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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七)下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1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冷香谷(七)下--------------------------------------------------------------------------------到达山下,红日虽山偏西,但距离地平线仍早,由于环山富道和通向天台县城的官道上,仍有和人车马,只得大步向官
冷香谷(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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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山下,红日虽山偏西,但距离地平线仍早,由于环山富道和通向天台县城的官道上,仍有和人车马,只得大步向官道上走去。他决定到达天台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丐帮舵的头儿柳青三,问一问「侠丐」前去甘西,可有什么口信带来。
但是,不管怎样,这次一定得去一趟「龙凤会」总坛所在地的括苍山。当然,他为师们报仇找「黑手三郎」并不一定非借重「龙凤会」的势力,而报杀父毁家之仇更不需要「龙凤会」派人去找对氏二贼,他之所以去「龙凤会」,旨在试试自己的剑术,是否超过了欧阳紫。

因为他对欧阳紫的剑术非常钦佩,但他却不能向欧阳紫要求较量高低,那样,不管谁胜谁负都可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他曾听欧阳紫亲口说过,他的剑技较之「金线无影」略逊一筹,假设他蓝天鹏战胜了「金线无影」,自然也证实了他的剑术已超过了欧阳紫。还有一点,那就是括苍山距离天台县城,快马一日即达,步行也不过两日可抵,如果前去各地寻找「黑手三郎」和对氏二贼,也许再没有前去「龙凤会」的机会。心念之间、不觉沿着官道,已离开了南麓三四里地,而迎面也正有两匹快马相差半马的距离如飞驰来。

蓝天鹏靠边行走,并未注意,两匹快马,挟着腾飞扬尘,疾驰而尘。由于两马奔驰如飞,速度惊人,当两马擦过身时,蓝天鹏本能的抬头看了眼马上人。,蓝天鹏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两匹高大青马和黄马上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深人天台山区发啸呼应的蓝衫俊美少年,和他的老仆灰老人。而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正转首向着蓝天鹏看来。

蓝衫少年一见蓝天鹏、,美国一亮,脱口一声惊「啊」,同时,本能的急收马缰,灰衣老人则虎目一亮。
由于两人同时勒缰收马,青黄两骏,不由同时发出一声痛嘶,前蹄高举,人形而立,一直旋了两族,才放下前蹄。如此一阵马嘶蹄乱,泥土四溅,黄尘飞扬广汉方对面不能相看,路上的三五行人,惊得纷纷走下路边。柔风吹走了扬尘,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早已跃下马来。

灰衣老人,当先向着神表愕然的蓝天鹏,一抱拳,谦和的说:「小老儿严七,人称「索子鞭」前年前往塞外公干,曾与令尊「金背刀」蓝老英雄有数面之识……」

蓝天鹏一听对方提及父亲,赶紧拱手礼貌的说:「原来是严世伯。」

话刚开口,「索子鞭」严七已慌得连连摇手说:「蓝少谷主快要如此说,小老儿实不敢当,您今后就直呼我严七好了。」说罢,急忙转身肃手一指蓝衫美少年,说:「这位是我家少爷吉湘澜,吉是吉祥的吉,湘是滞湘夜雨的湘,澜是力挽狂澜的澜。」

蓝天鹏未待严七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原来是吉少侠,久仰了。」

吉湘澜也赶忙拱手含笑说:「小弟与蓝少谷主,几次晤面,均未交谈,机缘实在不巧,今日天赐良机,竟在找你的途中碰见了。」

蓝天鹏一听,顿时想起「索子鞭」严七,方才也曾说找他找的好苦的话,因而不自觉的迷惑说:「吉少侠是说……是说……在找在下?」

吉湘澜尚未开口,严七已抢先笑着说:「不错,我们主仆两人,由辰溪城酒楼跟您到城南湖山,由城南湖追您到天台来,昨晚深夜在前面的山区,还在寻找您呢。」说着,举手指了指绵延雄伟的天台山区。

蓝天鹏尚闹不清蓝衫少年吉湘澜和「索子鞭」严七的真正底细和用意,不便说什么,仅佯装惊异的「咦」了一声,没有敢说出昨夜的事。「索子鞭」严七,继续说:「现往我们在城里休息了一天,决定今夜再入山区找您一晚。」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间:「两位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索子鞭」严七,游目看了一眼官道两边,立即举手指着数十丈外的树优,说:「此地讲话不便,我们去那边林里谈。」说罢,伸手接过蓝衫美少年吉湘澜的坐马,肃手催促说:「您们两位请走前面。」

于是,蓝天鹏和吉湘澜并肩在前,「索子鞭」严七则拉马在后。「索子鞭」严七,一面拉马前进,一面愉快的说:「我家少爷,前年还随我家主母前去塞外去探望令姑母「银空蓝燕」蓝亦兰女侠……」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转首望吉湘澜,关切的问:「真的?那么令堂大人是……」

蓝衫美少年吉湘澜,绽后一笑说:「家母吉素卿,武林朋友赠给她老人家一个美号,人称「霜剑神踪」。」

蓝天鹏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兴奋的说:「令堂大人原来是吉女侠,小弟常听我姑母谈起吉女侠铲恶除奸的侠义事迹。」

身后的严七,哈哈一笑说:「蓝少谷主,现在您总该承认我们少爷与您是世谊朋友了吧。」

吉湘澜美目一转,神秘的一笑说:「还有那位琼华姐姐,不但人长得美,而剑术尤高……」话未说完,已到了林前,以下的话,也因而住口不说了。进入林内,就在林边的一株倾倒的树身上会下来。

「索子鞭」严七,将马拉好,同时在鞍囊内,取出两包卤菜和一个绿玉酒瓶来,同时,愉愉的笑着说:「既然遇见了少谷主,这些夜间御寒充饥的酒菜,已用它不着,现在正是用饭的时候,咱们一边慢慢吃,一边谈吧。」说话之间,已将两包卤菜解开,原来里面一包是卤鸡卤蛋,一包是香肠熏角和酱牛肉等。

但是,那只结玉酒瓶的盖子,就是一只绿玉杯,因而令严七的皱着眉。由于吉湘澜谈到了「银空蓝燕」蓝亦兰和萧琼华,蓝天鹏对吉湘澜不自觉的眼亲切之感,宛如见了亲人一般。对「索子鞭」严七见过老父的事,自然也深信不疑,这时见严七拿着绿玉酒瓶,而有难色,不由关切的问:「严世伯怎样了?」

「索子鞭」严七,苦笑一笑说:「小老儿一向滴酒不进,这些酒只是给我家少爷,夜晚御寒之用,所以只有一只酒杯。」

吉湘澜一听,立即笑着说:「我也不大喜欢饮酒,七叔,就给蓝世兄一人饮好了。」

蓝天鹏心中高兴,因而也未加思索的说:「自家兄弟,两人共用一杯又有何不可,要不,暂时将酒放回去,大家都不喝。」

吉湘澜一听「两人共用一杯」,神色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笑着说:「俗语说,饮酒把谈,千杯不醉,没有吃着菜谈话的道理,小弟酒量浅,用杯,蓝世兄无量,就用玉瓶好了。」

话声甫落,「索子鞭」严七立即赞说:「好,这样再好没有了。」说着,先倒了一杯酒给吉湘澜,并将绿玉瓶交给蓝天鹏。

蓝天鹏接过酒瓶,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样不太好吧。」

吉湘澜却大方的说:「方才你不是还说自家兄弟吗?何必如此拘泥呢?」蓝天鹏笑一笑,将瓶口凑近鼻下一闻,赞了一声「好酒」。

「索子鞭」严七,立即笑着说:「这是我家主母,亲自酿制的葡萄绿,甜美可口,饮之大补,对身体有益处,少俗主当妨多饮几口。」

蓝天鹏惊异的「咦」了一声,正待说:「吉女侠还善酿酒?」突然想起吉湘澜也姓吉,不由的脱口说:「吉女侠姓吉,怎么吉世兄也姓吉?」

吉湘澜淡淡一笑,极自然的说:「我母亲没有兄弟,所以小弟随母姓。」说罢,趁机举杯,笑着说:「原来蓝世兄是个细心人,小弟敬你一杯。」

蓝天鹏被说得俊面一红,赶紧谦逊一句,举起小绿玉瓶喝了一小口,喝罢由衷的赞声说:「果然酣醇满口。」说罢,抬头看一眼吉湘澜和严七,问道:「现在可以谈谈两位一直追到天台来的原因了吧。」

吉湘澜颔首一笑,但严七却抢先笑着说:「还是由小老儿说吧,那一天在酒楼上遇见少谷言,我就认为有点面孰,但不敢肯定,因为小老儿跟随我家主人前去冷香谷拜访蓝老英雄时,少谷主刚好和一位老管家由外打猎回来……」

蓝天鹏一听,立即插言说:「那是老管家蓝福。」

「索子鞭」严七,立即以恍然的口吻,笑着说:「不错,不错,那位老管家的大名正是蓝福,少谷主还记得吧,您在经过小老儿身前时,小老儿拉着两匹马,还向您点头?」

蓝天鹏对「索子鞭」和吉湘澜已深信不疑,虽然他已想不起来了,但往访老父的朋友们的从仆,向他点头以示行礼的人很多,是以含笑说:「好像有这么回事,只是我头脑拙笨,这时已想不起来了.」

「索子鞭」严七哈哈一笑说:「前去冷香谷拜访蓝老英雄的豪侠那么多,少谷主对那些人也许有脑筋记一记,对庄门外拉马等候主人的仆众会记得那么清楚?就以小老儿我说吧,随着我家主人经常去拜访一些知交良友,见过的少东,少侠,少主人也不知有多少位了。所以,那天在酒楼上,想了好久,才想起是您。」蓝天鹏一听,也附声颔首应了声是。

严七说至此处,突然一皱霜眉说:「不过,据小老儿数十年的江湖经验你那位朋友,颇多可疑之处。」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咦」了一声,关切的问:「严世伯指的可是那位白玉甫和他的夫人?」

一旁轻轻嚼着鸡肉的吉湘澜,突然刁钻的轻声问:「你看他们像一对恩爱相敬的夫妇?」蓝天鹏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觉得白玉甫与「双剑飘红」不像一夫妻,倒有些像是主人与仆从,属下与上司。

吉湘澜见蓝天鹏不语,才继续说:「因为小弟见他们与你交谈之时,言语闪烁,暗递眼神,才引起小弟对他们的怀疑而跟踪你们前去城南湖。」说此一顿,突然摇头一叹,说:「没想到,待我和严七叔绕着你和那姓白的画舫察看时,竟突然来了许多游船和画舫,挡住了我们的小船,看来他们是无心,实则是有意拦截。」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脱口说:「竟有这等事?」

「索子鞭」严七,插言说:「所以我们一直怀疑那姓白的少年,大有问题,绝不是泛泛人物。」

蓝天鹏已有所怀疑,因而关切的问:「严世伯以为他们是哪一方面的人物?」

吉湘澜却插言说:「哪一方面的人物,目前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会查出来。」说此一顿,突然改变话题,又关切的问:「那天我们挣脱纠缠后,再遇到那位姓白少年的画舫时,你却不见了,当时你自己要求上岸的,还是受了白姓少年的暗示?」

蓝天鹏自然的一笑说:「小弟早在城内就急于来此,那位白兄坚持要小弟游过城南湖,看过那边的热闹景象后再上路。」

吉湘澜看了一眼「索子鞭」严七,继续问:「这么说,不是那个白姓少年要你前来的人?」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提高了戒心,但仍自然的笑着说:「小弟前来天台,乃奉师命前来,与任何人无关。」说此一顿,突然一蹩剑眉,迷惑的问:「吉世兄与严世伯,怎会知道小弟前来此地?」

「索子鞭」严七,赶紧回答说:「我家少爷和小老儿见少谷主已不在画舫上,都非常着急。深怕少谷主受了愚弄,所以才急急登岸打听,最后听说少谷主沿途打听天台「欧阳世家」,才断定少谷主来了天台县城。因为小老儿知道,天台根本没有个「欧阳世家」。」

坐在蓝天鹏身边默默望着蓝天鹏的吉湘澜,突然关切的问:「此地可是真的有个「欧阳世家」吗?」

蓝天鹏毫不心疑的颔首说:「不错,确有「欧阳世家」,只是因为年代远久,早已被武林淡忘了。」

「索子鞭」严七,突然插言问:「少谷主为何换了这身似丝非丝,似缎非缎的亮银公子衫,而且也多了一柄看来非凡的亮银亮剑。」

蓝天鹏索性坦白的说:「我奉帅命来此的目的,就是来找昔年欧阳世家中的一位师门前辈,继承他老人家的衣剑等物。」

话未说完,「索子鞭」严七,已插言说:「本来小老儿不想直谈,因为少谷主对小老儿与我家少爷,已有了警惕,自然也起了疑惑。」

蓝天鹏见被对方看破心事,俊面不由一红,好在天色已暗下来,严七和吉湘澜未必能看见,但他急忙解释说:「严世伯与吉世兄,均是多年知交,有话尽请讲。」

「索子鞭」严七,立即会意的一颔首,说:「既然如此,小老儿斗胆说一说,少谷主身上穿的,腰上佩的,均是昔年「银衫剑客」的衣剑。」

蓝天鹏并不感到惊奇和意外,因为昔年「银衫剑客」中满武林,被誉为「宇海三奇人」之一,他的衣剑,自然很多人见过。是以,毫不迟疑的颔首说:「不错,银衫剑客,正是他老人家所赠。」

严七继续说:「银衫剑客剑术高绝,武林用剑的顶尖高人,尚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如今少谷主公然穿着他的衣剑出现江湖,想必剑术已尽得「银衫剑客」之真传。而少谷主一路上,沿途打听天台「欧阳世家」,如今走出天台,却着银衫,佩银剑,岂不是公然召合武林,「银衫剑客」复姓欧阳,现在隐居在天台山?」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但却镇定的笑着说:「天台欧阳世家,仅是前来取回衣剑事,「银衫剑客」既不姓欧阳,也未在中原隐居。」

「索子鞭」严七,听得目光一闪,不由看了一眼默然静坐的吉湘澜,继续说:「据江湖上的豪杰们揣测,「银衫剑客」被「飞云绝笔」点数处死穴,早在多年前,业已伤重身亡。」

蓝天鹏未持严七说完,立即摇头一笑说:「这些传说,完全子虚,「银衫剑客」师伯,自幼经人传授,练就了「移穴神功」,家师虽然点中了他的数处死穴,却毫不发生作用。」

吉湘澜却一旁插言说:「江湖上都知令师与「银衫剑客」交恶,不知他们何时恢复和好。」

蓝天鹏见吉湘澜似是早已知道他的底细,因而愈加提高了警惕,这时见问,只得冷冷一笑道:「这是多亏那恶贼「黑手三郎」败露了自己的恶毒心机,所以家师在临终时,才告诉了小弟前来取衣剑的密语。」

吉湘澜一见蓝天鹏冷笑,立即黯然说:「蓝世兄如此多疑,愈令小弟不敢置腹倾谈了。须知小弟星夜追来,实为关切蓝世兄的安危之故,而小弟虽然知道蓝世兄一些家世和蓝老英雄被害的种种经过,但是小弟对你的前来天台,竭力的避免谈到时下举世瞩目的「金刚降魔宝录」秘芨的事。」

蓝天鹏未待吉湘澜说完,立即坦诚的说:「金刚降魔宝录」名存实亡,瞩目天下,根本已没有这本佛门宝典了……」

「索子鞭」严七,突然插言问:「听说有一部份在令师「飞云绝笔」处,令师与「银衫剑客」交恶动手,也就是为了那一部宝录之故。」

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的说:「我可以人格担保,家师与师伯交恶,绝不是因「金刚降魔宝录」引起,至于为什么,这是师门的秘密,不便告知外人。」

「索子鞭」严七,却以警告的口吻,说:「昔年「银衫剑客」所答应的比剑约会,有很多他尚遵约践赴,少谷主继承他的衣剑,是否也代他践未赴完的约会呢?」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

「索子鞭」严七和吉湘澜听和是心头一震,面色同时一变,由严七郑重的问:「这些未践的约会中,包括少林寺的「法觉」长老,昆仑派的「玄清」仙长,还有西域的!冰川女侠」,最重要的还是崆峒派的「玉虚上人」。」

蓝天鹏未待严七说完,冷冷一笑,说:「一旦报过亲师之仇,立即前去践约赴会。」

严七听得面色再变,不由关切的说:「少谷主,小老儿完全是一番好意,这些约会,绝对不可以前去。」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剔,目射冷辉,立即沉声问:「为什么?」

一旁的吉湘澜,立即岔开话题说:「我们暂且不谈这些,现在我问你,离开天台,你要去哪里?至于蓝世兄的杀师仇人「黑手三郎」,小弟负责给你擒住。」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迷惑的问:「吉世兄怎的如此有把握?」

吉湘澜含糊的说:「至于为什么,现在对你说也说不清楚,以后蓝世兄自会晓得。至于焚燬冷去山庄,惨害蓝老英雄的对氏二贼,小弟陪同蓝世兄去找寻。」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摇着头说:「我现在还不想去找「黑手三郎」和对氏二贼。」

吉湘澜和严七听得一愣,不自觉的脱口问:「那么你现在要去哪里?」

蓝天鹏淡淡的说:「我想先去括苍山。」

吉湘澜和严七听得大吃一惊,面色倏变,不由同时震惊的说:「你要去括苍山?」

蓝天鹏傲然颔首说:「不错,瞩目当今武林,在年青人的一代中,「金线无影」的剑术,应该是属一属二的高手了。」

话未说完,「索子鞭」严七,已不以为然的说:「倒也未必见得……」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听说还有一人是兰香姬。」

「索子鞭」严七突然关切的问:「少谷主可曾见过那位兰姑娘?」

蓝天鹏摇摇头,风趣的笑着说:「我不但没见过那位兰姑娘,将来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呢?」

话声甫落,吉湘澜突然站起身,兴奋的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金线无影」,小弟也正想和她较量较量剑术,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兰香姬。」

蓝天鹏一听,立即蹩眉迟疑的说:「可是……你和严世怕都有马匹……」

吉湘澜立即抢着说:「没关系,我叫严七将马让给你骑。」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张的说:「这怎么可以?」

一旁的严七已哈哈一笑说:「我严七对剑术一窍不通,去了也是累赘。还是少谷主骑小老儿的马,和我家少爷一起去,我在仙居城进东门第一家客店等你们。」说话之间,取过吉湘澜手中的玉杯和蓝天鹏手中的酒瓶,并将吃剩的卤莱包起来,一并放进鞍囊内。

吉湘澜见蓝天鹏仍有些迟疑,立即催促说:「我们快走吧,连夜赶一程,明天午前便可到达括苍山。」说此一顿,故意讥声说:「要不,就是蓝世兄不屑与小弟同途。」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得起身解释说:「吉世兄千万不要误会,小弟迟疑的原因,只得觉得这样太委屈严世伯了……」

吉湘澜立即有些生气的说:「人家严七叔不是已讲妥在仙居城等我们吗?」话声甫落,严七已将他的座马拉至蓝天鹏的身前,同时,笑着说:「二位有话路上谈吧。」

蓝天鹏无奈,只得道声谢,将马接过来,但是,那边的吉湘澜,早已坐在马上了,于是,再向严七拱手说声「再会」,踩蹬上马。所谓良驹要遇檀骑人,也就是说,再快的宝马,如果一个不善骑术的人,同样的不能发挥它的脚力。蓝天鹏自幼喜欢骑射,对骑术堪称一流,是以双股一落马鞍,黄马已如飞出树林,竟如脱兔般,向前疾驰。

吉湘澜也不甘示弱,纵马如此急起直追,两匹马俱是千中选一的好马,一经放蹄,奔驰如飞,尤其越野飞驰,马后立即扬起两道滚滚土城,瀰漫的升向夜空。天台城里城外,虽然灯火点点,但两人为求放马飞驰,立即拨马微偏西南。

两人两骑,就在西关城外大街的街口外,飞驰而过!看看距离愈拉愈远,奔驰间,蓦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女人娇叱!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游目察看田野。吉湘澜一见,心知有异,不由关切的问:「蓝世兄,有什么不对吗?」

蓝天鹏立即迟疑的说:「方才我听到一声女子叱声。」

吉湘澜正待说:「你恐怕听错了吧?」右前方果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女子怒叱。

「你这下流贼。」怒叱声中,挟杂着男性的轻浮邪笑。就在尖那声怒叱甫落的同时,吉湘澜一马当先,向着右前方一片荒草阴影处,如飞冲去。

蓝天鹏拨马疾追,凝目一看,发现那片阴影,竟是一片荒草及膝的荒废墓地,在墓地品,正有一个持剑的男子,战斗一个青衣持剑女子!只见那个持剑男子,身穿灰绿长衫,发誓上也束着儒巾,看来一派斯文,但他的剑势却仅走下盘,逼得对方女子,不时娇声怒叱。

正打量间,一马当先的吉湘澜,已清脆的怒叱一声:「狗贼找死。」怒喝声中,身形已凌空而起,同时,突然暴起一道耀眼寒光,宛如惊虹经天而降,直向墓地中的男子刺去身穿灰绿长衫的男子一见,立即跨步斜身,闪过青衣女子的一剑,急迎吉湘澜。

只听「铮」的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数点火星,接着剑光一连两个翻滚,一声惊呼,身穿灰绿长衫的男子,飞身暴退三丈蓝天鹏飞马已至近前,这才看清,灰绿长衫男子,面色苍白,神情惊骇,胸前长衫,已被吉湘澜在一个照面之间,已经划烂,而对方的长剑,也被吉湘澜斩断。

打量未完,惊魂甫完的断剑男子,突然望着吉湘澜脱口一声轻「啊」,而吉湘澜也不由一愣,显然双方似曾相识。断剑男子一定神,双看了一眼蓝天鹏,惶得转身狂奔,直向天台城方向急急逃去!蓝天鹏见吉湘澜呆立不动,知道有意让那男子逃走,自然不便去追!但是,急忙一定心神的吉湘澜,却猛的一跺剑靴,懊恼的自语说:「哎呀,不能让他逃走了呀。」

蓝天鹏原就认为不该轻易放走那中年男子,因为他出招下流,戏辱女子,按照武林规矩,重者割鼻削耳,轻者也该严加告诫,吉湘澜轻易让他逃走,实在令人不解。这时一听吉湘澜的懊恼自语,立即脱口说:「让小弟捉他回来。」说话之间,身形如烟,宛如掠地流星般,亮影一闪,已到了仓惶逃走的中年男子身前,伸手处,已扣住了中年男子的右腕。

正在狂奔的中年男子,只觉两眼一花,右腕已被扣住,再想反抗浑身已,两腿一弯,已瘫跪在地上。吉湘澜看得神色一惊,绿衣少女则惊得脱口一声轻啊,两人都愣了。蓝天鹏微一提臂,已将中年男子的身体提起来,正待喝斥,吉湘澜已慌得急声阻止说:「蓝世兄且慢。」

蓝天鹏听得一愣,和绿衣少女同时不解的望向吉湘澜。吉湘澜面有尴尬神色,略微一顿,才勉强说:「这厮的两位主人,均与小弟有一面之识,请蓝世兄看在小弟的薄面上,放他去吧。待小弟将方才发生的情形,设法告诉他的两位主人,严惩他一顿,也就是了。」

俗语说:「打狗看主人」。这仆人比起狗来,当然又重多了,蓝天鹏一听,立即淡淡上笑,说:「原来是这样的。」说罢,缓缓松开了中年男子的右腕。中年男子谢也不谢,略一运气,飞身纵起,展开轻功,直向天台城方向驰去。

也就在这时,树林方向已传来一声充满焦急的苍劲呼声:「馨儿,馨儿……」

呼声甫落,立在吉湘澜身边不远处的绿衣少女,已应声说:「爹爹,我在这里。」

蓝天鹏和吉湘澜,转首一看,只见一道快速人影,正由西边树林内如飞驰来。绿衣少女一见,立即挥动其纤纤左手,再度清脆的说:「爹,快来,崆峒派的那人已经被这两位少侠打走了。」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动,原来那人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不知这位吉湘澜怎会与他们相识?心念未毕,那道如飞驰来的黑影,已经到了近前。只见那人,六旬年纪,灰花胡须,身材瘦长,着灰呢灰袍,双目人鬓,目光炯炯,两太阳穴高高凸起,一望而知已有了极深的内功修为。蓝天鹏打量间,已急步迎了过去。

这时,绿衣少女,已肃手指着吉湘澜和蓝天鹏,面向老人,说:「爹,打走那匪徒的就是这两位少侠。」

老人一听,即向蓝天鹏和吉湘澜两人,抱拳感激的说:「承蒙两位少位,仗义相助,救了小女一命,老朽感激不尽。」

蓝天鹏未待老人话,已和吉湘澜同时拱手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份内之事,前辈何言感激。」

老人爽朗的哈哈一笑,自我介绍说:「老朽蒋云聪,就住在身后林内的天聪庄内,多事的朋友,就以老朽使用的兵器「九环刀」作为老朽的匪号。」

吉湘澜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拱手说:「原来是「九环刀」蒋老庄主,晚辈久仰了。」

「九环刀」蒋云聪,再度哈哈一笑,又指着绿衣少女,笑着说:「这是小女梅馨,老朽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也没有令她重新拜师,就将老朽的一套微末刀法,略加的修改,教了一套雁翎刀。」

蓝天鹏立即赞声说:「令嫒刀法熟练,绷、砍、剁、扫、扎,都已达到火候,只是碰上那等下流之辈,在气恼之下,无法发挥出刀法的威力罢了。」

「九环刀」蒋云聪,听得十分动容,立即关切的问:「少侠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蓝天鹏立即谦垢说:「不敢,晚辈世居摩天岭「冷香谷」。」

话未说完,「九环刀」已惊喜的急声插言问:「敢问「金背刀」蓝老英雄?」

蓝天鹏问到老父,立即肃手拱手说:「那是家父。」

「九环刀」立即热烈的向前握住蓝天鹏的双臂,豪爽的笑着,说:「原来是蓝少谷主,祖传绝学,武林世家,难怪能一眼便透了小女刀法的火侯,哈哈,昔年老朽亲赴「冷香山庄」向令尊大人请教刀法五十招后,令尊反以老朽的刀法对抗老朽,真令老朽既汗颜又感激,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旁的绿衣少女,见爹爹仅和蓝天鹏欢笑而冷落了吉湘澜,深怕吉湘澜不悦,赶紧在旁提醒说:「爹,你仅自谈话,怎不请两位少侠进庄待茶?」

「九环刀」一听,立即以歉然的口吻,欢声说:「抱歉抱歉,老朽失礼了,馨儿,快去拉两位的马……」

蓝天鹏和吉湘澜赶紧推辞说:「晚辈因有急在身,所以才星夜兼程……」

蓝天鹏一讲话,「九环刀」才警觉到还没有和吉湘澜请教姓名,因而改口问道:「请问这位少侠……」

吉湘澜赶紧恭声说:「晚辈姓吉名湘澜,世居华容。」

蓝天鹏见「九环刀」没有惊喜表情,赶紧补充说:「吉世兄即是「霜剑神踪」吉女侠的公子呀……」

吉湘澜一听,神色焦急,慌得急忙去扯蓝天鹏的衣袖,正待出声阻止,「九环刀」已惊喜的笑着说:「方才吉少侠一说到世居华容,老配联想到令堂大人吉女侠,哈哈,说来大家都是有交情的朋友,走,快请庄内待茶,即使是片刻也无妨。」

说话之间,既热诚又亲切的在前肃引导。蓝天鹏觉得「九环刀」这大年纪,殷切挽留,不便过份推辞,再说,前去括苍山,并非火急之事。是以,含笑望着吉湘澜,征求对方之意。吉湘澜见蓝天鹏有意前去,而且蒋梅馨已将马匹拉来,只得谦逊说道:「只怕太打扰前辈了。」

「九环刀」见蓝天鹏和吉湘澜接受邀请,非常高兴,哈哈一笑,偷快的说:「能邀到两位少侠光临,实乃一大快事,何言打扰?」

一行四人,越野莽林,即见前面平原上一座以木桩筑成的横瓦庄墙,中央一座宽广木桩大门,庄门紧闭。
庄内一片昏黑,即使每隔五六丈一座的更楼内,也暗无灯光。将近庄门前,更楼上已发出喝问,由「九环刀」回应。庄门开处,是四名提刀壮汉,脸上仍有紧张气氛。

「九环刀」一见壮汉,立即兴奋的吩咐说:「快通知蒋胜,厅上立即摆筵,并将小姐拉的马好好喂上。」

四个壮汉一听,齐声应诺,其中一个,转身向深处奔去。蓝天鹏虽知无法阻止,但仍忍不住谦和的说:「蒋前辈,不必费事吧?」

「九环刀」爽朗的一笑说:「把酒畅谈,更增雅兴,哈哈……」

前进中,蓝天鹏游目一看。只见庄门内,好一片广场,光平如镜;寸草不生,在广场的尽头,才在茂盛树木中建有一座富丽宅第。黑漆大门,琉瓦门楼,五级高阶下,左右各有一尊青狮,方才如飞奔去的壮汉,已将宅门叫开了。在广场的两边,稀疏的大树中,也建着整齐有序的小宅院,较之中间府弟,显然小多了,仅能称为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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