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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一千零一夜 十六夜·四面飘雪(下)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1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南面:六十日搅大肚皮计划   有无搅~错?   难道我的婚姻就此终结?   我真万料不到,我和老婆会弄致分居收场!   我更万料不到,今时今日香港地还会有母亲迫自己女儿改嫁有钱佬的事!   无错!我失业!
南面:六十日搅大肚皮计划

  有无搅~错?

  难道我的婚姻就此终结?

  我真万料不到,我和老婆会弄致分居收场!

  我更万料不到,今时今日香港地还会有母亲迫自己女儿改嫁有钱佬的事!

  无错!我失业!

  无错!我负资产!

  但当初处册结婚时不是说过甘苦与共、白头到老的吗?

  做装修师父无出色?九十年代我月入数万时你又将女儿嫁给我?

  棒打鸳鸯!死岳母!臭岳母!迟早找人奸了你!

  「是不是真的呀?老实说,其实你岳母真是啰唆啊!若然真的找人奸她,算
我一份好吗?」当我在酒吧喝得半醉,向阿古发牢骚时,他竟然露出认真的神情
答我。

  「什么?你又受我岳母气吗?要强奸她来发泄!」我眯着眼凝视他的表情,
认识阿古二十年,我从未见他认真过。

  「我和你岳母只是邻居吧了!她只住在我对面,又怎会有气给我受呢?老实
说,其实你岳母和你老婆好像啊!两个都好美!连身材都很相近!想当年二人手
拖着手,在屋村出双入对时,被誉为顺天村母女姊妹花!引死好多男人的啊!今
时今日至讲,其实当年我对你老婆也有意思的,若不是那时介绍了你这个死党给
她认识,现在做她老公的可能是我而不是你了!」阿古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非
常非常之认真。

  「你的说话也不假!她们两母女的确好相似,岳母叫钱小雪,我老婆则叫程
小雨,两人名字似,容貌、身材、高度更似,连声音也几乎一样!而且以岳母四
十几岁的女人来说,又是好美!但她们只是外型相似,性格却一点也不像。岳母
为人霸道、势利、泼辣!老婆却刚刚相反,柔弱、怕事、无自信!不然也不会被
她妈妈以死相迫就签字和我分居啦!」

  「你老婆就像你岳父,一样怕你岳母。」

  「所以岳父早死啰!对得这女人多自然短命。」

  「咦?…你意思是…你老婆是被迫?她其实不想离婚的?」

  「那当然!老婆还是爱我的!实不相瞒,虽然岳母不准我们见面,但上个月
她试过瞒着岳母和我偷偷见面!我们像在偷情幽会似的!那次她都不知几热情!
可惜之后被岳母发现,现在我们连电话联络都成问题!哎!」

  「话时话,你们还有六十多日就分居期满,到时就算你不签字,也算是正式
离婚,你老婆就要到大马嫁有钱佬的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但可以怎样?要老婆反抗她妈妈是无可能的了,怎样我
老婆才不用嫁去大马?怎样岳母才肯把她交还给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哎呀!
假若上次和老婆偷欢时搅大她肚皮就好了,到时大马有钱佬就不会娶她,岳母也
不得不将老婆还给我了!」

  「这个…这个…………呀!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快讲!」

  「奸!」

  「又想奸我岳母!」

  「不是奸你岳母,是奸你老婆。」

  「你想奸我老婆!?」

  「不是我奸你老婆,而是你去奸自己老婆!」

  「我奸自己老婆!?此话怎解?」

  「只要你返家偷奸自己老婆,奸到她大肚为止!到时大马有钱佬就不会要她
,而你老婆也不得不返回你身边,一切也迎刃而解啦。」

  「还以为你想到什么好计!奸自己老婆?你说奸就奸吗?自从上次见面被发
现,岳母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连讲电话也要检查!现在我们连见面、电话联络也
不能,你叫我怎奸?」

  「所以我不是说干,而是说奸啰!就范任干的就不叫奸啦!我是说偷奸、迷
奸那种奸!外家只得母女两人,想办法弄昏她们,然后入去奸你老婆,奸到她有
身孕时,就当是之前那次幽会时不经意有孕就得啦!」

  「说就容易!怎样弄昏她们?怎样进去?怎样保証搅大肚皮?」

  「知你会这样问的了!不想好又怎会说出来呢?你离开公共屋村太久了!久
得忘记了屋村的街坊街里是何等守望相助的!我家和你外家是二十多年邻居了,
两家人关系相当好,为方便照应,我妈妈有你外家的锁匙,到时我偷来借用一下
不就可以入去了吗?而且我们每星期煲汤都会留两碗给她们两母女,到时只要我
在汤内加少许安眠药…」

  「听落似乎好像真的有可能行得通喎!但怎样保証一定搅大老婆肚皮?」

  「呵呵!若你没信心,到时我杖义帮帮你啰!我对自己好有信心!」

  「仆街仔!食屎啦!」

  「总之信我啦!你没有听过吗?某名人曾经讲过〝六十日足够将一屋女人的
肚皮搅大啦!〞」

  「哪个名人讲的?」

  「C.H.!」

  「哪个C.H.?」

  「Cam﹣Po Hung–洪金宝!」

  跟着的星期六零辰十二时正,在岳母家门口…

  「喂喂!阿古,真的要动手?我现在有一点点脚软…」

  「究竟老婆是你还是我的?落了安眠药的汤也送去了,安眠药要钱买的!你
现在才想放弃?记住,无毒不丈夫!做大事一定要狠!」阿古的目光竟然露出杀
意!我被他弄得更胆怯,但又不敢不从。

  「那…那我现在应该怎办?」

  「还有什么怎办?偷偷开门入去,一见你老婆,奸!但要记住,她们只吃了
安眠药,不是麻醉剂,不可太疯狂,否则可能弄醒她们。好!出发!」

  阿古神情坚定地开锁,嘴角还微微现出邪笑,看得我有点心寒。

  开门,入屋,四周漆黑一遍,这时才想起这间屋的窗户面对大斜坡,晚上连
月光也很难照射入来。

  我正想寻找灯掣,马上给阿古喝止:「你疯了吗?你要告诉外面这里有强奸
犯吗?不可亮灯!」(低声)

  「但…但真是很黑啊!怎么办?」(低声)

  「你不是不亮灯就不懂做爱吧?」(低声加不满眼神)

  我给他唬得噤若寒蝉,回避他目光的东张西望,这时阿古又说话:「前面有
两间房,哪一间是?」(低声)

  我集中视力向前望,才能看到面前的两道门。

  「左边那间是岳母的,而右边那间才是老婆的房间。」(低声)

  「那你入右边,我去左边。」(低声而坚决的声音)

  「我右你左?你要奸我岳母…你说真的?」(低声加惶恐眼神)

  「由故事的第一句开始,我一直都很认真!」(从低声转到大声!)

  「那…你…那」(低声加震音)

  「不要浪废时间,行动!小心!」(再由大声转回低声)

  阿古说完不理会我的入了左便的房间,我一个人呆在厅里不知多久,最后对
自己说:「不要浪废时间,行动!小心!」然后走入右便那间。

  政府公屋只有数百呎,房间是用木板造成的〝板间房〞,根本连窗也没有,
房内比厅外更漆黑,就是已适应了黑暗,还是只看到景物的轮廓,面前有一张单
人床,一个女人在床上熟睡。

  面前的是我老婆,但不知怎的心脏跳得很利害,就算已干过她不知几多次,
这一刻我却不自禁的紧张起来,那感觉真的很刺激,我开始感受到强奸犯的心情
了!

  我坐在床边,轻抚她的脸蛋,然后低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啊!好香!

  「老婆,我又在你身边了!是老公呀!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我轻轻在她
耳边说话,一种很久以前的温馨感觉油然而生。

  「唔唔…呵呵…唔…哟…」这时隔邻房突然传来女人的呻吟声,破坏了这边
的浪漫气氛,臭岳母!连呻吟声也这么淫贱!

  叫声虽淫,但却是很好的催情剂,想到岳母此刻正被阿古奸淫着,心里就有
一种很痛快的感觉,我随着隔邻的淫荡交响乐声,慢慢解除老婆的束缚,我一边
舔吮她的乳头,不边轻抚她的阴屄,老婆开始扭动纤腰,美穴亦开始湿润,然而
却没有醒过来。

  我用最温柔的动作慢慢进入她的阴道,我一边轻轻抽送,一边紧抱她,和她
接吻:「老婆!我回来了!老婆!我好爱你!」

  「老公?…唔唔…」这时老婆也发出轻微的低吟,叫声很可爱!如小天使一
样!她昏迷了也认得我!老婆真爱我!

  那边厢的淫妇却不一样,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淫!想到两母女在一间屋内
同时被人干着,不过这边是两夫妻久别重逢,那边却是贱女人被邻居迷奸摧残!
如果她们六十日内都被我们搅大肚皮,这边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那边岳母则生下
孽种,真是大快人心!想到这里,我兴奋到极点,痛快地在老婆子宫里发泄,尽
情播下爱的种子。

  为老婆清理后走出厅,这时阿古亦已完事,只是他仍然在房门依依不舍的看
着在床上的岳母喃喃自语:「真系〝正〞!竟然能够上到这样的极品!〝姣〞到
出汁!能够干到你,真系三生有幸!」

  自此之后,我们每个周末晚上都夜袭外家,我连每天打枪的习惯也戒掉,以
最充足的弹药迎战,务求一定〝搅出人命〞。而阿古自从那晚奸了岳母后,竟然
迷上了她的肉体,他说除了我岳母之外,已经没有女人能令他欲仙欲死的了!

  六十日很快就过去,今晚是我们〝六十日搅大肚皮计划〞的最后一击,我去
到外家门口时,阿古身边多了一个高大肥佬,他的弱智弟弟大魔竟然也在场!

  「喂!带你弟弟来干什么?」

  「我最疼爱大魔的了,有好东西当然要和兄弟分享!」

  「喂!你傻的吗?若你弟弟说了出来怎办?」

  「大魔虽然傻傻地,但是最守承诺,我叫他不可做的事他从来也不曾犯过。
而且你看我弟弟这个模样,怎会有女人肯让他干?更何况是你岳母这样的极品?
人一世物一世,就让他享受一下吧!我应成你绝不出乱子。」

  我看着傻头傻脑的大魔,又觉得他怪可怜的!而且想到岳母给一个弱智的人
迷奸,在她体内注入弱智种子,他日生个弱智傻瓜,又真是一件令人镇奋的事!
好!成全他!

  我们分头行事,当我完成灌溉老婆的工作后,来到岳母的房门。这房间更加
黑暗,我看见床上的女人被翻转过来像狗般伏着,一个男人在前面用鸡巴插着她
的嘴,双手按着她的头猛摇!而另一个较肥大的按着她的屁股猛撞!看着岳母被
两人同时前后干着,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这时在前面干着的男人突然对我说话:「喂!不要呆在门口观看,入来干一
炮吧!无下次的了。」是阿古的声音。

  好!一不做二不休!所有事情都是你这八婆搅出来!今晚我就连你也干掉!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岳母上下两穴正忙得不可开交,没有空档,我正不知从何埋手,摸摸她的屁
眼,那里早被前面流过来的淫水弄致一片湿滑,我把心一横,好岳母!今晚我就
要干你的屁眼!乖乖的让我破你后面的处吧!

  我上前侧身睡在床边,再将岳母的身体放横背向我,对准位置一下一下的慢
慢塞入。岳母似乎很受用,含着阿古鸡巴的嘴不断发出「唔唔…唔唔…」的呻吟
声。

  整根尽入,我开始慢慢的抽送,三剑合壁!威力无可比疑!岳母的身体不断
颤抖,呻吟声转为「咕咕」声的咆哮!同时被三条鸡巴插着也可不醒过来,岳母
你真厉害!

  我们三人忘形的不断抽插,不久阿古到达了高潮,紧按她的头,在她口内射
精!他发泄完也不退出来,迫她将精液喝光后才离开。不久大魔也不能维持,狂
插数下后也在她体内爆发了!

  我上前推开仍在喘息着的大魔,对正岳母的臭穴就二话不说猛插!奸!奸死
你!

  岳母继续发出淫荡的叫声,更像跳艳舞似的不停扭动蛇腰,动作极尽淫靡,
果然看得人更加冲动!更加兴奋!果然够淫荡!难怪阿古这样迷恋她!

  我受这刺激,情不自禁加大力度抽送,岳母似乎被我插到达至高潮,扑上来
揽着我:「唔唔…呵呵…唔…老公…干我哟…老公…」一被男人猛干就系人都叫
老公,贱格!但这样不断在我耳边淫叫,又真的叫到我浑身酥软。

  大刺激了!死岳母!干死你!臭岳母!干死你!一轮强劲抽插后虎腰猛挺,
我将最后一剂精液尽情射入岳母体内!岳母大人,给你看不起的女婿迷奸,被你
最看不起的人在子宫里注满精液,为我怀孕生子,你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完成这场淫乱的粗犷性行为,离去时,竟然连我也开始对岳母的胴体有点儿
眷恋!

  〝六十日搅大肚皮计划〞就这样结束,我坐立不安的等待外家的消息,希望
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不久老婆来电联络我,叫我到外家一趟,有事和我商量。

  我带着患得患失的心情来到外家,见她们两母女都心事重重,岳母打量了我
一会后说:「大概是你们数月前偷偷见面的好事吧!最近小雨发觉有了身孕,连
大马那边的婚事也告吹了,你现在开心啦!」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气忿表情。

  「小…小雨有了身孕?外…岳母你的意思是…?」我打从心底笑出来,但表
面上却不敢做次,摆出一贯无知脸孔。

  「小雨的肚真是你的呀!你敢不付责任?我绝不放过你的!……」岳母大概
以为我不认数,但不知怎的她很愤怒,越来越激动,最后竟然作呕起来!像大肚
婆那种呕法!难道连她也……YES!

  「妈妈不要怒,小心身体!我扶你入房休息吧!」老婆担心岳母健康,上前
慰问一轮后扶她入房,但…为何老婆扶岳母入右面的房间?

  「老…老婆,你不是睡右面那间房的吗?」

  「嫁给你前是的,不过我结婚搬走后妈妈就搬过来我这间较大的房,我今次
回来只是暂住,就不搬来搬去,用了左边那间较小的。」

  听到老婆的说话,我瞳孔放大!吓得魂不附体!「老…老婆,你…你意思是
这六十日来你一直睡左便那间房?」

  「是呀!有问题吗?」

  问题实在太大了!这么说,这两个月来我不断偷奸的人是…!而我老婆更不
断被阿古…!我…我竟然不断带人来搅自己老婆!天~呀!

  不久岳母亦証实有了身孕!她原本就不是正经的女人,外面原来有多个老相
好!医生说她年纪大不宜堕胎,她只好四出找人认头,结果当然是没人肯认数,
难怪她以为我不认帐时如此激愤。对于此事阿古十分兴奋,他说自己就快做人爸
爸了!

  他还兴高采烈说要做我老婆儿子的契爷,我只是一脸苦笑没有答话,医生刚
刚验出老婆肚里的孩子可能是弱智的!不过我没有告诉他。

  弄到如斯田地,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                ※                ※

北面:雪仍在飘

  在回京的火车上,我一直没有说话,一直默默为此行目的而困惑。

  原本没有回北平老家祖屋走一趟的打算,在天津办完公事后,不知怎的没有
打道回广州,却转车到已离开十多年的北平去,为何我会这样子,连自己也摸不
着头脑。

  然而当在东车站下车,看到长廊两旁生满了槐树和老紫藤时,心里蓦地泛起
一份〝家〞的感觉,纵然离冬至只余十来天,已是霜雪分飞,奇寒刺骨,此情此
景仍然使包得肿胀的衣襟里透出丝丝暖意。

  只是那份〝家〞的亲切感于我到底有何意义?自从五年前连老爹也过世后,
咱家已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已介中年,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没有家庭,没
有妻子儿女,终日为工作在大江南北四处飘泊,〝家〞也好,〝祖屋〞也好,这
些对我着实已是毫不相干。

  〝血脉之情〞?想到这里不禁一阵羞惭,那年老爹过世时,我这个不孝子正
身在外地抽不开身,身后事也是由南城的叔叔赶来打点,对于因公事而不能尽人
子之孝,我始终无法感到丁点儿的内疚。所以若说咱家是个重亲情的人未免说不
过去,与其硬要说是对家的情怀,不如说那是对小雪的思念,除了她之外,我已
对北平无半点的眷恋。

  〝雨笙,怎么这样晚回来?老爷很气啊!快来换过衣冠入内院吃饭去!〞

  好些年来不曾想起小雪,此际蓦然回首,小雪在老家大门迎我归家的温馨目
光又一次在我脑海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天真眼神,她的纯良,她的率直,
不期然又再充积脑间,最后想到她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徒然又一阵心痛。

  思绪开始混乱,此时车已驶至吉兆衚衕,看到老家的大门,隐约站了一个女
子的身影,嫋嫋光阴彷如逆流,小雪就站在祖家大门等我回来!

  还道自己开始有点神志失常,只是景物渐渐分明,幽幽的身影仍在,那不是
幻觉,亦不是回忆,心脏不期然狂跳起来,全身亦不禁磞紧。小雪,不会真的是
你吧?

  到达大门,紧张的情绪才较为安稳,同时却也一阵失落。面前女子并非迎我
归家,只是在门亭扫雪,她年华不过双十,清丽可人,和小雪的成熟风韵全然不
同。

  「你是啥呀?知否这是方家大屋?」心神甫定,还未问明她是何人,却竟被
她恶言相向。

  「那…那你又是谁呀?我并不认识你,这个……长工怀叔在哪?」对于眼前
少女的无礼,竟令我一时间结结巴巴的不懂答理。

  「噢!你认识怀叔?你是…」

  「我是方雨笙,方家的方雨笙!」一回到祖家竟如被盘问似的,不禁心中有
气。

  少女听到我的名字,一时间像个二愣子的答不出话来,然而在她眼里却现出
了微妙的变化,那变化一闪即逝,我无法了解固中含意。

  见她低下头答不上腔,我再问她:「你是怀叔的什么人吗?怀叔在哪?」

  「我……我…我是怀叔的…远亲,他有事回乡,我暂时代他打理这儿。」小
妮子红着脸低着头,目光闪铄不定,原来是一个傻丫头!这时我才认真的打量,
眼前少女梳着一把辫子尾巴,眼球儿如浓墨顿点,朱唇有如红桃结聚,眉目清丽
中却带二分幽怨,她不知所惜的样子,婉若西洋神话里长着两根透明翅膀,落泊
凡尘的林中精灵,这份感觉似曾相识,却不知在哪儿见过。她皮肤白緻,讨人怜
爱,不似干活小姑,倒像城市的小女生。

  「对…对不起!方先生,我不知道你会来这,怀叔…我听说先生已十多年没
回来啦,所以…」

  「不要紧。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芳…」小妮子出奇的扭捏。

  「芳?你叫芳?」

  「是……喊我小芳成啦!…来!我来替先生拿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来。」

  回到老家时天已入黑,我在房里安顿好细软,已觉累不可当,倒在床里就睡。

  「先生?」房外传来小芳的声音。

  「小芳吗?什么事?」

  「晚了,我准备了热水,先生可去洗澡了。」

  「哦?我暂不想洗,你亦不用侍候我了,先梳洗然后休息吧!」

  「那…那我不打扰先生了。」

  小芳离去后,不知怎的突然睡意全无,咱个儿躺在已十多年没睡过的床上,
呆呆看着窗外晚冬的夜空,一轮明月和当年的无异,只是人事全非,而我亦已四
十多岁,不是当年的小伙子了…

  〝雨笙,我和你年纪相若,不要唤我大嫂,唤小雪吧,大家都是年青人…〞

  小雪,当年我离开这里时二十七岁,而你三十岁,不久你就返回外家,现在
咱家已是四十有五了!若你真的回来,还会否认出我了?

  想着想着更无法入睡,百无聊赖起来到外院走走。出到亭园,那两棵红枣树
竟然还在!还是否当年那两棵不得而知,只是和隔邻的那架葡萄凑在一起,依然
趣味盎然。我暗自回味从前种种,怀缅家里各样陈设,悠然掀起横帘走入内院,
穿过长廊时,邻室传来浇水之声,不自已从门缝瞧去,一个婀娜多姿的赤裸胴体
正在内洗澡!我看傻了眼,她是小芳!

  看样子小芳年龄约在十五六岁光景,今早在大门相遇时,精灵而忧郁的外表
已给我一份莫名的好感!此刻目睹她的雪白裸体,更令我感到一份无可抗拒的吸
引力!白緻幼嫩的肌肤,衬托着娇小而尖挺的乳房,修长纤巧的蛮腰与美腿中间
挺出碍眼的臀部,好一副姣好的处女娇躯!偷窥少女出浴本是失德行为,但这已
不是我的第一次!这时才想起,二十年前这行为更是我的唯一生趣。

  娘早死的关系,当年咱们家中只得小雪一个女人,由于传统家庭重男轻女的
原因,小雪永远先侍候我们一家人洗澡,到入夜时才轮到她。就在每晚夜阑人静
时,我都无法抗拒沥沥水声的诱惑,悄然到洗澡房的天井偷窥小雪!每次过后我
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然而第二晚我又无法抗拒小雪胴体的曼妙,那一对
丰满的乳房,那一丛隐闭神秘洞穴的青草,是当时血气方刚的我对女性的所有欲
望与希冀!

  就算平时我的目光也无时无刻停留在小雪的身段上,更何况是赤裸着的她!
纵然她是我的大嫂。

  〝雨笙你不要常常像色迷迷的盯着我好吗?人家会误会你的!〞

  误会?人家的误会我根本不在乎!而你一早就知道,这不是误会!那时你一
定已知道,因那对我来说,你的说话是暗示!就是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了你,若然
命运让我再决择的话,我相信结果仍然会是这样!那管结局是永不超生!

  思想徘徊于过去与现实的诱惑中,眼前的女体突然背对着我弯腰俯下,只见
她身上的水珠悬着垂下乳房优美的轮廓顺滑而下,将美乳的诱惑线条勾画出来,
然后在乳尖处凝聚,最后一滴一滴的下坠,水点触地的声音竟然在我心内发出了
回响!

  更叫我目定口呆的,是她抬高着的处女美屄刚好正正的对着我!清草下也梦
寐以求的桃园仙境尽收眼底!潮湿的清草柔顺的分开两旁紧贴着,清晰的逢门微
微张开,那鲜红湿透的水蜜桃,更挑起我对小雪那已息灭了十多年的欲火,已分
不清眼前究竟是小芳还是小雪,我只感到血气上涌,心头剧烈的悸动。

  当我不能自控的上前踏了一步,她似有所觉!

  「啥呀?是谁在那里?」小雪回头问道。

  「啥呀?是谁在那里?」小芳回头问道。

  我猛然惊醒,飞快奔回房间,我将自己紧紧包裹在厚厚的棉被之中,心跳久
久未能平复。

  〝小雪,这是最后一次!〞

  第二朝醒来,小芳似没有异样,而我当然也若无其事,不提昨晚的败行。放
下心事,我一清早就到爹与哥哥的坟头拜祭,而小芳也跟着来,她说除草等粗重
应该由她来。

  来到妙光阁的广谊园,我把从南纸铺买来的纸钱与衣物烧给老爹与哥哥。

  爹!对不起!孩儿不孝!这些年来竟然从未在你坟前添上一炷清香,我没有
守住祖业,更没有开枝散叶,为方家留一点血脉。但是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我
无法面对从前在这里的一切,孩儿迫不得已,请爹爹你见谅!

  想着想着,一时悲从中来,鼻子也开始呜咽。我扬首天空,舒一口气平服情
绪,随意伸个懒腰,四处眺望,却突然双眼暴张!瞳孔放大,血液也彷彿在瞬间
凝固。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我踏着微颤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行近离我不远
的一座墓碑。

  上面写着:方门霍氏小雪之墓!

  〝雨笙,我是雪,你是雨,我们的名字很相衬啊!但你别误会,我是指名字
吧了!〞

  〝雨笙,其实我和你哥哥并不相衬!他从来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亦从来不
过问!〞

  〝你喜欢小囡儿吗?若我将来生个女儿,就唤她作小雨好吗?〞

  〝喜欢读卢骚作品的女子很独特吗?我倒不这样认为,我只不过是很普通的
女子吧了!还有…我是你大嫂…〞

  〝雨笙,如果你再有这样的举动,我要告诉你哥哥知的了!〞

  〝雨笙,你不可以再这样想的了!知道吗?我们是没有出路的!〞

  〝雨笙,雨笙…〞

  小…小雪,原来在这世上已没有你的存在!为什么你要死?为什么你会死?
为什么你这样忍心留下我?一直以来就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在这没趣的世上,过着
没趣的人生!天地苍茫,既然雪已消逝,又何堪留雨在世上?

  「先生?先生…」

  不知耗了多久,我被小芳的叫唤声带回现实,这时才发觉原来自己已在祖家
的正屋里,屋外斜阳掩映,时间已然是黄昏!今早直至现在,除了记起我曾经在
小雪的墓前痛哭外,跟着我干过什么,我如何归来,直至晚上的一切一切,竟已
经无法记起!

  「先生,你见怎样?」小芳在我旁,同样面露悲戚之情。

  「已没大碍了。」大概是她带了一时失了心智的我回家吧!只是她没说,我
也不想问。

  「是了,先生,今早那坟墓里的女人是啥…」小芳试探着的问我。

  「她?…她…是我大嫂。」

  「大嫂?但先生刚才好像很伤心似的。」

  「是!我真的很伤心!因为…她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什么?那…但…」

  她说话欲言又止。

  「但她是我的大嫂吧!虽然不应该,我就是爱她!直至今天我仍然是这样爱
她!」

  「这个这个…先生可以告诉小芳,你和她的过去吗?」她掇弄着长辫子,有
点儿尴尬的发问。

  好奇少女的一句说话,竟令我无法抗拒。我一阵迷罔,眼前境物渐渐变得昏
黄,厢房彷若扭曲,然后被拉得长长的无限伸廷,最后变成蜿长的通道,通往时
间的彼方……

  二十三年前那个寒冬,霍小雪,人如其名的帔着漫天飘雪踏入方家的大门,
成为哥哥的妻子。她本是渖阳的书香世代,接受现代的教育,清丽脱俗又不失闺
秀风范。哥哥于当地经商时巧遇小雪,对她惊为天人,经过多年的苦苦追求,才
将小雪感动,结为秦晋。

  当时小她三岁的我看着这个如仙女下凡的扬眉女子步入家门,冲动而脆弱的
年青心灵受着剧烈的震荡,她就如俗世里长着翅膀的林中仙子,和我过去所认识
那些传统而肤浅的尘俗少女全然不同。

  〝雨笙,你哥哥常常在外地做生意,我一个人好寂寞,你可以多陪我吗?是
了,我和你年纪相若,不要唤我大嫂了,唤小雪吧,大家都是年青人啊…〞

  她要我唤她小雪!除了哥哥外,就只有我一个可以喊她的名字!哥哥不在家
的日子,我就和她形影不离,只要每天看到飘逸的身影待在我身旁,我就感到快
乐!哥哥在家的日子,就好比渡日如年!

  〝雨笙,其实我和你哥哥并不相衬!他从来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亦从来不
过问!我知他待我很好,但…但我不是需要这些…〞

  某个伤感的深秋,她在亭园呆望着远方的红霞幽幽的向我倾诉。哥哥只是一
个俗气的商家,更大她十年,他根本不适合她!他根本配不上她!她有所不满,
她在向我暗示!这时她已对我有意思!
我知道!

  〝雨笙,我是雪,你是雨,我们的名字很相衬啊!但你不要误会,我是指名
字吧了!〞

  我是雨,她是雪,我们本就是天生一对的!我明白!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知
道应该怎样做!

  〝如果你再有这样的举动,我就会告诉你哥哥知的了!雨笙,我是你的大嫂
啊!〞

  那次,她狠狠的赏了我一记耳光!她是在表明态度,告诉我她是个循规蹈矩
的传统妇女,但她却没有表明对我没有爱意!她没有表示她不爱我!

  而我,绝对不是个知书守礼的人!一个家里只有我两二人的初春晚上,我带
着三分的醉意,强闯进小雪的厢房,将她压倒在床上,我狂吻她的朱唇、她的耳
珠、她的粉颈!小雪一直哭叫着,她打我,她骂我,但这却无法阻止我对她的侵
犯。

  撕开胸膛的桃红色襟衣,一对晶莹雪白的乳房就在跟前,眼前的美肉就是我
多年憧憬着而不可得的希冀!我不断将头埋在她胸脯里寻找慰藉,然后狂乱吸吮
那两点红晕。

  〝不要!雨笙,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大嫂!啊!〞小雪她做错了!大嫂二字
此时听在耳间,却只会变成更深重的刺激!所有离经叛道的说话此刻已化为无穷
动力!我要干我的大嫂!我要干那妈的伦常!我要干天杀的命运!

  当我和小雪连成一体时,她的叫声已分不清是悲哭还是呻吟,但她当时却在
拥着我,小雪她紧紧的拥抱我!连双腿也紧缠着我的腰不放,我就在这狂野荒乱
的高潮下在她体内发泄!我要将我身体的一部份深深埋藏在小雪的内心深处,我
要在她的身与心都打下记印,要她成为我的女人,我要她一生一世也属于我!

  〝雨笙!你这畜牲在干什么?她是你的大嫂啊!你还是人来吗?我打死你这
禽兽不如的畜牲…〞

  东窗事发,我一直被哥哥毒打,一直被他破口大骂。但我没有反抗,亦没有
答辩,我没有后悔所做的一切,只是一望到呆在一旁泪流满面的小雪,我心如刀
割!小雪,我对你不起!但这样做是必须的,否则我们便如你所说的没有将来。

  〝停手!风扬,不要再打他了!不…不是他迫我的!〞

  当我被打至离死不远时,事发以来一直没有作声的她竟然上前阻止丈夫,小
雪在替我说话!我不知她是真心还是为了救我,当时只有无言的感激及内心的窃
喜,小雪终于为我行出第一步!咱们只要冲破这一关,行出这一步,美好的将来
就会在前面。但我没想到以为是希望的开始,却变成无可挽救的终局。

  对于哥哥的自杀身亡,老爹只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走吧!我今生也不
想再见到你!〞

  事情的突然其来,命运的无情玩弄,令我无法承受,无法适应。我只是在追
求自身的幸福!那有什么不对?为何哥哥要死?为何老爹不再认我为儿子?还有
的是,为何小雪要返回渖阳老家?为何她不肯再见我?

  到我经过无数的世事变迁与人生阅历,了解当中的一切后,知道自己所犯下
的错误与罪孽时,已经是多年后的事,那时老爹刚刚过世,而小雪一家也已不知
踪影的音讯全无。就是忏悔,我也无法为我所伤害过的人作出任何弥补。

  我一直心想,总有一天会再遇小雪,我会为她作出补偿,我会求她原谅我,
还有要她解开一直以来有没有爱过我的心结。只是直到今天,当我知道她已不在
人世,我和小雪原来早已阴阳相隔……

  零辰时份,时钟嘀哒的向过不停,却无法盖住外面风雪的咆哮。前尘渺渺,
旧情绵绵,回忆过后,我和小芳默然无语的呆坐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先生,你现在仍有否惦记小雪?」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小芳打破沉默。从
她眼里所现出的沉重,竟然不下于我。

  「当然记挂!到这一刻她仍在我心中,影向着我的生活,影向着我的人生,
我无法放下过去,无法重过生活,你叫我怎能不惦记她?」

  「但你昨晚…」

  小芳怀疑的目光突然狠狠的扫过来!我猛地怔住!昨晚我在偷窥她洗澡!她
根本就知道!

  「小雪无法在世俗威严与道德的冷眼下,背负着心理与现实的重担去走完所
谓人生的路,她因为你郁郁而终,而你却每天也在想女人!你究竟有为小雪干过
什么?」小芳脸蛋涨红,幽幽的道出,然后是一阵感叹。

  我已是四十五岁的中年,这些年来跑江湖讨生活,孤苦伶仃,四处为家,当
然各地都有床伴,但离开风月场所我绝不承认,然而此际被面前少女一语道破,
我不禁万分羞愧!是!我毁了小雪的一生,但这些年来却和无数女人亲蜜过!口
说后悔,但我有为小雪做过什么?我究竟有为我伤害过的人干过什么?

  「昨…昨晚很对不起!只是…昨晚你令我想起小雪,你的背影很…像她!」
这时我才想起小芳给我那份仙子的感觉,和当年小雪给我的一模一样!

  小芳听到我的说话,身子像微微的震了一下,然后呆呆的看着我,她的眼神
再次流露和昨天在大门时所出现过的微妙变化,然而这刻,我已没有心情理会。

  无地自容,我默然离开正屋,走入内院,拿起老爹一直珍藏着的旧酒便喝,
除此之外,我已不知我可以干什么!我无法面对我自己!无法面对为我而死的小
雪!

  不知已喝了多少烈酒,我开始感到头晕转向,四周景物亦开始摇晃。此时门
咿哑一开,一个身穿桃红睡衣的女子来到跟前,我记起,那是小雪当年的睡衣!

  「小…小芳吗?你在干什么?」我的视力已无法作出肯定的判断。

  「我只想你知道,那时我的确是喜欢你的!」她平淡的道出。

  屋外的风雪不断咆哮,风吹在纸糊窗上,哑闷地向,彷彿快要吹破似的,时
间就凝在这将破未破之间,我无法再竭止内心的激动,上前将她拥入怀里,疯狂
地亲吻!

  「小雪!原谅我!我求你!原谅我!」

  我将舌头伸入她的口内舔弄,她先是微微一震,然后闭上双眼,享受着我舌
尖的挑逗刺激。感到她的身体开始酥软颤抖时,我抱她到我房间,放在床上,脱
去那桃红睡衣,再重新确认这久违了的娇躯,舌头、耳珠、粉颈、肩膀、腋窝、
乳房、然后是两点樱桃,再以深情的吻封印,这时她已浑身酸软,低声呻吟,小
穴亦已春潮泛滥。她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紧闭着眼睛,用不断颤抖着的小
手轻轻的抚慰着我。

  我压在她身上,将阳具对准她的心花,慢慢的将龟头没入,她虽状甚痛苦,
不断娇啼惋转,却张开妩媚的双眼,含情默默的望着我,拥着我,两腿更缠着我
的腰不放,任由我疯狂的抽送。我意识迷糊,状态狂乱,不断将她翻来覆去,用
不同的姿势和她交合,多年的痛苦煎熬,就在这一刻尽情宣泄,我要和小雪永远
连成一体,今生不再分离!

  「小雪!我爱你!小雪!不要再离开我!……」

  她一边紧紧的抱拥着我,一边热情的和我拥吻,咱们不断互相抽送与迎合,
最后相相进入忘我的高潮,积存了十多年的压抑终于毫无保留的在她的体内疯狂
喷射!我身体的所有水份彷彿都被抽离,然后一股接着一股的不断灌进她的子宫
里,直至我最后一滴精液也挤乾为止。在她体内注入所有的情与欲后,我全身虚
脱,拥着她徐徐进入梦乡。

  当双眼受到早上朝阳的刺激而张开时,我发现只有自己赤裸的睡在床上!小
芳已然不在身边,床边除了我的衣服外,还留下一套桃红色的睡衣!头脑清醒过
后,想起昨晚的温馨绮莉,我后悔不已!为何小芳要这样做?

  我穿衣起来,找遍整间大屋,却不见小芳的踪影,我渐渐感到事不寻常,究
竟她去了哪里?为何她会懂得小雪的衣物?为何她会知道小雪的心意?究竟她是
谁?

  找遍城中大街小巷,依然找不到小芳,最后我来到怀叔的旧居,希望她在那
里,只是我不见小芳,却竟然见到怀叔!

  「啊!二少爷!真的是二少爷吗?你终于也回来了!」

  「怀叔!你不是有事回乡了吗?」

  「谁说我回乡的?方小姐来了,每年老爷与大少奶忌辰她都回来,她想一个
人在大屋住,所以我就回旧居暂住一会。」

  「方小姐?哪个方小姐?」

  「你的亲戚方小姐啊!你不见到她吗?她就在大屋啊!」

  「我没有什么唤方小姐的亲戚!」

  「怎会没有?她说是你堂亲来啊!那年也是她带大少奶回来入土为安的!怎
会不是你的亲戚?」

  「怀叔,那个方小姐…你不是说小芳吧?」

  「小芳?不!她不是唤作小芳!她只是姓方!我记起,她说她的名字唤作…
方–小–雨!」

  我的脑门彷彿被重重敲了一记!身躯如堕进黑暗的深渊!一个素未谋面的脸
孔,一个不能忘怀的名字,它们竟然属于同一人!而我和她更相见不能相认!小
雨,你是小雪从天上派来的使者,为我带来一个已苦等了廿多年的答案!为我解
开心中的死结!你其实一早已知道我和小雪的事!你一直是在试探我对小雪的感
情!但为何你要这样傻?为了一个已被打进地狱永不超生的人这样牺牲!这样付
出!当年我害了小雪!现在我害了小雨!再一次令我背负无可补救的罪孽,就是
知道小雪当年的心意,那又如何?

  现在我已在返回南方的火车上,望着满天飞雪,感慨万千!原来人是不会死
的!只是在下一个世代,略为改变样子而已!小雪你从这世上消逝,然而另一个
你却在不知不觉间再次闯入我的梦中!可是无论怎样努力,我还是找不到小雨,
我隐隐然感到我和她今生也不会再见面!小雨,我已了无所求,只希望无论你在
东南西北任何一方,也愿四面飘雪为我带来你的讯息,让我知道你在尘世间某一
角落仍然安好!小雪,愿你在天之灵,如天上降下来的纷飞飘雪守护小雨,保佑
小雨,令她永远幸福!

  〝雨笙,我是雪,你是雨,若我将来生个女儿,就唤她作小雨好吗?〞


                          四面飘雪【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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