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eer
生盐诺亚少见地觉得有点苦恼。 虽然要和老师秘密地谈恋爱这件事在基沃托斯确实容易叫人头疼，但是二人一旦打定主意谈婚论嫁，那这种关系终究是要公之于众的。再加上老师日常皆秉持着克制的态度，因此事态反而显得不太紧迫。相较之下，问题更多地是出在少女自己身上。 特别是，在那个雨天，在那面玻璃上，看见老师临别时写下的那句诗的那一刻。 自己现下或许真的很奇怪吧，她如是想道。 今日的研讨会和往常一样。仅余的成员们分头坐下，各自做着手头的公务，隐隐构成鼎立之势。莉音依旧不在这里，优香依旧在为社团预算的审批而头痛，小雪依旧是那么的不安分，而银发的书记依旧在……忠实地记录这一切。 ——没有变化。 时值晌午，沙沙的写字声却是研讨会办公室内唯一能听到的声响。一天当中最烈的日光带着过剩的热量经由窗户投入屋内，不住地同空调吹出的冷气苦战。室外学生的喧哗未尝搅扰到此间多数人的心绪，是故，哪怕是好动的小雪，都不敢挑这个时间点随意叫嚷。 ——这也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什么都没变，那是不可能的。莉音会长的暂别、千年自治区的重建事务……还有那位夏莱的老师，毫无疑问，这些皆对在场的诸人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可若要说改变，又究竟是谁变得最多呢？ 就在这般思索着的她望向自己的密友之时，当事人陡然发出的话语亦指向了她。 “说起来，诺亚。” 即便是在对好友表示关切，公私分明的紫发会计亦坚持低着头批阅手中的文书：“今天是你去夏莱值日吧？我昨天去的时候，老师跟我说你已经好几次没到他那边值日了。” “诶……？” 可是率先回应这番话的不是诺亚本人，而是对无穷无尽的工作感到厌倦的小雪。高得像小山的文件几近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使得这位粉发的研讨会成员无从窥探对面前辈的表情：“从不无故缺勤的诺亚前辈居然、居然会缺席夏莱的值班？！之前分明跟涂过强力胶似地一直黏着老师不放，前辈该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忘记和老师打招呼了吧？” “小雪~？”对于这样的后辈，诺亚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对方所在的位置。 就算有文牍山的阻挡，小雪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在！” “你既然那么羡慕那时的老师，那我马上就能让你体验到同等规格的待遇，小雪你说好不好啊？” “不好……啊，不，好好好！哦，不对……” 活泼的一年级学生整个人立马陷入了好与不好的叠加状态。暂时负责统领研讨会的优香则没去理会又开始耍宝的小雪，径自向闺蜜抛去新的语句：“不管怎么说，诺亚你今天最好是去一趟夏莱。老师很担心你，实在不行的话，也要用momotalk和他知会一声。研讨会的工作有我和小雪在，你不用太操心。” “这未免有些……” 扎着紫色双马尾的友人并未给她推辞的时间：“在我陪老师乘坐大船的那几天，研讨会的事是全都交给诺亚你来处理。现在无非是我来偿还那段时期的缺位罢了，不要紧的。” 不提先前的作战还好，优香这么一提，诺亚便不禁在脑中回滚昔日的记忆。 以效率而论，优香在制定计划这方面上的确比自己要更为高效，况且鼓励这名朋友参加那次作战同样是诺亚根据全方位的考量而做出的决定。以记忆力见长的她曾经在手机上对老师说过，“我没有其他天才那般的创造力，也没有精巧的手艺。”千年的书记对自身的优缺点都有相当明确的认知，所以她很少会有自卑的心态。 然而，即使事情已然过去，少女的心里终归有些小小的不甘心。 或者说，是别扭。 “偿还什么的……优香酱太公事公办了呀。”诺亚苦笑着站了起来，且拿起一贯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我们难道不是朋友么？” 不过她也就是说说而已，作为研讨会的成员，诺亚非是首次见识自己的挚友不近人情的一面。在她眼中，这位同僚某种意义上说该算是刀子嘴豆腐心，假如不是有必要的话，优香亦不想时刻在别人跟前摆黑脸摆臭脸。正是由于这一缘故，她才认为观察优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是啊，对我来说，你是个非常好的朋友。” 待到白发的书记带上房门以后，紫发的会计方才稍稍抬起头来。 轻轻的呢喃声仿佛在回溯过往，可是眼神有着言不由衷的憔悴。 与优香有一门之隔的诺亚自是不曾听到这声叹息。她在关好办公室的门，确认过自己的着装后，便沿着来时的过道一路走去。明媚得略显刺目的日光照在少女的右半身处，衬得她那头银色的长发熠熠生辉。身着的白色制服看上去裹得颇为严实，有意无意地在向他人展露躯体的曲线，外套却和优香等人一样松垮地披在外面，表露出平易近人的风格。 而光和暗就在她的身上划出了一道不断变幻的边境线，倘使有人感觉左侧的紫色美眸在太阳的照耀下变得黯淡不少，隐入阴影中的另一只眼便会显出其幽美而深邃的光华，叫人捉摸不定。研讨会书记那无论何时都从容不迫的微笑更是加深了这种既视感，进而令大部分和她年龄相近的人时常无意识地淡化她职位以外的标签。 恰是这样的诺亚，目今正像稚龄的孩童般淘气地伸手拂过走廊的玻璃，缓缓地走向通往楼底的电梯。 “老师……”她小声地念叨着自己暗恋之人的名号。 他们最初的邂逅是在晄轮大祭的事前筹备会议上。在此之前，这位白发的少女仅仅是通过资料以及朋友的口述来了解老师这个人的。只不过她根本没想到，老师竟然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 尽管诺亚用香草茶使优香放松确乎是出于好意，尽管她亦晓得，以解决问题为目标而邀请别人过来，却基本上不让对方插手事件这一举动很是失礼，然而能像老师那样做的人不能说是不多，只能说是屈指可数。前者是显而易见的越俎代庖，假使是稍微有点权力欲的人，说不定会自顾自地联想到夺权啊、背刺闺蜜啊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至于后者，不说夺走了“大人”的表现机会，单是被邀来可又被晾着这等境况，对此心生不满都是很合理的事，归根结底还是诺亚所属的千年一方理亏。 但是，老师不仅平静地理解，更坦然地接受了。 不是因为一无所知，优香没有道理瞒着他。 也不是因为软弱与胆怯，无人会污蔑参与过伊甸条约事件的他是胆小鬼。 这是一位自己从来没真正地认知过的“大人”，如此确信的诺亚于是向夏莱提交了值日的申请，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用以记录日程的记事本而今为了记下老师的事情，要购置新的；老师喜欢的咖啡品牌她不止会记住，还会去尝试着喝喝看；曾和老师相遇的那家咖啡厅成了她最喜欢趁老师来千年时约定碰头的地点…… 少女一步一步地拉近同老师之间的距离，但始终是在“拉近距离”，而不是“走入老师的心中”。其中的症结就在于她的朋友早濑优香。 身为研讨会，甚至是千年学园里跟优香关系最密切的人，诺亚没理由看不出友人内心暗藏的情愫。紫发的女孩在感情这件事上有自己的小聪明，却亦有点笨拙，不然她不会至今都没能对老师倾诉自己的爱意……至少诺亚没听说过优香表白的事。 走着走着，银发的书记便背过手来，用有指甲的那一侧去贴近玻璃，乍一看宛若在拖曳着自己的素手。 平心而论，她是很乐意看到优香和老师走到一起的。在挚友跟她征询诸如陪老师逛街该买什么的意见时，诺亚也不吝相助，凭着自身和老师接触的经验给出自己的见解。虽说她有隐约觉察到，会不会有与恋爱小说差不多的那种“给好友助攻反倒把自己搭进去”的可能性，不过在这可能性成真前，她于相当一段时间内都有在故意同老师保持疏离感。 这非是欲擒故纵。诺亚知道，并且在她看来，老师本人亦应当明了这一点。而她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 ——和那个男人相处得越久，就越会去思考，自己这种人真的适合他吗？ 这个问题自少女意识到心底萌生的爱意以来，便不断地困扰着她。 生盐诺亚对老师抱有好感，这点毋庸置疑。然而，有好感和谈恋爱这两者是有差距的，恋爱和结婚亦如是。对某个人有好感，这种好感除了会是恋人间的之外，还可能是师生间的，可能是朋友间的，甚而可能是单纯的对应当尊敬的人所怀有的憧憬和仰慕。纵使推进到恋爱这一步，人的感性是不能被理性做出明确的论断的，又有谁能保证这份恋情能持续到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一天呢？ 被rabbit小队视作“一切的黑幕”的女孩忽地止住了脚步，扭头眺望着千年塔外无垠的蔚蓝风景。这片自治区可谓是十分广阔，以至于站在高处都很难一眼望到尽头，更不用说自治区以外的世界了。 她是一个讲究合理性的人。在由众多学园组成的基沃托斯学园都市中，她当真能一口咬定说，自己必定是最适合老师的女性吗？ 透明、脆弱而又带着无机质之感的落地窗映照着那双与之类似的紫水晶的眸子，映照着那张于独处时便掩抑不住困惑的秀美脸庞。论管账，她不及优香；论料理实力，枫香远在她之上；论察言观色，百鬼夜行的三森拥有堪比读心的能力；论战斗能力及其衍生出的安全感，三大校皆有顶尖的存在；论处理公文的效率，格黑娜的天雨亚子和赤冬的佐城智惠……这两人的手腕连诺亚都会认可。 倘若要基于理性去选择伴侣，老师的选择明显是不够理性的。何况这个抉择大概率会给基沃托斯的学生们带来不小的震撼。 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 还是那个问题。 自己真的是那种值得老师不惜撇开优香，抛开其他学生，都要交往的女性么？ 诺亚并不知晓，所以她会为此心生烦恼。 “Eh!qu’aimes-tu donc,extraordinaireétranger?” 她的手指又一次抚上玻璃微凉的表面，阳光的照射令其逐渐升至近似人体的温度。 还是那个下午。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法语的诗章却迎来了不一样的续句。 “诺亚你知道么？” 外界的雨声淅淅沥沥，听上去像是在为这名男子的发言伴奏。数秒前在银发书记的诗句下题写新句的手指也顺着雨滴坠落的势头，慢慢地朝下滑去，继而被拘谨地收了回来。 “这句诗出自一首很有名的诗篇，可是最先写下这句的作者却另有其人。” “我的记忆力没有诺亚你那般好，但我记得你曾说过，侦探和秘书的工作似乎有相仿之处。事实上，有关历史问题的很多争执本身亦没什么意思，搞明白某个学者说法的来源反而要像侦探那样抽丝剥茧，会让人感觉更有趣些。” “正如你所言，‘将其记于纸上的话，这份心情就会化作记录被保留。’但是，即使有幸留存于典籍内，真实的含义最后还是只有诗人自己才晓得。每个人皆会依照自身的背景、需求来解读、运用这些言语，我刚刚写的那句诗也不例外。那么……” “下次再见了，诺亚。” 只是两人谁都没料到，这个“下次”竟隔了如斯之久。 “对不起啊，诺亚。”此乃老师再度同少女相会时说的第一句话。 不知是不是色彩造成的破坏尚未修复完毕的缘故，夏莱当今的办公室和千年书记印象里的那个并不完全一致。那些学生们送来且摆在桌上的纪念品可说是损失惨重，纵然在战斗中遭到损毁的家具被联邦学生会尽皆更换，然而有些事物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用早就用惯的老东西。”起身迎客的青年一面示意诺亚坐在沙发上，一面自行拿新壶给客人倒了一杯咖啡。诺亚则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背影。 “13点55分27秒，老师在对我说了对不起后，吟诵了一首古代有名的弃妇诗，并且为我倒了一杯咖啡。”正说间，她就已然把口中所述的内容记在了笔记本上，“看起来很有渣男风范呢，哼哼。” 当然，后面这半句没有记进去。 “渣男风范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老师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看到诺亚你和以前相比没太大变化，这下我就安心了。” “我倒是认为老师您才是比较奇怪的一方。说到底，您有什么理由要向我致歉呢？” “因为我喜欢你。”平淡的回答背后是坚定的意念。 写字的笔尖忽然顿住。 “因为我们是恋人。”盛有咖啡的茶杯被小心地推到少女面前。 诺亚俯视着杯中的液面，那儿同样倒映着老师的面庞。就恋人这一立场来说，他们两人都很古怪，既没有那股缱绻难分的痴缠，也无寻常男女朋友那等经常要煲电话粥的亲密。这对师生貌似更偏向于举案齐眉的相互尊重，导致两方的感情在正式牵手后反倒看似寡淡如水。实际上，基沃托斯没有谁比白发的书记更要了解这位男性内心的炽热。 “老师您莫非没有察觉到，”她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这种说话方式是很容易叫人害羞的么？”说完，少女便用小本本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那还请诺亚你多担待担待，我这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敢说出口的哦。”坐在对过的男子哧哧地笑了起来。只不过，他接下来讲的话却称不上是令人愉快的话题：“但我有时候在想，我这个人是不是过于自私了。” 书记心中一动：“自私？” “自顾自地写下回应的诗句充作告白，自顾自地不辞而别并乘上大船……我想这些行动怎么看都不像是顾虑到了学生的情况。即便现在和你道歉，我也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一种自我满足。” 白发的女孩依然没放下手中的笔记。诺亚原来是想借着这个话头开开玩笑说，“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女人”，然而说笑的话立时梗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当下的她只得微微歪着头，望着对面的男友，久久不发一言，哪怕自己正是被对方“自顾自地”对待的对象。 “……老师意外地喜欢较真呢。” “我对这段恋情可是很认真的。所以诺亚你要是坚持和我分手的话，我大概会伤心欲绝哩。” “您该不会对每位学生都这么说过吧？” “我这个时候说，‘诺亚你是我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孩里目前最爱的一个’，还来不来得及？”哭笑不得的青年靠着沙发背仰躺下来，面朝天花板。虽然他和这位书记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诺亚无孔不入的语言攻势仍旧使他难以招架，进而叫他被稍后的提问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您为何……会选择我呢？” 再短暂的沉默，那亦是沉默。 尽管二人对恋爱关系自然而然的构建一事心照不宣，可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个疑问委实太过尖锐。提出问题的人旋即发觉了自身的失言，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就在她想要改口挽救之际，老师的声音却敲碎了这片刻的冷寂。 “难怪前几次诺亚你都不肯过来，”他的语气中有一股释然，“不过我觉得这很正常。细究起来的话，我当初被联邦学生会会长邀请过来的那天也有在想，‘为什么是我’，这种鲜有人能给出答复的问题。” “就我个人而言，我无非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比别人更优秀，也不比别人更差劲。老师这个职位选我可以，不选我也可以。联邦学生会会长从没告诉我答案，因此你的这个问题，我只能说，答案同样是个秘密。还是说，你问的其实是那种‘喜欢女孩子的一百个理由’之类的问题？” “总感觉老师您变得坏心眼了……” “诺亚平时不是很欢喜调戏我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只不过是向你看齐而已。不管是使坏，还是读诗，某种意义上说都可算是我染上了你的颜色。麻烦诺亚小姐以后多多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哎呀，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秘密……吗？千年的书记终于放下了手中捏着的笔记本，露出了与往日无二的平淡笑容。 “可惜我下一分钟也许就要破功了。”夏莱的老师猛地变回原先正襟危坐的模样，“想吃柴关拉面，想打游戏，想摸小兔子，想做的事有好多。但到头来，还是最想知道……”说着说着，他便看向端起茶杯啜饮咖啡的少女。 “我给你泡的咖啡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好喝。” 放温了的咖啡被捧在诺亚的两手之中，热度经过瓷杯渗进她的指间。 “……好喝。” 就是有点苦。 正是由于跟那时一般的好喝，她又喝了一口。 好苦啊。 她在氤氲的水雾里，仿佛能瞧见三人于夏莱的休息室共同谈笑的场景。纵使那会儿内心便有了爱慕之意的萌芽，白发少女只需压抑这份情感，默默地守望着自己的友人即可。但是当老师写出那句和接受表白相差无几的诗之后，她却发现自己逃无可逃。 和优香之间的友谊是出自真心，对老师的爱亦非是谎言。真要说自私，自私的不是老师，是她才对。口口声声说要帮助好友追求爱情的人分明是她自己，结果“横刀夺爱”的人也是她自己。 很快，雾气内的景象就变为那个下午，那块玻璃上的两句诗。 在画中写诗的少女则踮起脚尖，悄悄地、浅浅地吻住了将要离去的男人的唇。 “……老师，抱抱我，好吗？” 今天不是自己值日的日子，自己又为什么要来到这儿呢？ 早濑优香仰望着面前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日间的光景此时已经为夜幕所取代，白鸟区灯红酒绿的地带离这里颇有一段距离，唯有亮如白昼的月光尚在带给行人夤夜未至的错觉。纵然身穿厚实的千年制服，她还是觉得晚风凉得刺骨。 在审阅完堆积如山的文件后，紫发的会计就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研讨会的办公室，然而她不曾回到租住的公寓内，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兜兜转转，最终仍然走到了夏莱楼下。 换做色彩来袭前的优香的话，她兴许会琢磨着来都来了，顺带探望一下老师也好，然后直接走进大楼里。可是当前的她不但丧失了这种积极的心境，还对在工作的以外场合碰上老师一事感到惶恐。 “谁让老师有喜欢的人了呢。” 惨白的月光，惨白的笑。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在登上大船前向心爱的老师表明自己的心意，最后得到的却是那样的回应。优香至今都记得非常清楚，当她询问老师拒绝的原因，举出譬如“是我管账管得太严了吗”等一连串的条目时，老师将其逐条否决，并回以一条怎么看都不能叫优香信服的理由。 ——我爱她，仅此而已。 虽说老师并没有挑明另一半的身份，不过乘坐大船的学生们终归借助各种方法筛出了包括诺亚在内的几个最有可能的人选，而老师事后对诺亚的态度亦令千年的会计有所疑心。只是她不愿就这么武断地认定两人间的关系，无凭无据地怀疑朋友在她看来是一件很可耻的事。 可她终究抵达了此地。 像平常那样通过门禁，进入电梯，直达夏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接着直奔办公室门口而去。整个流程极为顺畅，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等到优香站在熟识的门板前时，方才反应过来的她心中愈发惆怅。 说着不想来，现在还是来了。始终放不下的自己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呵。 如此嘲笑着自己的女孩搭上了门把，却没立刻把门推开。 更准确地说，是没有彻底推开。 只因她刚将房门推开一道缝，一阵女性的呻吟声随即便传进了她的耳中。今天才在研讨会听过这音色的优香登时僵在那里，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但见一对几乎赤裸的男女在灯火通明的室内肢体交缠，承载着他们身躯的沙发在不停地晃动。地上则散落着他们褪下的衣物，当中不乏这名千年学院的会计眼熟的外套。 至于那件外套的主人，眼下正趴在沙发上迎受着来自身后的冲刺，并娇喘不已。她银白色的长发方今四下披散，同胴体上的香汗黏连起来，在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且和被撕开口子的黑丝裤袜交相辉映。沿着那头秀发看去，优美的后颈延展出一条直至高高撅起的臀部的细线，精巧地勾勒出少女丝滑的背脊和下身的丰腴之处。羊脂玉也似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色，美艳而不失生气，一看便知这是位活色生香的红粉佳人。 唯一让人觉得惋惜的是，无论老师怎么肏干她，她都坚持把俏脸埋在靠枕里，这使得她媚叫的声音听起来低沉且模糊。不过与美人行欢的男人对此亦不感到气恼，光滑的纤腰为那稍显粗糙的手掌所捏住，堪称温和的力度令她未尝有丝毫不适之感。而腰部抽送的节奏宛如在踩着歌诗的节拍，跌宕起伏，张弛有度。 “诺亚好像很害羞啊，”在淫乱的水声和肉体相碰声共奏的交响曲之中，优香还是能清晰地捕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声，“最开始明明是你主动的呢。” “呜……好坏啊……老师……我只说要抱抱而已……哦……！” 银发书记反驳的语句还未讲完，青年的胯部就用力地撞在了她的肉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立时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抱’这个字在不同环境下会有不同的意思，还望聪明的诺亚同学这次一定要记住。” 嘴上讲着接近训斥的话，可老师的动作却极尽温柔。就算是拍打诺亚的丰臀以示惩戒，那也是象征性的，既无性虐那种追求苦痛的倾向，更无魔鬼教官对待新兵时的严苛。说是情趣倒算不上，思来想去，结果只能认为是他对爱人的关怀。 但不拘是何等说法，那皆是门外的优香得不到的垂青。 紫发女孩无言地注视着彼端的人儿，深紫色的眼仁内燃烧着熊熊的火，那团火不止是嫉妒，还有浓烈的情欲跟不同形式的渴望。若非她有在努力抑制冲进屋里的冲动，办公室大门的门把手想必早已给她捏成了废铁。 “啊哈……啊哈……在老师心目中……人家果然……果然是个坏孩子么……” 里边的人们自然无从得知优香目下的心理斗争，采取后入式的老师顺势压在了诺亚的玉背上，用舌头拨开银色的发丝，细致地舔舐着少女的脖颈。二人交合之处啪啪作响，然而诺亚的发问始终没有收到回答。 “那就……请老师您……好好地惩罚我吧……” 不知是不是对白发书记这番宣言的回应，男人摆动腰杆的频率渐渐加快，肉穴淫液泛滥，“咕叽咕叽”的响声也愈来愈大。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对这块沃土的耕耘，借着体重带来的重力势能一往无前地挺入到幽径的最深处。是故，当他感知到身下的可人儿快要泄身的时候，他的性器已然被蜜壶死死地咬住。 “对不起……老师……！” 被挚爱之人送上高潮的诺亚瞬间变得跟煮熟的虾无异，猛然弓起了柳腰。她一边不断地抽搐颤抖，一边转过头来，向靠枕外的世界呈示那张泪痕未干的娇美脸蛋。 “优香酱……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后，优香再也忍耐不住了。她尽可能冷静地关上夏莱办公室的门，而后犹如逃命一般跑进了即将返回一楼的电梯里。伴随着电梯下落的震颤，浑身脱力的女孩顿时跌坐在地，晶莹的泪珠潸潸而下。 “我……真是个笨蛋。” 另一边，看着趴倒在沙发上喘着气的诺亚，老师小心翼翼地把戴着避孕套的阴茎从她的蜜裂内拔出。就这套子里装的精液的量，要不是有几个学生曾拿这玩意儿吹气球并在夏莱办公室落下了一两个的话，自己这位白发的恋人估计真要当妈妈了。 “老师……您为什么……不射进来呢？” “会当妈妈的哟。”男人满含爱怜之意地抚弄着今夜方被破处的她的发梢。 “可是……我想要被您填满……我想要……” “是因为优香吗？”少女潮吹时呼唤的两个名号青年并未听漏。 过了许久，千年的书记才肯定了恋人的推论：“……是。” 言毕，她便缓慢地翻过身来，藕臂却依旧遮挡着她的双目，似是在昭示其不愿和老师互视的意志：“老师您，为何会选择我呢？我不明白。” “明明优香酱跟您的关系才更加紧密，明明她才比我更适合当恋人乃至于妻子，明明只要选择她，大家就都会幸福……为何会选择我呢？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诺亚你说的话，很是奇怪啊。” 老师的左手放在了诺亚用来遮住眼睛的粉臂上。 “如今我的面前，就有一位爱着我的姑娘在强忍悲伤。” 他毫不费力地拿开那条胳臂，看到一双泪流不止的眼瞳。 “身为爱着她的人，sensei我岂能坐视不理。” 俯下身子，遵循那个雨天的感觉轻巧地亲上她的唇瓣。 “这回我不会戴套了。你想要做多少回，我都会满足你。” 怎奈梦都是会醒觉过来的。 “和计算的结果一致。完美~” 这声音，难不成是优香酱？我刚刚应当是和老师在一起才对…… “诺亚你是做了跟老师相关的梦么？” 做梦……是啊，倘如不是做梦，待在夏莱办公室里的我怎么会看到优香酱在外面哭的样子呢。就像是—— “就像是当事人亲口告诉你的感觉那样？” 此话一出，头脑尚且有点昏沉的银发书记蓦然睁大了眼睛。 和恋人互诉衷情的回忆逐渐退潮，取而代之的是灰暗，以及站在她跟前的优香。优香的面部肌肉尽管还在保持“笑”这一姿态，可是诺亚看得出，那张素来感情丰富的粉脸此刻实际上根本没有笑意。 “说真的，我有时很羡慕你，诺亚。”紫发的会计用手勾起了友人的下颌，“后辈们大多很亲近你，身材姿容皆称得上优秀，记忆力又那么好，足以记住和老师相处时那美好的一点一滴。” “优香酱，你这么夸我，我会感到很害臊的哦。” 强笑着答话的少女迅速理清了现状。她现今正和优香共处在一间缺乏光照的密室内，自己的配枪和笔记本不知被收到何处去了，乍看之下跟被监禁没什么区别。对此毫无头绪的书记只好边用言语拖延时间，边拼命地去回想自己近日经历的事件，意图找出些微的线索：“我的生日确实在四月，可你若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也没必要……” “这不是愚人节玩笑。” 优香冷漠地截断了她的发言。“冷酷的计算使”这个绰号可以说是精准地概括了她当下的气场。 “表面上说着帮我攻略老师，背地里自己却跟老师谈秘密的恋爱。你就是这样当我的朋友的吗？” “一遍遍地讲着对不起我，然后在夏莱的办公室和老师到处做爱，居然还做了一整晚，累到我们进来都没发现。你就是这样当我的朋友的吗？” “优香酱，我只是……” “够了，诺亚，你不用再狡辩了。” 两双紫眸彼此对视着，只不过其中一双已为妒忌的大火所吞噬：“我在方舟作战执行前问老师拒绝我的原因，他却对我说‘我爱那个人，仅此而已’。” “为什么？！我就不行吗？觉得我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觉得我有不足之处，我可以学！”泪水汩汩涌出，打湿了会计胸口的名牌，“为什么……为什么一丝机会都不愿给我呢？” 诺亚突然明白过来，那个男人为何在挪开她的手臂时会有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 “……优香酱，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优香当即破涕为笑，情绪的变化快得好似听到了一个无比滑稽荒诞的笑话。 “诺亚你不是说对不起我，不是经常建议我去诱惑老师么？” “那我取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话音刚落，冷酷的计算使就侧过身来，让被束缚在椅子上的同僚得以望见远处的屏幕…… 生盐诺亚是位相当普通的女孩子。 直至她在满是白雾的玻璃上写下那句诗的那个下午，老师心里的推测才转变为确信。 不可否认，这名千年学院的书记有着太多“不普通”的地方，超乎常人的记忆力、能被莉音认可且吸纳进研讨会的实力、对许多事情皆能泰然处之的成熟风度……相形之下，自己反倒更像是个小孩子。自卑固然不至于，但是他偶尔亦会想，诺亚平日里所展示出的捉弄人的一面是不是在有意配合周围人的言行举止？ 身为教师，他可以理解少女这么做的缘由，可他依然不希望少女活得这么累。老师也许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诺亚的，毕竟在基沃托斯，保有魅力的女学生为数众多，总会有那么几位学生拥有相似的优点。然而，爱就是爱，非要为此找什么理由么？那当恋人容华老去、拿不动菜刀提不起枪以后，自己就不爱对方、不想用剩余的半生去支持对方了吗？ 于是，夏莱的外来者很干脆地回应了那位迷惘的少女。 然后便发觉，生盐诺亚确然是个平凡的女孩子。 再往后，他就乘上乌塔那匹兹姆的大船，登上了阿特拉西斯的方舟。 在同普雷纳帕特斯交战的过程中，青年看见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方舟内无分时间和空间，其他世界线多如牛毛的回忆碎片源源不断地涌入大脑，作为代价，没有超人记忆力的他必然会丢失某些东西。自己又丢掉了什么呢？参加方舟作战的学生们事后没有一个肯向他透露实情。 但想对诺亚说的话，时至今日仍未忘却。 对不起，请原谅我告白后便没再去见你。 对不起，请原谅我留你一人独自在地上。 对不起，请原谅我直到那天才明白你的纠结。 ……对不起。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你的。我发誓。 “怎么样……诺亚……这个姿势……有感到难受吗？” 因此，他现下正抱着自己的爱人，用自身这具最近才脱离处男的肉身，设法满足其“深不见底”的性欲。“诺亚”则背对着他，两腿的腘窝被他的手臂卡住，这令女孩看上去像是一只躲在他胸前小憩的猫咪。 粗长的肉茎逐步插进怀中尤物那湿漉漉的蜜缝，大股淫汁随后就浇在负责探路的龟冠上，继而沿茎身绷出的青筋滴落下来。热烫的春水激得老师通身一颤，却未曾失手致使怀抱里的少女坠地，反而加重了他挑逗恋人的心思。 “哎哟……好多的水……”男人的嘴巴调皮地咬上了女孩的耳垂，淡雅的花香即刻扑鼻而来。可惜他的调侃似乎对“诺亚”没什么效力：“谁叫我不是很习惯这样的热意呢……嗯啊……不过……唔……是不错的感觉……” 每当男根朝里面深入一分，“诺亚”的玉体就会下意识地娇颤一下，煞是可爱。而她强撑门面的样子让可爱的程度狂增十倍甚而九倍：“可我都像这样……包容您那欠缺……嘶……欠缺距离感的举动……惹……您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表示么？” “那就用……”说到这儿，玩心大起的老师故意顿了一顿，“‘啪啪啪’的掌声来感谢你吧~” 言犹未了，他便火速抽出自己的阳具，再以雷霆之势直插“诺亚”的花心。白发的美人则跟整个人被击穿一般绷紧了身子，只不过这仅是个开端，凶猛的连续抽插接踵而至。靠着蜜液的润滑，阴道内细密的肉褶被玉杵强势地碾平，略微狭窄的淫腔亦为其拓宽到足可容纳整根肉竿的大小。 虽然肉壶还想变回原本的模样，但膣肉刚一缩紧，就会缠上那炙热的阳根，再也没法收缩半点。与穴壁相比较为毛糙的表皮反复地摩擦着这处娇嫩的花径，迫使蠕动的软肉从各个角度把它给包裹住，从而发掘出新的快感。新的官能冲击又反过来带动穴肉去绞住这快乐的源泉，连带让“诺亚”的两只小手本能地往后勾住了男人的脖子，造就了她从上至下皆死缠着老师不放的痴淫情景。饱胀的精囊则周而复始地拍击着少女的玉臀，宛如在为胯部冲撞的声音摇旗呐喊。 “诺亚你听……这‘掌声’够响吧？” “齁……响……好响啊……呜噫……超好色……肉食系大鸡巴老师……啊……！” 听得这话的青年登时忍俊不禁：“居然用日鞠的口吻讲这种话，看为师如何替她教训你~”他一手揽住恋人的美腿，另一只手使劲地打在了佳人的翘臀上，脆响声和“诺亚”的娇吟声几近是同一刻响起。 趁着这一空隙，老师挺起腰部，狠狠地撞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宫口。掺杂着痛苦的亢奋感一下子便藉由脊柱传遍少女的全身，导致她本就合不拢的大腿分得越开，愈加粘稠的爱液喷涌而出，止不住地从那被巨根堵塞的河谷里向外冒。见“诺亚”在自己的攻势下痉挛不已，男人因而乘胜追击，粗硬的肉菇在甬道里搅来搅去，汁水四处乱溅。企图将那铁棒攫住的媚肉遭到这等搅弄，不得不吸吮得更加卖力，而吸扯的力道又如同在开门揖盗，令闯入花房的龟头一口气便能插到子宫内壁上。 与此同时，他亲吻的对象慢慢地从耳朵转为那白皙的秀项。胯间长枪的猛烈冲锋看似永无止境，顶得少女的娇躯像是风暴中的一叶扁舟般摇晃不休。由于交媾时夹杂着液体，“啪叽啪叽”的交合声听着黏黏糊糊的，可谓是极其淫靡。娇弱的丽人急促地喘着气，连勾着心爱之人后颈的纤手都失掉了气力，玉足上的脚趾却紧紧地蜷缩在一处，随同颠簸的小腿一并上下摆荡。 “啊哈……明明……明明只是活塞运动罢了……但我竟然……” 天才的矜持已然破碎。膣壁的嫩肉不时就会被肉冠凸出的部分带着扯出来一些，本来紧窄的蜜穴经过一次接一次的粗暴开拓，正缓慢地被固定成老师的形状。 事到如今，头一次感受到这近乎升天的快感的女孩无需再去组织什么言语了，和爱慕的男性结合对她来讲就是这般快乐。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在体内游走，并侵蚀着各处的感知器官，被肏干时渗出的汗液在皮肤上流动的感觉也因此被放大了数倍。 原来和老师做爱是如此的快乐。 原来把老师夺回来是如此的畅快。 “诺亚……要射了哦……！” “来吧……老师……将您的所有……都献给我……” 随着青年重重的一顶，无数的精子自尿道口内喷出，把从未有人涉足的私密花园染成了独属于他的纯白色。千年学园的高岭之花明星日鞠亦达到了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完美高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到老师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瞅见的是早早在旁边等候他醒来的“生盐诺亚”。只见“诺亚”穿着单薄的男士衬衫，浅笑着立于床边。水灵而又不失妩媚的瞳仁微微地眯着，既有一种在仔细打量且试图牢记爱人身上每处细节的感觉，亦使青年看不透其眼中暗藏的感情。 “等您好久了，老师。”大约是觉察到了老师目光里的讶异之色，女孩笑吟吟地甩了甩衣衫的袖口，“在您睡醒之前，我就是这样的打扮了哦。” 男人不由得以手扶额。 “总在想自己是不是老了……要是有别人来夏莱的话，我该怎么和其他学生解释你这装扮？” 少女笑容不改：“但是现在没有别人，不是么？”说罢，她便孩子气地摊开双臂：“归根结底，只要呆在老师的身边，我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基沃托斯的大家应该和我有相同的想法，所以她们总归会理解我的。” 即使知晓过度纵欲的前方便是地狱，瞧见丽人新姿态的老师还是败给了对恋人的宠溺之心。“基沃托斯人的性欲都这么强吗”之类的绝不会有人回答的问题，他最多在心底嘀咕几句。 “早晨的爱的抱抱来喽~” 在费力地从床上爬起后，跪在被褥上的他就毫无防备地张开臂弯，将因老师的大胆反馈而愣在原地的“诺亚”轻柔地搂住。玉峰顶端的蓓蕾离他的胸膛隔着一件薄衫，受布料的擦动缓缓竖立起来，令他情不自禁地心生绮念。可能是不曾料到他真的抱了上来，长发的女孩刚开始身体颇为僵硬，肢体的动作很是拘谨，好像在犹豫，又像在适应陡然丧失的距离感。不过青年没有在情欲的催动下对学生动手动脚。 “……老师的手貌似很规矩呀，”过了好一阵子，一股混有少女体香的呵气拂过男人的耳际，其源头似是寻回了以往的平衡感，“我还以为您会直奔下路去呢。” “因为你这次的确想要的是这种意义的‘拥抱’。” 他轻嗅着另一半那起码变换过两回的香水味：“强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这种行为不论是作为教师，还是作为恋人，抑或是大人，我认为都很失格哦。” “说的也是呢。一大早起床便想逼着人打炮，比起老师与学生，不明内情的人大概更愿意相信我们两个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色鬼。”“诺亚”附在他的耳边，吃吃的笑着，“那我们就做点……能够暂且替代那种‘抱’的事吧。” 就在女孩的轻笑声搔弄情郎的耳蜗之际，她的玉手就已经攀上那根蓄势待发的肉棒，纵然先前曾经历一轮鏖战，青龙目下仍有雄起的余力，并于她的手掌上化作任她吹奏的竹箫。纤巧的五指循序渐进地剥开包皮，然后便小幅度地搓动着初见规模的茎体。 微凉的触感令老师浑身一震，想要拉开点间距，可是逮住猎物的猎人又怎会轻易放手？空出的另一条玉臂旋即穿过男人的腋下，而后摁住了他的后脑勺，软玉温香在怀，女体的火热很快透过二人紧贴的部位传导过去。渴求温暖的他习惯性地抱紧了前边的“诺亚”，“诺亚”也借机吻上了他的嘴唇。 “咕啾……咕啾……”虽说是女方主动进攻，然而不晓得是否是由于他们鲜少接吻，“诺亚”的吻技相对而言是比较逊色的。她青涩地把丁香小舌送入男朋友的口中，尝试着同对方嬉闹一番，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青年的舌头立马卷住了她的舌尖，啜吸少女甘甜的津液，且像吃口香糖那般轻咬她的唇舌。 “诺亚”发出的“嗯”声轻缓而悠长，予人以手脚酥麻之感，几乎是媚到了骨子里。而她本人看起来也默认了这一局面，非但死命地按着老师的头，还屡屡引诱老师去侵占她的口腔。在这黏腻的深吻声里，膨大到临战状态的巨炮同样接受了美人的指引，一寸寸地进入玉腿和阴阜共同形成的幽谷。 为春潮所濡湿的阴毛洗刷着急需甘霖滋润的炮身，进而使阳物跟滑进来似地彻底捅进了大腿内侧的细沟内。一时间，老师的生殖器上下左右皆被热乎乎的皮肉给包住，即便未尝真正地插入花穴，“诺亚”亦叫老师充分体会到了股交那别致的风味。此后她自行扭摆蛮腰的举措更是给两人心底的欲火添了一大把薪柴。 “啊……啾……老师的那个……硬硬的……” 平滑的下腹不停地撞着男人的身躯，娇喘声和亲吻声则交错着在房间里回荡。他们分明没在真枪实弹地做爱，空气却逐渐变得暧昧，理智的界线在模糊，而他们不加掩饰的交谈也在一步步地加剧青年对女性肉体的欲求。 “总觉得……现在……哈啊……就像在肏老师……一样呢……” “哦呀……那你……想肏我多少遍呢……？”在动的不只是“诺亚”，老师原先揽着爱侣后腰的双手方今正放在她的臀丘处。当她的下半身冲过来的时候，老师就会以相近的速度迎上去，撞上后再后退，藉此加速对阴户的摩擦。 “讨厌啦……呃啊……老师……说得我……跟色魔似的……” “色魔就色魔吧……”闻得此语，啼笑皆非的男人便用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若是你的话……多少次都可以……” “老师您……啊……真的……好狡猾……” 挺立的阴蒂频频撩动青年射精的欲望，惹得人对淫壶内的状况生出无尽遐想，腿穴亦愈收愈紧，致使钢枪的进出越发艰难。女孩又偏偏会挑性器全部进去的时刻并拢双腿，接着用大腿来回蹭弄那乌黑的柱体，啧啧的水声与她甜美的嗓音因而相伴着传入了老师的耳朵里：“哼……对于狡猾的老师……就要这样……” 这招可说得上是致命一击。感受到命根子被“诺亚”夹住的老师顿时低吼一声，大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肥臀，之后迅猛地插起了那又湿又热的淫洞。枪身青筋凸起，凹凸不平的表面所带来的剧烈刮擦令女孩的私处燥热不已。首当其冲的肉豆迄今为止遭受了轮番猛攻，早已是强弩之末。坚硬的玉茎每擦过这颗小珍珠一次，就会从阴唇里带出一波蜜汁，而这等反应只会让他的欲火更加炽烈。 “既是这样……哈……”意识到自己马上要缴械投降的男人忽然灵机一动，“那我这个狡猾的老师就这么对付你~” 说时迟，那时快，胀大的肉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离出少女的秘密领域，继而插在“诺亚”那件衬衫的纽扣的间隙中。下一秒，浓浓的精浆就如点燃的烟花般喷发出来，她的腹部、南半球以及衣衫内侧皆被白浊飞速涂满，连有衣料阻隔的青年都能感知到种子汁那粘滞的感觉。 得到解脱的他立即往后一倒，以“大”字形的姿势躺在床上，自认为大功告成，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但事情显然没有就此完结。 “呃……诺亚？” 在察觉到下体凭空多出的重量后，老师有点慌了。 “我确实说过做多少次都行。可我才和你做过一次诶，能不能让你亲爱的老师歇息片刻？” “喂，我求你啦~！” 你求饶的对象是生盐诺亚，关我什么事呢？浦和花子如是想道。 榨精。无间断的榨精。 睁眼看到的是“诺亚”，闭眼后仍然能察知到“诺亚”的存在。他的恋人好似有着无穷的肉欲和体力，不拘是白天的办公室，或是夜晚的厕所，皆会如饥似渴地索求他的恩赏。最适合男女裸裎相对的浴室自然亦不会例外。 朦胧的水汽掩去了室内诸多陈设的轮廓，却藏不住热恋的情侣行房时的动静。 “本来是为了洗掉身上的汗再去工作才来洗澡的……” 在青年的印象里，自己不久前刚以股交为起始点同自己的爱人大战过好几轮。没成想少女方今又光着身子在浴室里等着他，两手扶在占据着近乎整个墙面的“镜子”上，头发则被巧妙地盘在脑后，想来是早早地做了准备。 “毕竟……总不能让老师您……支着帐篷去上班……” “边洗边做……效率会很高……” 该说不愧是研讨会的孩子么？男人笑得有些无奈。他轻抚着手边那腴美的肉腿，仿佛在赏玩某件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手上长着的茧子固然使得他的爱抚不够顺滑，可那股老师特有的沧桑感足以叫被抚摸的女孩生出“老师归属于自己”的实感。 差不多是同一时刻，龟冠也以使人难以抗衡的气势挤开紧致程度与处子“无异”的蜜肉，并在滑腻水润的窄径中不断前行，直达此前无人问津的花房门口。到现在都还未瘪下来的阴囊随后便趁势砸在了“诺亚”的桃臀上。兴许是没从之前的数度交欢中恢复过来的缘故，被尘根猝然贯穿的研讨会成员一下子两腿发软，假如没有老师扶稳她的腰肢的话，她险些就滑倒在浴室的地上。 然而这亦令阴茎在淫穴里插得更深，龟头没花多少功夫便顶开了花心，孕壶内的空间眨眼间就为肉菇所填满。少女的右颊贴着镜面，而破瓜的痛感被镜子的冰冷与难以言喻的快感覆盖，从而叫她取回了能够扪心自问的少许理智。 自己现在到底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呢？ 早濑优香想到了这个问题。 欺骗老师，绑架挚友，这些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孩子应当做的事。但是…… ——老师的鸡巴好舒服。 初红在大量淫水的冲洗下渐渐变淡，两人的汗水逐步同淫蜜融合。一时间，谁都分不清这股汁液究竟是什么了。 “诺亚你吸得好紧。” ——这就是诺亚……不对，这本来便是我的东西啊。 白花花的臀肉被青年的下胯一次次地拍成肉饼，激出阵阵水花。子宫缓缓下沉，缩紧的肉环则屡次扣在雄根的伞盖上，不遗余力地想吮住那硕大的肉冠。 ——没错。被别人夺走，那自己就再夺回来。 抽送的动作渐趋狂野，带动着优香的腿产生了愉悦的震荡。满屋的白雾似是令老师记起了那个下午，他卯足了劲想让玉杵插得更深，如果不是这面单向透视玻璃质量足够好的话，男人说不定已经把镜子给撞坏了。 “感觉……怎么样……诺亚……我干得你爽不爽……？” ——那位被迫不眠不休地看老师不停跟别人做爱的背叛者。 “爽……爽啊……这种……呜……这种无法计算的极乐……” “再这样下去……会怀孕的……会怀孕的……！” 最初，紫发女孩肚子上凸显的是肉棒的轮廓。 紧接着，连合上眼皮都做不到的诺亚只能在镜子的背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友人的小腹被心爱的老师的种子牛奶一点点地灌满。 在优香放纵的淫叫声中，膣腔容纳不下的白汁自秘缝内喷溅出来，在玻璃上遗下了点点白斑。 ——你记忆力既然那么好，那你一定不会忘掉这一切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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