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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妻换来的噩梦(23-43)作者:二道茶飘香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3-1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二十三章   陶铭萧把车停在徐闽的旁边,看着两个女人手忙脚乱地在穿衣服,和江鹏相视而笑。那边徐闽套上了裙子,看着两个还是湿漉漉的男人,也笑了:“我说你们两个,把湿衣服脱下来,挂在车外,就在这草原
  第二十三章

  陶铭萧把车停在徐闽的旁边,看着两个女人手忙脚乱地在穿衣服,和江鹏相视而笑。那边徐闽套上了裙子,看着两个还是湿漉漉的男人,也笑了:“我说你们两个,把湿衣服脱下来,挂在车外,就在这草原上跑两个来回,衣服不就干了吗?这样穿湿衣服会做病的,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真是的。”
  陶铭萧摇了摇头:“来不急了,江鹏饿的难受,咱快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韩屏从另一面跳下车,跑过来,把一块巧克力塞给了江鹏:“你再坚持一下,我看了,酒店就供应早点,把衣服跑干咱就吃饭去好吗?”江鹏顺从地点了下头,韩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惭愧,不由心就软了。
  高速路上,陶铭萧开车,身边坐的还是江鹏,徐闽和韩屏的车早跑没影子了。吃了早点,江鹏的情绪好了很多,和陶铭萧在饶有兴致地商讨着自驾车旅游的计划。人和人的关系真的很微妙,就短短的几次接触,两个人就已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甚至江鹏都忘记了昨天晚上自己就睡了人家的老婆。这时候的两个人,怎么看都象多年的密友一样。
  喝下一口可乐,江鹏掩饰地咳了一下,问陶铭萧:“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来弄这个俱乐部的?”
  陶铭萧边开车,边把自己在英国留学的经历以及怎么认识欧阳的简单讲给了江鹏。江鹏听完若有所思又问道:“你说,咱这样是不是很缺德?是不是很畜生?”
  陶铭萧没说话,把车慢慢靠了边,从车上下来,绕过去,打开车门对江鹏说:“来,你过去开车,我有点开不惯你的别克。”
  车重新上了路,江鹏沉默了。他以为陶铭萧生气了,就很想和他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于是就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陶铭萧,发现陶铭萧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小声的问:“你生气了?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陶铭萧打开一听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抹了下嘴,打开窗子把啤酒罐扔了出去。手就伸在外面没收回来,眼睛看着前方,声音低沉道:“你说的也许没错,在别人眼里我们可能就是畜生,但是,每一个人对生活的理解和生活的方式态度都是不一样的,我给你讲个我自己的故事吧,这个故事我连老婆都没有给讲过。”
  陶铭萧又拿出来一听啤酒,抿了一口,眼睛依然看着前方问江鹏:“在讲这个故事以前,我问你个问题,你是多大的时候接触性的。我指的不是具体的实践,而是指性启蒙。”
  江鹏想了一下:“大概十五六岁吧,初中快毕业的时候,那时候的男孩子就已经开始偷偷地看那样的刊物了。我记得我是初中毕业的时候,和同学去录象厅。那天在放一个武打片,后来就有大人在那嚷着换毛片,老板就换了一个三级片,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性。”
  “哦,我可比你要早的多,我第一次的时候只有十岁。”陶铭萧的声音尽管很平静,但他一声沉重的叹息,让江鹏能感觉到他内心里常年的压抑与沉重。江鹏眼睛看着前方,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盘上,耳朵听着陶铭萧讲述的故事。随着陶铭萧那低缓的声音,江鹏仿佛走进了陶铭萧那沉重的内心世界。
  陶铭萧小的时候,他父母工作在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那个小县城的中学教师,为人严谨,比较受人尊重。但家里条件很一般,一套五十年代前苏联援建的老旧楼房,也就三十几平方米。陶铭萧的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比他整大了八岁,由于房子太小,所以陶铭萧一直和两个姐姐住在一个房间,一个小双人床的上面给陶铭萧搭了个二层铺,陶铭萧就在这二层铺上睡到十五岁。直到有一年父亲因为带出了三个考上北大的毕业生而名声大振,才被破格调到了现在这个城市的实验中学。学校给分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陶铭萧那时候才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空间。
  在那个小县城,在那个破旧的房子里,陶铭萧十岁的那一年。一个初夏的晚上,吃多了西瓜的陶铭萧半夜起来,迷糊的他没穿拖鞋,光着脚丫就去了厕所,撒完尿出来的时候,陶铭萧听到了女人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他楞了一下,仔细听,声音来自父母的房间,而且那叫的声音很象是妈妈。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父母的房门前,趴在那破旧木板门的缝隙上往里看,这一看把陶铭萧吓了一跳。平时慈祥又庄重的父亲,此刻却全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正狠狠压在同样光溜溜的母亲身上。被压的母亲一定很痛苦,因为她两手死死攥着父亲的胳膊,叫的声音也挺惨的,还断续的喊了声受不了。陶铭萧看父母在打架,心里很害怕,想进去劝父亲,可他又很怕父亲,还好这时候父亲终于不再压母亲了,翻身倒在了一边。母亲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手搭在父亲的身上喘息着。小小的陶铭萧也仿佛松了一口气,看母亲要起床来,急忙惦起脚溜回了自己的小床上。
  那以后陶铭萧就觉得母亲很可怜,父亲很可恨,为什么要打那么善良的母亲呢?于是在一次姐姐接他放学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把父亲半夜偷着打母亲的事悄悄告诉了姐姐。没想到姐姐奇怪地看了他一会,脸红的可怕,一把拉他进了胡同。从小都没舍得骂过他一声的姐姐,这一次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边打边让他保证以后不在偷看父母打架。看着姐姐因为气愤而扭曲的脸,小铭萧知道自己肯定犯了大错误,吓得急忙点头保证今后绝不再偷看了。
  晚上,姐姐拿进来一个痰盂,严肃地命令小铭萧今后就在这痰盂里小便,晚上再不许去厕所。从那以后,陶铭萧真的就再没看过父母打架,但父亲的丑陋,母亲的痛苦呻吟却印刻在他那懵懂的心灵里挥之不去。

  第二十四章

  到中学的时候,陶铭萧已经逐渐明白了父母的行为,但他的内心还是有阴影,觉得那事怎么能让女人那么痛苦。那时候陶铭萧开始专心学习,不看那些带性启蒙的刊物,也拒绝了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女同学,孤僻的性格一直到了大一,才因为接触了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而改变。
  考上医学院的陶铭萧尽管已经明白了性是怎么回事,也不再感觉父亲丑陋,但依然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同寝室的同学相处,尤其讨厌他们晚上无休止地谈论女人和性,于是自己搬出了寝室,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是楼房四居室里的一个小单间,和房东合住。那房东是个留守女士,那时候出国浪潮才兴起,她丈夫去了美国打拼,这女人带着幼小的孩子在家留守。因为房子大,感觉住不起来很浪费,再有空荡荡的也觉得害怕,于是就想租出去。本来想租个女学生,但一直没有合适的,当陶铭萧找到这里的时候,那女士也许是看到陶铭萧那还有些稚气的脸吧,觉得这还是个孩子,就痛快的租给了他。
  还是一个夏天,还是闷热的晚上,还是因为去上厕所,陶铭萧看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那女人对着电视录象里的黄色镜头在手淫,惊慌的陶铭萧扭头往房间走,慌乱中碰翻了椅子。于是,该发生的故事就发生了。只是陶铭萧的第一次很失败,因为他不敢抽动,他怕听到她在抽动中的呻吟,在他听来这和母亲几年前那个晚上痛苦的呻吟是一样的。那女人就很着急,使劲抓着陶铭萧的肩膀让他动,当他听了陶铭萧的担心后,笑得滚到了地上。就在那个晚上,就在那个女人的爱抚下,陶铭萧终于知道了,原来母亲那不是痛苦,而是幸福,原来女人的幸福是痛并快乐满足着。
  讲完了自己的经历,陶铭萧好像晴朗了心情。喝干了手里的啤酒,看着江鹏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人对幸福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我们是肮脏的畜生。但是,起码我们是无私的,我们的发泄和放纵是共同的,而且我们只是欲望的发泄,我们的情感没有出轨。我和徐闽的夫妻关系,比那些貌合神离的家庭要好得多;比那些自己去找小姐发泄的男人,比那些偷偷摸摸找个情人满足欲望的女人,我们要高尚得多。那些骂我们是畜生的人,其实他们的内心,他们的行为,可能比我们更畜生。人的阴暗心理是与生俱来的,每个人都有,只是面具把人的外表给美化了,论内心,哼,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
  江鹏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陶铭萧伸出了大拇指,陶铭萧看着他问:“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吗?”
  江鹏一副严肃的样子:“陶兄,小弟佩服得要死,你刚才的话,乍一听吧,那是谬论,可仔细一听吧,还真的是有点道理的谬论。”
  陶铭萧嘴一撇:“哼,有点道理的谬论不还是谬论吗?”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前面的车里。两个女人也聊兴正浓。韩屏天真地问徐闽:“徐姐,你说,这个世界有爱情吗?”
  徐闽白了她一眼:“傻丫头,怎么没有呀,你没爱过江鹏呀?你没爱过你们怎么结婚了?没爱过你们的孩子怎么来的?”
  韩屏想了想,幸福地笑了,但马上又失望的问:“那爱情究竟是什么?能长久吗?”

  第二十五章

  徐闽认真地想了一下:“怎么说呢,爱情应该就象是本诗集吧,当你刚翻开的时候,会被里面的华丽和精彩拨动心弦,但看得久了,再华丽的诗句也会麻木,也就没了新鲜感,当你把这本诗集合上的时候,才会发现,它不过就是几张有字的白纸而已。有很多人都在谈论幸福,但有真正的幸福吗?幸福究竟是什么呢?其实要我说,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才真的幸福,对很多人来说,幸福其实是个谎言。”韩屏认真地想了一会,很赞同地使劲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爱情已经不新鲜了呢?”韩屏歪着脑袋等着徐闽的回答。
  “当你们不再回忆过去一起走过的美好时光,当你们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想起接吻,当你们互相看不到对方的优点,当你们习惯于晚回家而不给对方打个电话的时候,爱情可能就不在新鲜了。”徐闽沉静的回答让韩屏的表情不再天真,她认真地思索着徐闽的话。
  当两家人在市中心分手的时候,韩屏已经不再嘻嘻哈哈了,看着她故作深沉的样子,徐闽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一的例会是最让凯歌心烦的,从小会议室出来,凯歌在走廊里痛快地抻了个懒腰,回到办公桌前,楞了一会,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对于凯歌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老婆王卉情绪异常的好,而且不再反对他去网络聊天室。忧的是王卉情绪好的同时,要求也随之增加,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但这不能说明自己的能力在蜕化,因为和冰儿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是充满了力量的,只能说没有了新鲜感的夫妻生活让自己无奈,还好有那光碟给自己点动力,还能勉强应付做丈夫该应付的差事。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了冰儿,心里一动,于是走出办公室,在走廊尽头没人的地方,拿出手机,调出来冰儿的号码,又犹豫了起来。这时候的冰儿是不是也在开会?周一上午开例会是机关的传统,别她不方便接电话,想到这又收起电话溜达回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整理了一下情绪,关掉手机,打开电脑,进入工作状态。
  冰儿真的在开会,可这大尾巴会太无聊了,她就借故上卫生间,出来透口气,坐在马桶上,想起了凯歌,于是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手机又关了,这个死蛔虫,哼。想打他办公室,想想还是算了,他这会一定又是在工作,太了解这家伙了,一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懒得去打搅他,还是中午再说吧。
  这个周末冰儿可不怎么愉快,和老公又吵了一架。这在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其实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两个人就是不想相互谦让。冰儿嫁给现在的老公实属无奈,自己的老家在下面的县城,高考的时候因为成绩差,上的是定向,毕业还要回到那个巴掌大的县城里去。在省城学习这四年,让她大开了眼界,同时心也野了,死活不愿意再回到那个一到晚上死城一般的小地方,所以当别人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能把自己留在省城,就这样她在毕业半年后就嫁给了现在这个比自己大六岁的老公。老公一米七五的身高,二百斤的体重,唯一的优点就是工作还不错,而且有个当局长的老爹,能让冰儿在这个省城里有个体面清闲的工作。至于爱情,那都是作家用来骗人买书的,冰儿始终不相信,喝凉水吃窝头的人能有闲心谈爱情。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凯歌拿起电话,冷冰冰地问了一声对方找谁。电话那边是王卉那熟悉的声音,凯歌不禁有点恼怒,问老婆打电话到单位来有什么事,王卉吃吃笑着说,你看看都几点了?凯歌这才注意,原来都中午了,知道了时间,这肚子立刻开始抗议,就问老婆有什么事,没事自己要去吃饭了,王卉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迟疑:“你晚上一定要回家吃饭,恩,那什么,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啤酒鸭,你可一定回来吃呀。”
  凯歌看了看话筒,心里很疑惑,王卉这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想了想,对她说:“你要没什么事我可就挂了。”王卉忙说:“别,还有一点小事,你现在身边没人是吧,恩,那我问你,你以前借的那本光盘现在还在你那吗?”
  “光盘,什么光盘?”凯歌有点糊涂了。
  “哎呀,就是以前你拿回来,让我给你损了一通的那个光盘,傻呀你,就是那个,那种,前天晚上咱看的那种,你怎么那么笨呀!”
  凯歌哈哈大笑起来:“你发什么神经呀,那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怎么还能在我这,我说你怎么想起来这个事了呢?”
  电话那边的王卉扭捏着说:“咱家这盘不是都看了好几遍了吗,算了算了,你晚上想着回来吃饭吧,我没事了。”
  呵呵,凯歌强忍住笑:“好吧,我再去借,没事我挂了。”
  放下电话,凯歌挠了挠脑袋,这个王卉,怎么了?想一出是一出的,该不会更年期提前吧,想到这呸了自己一口,她才三十,怎么能这么想呢,自己这不是在糟蹋老婆吗,呵呵。正想出门,电话又响了起来,拿起电话有点不耐烦的说:“又什么事呀你?还想不想让我去吃饭了?”
  电话那边一个轻柔的声音:“谁又惹着咱们大编辑了,把火撒到我身上来了?”是冰儿。
  凯歌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柔情:“没有,刚才是别人烦我,呵呵,不知道是你打的电话。对了上午还想给你打电话来着,怎么样,周末愉快吗?”
  那边冰儿叹了口气:“什么愉快不愉快的,就那么回事吧,你呢,还好吗?”
  “我倒是挺好的,就是一星期没见了,有点想你了,呵呵。”凯歌这点说的倒是实话。
  “我也正想和你聊聊呢,这样吧,下午我过去,晚上咱好好喝一杯,对了,你晚上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下午等你吧。”这时候的男人,早把老婆的啤酒鸭忘到后脚跟去了。

  第二十六章

  王卉刚收拾完桌子,电话响了,是凯歌打来的,很抱歉地说晚上有个同行朋友从省里来了,要陪朋友吃饭,就不能回来吃老婆做的啤酒鸭了。王卉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这男人毕竟要有应酬,就嘱咐老公别喝酒,早点回来。
  撂下电话,把早上买的鸭子放到了冰箱里,恹恹地躺在沙发上。这无聊的假期就象这闷热的天气一样,让王卉心烦。躺得头晕,就起来,从里屋走到外屋,从厨房走到阳台,王卉总感觉心里慌慌的,象有什么事要发生。坐到电话跟前,想找个人聊会天,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找谁,平时除了单位的同事,就是老公孩子的,这时候才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连个说点知心话的好朋友都没有。
  要说好朋友也不是没有,自己师范时候同寝室的好朋友赵蓉就和自己住一个小区,不过这几年来往的少了。一来都有了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二来这两年王卉觉得有点看不懂赵蓉了。原来赵蓉也在中学做老师,但她始终不满意这个职业,前两年离了婚,闪电般嫁给了一个大自己将近二十岁的老男人。那男人是市组织部的一个的处长,这赵蓉鸡随凤凰身价长,离开学校,到区教委做了个有名无权的小科长。
  那以后见到王卉,言语里不免有些炫耀。王卉虽然外表看水一样温柔的性子,但内心还是极自尊好强的,看赵蓉有点势利眼就不愿意再和赵蓉来往,这两年除非节日里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平时是很少再联系的。但今天,当空虚的王卉很想找个人说会话的时候,还是先想到了赵蓉,毕竟是同吃同睡了四年的同学,那份友情好像铭刻到了血液里一样,平时再怎么生气,但彼此还是挂念的。
  赵蓉果然在家,接到了王卉的电话也很是惊喜,马上催促王卉来自己的家。王卉感觉到了老同学的热情,内心也畅快了不少,于是稍微打扮了一下,来到了赵蓉的家。
  这赵蓉比前两年发福了一些,尤其小腹明显发达了。其实赵蓉还是挺漂亮的,一米六五的身高,体型还算匀称,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上老是透出俗气,同样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总是显不出来气质,而她自己又不太会打扮自己,经常把衣服搭配得花红叶绿的,王卉就老是笑她象扭秧歌的大妈。以前她还会邀请王卉给她做参谋,帮她选衣服,自从再婚后,两个人也不太走动,这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参谋的,反正王卉一进门看到她穿的大红的睡衣,就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
  家长里短,嘻嘻哈哈了一阵,两个人又找到了以前的感觉,王卉就拍着赵蓉的小腹笑问她:“怎么这么发达,该不会是又有了吧?”
  赵蓉嘴一撇:“我倒是想有了,可是也得有种子呀。”
  王卉咯咯笑她:“你家老王没种子呀?”
  赵蓉随口溜出来一句:“他呀,蜡枪头一个,中看不中用。”说到这猛地闭上了嘴,神色黯淡了下来。王卉也觉得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算做安慰吧。
  赵蓉长出了一口气,努力挤出来一点笑容:“其实也没什么,他不是一点都不行,一个月能有那么一次两次,不过也得靠这个来刺激。”说着从茶几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叠光盘。王卉拿过来一看,不由得脸红心跳,全都是妖精打架的光盘。王卉忍不住仔细翻看了一下,还真丰富,中国的,外国的都有。把光盘放到桌子上,王卉明显地感觉到脸在发烧,小声问赵蓉:“你们每次都看这个呀?”
  “不看他不行呀,就得看呀,不过这东西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赵蓉好像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了,边说边吃吃的笑,而且笑得很暧昧,王卉好奇的看着她:“你笑什么呀?一定没好事,看你笑的那么淫秽。”
  赵蓉忍住笑:“我想起来我第一次看这个东西的时候,那晚上我正看电视呢,老王从外面回来了,进屋衣服都没脱,先给我放了个片子,我正躺沙发吃香蕉呢,屏幕上就出来个外国女人,趴在男人的下面给男人舔那个,老王个缺德,在一边说我吃香蕉的样子很象那个女人,把我恶心的跑卫生间好一通地吐,打那以后我有一年没吃香蕉了。呵呵,现在呀,唉,都看麻木了,看什么都没感觉了。”
  王卉笑得趴在了赵蓉的肩上:“你当初不知道他身体这么虚呀?”
  赵蓉恨恨地回答:“虚?他才不虚呢,在外面的小姑娘身上他强着呢,他也就在我这黄脸婆的身上才虚呢。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男人的眼里,别人的媳妇永远都是最好的。”
  赵蓉的话让王卉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今天她总感觉要有点什么事发生。
  看王卉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光盘发愣,赵蓉误会了,还以为王卉想看又不好意思呢,就推了王卉一下:“别不好意思了,都这么大人了,喜欢哪盘我给你放。”
  王卉楞了一下,看看赵蓉,知道她误会了,忙解释到:“我刚才是想别的事情想走神了,谁想看这个呀。”说着脸就红了。
  赵蓉随手拿起两盘光碟塞到王卉的手包里:“就知道你假正经,这两本你拿回去和你家凯歌学习一下吧。”
  王卉的脸更红了,手上推辞着,嘴里呸着赵蓉:“象你们这么没出息呢,谁还用看这个呀。”
  赵蓉笑得更暧昧了:“知道你们俩都如狼似虎的,就当学个先进经验吧,咯咯,别看你家那凯歌,看着文质彬彬的,这样的男人在床上最实用了,是不是呀?”说完裂开大嘴放肆地笑了起来。
  王卉看她笑得淫荡,也就反唇相讥:“你怎么知道文质彬彬的男人实用呀?看来是有切身体会了。对了,我看你脸色红润,不象缺乏雨露滋润的女人呀,和我坦白,是不是外面有情况了?”
  赵蓉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男人可以过初一,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过十五?”
  王卉听了心里一紧,这赵蓉的变化还真大,以前她再怎么样,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赵蓉的老公,告诉她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赵蓉放下电话,表情反倒很轻松,并没有怨恨流露。王卉不禁有点纳闷,也就随口安慰了她一句:“男人吗,在外面都会有点应酬的,我家那位也说晚上不回来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赵蓉听了这话,靠过来搂着王卉的肩膀笑着说:“你家的凯歌该不是也去外面偷腥了吧?”
  王卉伸手去掐赵蓉的嘴:“让你满嘴跑火车的胡说八道。”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这心里还真的有一点动。
  赵蓉躲开王卉的手:“反正他们都不回来了,晚上接了你的宝贝儿子,咱去外面吃烤肉吧。”
  王卉想了一下,摸了摸口袋,她最了解赵蓉了,历来都是说大话使小钱,一分钱她都能攥出水来,这晚上的饭一定是她请客自己掏钱。想想一个人在家吃也是真的无聊,就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把兜兜接到姥姥家,一拍赵蓉的肩膀:“不带孩子去了,今天晚上咱也潇洒一次,喝它个一醉方休冰儿找到凯歌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天也飘起了蒙蒙细雨。看冰儿的心情不好,凯歌就建议在这蒙蒙的小雨里去散步。凯歌从小就喜欢雨天,可冰儿却摇了摇头,她喜欢雪,喜欢雪天去散步,踩在软绵的白雪上,听着雪飘落的声音,心情就格外的好。凯歌哈哈地笑了起来,揪了冰儿的马尾辨一下:“傻丫头,雪飘怎么会有声音?那么轻柔的雪花,飘落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
  冰儿用宁静的眼神盯着凯歌看:“你是没有用心去听,雪的声音不是听到的,是要用心去感受的,只有用心,才能听到雪的声音。”
  凯歌看着冰儿那宁静的眼神,心里软软的,他能体会出她宁静背后的哀怨。这个看起来很快乐的女人,其实内心也有她自己的苦衷。车窗上那蒙蒙雨雾让凯歌的心情也有些灰暗,也就沉默着不说话。冰儿看了看沉静的凯歌,打开车里的音响,在轻柔的音乐里,把车子开到了车流里,毫无目地地漫游在城市的喧嚣之中。
  沉静中冰儿稳稳地开着车,看着窗外的小雨,在回忆着和凯歌相识到现在的过程。第一次见面是个雨天,那天她的心情就是这样的灰暗,才决定见一个陌生男人。第一次和凯歌有了实质的男女关系却是个雪天,那天是因为心情格外的开朗才和他有了性爱。雨和雪,似乎注定要成为他们之间的媒介。
  凯歌也在回想着两个人的第一次,只不过男人回忆的第一次往往不是初相识的第一次,而是第一次的性爱。第一次做爱时候的冰儿,简直就象个不喑男女性事的小姑娘,瞪着惊奇的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拼命折腾的凯歌,当凯歌从她身上瘫软下来的时候,冰儿马上用毛巾给他擦汗,还长长叹息了一声,好像是对凯歌,又象是对自己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原来男人还能这么猛。”想到这凯歌不由的笑出了声,凑巧身边的冰儿不知道为什么也噗嗤地笑了,于是凯歌看这她问:“你笑什么?”
  冰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潮红,眼睛没敢看凯歌,只是柔声的问:“你先说,你笑什么?”
  凯歌看着冰儿羞红的脸,笑呵呵地说:“我想起了咱俩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了,你那时候真傻,呵呵,你呢,为什么笑?”
  冰儿摇摇头,笑得更加羞涩,虽然没有说话,但凯歌也猜得出来,她也想的同一个事,于是把手搭在冰儿的腿上,轻柔地抚摩着。冰儿身上一紧,把车速放慢,拿开了凯歌抚摩自己的手,娇声嗔怪道:“我开车呢,你不能规矩点呀,还文化人呢,再说,我今天也不方便,大姨妈来了。”
  看了看凯歌失望的脸,冰儿开心地掐了他一下脸:“咱找个地方喝酒去吧,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很想喝酒,好吗?”
  点了下头,凯歌指挥着冰儿把车开到了一家饭店门前,下了车,凯歌接过饭店保安递过来的雨伞,搂着冰儿的腰,说笑着走进了热闹的饭店。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他才走进饭店没两分钟,老婆王卉和赵蓉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对面的韩国料理。
  凯歌和冰儿坐到了一个角落里,一瓶红酒,四个凉盘,聊着彼此身边发生的新鲜事。凯歌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看着脸上浮现出酒红的冰儿,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冰儿和自己的老公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情景,她也会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激情如火吗?也会那样矫情肆意吗?想到她在那个猪一样的男人身下被蹂躏,凯歌的心开始有了刺痛的感觉。冰儿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关切地问他怎么了,凯歌摇了摇头,在冰儿关切的目光里,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冰儿也沉默了,自己的那个老公,不是象凯歌想的那样,她倒是希望他能蹂躏自己。但那个看着强壮的男人,那臃肿的身体就象一台快报废的机器,除了吃,几乎丧失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功能,要不是遇到凯歌,冰儿可能永远不知道,男人原来是那样的具有侵略性;可能永远不知道,原来女人被侵略,还会有那样刻骨铭心的快感。想到这,从心里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而她的对面,凯歌也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冰儿努力让自己笑了一下,举起酒杯:“来哥们,为了我们的相识,为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干一杯。”
  放下酒杯,冰儿笑着问凯歌:“大编辑,有什么新闻或者好玩的事吗?说来听听。”
  凯歌想了一下,神秘地笑了,把身子靠过去,讲了那个时尚家园的事,边讲边注意的看着冰儿的表情,心里有一点紧张。
  冰儿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凯歌的描述,看冰儿没什么反应,凯歌有点失望,就故意问她,假如让她去参加,她会怎么想。
  冰儿看了看凯歌:“我是死也不会去的,如果是我那老公提出来,我不会反对,但他愿意带谁去我不管,反正跟我没关系,要是你想带我去”说到这冰而把话打住,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凯歌紧张地看着冰儿,喉咙里咕咚咽下了一口唾沫。
  “如果是你想带我去,我可能会和你去一次,但就一次,完事以后,你是你,我是我,绝不再见你,因为我鄙视这种行为,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一次出卖我自己的牺牲。”冰儿说得有些伤感。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意你老公参加,却这么在意我呢?”凯歌一时没转过脑筋。
  冰儿站起来,走到对面凯歌身边坐下,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睛里充满了柔情:“凯歌,我今天是喝了酒,但我没喝多,我想和你说点心里话。是的,我们是好朋友,也可能你认为我们是那种蓝颜知己,我原来也以为我们是,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们不是。可能你们男人思考问题很理性,但女人不行,起码我不行,在我心里,你是我的爱人,是我唯一的爱人。每一次我们在一起亲热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大声叫你老公,叫你亲爱的。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能在那个时候叫我一声老婆,喊我一声亲爱的,那怕就是为了敷衍我,我也会很满足的。但我一直不敢和你说,我怕吓跑了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
  说到这,冰儿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看得凯歌心里一阵酸痛,环顾左右,没人注意自己,就伸手把冰儿搂在怀里,擦去她眼睛里的泪花。冰儿只是在他怀里停留了几秒钟,就坚决地坐直了身子:“别这样,别让熟悉的人看到你。”
  冰儿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来回到对面坐下,稳定了一下情绪:“凯歌,你可能不了解女人的内心,一个女人,为了她爱的男人,做什么牺牲都无所谓。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想带我去那个俱乐部,为了你,为了你高兴,我会去的,但我会鄙视你,我心里那个凯歌在那一刻就死掉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你。我想,很多女人都和我一样的想法吧,为了爱,可以牺牲,但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就无可挽救了。至于我的老公,他想做什么和我无关,这就是女人,如果她不爱这个男人,那这个男人做什么对她来说也都无所谓。”
  冰儿的话,让凯歌低下了头,原来,这个女人,不光有漂亮的外表,还有这么丰富的内心。

  第二十七章

  对面的韩国料理店,一个靠窗户的座位,桌子上已经有了五个空啤酒瓶子,两个女人已经放下了矜持,喝到了高潮点。王卉还好,比较清醒,她是属于那种平时不怎么喝酒,但能喝多少自己都不知道的女人,反正就感觉自己越喝心里越清醒,只是这种晕忽忽的朦胧感很让王卉喜欢。而她对面的赵蓉,已经喝得醉眼朦胧了,本来梳理的很精致的卷发也有些凌乱,脸颊绯红。更要命的是,她已经把半袖花衬衣上面的两个纽扣都解开了,露出里面粉色的乳罩边缘和白花花的一大片胸脯。幸亏这是在角落里,还不至于吸引太多的眼球,王卉也就懒得提醒她。
  赵蓉这时候正慷慨激扬地鞭挞着男人,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漫天飞扬,王卉耳朵里听着,眼睛却看着桌子上的烤肉,心里在可惜,这肉自己是没办法再吃了。赵蓉才不管这么多呢,举起酒杯对着王卉:“来姐们,为了咱女人也有潇洒的那一天,咱干一杯。我说王卉,你能不能振作起来,别老低头想你家那书呆子了,他这会还说不定在那风流呢,这男人,就她妈的那么回事,来喝酒。”
  王卉被她的大声说话弄得很尴尬,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这边,想想也是,人家也都在尽兴喝酒,谁有闲心看你呀,想到这,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蓉放下酒杯,迷着惺忪的醉眼盯着王卉,神秘地问她:“老同学,你和我说实话,你和你家那书呆子看过毛片吗?你可别和我说没看过,打死我都不相信。”王卉的脸腾地就烧了起来,犹豫着点了点头,赵蓉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这就对了,你又不是外星人,说,你最喜欢看什么样的?”
  “我们就前几天看了一本,以前真的没看过,你还不知道我呀。”王卉老实地回答。
  “那你以后就去我那拿,我那多的是,什么样的都有,保证供应,我那有很多人在一起的,保险刺激得你不知道北在那,嘎嘎。”赵蓉边说边放肆地大笑着,面目因为酒精的刺激有点扭曲。王卉心里有一丝的厌恶,这赵蓉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了?
  怕她再说出难听的话,王卉赶紧转移话题:“你喝这么多能行吗?回去你家老王不会生气吗?”
  赵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生气?我还生气呢,你以为他晚上还能回来呀?狗屁,哼,今晚上不定又死那个骚窝子里去呢。也好,我也乐得自由,喝醉了我就回家睡觉,要是不醉,我也找人风流去。这年头,还是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怎么开心怎么来吧。”说着说着,声音有点颤动,眼圈有点红了。
  王卉也有点神伤,看来这赵蓉之所以变成这样,主要是心里的苦痛折磨的。想到这对赵蓉又有了同情的心理,看到她又在自己的杯里倒酒,就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酒瓶子,赵蓉瞪着她问:“你干吗?我还没喝好呢,给我。”
  “别喝了,咱回家吧,回家咱俩好好说会话。”王卉要去扶赵蓉。
  赵容甩开王卉的手,趴在桌子上不起来,王卉无奈,这时候想起来凯歌了,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帮自己把赵容弄回去,可是又犹豫了,他在和同行吃饭,这样会不会让他的朋友笑话?想到这收起了电话,看着外面纷飞的细雨,打定主意,让保安帮自己把赵蓉弄出去,找个出租车回家。看这雨天车可能也不好打,再说这么个醉鬼,出租车未必就会给你停,心里烦躁地想着,眼睛看着窗外。突然,对面,对面的饭店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王卉忙来到窗户前,擦去玻璃上的水雾仔细看过去,没错,是凯歌,在和一个男人握手说着话,在凯歌身边,还有一个窈窕的女人。那个女人自己打着一把雨伞,虽然她站的位置离凯歌有段距离,但王卉的心还是忙乱地跳动着,内心很不安。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从包里找出手机,她想给凯歌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看他会不会说谎。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紧张,手在发抖,嘴都干了,王卉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用的东西,甩了甩头,手抖擞着按下了电话号码。
  和凯歌在饭店门口握手说话的男人,竟然是欧阳。其实凯歌和欧阳原本不认识,当初欧阳从荷兰留学回来,开创自己的园艺公司,因为资金不充足,所以对广告的投入就捉襟见肘,于是欧阳的一个朋友就找到了凯歌,想让他在报纸给做一份优惠一点的广告,最好是能拿花卉抵广告费。凯歌在参观了欧阳的花卉园地后,一方面被那美丽的花卉所吸引,另一方面对欧阳的气质和幽默开朗的性格很欣赏,就给欧阳出了个主意,由凯歌做文案策划,找了电视台专题部的哥们,给欧阳做了一期归国留学生艰苦创业的报道,结果钱没花几大毛,可社会反响比广告效果还好。那以后欧阳一直很感激凯歌,但彼此不是一个行业,而凯歌为人比较清净,不喜欢热闹,所以交往不是很多。今天晚上欧阳和朋友也来这家饭店吃饭,在门口凑巧遇到了往外走的凯歌,于是就在门口热情地交谈起来,也就在这时候,凯歌的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凯歌最先听到的就是嘈杂的声音,凭感觉凯歌知道老婆一定没在家,而是在外面的饭店。王卉在电话里问凯歌现在在那里,声音有一点怪,凯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脑子飞快地一转,于是老实地回答在悦青园饭店门前。那边王卉哦了一声,好像轻松了一下,又好像有点意外。凯歌有点紧张,他在判断是不是老婆也在同一家饭店,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刚才吃饭的情景,想到这转过身走开两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问王卉:“老婆,你没在家吃饭吗?你现在在那里,我一会开车接你。”
  王卉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凯歌没说谎,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是不自主的问了一句:“你吃完了吗?现在和谁在一起?”这话一出口,王卉就后悔了,自己从来没这样盘问过凯歌的。
  果然,那边的凯歌一惊,更坚定了自己的感觉,王卉一定就在这家饭店,于是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各种搪塞的理由,一边回答道:“我已经吃完了,一会把朋友送走,我就开车去接你,我是坐朋友车来的,我回报社取车就去接你,你在那呢?”
  长出了一口气,王卉幽幽道:“我和赵蓉在韩国料理呢,太巧了,就在悦青园的对面,她喝多了,我又弄不了她,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是没什么事了,就来帮我把她弄回去好吗?”
  凯歌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对面的韩国料理,原来她在对面,那就是说她只看到了现在的情景。凯歌的心放了下来,说了句我马上过去,转身对欧阳道:“我老婆在对面的饭店呢,她一个朋友醉了,要我去帮忙,我们改天在聊好吗?”
  一旁的冰儿早就感觉到了电话是谁打来的,她把雨伞递给保安,一边去发动车子,一边对欧阳礼貌地告别,招呼凯歌上车,一起去接王卉。凯歌点了下头,佩服冰儿的聪明和镇静,这时候,两个人一起去是最理想的了。
  凯歌刚要钻进冰儿的广本飞度,欧阳喊住了他,走到凯歌身边,欧阳小声说:“凯歌,你一个人弄个醉鬼一定吃力,我反正没什么事,上我的车,我陪你一道去。”
  看着欧阳真诚又善解人意的眼神,凯歌心里一热,没说什么,拍了欧阳一下,两个人上了车,车开到前面的十字路口,饶过马路中间的隔离带,来到了饭店对面的韩国料理,冰儿也开车在后面跟了过来。车里,凯歌和欧阳没有说话,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欧阳的眼神是理解与善意的,凯歌的眼神是感激和尴尬的。
  当三个人站在王卉面前的时候,王卉反倒尴尬了,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眼睛不敢看凯歌。凯歌把欧阳先介绍给了王卉,王卉看了看欧阳,时尚而有艺术气质的中年男人,一脸真诚的微笑,让人感觉很亲近,仿佛早就认识一样。欧阳也在观察着王卉,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女性,展现给人的是温柔和内敛,脸上的笑容柔和恬静,身材匀称,五官细腻,这是那种很耐看的女人,她的魅力需要在长久的相处中才能慢慢的展现。
  欧阳和王卉握了一下手,凯歌又介绍了冰儿,说这是省报的编辑,自己的同行。欧阳在一边心里暗笑,刚才在饭店门前,凯歌给自己介绍冰儿的时候,好像是说在省国有资产办公室工作。
  王卉打量了一下冰儿,中等身材,很丰满,打扮也很得体,既性感又不张扬,长的也很漂亮,只是眼神很灵活,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和冰儿握手的时候,王卉的心就跳得厉害。
  冰儿也在感觉着王卉,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和王卉相比,自己没有什么本钱,要一定说有,那就是年轻。王卉是最适合家庭的女人,她是那种能给男人一个温暖的家,把男人当生活里最大目标的女人,但是,这样的女人,也最容易被伤害。从王卉那闪烁的眼神里,冰儿隐约地感觉到她的敏感和脆弱。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欧阳帮凯歌把赵蓉弄上了自己的车,赵蓉已经全身瘫软,满嘴的胡话,趁凯歌和欧阳忙和赵蓉的时候,冰儿和王卉告别,并热情地邀请王卉有机会去省城自己的家做客。看着细密的小雨,王卉真诚挽留冰儿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冰儿微笑着说:“不行呀嫂子,明天还上班呢,再说了,我是有家的人,好在才七点多钟,慢点开,九点以前怎么也到家了,你放心吧嫂子。”
  又和欧阳凯歌告别,凯歌背转身,用眼神示意冰儿住下来,冰儿看了他一眼,还是和王卉挥了挥手,转身上了车,发动车子的同时打开雨刷器。自己的心情怎么就和这左右摆动的雨刷器一样摇摆和忙乱呢?

  第二十八章

  在自己家的楼下,把赵蓉扶下了车,欧阳也告辞走了。凯歌和王卉搀扶着赵蓉踉跄地进了家门,把泥一样的赵蓉扔到床上,夫妻两个已经大汗淋漓了。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凯歌的腿,看着他涨红的脸,王卉的心又开始翻腾。凯歌平时滴酒不粘的,今天为什么喝了这么多的酒?虽然刚才凯歌和冰儿没怎么说话,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但女人的敏感,还是让王卉感觉到那空气里传递着的暧昧。下意识的直觉告诉王卉,丈夫和这个女人之间一定不简单。想到这王卉感觉浑身躁热,抓起遥控器把空调打开。突然王卉心里一动,冒出来一个念头,转身假装和凯歌亲热,把头埋在了凯歌两腿之间,她荒唐地想闻一下,在凯歌的胯下能不能有别的女人的体味。
  对于王卉突然的亲热举动,凯歌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这不是王卉的性格。王卉是不会主动的女人,职业习惯让她在性事上一直都不主动,今天的举动可能和酒有关系吧,凯歌这样想着,但凯歌不知道王卉是通过和赵蓉这一天的接触,才对男人有了新的看法,她已经不是很相信凯歌了。
  扶起王卉,凯歌推说自己身上出汗太多难受,要去卫生间冲凉,王卉殷勤的拿来他的运动短裤,一反常态要凯歌在客厅脱光了再去卫生间。凯歌懵懂地看着难得撒娇的王卉,又看了看赵蓉睡觉房间的门,不很情愿地脱下衣服,在王卉娇柔的目光注视下逃进了卫生间。
  王卉看着赤裸的凯歌走进了卫生间,那娇柔的眼神立刻变的锐利起来,锐利得让人害怕。王卉拿起凯歌的内裤仔细的查找着,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除了自己男人那习惯的体臭味,凯歌的内裤上并没有女人那咸腥的体味。可王卉还是不死心,又抓起他的衣服,仔细的寻找着,一寸一寸里外地找,找得很仔细。她很希望能找到一根长发或者一小块口红的印记,可惜她又失望了,于是不甘心地又一寸一寸的嗅着。她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是熏衣草香水的味道,可是凯歌的衣服上,除了汗酸味,就是浓烈的酒味,这让王卉很懊丧。想一想,她自己也觉得今天有点疯狂,疯狂到不近情理,好像不抓住凯歌点什么小辫子自己就不能安生一样。
  王卉的眼睛耗子一样放着光,在房间里巡视着,突然看到了凯歌的背包,想到了里面的手机,立刻抓过背包,手哆嗦着拿出凯歌的手机翻看着。短信里是空白的,王卉很失望地翻了一下白眼,看通信记录,就一个外地号码,估计是那个女人的,急忙输入到自己的手机里。再翻看,怎么就今天下午通了一次话,不相信地接着翻看,最近两天的记录真的没有这个女人的号码。放好凯歌的包,王卉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感觉全身象散了架子一样。结婚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没有这样怀疑过老公,也从没动过他的东西。今天翻看了他的包,自己有了做贼的感觉。究竟这是怎么了?都是赵蓉这个家伙闹的,王卉恨恨地想。
  凯歌头发湿漉漉,浑身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看到王卉一身是汗,满脸通红,不禁楞住了,急忙过来摸她的头,关切地问是不是感冒了。王卉心虚地挡开凯歌的手,推说自己酒喝多了,站起来逃进了卫生间。
  温凉的水冲洗起来,身体和心理都放松了许多,用泡泡纱打上浴液,在身上揉搓着,这轻柔的感觉让王卉整个人都有飘起来的欲望。紧张过后的虚脱感消失了,接踵而来就是疲惫和烦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叫冰儿的女人后,王卉就有一种强烈的自卑和不安,回想最近半年来,凯歌在床地之间花样繁多的变化,还有最近的力不从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凯歌和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想到这,胃一寒,有酸水涌了上来,跟着的还有眼泪。
  在用毛巾擦去脸上和发梢水珠的刹那,王卉猛抬头,透过略带雾气的镜子,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那个青春美丽,恬静文雅的王卉,也看到了时间的流逝,看到了昨天的天真,前天的单纯,今天的成熟,明天的苍老,一幅幅,一帧帧……有欢笑的,有失意的,但自己一直向前,不屈地拼命工作,温存地关爱老公,努力地疼爱孩子……时过境迁,十万八千里的路途只不过是画了个圈。回首今天,自己又得到了什么?除了不再年轻的容颜,还有被忽略的爱心和温存,再有就是,这一肚子的酸楚。想着想着,有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快速擦试一下镜子,镜子也是涩涩的,居然涩得看不到当年的泪滴。
  红着眼睛走出卫生间,看着凯歌在电脑前专注的背影,突然间心里满满的有话要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可是走到了凯歌的身后,手扶在他的肩上,当他转过身把自己抱倒了他腿上的时候,王卉的嘴唇和舌头又有一些发涩,不知道怎么说,该说些什么,于是就那么木然地被凯歌抱着,抚摩着,没有一点感觉,只是乳房被抓得有些疼。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窗外细雨纷飞,以往那温馨的感觉已经消失,江鹏和韩屏的家里也和这外面的空气一样阴冷而烦杂。江鹏眼睛盯着电视,手里遥控器无意识地按动着,那飞速翻动的屏幕画面,就和他翻腾的心一样杂乱。韩屏也不再裸着个身子满屋乱串了,而是穿戴整齐地歪在一边看书,只是从那半小时没翻一页的动作上看,她根本没看进去。
  江鹏放下遥控器,已经十点多了,女儿江韩早就睡觉了,江鹏脱去睡衣,光着膀子走到韩屏身边,想抱她去睡觉,手刚碰到韩屏,她就猛地一惊,好像被从梦里吓醒了一样惊慌地看着江鹏。江鹏尽量温柔地说:“宝贝,咱该睡觉去了。”
  韩屏这两天就很怕和老公单独在一起,那份尴尬无法形容,她觉得自己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和他说话,只有他不在的时候,韩屏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开朗和天真。刚才,眼睛里看着书,脑海里却乱七八糟的,连江鹏过来都不知道。现在看到江鹏温柔的眼神,不由得眼圈一红,心里又是柔软又是纷乱。
  江鹏轻轻地把老婆放到床上,俯上身去吻上了老婆的唇,韩屏机械地回应着,身子僵硬,全没有了以往的热情。这是参加聚会回来这几天里两个人第一次亲热,江鹏耐下心来,努力刺激着老婆的欲望。这个以前热情如火,水一样的女人,现在让他那么陌生,身子是冰冷的,吻是机械的,感觉韩屏的手都不敢放自己的身上了。江鹏非常的懊恼,但又不能发作。
  韩屏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公那么深情,那么熟悉的吻,会让自己这么紧张,她也想努力的放松下来,但越是这样想,脑海里越是出现那个酒店的房间,越是出现那个长发温柔的欧阳。她知道自己不是爱上了他,但他的影子就象魔咒一样出现在脑海里。
  江鹏在尽量地温柔,这点韩屏能感觉得出来,她也试着尽量地回应,伸出柔软是小舌头和老公缠绕着,手也搂在了江鹏的脖子上,脑海里尽量不去想别的,努力感受着江鹏那四处游走的手带来的温存和刺激。当江鹏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轻柔抚摩的时候,韩屏的身体终于慢慢热了起来。
  终于感觉到了韩屏的湿润,江鹏轻松了一下紧张的心境,他知道这时候不能着急,于是一双手尽量地温柔游动,同时吻的稍稍粗暴了一点,从嘴唇吻到了耳朵、脖子,用热气吹到了韩屏的耳朵里,这是以往韩屏最喜欢的,每次一吹韩屏都会痒得受不了,下身也都会被这一吹而潮水泛滥。今天当江鹏对着韩屏元宝一般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的时候,果然韩屏双腿一紧,鼻息里传出了细密的呻吟。江鹏知道是火候了,翻身上去,分开老婆夹紧的双腿,把身子压了上去。
  江鹏进入韩屏的身体里,这身体还是那么的熟悉,江鹏激情的抽动着,两手抓着她的乳房粗暴地揉搓着,韩屏也被江鹏带进了忘我的境界,魂儿已经飘上了半空,云里雾里的不知去向,挺动着身子迎合着江鹏那有节奏的抽动,闭着眼睛大声地呻吟着,嘴里老公,大哥,叔叔大爷胡乱地叫着。看着韩屏那激越的表情,听着她钩魂的呻吟,江鹏的脑海里幻化出了徐闽的影子。那是另一种女人,另一种疯狂,是占有欲的疯狂,是征服男人欲望的一种疯狂。想到徐闽,江鹏抽动的更有力了,突然,韩屏抓紧了江鹏的肩膀,整个上半身都挺了起来,腿紧紧的夹住江鹏的腰,嘴里急促的催促着江鹏使劲,再快,再使劲。江鹏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夜晚,想到了那个房间,想到了还是这样疯狂的韩屏,可是那个晚上,在她身上抽动的男人不是自己,会是谁呢?那时候的韩屏也这么消魂吗?也这么疯狂吗?心里想着,屁股还是努力地挺动着,但是,江鹏的跨下之物已经软了,其实他只是在机械地挺动着,命根早已经溜出了韩屏的桃源洞。
  正在云里飘着的韩屏,突然失去了动力,仿佛从云端摔到了地面,没有得到满足的心在焦渴着,怨恨地掐了江鹏一下,睁开了眼睛,刚要埋怨老公的不争气,就看到了江鹏那阴霾的脸色和那嫉恨失神的目光,猛地一惊,伸手到自己的跨下摸了一把,江鹏并没有射。韩屏立刻猜到了原因,辛酸和委屈顷刻间涌上了心头,一把推开傻跪在自己两腿间的江鹏,抓起睡衣堵住嘴,逃也似地跑出了卧室,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江鹏木然地看着凌乱的床单和枕头,眼睛圆睁,双拳紧握,满腔的怨恨却无从发泄,猛地一拳打在自己头上,身子挺直地摔在了床上,喉咙里的低吼,犹如陷阱里的野猪在悲嚎。

  第二十九章

  窗外,冷雨靡靡,这凄苦的冷雨,潮湿了两颗原本火热的心。女人悲凄低吟声和男人嘶哑的哀鸣交织在一处,撕碎了本该温馨的夜。
  当太阳把自己的光芒毫不吝惜地撒到温暖的床上,赵蓉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头晕忽忽的难受,渴得厉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点陌生,绝不是自己的家,把头埋在枕头里想了一会,想起来了,这肯定是王卉的家,自己昨天喝多了,肯定是她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
  走出卧室,客厅没人,赵蓉向卫生间走去,突然看到书房里,王卉坐在电脑前,于是走过去,王卉什么都没看,就那么呆坐着,一晚上没见,她好像憔悴了很多。赵蓉惊讶地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呀,于是蹲下来关切的问:“怎么了,你昨天也喝多了?”
  王卉失神的眼睛看了看赵蓉,把身子坐直,怏怏地说:“我没什么,就是不爱动,卫生间里给你预备好了牙刷,还有我的睡衣,你去冲个凉吧。”
  赵蓉进了卫生间,王卉站起来走到客厅,转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么六神无主的站了一会,去赵蓉的房间把床收拾好,回到客厅才坐下,赵蓉头发湿辘辘,光着身子就出来了。王卉笑着骂她:“你疯了?不怕对面楼里的人看到呀,那睡衣不是给你放卫生间里了吗?快去穿上。”
  赵蓉故意挺了挺胸,满不在乎地走过来:“谁愿意看谁看,不就这么一堆肉吗,我还真不在乎,谁不怕闹眼睛就看好了。”
  王卉气得在赵蓉屁股上打了一下,站起来把窗纱拉上。赵蓉在王卉身边坐下,边擦着头边问:“我昨天是不是出洋相了?”
  王卉撇了一下嘴:“还说呢,你那洋相出的?在饭店那么大嗓门骂你家老王,你都不记得了?”
  赵蓉楞了一下,看了看王卉,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他也是活该,也就是在你面前吧,我才能这么放肆,想想有时候活的真没意思,整天装得人五人六的,有什么委屈都得咽到肚子里,有意思吗?累,心累。”
  王卉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可以不累的呀,你也可以为自己活呀,谁又没拦你。”
  赵蓉眯起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日渐臃肿的小腹,摸着有些下坠松懈的乳房叹了口气,象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该为自己活几年了,好时光也没几年了,该享受了。”
  又抬头看了看王卉,把手搭在她肩上,盯着王卉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她:“你家凯歌昨天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恍惚有点记忆。”
  王卉的肩头颤动了一下,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夜,她真的非常渴望和一个人倾诉出来,她觉得都要憋闷死了。可是王卉也明白,这个问题是不能和别人说的,但现在赵蓉问了自己,王卉就觉得,要是再不说出来,不和赵蓉讨论一下,自己会疯掉的。
  于是就把昨天的情景和赵蓉详细说了一下,包括自己的怀疑和感受,说完了,长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呆呆盯着赵蓉,好像在等她宣判自己一样。
  赵蓉盯着王卉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这么多年以来,王卉已经很了解赵蓉,她是那种心里存不住秘密的女人,王卉敏锐地感觉到,赵蓉一定有什么话急于对自己说,可能这话是关于凯歌的隐私的,但她不着急催促赵蓉去说,她知道自己越是催促,她可能反倒不会说出来,于是耐下心来,看着赵蓉那阴晴不定的脸,等着她说出她要说的话。
  赵蓉看了王卉一会,王卉表面的镇静让她有点失望,叹息了一声,起身,扭动着肥硕的大屁股走向冰箱:“我饿了,弄点吃的,我说王卉,求你给我弄个酸辣汤好吗,耶,你们两口子不喝酒,怎么这冰箱里这么多啤酒呢?”
  王卉懒洋洋地走进厨房,动手做汤,又拿出点香肠切好装盘里,又拿起电话,给下面的外卖打电话叫了两个菜,随手摆放了桌子,赵蓉就跟在她的身后转着,也不说话,倒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跟在大人身后讨饶一样。
  外卖送来了,汤也做好了,王卉启开两罐啤酒,倒了两个满杯:“这啤酒还是春节时候单位分的呢,在家里一直都没人喝,来吧,今天咱俩把她消灭掉。”
  赵蓉端起杯子,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和那升腾的气泡,苦笑了一声:“我不信佛,但我信命,很多的事都是命里注定的。就说这酒吧,我喜欢喝,但却喝不了多少,这就是命里没有酒,所以强求也没用,强要自己多贪点,最后还是吐出去,这其实就是命。”一仰脖咕咚一声吞下了一杯冰凉的啤酒,随即打了个冷战,起来去卫生间,终于穿上了睡衣。
  酒的冰凉显然刺激了赵蓉的情绪,她的话也滔滔不绝起来:“你再说我吧,放弃了原来的家庭,孩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外人看我好像很幸福,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一切,可我失去的呢?和我得到的相比,那个更值得?谁难受谁知道,人这一辈子,就他妈这么回事了,前生欠下的,今生就得还,我是前辈子欠了老王的债,今生来给他还债来了,就陪他混吧。”
  王卉听了赵蓉的话,也喝下了手里的啤酒,冷笑了一声:“你说你欠了你家老王前生的债?那你家老王前生是什么?你怎么欠的债?”
  赵蓉低头喝着汤,半天才抬头,笑得淫荡的说:“前生我家那老王一定是个妓女,是个非常漂亮的妓女,被人千骑万人蹂躏,今生他是来报复前生来了,所以他就拼命的找女人,去享受女人,呵呵,我可能前生就是逼他为娼的人吧,所以我也就得忍受他去风流。”
  王卉听了笑的一口酒喷到了地板上,半天才喘过气来:“你真行,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一天都胡思乱想的什么呀,你笑死我了,你也真的就这么忍了,说真的,你不怕他得脏病呀?”
  “怕,怎么不怕呀,不瞒你说,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要求他都戴安全套的,他在外面怎么风流我管不了,但别把我沾染了脏病,那我多冤枉呀,没办法,我还是法定的妻子,义务还是得尽。话说回来,他在外面怎么风流,这丈夫的义务他也得尽到吧,所以呀,彼此还都得装一装,但我们也很少在一起了,我是人老珠黄了,人家也不稀罕了。”
  王卉转了下眼珠,边给赵蓉倒酒边说:“你还这么年轻,我就不相信你能独耐寂寞。”
  赵蓉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人老珠黄不一定就没市场,在别的男人眼里,这还叫成熟呢。现在满世界都是有贼心有贼胆的男人,当然也有那些有贼心没色胆的虚伪男人。你没看网络里,一夜情比感冒流行的都快,所以只要你想的开,生活里是不缺少雨露滋润的,嘎嘎嘎嘎。”
  这放肆的笑声让王卉有点发冷,刚要说什么,赵蓉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把椅子搬过来,靠在王卉身边,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个事你可别生气,不和你说我觉得对不起咱俩的交情,我在宾馆里,看到过你家书呆子和一个女人开房间。”
  王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觉一忽悠,眼前黑了一下,不过她的表情还算是很镇静,起码没有惊讶得跳起来。这一点完全出乎赵蓉的意料,在她想象里,王卉这种爱家如命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应该跳起来,然后就是号啕大哭的,可看王卉,起码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心和痛苦。
  王卉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心里说,该来的终于来了,但不能给赵蓉看到自己的痛苦,那样的话赵蓉也许会在心里找到点平衡。现在王卉看着赵蓉那张扁平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么阴险,感觉就象这赵蓉是在有意破坏自己的家庭,是在造谣,于是装的漫不经心的问她:“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我家那位?那女人什么样?”说完这句话王卉就有点后悔,她知道自己是在替凯歌找理由,其实更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挣扎的理由。
  “当然是你家的书呆子了”赵蓉有点急了,急促的声音高了八度:“那女人个子中等,身条蛮好的,挺丰满,是现在男人喜欢的那种,至于脸吗,我没看清楚,我看的是那女人的背影,不过我可是目睹着他们进了房间的,我还在楼下偷着盯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他们俩出来。”
  王卉举起杯子,在赵蓉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随手拿起一片香肠,并没有吃,就在手里摆弄着,想着什么,一会,抬起头来笑着问赵蓉:“你告诉我实话,你去宾馆干什么去了?”
  赵蓉被王卉的镇定弄得没了脾气,往椅子背上一靠,没好气的回答:“我去宾馆能干什么?当然是会朋友开房去了。我说,你怎么还有心思问我去干什么了?你可真行,自己都让蚊子咬了,还有心情替别人抓痒。”
  王卉斜眼看了看赵蓉:“你都可以去和男人开房,那他去开房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你不是说过吗?现在的男人没有能靠的住的,哪有不偷腥的猫呀。”
  赵蓉瞪大眼睛看了王卉好一会,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啤酒自己闷头喝了下去:“我怎么感觉不认识你了王卉,你不应该是这样无动于衷的女人呀。”
  王卉凄凉一笑,内心的酸楚再也掩饰不住了,眼圈一红,哽咽着道:“那你让我怎么办?你希望我怎么办?去哭?去闹?去上吊?还是去求他?我是那样的人吗?要是发泄就能管用,我现在就把这房子点着,可是,”说到这,王卉扭过了头,她是真的不愿意让赵蓉看到自己的眼泪,毕竟自己在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这个女人的。
  赵蓉拍了拍王卉的肩膀:“是呀,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不也是吗?自己的祖坟都哭不过来,还有心思帮你哭呢。算了姐们想开点吧,他能玩,咱也是人,也能玩,等过两天,我带你去我们的俱乐部玩去。”
  王卉本来没在意听赵蓉的唠叨,但她这最后的一句话到让她猛地一惊,急忙回头抓着她的手问她:“你们的俱乐部?什么俱乐部,难道你参加了时尚家园俱乐部?”
  赵蓉楞楞地看着激动的王卉问:“什么时尚家园俱乐部?是房地产的俱乐部吗?”
  “不是,就是网上那个换,换,那什么”王卉突然意识到,赵蓉说的俱乐部不是这个,这话不应该说出来,赶紧刹住了话头。
  “换什么?你快说呀,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呢?”赵蓉也意识到了这话里有话,所以着急地问着王卉。一时间两个人都急切的想知道对方说的俱乐部到底是什么,于是都拼命地掩饰自己的话而想追问对方的话语后面的潜台词,气氛有点紧张。
  到底还是在王卉的家里,于是她就妥协地说:“好,我先说吧,不过你也要告诉先告诉我,你的那个俱乐部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性质的。”
  赵蓉连连点头,王卉才叹了口气,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赵蓉的表情随着她的叙述变化着,惊讶,兴奋,好奇,最后是不屑,等王卉说完了,赵蓉的嘴里只蹦出了两个字:“无聊!”
  喝了一大口啤酒,赵蓉的脸已经是紫红色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嚷着要开空调,等王卉开了空调坐回来,赵蓉已经又把睡衣脱下来扔到了一边。
  闷头又喝了几口汤,赵蓉才抬头看着王卉傻笑,王卉知道她在卖关子,就故意不理她,只顾自己品着杯里的啤酒。果然,赵蓉清了清嗓子,讪讪地说:“王卉,你说的那个俱乐部真的挺无聊的,换什么呀,男人女人多的是,等哪天我带你去我们的俱乐部玩,我们是一个纯朋友在一起的小聚会,都是家庭不太如意的人,女性居多,在一起喝酒聊天,开心了就骂男人,哈哈。”
  哦,王卉嘴里应着,脑海里浮现了一副画面,几个怨妇,醉醺醺的,叼着烟,端着酒,唾沫横飞地鞭挞着男人,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冷战,这还不如时尚家园呢。
  赵蓉打着酒嗝走进了卫生间,王卉机械地收拾着桌子,脑海里乱得很。这两天对她来说,乱糟糟的象有团麻堵在心口,她觉得自己都不可能理出头绪,一度憋闷地想好好哭一场,甚至想痛快地摔点东西才能舒服一点。看着水池里油腻腻的盘子,她也不再想刷洗,她觉得,以前把这个家弄得那么干净,那么舒服都不值得,因为他的凯歌没有珍惜这温暖的家,所以今天她不想把家再收拾得那么干净那么温馨了,她想尝试着让自己改变,最好能让凯歌感觉出来自己的变化。
  心里正想得难受,赵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经过化妆,气色看着好了一些,边穿衣服边看着忧郁的王卉,嘴里说着干巴巴的安慰话,这些话让王卉听得更心烦,巴望着赵蓉赶紧穿上衣服快走,自己好把烦乱的心情整理一下。偏这时候,赵蓉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看了看号码,赵容的脸色有点神秘,走到厨房里接起了电话。本来王卉是没心情听她电话内容的,可是赵蓉最后的几句话还是钻到了王卉的耳朵里,因为她分明听到赵蓉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赵蓉接完电话走了过来,一把拉起王卉,神秘笑着道:“穿上衣服,收拾一下和我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王卉懒洋洋地又坐到了沙发上:“什么地方呀,你自己去吧,我哪也不想去。”
  “别在家里闷着了,我带你去我说的那个俱乐部玩一会,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都是女的,快走吧,保管你去了不后悔。”
  王卉疑惑地看者赵蓉,一脸的将信将疑,凭感觉赵蓉也带她去不了什么高雅的地方,可是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想想自己在家也是郁闷委屈,索性和她去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地方能让赵蓉这么上心。
  两个人打车出了市区,在市郊的一个别墅小区停了下来,王卉跟着赵蓉来到了一个小的别墅楼里。别墅的主人是一个离异的中年妇女,王卉她们到的时候,别墅里还有除主人以外的三个女人,大家坐到一起,无非是喝点洋酒咖啡聊聊天。王卉留心地观察了一下这几个女人,倒是没有想象里怨妇的样子,一个个精神和气质还都不错,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对男人的讨伐和骂骂咧咧,大家就是很温和地说着一些女人间感兴趣的话题。只是王卉敏锐地感觉到,她们有时候的话语里带着隐讳的暗语或者暗示,而且王卉也觉得,既然叫个俱乐部,就不会是这样平静的聊天那么简单。

  第三十章

  别墅的主人过来和王卉聊了会,这女人身体微胖,但保养得很好,脸上看不出有皱纹,只是笑的时候,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会出现,身上的穿戴也很得体,绝没有富婆常有夸耀身份的首饰,面上一团和气,只是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尤其在她开心大笑的时候,眉梢一下子吊了上去,王卉恍惚感觉到了一丝的淫荡浮现在她的眉宇之间。
  正有意无意地闲聊着,从楼上走下来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看两个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的名牌显示出不凡的家世。两个女人都是面色潮红,意尤未尽的表情,身后跟着的男人,四十左右岁,挺平凡的一个男人,穿着装饰上看也是生活富足的小康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有点狼狈,走路踉跄着,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显然是挨了教训的。不过这男人的表情反倒是很满足的,一副陶醉后回味的样子。三个人和赵蓉打了个招呼,又和王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坐到了一边。
  看着下来的三个人,王卉更加感觉到了这个别墅的神秘,不由地往赵蓉的身边靠了靠。赵蓉抓着王卉的手小声说:“你手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紧张?”
  王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看了看刚下来的男人,赵蓉也看了看那个男人,咧嘴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别墅主人的身边,和那个女人小声嘀咕了一会,那女人不时地瞄王卉一眼,最后才有点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赵蓉走过来,拉起王卉就向二楼走去,在楼梯的拐角,王卉拉住赵蓉急促地问道:“咱这是去那呀?你不说明白我可下去了。”
  赵蓉笑得既神秘又淫秽:“带你去看看负心男人受到的惩罚,走吧,包你开眼界。”
  王卉脚步迟疑着跟在赵蓉身后上了二楼,整个二楼四个房间,赵蓉拉着王卉朝左边的一个房间走去,王卉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抽打什么的声音,还夹杂着轻微的呻吟,听起来有点恐怖,赶紧拉着赵蓉的手跑进了左边的房间。
  房间不大,开着灯,窗户用厚厚的大绒窗帘遮挡着,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双人批沙发,一台电视,几乎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只是在间壁墙上还有个窗户是和隔壁相通的,上面挂着同样厚厚的窗帘,赵蓉过去拉开窗帘,伸手招呼王卉过来看。
  王卉按捺着心跳,手扶胸口慢慢走了过去,站在窗户前看过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对面的房间里,一个男人,穿一身丝绸睡衣,脖子上拴着一副狗用的链子,正四肢着地,狗一样葡萄在一个女人的脚下,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黑幽幽的皮鞭,一只脚蹬在地上男人的肩膀,手里的皮鞭不客气地抽打在那男人的身上,嘴里还呵斥着。那男人爬在地上,嘴里呻吟着,看不到表情,但王卉感觉那鞭子每一下都象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不由得聚到了一起,随着鞭子的落下而抽搐着,手也冰凉,真的很想离开窗户,可是腿很软,脚象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鼻子一痒,不自主的打了个喷嚏,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三十一章

  王卉急忙捂住嘴,对面房间里的两个人显然也听到了声音,那男人迅速站了起来,并用睡衣的下摆挡住脸,转过来看着窗户这边,当看到是两个女人后,这男人又放下了手里的睡衣。王卉看着那男人,中等的身材,微胖的身躯,脸上也是很白净的,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主。但奇怪的是,这个被打的男人脸上非但没有痛苦的表情,反倒是一副陶醉幸福的样子,看到王卉呆傻地望着自己,那男人冲着王卉笑了一下,还招了招手,这一下王卉可真的有点害怕了,急忙转身就往外走。
  赵蓉跟在后面,一把拉住王卉,看者王卉惊慌的眼神和白蜡的脸,赵蓉把王卉搂了一下,小说在王卉耳边说:“你看你,怎么吓成这样?什么都不懂呀你?你没看出来那男人是自己愿意的?”
  王卉镇静了一下,长长出了一口气。埋怨地瞪了赵蓉一眼:“我怎么能懂?我只在小说里看过这样的事情,谁能想到生活里真的有这样的人呀?太可怕了,我要走了,我得回家了。”
  说着走下楼,和那主人勉强打了个招呼,就逃也似的跑出了门。
  走了几步,看赵蓉还没出来,王卉就慢下脚步,抚着胸口慢慢地平息了自己。刚才的一幕就象梦境一样,不由得回头看了看那个表面看上去很平常的别墅。正巧看到赵蓉从里面匆忙走了出来,于是王卉扭过头来慢慢往大门口走着,身后赵蓉追了上来。
  看到赵蓉气喘吁吁的样子,王卉勉强笑了一下,问赵蓉这女人的身份。赵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她原来是省话剧团的普通演员,后来和一个港商搅合在了一起,她给那港商生了个儿子,那港商给她留下一个小型企业和一个别墅就再也没露面。王卉探询地问赵蓉:“这个俱乐部,是不是要交费用?来这俱乐部就是为了蹂躏男人发泄自己呀,真挺无聊的。”
  赵蓉看着前方,轻蔑地说:“我们的俱乐部是女人的天堂,女人来这里是不需要交纳费用的,费用都是那些自愿来受虐待的男人交的。在这里女人是天,是主人,男人是奴隶。”
  赵蓉又看了看王卉,笑得很神秘地说:“等以后你常来玩玩就知道了,当然还有别的活动了,放心吧,在这里,我包你是最快乐的。”
  王卉不说话了,她觉得这个俱乐部比那个时尚家园还要神秘,真的来这里,自己都会变态的,说实在话,她感觉还不如去那个时尚家园呢。虽然自己没抓到老公的把柄,可是凭感觉,凯歌和那女人一定不干净,那自己就没必要为他守身如玉了。王卉突然悲哀地感觉,自己这几年白活了,象个古董一样地活着,却什么也没得到,得到的就是一肚子的悲哀。

  第三十二章

  凯歌哼着小调打开了房门,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房间里没有炒菜的香味,宝贝儿子兜兜也没在家,整个房间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沉寂。凯歌换好鞋子,大步走向书房,他以为王卉根本就没在家,可是沙发里,王卉的一声咳嗽倒把他吓了一跳,看到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的王卉那苍白的脸,凯歌急忙放下肩上的包,走过去摸了摸老婆的脑门,不热,站起来打开灯,蹲在沙发边看着王卉。王卉睁开眼睛看了凯歌一眼,那眼睛有点红肿,凯歌的心里有点没底,忙柔声的问道:“老婆,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平时那么想听老公温柔的问候,可现在听起来,王卉却感觉那么的不舒服,甚至反感起来,不自觉瞪了凯歌一眼,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说了声没什么,就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凯歌狐疑地看了看王卉,起身到厨房看了看,不但没有做饭,厨房里甚至可以用杯盘狼籍来形容了。水池里泡着没洗的盘子碗,剩菜凌乱地放在灶台上,两只酒杯里面还有残留着黄色的液体,杯子的边缘留有醒目的红色唇印。凯歌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他已经闻到了王卉身上的酒味,他以为这王卉一定是和赵蓉又喝多了,于是一边系上围裙,一边走到赵蓉昨天晚上睡的房间看了看,还好她没在,就回到厨房卖力地收拾起来。这边躺在沙发上的王卉几次忍不住想起来去厨房,但想想又忍住了。脑海里,那个叫冰儿的女人那妖艳的嘴唇和丰满的身材不时在眼前晃动,烦躁得她再也躺不住了,站去来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无聊地到处浏览起来。
  凯歌收拾好厨房,边烧水边从冰箱里拿出来速冻水饺,大声问王卉儿子兜兜有人接吗?王卉的回答却是从书房传了过来,他走出来才看到,王卉已经起来去上网了,不禁气恼地摇了摇头,随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喝多了没有,怎么还能上网?”
  王卉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到是真希望能喝多,那样就没烦恼了。”
  凯歌听了这话楞了一下,慢慢走进厨房,边煮饺子边想着王卉的话,总感觉她今天是那么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想了想,还是安定为主,少说话为妙,女人嘛,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少惹她也就是了。
  煮好饺子,摆上了桌子,凯歌去叫王卉吃饭,却楞在了王卉的身后,因为他意外地看到,王卉在那个白领之家聊天室的时尚家园小房间里,正聊得热火朝天。凯歌一时楞在了王卉的身后,不知道这王卉抽的什么风。

  第三十三章

  王卉手里还是如飞一样地敲击着键盘,并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凯歌就在身后,于是边敲击键盘边问道:“你弄的什么呀?是饺子吧,我不想吃,咱们出去吃一口好吗?”
  凯歌纳闷地问:“这都煮好了,出去吃?那饺子怎么办?”心里更是疑惑了,这可不是王卉的性格,日常里她对吃没什么要求,也从不让食物白白的浪费掉,哪怕稍稍有一点变质的食物她都会偷偷吃掉,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切都那么反常?
  王卉停下了手里的键盘,回头看着凯歌,平静地说:“我想喝点酒,饺子太油腻了,我想吃点清淡的。”
  “喝酒?还喝酒?我怎么感觉你的酒还没醒呢?”凯歌几乎要跳起来了,王卉怎么了,平时最讨厌喝酒的呀。
  “我陪赵蓉喝了两天了,让她闹得也烦死了,现在就想和你喝点酒,就一杯红酒,好吗?”王卉的声音软软的,让凯歌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拿起电话,在楼下的小饭店要了两个菜。
  放下电话,走到王卉身边,凯歌用手给王卉梳弄着有点凌乱的头发,眼睛盯着屏幕问王卉:“老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这个聊天室了?你不是很反对我去这里吗?”
  凯歌不经意的梳弄,让王卉的心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这温暖让她又有些心酸,觉得这两天的委屈想要倾诉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女人的心,是很容易满足,但也很容易破碎。现在的王卉,心里常有那个女人的影子,这影子就象一颗芒针,已经长到了她的内心深处,随时都会扎她一下,让她的柔情消失。
  装得漫不经心地打着字,王卉没有看凯歌,但她的脑子在快速思考着该怎么样说:“我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这些能换老婆和老公的人,都怎么想,想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和他们聊了一会,感觉还不错,起码素质都很高,而且”王卉顿了一下,想了想该怎么措辞,她已经感觉到了凯歌在认真的听,从他手上的僵硬王卉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就故意多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而且,他们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并且我改变了对他们的看法,其实他们并不淫荡,相反,他们是坦荡的,起码不虚伪,比偷偷摸摸的行为更能让我接受。”
  王卉能感觉到凯歌的身子一紧,不用回头她都能知道凯歌表情里的惊诧,王卉在心里尖刻地笑了,这是她希望的。
  饭桌上,王卉给自己和凯歌各倒了一杯红酒,王卉端起酒杯,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对面的凯歌,缓缓地说:“老公,和你说两个事,一,我今天下午给我深圳的同学回了电话,答应她我会在年底去她那边看看,你不是也想去南方发展吗?现在我决定了,我陪你去南方,干点我们自己喜欢做的工作。第二,我想改变一下我们的生活方式,从恋爱到现在,我们都是循规蹈矩的走过来,没有一点新意,我们的生活就象一台性能优良的复印机,每一天都在复印着昨天的一切,这样的生活早晚要枯萎的。所以,我觉得,我想,你别这么瞪着我,我想去那个俱乐部看看,不一定真的参与,但可以先看看,你看行吗?”
  凯歌今天真的是让王卉弄晕了,去年开始,自己就想去南方发展,王卉在深圳做教师的同学也老是来电话邀请她去深圳,说那边才是她大展拳脚的舞台,但王卉是执意不肯去,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同意了去南方,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居然要去那个俱乐部看看?凯歌挠了挠头,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两天里,在赵蓉的身上,王卉一定感触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让她的思想和情绪都有了这么大的波动。
  想了想,凯歌还是点了下头,和老婆碰了一下杯:“你说看看咱就去看看吧,好像他们周末有活动,咱不参与活动,就去看个热闹,了解一下新鲜事。”说完把杯子晃了晃,一口干了杯子里的红酒,透过杯子看着王卉,对面王卉的脸有点夸张的变形,凯歌突然感觉到,今天的王卉让他很陌生,这陌生有点可怕。王卉没有看凯歌,但是,她在心里冷笑着,现在看她的表情,有点残忍。

  第三十四章

  韩屏走在漆黑的马路上,天黑得怕人,周围静悄悄的没个人影,月亮都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韩屏不敢东张西望,低着头几乎小跑着往前走,突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韩屏回头一看,又是那几个魔鬼样的男人来追她。韩屏惊恐地大叫一声,踢下高跟鞋拼命地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跑不动,眼看就要被抓住了,韩屏哭着喊江鹏救命,正喊着,脚被人抓住了,韩屏就拼命地蹬踹着,突然听到了江鹏的声音,韩屏一阵惊喜,忽地坐了起来。刺眼的阳光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睛,揉了两下才适应了,就看到江鹏站在床边抓着她的脚,正摇晃着叫她呢。左右看了看,才醒悟自己又做了几乎相同的噩梦,这才松了口气。这两天韩屏都有点怕睡觉了,只要睡觉,就会做这样的噩梦。
  看着江鹏那关切的脸,韩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埋怨道:“你干吗抓我脚呀,梦里就让人抓住脚了,吓死我了,喊你也不答应,哼。”边说着边脱下了被冷汗打透了的睡衣。
  江鹏看着楚楚可怜的韩屏,刚想笑她,就看到了她赤裸的身子,丰满的乳房诱惑地颤动着,汗湿的肌肤透着诱人的体香。江鹏喉咙里咕隆响了一下,韩屏抬头看了眼江鹏,马上双手护住乳房,娇声叫道道:“看什么呢,你的眼睛好色呀,咯咯。”
  江鹏低吼了一声,一把拉下身上的睡衣,双手做鹰爪样抓向那对丰满的乳房,同时把韩屏压在了身下,韩屏叫着:“你疯了,都几点了,上班要迟到了,恩,恩,你个色狼。”嘴里埋怨着,韩屏的双手却紧紧地圈住了老公的脖子,随着江鹏的冲击,嘴里的唠叨也变成了哼哼唧唧的呻吟。
  两口子下楼的时候,韩屏的脸上还挂着兴奋后的潮红,江鹏打开车门,还不忘回头对着韩屏偷偷刮一下脸。韩屏坐到车里就掐了江鹏一下:“就怨你,早点都没来得及吃,快点吧,再晚我就迟到了。”
  江鹏心满意足地发动了车,笑着说:“你不是吃早点了吗?二两纯牛奶,哈哈哈哈哈,只是喝的地方不对,不过你也应该饱了。”话还没说完,韩屏的粉拳就劈头盖脑打了过来。
  目送着韩屏走进储蓄所的大门,江鹏靠在车里长出了一口气,几天来的小心呵护,精心调情,这韩屏总算恢复过来了。看来,这个周末的聚会是不能去了,想到这,拿起手机,给陶铭萧的那个专用手机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这个周末因为有事不能参加聚会。放下电话,一丝遗憾涌了上来,脑海里激情的徐闽那疯狂的身子飘在了眼前,江鹏拍了一下脑门,苦笑着开动了车子。
  男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动物。

  第三十五章

  欧阳接到了陶铭萧的电话,说他在外地医院做学术交流,不能回来,这个周末的活动看来只能取消。另外,又一对夫妻经过网上的了解,可以吸收为会员。陶铭萧在电话里和欧阳商量,这是俱乐部最后一次吸收会员,今后不再扩大范围,不再吸收新的会员。原来的网上聊天室也即将关闭,准备着手开辟一个新的,俱乐部会员专用的视频聊天室。另外给欧阳了一个任务,周五的下午,和徐闽一起去接见一下新要求入会的夫妻,条件可以就由徐闽带去做体检。
  欧阳是在周五的中午才看到徐闽的,两个人坐着欧阳的车一起去指定的约会地点,福缘茶楼。路上徐闽让欧阳给对方打电话,随口报出了对方的手机号码,欧阳听了那号码就是一楞,感觉很熟悉,可一时又想来起来是谁的,就小心地让徐闽来打。
  茶楼里,欧阳忐忑不安地告诉徐闽,这个电话自己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看着一贯潇洒的欧阳现在紧张的表情,徐闽轻轻地笑了:“欧阳,你也有这么慌张的时候呀,查一下你的号码本不就知道是谁了吗?平时的洒脱劲那去了,呵呵。”
  欧阳猛然醒悟,急忙在手机里翻阅起来,徐闽起身到卫生间去补妆,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欧阳表情兴奋地坐在那打着电话,徐闽纳闷地看着兴高采烈的欧阳和电话里的人开心地交谈着,心里画了个问好,看来这欧阳和对方一定很熟悉。
  欧阳看了看徐闽,点头示意她坐这等会,自己则站了起来,边往楼梯口走,边打着电话,还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徐闽笑吟吟地看着欧阳的背影,只听到了他隐约和对方说,自己下楼去接他。徐闽暗自猜测着,欧阳这么心高气傲的人,能让他亲自下楼迎接,对方到底什么人呢。
  一会,欧阳的笑声又回来了,徐闽抬头一看,欧阳陪着一对男女走了进来。徐闽边站起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男的中等身材,白白净净,一幅金丝边眼镜透着斯文,只是眼镜后面闪烁的眼神,给人精明又圆滑的感觉。女人看着倒是恬静温柔,落落大方,浑身上下透着秀气和端庄,只是颧骨稍微高了点,这样的女人,温柔的背后一定是刚强和有主见,甚至性格偏激。
  凯歌和王卉也在打量着徐闽,刚才欧阳给凯歌打电话的时候,凯歌真的吓了一跳,这世界太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能在这个俱乐部里有熟人。自己的交际圈子其实很小,但就是这么小的圈子,偏偏就遇到了很熟悉的人。他当时都想打退堂鼓了,但王卉反倒不以为然,既然人家已经知道是他们夫妻了,不来也是一样的,凯歌这才硬着头皮来赴约。
  眼前的徐闽还真让凯歌满意,温柔大方,气质高雅,柔弱纤细,虽说不是很漂亮,但有让人说不出来的成熟气质很吸引着男人。凯歌礼貌地和徐闽握了一下手,在近距离里,凯歌才注意到,徐闽的眼神里透着男人般的坚定和刚强,心里不禁跳动了一下。

  第三十六章

  欧阳倒是蛮高兴的,小声和凯歌夫妇介绍了俱乐部的情况和聚会方式,王卉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激烈地跳动着,毕竟,这个生活方式和自己以往的生活圈子差距太大了,如果不是那个叫冰儿女人的身影在刺激着她,不是赵蓉那个俱乐部影响了她,也许她早就转身跑下楼去了。
  凯歌不安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仔细倾听着欧阳的介绍,只是眼睛还不好意思和欧阳对视,于是低头假装喝着茶水,用眼睛的余光在徐闽小巧的胸前扫过。这小巧的胸脯,在凯歌的心里激起一阵小的波动,就如这原本平静的茶水被他一吹,泛起的涟漪一样,凯歌的心不安份地开始了骚动。
  “凯歌,这个周末我们原本的活动因故取消了,不过下周我们有一个小型的聚会,不知道你们夫妻俩有没有时间和兴趣。这个小型聚会,就五个家庭,都是好朋友,需要一周的时间,去外地,自驾车旅游的方式。”欧阳热情地介绍着,同时满含希望地看着他们两口子,当然眼神更多的是落在王卉的身上。徐闽在一旁基本没怎么说话,看着欧阳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
  “哦,一周,时间上我们倒是没问题,只是,我们还需要考虑一下。”凯歌沉吟了一下回答欧阳,同时用眼神在征询着王卉的意见,王卉也轻轻点了下头。其实她的内心很矛盾,从刚才遇到了欧阳,一个念头突然就涌了上来,万一要是遇到熟悉的学生家长怎么办,那样自己还有没有脸活都是个问题了,更别说今后还怎么去上班。
  徐闽微笑着打断了欧阳的滔滔不绝,在验看了凯歌夫妇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后,又和对方约好了体检的时间。徐闽看了看表,对欧阳示意了一下,起身告辞。这边欧阳边结帐边对凯歌和王卉说:“你们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去我的花卉园参观吧,上次凯歌帮了我那么大的帮,我还一直没来得及感谢呢。现在我的花卉园和当初创建的时候可是大不一样了,去看看吧,正好送你们两盆好花,嫂子是祖国的园丁,去看看我这个园丁的工作成绩合格否。”
  盛情难却,再说凯歌和王卉也真的都很喜欢花卉,而且凯歌还有很多的问题想私下里和欧阳探讨一下,就开车奔了欧阳的花圃,中途徐闽下了车回医院去了。
  欧阳的花圃在郊区,周围是参天的绿树,环境幽雅空气清新。王卉大口吸着这新鲜的空气,眉宇间立刻舒展开来。她真是很喜欢这样清幽的环境,整个花圃区四个玻璃可控温大棚里,鲜花盛开,很多的花王卉根本就没见过,在欧阳的带领下,三个人边看边溜达,欧阳突然一指前面,我爱人在那边。

  第三十七章

  凯歌放眼望过去,前面花丛中,一个女人,白色的紧身裙子,长发披肩,侧影看过去,婀娜的身姿,飘然的气质映衬着周围绚烂的鲜花,恍如一幅绝美的工笔画一般。听到这边的说话声,那女人转过身看了一眼,立刻小跑着迎了过来。
  欧阳把凯歌夫妇介绍给老婆月亮,月亮立刻热情的和凯歌握手:“凯歌你好,早就听欧阳念叨你,感谢你对我们花卉园的帮助,谢谢了。”
  凯歌嘴里客气着,心里不禁稍许的遗憾,近看这女人,容貌却很一般,脸长了点,五官也没什么特色,但着身材和气质也足够让男人心跳加速的了。
  月亮热情地拉住王卉的手:“嫂子你好漂亮,走,我带你去溜达一下,看看那边的花。”说着两个女人笑嘻嘻地走了。
  王卉边看花边和月亮聊着天,这个开朗热情的女人让王卉心理有了点好感,情绪也受到她的感染而放松了许多。看看周围没人,王卉在一盆紫郁金香前蹲了下来,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月亮:“你们俩参加那个家园俱乐部以后,对你们的生活有影响吗?”
  笑眯眯的月亮楞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冲着王卉神秘地笑了笑:“怎么,嫂子,原来你们俩也参加俱乐部了?”
  王卉脸一红,假装去闻花,顺便点了一下头。月亮咯咯笑着上来搂住了王卉的肩:“嫂子,呸,不叫你嫂子了,显得生分,我叫你卉姐吧,你们怎么也想玩这个了?不会是姐夫强迫你的吧?”
  王卉在月亮的手上拍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呀,我们就是去看了看,还没想好呢,说真的,我很怕很怕。”
  又看了看笑眯眯的月亮:“你们怎么样,看你们的情形好像没什么影响。”
  月亮看了看王卉那认真的表情,自己也严肃了起来,真诚地对王卉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对感情,对性的态度和绝大多数的中国人都不一样。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是丁克家庭,所以我们比较自由。我们是在荷兰留学时候认识的,是在那边结的婚,我对婚姻的态度是,用百分之七十的精力去好好爱我的丈夫,用百分之三十去享受生活,所以我们两个人都有着自己自由的空间,我们有各自独立的生活一面,包括钱,我们都是AA制的,当然不全是,谁有需要应急的,对方也会马上倾力相助。所以,我们之间的爱,可能不太浪漫,但比较轻松。”
  看了看一脸茫然的王卉,月亮站起来,拉起王卉,挽着她,一面在花丛里漫步一边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彼此都轻松,我对性的看法也和别人不一样,我把做爱和性交完全区分开来。和欧阳在一起,我们就倾全力去缠绵,去爱抚,等双方都迫切需要的时候,我们才结合,所以我们的每一次做爱都是那么的快乐和满足,我觉得这样才是做爱,用全部的情感去做爱的感受。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觉得就是一种放松的游戏,跟猜拳跳舞没什么分别,只是性的一种接触,这就是性交,与爱无关。”

  第三十八章

  王卉被月亮的话给震惊了,站下来盯着月亮看了半天,月亮噗嗤笑了起来:“卉姐,我的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王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的话也许是对的,起码我现在听了觉得有道理,不排斥,要是前几天听了你的话,我可能真的早吓跑了。”
  月亮笑着打了王卉一下,挽起她继续走:“其实呀,不论男人还是女人,身体的出轨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理的背叛。对和我有过性接触的男人,现在走在街上,即使走个对面,我也不会记得了,因为我的心,其实还在欧阳的身上,这就足够了。至于身体,上帝给了我们女人那些构造,除了让我们生育繁殖,也是让我们来享受快乐的,那我们就别浪费了资源,现在,浪费资源可是犯罪呀!”
  王卉让她最后的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在她的手上打了一下,嘴里骂了句胡说八道,人却陷入了沉思。
  月亮拉着她走向远处的欧阳和凯歌,欧阳和凯歌在那边也聊的正欢,从他们头碰着头的状态上看,月亮猜他们一定在聊俱乐部的事。为了不让凯歌尴尬,月亮老远就喊道:“欧阳,我们去采点花,晚上留凯歌他们吃我们的鲜花宴。”
  欧阳笑着点了点头,凯歌和王卉同时客气道:“别麻烦了。”
  欧阳看着脸颊飘着红晕的王卉道:“不麻烦,鲜花吃了能美容,嫂子你一定要尝尝,不是和你们吹,能吃到我们这么新鲜的鲜花宴,在全市你都找不到第二家。”说完一挥手,四个人笑着聊着去采撷能食用的鲜花去了,只是王卉和凯歌的眼神始终都没有对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怕看到对方的眼神。

  第三十九章

  徐闽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签完了最后一个病理报告,看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站起来倒了一杯白开水,饭前一杯水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了。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门诊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徐闽不禁想到,现在是生活越来越好了,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了。正看的出神,身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她的办公室不象诊室,一般很少来人,转身看门口,意外地,韩屏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徐闽由衷的笑了:“你怎么来了?稀客呀,说,是特意看我来了,还是有事路过。”
  韩屏进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呵呵,我们单位女性体检,完了我特意来看你。”
  “哼,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专程来看我的,对了,你体检的结果怎么样?”徐闽关切的问。
  “还不错,基本没什么毛病,就是这小肚肚开始要发达,愁死我了。”韩屏看着要发福的肚子愁眉苦脸的说。
  “这个年龄多少都会有点脂肪堆积的,没事,多注意运动。中午了,想吃点什么,我请你。”
  “我可不想吃了,我想减肥。”韩屏一听吃几乎要蹦起来了。
  “不吃肯定不行,只要注意点,没关系的,傻丫头,快走吧,我带你去吃冷面吧,大热天的,包你吃得开心。”徐闽边说边换下了白大褂。
  “那就叫上陶哥吧”
  “他出差去了,咱们走吧。”徐闽拉着韩屏走出了病理分析室。
  宽敞明亮的鲜族风味店里,徐闽和韩屏凭窗而坐,两份冷面,两个小菜,每人一杯苦丁香茶,窃窃私语聊得正欢。
  “我一直惦记着你呢,你们怎么样?没什么事吧?”徐闽小心翼翼地问。
  韩屏羞红了脸:“开始的两天特别别扭,我每天晚上都哭一场,现在好多了,不过我不想再去了。”
  说到这,韩屏抬头看了看徐闽:“徐姐,这周你们准备去那玩,其实,我还是很想去玩的,但就是玩,没别的,我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喜欢那个事了,我觉得挺难堪的。”
  “哦,是不是上次的男人太粗鲁了?”
  “不是不是,其实欧阳还是很温柔的,~~~啊”韩屏猛地住了嘴,暗骂自己有嘴无心,把什么都说了。
  “呵呵,你陶哥出差没回来,这周可能没有活动了,不过他们好像要组织几个关系好的家庭小聚会,就四五家吧,自驾车去外地景点,沿途露营,估计要一星期左右。原来还想通知你们呢,现在看不用了,你不想去就别去了。”徐闽故意用这个话题把话带了过去,她不想让韩屏难堪。
  果然,韩屏一听这么好玩的计划,眼睛都放光了:“一星期,正好我们单位给了一星期的旅游假期,一千五百元钱,自助旅游,我还犯愁去那呢,哈哈,太好了。”韩屏兴奋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又尴尬起来:“光是玩吧?是不是还有别的节目?”
  徐闽笑眯眯地看了她一会,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你说呢?我也不知道。”
  韩屏伸了伸舌头,一口苦丁香茶喝下去,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滑稽可爱。

  第四十章

  江鹏坐在办公室里,下午的这个时间一般都很轻闲,看完当天的晚报,江鹏走到水族箱前,边往鱼缸里投放饵料,边敲击着鱼缸的玻璃逗弄着里面的几条漂亮金鱼。正玩得出神,自己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江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老婆打来的,感觉有点意外,一般工作时间韩屏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忙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韩屏那清脆的声音:“老公,我在徐闽姐的医院呢,单位组织体检,哦,我体检完了,一切OK,晚上我不回家吃了,陶铭萧哥出差了,我和徐姐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逛夜市,徐姐让你晚上一起来吃饭,你能来吗?”
  江鹏脑子转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想见到徐闽,但又怕见到她。这个外表看着温柔文静的女人,内心里有一种很可怕的力量,她能让男人疯狂,可是那强烈的征服欲望也让任何一个男人胆怯,想了想,还是不见的好吧,有韩屏在身边,见了难免尴尬,想到这对着电话说:“老婆,我正好晚上有个应酬,你们吃吧,玩得开心点,问徐姐好,我就不去了,还有事吗?”
  电话里江鹏能感觉到韩屏走到了走廊里,又听道韩屏在电话里声音神秘的问江鹏:“老公,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江鹏在电话里嗯了一声,心里有点的紧张,不知道老婆这么神秘有什么事,于是坐到办公桌前认真的听着。
  电话里韩屏小声说:“刚才徐姐和我说,他们过几天有个自驾车旅游的计划,就四五个比较熟悉的家庭,一星期的时间,还有漂流和野营,最后好像去松花湖,安排的路线真的很诱人。可是,就怕还有那个节目,我是真的不想再玩那个了。老公,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呀?”
  江鹏松了一口气,无声地笑了,对着电话说:“老婆,你不是正好单位给了旅游假期吗?你要是觉得这个线路你想去,咱也可以自驾车去呀,这事还是回家咱俩在被窝里商量好不好?”
  电话里韩屏呸了一声:“缺德,还经理呢,在单位也没个正经。好吧,这事回家再商量吧。我其实就是喜欢热闹,和徐姐他们一起去多热闹呀,等陶哥回来咱和他商量一下,就是旅游,不要别的节目,嘻嘻,那多好呀。”
  放下电话,江鹏笑着摇了摇头,这傻丫头,天真得可爱,心里有一点期望在升腾。因为这个旅游计划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前几天韩屏的情绪让他准备放弃了,现在看来爱热闹的韩屏自己先动了心,那这样就会有一个愉快的旅行在等着自己了,想到这不由开心地吹起了口哨。坐下来,从茶杯里扣出来一点泡过的茶叶放到了嘴里嚼着,脸色却逐渐阴沉起来,他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自己心中永远不能问老婆,永远不能对别人说出来的隐痛。

  第四十一章

  江鹏第一次看到韩屏的时候,韩屏还是个毕业才工作的小姑娘,身体单薄,一条马尾辫子,穿着也朴素,没有什么让人能注意的地方。江鹏去她的窗口办理储蓄业务,这小姑娘对江鹏礼貌地一笑,就这一笑,让江鹏认定,这个很一般的女孩子,就是自己想要陪伴一生的女人。从那以后,江鹏千方百计地追求韩屏,不论自己工作的压力有多大,人有多累,只要一看到韩屏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江鹏的心就会宁静下来。在对待爱情的问题上,江鹏还是很保守的,尽管和韩屏有过拥抱接吻,自己也非常渴望得到她那温柔的身子,但每一次江鹏都用最大的毅力控制了自己,他要把那最美好的一瞬间留给自己的新婚之夜。
  当新婚之夜那神圣的时刻来临,江鹏激动又紧张,他是那种心思比较细密的男人,偷偷的在枕头底下放了块白手绢。当激情过去的时候,江鹏假装殷勤地为娇羞无限的韩屏擦拭着下身,偷偷用白手绢在韩屏的下身沾了两下。一个晚上,娇柔的韩屏就没放开江鹏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度过了新婚甜蜜的夜晚。
  第二天的上午,江鹏找了个借口出去一会,在外面的一个角落里,他用有点颤抖的手打开那个白手绢。让他失望的是,除了一块微黄的污渍外,并没有他最希望的红色莲花。那一刻江鹏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等他稳定了情绪后,就给韩屏找了许多理由来安慰自己,努力让自己相信,韩屏的处女膜是意外的破裂,让自己面带笑容的又回到了家。可是,那一刻,韩屏那明媚的笑容在他看来不那么灿烂了,韩屏的身子也不那么柔软了。江鹏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既然已经结了婚,那什么事情都从现在开始,韩屏过去的一切,都让他过去。
  想是这么想,可江鹏还是忍不住在韩屏的大学同学里做了调查,当然是很委婉的调查,结果让他更失望。韩屏大学里真的有男朋友,这就意味着,韩屏的处女身已经给了别人,而不是象自己安慰自己时候想的是意外的处女膜破裂。
  深沉的江鹏没有问妻子,聪明的他不想再给自己伤害和难堪,也不想让新婚的快乐蒙上阴影。就这样,江鹏在痛苦中慢慢地遗忘着遗憾,直到女儿江韩的出生,江鹏的心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几年,工作顺利了,日子富足了,心情舒畅了,韩屏越发出落得漂亮性感了。可是,江鹏的心中隐痛又开始时时浮现,有时候他都为自己委屈。他是那种很在意形象的男人,从不在单位和朋友面前放肆自己,但是男人的欲望他比别人可能更强烈。而且,隐约的,他有一种不甘心,他不甘心的是什么?江鹏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不甘心韩屏有过两个男人,而自己却为她独守一生吧。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江鹏狠狠地骂过自己的无耻,但那以后,这个念头就在他空闲的时候老是来骚扰他的神经,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那个时尚家园俱乐部,他才给自己下了决心,与其自己折磨自己,不如放松地玩他一场。起码自己轻松的同时,知道老婆就在这个圈子里和别人做了,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想她的处女问题了。
  这次的交换,总体上江鹏还是满意的,韩屏回来后的表现是他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她能反应的那么强烈,不过这点他倒是很高兴,起码说明韩屏还是正派的,要是她回来后心满意足,估计江鹏真的会发疯的。
  但是,处女的隐痛是暂时忘记了,新的隐痛又来了。现在的江鹏,一直在猜测着,韩屏那天晚上交换的男人是谁,他们做爱的过程是什么样,韩屏兴奋吗,这样的念头又开始折磨江鹏的神经了。本来他已经下决心不再参加俱乐部的活动了,可这几天的平静又让他开始百无聊赖起来,他的心又蠢蠢欲动了。甚至他发觉,自己现在的眼睛,盯着秘书臀部看的时候,都带钩子了。江鹏现在是深深的体会了那句话,人真的是温饱思淫欲,尤其男人。
  吐掉嘴里苦涩的茶叶末,喝口水漱了漱口,江鹏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眼前。走到明亮的玻璃窗前,看着楼下商场门前熙熙攘攘的人流,看到几个欢快奔跑着的孩子,江鹏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这一刻江鹏想起了自己的乖女儿江韩,那调皮又可爱的小精灵,那是江鹏最大的幸福所在。想到这看了看表,四点了,虽然离下班还有段时间,但江鹏不知道为什么,在办公室里有了点呆不住的感觉,他很急切地想去接女儿,接她去吃她最喜欢的王记酱大骨头,带她去玩她最喜欢玩的碰碰车。总之,江鹏现在最希望能拉着女儿那柔软的小手,听她那银铃般的欢笑,让女儿那欢快的笑声填满自己的心扉,填的满满的,填到自己不再想任何不想想的事。收拾起办公桌上的东西,和秘书打了声招呼,急匆匆地,江鹏发动了车子,今天晚上,将是他和女儿的二人欢乐世界,这个二人世界最欢乐,最纯真。

  第四十二章

  凯歌也开着车,车里也是个欢乐纯真的二人世界。宝贝儿子兜兜就坐在凯歌的怀里,手虚握着方向盘,嘴里嘟嘟地叫着,那兴奋的样子仿佛真的是他在开车。凯歌嘴里问着兜兜这两天在幼儿园的情况,眼睛注意着马路上,看到交警就轻轻拍一下兜兜的小脑袋瓜,兜兜就会机警的把头缩下去,等过了交警,兜兜在爬上来,爷俩就嘻嘻哈哈的大笑一翻,车厢里充满着温馨的爱意。
  凯歌问儿子晚上想吃什么,兜兜立刻大声说要吃烤肉,凯歌拍了拍儿子那胖乎乎的小脸蛋,拿起电话打给老婆王卉。家里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凯歌很纳闷,这个时间王卉应该在家里准备晚上饭的呀。又打她的手机,这回倒是很快接了起来,不过电话的另一端背景很嘈杂,凯歌问王卉在那里,王卉那边大声说,和赵蓉逛商场呢,马上要回家。凯歌听到她和赵蓉在一起,心中有点不高兴,他对赵蓉一直就没什么好感,原来两个人不怎么联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又频繁地走到了一起。而且凯歌还感觉到,王卉最近情绪上变化很大,尤其表现在不喜欢呆在家里。
  凯歌问王卉在那里,他开车去接她,儿子要吃烤肉,王卉在电话里小声说,带赵蓉一起去吧,因为她和赵蓉在一起呢,把她甩开不好。凯歌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算勉强的答应了,王卉那边大声告诉他,在东方商厦。
  在这个很平常的晚上,很平常的晚上七点钟,正在陪女儿啃大骨头的江鹏和正陪老婆儿子吃烤肉的凯歌,同时接到了一个手机短信。看过短信后,两个男人几乎一样的表情,兴奋中有紧张,紧张中有期盼,期盼中惶恐,惶恐中有开心,因为那短信都是同一个内容,发短信的人是陶铭萧,短信的内容就几个字:四天以后,自驾车旅游,如参加,明天晚上九点时尚家园参与讨论,讨论房间密码,159357。

  第四十三章

  四天以后,一排五辆汽车奔驰在县级柏油公路上,打头的一辆北京现代越野车里,徐闽沉稳地开着车,旁边的副驾驶坐着俏丽的韩屏,后面并排坐着月亮,王卉和一个叫缨子的女人。第二辆是江鹏的别克,第三辆是欧阳剑的本田商务车,第四辆车里是凯歌,最后是一辆旅行面包车,里面是陶铭萧和缨子的老公陈飞扬,一个风度翩翩的外资机构中方经理,也是个海归的留学生,和陶铭萧欧阳剑都是好朋友,上一次聚会他因为在国外而没有参加。
  旅行面包车是陈飞扬公司的,整个后面的座位都拆除掉了,放满了野外宿营和做饭用的东西,陶铭萧开着车,和陈飞扬愉快地交谈着。这是一次快乐的旅行,路线是几家人在网上商量好的,故意不走高速公路,而是走穿越农村的县级公路,为的是在路边发现好玩的地方就停下来,有纯正的农家风味也能买点。五辆车里都装了车用对讲机,几个男人边开车边相互交谈着,说着以前出门旅游的见闻,气氛温和,惟有前面的北京越野车里,五个女人就象唱戏一样的热闹。
  五个很快就混熟悉的女人,仿佛出了笼子的小鸟一样开心。首先就是月亮,叫嚷着要呼吸真正大自然的空气,让徐闽关掉了空调,打开车窗。立刻,带着泥土和绿色植物混合的芳香空气吹进了车里,几个人都兴奋地叫了起来。月亮干脆脱掉了外套,就穿着粉红的乳罩,靠在车窗边让风吹散那满头的长发,放声的唱起了歌,只是那歌声让风呛的时断时续的,徐闽听了笑着说好像二十年代的留声机。
  徐闽沉稳地开着车,不太说话,但偶尔加上一句也够大家笑半天的了。王卉是那种很矜持的女人,这个场合虽然她也想放松下来,但性格让她一时还难以忘情地开心投入,尤其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紧张和尴尬是难免的,所以显得有点不太合群。
  缨子倒是和月亮有的一拼,她是个看着挺漂亮,但仔细端详,又没有什么特点的女人,但这女人很会打扮自己。白色的高弹力九分裤把臀部和大腿包裹的丰满性感,黄色的吊带小衫似乎遮掩不住那丰满的胸部,在深深的乳沟间是一块红色鸡血石的项链,很难说清楚是那项链点缀着乳沟,还是那乳沟衬托了项链。而且她性格开朗大方,什么话都敢说,也很爱开玩笑,和月亮两个人一唱一和,俨然天生的两个活宝。
  最兴奋的要算韩屏了,她象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黄毛丫头一样,城市里长大的她,对农村的一切都是既陌生又新鲜。看着道两边的田地庄稼和牲畜,什么都好奇,缠着徐闽一个劲地问这问那。这会看到前面马路边,一头硕大的肥猪正悠闲地晃悠在马路边上,韩屏叭着嘴道:“这猪好肥呀,看它走路都费劲,怎么的都有二百斤了吧?”
  徐闽还没来得及回答,后面月亮打住了歌声道:“你下去抱一下不就知道多少斤了吗?你要是一下抱不起来,那就肯定有二百斤。”
  那边缨子也接过话头道:“说不定这猪又是个天蓬元帅下凡呢,你要是能抱起来,就把你许配给他,你就成了高老庄的高大小姐了。”
  韩屏呸了一口,正要左右找东西打月亮和缨子,忽然在车子和那肥猪擦过去的一瞬间,发现那肥猪的后跨肚皮上,悠荡着一节红色的东西,于是大惊小怪地对徐闽说:“徐姐,你看到没有,那猪病了,肠子都掉出来了,我说它怎么走得那么慢呢。”
  月亮和王卉缨子一起回头看那肥猪,都没看到什么东西,只看到那肥猪摇晃着的大脑袋。那边徐闽已经笑得上不来气了,好容易喘过来一口气,看着楞楞的韩屏说:“死丫头,我可服了你了,那是头公猪,你看到的不是掉出来的肠子,是那个东西,哈哈哈。”
  后面月亮和缨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王卉都笑得趴在了靠背上。韩屏先是满脸通红,后来也忍不住捂着发烧的脸大笑起来,并回头开始拍打月亮和缨子,这车里就象开了锅一样的热闹。马路上,那头被嘲笑的肥猪,呼扇了一下大耳朵,对着远去的汽车不满地哼哼了几声以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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