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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行医录】(1-5) 作者:亚子daze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3-2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青楼行医录】(1-5) 作者:亚子daze2024年3月21日发表于pixiv   第一章 青楼  古今风流,尽在杭州。  作为江南地区最繁华的城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高楼林立,游人如织。远离北方战乱,偏安一隅之地。
【青楼行医录】(1-5)

作者:亚子daze
2024年3月21日发表于pixiv

  第一章 青楼
  古今风流,尽在杭州。
  作为江南地区最繁华的城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高楼林立,游人如织。远离北方战乱,偏安一隅之地。
  杭州西湖,十里荷花,一栋锦天绣地的豪华阁楼立于断桥旁,贝阙珠宫,雕梁画栋,羌管弄晴,菱歌泛夜,说不清的风雅风流。
  这是杭州城方圆千里,最大的勾栏妓院——风月楼。
  风月楼直指苍天,可地下却另有洞天。
  「巡…巡哥哥,我的屁股好疼!」
  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期期艾艾道,声音来源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冰肌玉骨,皓齿星眉,一双欺霜赛雪的巧手捂着屁股,宛若天成的俏脸却疼得扭曲,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痛苦神色。
  巡花柳闻言抬头看一眼少女,柔声道:「月奴,你怎么了?哪里疼?」月萤栀身上并未穿外衣,只披着件薄薄的青衫遮挡住胸口,她转过身,楚腰扭动,尽显娇俏,露出雪白的圆臀,玲珑有致。
  那如蜜桃般光润的雪臀上,却赫然有几道红印,似是鞭抽留下的。
  巡花柳面容不改,伸手在红痕上轻轻微抚,「是这里疼?」月萤栀摇头道:「不…不是啦!那里面!」
  「哦!」巡花柳明白过来,他和月萤栀相知相熟多年,他便立刻知晓了今日月萤栀经历的事情。
  他掰开雪臀,露出隐藏在腿缝中的私处,两眼美穴如雪山繁樱乍然绽放。
  可那菊肛,却遍布血痕,凝固的血液盖住褶皱,轻轻拨开一看,只见肛窦已被撕裂,血肉模糊,其中似乎混杂着污浊的白色液体。
  「你今天接了几人?」
  「三…三个人…同时的…」月萤栀弱弱道,尽显可怜模样。
  「三个人都走后庭?」巡花柳闻言略有皱眉,「我会和水月楼主说一声的,不会再让你同时接三个人了。」月萤栀含泪的眸子流露出感激神色,抿嘴微笑,笑容绮丽,秋波似水,眼眸闪闪发亮,如同天上明星,纯洁闪耀。
  「巡哥哥,你真好,我屁股好疼,你能帮我…」「当然可以的。」
  巡花柳赶忙答应道,他是风月楼唯一的医师,在此从妓的女子不论大病小病都可向他求治,医者仁心,总是有求必应,深受妓娼的敬爱与尊崇。
  他指指一旁的木架,「屁股撅起趴在上面。」
  「嗯嗯!」月莹栀面不红耳不赤,乖乖点头,应着他的要求趴在木架上,圆臀高高翘起,两腿张开,私处一览无遗。
  妓女的羞耻心本就淡薄。
  巡花柳用木桶接了盆水,轻轻拨开沾血的菊肛,左手捏起浸水的丝巾仔细擦拭,将白色污浊与凝固的血块清洁干净。
  肛洞内红里透粉,丝巾一触碰到菊花的褶皱,便紧紧收缩,欲要咬住巾角。
  「放松放松,你不要夹紧,屁股张开点。」
  「不!不好意思!」
  月萤栀努力将菊花张开,忍住丝巾的瘙痒,但还是略微有些乱颤。
  不多时,淤血和残精都清理干净,肛洞内红通通一片,巡花柳将菊洞撑开向里窥视,仔细检查伤口,肛窦内的括约肌有几处被撕裂。
  「忍住痒哦。」
  他暗提一口气,九玄阴气凝聚在食指指间,片刻后缓缓捅入菊肛中。
  他能成为杭州第一春楼的唯一医师,自然是有些本事。
  他所修习的九玄功,便是为此而生。九玄阴气不仅能愈合因性交而产生的伤口,还能让松弛的肛肉变得更加紧实。
  菊花被三人轮流奸过,有些松垮垮,手指很轻易便能滑入。九玄阴气从指尖流入肛肉中,露红的伤口缓缓愈合,松软的菊门也渐渐收紧,咬住进入秘处的手指。
  巡花柳身为医师,知晓女人的身体结构,专门挑着不让月萤栀感到疼痛的方式插进肛门。
  温柔的插入,却给这位肛裂的少女带来了莫大的快感,手指又长又硬,动作轻柔舒缓,阴气流过之处酥酥麻麻,搔搔痒痒,她舒服地柔柔喘息,柳腰微微翘动。
  整只手指没入菊肛中,松弛的肛肉也紧缩夹住手指。
  「嗯啊——」
  月萤栀终于忍受不住,娇喘出声,光洁修长的大腿紧紧夹住巡花柳的手臂。
  「巡哥哥!这——受不了的啦!」
  阴气由手指缓缓流向菊肛深处,最后走到腹部丹田处化为一股清凉的内力,流转月萤栀全身,如沐春风。
  「嗯…啊…」
  月萤栀在手指和阴气的刺激下娇躯颤晃连连,淫叫不止,小穴里溢出了淫靡的液体。
  巡花柳笑道:「月奴,你现在这么淫荡了?」
  「还…还不是巡哥哥弄的…那么舒服!」
  不一下,因肛交而留下的伤痕已然痊愈。巡花柳拔手出洞,刚一离开,菊穴口便紧紧咬合,将粉红肛窦隐藏在褶皱中,只剩下一朵绚丽怒放的粉红花朵。
  紧致的程度似乎比未破肛时更盛。
  「等一下,还没好。」
  巡花柳拿出药架上的一罐药瓶,拧开药盖,传出一阵香甜的味道。他捏了些琥珀色的黏稠药膏涂抹在菊花上,手指又捅进紧致的肛窦里反复抽插,将药膏均匀带入菊穴中。
  「这是焚情膏,下次你在肛交时就没那么疼了。」「啊…嗯…」
  趴在木架上的丽人却恍若未闻,月萤栀的心思全在菊门处,她轻轻咬着朱唇,眉眼秋波婉转,娇吟不止,身体随着巡花柳的抽插而摇晃,感受着从菊花上传来的快感。
  巡花柳嘴角忍不住面露微笑,看着少女淫荡的模样。
  一炷香后,月萤栀重将轻衫披上,面露潮红,她刚刚居然在巡花柳为她愈肛时……发情。
  虽然没什么丢人的,这里毕竟是青楼,自己是纯纯正正的放浪小妓,但…还是有些脸红。
  「谢…谢谢巡哥哥…」
  「小事。」
  月萤栀压下羞涩,娇媚地作揖行礼,「巡哥哥,我下午还要接客,要先行告退了。」「嗯,慢走。」
  目送她离去后,巡花柳的注意力转移到他本来在做的事情上,波澜不惊。
  像月萤栀因为肛破而找他治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风月楼里极为正常。
  ……
  巡花柳是天元宗培育的医学人材,学医时误入歧途,一心钻研堕胎、催淫、催眠等下流医术,配得一手好媚药。
  宗门此番于杭州开设妓院敛财,便派遣他来此行医,也算是人才善用。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
  巡花柳长居于风月楼地下一层,炼制丹药,研究医术,为楼内的小妓们治病疗伤。
  还差一点……研究良久的抑孕气锁便大功告成。
  一旦开发成功,便不需要让小妓们服用伤害身体的避孕药丸。
  正在收官的紧要关头,他正小心翼翼的拿起金色小针扎向平躺在木架上的赤裸女子。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人声响起。
  「巡大夫,楼主请你下楼。」
  巡花柳无奈停下手头动作,皱眉道:「叫我去做什么?」说话的那人是一紫衣少女,面上遮着黑纱,不知面容如何,但身姿窈窕,楚腰妙曼,紫衣紧紧包裹住修长的身体,白皙的肌肤只露出些许。
  「那个…霓漫雪…的事情。」
  紫衣少女无奈道,面纱被轻轻吹起一角,似是在叹气,露出俏丽的容颜一角。
  巡花柳将玄黄金针小心收于针盒中,取出薄毯盖住抬在木架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薄毯之下,引出纤细的身躯。
  「我知道了。」
  巡花柳收拾片刻,跟着少女走至地下二层,视野豁然开朗。
  风月楼的地下一层是巡花柳的药房医室,横纵十丈有余。而二层却少说有百丈宽,石柱林立,皆有四人合抱之粗,这是地基所在。
  灯火昏暗,道路曲折,巡花柳和紫衣少女却毫无停顿,飞快走向那间禁室。
  两人来到禁室门前,虽是门,但却只有一片完整平坦的石壁。
  紫衣少女伸手在石壁上轻放,调动内力注入石壁中,片刻后石壁动荡,响起“咔”的一声,凭空出现一个四四方方洞口。
  巡花柳走进石洞里,一改之前的昏暗,这里亮如白昼,灯火通明。
  石洞不大,横竖五丈左右。许多刑器、淫具罗列在壁上,令人触目惊心。
  「是小巡来了吗?」
  婉转的女声响起,声音的主人是位美妇,样貌约莫二三十岁,风姿绰约,秋波婉转,娇笑着看向密室的入口。
  她身着无袖黑衫,衣衫上有金龙盘旋图案,华丽富贵。洁白如雪的玉臂裸露,抱于胸前。紫衫罗裙极短,不及膝弯,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叉而立。
  「巡花柳参见水月楼主。」
  巡花柳恭敬行礼,面前这女人,便是他的顶头主子,天元宗水堂香主,风月楼的老鸨,同时也是月萤栀的生母。
  「楼主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霓姑娘…要被我玩死了呢。」
  水月楼主笑着指向一旁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那女人卧倒在行刑床上,浴血的背影妙曼,楚腰纤细,但圆臀间血流不止,气息奄奄,眼看就要断气了。
  巡花柳走近刑床,扒开她的修长双腿,只见阴部花房肉壁小穴伤痕累累,血肉模糊,显然是经受了淫刑拷打。
  「霓姑娘…这是何苦呢?」巡花柳叹气道。
  霓漫雪闻音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巡花柳,面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
  「别救我——杀了我——」
  巡花柳摇摇头,「我知道你很想死,也确实马上就要死了。但没关系的,医者仁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伤。」霓漫雪眼睛泛出泪水,怒吼道:「你个畜生王八蛋!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为医!」巡花柳微微笑笑,伸手点住霓漫雪的哑穴,「不要怕,都交给我吧。」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只透明药瓶,里面放着几根状如阳具的物体,细细长长。
  一只手压在盈盈一握的细腰上,固定住沾血的圆臀,用膝盖顶开想要闭合的两腿。霓漫雪眼睛泪水不住下流,嘴角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水月楼主娇笑道:「小巡,你解开哑穴,我想听听霓姑娘要说什么。」「啊…好吧…」巡花柳有些无奈重新解开哑穴,「楼主,你真是无聊啊。」霓漫雪已泪流满面,小声悲切道:「求你了…不要救我…让我去死吧。」巡花柳摇摇头道:「霓姑娘,你要是不想再受苦,就全盘托出吧。」霓漫雪又紧紧把嘴巴闭上,只是哭泣,不再言语。
  巡花柳打开药盖,将细长阳根壮药物取出一根,这是锁阴丹,他研究医术多年的心血之一。对治疗阴道损坏、脱阴有奇效,炼制十分不易,但药效极其惊人。
  他的手微盖在阴穴上,九玄阴气运转,从花口流至花房,暂时止住流血,将伤口愈合。又将一根锁阴丹慢慢插入穴口中,锁阴丹虽细但极长,足足顶到子宫口。
  锁阴丹一接触肉壁,药效立显。被蹂躏折磨的小穴上浮现一丝艳红,松弛的两穴渐渐收紧。
  蝴蝶花瓣经过摧残,本已残破不堪,但经锁阴丹和九玄阴气一番治愈,受损的部位逐渐复原,残花又再度盛开,甚至比以往更要艳丽。
  看着锁阴丹正在重构阴门美穴,巡花柳满意点点头。他取出三枚细小金针,用指尖捏着,刺入秘处的会阴、下阴别、下级三穴,霓漫雪的身体顿时一颤,三管齐下,愈合速度加快。
  ……
  半个时辰后,便已治疗完成,霓漫雪下身的阴穴完整如新,红润动人。
  巡花柳也松了一口气,片刻后脸上出现一丝寒霜,「霓女侠,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夜袭风月楼?你们想要什么?」霓漫雪张张嘴,没有回答,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的心如同落入谷底一般。
  又要遭受一次风月楼淫刑审问、屈辱折磨了。
  「我们和琼华派无冤无仇,为何你们要突然发难?」巡花柳仍在发问,霓漫雪似乎下定决心不再发一语,痛苦地闭上眼睛。
  水月楼主哼了一声,「小巡,别在审了,霓姑娘口风可紧了。」「不审了?」
  楼主叹气一声,「我各种法子都试过了,霓姑娘除了骂人之外一个字都没说。」「那楼主…你想怎么对付她?」
  「你把她的功力吸完,再让她到浊厢接客。」
  「咦?浊厢?」
  「做成壁尻,告知天下,霓姑娘已成淫奴咯。」水月楼主面不改色,笑嘻嘻地说出极为凶狠的话语。
  所谓壁尻,就是将身体嵌入墙中,只露出屁股任人奸淫的酷刑。
  巡花柳心下愕然,告知天下?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但也没再说什么。
  浊厢是风月楼最卑劣下贱的妓厢,这里的妓女没有任何身为人的尊严。
  风月楼共十一城,地上九层,地下两层。
  第一层最为宽广,设饭食厅堂,配有戏舞歌台,歌妓舞妓成群,但此层并不接客。
  第二层至顶层,才是妓娼接客所在,从上至下依次分为纯厢、贵厢、清厢、和厢、媚厢、淫厢、滥厢、浊厢,将妓女分类安置,整出个高低贵贱。
  水月楼主说让自己吸取霓漫雪的功力,巡花柳愕然之后便是暗暗窃喜。
  吸一人功力足以能抵半年的苦修,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事不宜迟,他立刻脱下长裤,露出那根恐怖的阳根。
  胯下的阳根长八寸,宽两寸,散发出暗淡的金属光泽,是世上万里无一的至阳巨根。更令人恐惧的地方在于——巨大的阳根上布满暴起的青筋,宛若巨龙的龙鳞。
  「这么着急吗,这就脱裤子了。」楼主笑吟吟打趣道。
  「我时间不多,谢过楼主了。」
  巡花柳暗运玄功,漆黑如铁的根身立刻充血挺直,颜色由暗转红,似被烈焰烧红的精铁。
  他手深入霓漫雪阴部揉搓,经他救治后的小穴粉红精致,宛若处子一般。
  穴内似乎也恢复如处子般紧致,硬长的手指伸进小穴,干燥的壁肉紧紧吸吮着指根。
  简单玩弄了一下小穴后,他不顾小穴是否湿润,两只拇指掰开花肉,将紫红龟头顶在穴洞上,抬腰挺枪入洞。
  前戏调情根本没必要,能让霓漫雪多感受一些痛楚最好。
  粗壮的龟头硬生生挤入狭小的穴洞中,随后布满暴起青筋的龙根一并惯入,整根阳具彻底塞进花房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石室,凄厉惨烈,霓漫雪下体巨痛,不禁失声尖叫。
  巡花柳如若未闻,面不改色,动作不停,粗暴至极,晃动腰部疯狂抽插精致红润的小穴。
  他没有一丝丝怜香惜玉,横冲直撞。
  根身上的青筋龙鳞刮在温软的穴肉上,传来一阵滚烫的刺痛,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泪水淌流不止。
  巡花柳挺动腰身,将通红旋转的阳根猛然拔出又狠狠惯入。
  霓漫雪被巡花柳一通暴奸半个时辰,巨大的痛苦充斥全身。双眼翻白,几欲晕厥。
  忽然阳根抽插的速度陡然增快,她不禁浑身颤抖,腹部痉挛。本是寻欢作乐的男女交合,此刻却是单方面的折磨虐待。
  巡花柳一阵激烈抽送后,终于停止不动,深入小穴吻着宫心的阳龟头跳动几下,将一道滚烫阳精灌入子宫中。
  霓漫雪张着嘴低声喘气,精致的容颜因痛苦而扭曲,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还没得松口气,突然感到深入自己体内的龟头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吸力。
  并无惊讶,她知道巡花柳在施展采补之术。
  但一想到自己多年苦修的成果将成全他人,悲伤之感再次涌现,泪水又夺眶而出。
  身体的力气逐渐消失,丹田好像被剖开个口子,刻苦修炼多年的真气一泻千里,从子宫流向阴道,最终汇入那粗壮龟头的马眼中。
  采补之后,她的修为将会尽废,未来不知道还会受到多少痛苦的折磨。
  霓漫雪的心在滴血,在内心的痛苦和身体的折磨双重打击下,终于昏死不省人事。
  ……
  第二日,风月楼浊厢多了一位特殊的妓女。
  她的上半身被嵌入墙板中无法看见,只露出雪白的圆臀和柳腰,修长细致的双腿被绑在墙上,固定在身体两边,摆出任人淫玩的羞人模样,阴部粉红的两眼美穴一展无遗,令人垂涎欲滴。
  霓漫雪被做成壁尻了,成为一只单纯供人享乐亵玩的泄欲淫器。
  雪白圆臀旁边,放着一口半人高的石缸,石缸是做什么的呢?
  只见隔开霓漫雪上身和下身的木墙上,贴着一张白纸。
  白纸黑字,寥寥几语,尽显她的卑贱。
  正是:琼华派贱人霓漫雪,一文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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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亚子daze,感谢各位看官阅读,祝各位身体健康、诸事顺利。
  这篇文章致敬两本对我影响很大很深的书,它们是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和紫狂的《朱颜血·紫玫》。
  《射雕》给予了我武侠梦,在痛苦压抑的生活中为我带来一丝快乐。
  《紫玫》是残虐黑暗系天花板,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完结局时我差点两眼一黑当场昏厥。
  非常推荐大家看看。

  第二章 西湖
  四月十二,清晨。
  时间还很早,但风月楼已是人声沸腾。
  霓漫雪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耳边是喧嚣的人声。
  隐隐约约能感觉出,腰身被一块木板卡住,将上身和下身隔开。
  下身足踝、膝弯被绳带缚住,摆成了两腿大开的姿势。
  自己显然是被做成了供人泄完的性器,想起昨日水月楼主说的话…这就是壁尻吗?
  霓漫雪的双手冰冷,身体冰冷,心也冰冷。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忽然一声“叮铃”声回荡,像是铜钱被扔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刹那间喧嚣吵闹声大盛,无数污言秽语清晰地流入她的耳中。
  「操她!老哥操她!」
  「卧槽,好逼!」
  「快操!打响第一炮!」
  一人挺着雄伟的阳根,哈哈大笑,走到雪白粉臀前,双手捏住微微颤动的花瓣,使劲揉搓。
  艳美的小穴中顿时涌出淫汁来,粗糙硬长的手指顺着淫液滑入深穴,抚摸温腻的壁肉,挑逗敏感的花心。
  快意袭来,霓漫雪浑身一抖,小穴更湿了。
  她湿润的眸子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巡花柳给她下了焚情媚药。
  ……
  风月楼浊厢,人声鼎沸。
  「楼主,这样真的好吗?」巡花柳看着霓漫雪接客的模样,突然问道。
  她被做成了壁尻,上身嵌入墙中,只露出屁股和双腿供人淫玩。
  在那雪白圆臀前,排了一列长长的队伍,服饰各异,各族皆有,他们都等着品尝霓漫雪的小穴。
  队列中几人正言谈甚欢,一汉子淫笑道:「这么好看的屄一文一操?还有这好事?」旁边一人兴奋地盯着雪白浑圆的粉臀,腿缝间那抹粉红诱人无比,他舔舔嘴唇道:「听说还是琼华派的女弟子,出自名门的婊子,屄操起来会不会舒服一点?」暗处巡花柳望此景,担忧道:「楼主,你真的要和琼华派结梁子吗?」水月楼主望他一眼,奇怪道:「不然呢?你有其他法子吗?」巡花柳思索半晌,摇摇头。琼华派是现在唯一的线索,几日前风月楼遭某伙人夜袭,夺走半月辛苦经营的钱财,可谓损失惨重。
  唯一活捉的贼人便是这霓漫雪,其余贼子都逃得无影无踪。
  ……
  又是一声“叮挡”,铜币叩击在石缸上,回荡着清脆的碰撞声。
  霓漫雪记不清,进入自己身体的阳根有多少根了。
  花瓣被粗糙大手随意拨弄几下,小穴不受控制地流下淫水,粗壮的阳根在穴口轻轻摩擦,就着淫液捅入窄穴中,花肉紧紧包住肉棒,吞吐着侵犯自己的阳根。阳根兴奋地不停跳动,在小穴内猛烈抽送,操得霓漫雪淫汁飞溅。
  片刻之后,插速一缓,阳根拔出小穴,伸向小穴之下的菊花。霓漫雪毫无反抗之力,只得被人肆意淫奸屁眼。
  阳具顶在菊蕾上,摩擦着娇嫩的褶皱,在菊穴略微张开时,阳根猛烈向前一顶,硬生生插入紧致花心中,肛窦蠕动,阵阵紧缩,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侵入后庭的阳根。
  「啊~」
  霓漫雪忍不住低声娇喘,焚情媚药奇烈无比,全身炽热,性欲高涨,身体泛起一层艳红。粉穴酥麻,淫水横流,被这一插之下舒服地失声叫出,但她又马上将嘴捂住。
  含泪的双眼绝望又悲切,武功被废,任人淫奸,这样的折磨还有多久?
  ……
  「卧@槽!这屄踏马紧的一批。」
  终于轮到先前那帮交谈的汉子了,当先一人才将阳根塞入小穴,立刻产生一股射意。
  小穴内温润又湿腻,穴壁紧紧挤压着阳根,温柔地吮吸。
  比他这辈子操过的任何女人都要舒服。
  红艳的两朵蝴蝶花瓣盛开,入手温热柔软。
  在阴蒂上揉揉捏捏,花瓣顿时一颤,挤压阳根的嫩肉夹得更紧了。
  「卧槽,极品啊!名器啊!」汉子兴奋叫喊道。
  「有那么牛逼吗?」身旁一人奇异道。
  「你等会儿插一下就懂了,卧槽,我他妈好像要射了。」……
  竟然无人能在霓漫雪的双穴中,抽插超过百下。
  水月楼主不禁赞叹道:「你的锁阴丹还真是神奇。」巡花柳嘴角拂过一丝微笑,片刻后消失无踪,显得心事重重。
  「楼主,你觉得夜袭的贼人,真的仅仅是夺些财物吗?」「嗯?」水月楼主看向他,面带不解神色,「你细说。」巡花柳深吸口气,坚定道:「虽然他们确实盗走些财物,但我总觉得另有所谋。」「怎么说?」
  他沉声道:「因为有五人直奔地下二层,显然是有备而来。证据就是路过我的药房没有多看一眼。」「你是说,他们真正的目标在地下?」
  巡花柳肯定地点点头。
  水月楼主仔细回忆,地下放了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被人如此觊觎……没有啊!
  「但地下…啥都没有啊。」
  巡花柳眼眸中流露一丝怪异,试探着道:「据属下所知,地下有间藏宝室…」水月楼主不禁失声笑出,「确实是有一间,但绝对不可能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嗯?为什么?」
  「我带你去看看吧。」
  ……
  风月楼地下二层,空气冷澈,寒意袭人。
  巡花柳随水月楼主来到藏宝室,不由得面露震惊之色。
  摇曳的灯火,照亮这间石室。
  藏宝室不大不小,里面空空荡荡。
  「如你所见,风月楼穷得啥也没有。」水月楼主苦涩道。
  「楼主,你逗我吗,风月楼终日客似云来日进万金…」为何这么穷?话还没说完,一只纤纤素手已捂住他的嘴。
  「因为要还债,」
  楼主精致的容颜浮现纠结神色,半晌才道:
  「前任宗主经营不善,负债累累,现任宗主举全宗之力才开了两家青楼,债务仅仅偿还四分之一。」巡花柳更加诧异,脸色聚变。
  「楼主…你…没骗我吧?」
  「没有,这是宗门机密,不许和别人说!」
  ……
  琼华派霓漫雪于杭州风月楼从妓的消息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一上午便传遍中原武林。
  虽然霓漫雪不太出名,知道她名字的人寥寥无几,但琼华派名震天下,门下高手如云。
  如此大派,养育的女弟子竟然到青楼从妓,一时间人人谈论。
  流言传至琼华派,众人皆是面上无光,有些年龄尚小者甚至勃然大怒。
  「真是岂有此理…」
  少女气愤道,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琼华派沐晴雪,新一代弟子的翘首,容姿秀美,气若幽兰,能操琴弄玉,耍剑舞刀,行侠仗义,冰清玉洁,此番听闻同门师姐从妓,不由得怒火中烧。
  「奇耻大辱!她竟然从妓…」沐晴雪的声音微微颤抖。
  「沐师姐,冷静一些。」温柔声音传来,是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
  少年面如温玉,风雅随和,容颜平静恬淡,看似诺澜不惊。
  「霓师姐这不要脸的,师门脸都给她丢尽了!」沐晴雪恨愤道。
  书生少年叹口气,无奈道:「诶,师姐你看开点,霓师姐一定…也有她的苦衷。」「林苏师弟,和我去风月楼问个清楚。」
  ……
  与此同时,西湖刚至正午,暖阳当空。
  「李燕,我真应该拿两份工钱。」
  午休饭时,巡花柳难道有闲暇,邀好友李燕至西湖旁饮酒闲聊,一吐心中怨气。
  微风拂过,荷叶随风摇,湖面辽阔宽无垠。烟雨江南,良辰衬好景,游者流连而忘返。
  李燕冷淡道:「你现在工钱是多少?」
  「一点点,二十五贯。」
  「你知道我多少工钱吗?」
  「多少啊?」巡花柳摸摸头。
  「十五贯,呵呵呵,堂堂风月楼大主厨的工钱才十五贯,还不够去贵厢嫖一次。」他兀自冷笑,看来他也对微薄的工钱十分不满。
  李燕,风月楼的主厨,天元宗火行堂堂主的次子,善烹饪,厨艺高超,刀法通神。
  宗此番开设青楼敛财,派遣他担任食厅总厨,管千人餐饮,职责重大。
  「你一个配媚药的,比我工钱多了足足十贯,知足吧。」巡花柳不甘道:「可是我身兼多职啊。」
  「谁不是呢。」李燕不屑。
  巡花柳闷口酒,郁闷道:「前几天楼里进贼,现在又惹上琼华派,楼主全部让我来处理,我好累啊!」「贼人大部分是风离师姐和楼主打跑的,你哪儿累了?」巡花柳权当没听见,接着倒苦水:
  「你不懂,她还毫无羞愧地说:此楼危急存亡之秋,拒绝给我涨工钱。你看我行医配药,审问俘虏,充当打手,炼制丹药,这都打几份工了?」李燕哭笑不得,「那是楼主器重你,忍忍吧,大家都一样。」「器重是一回事,我累死累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风月楼才刚刚开业,以后就没那么累了。」
  巡花柳叹道:「但愿如此吧。」
  「话说,你最近怎么看起来有些虚,晚上没睡好?」「我最近有些纵欲过度,肾虚…」
  李燕闻言一愣,随即大笑。
  「哈哈哈自己抓点药补补啊。」
  巡花柳仰头倒灌,将最后一滴浊酒喝尽,无奈道:「楼主总拿我泄欲,补不回来啊。」……
  霓漫雪的下身已经被侵犯得麻木,两只美穴都已被凌辱得红肿不堪,惯满白色的精液。
  又一声“叮当”声回荡,一根阳具塞入小穴,抽送起来。
  半日时间,她挨了数不尽的操,听了数不尽的言语侮辱,泄身多达五六次。
  这样的折磨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操自己一次,没想到只要一文钱。
  好贱的屄呢。
  ……
  短暂休息过后,巡花柳上浊厢扫了一眼壁尻,队列还是很长,但人数已比上午少了很多。
  他满意点点头,走回药房继续完善抑孕气锁,现在到了收官关头,工作比以往轻松很多。
  一个时辰后…
  「小森,起来吧。」巡花柳将玄黄金针仔细收起,钻研多日的抑孕气锁,终于大功告成。
  以后便能用此气锁代替抑孕药物,当麻烦的是要给楼里千余妓娼上锁,又是个繁重的工作。
  小森坐起身,面容清秀娇弱,云鬓散乱,乌亮青丝落在香肩,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身姿纤细,楚楚动人。
  她一手轻轻掩住酥胸,一手去拿叠整齐在一旁的衣物,裸露出来的肌肤似水般光润,但精致的脸蛋上,那对眸子却冰冷至极。
  巡花柳眼神柔和,等着她默默穿上衣物,才轻声问道:
  「要吃饭吗?」
  小森点点头,一言不发。
  有种微妙的苦涩窜上巡花柳心头…和这孩子的隔阂…要何时才能消失?
  ……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没有阳根来侵犯自己了。
  在漆黑的空间里,丧失了时间的概念。只有源源不断的阳具和精液,来填满自己的小穴。
  霓漫雪被淫奸一整天,秘处酸麻胀痛,浑身无劲。
  忽然间腰身一松,卡住柳腰的木板从中间打开,刺眼白光照进狭小的黑室,霓漫雪不由半闭明眸。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出现在眼前,风度翩翩,相貌堂堂,目光锐利如鹰,剑眉星目薄唇,俨然是个潇洒少年。
  看到这人,霓漫雪心中一跳。
  巡花柳冷言道:「霓姑娘,到饭点了,想吃些什么?」她没有回话,紧闭住双眼,手指微颤。
  巡花柳冷哼一声,望向一旁石缸,漠然道:「姑娘真是努力,初次工作,便接了不少客人,这石缸都积半缸铜板了呢。」霓漫雪紧闭的双眼中又流下泪来,身子……脏透了。
  「我楼有幸得姑娘,真是蓬荜生辉,托姑娘的福,今日客人络绎不绝呢。」霓漫雪双手捂脸,呜咽起来,
  「姑娘,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吗?」
  巡花柳冷冷盯着她,目光寒如冰。
  在阵阵抽搐声中,一个字清晰传入他耳中——
  「滚…」
  巡花柳咂舌一声,冷酷的面容上出现一丝怒火。
  「小森。」
  小森从他身后闪身出现,型如鬼魅,她端出一份饭菜,稳稳放在霓漫雪脚边。
  「看着她吃完,再让她洗净身子,带至西房。」「我知道了。」
  小森点点头,仍面无表情。
  巡花柳余光扫向霓漫雪,淡淡道:「你要是不吃,我就往你嘴里灌三斤猪粪。」他丢下句狠话,便扬长而去,留下颤抖流泪的霓漫雪,和身姿纤细的少女。
  ……
  黄昏已至,残阳如血。
  西湖湖面泛起淡淡的薄雾,荷叶染上余晖,随风摇曳。
  但在那片细波粼粼的水面,翠绿荷叶之上立着一道白色身影。湖面如镜,映出如雪的白衣,宛若仙子凌波般优美。
  白衣女子玉容恬淡自若,长剑竖在身后,如静止一般,忽然她白皙双耳微动,脑袋移向某处。
  不多时,一个人影从远处踏叶而来,立在女子对面的荷叶上。
  来人正是巡花柳,他手握一把折扇,扇子上双龙盘旋,十分雅致风流。
  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的美丽身姿,甚是养眼,巡花柳忍不住称赞道:「风离师姐好强的定力啊。」风离神色不变,淡淡道:「巡师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巡花柳扬扬手中折扇,「前几天楼里进贼,乱战一场,我发现……我的武功有些拉胯。」「所以呢?」
  「所以,我想让风师姐指点我一下。」
  「你为什么不找李燕?」
  巡花柳眼神微移,有些尴尬,「打不过…你也知道,他练的是八极惊雷刀,走一刀流,和他对打于我无用。」「这样啊。」
  风离拢拢秀发,樱唇微扬,背手握住长剑。
  「那你出招吧。」
  巡花柳恭敬作一揖,暗中蓄力,待气势攀至巅峰时方才开口,「师姐,得罪了。」音落,旋即出手,折扇径直击出,点向风离香肩处的穴道。
  此扇名为御龙,扇骨钢铸,收时如刀展时如盾,砍、劈、削、架、挡、刺样样俱全,妙用无穷。
  风离手挽长剑,流霜般挥洒出夺目清晖,荡开来势汹汹的一击。
  巡花柳折扇攻势一斜,心中暗惊,但不惊不慌,握住扇柄顺势挥下,斩出半轮残月击向风离。
  风离长剑轻轻一点,又荡开折扇,身下荷叶不摇不晃。
  巡花柳暗暗心折,风师姐的武功真的好强。她本是天元宗土堂堂主的千金,虽为女流,却练就一身好剑术,巾帼不让须眉,此番宗门建楼,派遣她担任守门总卫。
  风月楼遭夜袭的那夜,她刚好在休假,第二日听闻消息后倍受打击,躲在这里好几日了。
  剑扇相击,巡花柳倒退三步,荷叶湿滑,差些就落入水中,他连忙施展轻功后跃,稳稳落在离一丈外的翠荷上。
  风离冷淡道:「别逃开,想练武功就不要怕死。」「啊?哦!」巡花柳靴尖在叶片上一踏,又飞身向前扑向风离,御龙扇张开,玄铁打造的扇面散发出迫人寒光。
  风离点点头,长剑出手,轻巧灵动,飘逸凌厉。
  她只使出半分力,便足以与巡花柳拆招对练,便有意手下留情,指出巡花柳的不足之处。
  风月楼上,水月楼主和紫衣少女远远眺望湖面上的激斗。
  「诶,小巡气血不足,出招都是软绵无力,他是不是肾虚啊?」楼主幸灾乐祸道。
  紫衣少女忍不住笑道:「楼主,他肾虚不虚…你应该是知道的。」水月楼主眨眨眼,也笑道:「话说小婷,要不你也去和小巡对练一下?」孙玉婷黑纱遮面,看不清表情,她略微迟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要,我讨厌他。」
  水月楼主面上浮现一抹狐疑,她想了想后试探道:「那李燕呢?」「李燕…可以…」
  「诶?」
  「我说的是…和他对练。」黑色面纱之下的俏颜,似乎微微泛红。

  第三章 棋谱
  巡花柳生平所学尽数施展,御龙扇却连风离的衣襟都触不到。
  扇剑相撞,嗡嗡作响,和风离已对练三百余招,风离长剑轻巧灵活不减,出手迅捷如流星,而折扇却威风不复,一招一式略有虚浮,显然是已到极限。
  巡花柳连退三步,化解兵器相撞的余威,长袖斜袍,隐住御龙扇,粗声喘息。
  刚刚那一震,折扇竟然差点被击得脱手而飞,他惊诧于风离武功之高。
  风离白衣一尘不染,踏在荷叶上随风摇曳,白皙手指轻轻撩着秀发,另一手反握长剑,青锋指天,从容自若,浑然不似刚刚激斗完的模样。
  巡花柳自觉体力已尽,当下折腰抱拳,「多谢风师姐指点。」「累了吗?」
  「嗯。师姐,我来找你还有件事。」
  「说。」
  「楼主叫你去见她,遭夜袭是预料之外,你不要有心理负担。」风离柔肠百转,薄唇微扬,轻轻微笑,似在雪山之巅乍然开放的繁樱,温暖如春。
  「我知道了…时间、地点。」
  「今晚戌时,我的药室。」
  ……
  残阳终落,星斗初升。
  风月楼坐落西湖,此地繁华,商铺众多,灯红酒绿,巡花柳随意找家酒家应付晚餐,在街道上随意闲逛,只见游人如织,门庭若市,湖畔有无数人品赏美景,岸边柳枝随风荡,翠荷芙蓉细细摇,秋水澄湖,风光霁月。
  巡花柳已住西湖三月有余,但每次见此好景,都不由得定下脚步,细细欣赏。
  待到回过神来,离戌时只剩得一刻钟。他连忙回到风月楼,今日生意兴隆,客蜂拥至。一楼设有歌舞戏台,七位艺伎登其上,皆手持乐器,或琵琶或箫笛,共奏一曲《霓裳羽衣》。另有几名舞伎伴曲而舞,极展媚态,蛮腰娇扭,红裙旋转,似舞蝶翩翩,光润玉腿若隐若现,春光乍泄,直叫人挪不开眼睛。
  巡花柳视若无睹,绕过戏台,左拐右折,直奔地下,推开室门,药炉烧得正旺,药香扑鼻,正见两人坐在正室旁,执棋相对。
  其中一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身姿健阔,宛若古雕刻画,正是李燕,与他对弈的人,淡定优雅,身姿妙曼,仪态万方,乃是水月楼主。
  水月楼主听得声响,抬起头见来人是巡花柳,「哟,小巡来了。」巡花柳行礼,「楼主晚好,我已通知过风师姐了。」水月楼主点点头,扬扬手中黑色棋子,「那趁她还未到,我先下完这盘棋。」巡花柳才低头朝棋盘望去,星线上黑白交错,黑棋白棋对战正到激处,李燕眉头紧锁,举棋不定,迟迟才下出一子。
  巡花柳旁观者清,不由得小声叹气,这么明显的棋路,李燕居然没看见。
  果不其然,水月楼主重重叩下一棋,棋盘天元处纵连五只白子,宛若黑夜连星。
  「五子相连,胜负已分。」楼主盈盈笑道。
  李燕沉紧绷的神色立刻松垮,拱手道:「楼主好强的棋艺啊,再来一盘,我不服。」水月楼主嘻嘻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两人棋局又开,巡花柳找张木凳在旁坐下,观战他们对弈。
  在两盘棋后,恰好戌时,木门被推开,风离、孙玉婷两人人一同走进药室,行至楼主前一齐作揖。
  水月楼主微笑道:「风离,最近几天怎么躲着我?」风离道:「我愧对楼主…」
  「没什么好愧疚的,又不是你的责任。」
  「谢谢楼主。」
  楼主轻笑一声,指向一旁的东侧内室道:「都来齐了,我们进去再说。」巡花柳药室坐南朝北,其中东、南、西方都有一间侧室,西室关着霓漫雪,南室为寝室,隐藏着通往地下二层的入口,楼主所指的地方正是东室。
  五人依次进入,东室纵横三丈,不大不小,内置一间长桌。水月楼主坐于首席,其余人则随意坐下。
  待所有人坐定之后,水月楼主清清嗓子,面上容颜极其严肃。
  「各位都知道风月楼现正处于危难间,不知惹上了谁,遭到偷袭抢掠,今夜聚集起各位,便是要商讨此事,大家可有什么看法?」李燕道:「我一切听从楼主安排。」
  孙玉婷失笑,轻轻捂住嘴。
  风离问道:「抓到的那个贼人,有说什么吗?」她这几日都躲在风月楼外默默守卫,并不知晓霓漫雪的事情。
  巡花柳叹息,「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将审问霓漫雪、做成壁尻、得罪琼华派的事情一一说出。
  听完之后,风离眉头紧蹙,冷言道:「这样贸然得罪琼华派,真的好吗?」水月楼主无奈道:「没办法,因为这场偷袭简直是莫名其妙,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懂,不过嘛……虽然不知道谁在暗中搞鬼,但我们也要做些准备。」众人皆疑,凝神倾听。
  「李燕、孙玉婷,你们回一趟雁荡,向宗主汇报此事,请求宗门调查、增援。」被叫到的两人略有意外,李燕问道:「仅仅是汇报?不能飞鸽传书?」「不能,你们亲自去走一遭,方能说明事态严重。」水月楼主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向他们,「一封给水堂堂主,一封给宗主,你们三日后出发。」李燕、孙玉婷接过信,齐应道:「我知道了。」水月楼主又取出一封信笺,递向风离。
  「风离,你东行汴京,到金国的分楼去取本棋谱。」「棋谱?」
  「帮我给纪灵楼主这封信,刻不容缓,你明天一早就出发。回程时途经燕京,顺路调查一下琼华派的动向。」「明早?我明白了。」事发突然,风离虽心中奇怪,但她并未多问,接过信封默默坐下。
  至此,已有三人将赴长途,风月楼少数武力高强的好手皆被派出,楼力空虚,巡花柳渐敢一丝不安。
  「楼主,那谁来守楼呀,贼人若是再来抢劫一次,我们应对得了吗?」水月楼主早已盘算过,应道:「八个妓厢暂时只开放四个,我再加上莹栀,足够应付了。」巡花柳听闻此言,似乎自己没被留下,心中不禁一跳,试探问道:「那我呢?」水月楼主笑道:「你也有事要做的,留下的只有我和莹栀。」众人皆感意外,巡花柳是青楼唯一的医师,负责照看千名娼妓,如此重职,是万万不能离楼的。
  「不妥吧,」巡花柳心中着急,「抑孕气锁我才刚刚开发完成,而且楼里只有我一个医师!」「楼主,必须让巡兄去吗?不能等我们回来吗?」李燕也帮衬道。
  楼主无奈叹气,「没办法,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小巡,具体详尽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巡花柳疑惑大增,究竟是何事,如此神秘?不禁忧心忡忡,「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先。」「嗯……那就巡花柳留下,其余人可以先行告退了。风离,早些休息。」李燕、孙玉婷、风离三人起身,告辞行礼后推门离去,东室只剩下楼主和巡花柳两人。
  待三人离去后,巡花柳将室门关上,「楼主,说吧。」水月楼主压低声音道:「我这几天冥思苦想,观星占卜,终于推测出一些敌人的眉目了。」「是谁…啊?」巡花柳浑身一震,心情激动。
  楼主却没有回答,缓缓道:「小巡,你知道我们天元宗的前身吗?」「嗯?宗门的前身?」
  「你可知【天元】为何?」
  巡花柳思考一番后,猜测:「围棋术语?棋盘上正中间的星位。这些事情我还从没想过,宗门和围棋有关?」「没错,天元宗,两百年前其实名为【天元棋院】,所谓天元,便是指群星竞耀中,最光彩夺目的第一明星。天元棋院,便是天下围棋高手相互对弈,品茶论棋的场所。」巡花柳奇道:「当真?宗门前身竟如此雅致?」水月楼主苦笑不已,「但这已是百年前,现在的天元宗和围棋已无多大关系。」「这又是为何?」
  「因为…百年前的一场浩劫…」
  巡花柳惊呼,「靖康之难?!这又与那场劫难有何关系?」「不要急,我慢慢说给你听。当时金人南下攻宋,铁骑所到之处,肆意烧杀淫掠,民不聊生。」「那和一堆棋士有何关系?」
  「别老打断我说话。当时皇帝太宗爱棋,天元棋院是帝君亲设,靠山很硬,得以经营百年,人才济济,其中不乏棋武双全之辈。」巡花柳点点头,似乎猜到了后续的发展。
  「靖康之灾,给大宋留下无可磨灭的伤痕。但是中原武林无论长幼尊卑,皆是热血之辈,誓要夺回江山,一雪前耻。棋院里也流传着这样的风气。」「所以就弃棋建派了?」
  「大概是的……众棋手武功互授,互通有无,相互融合,渐渐起了名气。最后干脆直接开山立派,钻研武学,广招弟子,教棋授道,百年传承直至今日。」巡花柳哭笑不得,想起宗门所传武功中,有些招式名为:“小飞守角”、“三间低夹”、“立二飞三”,应该都是围棋术语。
  本门功法秘籍,常用“打”、“托”、“夹”等词汇,现在仔细一想,似乎也是围棋用语。
  「虽然武功独树一帜,流传江湖百余年,但前辈们本职是棋士,便留下棋谱,将自己的棋术传于后人。」「就是风师姐去取的物品?」
  「嗯,一共有六本棋谱,现在风月楼里就供奉着一本。」巡花柳听着好玩,「供奉?供一本棋谱?」
  水月楼主尴尬笑笑,「作为前人遗物,后人拿来供奉跪拜很正常吧,求个富贵平安,财源广进。」「照这么说,棋谱就是贼人想要的东西吗?」
  「我也不知,我感觉是,所以我才派你外出,参悟棋谱的秘密。」「我要怎么做?」
  水月楼主轻轻从怀中取出一物,似是秘册书籍,手掌大小,古色古香,书脊用银线细细装缝,精巧绝伦,封面上书三字,笔势苍劲,正是——《闻风谱》巡花柳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放开书页,正见黑白交织,星罗棋布,一局局棋局印刻于上。
  「这我怎么参悟?照着打谱吗?」
  水月楼主伸出细指,点在棋谱上的一处。
  「你看看这。」
  泛黄的纸面上,题着一列清秀小字——弈于长白山雪之巅。
  「不是吧,不会让我去长白吧?」巡花柳顿感头大,从杭州到长白,来回一趟少说也要三月。
  楼主嘻嘻道:「正是。」
  「长白山啊!在北端极寒之地啊!」
  「你不想去?」
  「我是无所谓,可风月楼怎么办?众妓娼怎么办?」「李燕他们去不了多久,半月便能回来。药室给我接管,我也会些微弱医术,八个厢以后只开四个,完全没问题的。」「不妥啊…」
  水月楼主气道:「叫你去就去,你怎么那么多话。」「我明白了…可若是长白山上什么也没有,我岂不是白跑一趟?」「没有就没有呗,那你就早点回来咯。」
  「……这样啊……」
  巡花柳长长叹息,无奈将《闻风谱》小心收入怀中,心中分析着局势。
  水月楼主医术虽不高,但多少知晓些药理,足够应付一段时间。巡花柳真正担心的是,风月楼人手不足,武力不够,若发生紧急事态,单凭楼主与月莹栀两人,不知能否平安度过。
  但楼主每次下令,必然经过深思熟虑,既然她一定要让自己去往长白,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路途遥远,江湖险恶,不知会有何事等待着他,自己一人究竟能否应对?
  巡花柳脑中浮现某个女孩的身影,深思半晌,沉吟道:
  「对了,我要带小森一起去。」
  「小森,是那女孩?」水月楼主意外,「那个女孩,不是才十三四岁吗?你确定带她一起?」「嗯。」
  楼主沉思片刻,「这你就自己决定吧。」
  ……
  巡花柳走向药室西房,推开木门,向房内瞧去,只见一白皙女人蹲坐在角落,双手抱膝,听见推门声响略微抬起头,旋即埋在膝弯,一言不发,那俏脸甚是憔悴,正是霓漫雪。
  小森正坐盘膝坐在一旁,冷冷盯着霓漫雪,巡花柳向她招招手,道:「小森,过来一下。」少女漠然抬头,一句话不说,起身走来。
  水月楼主仔细打量小森,被那冷妩的容颜惊艳到,忍不住称赞,「这么俊俏的小美人,你从哪儿找来的?」巡花柳心中猛一跳,小森的身份和姓氏绝对不能提及,他移开视线,随口答道:「路上捡的,我收来当弟子。」楼主弯眉轻挑,知道他在胡扯,却也没有多问,笑吟吟地望着小森。
  小森冰冰冷冷道:「找我,什么事…」
  依旧冷如冰山,宛若结了层寒霜,俏颜之上毫无情感,但朱唇皓齿轻启间,秋眉晃晃,长睫弯弯,脑后一窝乌亮青丝坠在肩头,更增娇美,身姿纤细,玉骨冰肌,虽还年幼,但已隐隐有冰山美人的模样。
  「七天后我们出一趟远门…」
  「我知道了。」小森点头应道,随后立马走向南侧寝房,「我去收拾衣物。」「我们是去长白哦……」
  「反正我跟着你走就是。」
  巡花柳还待细说,她却已进了南房,身影消失在门后。
  话到嘴边,却被硬生生打住,巡花柳半晌才挤出个尴尬的微笑。
  水月楼主笑道:「你的小弟子,乍一看挺听话的嘛,没想到那么叛逆。」巡花柳黯然苦笑。
  ……
  送水月楼主离去后,巡花柳回到南室寝房,与小森一同收拾行李,虽七日后才动身北上长白,但提前备好准无错小森的衣物只有寥寥几件,不多时便整理好叠成一沓。
  巡花柳望着小森,心中暗暗思索,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缓缓开口:
  「小森,我帮你解开重楼气锁吧。」
  所谓重楼气锁,能封住丹田对内力的调动,像重楼压住丹田一般,失去了内力,武功再好的高手也是空有其表,此锁由巡花柳独创,手法独特,天下仅此一号。
  小森冰冷的眼眸中忽然闪动,随后又恢复到死水一般沉寂。
  「你说什么?」
  「我说,帮你解开气锁。」
  「你就不怕我…跑了吗?」
  巡花柳笑道:「你现在无处可去,能跑到哪呢?」小森面上第一次浮现表情,纠结中混杂喜悦,她坐在床头,解开衣裳纽扣,仰躺在木床上,缓缓将衣襟张开,露出上身。
  巡花柳扫视腹部丹田,右手搭在平坦的小腹上,顺着柳腰缓缓滑动,寻找重楼气锁的锁门。
  手指触及肌肤,光润顺滑,小森身姿纤细,盈盈一握,娇小的双峰玉乳微微抖动,锋顶那两点嫣红的薄樱绽放,白中透红。
  巡花柳在腹侧“天枢”穴轻轻一点,小指在“气海”穴轻轻一撩,已是找到锁门。这一番找“门”所露的功夫,是上乘的点穴手法。
  随后中指微抬,在“关元”、“神厥”、“曲骨”三穴连点,只听小森闷哼一声,咳嗽起来。
  她的身体忽然一阵燥热,干涸已久的丹田终于解除限制,恢复运转周身内力。
  巡花柳道:「打坐,运气。」
  小森盘膝正坐,抱元守一,巡花柳轻轻将右手搭在她的背脊上,将自己的内力渡与她,内力如万江奔流汇入丹田中,小森只觉浑身舒爽,灵台澄明,如沐春风。
  一炷香的工夫,丹田内奔腾的内力逐渐平缓,化为一个小气旋,凭空自转。
  像巡花柳这般,将内力渡于他人,双方必须同修一门内功。天元宗的内功《还天决》独特新奇,江湖仅有,非本门弟子不得修炼,小森竟也是天元宗之人。
  内力再次于身体中流转,小森思绪万千,心中并没有太多重获内力的喜悦,更多的是迷茫与不解。
  她和巡花柳的主从关系,正是道气锁才得以成立。她虽然年龄尚小,天资却奇高,若是现在立刻和巡花柳动手,不用十招便能制服他。
  小森犹豫不决,纠结万分,小巧的拳头紧握,但最后只是长长深吸一气,闭上双眼,松开拳头。
  沉默半晌后,她询问道:「去长白山……做什么?」巡花柳笑道:「我也不懂,大概是去探寻先人留下的痕迹吧。」

  第四章 闹事
  「先人留下的足迹?不懂。」
  「总之就是去长白山,我们一路北上,先到姑苏城。」小森冰冷道:「你不用说给我听,我跟着你就是了。」「嗯,你会骑马吗?」
  「我不会。」
  「不会呀…」 巡花柳沉思良久,终于咬牙道:「那我就破费租辆马车吧……」……
  次日清晨,湖畔上初升一轮红日,细雨朦朦胧胧悄落,风离牵着一匹白马,白衣如雪,人俏马俊。
  她昨日匆匆收拾行李,备好盘缠,带上书信,提着长剑,正待出行。
  孙玉婷、李燕、水月楼主依次道过别,巡花柳在堤岸上折下一截柳枝,递向风离。
  「风师姐,早去早回。」
  风离微笑接过,道声谢谢,策马惊驰,直走汴京,转瞬间只剩下背影。
  李燕看着碧波万顷,豪情满怀,风离轻剑快马闯荡江湖的模样,触动他心中的柔软。
  「好逍遥啊。」
  巡花柳白他一眼,道:「风师姐只是去取本棋谱,有什么逍遥的。」「很有那种…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感觉,很逍遥啊。」孙玉婷笑道:「我们三日后也能策马逍遥了。」水月楼主听得情势不对,没好气道:「我让你们远行,不是让你们去玩耍的,办完事就回来。」……
  小森定坐运功,气走丹田,天元宗的特殊内功《还天决》在筋络中流转。
  半年未修行过内功,生疏好多,但小森是绝顶武学奇才,天资纵横,不多时已运用自如。
  重获内力的感觉真不错,但和巡花柳的关系一下便微妙起来,这几日一直在纠结该不该向他出手。
  思考无果,便不再想这件事,专心重修内功。
  修行至倦处,小森不再打坐,摊开手脚躺在床上,慵懒地蹭着软被,发呆半晌,喃喃自语道:「他要带我去长白…长白山在哪呀…他还要租马车,马车贵吗?」……
  巡花柳这几日早起晚睡三班倒,药房摆满了鼎炉、丹炉、药炉,炭火正旺,焦烟袅袅,药气冲天,混杂在一起极度难闻。
  他趁着暂未出行,将常需的药物配好备好,种类繁多,有堕胎丸、焚情膏、合欢散、锁阴丹这些邪药;也有清花玉露丸、九转续命丹这般疗伤丹药。
  配药不易,他已连续熬制一夜,神情疲惫,黑眼圈已深深刻在脸上,看起来甚是憔悴。
  小森忍不住劝阻道:「喂…要不你去睡个觉吧。」巡花柳心中一暖,点点头应道:「炼完这几炉,我就去休息。」……
  转眼已过三天,今日是李燕和孙玉婷奔赴雁荡、回归宗门的日子。
  又是清晨,天高云淡,辽阔万里,西湖边上依稀只有几点人影。风月楼前,水月楼主和巡花柳在为李孙二人送行。
  巡花柳将各种药物分类打包好,交于李燕与孙玉婷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接过,连身道谢。
  他又折下一截西湖旁柳树的枝头,递给李燕,道:「一路顺风,早日回来。」「多谢。」
  李燕有些不舍,有些激动,接过柳枝放进怀里。他与孙玉婷一人御一马,男俊女俏,并肩而立,似龙凤齐行。
  水月楼主叮嘱道:「江湖险恶,你们行事都小心些,千万不要惹事生非,更不要多管闲事。」李燕道:「多谢楼主,我们出发了。」
  他朝孙玉婷遥望一眼,扬扬手中缰绳。恰好风起,吹开一角她的掩面黑纱,露出张绮丽盛颜的轮廓,刹那间流光溢彩,绝姿维雅,李燕看得清楚,心中不禁一跳,猛然转过身。
  「孙…孙姑娘…出…出发吧……」
  孙玉婷面纱之下樱唇轻动,似在微笑,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流入众人耳中。
  「嗯,出发吧!」
  ……
  李孙离去的第二日。
  药材耗尽,巡花柳药物炼制告一段落,趁着还未离楼,便投身去为妓娼上抑孕气锁。
  比起劳神费力耗时的煮药,上锁要简单得多,但风月楼的妓娼有千余人,工作量也是极其繁重。
  虽将气锁的秘诀教于水月楼主,但楼主以不太熟练为由拒绝出工,外出采购药材去了。
  从清晨一直忙到正午,才重要有些休息空闲。
  太阳高悬,此时巡花柳斜靠在高楼悬栏上,俯瞰着西湖湖景,白帆点点,翠绿无垠,长街之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小森乖乖坐在他身旁,把玩着御龙扇,轻抚扇身上的龙璇图案。
  「扇子帅吗?」巡花柳问道。
  「太土了。」小森冷漠回应。
  「!」巡花柳如受重击,颤声道:「真…真真…真…真的吗?怎么会土呢?」「就是土。」
  「明明很帅啊!」巡花柳不甘道,「这幅画值三贯钱哦。」「反正就是不好看。」
  「怎会如此……那还是换一幅吧。」
  小森心中偷乐,随手把折扇抛给巡花柳。
  「小森,过些日子,你帮我选副扇画如何?」
  「什…什么,要我帮你选?」
  话音还未落,忽然一声惊呼。
  「巡医!底下出事了!」
  一人慌张急奔过来,神情十二分焦灼,巡花柳认出是一楼管事的嬷嬷。
  「怎么说?」
  他心中惊慌,难道是之前那帮贼人?真是好精明啊,挑得好时候。
  「琼华派的人找上门了!」嬷嬷焦急道。
  「来了多少人?」
  「就一男一女,看着年龄不大。」
  大概是琼华派的弟子,巡花柳心中悬石坠地,放下心来。
  「我马上下去看看,小森,你自己小心些。」
  ……
  风月楼大门前,沐晴雪傲然而立,双手抱胸,长剑系在腰间,双目似冰般寒冷。
  林苏一脸歉意,静静站在她身侧。
  巡花柳从楼道上左翻右越,落于堂中。只见人如潮涌,摩肩接踵,围成一个圈,圈中是一男一女。
  巡花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风月楼闹事?」霓漫雪顿觉不爽,皱眉道:「你又是什么人?」林苏道:「这位小哥莫急,有事好好说,我是林苏,她是沐晴雪,我们都是琼华派的弟子。」「在下巡花柳,风月楼的一介药医,不知两位有何贵干?」沐晴雪道:「你说呢?你不懂你们风月楼做了何事?」巡花柳瞎扯道:「莫非两位是来此寻欢作乐的?那快请上楼。」沐晴雪面上一红,怒道:「好不害臊!你装什么糊涂!」林苏淡然道:「巡兄弟,请你正经一点,我们不是来逛青楼的。」巡花柳毫不理会,自顾自插科打诨,「不过我们没有男妓,这位沐姑娘,只怕要扫你的兴了。」沐晴雪破口骂道:「你有病啊。」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让我来服侍你,价格好商量。」围观人群爆发大笑声,沐晴雪脸颊瞬间一片绯红,「流氓!」林苏面露厌恶表情,眉头紧锁,厌恶道:「巡兄弟,你听得懂人话吗?能好好沟通吗?」「我们不是正在好好沟通吗?」巡花柳语颇涉淫,对沐晴雪道:「沐姑娘,我自忖器大活好,定能让你心满意足,如何?」围观人群无不哄堂大笑,沐晴雪恼羞成怒、柳眉倒竖,「你好不要脸!肮脏龌龊,无耻鼠辈,敢不敢来和我比划比划!」人群一阵欢呼,有好事者助威道:「打!打起来!」「巡医!给她点颜色看看!」
  「姑娘!上啊!揍他!」
  巡花柳正值年少,心高气傲,被周围人一激也是热血沸腾,当下道:「比划就比划,来!」人群爆发如雷喝彩声,欢呼鼓掌声不绝,呐喊助威声更甚。
  林苏无奈摇头,事已至此,不得不打这一架了。他看巡花柳也是极其不顺眼,满嘴亵言,恶心至极,居然这般和他爱慕的沐师姐说话,当真是罪不可赦。
  沐晴雪拔剑出鞘,清锋激荡,寒意澈骨,巡花柳从身后取出折扇,玄机暗藏,争锋相对。
  「你出招罢!」沐晴雪灵巧翻个剑花,剑锋指向巡花柳道。
  「等等!」
  巡花柳施展轻功,在墙上连蹬,翻越人群,冲至湖面,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荷叶上,靴尖轻点,在荷叶上疾驰起来。
  「有种跟上来,别在我家大门口打。」
  林苏和沐晴雪对望一眼,平地空翻,凌空中一蹬,飞驰而出,似轻燕掠林,穿荷破叶,直追寻花柳。
  人群里无不惋惜,他们可没有好轻功能在湖面上行走,难得一见的街头武斗,怕是没缘围观了。
  一阵叹息声中,小森悄然踏上荷叶,黑白分明的眸子沉静似水,快步向着巡花柳的所在处行去。
  ……
  巡花柳停至西湖中心,立足大张荷叶上,林、沐飞掠而来,停步于他身前。
  沐晴雪扣住剑柄,走上前道:「臭流氓,你出招吧。」巡花柳呵呵一笑,「沐姑娘,要我让你三招吗?」「真是好大的口气,武林败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脾气再好也得发飙,「接招吧!」音落瞬间,青钢剑锋倏地刺出,直取巡花柳右胸,左手挥拳拦路,双管齐下。
  巡花柳抽身向左避开剑锋,紧接着拳风而来,荷叶之上不便闪躲,已是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得架拳拆招。
  沐晴雪一愣,嗤之以鼻道:「就这水平?你还让我三招,第二招都躲不开。」刺出的长剑回拐斩杀,如蛇般灵巧,似雪花般翻卷,斩向巡花柳,沐晴雪一上来便施展生平绝学,琼华派七十二路回雪剑法尽数施展,一招比一招灵活。
  巡花柳用折扇一一拆解,在荷叶上东跃西折,随意翻腾跳跃。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沐晴雪逐渐烦躁,巡花柳仗着熟悉地势,在荷叶上四处游走,而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会落入水中,真是无耻!
  那把折扇武器也是极其罕见,诡辩难测,时展时收,攻防一体,初次遇到,不知其妙,她不敢贸然击进,长剑的威力便弱了几分。
  其实沐晴雪完全是错估局势,巡花柳武功根本不及她。现在两人都在试探,没有硬拼,若是直接放手激斗,以伤换伤,以命换命,局势马上就会一边倒。
  两人交手七十招,沐晴雪一套剑法正巧打完,剑势一凝,巡花柳大喜,趁着这个空档,凌空踢出一记里合腿,从刁钻的角度踢向少女胸口空门。
  沐晴雪脸色微变,现在身于荷叶上,后退闪躲只会踩空落水,长剑又被折扇缠上,迫不得已,只能瞬间闭气,施展硬气功诱使皮肤僵化,硬接这一腿。
  腿胸相击,少女闷哼一声,只觉胸口被踢处气血翻涌,痛感剧烈。
  巡花柳专精下盘,上盘拉胯,所以整体武功不强,此刻占尽地利人和,以优补劣,一招得手,隐隐已有胜势。
  一旁观战的林苏忽然开口,「师姐,先不要和他交手,蓄势一剑。我为你报方位,按我说的方向走。」他作为旁观者,对场上局势一清二楚,瞬间看破巡花柳的攻势,「往东南三寸处落脚…小心上三路折扇点穴…」沐晴雪听从林苏指示,不再出招,长剑垂下,暗自将内力源源不断地渡于剑中,并照着师弟所报方位行走。
  巡花柳的动作仿佛被提前预知般,出招被尽数躲过,局势瞬间改变,胜势已变败势。
  他不满道:「你们这是要怎样,两个人打一个?」「我师弟又没出手。」沐晴雪冷笑,她手中长剑内力越聚越多,剑锋微荡,随着时间流逝,长剑散发出魄天剑意。
  这就是蓄势一剑?巡花柳无法上前打断蓄势,见剑意越来越强,急思之下,连忙后撤,甩言道,「不打了,你们无耻,以多欺少。」「哼,现在想逃?」
  恰好此时蓄势至巅峰,沐晴雪摆出投掷姿势,将手中长剑猛然掷出,钢剑急蹿而飞,破空而来,似离弦之箭,穿云破雾,有破山碎石之威,剑势惊人,冲向巡花柳面门。
  「接我这一剑!」
  巡花柳脸色瞬变,好快的飞剑!若是在地面上还能闪躲,但现在在湖面,身处荷叶之上,根本不及避开。
  只能硬接了。
  他把御龙扇横在身前,冷汗直流,已经能感受到冰寒的剑气。
  能挡住吗?
  巡花柳整颗心砰砰乱跳,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看着剑尖一点一点逼近。
  忽然一声清脆“叮铃”声响——
  在这风驰电掣的刹那,一枚黑色棋子从侧后方弹来,后发先至,打在钢剑上,长剑偏了准头,坠入湖水中。
  巡花柳惊出一身冷汗,侧头望去,只见小森右手平举,还保持着弹指的手势。
  「呼——小森,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巡花柳长舒一气,刚刚真是有惊无险。
  小森白他一眼,「你没有金刚钻,能不能别揽瓷器活,真丢人。」

  第五章 惑心
  飞剑激射入湖,炸起两人高的水花,水底传出一声暴雷。
  巡花柳有些后怕,若不是小森出手相救,此刻恐怕已命渡黄泉。
  「小森,有你真好。」巡花柳发自内心道。
  「走开,好恶心。」
  见来了帮手,且实力不俗,林苏拔剑出鞘,向身旁沐晴雪耳语道:「师姐,还要打吗?」「当然要啦!」
  「我们是来见霓师姐的,别惹太多事啊。」
  「没事,」刚刚一番过招,沐晴雪已大致晓明巡花柳的出招路数,知他不过武功平平,就算来了帮手,也有七成胜算,「他们这帮开青楼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人,教训他们一顿也好。」「好吧…」林苏心觉有些不妥,但也不再多说。
  巡花柳踏步向前,折扇撑开竖于胸前,「你这臭娘们,下手真狠啊。」沐晴雪冷哼一声,「江湖武斗,成败由人,生死看天,你自己学艺不精,怨得了谁?」言罢她闪身踏进,飞掌而来,巡花柳一一拆解,掌扇相斗,风声呼啸,这回他占兵器之优,加之地形之利,两人勉强打得不相上下。
  「小森!你去收拾那个林苏!」趁着身影相错的空档,巡花柳大喊道。
  「早打上啦!」小森喊道。
  在沐晴雪出招的那一刻,林苏也同时出手攻向小森,他这套“回风剑法”阴险刁钻,九虚一实,杀机暗藏,漫天的剑花舞得小森眼花缭乱。
  小森虽是武道奇才,但年纪较小,尚有半年的空窗时期,被满天剑影震住,一时落于下风,身陷剑阵中左闪右避,不知如何破解。
  虚多实少,阴中藏阳,柔中藏刚,让人不清其中路数,相斗八十余招后,小森身着的衣裳被划破三四道口子,刀锋在如雪肌肤刻下深红浅痕。
  其实林苏心中也是震惊,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却极其矫健灵活,他所有的杀招都被尽数躲过。
  二人仍相持不下,小森笼罩在剑法中脱身不得,林苏也无法将其重创。
  巡花柳同在苦斗,沐晴雪手捏剑诀,以掌为剑,招招凶狠,不是斩向咽喉,就是刺向下阴,亦或戳向双目。
  巡花柳骂道:「你真要我命吗?」
  沐晴雪道:「拳脚无眼,谁叫你之前调戏我。」「不是你们惹是生非在先?」
  「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想来见人。」
  沐晴雪手上动作又快几分,更增凌厉毒辣。
  巡花柳不暇回话,勉强拆招,余光瞄到小森,她也是险象环生,不禁暗暗焦急,楼主怎么还不回来。
  正在此间,突然一声鞭抽,似山崩如雷震,激斗四人浑身一抖,巡花柳心中大喜。
  水月楼主手持骨鞭,踏叶而来,玉容上笑颜不改,秀发随风摇曳,黑色绸缎上龙凤雕琢,衬出纤细身形,裸露的双肩圆润,楚腰婉转,玉腿修长,美若幽兰。
  林苏见此美人,不由得一怔,沐晴雪喝道:「你是什么人?」水月楼主道:「风月楼是我开的,你可以叫我水月楼主。」林苏和沐晴雪对望一眼,两人攻势暂缓,各自后退,靠到一处。
  沐晴雪耳语道:「明明只是个青楼,为何高手如此多?」「师姐,你想怎么办?」
  「先试探一下武功再说。」
  「诶,」林苏叹息,「你还记得最初来风月楼,是来见霓师姐吗?」「都打起来啦!说什么都晚啦!」
  水月楼主注意力在小森那,美目中流光四转。
  「看不出来,你的小弟子功夫还挺好。」
  巡花柳眼神微飘,胡扯道:「我临时传了她几招,她天赋好领悟得快。」水月楼主噗嗤笑道:「我看是她教你几招才对。」「啊哈哈…楼主所言极是。」
  楼主将目光转向琼华派的两人,「你们两个小辈,为什么要来我的青楼闹事。」林苏道:「这位楼主,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见个人。」「见人又怎会动起手来?」
  沐晴雪想起被巡花柳调戏,面上一红,气恼道:「是你养的这条兽医出言非礼辱我在先。」「师姐,别说了。」林苏连忙叫停师姐,以免再生纠纷,他见水月楼主不像蛮不讲理之辈,有欲好好沟通,「这位楼主,我们本无意争斗,要不就此罢手?」水月楼主没有回答,自顾询问道:「先前你们说,想见人,想见谁?」「前几日在贵楼从妓的霓漫雪霓师姐,我们想给她捎几句话。」「这可不行哦,霓姑娘要求不见任何人,同门也不行。她接客时也是只露个屁股。」沐晴雪怒道:「师弟,别和她废话了,这栋青楼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把她解决了,再闯进楼里看看。」「师姐…」
  林苏还没说完,沐晴雪已高高跃起,挥掌打去,他无奈只得跟上,苦涩道:「师姐,情况不对,就赶快逃啊。」「知道了。」
  水月楼主摇摇头,「现在的孩子,仗着有些本事,真不把人放在眼里。」长鞭一甩,骨鞭激荡而出,骨身纯白如月,鞭上每隔几寸,便生根倒刺,模样恐人,不知是何种猛兽的骨头所制。
  沐晴雪冲入近处,以手为剑,林苏持剑挽花,双剑合璧,拆解鞭法。
  水月楼主鞭法诡奇,较之巡花柳的折扇,更诡辩难测,或卷或扫,招招打向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骨鞭挥舞之下,扫出一个鞭圈。
  林沐二人身在鞭圈下,寸步难移,防多攻少,但巡花柳和小森也难以进入鞭圈内,出手相助不得。
  沐晴雪近身功夫犹胜刀功剑法,招招猛攻,走刚强路数;林苏剑法虚实相生,千变万化,走阴柔路数。
  两人一人用“流雪剑法”,一人用“回风剑法”,两套剑法互补,刚柔并济,宛若回风流雪般轻盈飘逸,水月楼主也没法立马解决二人。
  巡花柳见状,轻悄声道:「小森,发暗器。」
  小森初见水月楼主鞭法,只见变化万端,不由得看入迷,连连称奇,听巡花柳提醒,才伸手入袖子中摸索,随后两手平伸,摆在身前,掌心空空。
  「我下楼时随手掏了把棋子,刚刚打架时用完了。」「没事,你不够了我有。」
  巡花柳咬牙,从袖子中拿出一只小盒,打开盒盖,二十七枚玄黄小金针静静躺于木盒中。
  他捏起两枚金针,又从腰身处摸出一只小瓶,将金针深入瓶中搅晃,再伸出时针尖上已一片漆黑。
  「针很贵的啊!尽量别打空!」
  小森白他一眼,接过沾上毒的金针,目光移向乱斗三人。
  鞭舞如风,曲折迂回,离奇古怪,鞭上的倒刺防不胜防,在林、沐二人衣袍下留下数道划痕,但林苏和沐晴雪以二而敌一,临阵不乱。
  他们互相守住彼此空门,眼观六路,见巡森相救不得,放下心来,专心对付水月楼主。
  小森静候片刻,突然右手暴起,食指疾弹,金针化为残影飞射而出,同时左手以甩手箭的手法将金针射出,速度较之弹指要缓慢许多,但胜在悄然无声。
  沐晴雪忽觉脖颈一凉,转头望去,金光一闪,一枚小金针飞射而来,急忙侧头躲闪,同时骂道:
  「你好不要脸!玩什么暗——」
  话语未落,沐晴雪双眼瞳孔骤然放大,正见下腹处斜插着一根金针。
  什么时候…打出的?
  原来两枚小针一上一下,一快一慢打出,前一针藏着后一针,着实精妙。
  金针正中丹田,来不及运功清毒,毒液已运送至全身上下。
  沐晴雪头一歪,当场晕厥。
  林苏脸色骤变,抱住师姐软倒的身子,不顾骨鞭席卷而来,撒腿就跑。
  刚至五步,忽然视线一黑,一张铁网铺天盖地盖下,他挥剑想要劈开,即将兵刃相接时,剑势忽地一顿,手臂被骨鞭缠住了。
  随后铁网落下,将两人盖住,手脚被缚,挣脱不开。
  巡花柳上去一扇子点中林苏睡穴,擒获二人。
  水月楼主赞赏道:「这是你的锁鬼链吗?可立大功了。」「锁鬼可不敢,阴一手还是行的,楼主,你说这两人要如何处置?」「你来决定一下如何?」
  巡花柳意外道:「我来?」
  「是就地正法呢,还是逼良为娼呢,都由你说的算。」水月楼主笑道。
  「这么一来真就和琼华派结仇了。」
  「霓漫雪那事已经结过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的嘛。」「嗯——说得也是,」巡花柳思考一番,道:
  「总之先带回楼里吧。」
  ……
  风月楼地下药室侧房。
  月莹栀流目婉转,秋波暗送,娇媚道:「巡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巡花柳指着地上某处,笑道:「月奴,你看看这位小哥。」只见林苏和沐晴雪横躺于石壁上,衣衫破烂,昏迷不醒。
  月莹栀喜道:「好俊俏的小公子,是之前闹事的那两人吗?」巡花柳笑道:「琼华派的,我们一人分一个吧。」「谢谢巡哥哥呀!」
  「废他们一半的内力就行了,别把他们武功废了。」「诶,」月莹栀惋惜道,「留着一半干嘛呀?」「俗话说做人留一线,他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弄废了不太好。」一旁水月楼主好奇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弄废一半武功,然后呢?」「放了。」
  「放了?放虎归山?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做。」「楼主,你想想,霓漫雪从妓,琼华派是百年大派,没有搭理我们;但若是我们得寸进尺,废了或是杀了他们两个弟子,必然会来要个说法。」水月楼主无奈道:「你废一半内功然后放走,我觉得没有区别。」「不一样哦,这就变成了江湖私怨,他们得罪了人,按理说是要死的,我们饶一命,只废掉一半武功,理亏的一方就是他们。」「随你吧,随你便吧。」水月楼主挥手道。
  巡花柳嘴角微扬,对月莹栀道:「月奴,可以采补了。」……
  巡花柳和月莹栀都修习采补术——天元宗禁术《惑心宝鉴》,讲究采阳滋阴,取阴补阳,靠闺中术夺取异性精元,巩固自身。
  月莹栀从妓,便是为修炼此术,乘着工作之便,偷偷采补一些精元气血。但平日里接待的客人少有武功高强者……所以今日这样的机会,可谓少之又少。
  ……
  巡花柳为沐晴雪喂下解药,在人中处揉捏推拿,半柱香后,昏迷的少女悠悠转醒。
  沐晴雪头晕脑胀,目视不清,勉强看着一人蹲在自己身前,似是巡花柳,脑袋模糊,依稀记得自己中了暗器昏迷。
  「这是哪里?」
  巡花柳柔声道:「你醒了?沐姑娘?」
  沐晴雪浑身一震,颤声道:「臭流氓?!你敢暗算我?林师弟呢?」巡花柳笑着指向一旁,道:「好端端的在那享受呢。」沐晴雪连忙望去,不禁一呆,林苏倒在地上,上半身倚靠在一位貌美少女怀中,瞪大了双眼直直盯着自己。
  沐晴雪大叫道:「你个混蛋!你要干什么!」
  巡花柳笑道:「放心,不伤你们性命。」
  「你快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我差点被你杀了,当然不会轻易放了你啊。」沐晴雪神色间略有惊慌,刚欲挪动身体,身体宛若被灌了铅般沉重,是被点住穴道了。
  巡花柳安慰道:「沐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要你性命的。」他靠近倒在地上的少女,伸手褪下布满裂口划痕的衣裳。
  沐晴雪面容上布满难以置信神色,叫喊道:「你要做什么?别碰我!」「废你一半的功力,免得你再来楼里闹事。」巡花柳老实回答。
  「那为什么要脱我衣服?你快放手!」沐晴雪虽手脚道穴都被点上,只能疯狂扭动腰身,但巡花柳一手压住,便再也动弹不得。
  「因为废功这块,我只会用采补术。」
  沐晴雪心中一惊,脸上阵红阵白,奋力冲穴,大骂道:「狗畜生!淫贼,你放开我!」巡花柳啧啧几声,敞开衣襟,褪下外衣,顿时大片肌肤裸露,细致的锁骨旁,是柔润的双肩,腰身上裹着件素色的亵衣,在胸部处隐约能看见微微一些起伏。
  「不要急,采补完就放了你。」
  沐晴雪呜咽骂道:「你个禽兽,你去死…」
  「沐姑娘,你也是江湖中人,总得有些觉悟,被我做这种事,你谁也怪不得,你只能怨自己。」沐晴雪眼角零落滴愫泪,后悔、愤怒、恐惧各种情感一拥而上,忍不住放声大哭,边哭边骂,「畜生呜…我要杀了你…」「你居然不感谢我没杀你,反而要杀我,真没道理。」沐晴雪哽咽道:「那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了…不要玷污我的身子…」巡花柳将亵衣的绳带解开,上身赤裸,娇小玲珑的两只玲珑玉乳在胸口起伏,峰前嫣红如樱,娇俏可人,小腹精致妙曼,楚腰柔软,让人看了欲火大盛。
  他单手玲珑酥胸上揉捏,谐谑道:「不管杀不杀你,你都会被我采补的,我劝你还是留条命吧。」泪珠滚滚而下,留下两道泪痕。
  巡花柳将她翻过身,玉臀朝上,脱下她的裙裤,笔直修长的玉腿顿时暴露在眼前,腿型极美,细致紧绷,轻轻触碰,光滑如玉,温柔如风。
  「求求你…求你…」沐晴雪泪流满面,苦苦哀求。
  巡花柳笑道:「事到如今,你后悔也晚了。
  腿缝间是一件纯白的底裤,隐隐印出阴阜的形状,臀型曲线优美,犹如一只打磨光滑的玉球,光洁白嫩,轻轻将底裤拉下,沐晴雪身上再无遮羞衣物。
  巡花柳握住玉膝,朝两边分开,未经人事的处子秘穴顿时暴露出来,粉红的性器耀眼夺目,宛若含苞欲放的牡丹,两片对称的花唇带着柔美的弧线微微张开,勾勒出莲瓣的形状,顶端花唇相接触形成一个美妙的圆尖,镶嵌着颗粉艳嫩肉,烛火下泛起红亮光泽。
  沐晴雪脸埋在地上,发丝散乱,泣不成声,巡花柳柔声劝慰,「没事的,记住这次教训,下次小心些。」他伸手在微绽的花瓣上抚摸,外层花唇下,还有一层更加柔嫩湿滑的花瓣,手指摩挲,红腻穴肉微微挪动。
  巡花柳手指在粉艳的阴蒂上揉搓,又浅浅进入小穴中挑逗,肆意玩弄。
  沐晴雪一动不动,任由轻薄非礼,任由泪水流落,任由贞洁被夺,再也不发一语。
  月莹栀瞧得有趣,想再多看些好戏,伸手解开怀中林苏的哑穴。
  林苏直勾勾地瞪着巡花柳羞辱沐晴雪,眼睛通红,此时哑穴突然被解,怒吼脱口而出:「畜生!你放开她!」声音悲愤,怒气冲天,他一向爱慕沐师姐,现今眼睁睁看着她将被强暴,却无能为力,怎能不怒。
  巡花柳突然被吓一跳,「月奴,你快把他哑穴点了,怎么开这种玩笑。」月莹栀看得好玩,咯咯笑道:「巡哥哥,放他在这叫不好玩吗?」「不要啊,太吵了。」
  「那就对不起咯,小公子。」月莹栀小指轻轻一勾,姿势优美,又将林苏哑穴点上。
  沐晴雪也被这一声愤怒的咆哮吓到,惊觉自己将要在师弟眼前被人羞辱,悲切道:「师弟…不要看我…别看我…」巡花柳在玉户中恣意挑弄,小穴逐渐泌出些淫水,纵使内心不愿承认,身体却被他挑逗起性欲,沐晴雪的身体泛起一层艳红,下身的羞处像火烧般灼热起来。
  进入小穴的手指又深几分,滑腻紧致的血肉吸吮着手指,玉户因充血而红肿,紧闭的菊门张张合合,分明的褶皱唯美,菊蕾轻抖,惹人怜爱。
  沐晴雪又羞又怯,小声抽泣,呜呜哽咽。
  巡花柳褪下裤子,露出惊人阳根,根身漆黑如玄铁,在巡花柳默运玄功后极速膨胀,长达八尺,红胜熔浆,炽热如火,粗壮青筋盘旋于上,宛若龙鳞。
  紫红的龟头顶在小穴上,沐晴雪身体因害怕而轻抖,她颤抖着紧咬红唇,忍住不发出声来。
  巡花柳挺身向前一顶,紫红龟头硬生生挤入秘穴中,花房壁肉挤压着阳根,传来一阵柔软腻滑。
  只是探入小半个头,沐晴雪已失声惨叫。
  再向前探几许,阳根停滞不前,被一层薄薄的软膜抵住。
  巡花柳意外道:「你还是处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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