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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子都」经此一问,果然有些慌张的说:「是的,卑职一时疏忽。」
皇甫慧淡然一笑说:「你们都下去吧,我和萧姑娘还有话说。」
「双掌震寰宇」等人一听,纷纷起身,施礼告辞,「双剑飘红」将至屋门,又停步,转身恭声问:「请问龙头,早餐是不是马上送来,萧姑娘也等着您吃呢?」
皇甫慧一听,立即有些歉意的催促说:「那快一点送来。」「双剑飘红」走出屋门后,屋内只剩下了春红。
皇甫慧立即望着萧琼华,压低声音问:「昨天晚上大闹「五凤坡」的是不是贤妹你?」
萧琼华芜尔一笑说:「我本来是去找「冰川女侠」的,偏偏遇到了「五指山主」……」
皇甫慧黛眉一皱,惊异的问:「你是说琼江钓叟?」
萧琼华正色说:「听「冰川女侠」说,上届大会「琼江钓叟」就没有参加,现在的山庄,可是「琼江钓叟」的弟子。」
皇甫慧会意的点了点头,拉回正题说:「以后呢?」
萧琼华立即将进入「五凤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笑着说:「青鹤见「冰川女侠」出来招呼,也就趁机收场,领着两个徒弟,悻悻的走了,不过,他走时,声明要在今天的绝早,前去向「冰川女侠」要小妹的来历底细。」
皇甫慧一听,立即关切的问:「你怎么要「冰川女侠」答覆青鹤?」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小妹觉得明天就是论剑大会了,早一天要他知道又有何不可?」
皇甫慧立即赞声说:「对,叫他早一天知道「宇海三奇人」的弟子们,绝不会任由他「青鹤」嚣张自负就好了。」
说罢,突然又一整脸色,关切的问:「琼华妹,你可曾向「冰川女侠」请教青春永驻秘术的事?」
萧琼华早已想好了答词,因而故意神情凝重的说:「据「冰川女侠」说,人活的岁月久了,自然会老,这是极自然的现象,虽然武林中也曾传说过,有这么一门「驻颜术」功夫,但是「冰川女侠」一直这么年青,却不是得自任何功夫秘术……」
皇甫慧立即恍然说:「那一定服了什么秘密良药。」
萧琼华淡然一笑说:「秘密良耀是没有,但却有一项有关「冰川女侠」何以如此年青娇美的秘密?」
皇甫慧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什么秘密?」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这两天小妹还得代「冰川女侠」保密,过了大会就可以告诉姐姐和欧阳姐姐了。」
皇甫慧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这么严重,像我们这么亲密的关系也不能透露?」
萧琼华一听,强自一笑,有些为难的说:「当然可以讲,只是小妹对「冰川女侠」咒的誓太重了,如果小妹露了这项秘密,小妹就应了誓言……」
话未说完,萧琼华赶紧愉快的笑着说:「那还是等论剑大会以后再说吧。」恰在这时,四个村姑装束的侍女,已将早点送来。「双剑飘红」也跟在四他侍女之后,前来帮春照顾。
皇甫慧和萧琼华两人都是一夜未睡,早餐过后,立即分至左右寝室内假寐休息。由于两人心清的安定,直睡到窗外响起一阵欢笑声。两人心中一惊,同时睁开了眼睛,她们第一句听得较清楚的,是欧阳紫含笑压低声音说:「既然还在睡,不必喊她们了,我和鹏弟弟先到南屋里坐。」
皇甫慧和萧琼华既然醒了,自然双双的含笑迎出来。两人出门一看,只见院中春红夏绿和几个村姑装束的侍女,以及「双剑飘红」等人正围着萧琼华欧阳紫和蓝天鹏以及卓玉君和苏小香。两人自然特别注意蓝天鹏,发现他微皱剑眉,一脸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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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们两人踏出门外的一瞬间,正呼欧阳紫清脆说:「这消息传到正光镇外,已经说的离了谱,连鹏弟弟和我都有些不太相信会有这等事了……」
欧阳紫和蓝天鹏等人闻声同时转首,一见皇甫慧和萧琼华,纷纷了迎了过来,欧阳紫首先笑着说:「怕吵醒你们,还是把你们吵醒了。」
皇甫慧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偏西的太阳,不由失声笑着说:「睡这么久,我和琼华妹也早该起来了。」
萧琼华一直没有讲话,她只是以微笑和颔首来招呼欧阳紫一和蓝天鹏,她必须尽快把昨夜的事告诉蓝天鹏,以免他担心。众人进入北屋,侍女们赶紧又搬来两张木椅,再加上夏红,小香卓君等人,顿时坐立满屋。皇甫慧为了谈话方便,一等侍女献过茶,立即笑着说:「你们大家也好久没见面了,到对面屋里谈谈吧。」
卓玉君和苏小香一听,赶紧起身,施礼告退,即和「双剑飘红」一同退出来,屋内仅留下春红夏绿两人伺候。欧阳紫似乎也看出来蓝天鹏一直为萧琼华前去「五凤坡」的事而忧急,因而,故意以恍然的口吻说:「这座农舍后面的小村上,也有一处联络站,由郭总堂主等人在那边负责,鹏弟弟,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有事也好联络。」说罢,不待蓝天鹏有所表示,转首对萧琼华,笑着说:「琼华妹,你不妨也去看看。」
蓝天鹏本待说不去,这时一听,立即和萧琼华同时起身,齐声说:「到那边看看也好。」
说罢告退,双双走出门来,两人对附近的地形已渐熟悉,出门转身向北,为了谈话方便,两人绕过北屋,沿着一道小径缓步向西边原一座小林走去。萧琼华首先问:「你和欧阳姐姐在路上听到些什么?」
蓝天鹏有些不耐的说:「你还不知道吗?「话经三口,老虎变成狗」,我根本没听他们的呀。」说罢,又关切的望萧琼华,问:「表姐,你怎会跑到「青鹤」的营地里去?」
萧琼华怕惹心爱的鹏弟弟生气,故意「噗哧」一笑说:「你不是根本不信他们的谣传吗?」
蓝天鹏听得一呆,不由迷惑的问:「怎么?你没有去?」
萧琼华愉快的一笑说:「我又不是去找他,我干么要武当的营地。」说罢,即将昨晚发生的经过,由头至尾的说了一遍,最后她特别郑重而关切的说:「我觉得「青鹤真人」的事,不必去放在心中,倒是郝小玉的问题,必须妥善处理……」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不自觉的停住脚步问:「表姐,你看郝小玉真的会死在「五凤坡」吗?」
萧琼华到了这时候,也不忍心再为难心爱的表弟了,只得郑重的说:「这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她的前来论剑既没有晋级的可能,又没有战胜下级挑战的把握,到时候万一损失了昔年「冰川女侠」的声誉,她还有颜面返回西域,加之又没有投进你的怀里……」
蓝天鹏一听,不由懊恼的说:「表姐,到了这时候……」
话刚开口,发现萧琼华神情郑重,并无开玩笑之意,而确实是在分析事情,到了嘴边的话,又赶紧改口说:「……你总得想个办法呀。」
到了这时候,萧琼华不得不问个清楚明白了,假设蓝天鹏并不十分爱郝小玉,她又作另外的打算了。是以,她诚恳而郑重的问:「表弟,现在你必须坦白的,你喜不喜欢郝小玉?」
这样开门见山的问,窘得蓝天鹏俊面通红,反而不好开口了。但是萧琼华却再度郑重的说:「表弟,你不要顾虑我,也不必顾虑皇甫欧阳两位姐姐,这关系着你的幸福,而且,我既允许你有了其他姐妹,也不在乎再多一个郝小玉,我只是问你,你究竟喜不喜欢郝小玉。」
蓝天鹏经萧琼华如此一解释,才坦诚的但又吞吞吐吐的说:「表姐……小弟……小弟只是觉得她可怜……我实在说不出……是不是真的喜欢……」
萧琼华皱了一下黛眉,用启示的句子问:「你现在希不希望看她?」
蓝天鹏立即颔首说:「希望……」
萧琼华一听,立即再追问了一句:「你希望什么时候去?」
蓝天鹏见问,不禁有些迟疑,但他却低声说:「小弟想现在才去。」
萧琼华一听,知道蓝天鹏非常喜爱郝小玉,究竟为什么,现在她还不能判断出原因来。既然这样,她便索性将她想妥的计划和步骤,依序告诉给了蓝天鹏,最后,她郑重的说:「主意我是给你想好了,进展如何,结果如何,就全靠你自己了。」
蓝天鹏静静的听着,不时会意的点点头,一等萧琼华话完,关切的问:「两位师姐那里怎么说?」
萧琼华胸有成竹的说:「她两人那里有我去应付,你现在可以走了。」
蓝天鹏以关切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萧琼华,低声说:「那小弟这就去了?」
萧琼华以鼓励的微笑的眼神,催促说:「你快去吧,我在等作的好消息。」
蓝天鹏受了萧琼华的鼓励,心情一畅,精神大振,挥了一个进快手势,沿着四拢向北走去。这时环山大道上,来往的武林人物,有如穿梭,有老有少。有僧有道,看他们神色情形,大都是出来走走,看看能否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由于大道上有人,蓝天鹏虽然恨不得马上赶到郝小玉的营地,但也不得不忍耐着性子大步前进,跨过了环山大道,即是乱石离陈,草树互生的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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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鹏一进入山麓,那里管得许多,立即展开轻功,直向「五凤坡」方向电掣驰去大阳已过正午,阳光恰是射在西南麓上,蓝天鹏这一尽展轻功。压斜射的阳光照耀下,宛如一道拖着长长银尾巴的耀眼慧星。一上斜岭,立即被人发现,只听有人突然大喊:「大家快看,那是什么?在前面斜岭上。」
如此一嚷,在大道上行走的武林人物,纷纷停身止步,齐上斜岭上看去。但是,蓝天鹏的身法太快了,就在群众举目上看的同时,蓝天鹏的银光亮影,已有岭脊上一闪而逝。群豪看罢,齐声称怪,你猜我测,七嘴八舌,立即嚷成了一片。」电掣飞驰的蓝天鹏,这时业已看到深谷对面,建在「五凤坡」的斜坡前,却遍地都是前来参观大会热闹的英豪们搭建的帐篷。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只得大步向坡上走去。但是,那些立身帐篷外谈天的武林豪杰们,一见蓝天鹏,纷纷以惊异的目光向他望来,同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蓝天鹏无心去理那些,他只希望尽快的见到郝小玉。他根据萧琼华说的方位,目不转睛的望着坡上那两排大营幕,他在心里不停的数着营地原数目。这时,坡上也有不少人在走动,而每座营地外,也有人站在一起,在谈话事情,也许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叙旧,也许是谈话昨夜发生的事情。
蓝天鹏正前进间,星目倏然一亮因为,他看到前面第五个营幕的幕墙后,正有一个身穿霓裳的女子,丢了一些发弃的东西,转身走回营区。在心情激动,暗暗心喜,正在加速步子之际,坡下一株大树下,突然传来一声清脆佛号阿弥陀佛。同时,并清脆的招呼说:「那位银衫小施主,敢莫是「冷香谷」的蓝少谷主吗?」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急忙止步,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月白僧袍,项挂念珠,手持拂尘的中年女尼。中年女尼,大约三十八九岁,白白的皮肤,修眉细目,眼神启合间,冷芒闪射,正望关齿合什施礼。蓝天鹏因为心急去见郝小玉,就在原地拱手和声问:「敢问师太怎的认识在下?」
中年女尼微一躬身说:「贫尼净因,有一师妹,名叫萧琼华,不知少谷主可曾认识她?」
蓝天鹏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不自觉的含笑走了过去,同时,拱手问:「净因师太想必就是我表姐的大师姐?」
净因再度合什谦逊说:「添长萧师妹几岁。」
说话之间,蓝天鹏已走到近前,游目附近,并无旁人,再度拱手恭声问:「请问师太,「神尼」老人家可好?」
净因再度合什肃容说:「托小施主的福,家师法驾安泰。」
蓝天鹏赶紧拱手肃立说:「不敢,师太前来黄山,可是为的我表姐?」
净因见问,神情突变凝重的说:「奉家师法谕,面告萧师妹,家师与贫尼,仅是方外之人,久已不问世事,有关「青鹤」道友撤消家师荣耀席位之事,如「青鹤」别无所图,要师妹不必为此事争执,贫尼寻访师妹月余,一直未得消息,听说昨夜有一绿衣少女持「青冥剑」,大闹「五凤坡」。」
蓝天鹏深怕表姐受责,赶紧代为解释说:「外间以讹传讹,多不真实……」
话未说完,净因立即挥了个「阻止」手势,同时,严肃的说:「贫尼无意责备师妹,只希望少谷主转告她,不必为家师荣耀席的事与「青鹤」发生冲突。」
蓝天鹏听罢,立即应了声「是」。
净因继续说:「贫尼下山已近两月,为恐家师悬念,就此告辞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急声说:「我表姐,就在西南麓的一家农舍里,距此不远……」
净因淡然一笑说:「贫尼断定你们转冷香谷的时日不太了,那时我们再见不迟,少谷主珍重,贫尼就此告辞了。」说罢合什,微一躬身,转身向北走去。
蓝天鹏也赶快拱揖躬身说:「祝师太一路顺风,恕在下不过送了。」说罢直身,净因已如行云流水般,已到了七八丈外。
蓝天鹏一看,暗赞不止,他看得出,净因师太的轻身功夫,较之表姐萧琼华,恐怕又高了一筹。但是,他对「神尼」特派净因师太,不远数千里而来通知表姐萧琼华,不要因荣誉席的事而与「青鹤」发生争执,内心非常敬服。相反的,「东海圣僧」却特派一位小沙弥,前来通知大师姐皇甫慧,务必力争,绝不从「青鹤」将荣誉席次擅自撤除。
他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圣僧」,「神尼」,均为方外高人,照说,都应该早已看破名利,何以「神尼」淡然视之,而「圣僧」反而重视。继而一想,莫非「圣僧」即将圆寂以致为智昏庸,不知如何处置事情了不成?继而恍然大悟不自觉的脱口说:「对了,一定是皇甫师姐的大师兄,擅自作主,私派小沙弥前来通知皇甫慧,要她力争荣耀席位。」
话未说完,身后不远处,再度响起一声佛号。但是,这一次的拂号,却是「无量寿佛」。只听那道人,愉快的朗声说:「少谷主别来无恙。」
蓝天鹏一听那声佛号,便觉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星目倏然一亮,不由脱口愉快的说:「啊,原来是「清云」道长,想不到你果然也来了。」说话之间,急步向「清云」身前迎去,同时刻意打量。只见「清云」身道袍,背金丝剑穗长剑,腰系鲜黄「吕祖绳」,手持银鬃拂尘,道会横插紫玉管,完全是一派之尊的打扮。打量间,他已本能的继续说:「恭喜道长,听说道长已荣任贵派的掌门了?」
「清云」赶紧谦逊说:「哪里哪里,没想到贫道师兄,未曾了解家师心意,以致在大岭上得罪了少谷主的萧姑娘……」
蓝天鹏赶紧谦逊说:「当时因为双方不明来历,以致发生了一些小误会。」
「清云」歉然一笑说:「当时离开丽宫时,如果贫道恭送少谷主和萧姑娘回宫盐镇,那场不愉快也就不致发生了。」
蓝天鹏不愿再谈那件事,因而趁机改变话题说:「道长话次前来参加论剑,可是奉仙长之命呢?」
「清云」见蓝天鹏谈及师父「玄清仙长」,立即稽首躬身说:「不错,敝师兄坐关期间,掌门职务,暂由贫道代理,此番前来参加论剑大会,旨在广增见识,并不拟下场争夺名次。」
蓝天鹏不便说什么,只得礼貌的应了两声是。「清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少谷主何时回来的?」
蓝天鹏一笑说:「前日方到大南湖,今天中午才到此地。」
「清云」惊异的「噢」了一声,似乎立即看透了蓝天鹏的来意,他觑目看了眼郝小玉的营地后,关切的问:「小谷主何事赶来「五凤坡」?」
蓝天鹏没想到「清云」有此一问,由于心中想到郝小玉,顿时俊面一红,但他不便直说,只得强自一笑说:「听说道长率领贵派高手前来参加论剑大会,特来一晤。」
「清云」虽知蓝天鹏言不由衷,但却赶紧稽首宣了个佛号,说:「贫道无任欢迎,此地谈话不便,就请至贫道营地一叙如何?」说罢,立即侧身肃手,同时说「请」。
蓝天鹏话已出口便后悔了,但是,事已至此,只得转身举步。「清云」年过四旬,久历江湖,阅事经验极为丰富,虽是出家人,但对小儿女们的事,仍是一眼便可看出。早在蓝天鹏说话脸红之际,便已看出蓝天鹏是专程来看郝小玉的,其实,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小胞妹嫁给蓝天鹏?如果,既可了却对已死去父亲的未完心愿,且可使自己的胞妹得以脱离苦海,获得终生的幸福至于奉献一项绝技给丽宫的新任女主人,在蓝天鹏来说,有如拾芥之易,这件圆满婚事,又何必横加阻止?
尤其,蓝天鹏对郝小玉有意,而郝小玉又是那么癡心,再说,万一郝小玉真的自绝在「五凤坡」,他「清云」还有何面目再见他的继母?「清云」在离开西域面前对郝小玉的警告,也不过是为了怕以怨报德,令萧琼华震怒生气。既然蓝天鹏已有了其他几位夫人,就是多郝小玉一人,又有何不可?何况萧琼华还有成全之意?方才他已见过郝小玉,并曾谈及这件事,在论剑大会的规定上,任何人都可以拜访任何人所以并不受限制。
他方才走出郝小玉的营区,转身之际,正发现蓝天鹏目送一个中年女尼,他的前去招呼,一方面是叙旧,一方面也想藉机探一探蓝天鹏对郝小玉的心意。这时既然蓝夭鹏不肯实说,只得再设法转上正题。于是,他一面和神不守舍的蓝天鹏,谈些来些的经过,一面却故意向着郝小玉的营地一侧走去。蓝天鹏走到了郝小玉营地的一侧,心中既激动又焦急。恰在这时,前面一个霓裳少女,正在探首向坡下看来。
蓝天鹏心中一动,情急生智,突然停止脚步,惊异的问:「咦?道长,那不是丽宫的侠女了吗?」
「清云」也急忙止步抬头,立即发现了那个探首察看的霓裳少女,他知道这是郝小玉出来探看情形的人。这时见问,只得谦和的说:「是的,由于贫道奉命前来,舍妹也趁有伴,也就前一增见识。」
蓝天鹏趁机愉快的说:「既然郝女侠在此地,我们何不一同前去相叙?」「清云」一听,反而修眉微蹩,面现凝重之色了。
蓝天鹏看得心中一惊,不由迷惑的问:「道长,有什么不对吗?」
「清云」见问,不得不凝重的说:「少谷主要去见舍妹,可就是小玉日夜祈求的事……」
蓝天鹏一听,知道「清云」早已看透了他的心事,俊面一红,立即低下了头。又听「清云」继续说:「不过,有一点贫道必须敬告少谷主的。」
蓝天鹏立即抬头接口说:「道长有话尽管直说。」
「清云」郑重的一颔首,说:「现在贫道不能再说谎话,打诙语,首犯戒规,触怒祖师父,自增罪过,而得罪少谷主和萧姑娘了。」说此一顿,突然改口问:「少谷主此番前来,是否已见过了萧姑娘?」
蓝天鹏俊面再度一红,坦诚的一颔首说:「是的,而且,在下已和我表姐商妥了一个万全之策。」
清云一听,自然高兴,但他也坦诚的说:「不管少谷主和萧姑娘想妥了什么万全之策,有关丽宫的秘密最后势必得告诉给你的其他几位少夫人不可。」蓝天鹏听得一愣,但却立即点了点头。
「清云」继续说:「为了完成先父生前的心愿,贫道也为了告慰先父在天之灵,并使会妹如愿得偿,贫道答应少谷主,可以将丽宫的秘密告诉给另几位少夫人,但是,除你们夫妻外,绝对不准再多一人了。」
蓝天鹏见「清云」破了前誓,内心十分感激,不自觉的说:「谢谢道长成全。」
「清云」一听,不禁有些感动的说:「说谢谢的应该是贫道,须知舍妹能够服侍少谷主,这不但是贫僧和继母梦想不到的事,就是先父英灵有知,亦当含笑瞑目了。」
蓝天鹏立即谦逊说:「道长太客气了。」
「清云」看了一眼不时探首的那个霓裳少女,立即催促说:「少谷主快去吧,舍妹恐怕已知道你来了。」说罢稽首,轻身这自向南走去。
蓝天鹏经过和「清云」一番谈话,心情尤为开朗,对与郝小玉结合,更充满了信心,因为,不能露丽宫秘密的癥结,也被「清云」打开了。当然这必是「清云」与郝小玉经过一番艰难谈判后所得的结果。蓝天鹏俊面含着微笑,目光直直的望着道向正南走去的「清云」道人的前影,在高兴之余,竟忘了转身郝小玉的营地走去。
正在含笑发愣之际,蓦闻坡上一个清脆而压低的少女声音,说:「少谷主,快来嘛。」
蓝天鹏定神一看,正是那个立在帐幕墙角,探首外看的霓裳少女。于是,愉快的一笑,举步向霓裳少女身前走去。霓裳少女一见,也神秘的一笑,转身奔进营地大门内。蓝天鹏一见,便知她已进内报告郝小玉去了,是以,步子也加快了少许。这时,三三两两的各派门人弟子们,走来走去,各人在办各人的事,对急步走向郝小玉营地门前的蓝天鹏,似乎反少有人注意。
看看将至营地大门,身后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极兴奋少女呼声:「鹏弟弟,鹏弟弟。」蓝天鹏听得大吃一惊,本能的急忙刹住脚步。因为他清楚的听见,呼喊他的声音正是发自兰香姬之口。蓝天鹏急忙回头,不由暗暗叫苦,果然是她。只见兰香姬,一身天鹅绒黄劲衣短剑涵,高挽的委发上,也束了一道天鹅绒黄的蝴蝶结,配上她欺霜赛雪的皮肤,愈发显得娇美动人。
兰香姬一见蓝天鹏回头,立即撒娇似的唉声说:「方才听人说你来了「五凤坡」,找了你半天才碰上你。」说话之间,已到了近前,她突然发现蓝天鹏,神色慌张,显得有些不安。于是,停身在他身前,关切的问:「鹏弟弟,你怎么啦?」
蓝天鹏一定神,发现附近所有的人都停止向他们注目,只得强自一笑说:「兰姐姐,你没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吗?」
兰香姬游目一看,果然,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们两人看。于是,娇靥一红,立即深情的望着蓝天鹏,羞涩的悄声说:「这些人真讨厌。」说罢抬头、凤目倏然一亮,顿时呆了。
蓝天鹏心知有异,回头一看,暗暗叫苦,只见一身银装,背拖绒纱,靥罩银丝的郝小玉,正率领着十数霓裳少女,出来欢迎他。蓝天鹏一看郝小玉迎出来了,心中叫苦不迭,因为兰香姬还不了解个中情形,而郝小玉也见过兰香姬,一个处置不妥,极可能两人都气跑了。
正在进退维谷,暗自焦急的之际,立在郝小玉一侧的另一红边银装,面罩薄纱的少女,已声说:「少谷主,我们宫主已出来迎接你了。」
蓝天鹏神情尴尬,强自一笑,正待前进,兰香姬已悄问:「鹏弟弟,这位少女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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