巧小足也立即并拢,十趾放松足背摊平,乖巧地准备承受来自上位者的惩戒。
  “所以师弟,不若趁现在,用你的官靴狠狠责踏我这逃狱女犯的淫蹄吧......”
  安得闲少时学剑之余,也听观里先生讲些经史典故,其中有个故事说,夏时有个王登基时羽翼未丰,唯恐不能继守祖业,于是找先王心腹倾诉自己“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冰”。近十年后的今天,安得闲终于切身体味到了史书中那位少君的忧虑危惧。
  只是区区虎尾春冰,又怎能与他面对的难关相提并论了?他只觉后背汗流如注:不踩等同于忤逆师姐意志,可真踩下去,转过天来这凶兽不发情了定要找他算账,因此这只是一个早死抑或晚超生的痛苦抉择,他张张口,眼看就要——门响了。
  不是车厢门,是外头小院的门。嗵嗵嗵三声门环叩打,不是天籁却胜似天籁,正好将这旖旎气氛打得粉碎。
  “少劳兄肯赏光否?”是钧阴知县的声音。
  安得闲感到,把自己压在厢壁上的巨力不情不愿地撤去了,蔺识玄发出失落的低吼,她退后几步——凶狠地朝他肩头啃咬一口,这才愤愤离去。
  “少劳兄好雅兴。”钧阴知县元迩赞道。
  未穿戴纱帽官袍,只作一身文士打扮,他略微发福的方脸显得格外俊烨,若不是安得闲有几分见识,恐怕真要以为他是个刚正清官。
  元迩的目光则落在客人左肩,已过去半个时辰,鲜红的齿痕仍未消退,只是不屈不挠挂在被他口中少劳兄的皮肉上,由此可见,这三日里客人与那三名钦犯是怎样颠龙倒凤荒淫无度。作着这般思想,他便拈须微笑起来。
  安得闲知他误会,却懒得开口解释。他夹起一丸膻羊肉,心说换你被天下第一高手咬上一口,你也这熊样。
  这是钧阴县衙中轴线最北的一间小落。天井四方,墙边几丛夹竹点缀,很难相信,钧阴一县三万生民的父母官,会在这等局促地方设座邀饮,宴请他这权焰滔天的樊笼上差。
  不过,大赵县一级衙门素来讲究“因陋就简”,再念及“客不修店,官不修衙”的道理,安得闲反而释然不少。再怎么说也是人家做东,他一个客人,实在不好出口指摘什么。
  “可是嫌弃招待不周?”
  “岂敢,岂敢,只是我等粗鄙武人牛嚼牡丹,白瞎了县台备下佳肴的苦心,当真惭愧得很。”
  元迩举起小盏:“少劳兄果真风趣无比!”
  “县台亦是我平生仅见之妙人!”
  酒已见底,臭脚亦互相捧完,安得闲心说,奶奶的逑,也该开始谈正事了。
  大赵官场上只存在两种事,喝酒之前就能办的,以及喝酒之后方能办的。看元迩今天这席酒水规格,就是贿赂个樊笼司的门房也寒碜。或许真正“甜头”还在后头?安得闲寻思,毕竟此人态度恭敬过头,对我这品秩远不及他的差人也亦字号平辈相称,这只会是有求于我......
  “霁月清风,夜色甚好,何不随本县夜游一番?”
  安得闲腹诽就贵县衙这邋遢样,不说它有碍观瞻就算口下留情了。不过心知元迩另有所指,他还是亦步亦趋跟上,去看看这父母官卖的究竟是什么名堂。
  穿堂过院,一面黑漆大门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砖墙厚实,墙头栽满荆棘、刺槐,原来元迩所说“景”指的便是本县大牢,可这其中又能有什么“甜头”了?
  “不怕少劳笑话,前些日子未能收押兄所擒钦犯,非是本县存心刁难,而确是有难言之苦。”一边说着,元迩示意早候在门前的典史撕开封条,带头在前引路,“幸而好事多磨,今晚子时之后,钧阴死监便可开门迎客,将兄之钦犯妥善收押了。”
  配合樊笼行事,这是他一县之主应尽的本分,而在大赵,官员只做好分内之事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安得闲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太过感冒。
  穿过二进门后的“狱厅”,绕过充当了望塔的“狱亭”,他们进入县牢北面的死监。令安得闲意外的是,他本以为这死监里不说人满为患,也该有一二十之数的“住客”。但走下石阶,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空空落落的长廊,没有喊冤,没有嚎哭,没有从两侧木栅栏里探出的手。
  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一县死监空无一人,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此县父母官乃刚正不阿,断案神速又会教化百姓的盖世奇才——当然,世上就从没有过这种官员。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是所有死刑犯,全部被转移到了别处,或者另作他用了......
  丝毫没有做出分辩的意思,元迩只是在典史引路下径直向前走去,而终于,当来到这长廊尽头,当窸窸窣窣的嘀咕声愈发清晰,当气死风灯的光芒比火把很快的照亮黑暗时,安得闲便估计,元迩要自己看的“风景”出现了。
  之间那尽头囚室打中间隔为两段,左段站着数名牢头禁子,右段则孤零零摆有一套桌椅。一位少女正于灯下疾笔写着什么。
  俏脸满是死监住客特有的消瘦憔悴,却掩不住少女本身的朴素美感。以画作喻,若说蔺识玄是棱角鲜明的皴法,陈琰是庄严工整的界画,李月娴是细致入微的工笔,鹿瑶珊是妖冶狂放的泼墨,那少女定只会是一张白描。不着颜色,不施粉黛,寥寥几笔却能令人即使隔着监栏也感受到一种恬静下隐藏的坚韧。
  “进度如何?”
  “禀县老爷,《药石篇》只余‘鳞’部数页尚未写毕。”牢头答道。
  检查功课一般,元迩随口发问,但捕捉到要点的安得闲却大感意外。他当然听说过《药石篇》,听说这是青山仙师尚于人间行走传道时所留神书《医典》的残卷,详实扼要无所不包,这书便将世上所有药石功用搭配一一记载。神代后的数百年间,围绕这卷残书的血腥仇杀无休无止,医师、武人、君王、权臣、军将、妃嫔甚至僧侣,他们全都被延寿的希望所诱惑,不能自拔地投身争抢此书的漩涡。
  可史书记载,《药石篇》遗稿不是已在阏罗灭楚之战中焚毁了吗?怎会......
  “《药石篇》古本确已佚散,但当年的仙师传人荼陵卫家尚有一脉在我县存世。”仿佛知晓安得闲心中疑惑,元迩开口解释,“只可惜传至近年,卫家人才凋敝,最后只能将家学传于一介女流.......”
  “便是这位?”
  “少劳猜得不差。”
  在上司示意下,典史接过话头:“此女单唤一个‘筝’字,曾是我县慈林药局的坐馆医师。今年端午收治病人时,因用药失当,将病患一家四口活活药死,这才被判进死监。”
  “造孽啊.....”
  “就是就是.....”
  听得周遭狱卒、禁婆的附和声,少女手中的兔毫小锋猛地一滞,在黄麻纸上洇开丑陋的墨团,这一瞬的失态并未逃过安得闲的观察。再看少女双手,除去拇指外,剩余八指末节纤细白嫩,靠近手掌的指节却紫肿发胀,运笔时亦不自然地僵直而非屈伸。这分明是被连番动刑拷掠的痕迹。
  “这女犯拶过么?”安得闲打断他们。
  典史一时哑口无言,幸而有元迩冷哼一声,为这蠢笨下属解围:“少劳有所不知,此女不光硬颈,还有些功夫在身。面对本父台她只是顽抗抵赖,提审数次都一无所获。我等无可奈何,只得请出拶子伺候。”
  “拶子”又称“玉女穿梭”,是五根比筷子略粗的圆棍上下打洞,以绳串在一起,其中又以细韧能够吃力的棉绳为最佳。使用时夹住凶犯四指收紧两段绳头,给前者以十指连心的锥痛。看卫筝玉手的惨状,安得闲估计狱吏是更凶残地以榔头捶打拶棍,且远超刑部所制订“拶不过二”的限次。
  那便是屈打成招了,安得闲点头表示了然,这在今日之大赵再普遍不过,他亦没兴趣为此扮个青天老爷跟东道主顶牛:“封闭死监,不仅能令《药石篇》尽快完成,亦可防避免风声走漏,县台好手段。”
  一个不痛不痒的小马屁,但因时机把握恰当而令对象格外受用,元迩的圆脸就现出红润神色:“知我者少劳是也......待此书装订成册,我便以抄本相赠—少劳,区区薄礼,千万莫要嫌弃!”
  他是赌我立功之后,能在大老爷面前说上话......安得闲心想,平心而论这赌法赢面极大,以他品秩就是有心去湖庭“礼佛”,亦不知道庙门哪头开,倒不如靠我这“童子”博上一把,即便无果也不过是借卫家的花献佛,当真好算计。
  “那么今晚成书后,此女......”
  “既有口供画押,提审便只是走个过场,明日是七夕佳节,于本朝惯例不宜‘理刑名’......那后日巳时本官便升堂将此女正法罢!”
  安得闲一愣,心说原来这姑娘只有一日半活头了。临刑前夕还驱着女囚干活的不是没有,但连断头饭都舍不得操办真是普天之下古往今来只此一例,你就是凑一吊半钱购置米汤油馍蘸个几蒜,或者干脆上衙门对面弄碗清汤饸络糊弄糊弄她也比这强。得,贵县是真他妈的寒碜,以后别出去嚷嚷你接待过我,我湖庭上差也,丢不起那人。
  一丝不苟地提起最后一个竖折勾,卫筝长舒一口气,将兔毫小锋挂回笔架上,随后双腿叉开,小腿紧贴椅腿,双足踮起,双手亦服帖地抱在脑后。
  “禀禁爷,都完了。”她说。
  都完了,《药石篇》已一字不差地默毕,她短短二十载的人生也从这一刻起进入倒计时。卫筝面无表情地望着,几只毛手将桌上最后几页手稿抄起,那些墨迹未干的黄麻纸上还残留有美人伏案疾笔时沾染的雌香,现在却被粗蛮摞成一摞,入袋,按上蜡封,最后消失在她视野里。
  狱卒们围拢上来。
  “罪妇卫氏可有夹带?”这是斜眼尖嘴的王禁婆。
  “回婆婆,罪妇岂敢。”
  低眉顺眼,极尽谦卑地回话,却仍是无用。卫筝感觉自己薄薄的罪裙被撩到腰间,前后两处妙茓各有手指插入,不断滑弄。她咬紧后槽牙,竭力想把浪叫声咽进胃袋——在搜身时擅自出声,是要被掌嘴的。
  “张开臭洞,你这罪妇傻了么?”
  忍耐地太辛苦,她忘了自己檀口也是搜身的“指标”之一。忙不迭张嘴,却还是迟了,一记雷鸣般耳光炸响在卫筝右颊,直把她掴得眼冒金星。饶是如此,女死囚仍是展现了极强的纪律性,瘦削的身子只是在椅上晃了三晃,便再度挺得笔直。
  “算你这罪妇识相......”她听见王禁婆嘟哝。
  湿答答的手指戳进她唇齿之间,着重翻弄舌下这最易夹带禁物之处。味蕾传来不似任何药石的咸苦口感,卫筝知道,那是她的淫水。
  几让她脱了层皮的搜身,终于也完了,左右两个虎狼般的狱卒反扭着臂膀把她从椅上架起。“今儿是你最后一夜,就不必再睡匣床——先去叩谢大老爷,待上镣完毕,再去领二十戒尺。”
  尖酸的吩咐着,王禁婆转过脸去,立刻变色龙般堆起谄媚的笑:“是婆子俺对这罪妇管教不足,让老爷们见笑了.......”
  县老爷板着脸没说话,一旁的大官懒懒应了句:“无妨。”
  什么无妨?她想,是禁婆管教疏漏无妨,还是看她这待死罪妇出丑无妨?
  思想间,已被押至槛栏后。铁钳般的手离开她身体时,卫筝感觉自己乳首因激动硬挺起来:这是入狱以来她离杀身仇人最近的一次,没有手铐脚镣,没有枷板麻绳,固然她一身武艺十不存一,但不能否认,她仍有得手可能。
  县老爷冷冷地瞪着她,咳嗽一声。卫筝只感觉脊梁骨被铁夹抽出,她呜咽一声,终究是迅速跪倒在地。
  “罪妇叩谢父台允我速死之恩。”
  “罪妇叩谢父台护我族人之恩。”
  “罪妇叩谢父台全我.....完璧之恩。”
  复诵着演练十数次的谢恩辞,卫筝美臀高高撅起,被指奸到流水的蚌茓与屁茓“啵”一声张开,在阴冷的死监中冒着热气。她脚趾贴地,肮脏的足跟死死并拢,双手别扭地翻过来,摆出一个标准的“五心朝天”跪姿。这本是僧人跪拜时表虔诚的作态,大赵官府将其化用为律令,规定任何身怀武艺而未被拘束的女囚在叩拜时,都必须保持手心、足心、菊心全部朝上展示出来。为何这般规定?只因若女囚要趁叩拜暴起伤人,四周看守便能通过观察这五处要窍的收缩提前做出反应。
  “这是何解?”卫筝听见那个大官问县老爷。
  没有上位者的允许,叩拜便不能结束。卫筝感觉自己的膝盖被槛室石板硌得生疼,被拶过多次的八指感到冷意,亦不争气的突突跳痛起来。精通医术的她知道,若再不上药,自己这手便要全废了。
  “速死这个自不消说,这妮子族人凋敝,却还有老父及幼妹相依为命,”县老爷慢条斯理开口,“以我大赵惯例,若犯人抵赖不认,那本县便有权传唤犯人亲眷当堂对峙。”
  不消说,老父与幼妹,怎么听也不像身板坚实的样子。只消当堂来几下杀威棍,荼陵卫氏便是怕要香火断绝了。“赤族太守,灭门知县”,此话不无道理。
  “县台尊老惜幼不忍传唤卫家亲眷,有古仁者之风范!”
  “少劳谬赞。”
  听着这贪官信口雌黄,几乎将他自己包装成圣人,医师少女怒得身子都哆嗦起来,屁茓口花瓣般的软肉褶亦愤恨地抽动着。
  如果我的针匣还在,如果能有一根针......只要有一根就好......
  但她知这是妄想,随身针匣在她被捕后便作为物证贴条封存,想必她死后便会当被狱卒做稀罕物卖了换酒,至于替代品,死监里对她看管极严,不仅早中晚三次搜身,就连用餐也是反剪双臂,将菜粥倒在浅盘命她舔舐。日夜防范下,她就连一支笔也夹带不出去。
  于是她只好将额头与鼻尖愈发恭谨地抵在地上,品着杀身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苦涩。
  “至于所谓完璧,少劳且看,”县老爷继续乐呵呵地介绍,“寻常妇人入牢,都穿深红罪衣;但若被禁婆查验为处子,便要换此女身上这种素白罪衣。”
  安得闲看着这“素白”罪衣上大块的黄色汗渍、尿渍,再次对钧阴县这种死要面子的抠门作风表示深切鄙夷。
  “可我听得,禁婆唤她罪妇......”
  元迩身上露出了然的笑意:“这也巧了,此女医死病患前,已纳了州府铁原城一位镖局少东家的聘礼,连婚期也敲定了,只是未来得及迎娶......听说那位公子知她入狱,当即便和卫家断了来往,旋即追求一位出身好得多的官家小姐而去了。”
  “若我没估计错,那对新人风光大婚的日子恰是后天,亦是这罪妇受绞伏法之日,呵呵呵呵,少劳你说好不好笑?且起来吧!”
  最后一句是对着地上雌伏的卫筝所说,女医师膝盖似已麻木,听闻此话艰难地挣了几下,还是咬牙爬了起来——在死监,回话慢、起身慢都属“怠慢不悛”,是要打板子的。
  “拖下去上镣——记着,别以为这是最后一天便可大意。镣栓给我砸实,箍环给我收紧。”知县元迩吩咐完毕,忽而转过脸来,眼里透着一股狡黠,以及终于要把自己算计和盘托出的得意。
  “少劳,我听说已为人妇的处子,‘味道’可比寻常女体鲜美得多,若是披枷带镣,定然更是别有风味......”
  “机会难得,少劳,你是否会想享用一下,我县这道名菜了?”

  伍 收押

  不知从何时起,人开始论甘忌辛、好丹非素。病了不能直说,要叫“不好受”;女子来月事叫“不方便”;怀孕叫“有喜”;苦瓜改称“凉瓜”;梨子改称“圆果”,就连描述最寻常不过的死亡,也要发明出“咽气”、“合眼”、“撒手”、“伸腿”、“谢世”、“享福去”以及“寻短见了”等数十类代辞。坐牢这等恶事亦不能免俗。在钧阴所属的靳东一道,老百姓就隐晦地把男子入狱叫做“娶木”,女子则称“嫁铁”,至于坐死监则把铁木改为刀绳。这种贴切中带点黑色幽默的比喻,充分体现了广大靳东草民在庙堂千年盘剥下也没忘苦中作乐的乐观主义精神。
  而今晚,钧阴县牢就真如迎亲般热闹,南面轻监那群禁卒揉着睡眼,目睹对门同僚干劲十足地铲炭挑水、搬箱抬箧,“吃饭家伙”亦装在大小包袱不要钱似的往死监里拾掇。不多时,流言已在三班衙役中野火般传开:有钦犯,而且是仨小娘们,一个赛一个水灵!
  “嫁绳子”的三位女犯,自然就是在天钧峰被樊笼司擒获的李月娴、鹿瑶珊以及蔺识玄了。只见由知县老爷亲自点卯,仪仗堪称“豪华”的迎亲队伍从公廨出发,浩浩荡荡地将三位新娘子押进了这间铁窗窄门、戒备森严到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夫家”。
  开道的两名捕快手按腰刀,各挑一顶惨红纱灯笼,在即将进入死监长廊时,他们扯着破锣嗓子,煞有其事地吆喝起来。
  “花轿到,进堂——喽——!”
  “齁哦哦哦哦哦——”
  仍是被捆成肉粽模样,鹿瑶珊有幸成为了新娘队伍中打头的那位。握惯了参差剑的素手被高高吊在脑后,极度不甘地拧来扭去,直将绳子挣得嘎吱作响。不愧是三人中性子最为倔犟刚烈的邪派妖女,明知自己已绝无脱逃可能,也不愿被这些鹰爪子瞧出怯意,于是便摆出一副顽抗到底的架势。可惜在这些见惯了死监内生死炎凉的老差人眼里,这只是女囚一时半会还没接受身份落差,仍在使性子耍威风而已。
  “他妈的贱骨头,走起来!”
  身后的差人丝毫没怜香惜玉,甩着腰间刀鞘狠狠打在鹿瑶珊后腿窝。上承腰背,下接足跟的委中穴软肉突遭此击再无力支撑,于是在被一声沉闷的吃痛惨呼中,她噗通软倒在了地上。
  而这一跪不要紧,缠在她颈子上,用来牵连女犯的铁链立刻绷直,本就只给她留了六个链环的“项链”再次收紧,直把她勒得泪花涟涟,媚眼亦毫无尊严地翻出眼白。贴在锁骨之间,负责连接链环的虎头小锁弹跳起来,销子与环擦出“咔咔”的响声。
  “都绑成肉虫了,还以为自己是啥劳什子闻香教的圣女呢?告诉你,甭管家花野花,犯在爷手里都是根草,我呸!”
  黄绿色浓痰划着弧线,啪嗒一下落在湖丝马面褶裙背面的莲叶上。鹿瑶珊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她感觉每寸银绳都充分陷在她肌肤中稳稳吃劲,尤其是小腹下那道更是要把她的美茓勒出血来。她拼命地想从骨头里多榨出两三分气力,可长时间只靠米粥吊命,这副日夜捱虐的囚徒身子已再不能支持下去了。
  什么白龙鹤行步,什么踏苇蹈水法,勤练轻功十三年,她却连站起来都不能够。
  “等人伺候呢,给爷滚起来!”
  又是一刀鞘,这次抽在她臀瓣。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她大腿内侧流了下来,不是血,是她牝户喷出的潮吹液。有眼尖的差人立刻高呼:“这狗屁倒灶的菩萨,让老张一打就流水了,哈哈!”
  “真是尊贱到骨子里的母狗菩萨嘞!”
  是度苦厄持护天菩萨!鹿瑶珊在心底狂吼,奇迹般地从这尊号中汲取些少气力,鹿瑶珊咬碎银牙,终究是摇摇晃晃地靠自己力量站了起来。
  “这就对啦。别指望在死监能有人伺候你。迈起你那骚蹄子,左、右、左、右!”
  为方便押送,女犯们膝盖以下的银绳已被解开,可这绝不意味着对她们会法外开恩:一道粗壮的绳镣紧紧的绞在鹿妖女那苍白脚踝,两只五寸九分,盈盈不足一握却踢死过无数正道高手的厉害小脚,只能笨拙地左右叉开,随口令“吧嗒吧嗒”地把自己主人送进不见天日的魔窟......
  “这才对嘛......你看看人家!”
  数落着鹿妖女,老张口里榜样自然是同样被锁链牵颈的石鹤斋主李月娴。没有在无谓地挣扎上浪费力气,她只是乖顺地挺直纤腰、合起双手走在后头,优雅娴静得像是要去参加一年一度、名士云集的银瓶诗会。
  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剪水双瞳看似波澜不惊,很好地将心绪掩埋于这两方深井之下。但——肥美蜜丘处,淫汁却不争气地潺潺淌出,几乎在美腿之间形成一道黏腻“瀑布”。美人宗师那对饱经锻炼的肉足同样绞着绳镣,宛如她书斋中最为肥软的鸡绒小毫一般蘸足了花蜜而非墨汁,每走一步,待死钦犯李月娴都要在监牢地面上留下一只形状饱满的湿漉足印。
  “那可不是,这位可是陇左石鹤斋李大家,每次上红袖招,我就爱听着那些婊子念叨她的新词,然后再狠狠地干小嘴!”
  附和着老张,一位看来没少往青楼跑的年轻捕快大呼小叫,还不忘上手掂掂偶像那被银绳勒到爆凸的乳袋:“您每填一曲新作我都掏银子买,尤其《题东林壁》和《鹰州即席咏》这两篇,那平仄挑得太妙啦,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哼呃呃呃呃......”
  他乡遇拥趸,对词人来说应该是一件乐事。但李月娴此时只能咬着棉袜哼唧两声,这些烦闷的嘤鸣落在年轻捕快耳朵里,可就成了对方肯定自己文学造诣的天籁——于是他便更殷勤地伺候起这位曾经高不可攀,如今跌落泥泞的偶像来......
  跟着李月娴身后,却不见第三位新娘子铁链加颈,亦步亦趋的身影——是否我们天下第一的蔺小姐早已逃脱囹圄,再度于翱翔于大赵九千里锦绣河山之间了?
  不会,紧随其后的两位高大差人禁卒便用行动告诉我们,绝对不会。一前一后地将一个麻袋提搂在半空,他们粗壮如铁塔的臂便各擒住这麻袋的前后两端,当看到他们浑身上下的大小淤青,麻袋中段缠绕的两圈铁链,以及被紧紧扎在麻袋口的美脚时,我们便能大致猜到发生什么了。
  “他妈的贱婢!”
  钧阴知县元迩怒气冲冲地跟在队伍末尾压阵。那张微胖方脸不仅铁青,还带了几道十分明显的血痕——当然,比起拱卫在他四周,或歪嘴或瘸腿或落牙或扶腰或捂着肚子或吊起胳臂的一众衙役,他这伤真可以说微乎其微了。
  本以为能一帆风顺将三位钦犯从马车中提出,谁知还不等进公廨,开院门那位就惨嚎一声倒飞出去,砰砰撞塌对面两堵院墙后没了动静。大伙赶紧一窝蜂涌进院里摆开架势,只见一个高挑美娇娘缓缓收掌星目含嗔,身上还胡乱披着男装,显然是刚挣开绳子准备逃走。
  知县本人刚把上差支走饮酒,转头关了三天的钦犯就跑出来一个,这让上差知道了还了得?保不齐那位年轻湖庭爷笔杆子挥挥,就把他元迩“勾结钦犯,致使一獠脱缚,有阴助叛逆之实”的事迹呈给上级,那再来两万本《药石篇》也没用,趁早给自家九族烧点纸元宝,留到地府一块儿打点阎王去吧!
  所以明知己方大概不敌,元迩仍只有梗起头皮原地督战,愣是忍着没转身跑去找上差求助,事关仕途性命时文官的胆气大抵都是无穷的,要是他们能把这劲头的三分之一拿出来放在本职工作上,那大赵国准一早就国泰民安,上善会老爷亦能垂拱而治了。
  给我擒拿此獠,赏足银三十两!他大喊。
  三班衙役疯了,三十两啊,这是连断头饭钱都拿不出来的钧阴县,田赋都征到你妈上善三百多年往后了,一个衙役得盘剥多少穷鬼才能攒下三十两啊。于是大伙齐声发喊,水火棍腰刀铁尺连枷弹丸泼水一样朝美娇娘身上招呼,也亏着这钦犯赤手空拳、内伤未愈还被上差绑着肏了三天,终是被铁丸偷袭后心得手,“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被水火棍叉着后颈按倒在地。这场钧阴自大赵立国以来经历的第一场“战争”,就在日后被堂而皇之的记录进了县志,成为表彰县衙上下齐心共御外辱的实证。
  饶是如此,三班衙役仍几乎全军覆没,这场人人挂彩的“惨胜”是说什么也在上差那瞒不下去的。念及此,元迩心情更恶,便干脆冲着麻袋下女犯小腹位置结结实实飞起一脚!
  “哦呜呜呜?!”
  痛得娇躯都反弓起来,女犯被重新堵住的秀口立刻漏出呜咽。而听着这婉转莺啼,元迩才感觉自己火气消了几分——又恶狠狠把着女犯扎在袋口外的七寸五分天穹美足,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贱婢,刚才不是很威风吗,你那股子傲劲呢?”
  “锁你这身淫肉的链子是沙船上拆下来的,连船锚都能栓住——来呀,再挣一次给本县看看?”
  “不是很喜欢劈着叉踢人吗?等会砸上二十二斤的方箍蹚镣,看你怎么把那骚浪小蹄子掰到头顶来踢本官,不守妇道的东西!”
  “老爷......”典史弱声弱气地提醒,“镣铐都给上差送去拣选,用在那卫姓婊子身上了,这是您的吩咐......”
  “那就上杻,上链子,上秤砣!还剩什么就给本官使上什么!”回答他的是上司气急败坏的咆哮。
  “新娘见礼,妆面,看——聘金咯!”
  浓重的靳东乡音吆喝中,三位钦犯女侠终于是走完了这屈辱无比的迎亲路中的最后一段,现在她们正式已经进入“夫家”,要进行婚礼的下一步骤了。
  被解开颈上铁链,鹿瑶珊、李月娴被踹中后腿窝,旋即并排跪下。然后,在她们淫靡却又惊讶的眼神中,仅仅三天前还在她俩围攻下游刃有余的蔺识玄,也被扯着头发,从破麻袋里“倒”了出来,由几个不通武艺的小角色反剪酥手强跪在地。
  识玄...怎会如此不济的?莫非樊笼狗当真给她留了内伤?
  然而还没等她们细想,一桶打自深井,冰冷刺骨的清水已经当头浇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桶接着一桶,总共七八桶水后,三人已被泼得如落汤鸡一般,尤其是蔺识玄,“新娘子”中武艺本应最高的她却撕心裂肺的哀嚎着,然后腰杆一软,脱力般瘫成一坨淫美软泥。
  元迩这才放心大胆地踱到她面前,得意地用官靴勾着她尖俏下巴,迫着她抬头,然后抠出其中堵嘴物以示“开恩”:“喜欢我钧阴元氏药局为江湖淫妇调制的新花样么?‘玉蒸笼’、‘侠女恨’,都是专治你不守妇道的贱婢的好药。”
  巫山玄云般素雅的鬓发被打湿成络,披散下来时有种凄美。早些时候在师弟面前尚且从容自若的第一高手蔺识玄,眼下却毫无尊严地瘫软伏地任人用靴尖摆弄臻首。雌豹腰肢抽动着,却也拧不出分毫力气,已发青紫的薄唇胡乱发抖半天,也只是翕动着吐出不成段的字句。
  “疼....好.....疼.....”
  “要....死了.....”
  分明一副全身心降伏的狼狈姿态,把李月娴,鹿瑶珊惊得目瞪口呆。作为天钧峰斗剑的失败者,同时也是与蔺识玄以剑交心亦敌亦友的“同好”,她俩应该是世上最清楚后者可怕武力的人,连这尊天煞魔星都被炮制到失魂落魄,究竟是什么药如此的可怕了?
  “两位少安毋躁,”元迩似是很满意她们的反应,“马上,你们也会变得与这头高傲母猪没甚分别了——来人,先上‘侠女恨’!”
  立刻有两只铁钳大手出现捏紧她们的琼鼻,同时咬了三天三夜的噤口之物也是被抠挖了出来,李月娴如蒙大赦,忙不迭张开嘴巴想摄取新鲜空气——然后便被强塞了一丸鲜红丹药再次噤口。鹿瑶珊见状立刻倔犟地屏气对抗,可美尻挨了几巴掌后,亦只能忍辱含羞地将红丸吞下。
  一柱香时间,这次噤口足袜亵衣再次抠出扔在地上,大手掰开牙床,扯出香舌,检查她们已将那药老实咽进胃袋后,禁卒们便亮出钢刀,切割起了她们身上的银绳。
  机会!
  感受到牢不可破的绳笼开始松脱,静水眸子下亮起精光,一路乖巧驯服似已认命的花瓶女犯李月娴甩甩头,随后便毫无征兆地振臂,翻腕,足尖点地,将这贴身囚笼震散!
  或许她温婉可人,或许她是三位“新娘子”中性子最不锐利的那位——但不要忘记,再柔软的剑亦只会是剑,而非可以无止境亵玩欺侮的摆件。因其低眉顺眼的表现而当真视她为小媳妇,只会被这柄武功已精进至无漏天的“怀剑”割至鲜血淋淋。
  她飘起,似青云般飘起,没有言语能形容她这一跃的美姿。卷着满天的彩云与夕照,她宛如一匹绸缎的在半空舒舒展开,戟指作剑刺出。
  第八重境界无漏天,欺心薄情剑,桃源望断!
  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李月娴就是要直取元迩,挟持这知县逃出生天,但当看到目标不闪不避,任由自己食指中指软软地陷进他咽喉皮肤时,李月娴就知道这算盘打破了,大错特错。
  “咕......怎可能......”
  感受着每一寸肌肉关节传来与久睡压迫四肢相类的麻胀感,李月娴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颓然倒地。她试图运动抵抗,可经脉大河就如同泥沙填筑河床般,慢慢分割孤立为无数互不联通的堰塞湖。
  “山茄、蛇缠腰与瀛粟混合,不仅比寻常草乌头软筋散更加隐蔽精炼,对女子的效力亦强大许多——很神奇吧,李大家?”元迩笑笑,看着年轻捕快拖死狗般将石鹤斋主拖回原位,“多亏了那个医师小荡妇,没有她把《药石篇》和盘托出,我这元氏药局又怎能如此迅速地异军突起了?”
  “唔哦哦哦哦哦......”
  “使不上劲.....”
  生效极快,眨眼功夫,李鹿两位美人宗师就再也支撑不住地软倒在地。还是依靠一旁禁卒扭着玉臂才扶成跪姿。其余衙役眼疾手快,立刻趁犯妇们最虚弱的时刻七手八脚剥下她们衣物,也是剪碎她们与过去尊崇地位的最后一道联系!
  “啊啊啊...求官爷.....别动....缠臀布......”
  “有胆便试试,本座废了你咿咦咦咦咦!”
  云纹道袍束带被扯断,露出裹藏其下的雪峰;鹅黄马面褶裙被揉碎,蹦出娇憨可爱的白兔。一位温婉词人,一位桀骜妖女,两人虽态度截然相反,结局却无甚差别:都是被剥得一丝不挂,挺着冒有甘美热气的娇躯,被一众衙役禁卒从耳根视奸到脚趾头。至于蔺识玄,她亦丝毫不做抵抗的被脱下男装和灯笼亵裤,安得闲碰都不敢碰,江湖上亦从无一人亲眼见识过的武曲星闺中秘宝,就这样被当做抹布随手扔在地上。或许这珍宝稍后会被幸运儿发现,然后被揣进怀里带回家中,被裹在脏臭龟头上来回套弄,用最后一缕残存的雌香向世人诉说她的主人是如何惊才绝艳天下无双,又是如何作茧自缚翻车于凡夫俗子之手,最后迎接被严厉监押管束再无逃脱可能的绝赞悲惨余生。
  “这娘们痛昏过去了!”有眼尖的衙役喊道。
  已经确确实实失去意识,蔺识玄那色素极少的眸子完全没了高光,只有一团漆黑盘踞在内,清泪开闸一般从内眦与眼梢淌出。乌青发紫的薄唇已连半个有意义的词也吐不出,只是无助的颤动分合,似乎在向上位者求告饶命,可凑近上去,亦只能听见含混不清的涎水声,以及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没有一丝赘肉,马甲线分明的凶悍豹腰下,赫然是武曲星小姐最为私密的白虎馒头骚茓,太过醉心于武道,蔺识玄甚至没有自渎习惯,于是那肥美刚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就严丝合缝,从没有被任何一根手指攻陷。一想到这蕴含这人世间最美好意味的白茓很快就要被湖庭城的贵人肏到肿胀外翻浆水涟涟,或许还要被印着上善会纹印的贞操重锁封闭管控,大伙的裤裆就毫无例外的鼓涨起来。
  “最烈的药自然须配最烈的马。”还是元迩被诗书训练得比较无耻,率先幸灾乐祸地评论,“女犯功力越深厚,玉蒸笼的药力便去得越尽越猛烈,幸好这药膏效力并不持久——不然腌渍久了,你们这些贱婢的小爪子怕是连剑也握不得。”
  再来回看看三位杀人不眨眼的凶悍犯妇即便松绑也无力抵抗的惨相,元迩终于释怀地长出一口气:“再给另两位新娘子也上妆‘玉蒸笼’!”
  “玉蒸笼”则是一种清亮膏糊,对待它,禁卒们显然更加谨慎。只见最老练的李牢头、王禁婆二人飞快从腰间取下一副猪尿泡手套戴好,然后旋开铁罐封盖,将一小块玉膏放在手心,滴水揉成贵族小姐沐浴时常用的熏香油般模样,一股刺鼻的异香立刻于死监中弥漫开来。
  不对劲,很不妙,不能被那东西涂到身上,略通岐黄之术的词人侠女李月娴内心立刻警铃大作,但任凭她嚅嗫着左挣右撞,钳着她这女犯的铁手仍未放松,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猪尿泡手套上泛着油亮滑腻的柔光,轻轻——但又千钧重地压在她前胸。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并非来自她,而是身边刚烈无俦的小妖女鹿瑶珊。似乎因为体质问题,她那赤条条的苍白身子将药力吸收的更尽——于是痛也来得更强烈。
  痛?对,就是痛,如同一千把钝了刃的锯齿刀子划过,割坏玉肌、犁起经脉、带出筋肉,斫缺骨膜,但偏偏每一种痛苦刑罚都不能施加完全,而是抱残守缺浅尝辄止,永远埋在皮囊下隐隐发难。或是被整个扔进沸水里滚着,旋即再舀起来丢入冰水,直接将一层俊俏皮相激得脱离人体,然后再扔进沸水,循环往复地层层剥皮。
  她低垂秀首,蹙着眉头发出苦闷如雌兽般的失态呜咽。这淫药名字果然贴切,如果说侠女恨是将她的筋骨“油炸”到酥软脱力,那这玉蒸笼便是把她皮肉“蒸煮”到娇嫩敏感,此时一次触碰、一根发丝或只是一阵微风拂过,都会带来海浪般滚滚抽痛。怪不得强如蔺识玄亦受不住昏死过去,这根本就不是折磨,这是把人当排骨在“烹”在“饪”,李月娴突然很后悔,如果自己没有鬼迷心窍地邀识玄来天钧峰顶,如果自己没有像个阴损小人一般唆使鹿瑶珊联手战她,那她们便不会被她负气交给樊笼司,她也不会因内伤而弄假成真......
  泪眼朦胧间,她依稀看到跪在左侧的鹿瑶珊高昂美首,向后猛地反弓身体。即使有侠女恨的药力压制,“服侍”她上妆的两位衙役仍险些按她不住,直到他们狠狠踩着妖女素净的小腿,将那美胫踩得鞋印纵横,才堪堪将罪妇疯狂的反扑镇压。
  “羔子养的,这假菩萨喷了!”
  一片叫骂声中,闻香婊子鹿瑶珊迎来了她人生中首次并且绝非最后一次三茓失禁。她的苍白酮体因吃痛而烧成血红,宛如一根上紧钢矢的弩弦般反绷着。死命并拢的双腿之间潮吹蜜浆与混黄尿液齐飞,那架势简直像有人在她股间踩爆了一个水球。至于被羞耻心盘踞顽抗的最后堡垒后庭亦是宣告失守,肠胃充分消化后的米粥化作一道半稀半稠的黄箭,“噼里啪啦”射在地上。
  “真她妈臭,这妖女吃屎长大的么?!”
  “别叽歪,都溅老子裤腿上啦。”
  “快拿水来!”
  而闺中密友这凄惨而无能的丑态,也成了压断李月娴矜持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在只能自己听到的愤恨悲鸣中,樊笼司的三位待剐美囚,终于同时在钧阴暗无天日的死监中,迎来了属于各自的凄惨败北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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