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汁之猫
24年/3月/30日发表于第一会所SIS001
第1章初遇 青州与兰州交界地,某处残破寺庙。 篝火扑闪,光线明暗不定。 沈沐汐抱着妹妹沈软软,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一边舒缓妹妹紧绷的情绪,一边回忆这几天的遭遇。 沈家作为青州大家,家主沈观更是青州副州主,为人刚正不阿,在当地颇有名声。于前些日子当朝天子宣了进京述职,明显是要提拔沈家。 没成想,刚一出青州,便遭人袭击,成群结队的人马,势若疯狗。 队伍一冲既散。惊慌,哀嚎,家丁乱作一团,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家主沈观安抚大家情绪,收拢四散人群,组织残余战力边战边逃,最后为了两位女儿能顺利脱险,在路口拼死断后,与小妾沈玥共同迎接了那漫天刀光。 一开始的漫漫长队,现如今只剩下了四人。 自己,妹妹沈软软,再加上两个一齐逃走的家眷,马夫路成龙和女眷诗枸。 日奔夜逃,两天两夜不做休息的逃窜,马都累得吐沫子了。他们只好找地歇一歇,同时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寻至一家残破的寺庙,四人稍作休息。 马夫路成龙外出打猎捕来一只兔子,正好凑着砂锅煮一碗砂锅兔肉。 唯一的女眷诗狗儿眼神不好,高度近视,两三米之外便视线模糊不可视物。见柴火有些不足,沈沐汐便提出自己掌勺,让路成龙劈些柴火来。 路成龙点点头同意,提剑出去。 寺庙破旧阴森,好些墙壁破洞倾颓,虽是夏夜,但晚风穿洞而过,蛛网飘忽若荡,打来阵阵阴冷气息。 沈软软蹲在砂锅旁,闻着兔子肉香被慢慢炖煮而出,小巧的鼻子耸动,神态逐渐好转。 正当她想询问什么时候开饭时,自上方寺庙房梁一道黑影坠现。 “扑通!” 黑影坠入砂锅之中,吓得沈沐汐和沈软软直接跳起。 “喵!” 原来是一只黑猫在房梁上小憩,一不小心脚滑掉了下来。 砂锅沸水滚烫,稍一接触黑猫便开始扑腾挣扎,水花四溅,落在地上冒开点点气泡。它疯狂扒拉锅沿,但因砂锅沿壁太烫又不停缩爪,沸水浸泡下它出水又入水,厉声嘶吼,急促尖锐的声音划过耳膜,在寺庙的狭小空间内穿荡。 折腾良久,黑猫终于攀住陶锅沿边,拉着整个身子爬出。可惜它在陶锅沸水里挣扎过久余力太小,刚翻过锅沿,它直直落入下方篝火之中。 “嗤”的一声,水火交融,黑猫猝然大叫,翻身打滚试图扑散篝火。它冲出火堆狂奔,嘴里呜呜哀鸣不止。身上一半的猫毛湿漉滴水,另一半又干燥着火,烧伤尾巴的火焰愈发猛烈。几个来回下,火焰不息,它越跑越快,叫声也愈发惨烈,最后一头撞死在寺庙的残破神像前。 野猫身上的骚味,毛发灼烧的焦臭,以及破庙里隐隐的潮湿腐臭味糅杂在一起,气味弥散开来,让人头皮阵阵发麻。 黑猫身上的火光翻腾烧上全身,火光之下,一个人影在墙面上闪动不止。 “这么热闹啊。” 寺庙门口,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立,他手里握着一柄巨大阔剑,无鞘无格。 他缓步走来,双眼四顾。 “沈观的女儿?” 男子淬了一口,阔剑朝着沈沐汐指去,“这里就只有你们仨吗?” 沈沐汐低头不语。 此人被称作通州老鬼,掠阵砍杀时出了大力,出手尤其凶狠,沈沐汐对他印象深刻。 “不说?” 通州老鬼啧舌两下,手猛地一拉,阔剑如臂指使,带起一阵罡风扑面,阔剑悬停在沈沐汐眼前,纹丝不动。 许是死到临头,沈沐汐没害怕,反而顺着阔剑看去。 她冷哼一声,凌乱的发丝下眼眸血红。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呵呵呵,沈小姐这不还没死吗,已经开始说鬼话了?” 通州老鬼不怀好意地笑起,露出的牙齿板黄,“放心,我们邪魔外道比不上正道,但也不是滥杀的人,不会让你轻易死的。” 他说起对沈家姐妹的打算。 “若是两位性子刚烈,那就卖去做淫道的双修炉鼎,日夜参补,再烈的马也给你肏服。 要是找不到好买家,吊起镣铐,扔进土墙窑子里,一次五枚铜钱,沈观之女的名号,也不怕生意不好。” 通州老鬼越说,沈沐汐的脸色便愈发惨白。怀里的妹妹早就吓晕过去。照此说法,她沈沐汐往后余生是注定雌伏在别人脚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破庙门口。 马夫路成龙双股颤颤,举着手中的剑,怯怯不敢上前。 他也认得通州老鬼,功夫之高,手段之残忍,令人胆寒心颤。 武林江湖将境界分成四境,炼体,入微,花开,合道。 炼体七窍,锤炼体魄,塑形生力,大多数江湖汉子都是这个境界。 入微七境,进一步锤炼自身,通筋入脉,不过与炼体不同的是,这一境界已非是凡人,入微见道,一拳即出金石可破。 花开四境,这一境界初步感悟天地自然,领会大道真意,挥手一剑一拳可微微牵动周身天地元素,不可谓不奇妙。能到此境界之人江湖中极其稀少,多为各大门派掌门,昔日断剑宫座下花开境七人,七人齐开,整个江湖如断剑宫一脉的后花园般。 最后便是合道境,花开终合道,传说中全力一击可使天地异象,呼风唤雨。江湖已三十年未见有人合道了。 通州老鬼就是迈过了炼体通窍,入微境的高手。 路成龙则与功夫二字毫无关联,最基础的炼体七窍是一窍未开,细瘦干瘪的身子,完全算的上手无缚鸡之力。 然而就是这样贫弱的人,双腿因着恐惧颤抖,仍是未后退一步。他退不下去,听着老鬼描述沈小姐的后半生,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心头。 “我和你拼了!” 他“嗷”的怪嚎一声给自己鼓劲,前冲的步伐紧张到扭曲,他还是义无反顾。 通州老鬼早就感知到身后有人,但看在是个普通人的份上他本不想理会,谁知对方竟还敢朝他挥舞武器。 找、死! 右臂肌肉绷起发力,他舞起巨剑斜着从右下角朝左上方盖去,阔剑宽厚,像是大芭蕉扇般拍来,落在路成龙侧身。 巨剑与他的躯体骨骼碰撞,发出“咔啦咔啦”炒豆般的爆裂响声。 路成龙直接被拍倒在地,眼角鲜血流淌,昏迷不醒。 “真他娘是个傻逼。”通州老鬼朝他身上吐口唾沫,转回身来,从兜里掏出一卷细绳,要将沈沐汐和沈软软绑起。 还未等他下手绑绳,他身形忽地一滞,察觉异样,转身朝门口看去。 一男子站在门口,面目清秀,单薄身材,看样子是二十岁左右刚出家门的游侠少年,腰侧别黑刀,背上负白剑。 “住手!” 那少年抬手喝问。 “你是什么人,竟在这庙里行此恶事!” 第2章林家三魔 “你现在离开的话,我可以不追究你。”少年走近,如此说道。 “又来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通州老鬼歪起脑袋,不气反笑。“今天让你开开眼!” 阔剑挥舞,带起一道罡风前冲。 他踏地跃起,宽厚阔剑自上而下劈砍,汇聚全身之力,巨剑沉重威猛,剑借人势,人借剑威,这一劈迅猛刚烈无前。 少年眼睛微眯,竟是避都不避,腰侧黑刀一提,悍然对攻。 巨剑从上方砍来,他的刀便从下往上撩去,黑色的刀光一闪而出,鲜血一瞬喷涌。黑刀后发先至,直接将通州老鬼握剑的右臂连带着右半边肩膀整个割下。 紧接着刀势未停,黑刀稍一回转,收回一点距离,又直直刺入通州老鬼胸口。 墨黑长刀透背而出,鲜血滑过刀身,一触既落。 几息之间,通州老鬼一剑未至,苏无名却已挥出两刀。 两人境界差距不必多言。 通州老鬼老鬼脸上的表情扭曲紧缩,眼中的凶光暗淡下来。他脱力跪下。宽厚的巨剑和飞出的右臂也在此时落地,分别发出清脆和沉闷两声响。 “刀,好快……” 他说出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前仰倒地。 细长黑刀一甩,于空中挽出一道弧线,鲜血洒地,黑刀归鞘。 沈沐汐目瞪口呆,想不到形势反转如此之快。 “我是苏无名。” 他朝坐在地上的沈沐汐伸出手,“几位姑娘是被追杀了吗?” 沈沐汐这才缓过神来,拉着手慌张站起。 “说来话长,不过我们确实是被追杀,此地已经不再安全,我们要抓紧离开。” 她跑去一探路成龙的鼻息,还活着。 苏无名见状抱起昏迷中的沈软软,单手提起路成龙,往门外走去。 可惜还没走至门口,“砰”的一声炸起,寺庙仅剩的半扇木门摇晃着飞了进来,落在地上继续向前擦行,发出令人恶心的吱呀声。 门外“咕噜咕噜”转进三个人,站在死去的通州老鬼前,同时也挡住了他们出去的路。 三人身材矮小,四肢粗短,三张圆头大耳脸几乎一模一样。 最左侧那人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通州老鬼,顺便观察了一下那几处刀痕。 沈沐汐后退两步,如临大敌:“是、是林家三魔!” “林家三魔?”苏无名半是疑惑地重复一遍。 沈沐汐连忙解释。 “魔道中人,炼得一手铁掌,号称铜皮铁骨,揉刀搓剑。袭击我父亲的人里,就是他们仨打的头阵。” 林家三魔当中老大指了指躺地上的通州老鬼。 “他是你杀的?” “不行吗?” “我要你偿命!小子!” 话音即落,寺庙火光忽地暗淡两分。 苏无名不满地看去,眼里杀气暴涨。 林家三魔毫不畏惧,他们三人从没怕过。摆好架势,肿如秤砣的手里浅浅金光绽现。 苏无名踏步前冲率先抢攻,黑刀“唰”地出鞘,斜砍而去,直冲林家三魔中的老大。狠厉刀光直扑面门,速度较之刚才更快上一截。 老大抬手阻挡,手中金光浮现。 老二老三见状急忙绕至左右,在两侧同时发起攻击。谁知苏无名人未转身,左手手腕一扭,不知何时挂在背后的白剑竟已抽出在手,从下向上刺去,直刺老三的眼珠。 揉刀搓剑?我倒要看看你这眼睛是不是也能揉刀搓剑! 苏无名的的目标不是老大,反而是三中憨傻的老三。 老三看起来憨傻,但好在也是入微境多年的江湖老手,白色剑光闪过时,他便意识到了从下方斜刺而来的长剑,双手一缩护在眼前。 谁知苏无名左手一抖,剑尖调转方向如飞鹰扑地猛然下坠,直取老三的肚子中间肚脐眼的位置。 只听噗嗤一声,剑从肚脐眼刺入,毫无阻碍地划开血肉。 然而危险还没解除,右手黑刀对峙着老大,左手刺入老三肚中尚未拔出。右侧的老二已然逼近,宽厚铁掌金光闪耀,离肩膀只有几寸距离。要是不做应对,怕是轻则刮掉层皮,重则血肉模糊。 老二的脸上横肉抖动,老三受伤让他愤怒不已,双眼圆睁,掌上力道又加上一重。 然而铁掌未至,先一步响起的却是是噗嗤一声,身下传来剧痛。低头看去,一柄华美的湛白长剑,剑身反着透亮锋利的光,边角上还带有鲜血,显然是刚从老三肚子里抽出,又进了他的肚子。 怎么可能!? 腹部受痛,他的双手随即失力,瞪着眼睛跪倒在地,如肉球向外隆出的肚子正往外滋着鲜血,像是被戳了个洞的大水球。 好快的剑。 老大还在被黑刀阻挡,只能看着眼前两兄弟倒地死去,他怪异地大叫一声,双眼突起通红,面目狰狞像是一只肥硕恶鬼。 他向苏无名扑去,然而愤怒已经令他失智,招式全无,苏无名一刀划眼,一剑入肚,干净利落地将他放倒。 只是转眼的功夫,林家三魔尽数倒地,四具尸体横陈地上,鲜血流淌汇聚。 苏无名提剑给地上四人补刀,江湖上什么事情都有,装死躲过一劫这种事情,也算不得少见。 大门口又有声音传来。 走马声,踩地声,壮势的叫骂声由远及近传来。 看来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静。 一连七八个人冲进破庙,刀剑林立,寒光四照。庙里火光本就微弱,这下更加萎顿。 来袭众人打量四看,只见地上已经躺开好几具尸体,仔细一看。一具通州老鬼,在中间是三具一模一样的肥胖尸体,竟是林家三魔! 此时正值苏无名补刀,夜风穿堂,寺庙忽明忽暗。 他一踩林家三魔的胸膛,将长剑从中抽出,连着带出大股温腻鲜血喷至身上。他抬头朝门口看去。面无表情的脸上好几道血污,阴寂无光的彻黑双瞳,如钝刀子一般割挫人心。 夜风呼啸穿堂,惨寂呜咽,像是索命的哀嚎。 气氛如冰凝结。 赶来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惨惬风声和苏无名那长刀上鲜血滴落在地的“滴答滴答”声。 “逃!” 领头的大嚎一声,一伙人怎么冲进来的,就怎么跑了出去。 第3章露馅 终究还是在破庙里过了一夜。陆续有江湖人赶来,如此黑夜贸然上路未免麻烦。 苏无名将林家三魔的尸体扔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大部分追兵赶至,也都止步门口,瞧见林家三魔的尸体便悻悻回头。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也是被苏无名一刀拿下,并没有耽误多少睡觉时间。寺庙外仍不死心的追兵也再无进去的想法。 一夜好觉。 第二天清晨,启程上路。 路成龙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左腿骨折,师枸用了木板帮他夹住。 休息了一晚,大家都精神许多,尤其是沈软软,揪着姐姐沈沐汐的衣角,一双月眸偷摸地瞥苏无名,打量着这陌生生客。 路成龙斜开腿驾着马车,苏无名骑马缀在后头,不时杀落几名追兵,往复几次,视野里再无人敢上前。趁着这机会,他们寻了条岔路,开始抽鞭狂奔。 一日下来,算是彻底甩开追兵,然而沈沐汐脸上并没有如释重负的表情,反倒是期间与苏无名几次简单的攀谈后,表情愈发凝重。 黄昏日暮,简单吃过晚饭。 苏无名背靠一棵树,手枕着脑袋,悠哉悠哉。 “听说是你救了我们。” 沈软软不知什么时候寻来,探出脑袋,脆生生地问道。 几日来为了性命四处逃窜,顾不得干净,身上难免沾染泥土,头发也是汗油油的结成好几块。就是如此灰头土脸,沈软软看起来依旧娇妍可人,像是淤泥中抽出的荷花骨朵。 苏无名看的一愣神,点点头。 沈软软吸了一口气,刚想再说,便被赶来的沈沐汐提溜住后脖颈。 “谢谢无名少侠的救命之恩,我和我妹妹万分感谢。” 按着沈软软后脖颈,两人躬身到底。 “软软,你先回马车,我和无名少侠有话要谈。”起身后,沈沐汐捏了软软的脖子,轻声说道。 “可是……” 沈软软疑惑转头,对上姐姐强硬的眼神,自知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好转身离开,留下两人独处。 沈沐汐目送着妹妹走远。 “无名少侠,恕我冒昧,请问一下你是为何而来?” 苏无名闻言,扬起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脸上标准的灿烂笑容,“某不过一游侠,偶然间路过寺庙,见人行恶,拔刀义气相助罢了。” 沈沐汐只是站立,双眼死死盯着苏无名,抿嘴不语。 日落西山,仅剩不多的阳光被繁杂树叶切割得破碎。树梢上蝉鸣嘶哑,聒噪吵闹,气氛有些微妙。 时间过了半晌。 “怎么看出来的?” 苏无名叹一口气,开口道。 “有人组织人手袭击我爹的上京队伍,我们抵抗不住,一路溃逃,行至今日,我不觉得能靠自身逃脱,最终结局不外乎两个,被抓,被救。” “被抓,乃是追兵终至,被某个头目逮住,然后层层上交。无名少侠带着我们一路外逃,现都快入了兰州的深林,想来不可能与追兵同伙。” “被救,这更好理解了,无名少侠若是我父亲的相识朋友,昨夜施救时就该自报家门了,到现在都过了一日一夜了,还自称是游侠。如此说来,更不是我父亲的朋友。” “我们逃窜三日,漫山遍野半点人家未见,明显是被人封锁了山林。再说黑衣追兵们个个身手不凡,入微境界起步,明显是有人暗中谋划此事。这种情况下,荒野孤庙,冒出一个四处游荡的游侠,恰巧仗义相救?这个说辞恕我难以相信。” 苏无名一笑。 “女人太聪明不好,折寿。” “我只是想死个明白。” 沈沐汐直言快语。 苏无名吐出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报出名号,“血罗刹。” 此言一出,沈沐汐后退了两步。 “你是岩州锦江口,为了一位女人杀了近百官兵的血罗刹?” 沈沐汐有些难以置信,很难将面前眉清目秀的少年和那杀得锦江遍染血色的杀人魔联系在一起。 苏无名眉毛一挑,“有一百二十人这么多?我不记得了。” “为一个女人?” “不行吗?” 沈沐汐眼皮起落,呼吸略微急促了些,她试探地问道: “如果是为了我,你肯杀多少人?” “那得看你有多少诚意。” “我愿意付出我有的一切!” 沈沐汐攥紧双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尖锐的指甲嵌进手心也毫不在意。 “是吗?” 苏无名抬起头,不再是之前那副浪荡随意的样子。嘴角邪笑,眼里彻黑的双眸深不见底。 “我只想杀一个人,一个害我家破人散的人。” 沈沐汐表情愤怒。 “金树,宛城城主金树,必是此人谋划了袭杀我爹的计划,若有谁杀得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 苏无名眯起眼看去,淫邪的眼神像是要透过沈沐汐的衣裳,从上到下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身子。 他说道:“我可以替你作此事,不过条件得变一变。我要先验货,再杀人。” “不可能。” 沈沐汐毫不退让,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若是金树尚未诛灭,谁敢碰我,我就自裁!” 苏无名冷哼一声,不怒反笑,随即掷出一把剑,摔在地上。 他眼神示意。 “剑就在这,那你自裁吧。” 沈沐汐一怔,抿着嘴唇,神情难堪。 “你当我是傻子,三言两语就要我替你卖命杀人?你要明白,这件事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 苏无名盯着她,一字一句。 “现在,把衣服全脱了,跪下来求我,我给你一个机会。” 沈沐汐有些犹豫不定,她知道她现在就像是在赌桌之上,但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筹码,甚至唯一的成功还只能寄托在对方能遵守约定的前提下。 她一咬牙,好似输红眼的赌徒,赌上所剩所有,推牌上桌。 歪头看了眼来侧,确认不会来人后,她解开衣带。 襦裙被率先褪下,被折叠的端端正正堆在地上。然后是女子小衣,有如剥壳鸡蛋般白耀的皮肤一寸寸显露,再一抬脚勾下青头绣鞋,除去罗袜,尽数堆叠在一起。 沈沐汐身上已经不着片缕,她脱光站立,被苏无名上下打量,脸涨得通红。 沈沐汐的乳房浑圆翘挺,没了小衣掣肘,乳缘蛮不讲理地越出胸廓,规模极其傲人。 一呼一吸下,绵软乳肉呼呼颤动。 她的胸不仅是大,形状还极佳,水滴形的雪乳高挺不坠,小小乳晕中间的淡粉乳尖,弧光略突,微微鼓胀挺立。 顺着软白的小腹向下看去,修长匀称的大腿交叉,显出腿心上腴润的三角,饱满的耻丘上稀疏乌茸向着中心卷曲。 乌茸深处,可见一条细缝,可惜沈沐汐稍一错身,便遮挡起来。 她看苏无名一眼,然后低头并腿。 衣裳垫在地上,先是双腿膝盖触地,然后双手撑在两侧,最后是额头。 她整个人伏地,双胸如倒置春笋,只两点嫣红乳尖坠在地上。光洁的玉背后头两个浅浅的腰窝,然后是翘起的圆润双臀,纤细的身子在月光下微微颤抖。 —— 第4章你他妈的! “不准对我妹下手。” “可以。” “以后若是有了其他凶手的消息,也要一概杀之。” “没问题。” “你发誓!” 已经穿好衣服,正低头系衣带的沈沐汐说道。 “好。” 苏无名答应地爽快,竖起三根手指,“天父在上,地母在下,在下苏无名立下誓言,刚才所说若有半点虚假,便叫天诛地灭,万刀屠戮,永世苦海轮回。” 说完,沈沐汐还要求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杀人的事则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苏无名满口允诺。 没想到一连提三个要求,都被答应地这么顺利,沈沐汐有些不敢相信,站在原地踌躇片刻,却也无话可说。她回了马车。 苏无名看着沈沐汐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作为杀人不眨眼的主,他从不在乎什么毒誓,天父地母,天道轮回?要是真管用,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该一道天雷劈死他了。 和沈沐汐好好说话的原因,全是因为他有些腻了,对以前那种单刀直入主题,脱裤子爆肏的粗俗方式厌烦了。 要享受整个过程,对女人要讲究一步步来,循序渐进的,引诱其堕落。 就像是上次在岩州锦江,他装的痴情男儿在江口杀得鲜血逆流,事后那小娘子眼都哭红了,小腰侍奉起来,不要命一般扭,逼都肏肿了也依旧与苏无名交欢。 同样的,这次虽然出了点差错,被沈沐汐看了出来,但也不碍事,不是还有个沈软软吗? 他站起身,闭上眼深深吐息,嘴里呢喃。 “所以这次,是嫉恶如仇的游侠。” 次日。 确认彻底摆脱身后追兵,他们改入官道,没走开多少路,在路边客栈吃起早点。 吃饭时,苏无名问起大家为何沦落到此番地步,瘸着腿的路成龙赶着回答,从沈观清廉做官两袖清风介绍起,再到出了青州被一队不眀车马袭击,三天四夜的追杀,贼人手段残忍,最后一路逃窜,青山残庙,被苏无名所救。 其中惊险,不必多言。 说至沈观在一路口以死断后,也要为两位女儿谋得一线生机时,苏无名表情颤动,不禁扼腕长叹,怒斥天地不仁。 他愤然一拍桌子,直言这一路要护沈家姐妹上京,以一介游侠之身,扫天下诸恶,血债血偿,讨回一个公道! 饭后,苏无名彻底入伙,正义凛然的形象是彻底印在几位同行人的心里。 至于沈沐汐,看着苏无名如此激情表演,她冷着脸一言不发。 傍晚,几人进了一座小城,随便找了家客栈落脚。好不容有了机会,大家洗澡的洗澡,睡觉的睡觉。 简单的吃过晚饭,苏无名与沈沐汐俩人走出门外,一边商谈杀人事宜,一边顺着人流走去。 “宛城城主金树,此人极贪财,喜好金银珠宝。” “照这么说可以用钱来接近他,借着上供大量财宝的名头,了结此人。” 沈沐汐沉默了一下,回应道:“逃窜时慌不择路,为了活命,金银钱财都丢下了。” “好吧。” 苏无名思索一番,又想了个办法。 “你父亲沈观是青州副州主,为官上想必有些人脉,将我引荐给金树应该不难吧。 “我父亲不擅言辞,且与各地州府摩擦较多,扯他的名头估计帮不上忙。” “……” 沈沐汐揉捏着衣角犹豫了片刻,又说道:“我们余留下来的钱也已所剩无几,估计撑不到宛都。” 苏无名转头看去,苦笑,“合着我帮你杀人,还要帮你挣钱?” 沈沐汐神色难堪,低下头去。 两人被人流裹挟向前,走到一处广场,周圈空地上都是摆摊的商贩,行人游客往来不停。 苏无名双手起落,从人流中脱身出来时,指尖夹着好几个钱包。 “淫贼毕竟也带个贼字,偷女人和偷钱包,本质上都一样。” 他将钱包交到沈沐汐手上,“这几日的钱估计够了,剩下的……” 蓦地,苏无名嘴角卷起难以捉摸的邪笑,一掌揭下沈沐汐身后告示牌上的通缉令。 “这不是我大哥嘛!找他要些钱。” “你认识他?” 沈沐汐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莫大屠,城外赤刀帮老大。 “马上就认识了。” 苏无名边说边往外走去,打算今晚就行动。 “俗话说得好,天下匪贼是一家,我有难,他不得帮衬帮衬?” 他笑容灿烂。 …… 杀猪下三滥,杀人最上流。 莫大屠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是三十岁,还不算晚。带着杀猪的班底兄弟,他直接在城外小山里落草为寇,唤自己赤刀帮。 他也是运气好,不知从哪偷学来一身横练功夫,练到了炼体六窍,专打往来没有防护的小商贩,敲诈勒索,无所不用其极。 两三年的功夫,油水颇多,不仅是赤刀帮壮大了许多,他自己也是吃的体宽肚圆。 赤刀帮大堂。 现在正值傍晚,放出去小弟挨个回来,道一声莫叔,将劫来的钱款上交。他托着算盘,灵活的肥手上下拨拉,计算着今日抢劫来的赃款。 堂内慌里慌张冲进一个小弟。 “莫叔,寨外有人找你,称自己是你兄弟。” “我兄弟?” “是的,看起来二十出头,还带了个女人。” 莫大屠摸了摸下巴,自上山成匪那天起,他就与本家断了关系,时至今日,还真不记得有什么亲戚。 他大手一挥,“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苏无名与搂着沈沐汐进来,他饶有兴致地四处张望,没等莫大屠开口,他先找了张凳子坐下。 莫大屠脸上略显不满,但还是平着气开口询问:“你说你是我兄弟?我不记得有你这号亲戚啊。” 苏无名没有急着回答,看看左右,他笑着点点桌子: “莫大哥也太不实诚了,家里来了客人,也不摆一桌招待一下,这城里谁不知道你上山做了匪头,发了大财。” 莫大屠黑了下脸来。 “小子,我劝你好好说话。” 零星几个靠着墙谈笑的小弟闻言起身,在苏无名身边围开一圈。 沈沐汐双眼扫过那些人手里的长刀阔斧,眼里略有所思。 这苏无名嘴上说着匪贼一家亲,说起的话里却是夹枪带棒,不给别人半点脸面,就这表现还要对方给钱,简直是异想天开。 眼瞅着他们越靠越近,沈沐汐不动声色地抖动袖子,一柄青白匕首滑出,贴在手腕。 苏无名将一切动作尽收眼底,反而更是不急,悠哉游哉地倒了一杯水,递给沈沐汐,清水透彻,上面倒映出她的脸。 “别紧张,喝杯水缓一缓。” 沈沐汐眼神来回,终究还是接过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 就在她举杯之际,苏无名率先发难,他没用刀,只是身子几个起落,连扇带打,将围过来的匪徒尽数放倒。 “莫大哥,你这也太不厚道了。” 沈沐汐刚好放下杯子,苏无名坐回位置,皮笑肉不笑地着看向莫大屠。 莫大屠冷汗直流。 这一眨眼的功夫,几个兄弟就倒在地上了,是个硬茬。 他刚想开口求饶,堂内进来一人,身高体壮,拿一柄大圆锤。 是老二! 老二入微二境,寨里最高的境界,来的正是时候。 “老二,他是闹事的!” 莫大屠像是见到了救兵,大喊道:“并肩子上。” 他打算与老二前后夹击。 老二虽不甚明了堂内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好几人,也能猜个大概。 他抡起圆锤。 脑袋一般大的圆锤奋力砸来,苏无名没有躲闪,站起就是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反手伸向刀柄。 铮的一声,刀出一寸。 顷刻间黑光乍现,在空气中一闪即灭。 老二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轰地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淌出。 苏无名回头,莫大屠刚至眼前,明晃晃刀片下,他回以一个灿烂微笑。 …… 饭菜接连上桌,木质长桌上摆开几十道菜。 “莫大哥这么客气啊,上这么多菜。” 苏无名兴致极高,完全没有刚杀了人的样子。刚起筷,他一拍脑袋。 “差点忘正事了。” “莫大哥,宛城城主金树知不知道,小弟想着这几日拜访一下。” 苏无名露出笑来,“可囊中羞涩,特此来向莫大哥要点钱。” “这……” 莫大屠面露难色,刚折了帮里最好的伙计,现在还要钱财,又是这个时间点。 可惜他没有任何商量的资格,挥手叫了两个小弟吩咐下去,把藏宝阁里的剩下的金银珠宝都搬过来。 不多时,小弟回来,扛着一红木铁皮大箱。打开一看,稀疏的珠宝,零散几枚金币,只铺开一层的银锭,间隔露出下面红木的原色。 “什么意思?” 苏无名的脸一瞬冷了下来。 莫大屠见状赶忙解释,“赤刀帮前两日见了百散阁,钱都打点出去了,现在手上是真没什么钱……” “耍我?” 他一甩筷子,扔在桌上,“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哪敢,哪敢啊!” 莫大屠的眼神愈发惊慌,这阎王一样的人物,一眨眼放到好几人,一刀又把他二弟宰了,一身武艺无人能敌,他绝对惹不起。 但关键是现在这节骨眼,赤刀帮真没钱了。 莫大屠无奈,一推桌子起身,砰的一声跪下,双手合十。 “姑爷啊,我真没骗你,赤刀帮现在是真没钱。” 他双手交叉比十,“给我十天,我我我——” “莫大屠啊,莫大屠。” 苏无名面无表情地打断对方说话,猛地拽起莫大屠衣领,按住他的后脑,哐当一声将整张脸摔在桌上。 饭菜飞起,瓷碗落地破碎。 苏无名手握在刀柄。 铮—— 黑刀缓缓出鞘。 “姑爷,姑爷!你这是又要干啥!” 莫大屠嚎哭,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对方相信。 “莫大屠啊。” 苏无名攥着他的头发,死死摁在桌上。“你要明白,我问你要钱,你就得给我,不是什么十天五天,只能是今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因为你他妈的!”苏无名举起刀来。 “我他妈的!?”莫大屠瞳孔惊颤。 “你他妈的。” 苏无名低头凑在他耳边,面目狰狞可怖。 “你他妈的!要拿这钱买自己的命啊!” 长刀一瞬落下,漆黑的刀身贯穿莫大屠的耳朵和木桌。 鲜血泗流遍地。 —— 第5章第一次 莫大屠彻底吓懵了,顾不得被斩下的耳朵,赶紧召集了赤刀帮所有的人手来大堂,裤裆底缝里的钱都掏出来,凑了大半箱子的买命钱。 苏无名撇撇嘴,知道来的不是时候,转头又向莫大屠借了辆马车,载着半箱金银回去了。 “这钱奉给金树是不够,但作为一路上的盘缠是绰绰有余了,接近金树另找办法好了。” 苏无名在前面架着马车,如此说道。 沈沐汐没有搭话,盯着苏无名的脸,上面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暴起的狰狞模样。 苏无名斜睨她一眼。 “怎么了?” 沈沐汐摇摇头,没回答。 夜间道路安静,只听得到木质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咔啦作响。 快到客栈,马车速度渐缓。 “沈小姐,我也算是展现我的诚意了,后面要再想更近一步,就得看你的诚意了。” 苏无名跳下马车。 “二楼左拐第三间,我的房间。” 他也没管沈沐汐听没听见,牵着马,往马厩方向走去。 …… 亥时过半。 苏无名房门吱呀一声,沈沐汐如约而至。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都打算睡觉了。” “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你也别忘了你要替我杀人。”沈沐汐冷冷回答。 “好好好……”苏无名敷衍着,招呼着沈沐汐入座,“今晚是我们的春宵时刻,不要说什么杀不杀的。” 他将沈沐汐搂入怀中,“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沈沐汐侧着头,轻轻一扯衣带,本就松散的睡袍脱落,露出下面白皙透亮的皮肤。 “快点完事,我想回去睡觉。” “……” 苏无名被这句话一激,苦笑点头。 “沈小姐,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沉迷其中,只当是天上人间,神仙趣事。” 他让沈沐汐坐在他腿上,手掌缓缓滑过她因为紧张而僵硬绷紧的后背。 “你原本是有睡觉机会的,现在嘛,不好说了。” 苏无名单手攀上沈沐汐的酥胸,就算是前两日刚见过,也不得不再次感慨双胸的完美,白腻似雪,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他没有粗暴上手,反而像是安抚一只惊恐的野兔,揉捏脖子,轻抚后背。 他对这种第一次总是细心满满,像是某种仪式。 等待着沈沐汐稳定下来,苏无名进入下个阶段,他吻着沈沐汐的侧颈,一只手从柔软的小腹向上摸去。 手掌大张,覆上酥胸,虎口贴在乳根,就这样托着酥胸底部,沿着轮廓向前推去。 乳肉推挤波动,带来酥酥痒痒的惬意。 沈沐汐本就处子之身,身子敏感。她不禁嘤咛一声,双腿蜷缩曲起。 胸部被揉捏,下身也遭受攻击,几番推搡抵抗下,终是被苏无名的手指寻着机会,找到了那稀疏毛发下的入口。 中指进入。 修长冰凉的触感,沈沐汐身子一缩。 没有想象中的对待,反而是温柔至极,中指顶在穴里,大拇指抚上外口阴蒂,绕着圈揉搓。 只片刻时间,她忍不下去了,想夹紧双腿,可是双腿越是合拢,越能感受到被夹在里面的中指。 情欲勾连,快感翻涌。 “唔!” 沈沐汐牙缝中泄出一声娇吟,底下小脚交错起落,珠圆玉润的足趾张开又蜷在一块,显然是难熬异常。 忽地,苏无名手上加快,一低头含住右乳,舌尖挑拨那一点嫣红,牙齿轻蹭,往复几次,最后像是婴儿一般,嘬住那已经硬起的乳头,轻轻吮吸。 恍若触电般,乳尖微妙的刺痛感夹杂顺畅的酥麻快感,沈沐汐身子轻颤,小穴淌水,小丢了一次。 她轻轻喘息,红扑扑的脸蛋上是情欲的肉粉色。 结、结束了? 只是刚有这想法,她便知道自己错了,因为苏无名已经起身,肉棒昂首挺立,青筋虬结的模样,向外散发着强烈的雄性气息。 好粗。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一想到这等巨物要放入她的小穴,后背一阵发凉。 “放心,你会爱上它的。” 苏无名见她有些害怕,笑着说道。 将沈沐汐推倒床上,掰开她双腿,私处景色尽览无余,饱满的耻丘上乌黑的阴毛蜷曲,晶莹带露,中间的一线嫣红裂口,花穴浅浅绽放。 沈沐汐知道自己最为私密的地方被苏无名来回打量,火热的眼神灼烧在她心头。 她的脸愈发羞红。 “放轻松。”苏无名说。 她双腿一缩,微微点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下一刻,她只感觉一滚烫的硬物挤了进来,下身传来的疼痛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 肉棒只进了半截便停下,沈沐汐呼吸粗重。 苏无名毫不急切,颇有耐心。他知道女子初夜便是如此,要徐徐图之。 他一只手在雪乳揉搓,一只手抚上阴蒂。身子左右轻扭,肉棒贴在穴壁,感受着腔道内层层软滑的褶皱。 不多时,他便感觉身下的生涩感渐去,湿润渐起。 就是此刻,他挺身前送,借着一丝润滑,肉棒直冲花心最深处。 “呃啊。” 沈沐汐秀眉蹙起,樱唇大张,七分疼痛,三分快感。 两人的性器就此贴合,苏无名稍一停缓,开始抽送。 随着肉棒抽送,几点血丝最先被带出,而后两人交合愈发流畅湿润,花穴舒展打开,被插得汁水淋漓,咕叽作响。 不知不觉间,沈沐汐高抬起双腿,置在半空中,圆臀微抬,迎合着肉棒进入。 他向上一瞥,沈沐汐侧头抿唇,双颊潮红。随着抽插的节奏,嘴里微不可察地浅浅低吟。 见状,苏无名停下动作,拉过沈沐汐双腿,身子后退,在她迷离疑惑的眼神中,肉棒尽数退出。 在花穴前空开一点距离。 蓦地,苏无名挺腰送胯,肉棒倏忽间没入花穴,发出“咕叽”一声,性器猛然贴合。 “啊——!” 肉棒尽根没入,交合的极致快感让沈沐汐失声大叫,双眸圆睁。 “叫这么大声,你妹妹可是在隔壁,不怕被听见?” 苏无名笑问。 沈沐汐呼吸粗重,瞪他一眼,也顾不得说什么,迅速抬起手来捂嘴,因为苏无名又坏心思地退了出去。 肉棒的冲击不再有任何顾虑,两人的交合完全没了刚开始那生涩的模样。 一来一回间,淫靡姿态尽显。 肉棒退出,带起汁水乱溅,穴内嫣红嫩肉渴求似地显现,空落出一个小洞。 紧接肉棒猛烈塞入,私处碰撞,两胯相抵发出淫靡的脆响,沈沐汐阴唇撑开,向外鼓胀,死死包住中间的肉棒,像是一张不肯松口的小嘴。 “不要,唔——” 沈沐汐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推着苏无名胸膛。 苏无名一笑,动作反而加快,在沈沐汐穴内停留的时间也愈长。 几十次顶入后,肉棒前端,龟头所在的地方,触及一圈软肉。 沈沐汐后仰螓首,略微失神,酥酥软软的情欲浸没她的头顶,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无名的肉棒又一次暴戾挺入,不再拔出,两人私处紧密贴合,龟头顶在深处一圈软肉上,轻轻挺动。 “呃,不、不……啊!” 沈沐汐掩着嘴,里面的娇吟依旧泄了出来。 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声音,全身如同抖筛子一般颤抖,蜜穴汁水疯狂分泌,一股股涌在苏无名的龟头上。 苏无名低吼一声,肉棒前顶再入一寸,死死抵住宫口软肉,朝里面爆射出浓郁精液。 樱色的小嘴微张,沈沐汐双眼聚不起焦来,失神看向远方。 她浑身脱力,倒在床上,皮肤上覆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光线下反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下身私处和小嘴一样张开,依旧保持着被肉棒洞开的样子。接连高潮过后身子敏感,不时快感余波涌来,双腿一搐,花穴便香艳地吐出精液来。 白浊汇聚,苏无名也不擦拭,任由精液一路蜿蜒下流,经过臀缝、菊蕾最后落在床上。 稍作休息。 “我想回去了,可以吗?”沈沐汐侧头问。 苏无名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没有回答。等到站起身时,两腿间挺立的肉棒令人瞩目。 他微微歪头,嘴角似笑非笑。 “你说呢?” —— 第6章屠杀 “姐姐,你身子不舒服?” 沈软软伏身问道。 “是、是有一点,昨晚没睡好。” “小姐要多注意身体,我让厨房熬了莲子汤,马上就送来了。” 随身丫鬟师枸贴心地说道。 “好,没事。” 沈沐汐点点头,嘴上说的轻巧,实际上怨念颇深。 何止是一点不舒服,简直是快要散架了。昨晚苏无名几乎折腾了她一整晚,鸡鸣破晓时,两人才匆匆睡下。 这对一个雏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她现在精神萎靡,身体沉重,更重要的是,双腿中间私处被肏的红肿,走起路来更是火辣辣的痛。 而那个害她如此的男人正躺在床上里补觉,迟迟未起。 想及此处,她便恼火。 现在有了两辆马车,赤刀帮牵来的就没打算还。一辆由路成龙来,另一辆苏无名来,缺了谁都不行。 剩下几人在房间里商讨着,想着要不要去叫醒苏无名,被沈沐汐制止,约定下午再做打算。 说完,沈沐汐站起身,强忍着疼痛,迈开左腿迈右腿,以非常标准的姿势走回了房间。 关了房门,她才曲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挪到床上。 全身仿佛散架,她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床头的软枕,就是一阵拳头乱打,可惜没过几拳,困意上泛,她呼呼睡去。 一直到日落黄昏,沈沐汐和苏无名两人都睡醒了,众人大堂内稍一聚首,一行人立马上路。 背对着落日斜阳,盛夏的暑气并未退散,道路上热浪滚滚,扭曲空气。 她们朝宛城进发。 “中原武林将境界分为炼体,入微,花开,合道,四个大境界,传说中合道境高手掌握天地真理,眼神一瞟就可杀人!” 路成龙信誓旦旦地说道,好像他亲眼所见,实际上他也只是听茶馆说书人说的。 苏无名笑笑,从旁边接话。 “合道境上一次出现,听说还是三十多年前,那时候我,应该说大家都还没出生。传闻中那一夜天地近乎狂乱,九道雷劫加身,被祖枯雷硬生生扛住,夺了天地气运,才成就了合道。” “那后来呢?” 沈软软越听越起劲,坐在后头,一掀吊帘,凑出脑袋问道。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江湖上再也没传过祖枯雷的消息了。” 苏无名一耸肩,“江湖故事罢了,多半都是假的。” 路成龙也是如此认为,继续照着那日听来的话接下去说: “中原六州,偌大江湖花开境都寥寥无几,抛头露面登录在册的也就十三人,成就了现在江湖的八大势力。 那祖枯雷是莫刀门下的,二十多年过去了,这莫刀门到现在还是个小门派。可见祖枯雷是个假的合道,连花开境都不是。” 沈软软点点头,忽地发问:“无名哥是什么境界?” 苏无名勾勾手,示意只说给她听。 沈软软睫毛扑闪,浑圆的眼珠眨巴两下,打算凑过去。身子还未来得及前倾便感觉衣裳僵硬,帘后有人拽住她衣角,下一瞬,她整个人摔回帘内。 “唔……姐姐!” “别闹。”沈沐汐制止了妹妹和苏无名之间的亲密举动。 略微一些小插曲,苏无名也没搭理,继续赶路,与路成龙闲聊搭话。 …… 夏日日头毒辣,他们改变赶路规划,白天多拿来睡觉,晚上趁着月色,空气阴凉正适合赶路。 夜,月上柳梢。 算是接近了宛都远郊,在一分叉路转弯,苏无名鼻翼翕动。 不对劲。 淡淡血腥味。 他单手执鞭,猛地甩在车侧的横轴上,“”啪啦”一声爆裂声响,所有人吓得一抖,提起精神来。 再行了几百米,空气中血腥味渐浓。 沈沐汐掀开吊帘,血肉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入目情景更是骇人。 已经烧成黑炭的马车,显露出两个窟窿血肉模糊的脑袋,尸体扭曲堆叠,残肢断臂一直延伸数百米。 近百人的车队,尽遭屠戮,覆灭此地。 这番景象,沈沐汐不禁回想起在青兰两州边境逃窜的日子,血腥的厮杀,家人都哭喊好像犹在耳侧。 恶心之余,她下车去。 沈家其余人也已下车。 “我们想试着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她如此说道。 “没用的。”苏无名评价道,他扫视一周,看不见一丝活物,极冷寂。 “已经结束了。” 沈家一行人没有理会,只是四散开来寻找。 苏无名无奈叹口气,也只好下车。他一边感慨着自己一个淫贼,竟也干起救死扶伤的事,一边用手扒拉开几具尸体。 入眼的与其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是尸块,饶是苏无名这种邪修,也不禁对这情景啧舌。 “这么恨吗?” 他嘴里喃喃,提起一段尸块,切面断口极其平滑,就连中间的骨头也是光滑毫无毛刺。可见杀手的手段极其残忍,且毫不留手。 泄愤仇杀?他猜测着。 苏无名翻看好几人,上到带刀扈从,下到年轻女眷,皆是如此惨状。 站起四顾,苏无名发现远处一辆马车,几乎化成黢黑焦炭,表面皲裂卷曲,只剩下残破的主体,可以依稀辨别。 苏无名靠近,仔细看去。 烧毁的马车离树林不过几尺的距离,树林无恙,马车却烧成焦炭。 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 这火焰是人为操控,且力道巧劲皆是上乘。 这世间修炼道途何止千万,武道也只是其一罢了。只不过以武证道这条路子修炼门槛极低,况且即使是天资愚钝之人,九窍开不得一窍,那练武也有个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用途。 这种御火之术,显然不是毫无背景的普通人能掌握的,背后必然是宗门势力。 苏无名正在纠结擅长火法的宗门,远处忽地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 鸦雀扑扇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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