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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丐」一学马嘶,蓝天鹏和萧琼华,以及「黑玫瑰」,俱都又惊又喜,赞不绝口,实在是太像了。一方面是「侠丐」学的像,一方面是「侠丐」内气充足,声音宽宏再加上深夜山前的回音即使真马,恐怕也分不出是不是发自它们的同类。「侠丐」一声嘶罢,余音久久不绝,根据声音的宏亮,至少传出七八里外,就是「侠丐」自己听到,也不禁得意的说:「走啦,保他们疑真不疑假。」
于是,四人展开轻功,继续向前飞驰b顷刻到达一道平坦乡道上,「侠丐」再度学了一声马嘶。又前二里多路,「黑玫瑰」即向「侠丐」低声说:「马前辈,再有一里多路就到了河边了。」
「侠丐」一听,立即双手拢嘴,摇头扭腰摆屁股的学了一声烈马惨嘶,声音颤抖,令人惊心较之方才的欢嘶,尤为逼真。一声嘶罢,「侠丐」却凝重的说:「我们走罢。」说着,就待和「黑玫瑰」起步驰去。
但是,「黑玫瑰」却有些迟疑的说:「晚辈希望蓝少谷主不要离开河岸太远了。」
「侠丐」看出「黑玫瑰」担心日间和蓝天鹏在一起的事,被「五毒姥姥」派出的眼线看见,为了宽慰她,立即望着蓝天鹏,叮嘱说:「傻小子,一看苗头不对,你和萧丫头就下手。」
蓝天鹏心中一动,觉得下手之前,不能不问清楚,因而关切的问:「那些人是被迫前来,还是……」
话未说完,「黑玫瑰」已斩钉截铁的说:「俱是无恶不作之徒,无一善类。」
蓝天鹏一听,立即颔首说:「你放心去吧,我和表姐自会注意。」「黑玫瑰」一听,这才放心的和「侠丐」一同向前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不敢大意,因为这关系着手刃亲仇能否成功至巨,而且,有「侠丐」一同前去,也不容两人大意。两人远远跟随,一直保持一段适当距离,而且尽量以树木掩蔽,因为有了方才的马嘶,对方必然早已注意。一阵飞驰,前面已传来隐约水流声,蓝天鹏知道距离河边已不远了。果然,只见前面飞驰的「侠丐」,闪身隐进道边树丛中,缓缓跟进,而「黑玫瑰」继续向前飞驰。
到达河边,「黑玫瑰」立即向一簇绿竹前走去。「侠丐」机警的看了一眼河边,就在距河边最近的一株矮树后隐住身子。蓝天鹏和萧琼华不能过份接近,因为「黑玫瑰」骗人来去抬马匹,在下手之时,也不能离得河边太近。是以,两人拣了一处适中的位置,隐在一丝高草之后。
蓝天鹏在腰内取下个带刺有孔的按铁钉,交给萧琼华,说:「表姐,这些是师父发明的「子母倒刺九棱钉」,非常霸道,自小弟学成后,还没有用过。留在身上也没用,今天就赠给这些恶徒们吧。」
萧琼华将钉接过来一看,不由惊异的说:「这就是丁前辈准备对付欧阳前辈的呀。」
蓝天鹏微一颔首说:「是的,稍时我们为使对方不能发声惨嗥,必须先打他们的哑穴。」萧琼华立即会意的颔首应了声「好」。
举目再看,「黑玫瑰」已在那簇绿竹内,拿出一甜瓜大小的灯笼来。接着,她就是竹下打着火种,提出红灯,迳向河边走去。蓝天鹏一见,心情多少有些激动,因为他报仇之心太切,他认为这次再让对氏二贼逃脱了,也许永无报仇之日子。凝目细看对岸,在河水湖熟,月光下,看不见对岸有何动静,这时,他又有些担心有没有船只了。打量未完,河边「黑玫瑰」已将红灯提在腹前,这由背后绕了三圈,接着,将灯高举过肩。蓝天鹏一候「黑玫瑰」作完了灯号,立即凝目看向对岸。果然,靠近对方的左边浓荫中,有一条船影,徐徐划出来。
立在河边的「黑玫瑰」,立即回头向「侠丐」低声说:「马前辈当心,他们来了。」
「侠丐」淡然一笑,宽声说:「邬姑娘,你放心有傻小子为你保驾,你还怕什么?」
「黑玫瑰」一听「傻小子」,芳心不由一甜,立即颔首笑了,看情形她虽然有些担心对方窥破但想到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骇人武功,她的信心倍增。一阵「叭叭」水响,那艘大船已破浪驶来,就在一眨眼的时间,船已驶离对岸。蓝天鹏凝日再看,只见那艘大船上,除了尾部有一尾舵高出船面外,整个船面上,俱是平板显然是艘车马船。船头上傲然立着一人,光头无须,环眼浓眉,裂着一张阔而厚的大嘴,袒胸露臂,一望而知绝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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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舷的两边,各立四名黑巾包头的壮汉,俱是一式紧身衣裤,个个坚眉瞪眼,显得十分神气,一柄雪亮短刀,上式插在胯右。一这些人有蓝天鹏和萧琼华两人看来,俱是酒囊饭袋,唯一令两人注意的,是船尾那个掌舵的瘦削老人。瘦削老人,头戴竹笠,半帽檐拉得很低,但那炯炯有神的眼光仍不时由帽檐下射出冷芒。老人穿一袭破旧黑衫,足登草鞋,静静的摆动着后舵,直驶过来,大船的前进就靠他摆舵的力量。虽然,船是斜流而来,有一半是藉着水的推力,但老人的这一份功力,也足够惊人的了。
立在河边上的「黑玫瑰」,浑身一颤,立即吹熄了手中的红灯,趁将红灯送回绿竹丛中的同时,焦急的压低声音说:「马前辈小心掌舵的老头,晚辈以前没见过。」说话之间,趁机将灯笼放进竹丛里。
「侠丐」马五,看出苗头不对,立即低声说:「邬姑娘小心,他们可能已发现你和傻小子在一起了,你要多用脑筋。」
「黑玫瑰」略微迟疑,放下灯笼,立即奔至河边,向着七八丈外的大船,连连招手,焦急的压低声音说:「当家的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船上做立的凶汉,立即没声问:「有什么事急得在乱叫?」
「黑玫瑰」继续焦急的说:「我差一点被蓝天鹏杀了……」说话之间,大船「哗」的一声,带起一阵水花,已冲到岸边上来。
就在船头上岸边的同时,凶汉已飞身纵至「黑玫瑰」身边,急声说:「到底怎么回事,快上去向龚老前辈报告。」说话之时伸手就要握黑玫瑰的玉臂。
「黑玫瑰」为防对方用意不善,身形一闪,挥手向凶汉的左手掴去,同时叱声说:「你是什么东西,伸手拉拉扯扯?」凶汉没想到「黑玫瑰」会掴他,这时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叭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打了正着,凭他是个粗壮高大的凶恶汉子,也被打得一声闷哼,身形摇晃,一连退了两步。
就在凶汉被打的同时,一道宽大黑影,疾扑船头,同时怒声说:「住手」喝声中,稳会船尾的黑衫老人,已到了船头。
被打了一个耳光的凶汉,正待厉声喝骂,但听了黑衫老人的阻止,立即刹住身影,怒目望着「黑玫瑰」,不敢再说什么了。而「黑玫瑰」依然得理不让人的瞪着凶汉,沉声说:「我自然坐向袭老前辈报告,要你上来拉拉扯扯?」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已沉声问:「你可是「对氏双雄」的师妹邬倩珠姑娘?」
「黑玫瑰」这才向着黑衫瘦削老人,拱揖恭声说:「是的,晚辈正是邬倩珠,敢问您老人家可是龚老前辈?」
黑衫瘦削老人见「黑玫瑰」执手甚恭,阴沉的脸色稍霁,颔首唔了一声,大刺刺的说:「不错,正是我老人家,你方才说蓝天鹏差点没杀了你,是何意思?」
「黑玫瑰」继续躬身说:「晚辈今天中午时分,在渡口遇见了蓝天鹏和他的未婚妻子萧琼华,但是,当时蓝天鹏没有发现晚辈……」
黑衫老人冷冷一笑,插言问:「你怎的知道那蓝天鹏没有看见你?」
「黑玫瑰」毫不迟疑的说:「晚辈昨晚向姥姥自动请命前去诱蓝天鹏前来送死,正因为晚辈曾和他在「高家楼」会过面。」
黑衫老人又冷冷的问:「你们谈得很投机是不是?」
「黑玫瑰」赶紧摇头说:「没有谈片语只字,只是在入席时,小的在他的斜对面前进,两人虽未谈话,目光却有数度接触……」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突然哈哈一笑,说:「因而你们眉来眼去,暗生情愫了是不是?」
「黑玫瑰」一听,突然抬起头来,肃容望着黑衫老人,沉声说:「龚老前辈,晚辈尊敬您是长辈,或让晚辈先上船去,将船驶离开河边,再向您老人家报告?」
黑衫老人一听,立即脸色一沉,冷冷的问:「为什么?」
「黑玫瑰」愈加不安的急声说:「因为晚辈怕蓝天鹏和萧琼华追上来,那时您我都没有命了呢。」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已怒声说:「胡说,尔等惧怕那厮,我老人家在此守渡口,却正是在等那厮和他的妻子萧琼华来……」
「黑玫瑰」一听,反而愈加忧急的说:「前辈,您老人家并不清楚蓝天鹏的武功,他的确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他不但可胜「了尘」而且还力举五虎……」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再度哈哈一笑,傲然沉声说:「几分蛮力,岂能敌老夫的「七绝磷火」呢。」
隐身暗处的蓝天鹏一听,不由茫然看了一眼萧琼华,但是,他根据萧琼华靥上的茫然神色判断,她必然也是不知道黑衫老人的来历。但是,「侠丐」马五却不由惊呆了,但他无法通知蓝天鹏和萧琼华,要他们提高警,以防止船上的老怪物。心念间,又见「黑玫瑰」躬身说:「当然,老前辈有独步武林的「七绝磷火」,可是晚辈有什么,只不过是些喂有浅毒的暗器而已,现在就请老前辈协助晚辈去救马匹。」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已不屑的说:「一匹畜牲,何必冒险去?」
黑玫瑰一听,立即解释说:「晚辈的座马,是一匹千中选一的「乌云盖雪」,平坦大道日行千是城,此番逃脱蓝天鹏的毒手,全仗这匹宝驹。」
黑衫老人眼珠一转,问:「你的马现在何处?」
「黑玫瑰」回身一指说:「距此地最多一里。」
黑衫老人眉一皱,面有难色,久久才说:「目前情势紧急,为一匹马去冒险太不值得。」
「黑玫瑰」一听,故意慌张的说:「既然老前辈不敢去,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的好,万一蓝天鹏他们追来了,我们大家都没命了。」说话之间,飞身纵上大船。
黑衫老人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谁说老夫不敢,看你吓成这付样子,岂不是给「五毒姥姥」的人丢脸。」
「黑玫瑰」立即委屈的说:「像您老人家武功高,当然不怕,我们技薄功浅,又是一个女孩子家,遇到蓝天鹏和萧琼华那等厉害人物,怎能不怕?」
黑衫老人冷哼一声,忿忿的说:「什么厉害人物,都是你们这些人为他们吹嘘起来的,走,你的马在什么地方,你在前头走,领老夫前去。」
「黑玫瑰」仍有些胆怯的纵下船来,已望着凶汉和船上的壮汉,说:「最好他们也去。」
黑衫老人「唔」了一声,命令的望着凶汉说:「你带四五个人随老夫去,其余的留在船上。」说罢,随在「黑玫瑰」身后,大步向前走去。凶汉恭声应了个「是」,即向股上的人一挥,立即走下五个壮汉来,其余三人,则守在大船上。「侠丐」虽然隐身岸上,但却不敢下手,直到「黑玫瑰」和黑衫老人以及凶汉等人走过去,他才悄悄向后退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见「黑玫瑰」和黑衫老人走上岸来,也双双向树林深处退去,不出数丈,恰好遇到「侠丐」马五。「侠丐」马五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焦急的悄声说:「傻小子,你们两人等会可小心那个老怪物。」
蓝天鹏立即迷惑的悄声问:「五叔,那个老头是谁?」
「侠丐」郑重的说:「他就是南蛮怪物「七磷叟」……」
萧琼华却迷惑的悄声说:「奇怪,这些人物都没听『神尼』老人家说过。」
「侠丐」马五说:「像「五毒姥姥」和「七磷叟」这些人物,正派的侠义人士都不屑一提,何况是「宇内三奇」的「神尼」?」
蓝天鹏却不解的问:「这老怪物有什么厉害之处?」
「侠丐」正色说:「就是他的「七绝磷火弹」这种磷火弹,见风封喉,遇水溃烂,也不能吃糖,也不能吃盐,既不能用火烤,也不能乱涂药……」
萧琼华立即忿忿的说:「只有用他自己的独家解药。」
「侠丐」一听,立即哼了一声说:「说他是怪物,一点也不假,因为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
萧琼华立即正色问:「这么说,连他们自己中了磷火弹,也是死路一条了。」
「侠丐」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说此一顿,觉得迷惑的道:「奇怪,他原先和「五毒姥姥」确曾有一段时间搞得火热,不知为了什么两人又闹翻拆伙了,现在这老怪物怎的又来了?」
萧琼华揣测说:「我想他是今天刚到,您没听邬姑娘说,以前没见过他吗?」
一提「邬姑娘」,萧琼华和蓝天鹏不由同一惊,齐声焦急的说:「糟糕,尽顾讲话了。」
「侠丐」说罢,突然双手拢嘴,仰面发的一声长嘶。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急声说:「五叔,这样不是引他们来吗?」
「侠丐」立即正色说:「这时邬姑娘不知该有多少焦急,因为路上既没有马匹,也没见我们跟去,再不将他们引来,恐怕邬姑娘的命都没了。」说罢,望着蓝天鹏两人,叮嘱说:「我花子去引他们,你们看情形再过去。」说着,便向深处走去,同时,两手乱打树枝,不时发出一声低嘶,好似「黑玫瑰」的马正向深处徐徐奔去。
「侠丐」奔不多远,果然传来黑玫瑰的呼声:「嘿子……嘿子……」呼声愈来愈近,显然是向这边寻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深怕七磷叟一见侠丐马五就向黑玫瑰下手,是以,两人也连忙向这方向追去。刚刚追至一片林空处,数丈外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你们是什么人?」
蓝天鹏心中一惊,深怕把事弄糟了。循声一看,竟是方才那个立身船头的中年凶汉,正向这边奔来。也就在蓝天鹏转首察看的同时,绿影一闪,寒光耀眼,萧琼华一声不响,身剑合一,飞身已到了凶汉的身前。凶汉一看,魂飞天外,脚步尚未站稳,惊呼的嘴尚未张开,青芒过处,鲜血飞溅,人头已飞离双肩。也就是凶汉被杀的同时,另三名壮汉,也正急急忙忙的追过来!三名壮汉一见,俱都大惊失色,惊魂尚未清醒,三道乌光一闪,已分别打在他们的哑穴上,身形一旋,昏睡在地上。萧琼华一见,立即纵了过去,挥剑就要斩出。
蓝天鹏立即阻止说:「表姐,饶了他们吧。」
吧字方自出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也就在「七磷叟」扑至林空的同时,不远处也响起「黑玫瑰」的低声惊呼:「老前辈,他们追上来了,他就是蓝天鹏和萧琼华。」
「七磷叟」一听,也不由大吃一惊,立即刹住了身势,以怨毒的目光打量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眼,冷冷一笑说:「蓝天鹏,这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嘿嘿,如果你两人愿意落个完整尸首,快些举掌自毙,免得老夫动手,否则……」话未说完,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两声闷哼和沉重的倒地声。
「七磷叟」惊然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黑玫瑰」点倒了那两个壮汉。看了这情形,「七磷叟」顿时大怒,厉降一声:「贱婢你敢骗我。」厉噪声中,十指箕张,飞身向「黑玫瑰」扑去。
「黑玫瑰」一见,惊惶娇呼:「少谷主救我。」娇呼声中,转身飞逃。
也就在「黑玫瑰」娇呼的同时,亮影一闪,蓝天鹏已到了「七磷叟」的面前,为了避免惊动对岸的警卫,蓝天鹏一声不响,伸手扣住了「七磷叟」「七磷叟」的右腕。紧接着,低喝一声:「去吧。」吧字出口,振臂一扭,「七磷叟」一声问哼,一个乾枯身体,立被甩起一丈多高,翻翻滚滚直向林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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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磷叟」一心想追杀「黑玫瑰」,做梦也没想到蓝天鹏不但身法奇快,臂有神力,而且他的擒拿手更是神奥玄奇。蓝天鹏的亮影在他眼前一闪之际,便知不妙,正待双掌推出,右腕已被扣住了,尚未撤手身形已被抛起老高。「七磷叟」虽然仗着七绝磷火弹成名,但数十年苦修,功力也不可轻视,是以,身形尚落地,大喝一声,挺身展臂,斜飞落去。也是「七磷叟」作恶多端,他身飞落之处、正距离一黑玫瑰不远。黑玫瑰大吃一惊,她知道黑玫瑰落地后,首先其冲的便是向邬倩珠,想想她焉是这怪物的对手。
是以,急中生智,一声不响翻腕撤刀,就在「七磷叟」尚未落地之际,飞身向前,手起刀落立将老怪物劈为两段!「黑玫瑰」作梦也没想。在天南一生杀人无数,今天却也没逃脱挨人一刀,但是,他趁刀风扑耳之际,本能的仰面发出一声厉嗥。这声厉嗥,是老怪物怒极而发,声尖音锐,刺耳难闻,加之夜半更深,这声厉曝,令人听来毛骨惊然,刺耳惊心。蓝天鹏和萧琼华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说:「这声尖嗥,恐怕七八里外都听到了。」
「黑玫瑰」却庆幸的说:「如让这老怪物一还手,打出他的七绝磷火弹来,极可能我们三人都逃不脱。」说话之间竟蹲下身去,在「七磷叟」的两只大袖中,分别摸同四个似白色似粉红,大如鸡蛋的圆球来。接着,她飞身纵至蓝天鹏两人的面前,笑着说:「这就是老怪物的「七绝磷火弹」,你们两位看。」说着,分别给了蓝天鹏和萧琼华每人一个。
蓝天鹏两人接过来一看,只见「七绝磷火弹」,里面鲜红,在外面却包了一层坚硬的白皮,膝陇透明,不知是什么制成。蓝天鹏两人看罢,立即交还给黑玫瑰。「黑玫瑰」谨慎的放进自己的皮囊内,同时,风趣的说:「稍时见了「五毒姥姥」,叫她也尝尝她老相好的玩意。」如此一说,蓝天鹏和萧琼华都忍不住笑了。
「黑玫瑰」装好「七绝磷火弹」,突然惊异的问:「噫?马前辈呢?」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惊,也不由迷的说:「奇怪,马五叔怎的一直没有回来?」
「黑玫瑰」突然似有所悟的说:「马前辈一定是去了河边。」蓝天鹏深觉有理,于是,三人展开轻功,远向河边驰去。看看将至河边,蓦见「侠丐」一人,一手拖着一个壮汉的腿,正向林里拉来。
萧琼华一见,飞身纵了过去,首先兴奋的低声说:「马前辈,你是怎的将他们点倒的?」
「侠丐」一面将两个壮汉,丢在树下,一面笑着说:「我老花了见你们碰上了怪物,知道在那儿也没有用,索性来收拾他们三人。」说话之间,蓝天鹏和「黑玫瑰」也到了眼前。
「侠丐」继续笑着说:「我到了此地,这三个家伙正在船上聊天,如果我飞身上船去点他们的穴,必定惹得他们又嚷又叫,势必惊动对岸的人过来察看。我想,还是把他们叫过来下手比较安全,于是……」
蓝天鹏立即风趣的接口说:「于是,您老人家就又学马叫。」
「侠丐」赞许的一点头说:「不错,我老人家就在这附近,故伎重施,一面轻打树枝,一面学马低嘶,果然,船上的这三个家伙,精神一振,齐声说:「咦!这可能就是那位邬姑娘的马了吧!」
另一个人,则怂恿说:「走,我们过去看看,能抓住它,就抓住它!」
结果,这两个家伙不肯,只那一个人过来。说着,指了指另外一棵树下倒着的壮汉。」
蓝天鹏三人一看,原来船上的三个壮汉,都被「侠丐」解决了。「黑玫瑰」看得有趣,不由笑着说:「这两个您老人家是怎么解决的?」
「侠丐」笑着说:「第一个进来就被我点倒了,我老花子更加快了拍打树枝和低嘶,船上的两人疑为他们的伙伴一个人捉不到,于是两人也来了。」
蓝天鹏笑笑说:「七磷叟已被邬姑娘杀了,我们可放心过河了。」
侠丐一听七磷叟是黑玫瑰杀的,不由惊异的问:「真的?真的是邬姑娘你杀的吗?」
黑玫瑰脸都不红,依然笑着说:「马前辈,您怎的这么看不起人,您不相信可看看晚辈的刀上还有血呢。」
「侠丐」断定这中间必有蹊跷,但他也懒得问,因而连连颔首说:「相信,相信,我们赶快上船过河去,船过来的时间太久了。」说着,当行向河边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跟在「侠丐」身后,「黑玫瑰」则一面前进,一面担忧的说:「船过来的时间久一点没有关系,因为船在这边不能回到原码头上去,担心的倒是老怪物那声惨叫。」
说话之间,四人已到了河边,侠丐当先纵至船上,等待蓝天鹏,萧琼华和黑玫瑰纵上船面,「侠丐」已在船尾撑好舵。蓝天鹏正愁无人掌舵,这时一见,不由关切的压低声音问:「五叔,您会吗?」
「侠丐」故意一瞪眼,低声说:「不会又怎么办?难道我们不过去吗?」
萧琼华对「侠丐」的个性还不十分了解,这时一听,不由焦急的说:「马前辈,这大的水流可不是闹着玩的。」说话之间,船已调头,显然有些飘然不定。
「侠丐」马五,却满不以意的说:「你放心丫头,保你流不到大海里去。」去字出口,双腕加劲,大船竟斜流而下,直向对岸驶去。蓝天鹏三人一看,这才都安心的笑了,「侠丐」也得意的笑了。船至中央,对岸的情看向愈真切,除了摇曳的树影,一切都静悄悄的。
「黑玫瑰」看了这情形,有些担心的说:「看对岸这么静,可能已听到了老怪物的嗥叫声。」
蓝天鹏不由焦急的问:「你看我们在什么地方上岸最安全?只要和「五毒姥姥」照上了面,那我们四人就安全了。」
「黑玫瑰」却忧急迟疑的说:「通常最后庄布置较松懈,可是那边的水流大,不容易靠船。」「侠丐」一听,也不答话,后舵一拨,顺流而下。看看将至庄后,「侠丐」猛的一拨后舵,大船斜冲如飞直向岸前奔去。「侠丐」露了这一手绝技,不但「黑玫瑰」叫绝,就是蓝天鹏也自叹弗如。就在这时,后庄岸边水面上,突然现出无数水纹,一致向大船迎来。
「黑玫瑰」一见,不由脱口惊呼:「大家小心,这是剧毒水蛇,它们可能会窜跃到船上来。」
如此一嚷,岸上的树林中,立即响起数声大喝:「什么人的船,不靠码头?」
「侠丐」一面加速冲岸,一面沉声说:「是我老人家。」
「黑玫瑰」也大声说:「是龚老前辈去接我。」我字方出口,碰的一声,船已撞在岸上。蓝天鹏和萧琼华觉得事情已极紧急,就趁头撞岸的同时,两人腾空而起,直向岸上落去。
「黑玫瑰」一见,大惊失色,不由尖声惊叫:「不要」但是,已经迟了,蓝天鹏和萧琼华,已双双踏在一张极薄的陷网上,身形同时向下坠去!也就在蓝天鹏两人陷网的同时,一声鼓响,弓响箭发,无数羽箭,逞由岸上数丈外的草丛后纷纷射来,分奔「黑玫瑰」、「侠丐」和蓝天鹏与萧琼华。
立身船尾的「侠丐」见乱箭齐发,不由震耳一声大喝:「小心乱箭。」大喝声中,奋力折断舵杆,一面挥舞,一面飞身上岸。
船头上的「黑玫瑰」,早已撤下背后双刀,舞成一座光幕刀山,将射来的飞蝗箭,一砸飞了!由于「侠丐」及时大喝,使踏网下陷的蓝天鹏和萧琼华,及时警觉,一面飞舞箭扇,一面施展「身法步」,两个悬空飞旋,飞纵出网外。但是,七八丈的一排草丛后,羽箭仍如飞蝗般射来,而且,距离近,箭劲疾,箭势越来越猛,愈来愈快。
蓝天鹏一纵出陷网,立即看清楚了来箭方向,手中格扇一挥,正待向发箭处扑去,蓦闻正在接近草丛的「黑玫瑰」,大声说:「不要过来,小心闪躲。」只见她说话之间,突然丢掉右手单刀,以左手刀护住全身,右手猛的掷出一点灰白物体,直向发箭如雨的草丛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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