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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雪歌】(1-5)作者:山鬼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2-20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山鬼简介:天山派首徒钟沁儿在百年前一场伏魔大战之中,以身封魔。沉睡百年之后醒来,她的未婚夫,也是师兄苏穆与魔女素嬛私奔,还盗走了她的救命丹药。而新任掌门人,小师弟容渊,是个腹黑心冷的角色,整天

作者:山鬼
简介:
天山派首徒钟沁儿在百年前一场伏魔大战之中,以身封魔。沉睡百年之后醒来,她的未婚夫,也是师兄苏穆与魔女素嬛私奔,还盗走了她的救命丹药。而新任掌门人,小师弟容渊,是个腹黑心冷的角色,整天只想拐她上床双修……
仙侠1V1,SC,双修,剧情为主,肉为辅,毕竟红花再好也要绿叶来陪衬。
(又名:《和师姐的肉欲交缠》、《奈何师弟总想与我双修》)






  

  第一章·苏醒

  雪满天山,堆银砌玉。

  钟沁儿醒来的那日,洞口结界似是已失效,冰寒的雪气丝丝缕缕渗入,钻进她颈项之间裸露的肌肤,再向下涌去,一点点地夺去那本就不多的暖意。

  她终于打了个喷嚏,再悠悠地清醒过来。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一双盈盈美目,终于在如扇的羽睫之间,映出一道流风回雪般的光芒,与洞外苍茫的白色交相辉映。

  她探了探气海,却只感觉到支离破碎的经脉,再一凝神,灵台之上只有一缕残丝,凝结其上的法力,不过只剩当年的十分之一。

  这就是当年以身封魔的天山首徒吗?

  现在的她,恐怕连个最普通的弟子都不如。

  钟沁儿勾唇,涌起一分自嘲的笑,盘腿运气,气沉丹田,却感觉胸肺之间似有块寒冰压迫着,这是当年魔尊留下来的地涌寒冰,百年来竟然都没有化掉。

  她试着以那仅剩的法力去探一探地涌寒冰,一触碰却是剧痛袭来,寒气涌至血脉之中,似冰刺戳破壁管。

  血气翻腾,一股猩红的浓血直接从口中喷涌而出,落到拢了一层寒霜的地面。鲜红的血色之中夹着荧荧蓝光,这是被地涌寒冰侵袭的后果。

  她明明记得师傅叮嘱过,在她入睡之时,以本门至宝洗烷丹以术法燃在洞中,只消五十年,就可将这地涌寒冰给完全化掉。

  她入睡那日,她的大师兄苏穆,也是她的未婚夫,亲自点燃了洗烷丹,再转过身来,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苏穆一双含情脉脉的星眸,牢牢地锁住她,柔声说道:“沁儿,等你苏醒之时,就是我们成婚之日,我等你。”

  修真界第一美男子,苏穆。温润俊雅,风姿无双,静似山间朗月,笑如春风拂柳。

  他与她在天山相对了整整两百年,朝夕相处,渐生情愫。那时,她是师傅最钟爱的弟子,于是他在师傅门前跪了三日三夜,终于得到了师傅的首肯,成为她的未来夫婿。

  我等你。

  苏穆温柔的话语似是还萦绕在耳畔,可洗烷丹却不见踪影了。

  地涌寒冰消散不去,难怪那体内经脉无法自我修复。

  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

  钟沁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只见玉床之上那柄含光仍在身侧,不由抬指将它捞在了手里。

  她食指曲起,轻敲了一声,“出来。”

  耀眼的银芒在剑身闪过,一个声音自剑中传来,慵懒淡漠的男声。

  “含光。”她低低唤着那剑灵。

  剑灵含光轻声笑了笑,他的声音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略带低哑,却也醇厚悦耳。

  “我沉睡这百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含光略一沉吟,半晌才是低声回道:“起初也没什么,不过你那道貌岸然的师兄每年都会来几次……”

  听到道貌岸然的时候,钟沁儿微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有打断他。

  “……第十年起他就不来了,第三十年他再来的时候,就开始打这洗烷丹的主意了。”

  “噢,丹是他拿走的?”钟沁儿平静的面孔之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竟然连二十年都再等不得?

  “是,我亲眼看他熄了丹,拿走的。洞外还有个漂亮的姑娘在等着他。”

  “漂亮姑娘?”钟沁儿心下一沉。

  “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含光轻笑了声,“光看背影婀娜就知道应该是个极美的女子。”

  钟沁儿低了低首,再扬起头来,眸光灼灼,“我要去找他。”

  “怎么,以你现在的能力还能打得过他?”

  钟沁儿蹙眉,“你又知道了?”

  含光幽幽说道:“洗烷丹熄灭之时,你被地涌寒冰内的邪气入魂,险些就要化作炼魂尸,若不是我聚气入了你的紫府,你现在还不知什么模样呢?”

  钟沁儿啐了一口,“你还是赶紧出来吧。”

  含光冷笑了一声,一道银光自钟沁儿体内转了出来,在她面前石壁之上化做一个朦胧的影子,俨然是个美男子。

  “你们天山派的人总是这般无情无义。”含光冷冷说道。

  钟沁儿对他的话不甚在意,走到满是灰尘的铜镜之前,施了个清洁咒,又对镜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妆容。

  “师兄,怕是已是新的掌门人了吧。”她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庞,轻声说道。

  纵然是沉睡了百年,她依旧容颜不改。曾经的修真界天山派首徒,钟沁儿。虽然不是生得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但自有一副冰肌玉骨,清冷如霜的清丽模样。

  “你打得过他吗?”含光扫了她一眼,慵懒地说道。

  “谁说我要和他打架?”钟沁儿白了他一眼。

  “他都背叛你了,还拿走了能救你命的洗烷丹……”

  “嗯,我就是想让他把丹给我。我现在已经醒来,只要把丹渡到丹田之中,再重新修炼本门功法,自然可慢慢消除这地涌寒冰……”她说得不紧不慢,慢慢地拔下发间玉簪,解下满头青丝。

  含光蹙了蹙眉,低声说道:“怎么他背叛你,你不伤心,你不生气,你不想为了这个找他算账?”

  钟沁儿重新挽了个发髻,懒洋洋地说道:“如果你也睡上个一百年,然后醒来发现自己法力全无,命不久矣,你就顾不得儿女情长了。”

  “我看你们以前感情极好,想不到你这么冷静……”

  “我这不是冷静……”钟沁儿把玉簪又推回黑鸦鸦的鬓间,凝视着一点润泽的光芒,叹了口气道:“我这是没办法。”

  她刚刚走出洞府,只见天山数峰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四下皆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模样,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气。

  “钟师叔?”身后传来一个探询的女声。

  钟沁儿回过头去,只见雪地之上站着一个女子,一袭灰毛轻裘,衬得唇色红润如血,眉眼如画。

  “你是?”她不记得见过这样秀丽的门中弟子。

  “我是掌门人在二十年前新收的弟子,青鸾。”她盈盈施了一礼,“掌门人让我时刻关切着凌云府动向,青鸾在此迎候师叔大驾。”

  见来了领路人,她心想这真省事了。钟沁儿不由摆摆手,让她起身,“带我去见你师傅吧。”

  青鸾在云层之中为她领路,两人御剑飞到一处山峰,只见袅袅雾气之中,依然有青翠的密林,潺潺流水之声。外间冰天雪地,这里却是春意盎然。

  钟沁儿心里疑惑了一声。

  “怎么?”含光在识海之中问了她一句。

  “苏穆不是这等爱好风雅的人。”她轻轻蹙眉。

  含光笑了一声,轻声回道:“或许是那位姑娘呢……”

  “好吧。”钟沁儿被刺了一句,心头一跳,老老实实地不再乱想了。

  青鸾领着她到了山中一间宫殿之前,便停了脚步,她低下头,悄声说道:“钟师叔,进去吧,师傅在里面等着您呢。”

  钟沁儿应了一声,抬首打量,只见宫殿虽然不大,却看着精巧别致,含蓄典雅。

  她走了进去,才发现大殿顶上却是露天的,但以术法为障,那些雪花飘落到一定程度就自然而然消失了,只剩一道天光自山顶照射下来,映在大殿中央。

  大殿之中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一袭单薄的白袍,暗金云纹,乌发如瀑,拢出一个纤长的身形。

  她微微愣了一愣,脚步忽然停了下来。面前的人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鬓若刀裁,眉如点墨,玉冠束发,中间一根碧色翡翠通透亮眼,闪着一道莹润光泽。

  “咦?这不是你师兄苏穆啊。”含光讲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你是?”钟沁儿也忍不住问出声。

  面前的男子,挑了挑眉峰,淡淡地说道:“师姐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小师弟都不认识了?”

  钟沁儿在脑海之中搜寻了一番,才是恍然大悟,“你是容渊师弟?”

  容渊,师傅的关门弟子,但天山派此前几乎无人认识他,因为他一直被偷偷派入魔界之中作卧底,直到那次伏魔大战,他们才是知道门中竟然有人在魔界潜伏了百年。

  伏魔大战之中,她见过容渊几次,印象里是隐忍坚毅的面孔。而如今的他,衣袂翩然,仙风道骨的模样,跟记忆之中完全不同。

  怎么是他做了掌门人,苏穆呢?

  容渊微颔了颔首,轻叹一声,“师姐终于想起来了。”

  钟沁儿行了个礼,“恭喜师弟就任掌门人。”

  容渊目光灼灼地盯住她,柔声说道:“若不是师姐睡得太久,这个位置本应是师姐的。”

  钟沁儿听着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却有股阴恻恻的感觉,不由心中警铃大作,“睡太久才醒,身子有些不爽利,掌门人容我回府休息半日,明日再来拜访。”

  她没等到他的回应,就转过身去,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跪伏在地。

  容渊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侧下身来,一双手揽在她腰间,将她抱了起来,“师姐,是想去找苏穆师兄吗?”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虎口正按在她的腰间,透出一丝的热力,令她本就寒冷如冰的身子感到融融暖意,不由心里叹了一声,好舒服。

  含光冷哼了一声,“你这师弟看似不简单呀。”

  钟沁儿被容渊的手摸得舒服,只能倚着他站起身来,“苏穆师兄他……”

  容渊自后搂住她,温热的呼吸撩拨着她的颈项,“师姐有所不知,苏穆师兄七十年前,就与魔女素嬛有了私情,从天牢之中救了她逃走了。”

  “什么?他逃走了?”钟沁儿拔高了声音。

  容渊笑了笑,清越的嗓音回荡在她耳畔,“修真界已经给他俩下了通缉令,可惜还未能寻到他们的踪迹。”

  含光啧啧了两声,“素嬛有魔界第一美女之称,难怪你师兄会不顾你们的婚约和这掌门人之位。”

  钟沁儿懒得在这儿女私情之上打转,一心惦念着洗烷丹,悄声问道:“他们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吗?”

  当初她身中地涌寒冰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洗烷丹在她洞府之中燃烧多年也是个秘密。

  容渊幽深如潭的黑眸之中,似有波光涌动,忽而又转瞬即逝,他柔声说道:“师姐对自己的婚约如何作想?”

  “既然他有了别人,这婚约自然也作废了。”钟沁儿稳了稳身形,挣脱了他的一双手掌,转过身去看向他。

  容渊长眉微扬,似是十分高兴的样子,“师姐能想通这些,就最好。”

  钟沁儿只觉得脑中昏沉,叫了两声含光,也不见他作答,心中暗道不好。她撑住一分的清明,终于嗅到别样的气息,一股奇异的香味正在殿中弥漫开来。

  “掌门人你……”

  容渊拉起她一只手,放在脸侧轻轻摩挲,“师姐,还是唤我师弟吧。”

  他一字一句,声音无比轻柔。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第二章·告白

  “师姐还是唤我师弟吧。”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钟沁儿没想到这个没几面之缘的师弟,竟是这般没有分寸。她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

  钟沁儿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纤纤玉指握住胸前衣襟,她觉得呼吸不过来了。

  她不由低声问道:“你这殿中熏的是什么香?怎么……”

  大殿之中,那缕天光正打在容渊面如冠玉的脸庞之上,他的双目被光线衬得灿若朗星,此刻却有些黯然。

  容渊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她推开的手掌,面色依旧温柔,只是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的戾色。

  “师姐,是不是头脑昏沉,全身无力?”他依旧轻声慢语,从容淡定。

  钟沁儿身形一晃,容渊衣袂飘动,竟是揽住了她滑倒的身躯,双手一抄,将她横抱了起来,朝着内殿之中走去。

  “容渊,你这是做什么?”钟沁儿咬唇问道。

  她再傻也知道,容渊是在熏香之中动了手脚,只是她本身就法力几尽全失,现在更是身子发沉,使不上一点点的力。

  容渊只是轻笑了笑,更拥紧了她,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师姐,你刚醒来,身子还未全好,不如在这好好休息下。”

  钟沁儿高声叫道:“你让人送我回凌云府就好。”

  容渊目光闪动,低声回道:“那边还要叫人打扫一下才行。”

  他转入内殿之后,将她放在一张软榻之上,然后坐在榻侧,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这间内殿陈设十分简洁,却处处流露出一些别样的心思。长桌之上天青色细颈花瓶之中插了一支梅花,此刻枝头簇簇红梅盛放,平添了丝春色。

  钟沁儿低首,见他的手指修长,洁白如玉一般。两指按在她的脉搏之上,探了探,顿时一股暖流汇了进去,一直悠悠流转到胸间。

  钟沁儿体内的地涌寒冰再次翻搅,竟将那股暖流逼退了回去。

  容渊双目迸出一道晶亮的神采,“果然是地涌寒冰。”

  钟沁儿见他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欣喜,不免忿忿道:“你试试放到身体里看看。”

  容渊见她动怒,似是明白自己的态度激到了她,不由微抿唇角,“别误会,我是关心师姐的身子。”

  钟沁儿被地涌寒冰翻搅的寒意再度侵袭,心口剧痛,双唇涌出一道血丝,闪着荧荧蓝光,衬得肌肤胜雪,双目盈盈,薄怒的样子更是不同以往的清冷,反而是多了几分的生气。

  容渊静静地看了看她,轻声说道:“师姐就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钟沁儿见他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偏过脸去,“你也看出来了,我如今法力不济,对你,对天山派也没什么威胁,你这个掌门位置坐得更稳了,不如放我一条生路。”

  容渊依旧是目光轻柔地看向她,钟沁儿微微一怔,这人一双含情凤目怎么跟苏穆有些像,但她心里算是清楚了,这种人看似深情,往往薄情,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

  容渊握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柔声说道:“师姐如今这副样子出去行走江湖,师弟实在是不放心,还是留在天山好好养养,让我再想法子好好帮帮师姐。”

  钟沁儿心想,没有洗烷丹,地涌寒冰哪有那么容易解?师傅当年都做不到的事,你又有什么法子帮到我?

  她咬了咬唇,自眸中洒出几滴清泪,“其实我还想向他讨个说法。”

  容渊见她雪白的双颊之上,晶莹的泪滴如珍珠般闪亮,眼眶泛红,说不出的楚楚动人,一时也怔了怔。

  “你刚才说的,婚约作废了。”

  钟沁儿暗骂了自己几声,又挤出几滴泪来,梨花带雨,故作凄婉地道:“我只是想听他说一声,他不爱我了。这样就算放手,我也心甘情愿了。”

  容渊被她反复无常搅得疑虑顿生,低声说道:“万一他对你动手……”

  钟沁儿见他瞻前顾后,仍是不肯松口的样子,不免有些急了,“我和师兄的事,师弟不必费心。”

  容渊顿时抿紧了唇,面色也愈发冷淡起来,钟沁儿不知这句话哪里惹到了他,但看出他不爽的样子,也闭紧了嘴。

  过了半晌,容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又再握住她的手,手指摩挲着她腕间滑腻的内侧肌肤。

  他长睫微动,轻声说道:“不管师姐怎么说,这些日子还是不要离开天山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对师姐的身子也不好,不如等春天再从长计议。”

  钟沁儿闻言也是沉默,实在是摸不清这个师弟的底细和套路,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

  过了片刻,她才是放柔了声音,讨好道:“好嘛,我听掌门的,只是这香能不能灭了,不然我连走路都难。”

  容渊点了点头,一个抬手,一道指风飞了出去,灭掉了外间一只手臂粗的白蜡烛,“师姐等会就可活动自如了。”

  钟沁儿呼了一口气,却见容渊欺身上来,手指抚在她的唇瓣之上,不由吓了一跳,“掌门这是?”

  容渊叹了口气,“说了要叫师弟。”

  他的面孔离她极近,双目似盛了万千星光,熠熠生辉。细长的手指在她的唇间温柔地摩挲,又垂眸看了看指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瓷白的面孔之上映出一道纤长的影弧,竟显出几分的秀气。

  这一瞬间,钟沁儿忽然感觉到他果然是师弟,似乎记得他比她至少小了个几十岁吧。

  一些记忆忽然翻涌而上,依稀想起,容渊似乎是孤儿出身,因为性格坚毅而被师傅看上,偷偷传了他几十年的功夫,就把他作为一枚棋子投入了魔界。听说,他当年在魔界也吃不少的苦。

  他始终眉眼低垂,钟沁儿也不由低首去望他的指尖,见上面闪着荧荧蓝色的一抹红艳,衬得他的手指更是白皙。

  只见容渊长眉一挑,竟将指尖含在了自己的唇间。

  她屏住了呼吸,容渊却抬起头来,幽深的目光锁住了她的双眸。

  钟沁儿见他从容不迫地舔干净了手指,粉色的舌尖在玉白的手指之上翻搅,竟是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她不由心扑扑地猛然跳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从胸腔之中一跃而出。

  容渊的唇染了血色,容貌也透出了几分的昳丽,姿容绝艳,让人一时挪不开眼来。

  钟沁儿仿佛受到蛊惑般,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师弟。”

  容渊轻轻了地应了一声,手指继续伸了过来,柔柔地抚着她的唇瓣,双目柔情似水。

  他的手指,钟沁儿想到他刚才舔弄手指时慢条斯理的模样,又见他摩挲着自己的双唇,只觉得心跳若狂,后背涌起一阵酥麻,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两人靠得极近,蜡烛的香气渐渐散去,殿中开始散发出一股清冷的梅香,与他身上的味道竟然有些相似。钟沁儿的神思有些恍惚,如坠在云雾之中,却因他一句话立刻清明了起来。

  “师姐,我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

  钟沁儿心里一顿,暗想不好,应该马上阻止他。

  容渊却是目光锁住她的脸庞,将她眼眸之中一点点的挣扎全然看在眼中,指尖一用力,就压住了她微启的双唇。

  他紧紧地按住她的嘴唇,指尖传来微温的热意,他的目光游移了一瞬,再度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眼瞳之中。

  然后,果然如钟沁儿所料的,他说出了那一句话。

  “师姐,我喜欢你。”

  第三章·迂回

  “师姐,我喜欢你。”

  钟沁儿从前一直以天山派首徒的身份在修真界中行走,她容貌清丽,性子恬淡,又术法高超,有仰慕者也是常事。

  像容渊这样直白的,她不是没有遇过,却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般让她惊心的。

  她垂了垂眉眼,再扬睫看向这面前的男子,大约人界双十年华般的容颜,却有份沉静自持的从容,还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和他见过的那几面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容渊看着她迷惘的眉眼,轻声笑了笑,他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柔声说道:“师姐可曾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钟沁儿与他不过见了短短数面,也不知道哪次算是第一次见面,只得摇了摇首。

  容渊似是猜到她不记得,也不甚在意,长眉微扬,又低声说道:“是伏魔大战的前两年,我当时还在魔尊麾下,当时我们相遇在戎关道……”

  钟沁儿顺着他的话仔细去回想,戎关道?那一年,她和苏穆正是去围剿魔教左使。

  戎关道,位于人界的太苍山中,伏魔大战之前,魔界左使曾在那里设了祭坛,以凡人精魂祭献魔神,为换得无上功法。

  她记得,当年她和苏穆将魔界左使以梵天大阵彻底绞杀,至于他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她并不记得有容渊这号人物。

  容渊的指尖紧握住她的,正值隆冬,钟沁儿又受地涌寒冰的侵袭,指尖冷得像冰棱般。

  容渊的手却是温热的,传来的暖意顺着她的指尖入到经脉之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快意。

  钟沁儿不禁低首,他的手怎么会这么让人舒服?

  容渊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下去,眸光落在她的指尖,又温柔地摩挲了一下。

  “那一年,师姐一柄含光将本门瑶华剑法使得出神入化……”

  他的眸光忽然变得飘忽起来,似是越过了她的身后,看到了从前的岁月。

  钟沁儿也想起来了,瑶华剑法,天光十九式,当时苏穆忙着对付魔界左使,她只得在祭坛之前为他护卫。

  天光十九式,宛如仙女散花般,银芒与术法相融,划亮了戎关道的夜空。

  当时顽抗的魔界众人之中,也有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一身黑衣,银色面具,他的术法亦正亦邪。

  天光十九式,最后一式,云破长空,正是刺进了他的胸口。

  那个人握住她的长剑,身子后退,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唇角轻扬,在最后的时刻和她说了一句。

  “我记住你了。”

  而她当时一心牵挂着苏穆,天光十九式使完,她一袭红衫,也鲜血淋漓到完全辨不出来哪里是血,哪里是本来的色彩。

  钟沁儿垂眸细想,那人的身材形貌,果然是和眼前的他重合了。

  “天光十九式,师傅从未教与我过,那夜见师姐使出来,我真是眼都不眨地看完了……”

  天山派首徒,钟沁儿,他也曾听过她的名号。

  据说她原是洛阳城中伯光侯的次女,从小就聪颖过人,人界帝王崇尚修仙修道,自然下面的人跟着学着,将自己的儿女送往修真界。

  可惜,这么多年来,这些权贵子弟中真正争气的并不多,钟沁儿便是其中之一。

  那一夜的戎关道,有星无月,而她明红纱衣灼灼逼人,祭坛之上魔教左使和苏穆正斗得个你死我活。

  祭坛的前面,钟沁儿一剑斩了十余魔众,青丝微乱,素白面孔之上也染了数缕血丝。

  她蹙眉狠咬住唇,血色潋滟,如春雨过后娇媚的海棠,不见往日的清冷,而是一抹浓烈的艳色。

  她将一柄含光置于身前,坚毅的眸子寒光泠冽,再被剑身的银色光芒映得双目如雷电般耀目。

  “我就是天山派,钟沁儿。”

  她略一扬眉,奋力一挥,如炬长剑携着冰蓝色光芒,指向众人,

  “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剩下的人选择了一起上,于是她使出了天山派众多绝学之中极负盛名的瑶华剑法,天光十九式。

  风声猎猎,将她红艳的衣袂吹得上下翻飞,宛如一团热烈的火焰,在漆黑的暗夜之中四处翩飞。

  那一刻的她,美得惊心动魄,直直映到了他的眼底,没有一刻停歇地看住她。

  直到那柄含光携着天光十九式的最后一式,云破长空,重重地插入他的胸口。

  “我记住你了。”

  这一句所含的意义非凡。

  钟沁儿轻轻扬首,“云破长空?那个人是你?你没有死啊……”

  容渊长笑了声,“原来师姐盼着我死吗?”

  钟沁儿道:“那会我又不知道你身份。”

  容渊收了笑容,沉静地说道:“我假死瞒过了所有人,后来的半个月里我一直偷偷跟着你和苏穆师兄……”

  她微微怔了怔,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吗?

  “我看着你们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并肩作战……”

  容渊扬唇,似笑非笑,“师姐天人之姿,又本领高强,我就渐渐生了别样的心思。”

  钟沁儿低下头去,并不言语。

  容渊轻声笑道:“回到天山这些年,我也曾经跟着众位师叔习过瑶华剑法,可惜始终没法与师姐当年的风采所媲美。”

  钟沁儿听着他的这番言语,想到自己如今稀薄的法力,不由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剑招仍然不曾忘却,可是剑术什么时候能回到当年?

  “既然如今师姐说婚约已作废,为何不好好看看师弟呢?”

  钟沁儿眉眼低垂,轻声问道:“那个伤还疼吗?”

  云破长空本就威力巨大,那时的含光也正是鼎盛时期,他的伤不可能好太快。

  容渊怔了怔,似是奇怪她的问题,“有时候夜里也会疼上一会,师姐,你是在心疼我吗?”

  “有这样难以愈合的伤口,对那个弄伤你的人,应该不可能不恨吧?”

  钟沁儿说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来,“师弟对我这个废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想法,能直接点说出来吗?”

  容渊沉默了半响,才又轻抚着她的面孔说道:“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钟沁儿点点头,“放我下山,我以后会好好考虑师弟的。”

  容渊面色忽然深沉了下来,眉眼似凝了冰霜,“师姐,就不能在山上好好陪上师弟一阵吗?”

  钟沁儿寻思,洗烷丹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不多,也不敢让他知道。这至宝本就是仙门圣物,要是他知道她准备找回来拿来练功,又不知道会怎么阻止她。

  现在的情形,只能以对苏穆余情未了作幌子,才有可能离开天山了。

  想得这里,她泪盈于睫,轻声说道:“我想和师兄把话说清楚,再考虑以后的事。”

  容渊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是松了口,“我会再派些人手,四处搜寻的。”

  钟沁儿终于是破涕为笑,“有劳师弟了。”

  看样子,只能是走到这一步了,不能让他对自己要找苏穆的缘由起疑,到时候再找机会偷偷离开吧。

  至于容渊对她,肯定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一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师门的秘密吗?

  钟沁儿心头一跳,或许容渊做上掌门这个位置并不是众望所归,天山派的那些师叔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么一想,他讨好她,果然是另有图谋了。

  只是,现在也不能拂逆他,毕竟自己如今法力薄弱,而这人是真的深藏不露。

  容渊见她乖巧了些,抬手亲昵抚了抚她的发丝,“我给师姐准备了药汤,师姐喝了便休息好吗?”

  钟沁儿挣扎着想要半起身,“那我喝了就回凌云府吧。”

  容渊眸中笑意更深,“好的,我等会派人跟着你过去打扫一下,有什么要的你就跟他们说。”

  过了片刻,青鸾端着药汤慢慢走了进来,她脱了长到脚踝的灰裘,里面一身天青色百褶子裙,又拢了翠色轻纱,更显出女儿家的娇媚来。

  容渊接过药碗,青鸾就缓缓退了出去。钟沁儿见她容貌秀丽,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容渊将药碗递到她的唇边,钟沁儿刚恢复了些许气力,就赶紧自己托了过来,才喝了一口,就感觉味道怪怪的。

  她皱了皱眉,把碗推了出去,“这是什么药汤,味道这么古怪,我不要喝了。”

  容渊接了过来,神色却不复之前的温柔,冷了许多,他淡淡地说道:“这个药对师姐如今的身子,可是大有好处。”

  钟沁儿身子前倾,半坐在软榻之上,正想要起来,却被他的手压住肩头,按住倚在了榻边。

  她心中一惊,长睫骤然扬起,杏眼微睁,抬眼看向他,只见容渊抬手稳稳地托住她纤巧的下颌。

  “师姐听话,把药喝下去。”他低眉垂目,柔声说道。

  “容渊师弟……”她摇了摇头。

  容渊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一仰颈就把药碗一饮而尽。

  他再低下头来,眸光流转,直直地勾住了她的眼神。幽深之中,又似闪着别样的神采,一种蛊惑人心的妖魅。

  他下颌轻扬,直接吻住了她的双唇。

  第四章·渡药

  钟沁儿没想到容渊竟会如此的大胆,睁大了杏眼,定定地看住眼前紧贴的面孔。

  他的肤色十分白皙,高耸挺立的鼻尖正蹭着她的面颊。双唇无比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滚烫的舌尖挺进,令她整个无法抗拒,跟着而来的却是刚才的药。

  药液入喉,依然是那挥散不去的怪异味道,钟沁儿抬掌抵在他的胸前,想要用力去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压在榻边,动弹不得。

  他的双唇紧紧锁住她的,令她完全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那股药液顺流而下,进入她的身体。

  直到药液流尽,他才是放开了她。

  这时,钟沁儿已是双颊红润,低咳了两声,愤怒地看向他。

  容渊眸色深沉,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他的双唇离开后,又忽然向前,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这药味道是不怎样。”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钟沁儿一把推开他,用劲太大,她顿时脱力到眼冒金星。

  地涌寒冰之痛又再度在她体内翻腾,如冰刃般在她的血脉之中穿梭,她面上的红晕散去,脸色也愈加苍白起来。

  容渊看出了她的不适,双眉微敛,将药碗放下,向前握住她的手,柔声唤道:“师姐。”

  钟沁儿暗道不好,这是地涌寒冰的寒毒发作。她未沉睡以前,这寒毒便会偶尔发作,发作起来真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没想到,醒来的第一日就遇上了寒毒发作。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死死地咬住嘴唇。

  容渊抬手轻抚着她的面孔,他的面孔渐渐逼近,额轻轻地抵了上去,贴住了一处,“是寒毒发作了对不对?”

  钟沁儿的面色由苍白到铁青,剧痛让她根本无暇顾及他的靠近。这一次的寒毒比从前的更甚,或许是因为近百年都未发作,来得如此的凶猛。

  寒毒在她的血脉之中游走,令她如置身冰窟,浑身仿佛凝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就连发丝之上了也笼了一层细细的碎银。

  “师姐?”容渊仍在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

  而她已是牙齿上下打颤,完全无法合拢起来,就连目光都变得迷离起来,仿佛是飘移至尘世之外。

  容渊叫她几次不应,只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不像之前的深情,而是多了一丝的怜悯。

  那种俯视一切的目光,还有近乎施舍般的怜悯,有着一种别样的残酷,仿佛在他面前的不过是蝼蚁。

  他勾了勾唇角,一双手拢在了她的腕间,摩挲了一会,才是缓缓向上,移开了她的衣袖,贴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钟沁儿终于感应到了那份暖意,自她的腕间而起,慢慢地一点点往上,似是融进了她的血脉之中,有了一丝的暖融融的气息。

  她的神思恍惚,完全被那丝暖意给勾了过去,略一低首,看见那双宽大的手掌正轻抚着她的手臂,肌肤相贴,轻轻地摩挲着。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泛着玉样的光采,莹洁如月光。

  她心头一跳,猛地扬首看向他,此刻他的目光正一瞬不移地盯住她,眸光幽深如潭。

  纵然是比她小一些,但身居掌门之位数十年,他沉静的时候依旧是有分肃穆,清清冷冷的样子,让人辩不出真实的他。

  容渊凝望着她,手上用了一些的力,紧贴着她裸露的肌肤,侧了侧首,呼吸轻柔地抚在她的耳边,“师姐,这样好点了没有?”

  钟沁儿被这句话惊到,手臂向后一移,避开了他的手,寒毒又重新蔓延开来,令她不禁痛吟了一声,直接将下颌抵在他的肩上。

  那一点慰藉的暖意消失以后,寒毒在体内更是肆无忌惮地乱闯起来,她痛到整个人汗如雨下,身子都蜷缩在一处,整个贴入了他的怀中。

  此刻她的神智再度游离,根本意识不到这样的亲密,会令身前的容渊躯体一震。

  他侧首看着她满脸痛楚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双手再度贴近了她,只是这一次直接按在了她的腰间,虎口微张,紧紧地压住。

  热力透过衣衫直接逼到腰腹,让她不由微叹了一声,那种被他摸得很舒服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是比之前更热切的。

  她勉强地分出一分理智,寻思着为什么他能够缓解寒毒,他修的是什么功法?她当初为了解除地涌寒冰,也曾尝试过不少独门心法,却是一无所获。

  只是这样的接触并未能让寒毒发作的痛楚消失,她无比地渴望着刚才那样真正的肌肤相触。

  蚀骨的寒毒自颈后蔓延而上,她只觉得整个后脑都像冻僵了一样,甚至连双眉都凝结了一层的冰霜,而身前这人仿佛是一汪温泉,她知道只有他现在能缓解她的痛楚。

  她向着他贴近,整个面孔直接贴在他的颈项之间,他们的肌肤刚一触到,两人都不禁全身一震。

  “师姐还难受吗?”他的声音微哑,却扣人心弦。

  他感受着她的纤巧的鼻尖,正在磨蹭着他脖间的突起,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身子娇软地贴在他的身上,如此紧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躯体起伏的曲线。

  体内磨人的寒毒,让她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抬手揽住了他的颈项。

  饱满的双峰也在渴望着前方的温暖,蹭在了他厚实的胸膛之上,无意识地磨动着,带着某种让人难以克制的节奏。

  容渊的目光愈渐深沉,感受着她的动作带来的撩人快意,被她鼻尖蹭着的颈项之上突起,滑动了两下。

  此刻他全身的热血仿佛聚在了下身的某一处,烫得逼人。

  “再靠我近一些。”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之前还是如此的抗拒他。

  此刻的她,已经是全无理智,她面孔微扬,贴在了他的面颊之上,纤长的脖颈摩挲着他的颈项,两人亲密得宛如一双交颈的鸳鸯。

  “叫我师弟。”他暗哑的声音诱惑着她,说出他想要的。

  “师弟,我要……”

  钟沁儿体内奔走的寒毒所带来的巨大痛楚,已经让她头脑昏沉,只想紧紧地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他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师姐,你想要什么?”

  钟沁儿被痛楚与快意交织着,双目迷离,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她双手向下,落在他的腰间,身子哆嗦,颤抖的手指拉开了他的衣带,手掌贴着他的腰腹,撩起他微开的衣襟,不停地翻动着,层层而入,终于贴到了他的肌肤之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果然一触碰到他,她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原来……”容渊在她耳边轻声笑了笑,“这就是师姐你想要的?”

  钟沁儿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手掌在他平坦的腹部之上紧贴着游移,感受着那让她舒适的热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舒服吗?”他微喘了一声,却带着无比撩人的气息。

  “舒服。”她长睫微微颤动,眼角泛起潮意,柔顺地回道。

  容渊向前握紧她纤细如花的腰肢,将她缓缓放倒在榻间,而钟沁儿的手仍在他的衣襟之间,贴着他光洁的肌肤向后一滑,直接搂住了他赤裸的腰。

  容渊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感觉身体的某处更硬实滚烫了。

  他情不自禁地低喘着,温热的呼吸长驱直入,窜入了她的耳中,又在她的身上撩起一丝酥麻的快感。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第五章·邪念

  容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将她微乱的发丝撩到了耳根,宛如呢喃般的耳语。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钟沁儿沉浸在痛楚与快意交织的感觉之中,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容渊眼底暗流涌动,长眉微扬,单膝一顶,没入她的两腿之间,这样的动作让他衣襟开得更大,直接显露出赤裸的身躯,修长而流畅的线条,只是在他胸口之处仍有一道狰狞的伤痕。

  “师弟……”

  钟沁儿此刻宛如抓到救命的稻草,双臂揽住他有力的腰身,上身迎合般地贴合了上去。

  他因她的急切而低声笑了,“师姐,别急。”

  钟沁儿双目之中盈了一层潋滟的水光,她语无伦次地说道:“还不够……”

  他柔软的嘴唇摩挲着她的耳根,让她浑身激起一层颤栗,“师姐,想要舒服就要把衣裳脱了。”

  他把她的手从后腰抽出来,放在她腰间的衣带之上,“你是自己来呢?还是我帮你?”

  她目光迷茫,整个人宛如坠在云雾之中,手指无力地拉了下衣带,终究还是耷拉了下来。

  “看来,还是要我帮你。”容渊俯身在她耳畔低声笑道。

  他玉色的手指灵活地挑动,动作利落,不一会她已是衣衫半褪,被墨蓝色的被褥一衬,肌肤皎洁,莹莹如月。

  半掩的衣襟里,显出内里一截浅绿的抹胸,雪白的胸脯,晶莹如玉脂,高耸着没入其中,两相映衬宛如一把鲜嫩欲滴的小葱。

  顶端俏生生地挺立着,隔着柔软光滑的丝锦,显出了尖尖蓓蕾的形状。

  容渊静静地看着她,俊朗的容颜之上神色晦暗不明,瞳孔颜色愈加深沉起来,漆黑如墨般。

  他的手指流连在她胸口裸露的肌肤之上,“师姐,你真美。”

  他的手指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带来一道汹涌的热流,令她舒服地眯起眼来。

  他的下颌轻轻地摩擦着她光滑的颈项。长睫掩映的墨眸,黑色深到了极致,声音清越如琴音,蛊惑着她一步步深陷入无形的危境。

  “这样,寒毒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

  可是身体其他,他没有触碰到的地方,还是很难受。

  钟沁儿紧咬住唇,不知道从哪里又生出一股勇气,把全身所有的气力凝结在指尖之上,颤抖着解开了他所有的衣衫。

  容渊似是早已料到这一切,身体配合着她的动作,让她几乎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就剥干净了他。

  他勾了勾唇,一个翻身,身体卧在榻上,将她整个人托在自己的身上,手指在她发间一拨,取下了那根白净的玉簪。

  乌黑的长发流泻而下,如瀑般散在她洁白的背脊之上。此刻的钟沁儿,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抹胸。她双唇还有些哆嗦着,却是一俯身,直接贴在他赤裸的男性酮体之上。

  他的胸膛无比宽厚,因为久居天山,皮肤比常人要白皙。宽肩窄腰,腹部平坦又不失阳刚,完美的曲线直直没到身上,两人紧贴在一起的部分。

  “为什么会这么暖?”

  她低声轻喃,更用力贴住他,完全没注意到他下腹的凸起,已经嵌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容渊无声地扬起唇,一手轻轻托住她的后颈。

  此刻,他的丹田之中再度漫出一道飘渺的光,一股暖意顺着他的经脉蔓延至他的全身,通过肌肤毛孔,又渗入她紧贴的肌肤之中,热流如喷涌出来的泉水,在她的身体里流转起来。

  钟沁儿混身一震,寒毒似被这温暖的潮水给淹没,逼退开来。她不由扬起头来,轻轻地啊了一声,全身的毛孔都舒畅了。

  容渊的手按在她的颈后,看着她沉沦迷醉的双眸,眼神飘忽不定,思绪似回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的他,以假死掩饰着自己的身份,身负重伤,在人界四处躲藏,然后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遇见了重伤他的钟沁儿。

  当时,钟沁儿正和苏穆在一起,两个一起住进了镇上最好的客栈。而另一边,容渊不敢随意住店,只能潜进客栈的草料房中歇息。

  草料房只有最高处有两扇小小的气窗,他坐在高高的草垛之上,刚刚包扎过胸前的伤后,他忍着剧痛深深地喘了两声。

  忽然,听到房外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他顺着窗棂的叉竿撑起的缝隙望去,看见那月光下的二人。

  钟沁儿和苏穆包下了客栈里一处庭院,里面正好是两间相邻的客房。

  正值盛夏,庭院之中绿意盎然,紫薇花开,醉红一片,宛如天边的云霞。

  钟沁儿和苏穆皆是一身蓝衣,钟沁儿更是穿着耀眼的明蓝色,与紫薇花色相连在一处,犹似霞光深处明媚的一抹天色。

  苏穆在戎关道的祭坛之上,被魔界左使伤了肩头。

  此刻,她正专心致志地为他换药,十指纤白如刚剥的春笋,动作轻柔。银白月色的笼罩之中,她的眸光如水,盛满了心疼。

  “还疼吗?”她的声音似春雨,温柔如丝。

  与那日刺伤他的时候,狠戾的模样皆然不同,仿佛是换了个人般。

  苏穆眼角含笑,“那沁儿能不能给我一点安慰?”

  钟沁儿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娇羞地低下头去,苏穆却不依不饶地托住她的后颈,近乎强硬了吻了上去。

  钟沁儿自唇间发出一声嘤咛,手轻抵在胸前,本想推开他,指尖触到他肩头处的白绫,又心软地不动了。

  月色如纱,时有清风吹过,如云般拥簇的紫藤花轻轻颤动,偶有花瓣落在相吻的两人身上,钟沁儿沉浸的脸色,渐渐染上了薄薄的红晕,比春色更醉人。

  那一刻,容渊低首回眸,凝望着自己胸口的伤。又一次的崩裂,白纱之上鲜红色血液正慢慢渗出。

  他狠咬住唇,冷笑了一声,抬眸看着沉醉在柔情蜜意里的钟沁儿。

  他知道她是豪门贵女出身,朝中一纸荐书就让她入到掌门眼中,又被选为掌门亲传弟子。

  而他呢,无父无母,好不容易通过层层考验才上了天山,却只能隐藏身份,暗中修行,又被当作一枚棋子投入魔界。

  其中受到的苦难艰辛,又有谁能真正知晓?

  正是从那时起,他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邪念。

  总有一日,他会把她锁在身边,对她为所欲为,鞭挞,淫戏,蹂躏……看着她为他沉沦,等着她向他求饶……

  这样肮脏邪恶的念头,即使他沉浸在魔界的阴暗之中百年都未曾有过,可偏偏在面对着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她,就忽地油然而起。

  光是臆想一下那样的情形,都能令他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师姐……”

  容渊再度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挣扎出来,看着面前因为他的触碰而沉醉的她。

  他忍不住低低叫着她,声音已经是一片沙哑。

  这一刻的钟沁儿满脸羞红,比起那年紫藤花下的她,更是春情荡漾。寒毒余威仍在体内叫嚣,她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意志,迎向身下滚滚的热源。

  容渊指尖用力,将她的面孔按向自己,下巴轻轻扬起,双唇似火,却是狠狠地吻住了她。

  钟沁儿自唇间溢出一声满是快意的娇吟,几乎是热烈地回应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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