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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二十一)下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1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冷香谷(二十一)下--------------------------------------------------------------------------------萧琼华看了情形,自然也安心不少,她当然知道,那方红经香帕下,就是「冰川女侠」仅仅露出来的玉脐部位。根
冷香谷(二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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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琼华看了情形,自然也安心不少,她当然知道,那方红经香帕下,就是「冰川女侠」仅仅露出来的玉脐部位。根据这付设备,「清云」道人早已有了妥善准备,而他的途中等候,苦费心机,抱着一定成功的打算,他这番孝心,也确令人感动。萧琼华对「冰川女侠」是否真的是「清云」道人的胞妹,她已毫不怀疑,因为她第一眼看到「冰川女侠」时,便觉得有些面熟。之后,经过「清云」道人的解释,在眉目轮廊间,的确的是相像的,而且「清云」道人仪表端正,修眉细目,隐隐有仙风道骨的气质,确是一位真正有道的佛门弟子,更是匆容置疑的真实。
一旁的「清云」道人,却别具用心的向着锦床低声问:「玉妹,你准备好了吗?」这一问当然是多余,但蓝天鹏和萧琼华却非常需要「清云」这一问,藉以证实雪线床单下的人,是否真的是「冰川女侠」。

只听雪绒床单下的人,娇羞的说:「是的,小妹准备好了,哥哥。」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果然是「冰川女侠」的声音。

「清云」道人继续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已经到了,现在趁还没疗毒前,先说几句感激他们两位的话吧!稍时聚毒之后……」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迷惑的问:「怎么,疗毒完了之后,反而不能讲话了?」

「清云」道人颔首说:「是的,那是已将药毒聚在小腹的某一个部位,必须日夜提气控制,使它不易再度回窜,否则,非但疗毒无效,相反的加速了它的恶化后果。」

话声甫落,雪绒床单下的「冰川女侠」立即谦和感激的说:「俗语说,大恩不言谢,今天我是的确不知道如何感谢蓝少谷主和萧姑娘了,只希望我们今后有再见之日,那时再拜谢疗毒的大恩吧。」

萧琼华知道蓝天鹏不便答话,便说:「将来我们自然有再见之日,万一你前去游历中原,和请前去摩天岭冷香谷小住几日。」

「冰川女侠」叹了口气说:「我这一生,只有老死此地了,除非武林有了重大事故,我是没有理由离开西域,假设在我有生之年,两位能够再来丽宫,我们仍有见面之日,否则,方才的相送,也就是今世我们最后的一面。」话至最后,喉间便咽,声音凄然,令人听来鼻酸。

蓝天鹏心中的不安,完全消失了,代替的是拯救一个可怜少女的心情。萧琼华的嫉妒和顾忌,也没有了,代替的是油然而起的同情。「清云」道人见蓝天鹏和萧琼华,都无话说,立即肃手说:「少谷主,现在可以开始了,贫道和萧姑娘在外面为少谷主护法。」说罢,又向萧琼华肃手说:「请。」

萧琼华见左右还留有八个银裳少女侍候,心中愈加放心不少,是以微颔首,迳自走出锦壁广室深垂的绣帘外。八个银裳少女的其中一人,一等萧琼华走出帘外,立即拿起小城锤,在云板上轻击了一下。走出帘外的萧琼华,却见前面有一个锦屏间的霓裳侍女,纷纷悄悄的走出莹宫大门。这时,她才知道丽富的纪律,令山如山,无人敢违,她担心蓝天鹏的安危,不愿远离,就在外间的一张大椅上坐下来。

锦壁广间的蓝天鹏,原已平静的心,这时由于八个银裳少女的鱼贯离去,再度不安起来。他愣愣的望着那方红统香帕,不停的搓着双手,不知何时开始。正在迟迟不安,蓦闻雪绒下的「冰川女侠」,幽幽的低声说:「蓝少谷主……你为妾疗毒,救妾性命,就是妾终生不忘的救命恩公,我们虽然今后永不再见,但妾却永远想念着你……」

蓝天鹏见这位美丽的女宫主,突然自己称妾,心中一惊,顿时愣了,听到她愈说愈凄凉,说到今后永不再见,飞头才升起一线凄然之感。又听雪绒下的「冰川女侠」,继续幽幽的说:「你我一旦有了接肤之亲,便有了一层密切姻缘,虽然我不能实际嫁给你,但在妾的心中,却心自认是你的妻子了……实在告诉你,我并非不能嫁人,而是我哥哥坚决要发誓,不可嫁给少谷主,而害你和家父一样走上痛苦的同一道路。」

蓝天鹏静静的立着听,他没有接腔,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才合适。「冰川女侠」继续幽幽的说:「在此地丽宫中,还有一条特权规定,如果出官选婿的女疵子她不愿意把她生的女儿回来作替身。她便必须献出一种武林独步,玄奥绝伦武功,来赎回她亲生的女婴。」

蓝天鹏听罢,心中虽然思潮汹涌,但他却不能有所表示和决定。因为,目前的情形,他必须得征求萧琼华的意见,雪绒下的「冰川女侠」,想是见蓝天鹏没有反应,才黯然一叹说:「少谷主,我自知福薄,只想希望你返回中原后,别忘了西域冰川高原上,还有你的一位接肤之亲的妻子,她日夜的等着你,为你守节至死……」话未说完,硬咽住口,以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蓝天鹏听得非常难过,不由低沉的说:「宫主,你这是何苦呢?」

话未说完,「冰川女侠」已戚声说:「少谷主,疗毒完了,你就和萧姑娘离开此地了,而且不知何年何月,我们才能重逢,也许这一次,就是我们纯情夫妻的永远诀别了……」

蓝天鹏低声道:「我想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冰川女侠」黯然一叹说:「这希望太渺茫了,我只希望人你记住,我的名字郝小玉,今年十七岁,中原河南人……」

蓝天鹏一听,不由自语似的说:「你今年才十七岁?」

「冰川女侠」郝小玉说:「你是受历届传下来的「冰川女侠」四字的迷惑,实在说第一届的「冰川女侠」假设不死,这时该是一百高龄了。」说此一顿,突然又幽幽的问:「你不愿掀开雪绒,再和你将被你抛弃的妻子见这最后的一面吗?」

蓝天鹏的心很难受的,他这时已忘了一切,完全被郝小玉悲怨凄绝的气氛感染了,因而,他不自觉的戚声说:「我要,但我不承认这是我们最后的一面。」说着,俯身伸手,轻轻将发续掀起来,一张绝美丽面宠,立即呈现眼前,一点不差,一眼是丽宫的美丽女主人郝小玉。

郝小玉娥眉轻蹩,微张樱口,秋水般的明目,期待的望着蓝天鹏,晶莹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滚着,她的鬃角云发,早已哭湿了。郝小玉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但她仍没有忘记向蓝天鹏祈求的说:「少谷主,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

蓝天鹏立即深情的说:「请你尽管说。」

郝小玉含泪一笑,却欣慰的说:「少谷主,你哭了。」蓝天鹏点点头,泪珠立即滴在郝小玉的娇靥上。

郝小玉愉快的一笑说:「我知道,你不会再忘记我了。」

蓝天鹏再度点点头说:「我永远不会再忘记你,小玉。」

郝小玉的眼泪,流的更快了,但她愉快的说:「少谷主,愿我们永远保持这份美好的回忆,保持这份真爱情。」

蓝天鹏立即点着头说:「是的,我会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夜的此刻,更不会忘记你。」说此一顿,突然想起小玉方才的话题,因而关切的问:「你方才说还有一个祈求是什么?」

郝小玉虽然明目含泪,但却明媚的一笑说:「希望你疗毒完毕,不要再掀开雪线看我。」

蓝天鹏略微迟疑,终于颔首称「可」,癡癡的望着郝小玉,四目相对,都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倾吐。蓦地,蓝天鹏俯下身去,郝小玉只觉在两瓣有力的唇肉上,将她那个柔软鲜嫩,娇小高耸起来的樱桃地包溶住,一阵快感,霎时向全身扩散。她以一颗纯洁的心来品味这令人神奇的感受。这敏感地带,紧紧吸弄在一起,它似乎已传达了一个讯息。

她像一朵初放的蓓蕾,只这一点点的唇合,便令她进入有阳光普照的大地,那颗心花香瓣,在逐渐的开放着!已进入人生崭新的领域,这感受令她迷醉,令她终身不忘。口中多了一条鲜活灵动的舌条儿,在四处探索新大陆,挑逗起她唇中每一处神经,旋旋而取之。她贝齿微开,探出小丁香,来欢迎这只陌生的访客,她似那朵花儿更开放了一些。令她陶醉了,令她心酥骨软。

良久,蓝天鹏才起身,郝小玉立即满意的笑着说:「能得郎一吻,贱妾已经终身无悔了,现在就请开始吧。」。

蓝天鹏一听,再度深刻的看了一眼郝小玉突然鲜红的娇靥,缓缓将雪绒覆在小玉的脸上。于是他盘膝坐在锦挚上,立即祛虑凝神,缓缓将右手伸进鲜红的香帕下。由于有了方才的一番深情的谈话和亲吻,两人间的遥远距离,突然拉近在一起,而两颗爱心,也相并在一起。蓝天鹏将手伸入香帕下,掌心所触滑如凝脂,暖如温玉,就在郝小玉的娇躯一颤的同时,他的掌心已贴在郝小玉的腹脐上。

他首先平定内心的思绪杂虑,接着功集右掌丝丝吸引,他要逐渐增加功力,以减轻郝小玉的身体痛苦。随着蓝天鹏的功力的逐渐增加,郝小玉的体内也逐渐增加了阻力,而郝小玉也不时「嘤咛」呻吟之声。由于阻力的增大,蓝天鹏的功力也不得不增强,郝小玉的痛苦呻吟,也随之增高了声音!蓝天鹏虽然听得清楚,但他却不敢减低功力,因为略微减低一份,都有一阵要旨的回挣力。

渐渐,蓝天鹏的额角上,已渗出了丝丝油汗,而覆在郝小玉身上的雪绒,也湿了好几片。「清云」道人和萧琼华,最初尚坐得住,后来觉得时间已超过了他们所想像的那么慢,两人不自觉的向门帘之内屏息走来。直到走近门帘,方听到郝小玉的痛苦呻吟声。

萧琼华一听,立即望着「清云」道人,悄声问:「进展情形似乎非常艰难,道长想想看,还有什么辅助方法可施?」

「清云」道人听了小玉的痛苦呻吟,自然也很焦急,因而焦急的低声说:「除非有灵芝仙果一类的稀世珍品辅助……」

萧琼华一听,也不答话,即在怀中取出一个碧缕玉瓶,掀开绣帘,蹑步走了进去,「清云」道人不便跟进,只得留在门外。这时,蓝天鹏的头上颈间,已笼罩了一团蒸腾白气,但他依然盘膝闭目继续施展「金刚神功」的吸字诀,吸引郝小玉体内的毒。郝小玉已是双手紧握床边,强自忍耐着痛苦,口中不停的呻吟,覆在脸上的雪绫已完全湿透了。

萧琼华走至郝小玉的头部,先轻轻的拍了两下小玉的肩头,接着拔开瓶塞,立即扑出一阵清凉异香。于是,轻轻掀开雪绫,将玉瓶雪绫下,递到郝小玉的樱口前。郝小玉虽然看不见拍她的肩头的人是谁,断定是萧琼华,虽然不知道绿玉瓶里是什么,但根据那清凉醒脑,立即减轻了体内痛苦的奇异香味,她断定必是梦寐难求的稀世珍品。是以,一等玉瓶送至口前,立即张口吸吮,虽然只吮到了少许,但她满腹和四肢,已像凉蛇般,蠕蠕游动,而且,浑身的痛苦逐渐消失。

萧琼华让郝小玉吮了大概半口不到,但也有七八滴,她一面收起绿玉瓶,一面附在郝小玉的耳畔,悄声说:「快将四肢的凉气,纳人你要将药毒的部位。」郝小玉一听,立即依言行动,果然十分顺利。

运功吸引的蓝天鹏,片刻工夫,小玉体内的阴力全失,知道已将药毒凝聚,立即将抚在小玉腹上的手,撤出来。萧琼华深怕蓝天鹏消耗真力过巨,立即走到蓝天鹏身前蹲下去,取下绿瓶塞,就向蓝天鹏的嘴里送去。蓝天鹏睁开星目摇摇头,再度闭上了眼睛。萧琼华无奈,只得收起玉瓶,轻巧的走出帘去。

「清云」道人一见,立即关切的问:「萧姑娘怎么样了?」

萧琼华淡雅的一笑,宽声说:「我给令妹服了少许「雪参冰果琼浆露」,药毒马上凝聚了。」

「清云」一听,又惊又喜,十分感激的说:「萧姑娘真是太慈大悲的菩萨心肠,贫道在此我谢了。」说罢,立即向着萧琼华单掌竖什,微躬上身。

萧琼华急忙还礼说:「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呢。」「清云」道人感激之余,立即肃的请坐。

萧琼华坐在椅上,一面喝茶,一面想着方才的情形,锦壁方间中,虽然没有了那八个银裳少女,但她深信蓝天鹏和郝小玉不会有感情上的纠葛发生。半盏茶的时间,蓝天鹏已含笑走了出来。萧琼华和「清云」都急忙含笑相迎。「清云」道人少不得向蓝天鹏感激一番。

蓝天鹏关切的问:「道长,此地业已无事,在下和表姐……」

清云道长插言道:「前殿已备好了酒菜,两位吃过早饭再走不迟,再说,两位辛劳竟夜,必然也早饿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也果真饿了,就在「清云」的引导下,迟至前殿就席。

萧琼华听「清云」道人立即歉声说:「贫道非常抱歉,因为合妹凝毒在腹,不能掌理宫务,贫道相在此照顾几日,不过贫道至少也要亲送二位过河。」

蓝天鹏毫不介意的一笑说:「道长不必客气,令妹行动不便,道长理应留此照顾。」

「清云」道人,突然又面露难色,有些迟疑的说:「其实,贫道不能再随二位同行,其中还另有苦衷。」

蓝天鹏轻噢一声,和萧琼华同时不解的问:「道长还有什么苦衷?」

「清云」道人不答反问:「少谷主和萧姑娘是否在下山之后,取马就走?」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愈加迷惑的问:「道长说话,一向爽快,怎的这次反倒吞吞吐吐起来呢?」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如果两位拉马就走,真回中原,贫道不再相送,心中也就稍安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误以为「清云」道人是因为没有亲陪前去,是以,笑着说:「我问确是取过马后就走,何必再劳道长往返?」

「清云」道人一听,立即苦笑一声说:「如此贫道也就安心。」

萧琼华却突然关切的问:「那家客栈中的店伙,道长是否交代过了。」

「清云」道人含笑说:「贫道寄马时,曾将二位的衣着,像貌说得十分清楚,贫道想,二位前去取马,应该是无问题的。」说话之间,三人也将早饭用完。

萧琼华首先望着「清云」道人问:「我们是否还要进去告辞?」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谦声说:「不必了,舍妹正值提气凝毒,不便言语,两位美意,她道代为谢过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谦和的说:「既然如此,我们不便再进去打扰,为了赶时间,就上告辞吧。」

「清云」道人立即肃容郑重的说:「贫道当代舍妹亲送二位过河。」

于是,三人逞自走了出来,当经过通道,走向殿门时,蓝天鹏几番想回头看一眼最后那间锦壁广间门帘,但他终于没有敢回看。虽然,看他离开锦壁广间,郝小玉的幽怨娇靥,一直索绕在他的脑海心田,但此时却又不便跟萧琼华说。萧琼华见蓝天鹏说走就走,昂然阔步,似乎毫无一丝牵挂,虽然她并未嫉妒吃醋,但却打从心眼里看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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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莹宫,无色恰好黎明,园中景物具已清晰可见。一出绚丽花园的紫竹林,蓝天鹏和萧琼华的目光同时一亮只见通往东边冰崖前的花径两边,立满了红衣女警卫和霓纂女子,其中有不少人的脸上还有一层薄纱。蓝天鹏和萧琼华一走上花径,两旁的女警卫纷纷躬身施礼相送。蓝天鹏和萧琼华也含笑拱揖示谢。三人通过花径后,十数名脸上罩有薄纱的霓裳女子,也俱都在随在「清云」道人身后相送。

将至冰崖,「清云」道人首先停步向着十数蒙纱女子,谦和的说:「少谷主和萧姑娘,急事在身,诸位就此请回吧。」

十数蒙纱霓裳女子一听,只得停身,但俱都以迷惑的目光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蓝天鹏和萧琼华看到,但也揣出「清云」道人救郝小玉的,丽宫的上下诸女,似乎俱都毫不知情。由于上届「冰川女侠」定要强的迫替身「冰川女侠」和她一样的吞服药物,终生不得择婿是一种不人道的事,所以两人也不愿说破。

尤其,这位美丽的女子,绝对不可与男性接近,莫说获得人生最高的享受,就是春心一动便要毒发身死,更是可恶之事。这时虽见十数蒙纱霓裳女子,俱都期待的望着他们两人,但是,他们两人依然谦和的说声「后会」,展开轻功,直向冰崖上驰去。

「清云」道人自是不敢迟疑,也紧跟着向冰崖上疾驰。到达冰崖上,雪地之间虽有女警卫躬身相送,但已不是昨夜的那几个少女,蓝天鹏不得又要挥手示谢。驰至冰崖平原尽头,三人身形不停,疾泻而下。到达崖下,距离冰川河道已经不远。

蓝天鹏首先停止,向着「清云」道人一拱手,说:「道长请回,今后有缘,定在中原重会。」

「清云」道人,这才略显羞惭的说:「少谷主萧姑娘,俱是智慧超人,但却甘愿听信贫道紧邀前来,贫道敢于直言,两位并非不知贫道别有图谋,只是两位受了贫道的孝心所感,不忍舍妹小玉年少夭折,所以才慨允前来……」

蓝天鹏未待「清云」话完,已淡雅的一笑说:「道长何必过谦,道长虽动机谋,孝心可感,在下和表姐,对道长只有衷心钦佩,哪有不悦之事。」

「清云」道人一听,立即稽首躬身宣了声佛号说:「贫道对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大恩大备,无以为报,谨愿在吕祖爷佛诞之日,多诵真经,为二位祈福祈寿。」

蓝天鹏和萧琼华愉快的一笑说:「道长请保重,我产就此告辞了。」说罢拱手,转身退向河边驰去。

「清云」道人赶紧朗声说:「少谷主萧姑娘珍重,请恕贫道不远送了。」话声甫落,蓝天鹏和萧琼华已驰上冰川河面,两人仍以奇绝的「身法步」飘闪如电的渡过冰河。

两人到达岸上,再回身向仍立对岸目送的「清云」道人挥一挥手,才展开轻功,直向正东如飞驰去。蓝天鹏和萧琼华没有别人累赘,自然尽展轻功,身法之快捷逾飘风。随着时间的消逝,红日渐渐升起,雪山冰峰,一片闪烁金光,看看将至晚夜和「清云」进餐的平崖,两人依然默默疾驰。这情形看在萧琼华的眼里,十分起疑,因为女孩子都是敏感的。

于是,她故意漫不经心的问:「表弟……」微皱剑眉,星目远神的蓝天鹏,一听萧琼华呼她,麻木以的「唔」了一声。

萧琼华看他也漫不经心的样子,立即低沉的说:「你好像有心事?」

蓝天鹏心中一惊,正待说什么,目光望着东方一亮,突然惊噫一声,脱口说:「表姐快看,好像有人来了。」

萧琼华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只见正东数里外的一座广岭上,竟有十数个灰黑小点,似是向着这面如飞驰来。打量间,蓦闻萧琼华揣测说:「表弟,你看会不会是「托克公子」那狂徒,回去纠众再来?」

由于来人过远,蓝天鹏尚无法看清来人的衣着形貌,是以迟疑的说:「我想不会是他……」

萧琼华立即不以为然的问:「你根据什么判断,不会是盖普文?」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除非他吃了熊心豹胆,或是邀来了世外高人。」说话之间,十数个飞驰而来的小黑点,已有了人形,由于对方是背着阳光之故,依然无法看清楚。

萧琼华在「神尼」处学艺时,「神尼」曾有「雪参冰果琼浆露」为她洗眼睛,是以她的目光格外精锐。突然,她的凤目一亮,脱口紧声说:「表弟,你猜对了,可能不是盖普文。」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你看见他们了?表姐。」

萧琼华迟疑的说:「至少他们的衣着同一式样,同一颜色的。」

蓝天鹏一听,也竭力凝目细看,一看之下,不由脱口说:「不错,看情形,他们好像都是一式用剑。」

一个「剑」字提醒了萧琼华,因而揣测说:「表弟,你看他们会不会是道人?我看他们头上都一点发誓似的。」说话之间,对方来人又近了半里寺,因而形像更清楚了。

蓝天鹏看了一眼,说:「不错,一定是道人,这些道人是哪里来的呢?」

萧琼华立即淡淡的说:「不管他们哪里来的,我们走吧。」

蓝天鹏一听,立即反对,道:「不可,万一他们是去冰川高原寻事的,郝小玉在凝毒静养之中,那岂不是一大危机?」

萧琼华自觉有理,但她却认为郝小玉的仇家,怎会郝小王正在病中,而且,这项疗毒消息,她们丽宫中的门人尚且蒙在鼓里,她的仇家又怎会得知?心念间,突的灵智一动,说:「此地已属于昆仑派的势力范围,别的道派怎敢随意进犯,前来的这些道人,一定是昆仑派的门人。」

如此一说,蓝天鹏立即宽心说:「郝小玉是「清云」道长的胞妹,可说已昆仑派建立了密切关切,昆仑派的门人弟子当不会去丽宫寻事。」

萧琼华觉得也该走了,因而催促说:「既然不是前去丽宫寻事,那我们走吧。」说罢,展开轻功,当先向前驰去,蓝天鹏也紧跟着起步。

这时,对方十数道人,已到了百十丈的岭角下。由于那岭的下面,俱是小树乱石,看得愈加清楚,十数道人果然都是与「清云」服式相同的道人。蓝天鹏看了,愈加放心,于是,略提真气,加速飞驰,沿着来时的路径,直向东北方向驰去!就在蓝天鹏和萧琼华转变方向,加速驰的同时,昆仑派的十数道人中,竟突然响起一声内力充沛的高吭长啸。同时,那些道人纷纷蜇身,沿着伸向这边的岭脊,加速驰来。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不由迷惑的说:「这些人该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蓝天鹏却迟疑的:「不会吧?」

萧琼华立即嗔声说:「那为何转身追来,发啸示警,要我们停止呢?」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说:「那我们就等一等他们。」说着,两人同时停下来,立身之处,恰是一块生满了细草而又平坦的地方。

蓝天鹏和萧琼华,凝目细看,只见当前的道人和「清云」的衣着相同,年龄也较长,唯一不由的是他的剑是金丝穗,而他腰上也系着一条金丝「吕祖绳」。其次两个道人,则与「清云」衣着一样,唯一不同处,是他们两人年龄较轻,而手中也没有拂尘。其余十多个道人,年龄不二,一望而知是下一代弟子。

萧琼华看罢,不由迟疑的说:「看情形,前头的这三个人,好像是「清云」道人的师兄似的。」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听「清云」道长说「玄清仙长」已将掌门大权一传交给了他的大师兄「清风」道长,你看前面这个道人,情形特殊,会不会就是昆仑派的掌门人「清风」?不然,他的剑穗为什么是金丝的呢?」

萧琼华略想了想,迟疑的说:「这也未必就证明他是一派之尊的掌门人。」说此一顿,突然又爽快的说:「管他们是什么人,看他们来了怎么说,我们再怎么应付。」

瞬间对方十数道人已到了近前,当前一人傲然卓立,其次等人,分立左右,另十几人道人,则站了一个半包围的弧形。他们虽然年龄不一,高矮不等,但他们都有一人相同的面孔,个个神色深沉,俱都面部深沉,俱都面带怒容,显然来意不善。

当前背金丝剑穗宝剑的老道,先打量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眼,微微躬身稽首,深沉的宣了个无量寿佛,说:「看两位施主的年龄衣着和相貌,想必就是中原后起之秀,塞外摩天岭冷香谷中蓝少谷主了?」

蓝天鹏一看对方这种气势,以及问话的方式,心另就先动了几分气,但是看在「清云」的面上,淡淡的一笑,说:「未学后进,在下正是蓝天鹏,不知道长有何见教?」

当前道人微一躬身,说:「不敢,前闻蓝少谷主,曾言将专程前来昆仑,以践昔年「银衫剑客」未践之比剑约会,此刻想必已赴过丽宫之约,为何不去本派总坛,匆匆斜走,难道要就此返回中原不成?」

蓝天鹏淡淡一笑说:「不错,此地事毕,正要转回中原去。」

当前道人撚须晒然一笑说:「少谷主曾在中在夸下海口,未奉尊长之命,私自双双西行,前来昆仑逞能,怎的面尚未见,就要匆匆回去,将来师门尊长问起,试问少谷主以何言答对?」

蓝天鹏一听,不由哈哈一笑说:「听道长口气,想必是昆仑派的新任掌门「清风」道人了。」

「清风」道人立即执声说:「不错,正是贫道。」

蓝天鹏再度哈哈一笑说:「在下来上途中,听说是昆仑掌门已经易人,「玄情仙长」业已仙修,在下听了非常失望,因而才改道前去拜会「冰川女侠」……」

「清风」道人一听,不由剔眉沉声问:「为何改道前去冰川?」

蓝天鹏晒然一笑说:「瞩目西域用剑高手,除「冰川女侠」外,就是令师「玄清仙长」了,既然仙长已经仙修,便无前去贵派总坛的必要了……」

「清云」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为什么?」

蓝天鹏也突的剔眉怒声说:「不为什么,因为你不配与在下交手,胜之不武,怕损了在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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