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崩溃
陈卓与凌楚妃站在山腰的观望台上,神色凝重,南方的星空已经完全被一块巨大的血幕所遮挡,血幕诡异莫测,不断地向巫神山蔓延而来。
“比白日时候要巨大得多,难不成血海阵又增强了?”
巫主拄着森木杖的手颤抖着,声音里更是透着无尽的恐惧。
凌楚妃多次见识过血海黄泉阵的恐怖,看着天空那远比之前要大得多的血雾,禁不住握住陈卓的手。
陈卓感受到凌楚妃心中所想,也不由打了个寒噤,不安地说着。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神监司的修士匆匆跑来,禀报道:“郡主,陈宫主,据前方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血海阵突然失控,血雾扩散,血尸冲进东鱼军营地,无差别地袭击营地内的东鱼军,据说东鱼军死伤无数,变成血尸与逃跑者无数。”
凌楚妃问道:“失控的原因是什么?”
那修士道:“目前未知。”
“我猜想是卫炎被血海阵侵蚀了。”
说话的是款款走来的一袭淡黄色长裙的洛华神女。
“卫炎只有凝元境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同时控制得了左无灵、沐颖和血海阵,血海阵乃是大凶之物,经过无数尸体的侵染后估计可能有了自主意识,它将卫炎夺舍也是迟早的事。”
陈卓问道:“姨母,如今在东鱼军营里虐杀的不是卫炎,而是有了意识的血海阵?”
白洛华道:“万物皆有灵,生存是万物的第一需求,如今东鱼军营有数万兵马,正是血海阵需要的,它杀人炼尸、提取尸气正是它发展壮大需要的。”
凌楚妃问道:“那它会往巫神山而来吗?”
白洛华没有回答,神色同样十分凝重,一对美眸紧紧盯着那不断变幻的血雾,良久才回应。
“做最坏的打算,马上做好迎战的准备。”
陈卓道:“那好,我这就上去,随时再次启动巫灵阵。”
说罢便往山上去,白洛华与凌楚妃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血海阵已经反噬了卫炎,那巫灵阵呢?
二百年前的那个发狂的天旋螺会不会再次出现呢?
……
……
凌晨时分的城镇本来安静无比,如今却处处弥漫着末日的气息,无论是城中的百姓,还是守城的将士,无不都陷入恐慌与绝望之中。
许多人纷纷从巫神山的北边逃离,可是北边都是山林悬崖,一夜间又如何逃得了多少人呢。
到了天亮时分,本该如往日一样出现的太阳并没有升上天空。
因为浓郁的血雾如天幕一般遮掩了整个天空,让黑夜与白天没有了界限。
几万血尸如从黄泉里爬出来的红色恶魔,再次如浪潮一般冲杀而来。
在尸潮之上,凌空漂浮着一个身穿黑裙的绝美女子,双眸无神,脸色微青,随着她的降临,整座巫神山以及山下的城池都被她所带来的血雾所包围,无论东南西北,延绵数十里,遮天蔽日。
那些逃离的百姓还未离去多远,便给这漫天的血雾,以及血雾冲出的血尸挡住了去路,又有很多人或丧生,或变血尸,或逃回城内,只有不多的人在血雾完全包围前逃去了北方。
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却被血雾淹没,被血尸围城,末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城墙下,数万的血尸嘶吼着,撞击着城门,冲击着城墙,仿佛要将这座城池吞噬,城内的百姓们陷入了恐慌和绝望之中,他们惊恐地四处奔逃,却寻找不到真正的逃生出路。
街道上,山林间,慌乱的人群挤成一团,他们互相推搡着,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一些人因为恐慌而失去理智,大声哭喊着,甚至有些人因为过度惊恐而昏倒在地。
在城墙之上,袁鸿等人领着守城的士兵们拼尽全力抵挡着血尸的攻击。
陈卓也再次站在巨石阵中,长剑指天,巫灵们冲出巨石,杀向尸潮。
永明郡主站在山上的护栏边,看着山下的厮杀,人间末日也不过如此。
她的心中充满悲悯与无奈,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一幅惨烈的地狱画卷,深深地震撼着她的心灵。
她看着将士们挥舞着武器,与血尸进行殊死搏斗,每一次冲撞、每一次挥剑都充满了绝望与悲壮,身上沾满鲜血和尘土,任何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这样战场中都变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
凌楚妃的眼角微微湿润了,不禁为这人间惨剧感到心痛,哪怕是那几万残暴贪婪的东鱼大军,她也是不忍,毕竟也是几万的鲜活生命,一夜之间却几乎都变成了暴戾嗜血的血尸。
宁烂,左无灵,卫炎,梅妙手等等之人的野心全都被反噬,最终变成一个无人能挡的恶魔,要吞噬这世间的所有人。
她的目光稍稍抬起,极目望去,血雾之中,沐颖的身姿既熟悉又陌生,既可怜又让人心惧。
她跨过护栏,一跃而下,圣莲幻出,朝这位所谓的玄阴阵眼飞去。
永明郡主一袭白衣,裙摆随风翻飞,容颜绝美,却带着一丝冷艳与决绝,手中的秋鸿剑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天云紫芒!”
凌楚妃已经管不了这么多,无论是对最好的朋友出手,还是精神异力耗尽被圣莲侵蚀,她娇呼一声,秋鸿剑一指,蓄满力的圣莲光炮全力一击。
亮得晃眼的紫色光柱穿过血雾向着沐颖轰去。
面对这种逆天杀招,沐颖不为所动,静静地迎接着光炮,迫近之时,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硬接着永明郡主经过天云指环无限加强的圣莲光炮。
天云紫芒与巨大身影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能量波动瞬间爆发,仿佛要将整个天空撕裂,紧色的光芒四溅,在空中形成一个耀眼的太阳。
“吼……”
巨大身影发出痛苦、暴戾、凶狠的吼声,在永明郡主持续的光炮轰击中,身上的血肉不断地被烧焦,被摧毁,被粉碎。
可是,直到凌楚妃这一波的体力耗尽,巨大的身影依旧坚挺地挡在沐颖面前,尽管已经血肉模糊,但还是能看清它就是左无灵。
或者说是左无灵变成的怪物,那个能与承天境上品的陆妖玄打得难解难分的怪物。
空中的血雾与地上的血尸流出一道道血气尸气,不断地修复着眼前的怪物。
顷刻间便修复完毕,巨大的身影一动,消失在原地,却是如离弦的弓箭,以雷霆之势冲向凌楚妃。
凌楚妃面对杀来的承天境怪物,兰息狂喘,牙关紧咬,待怪物到眼前,驱动圣莲一挡,她则从侧面绕过怪物,冲向沐颖,瞬间杀至,长剑挥泪刺出,决绝地刺向这个从小与自己不断竞争的女子。
血雾涌动,汇聚到沐颖身前,下一刻瞬间凝结成冰,将秋鸿剑死死冻住,前进不得分毫。
“沐颖,你醒醒,我是凌楚妃呀,别再被它控制了!”
凌楚妃几番劝说呼唤,沐颖依旧是双眼空洞,毫无反应,没有昔日自信从容,只是一具冷血的躯体。
见无法唤醒,永明郡主手上用力,将秋鸿剑刺去,却见旁边掠出一个身影,正是同样被血阵控制的柳元,对着她便是一招毫不留情的杀招。
凌楚妃慌忙收回长剑护住身子,却还是被巨大的力量轰向大地,眼见就要撞入城内,一袭黄裙的白洛华一跃而起,将永明郡主接住,落到一处山坡上。
“郡主,没事吧?”
凌楚妃平复翻腾气息,摇头道:“还好。”
二人往下一看,无数的血尸已经突破城墙,向着城内冲杀而去。
“必须筑起第二道防线才行。”
二人跳下高坡,指挥着一众守军退回城中,开始构筑第二道防线,好在山下的城镇仍山而建,有多处落差,很快便利用高度构筑起来,不过最底层的市坊就沦陷了。
百姓只得舍弃房屋,逃到巫神山里,但还是有许多百姓与守军或被撕碎,或变作血尸,或心死自尽。
“吼吼吼……”
空中的血雾之中,那头巨怪发出着恐怖的吼声,随手一挥,血雾之中冲出几个人,每一个皆是神念境的修士,竟然妙音教与黄泉宗的一众高手,梅花夫妇与雷假都在其中,皆已经没有自主意识,成为血海阵控制的血尸傀儡,各使绝招向着凌楚妃等人冲来。
凌楚妃等人避无可避,一起迎上,一时间各种真元与血肉乱飞狂溅,将无数建筑摧毁。
……
……
巫神山北麓,司润化作一阵风,风里挟着三个女孩,在山崖徒林间飞跃,穿过层层血雾,花了大半个时辰后,四人才突破重围,来到平地上。
“司润姐姐,我是巫庙的神女,怎么能临阵逃走呢?巫神山的守将与百姓们还在城里苦苦坚持呢?”
三个女孩正是纳兰暮雪与两个侍女,本来三人正在休息,司润听了陆妖玄的话后,知道巫神山迟早沦陷,担心到时照顾不过,便提前让纳兰暮雪离开。
纳兰暮雪自然不愿独自逃离,无奈之下司润只能用强,强行将三人带到离巫神山。
“暮雪,你为巫神山做的已经够多了,姐姐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一个妹妹,姐姐也想帮你救更多的人,可是姐姐也无能为力。”
纳兰暮雪还想再坚持,司润直接将一颗药丸强行塞进其嘴里,让其咽下,纳兰暮雪很快便失去意识。
“神女会昏迷三天,你二人好好照顾神女往北,切不可出现任何纰漏。”
第438章 血肉
送走纳兰神女后,司润回到巫神山,看到山下地狱般的场景,一向对世间比较漠然的她也不由触动心底的悲悯,不断冲击的尸潮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巫神山的守军与百姓,全都沦为了血海阵的血肉傀儡。
看着凌楚妃等人浴血奋战,司润还是有点惭愧的,也有点惋惜,她是巫神山当前防守力量中修为最高的人,却是最不愿出力的人,若不是为了纳兰暮雪,也许她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飞身冲入战场,将正在被梅花夫妇围攻的凌楚妃救到一处高台,看着狼狈不堪的郡主娘娘,劝道:“郡主,血海阵太过强大,巫神山恐怕是守不住了,你是景国的郡主,不应该殒命在这里。”
凌楚妃喘息道:“司教主,便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唯一的办法便是巫灵阵,可是当前无人能驾驭得了,你跟陈卓他们都不是南疆的人,没有任何责任为这座山付出生命。”
“可是城内的十几万百姓怎么办?”
司润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数名天策府的修士匆忙跑过来,为首的于森恭敬道:“郡主,巫神山局势危急,恐怕要守不住,还请郡主以大局为重,先离开巫神山。”
凌楚妃道:“你们也劝我离开?”
于森道:“南疆并非我景国疆域,巫神山的百姓也并非我景国子民,郡主身为景国郡主,做到此步已经天大的慈悲,实在不值得继续涉险。”
另一人附和道:“于都统所言极是,景国如今战乱不断,景国的子民还在等待郡主的拯救,请郡主为景国的大局着想。”
永明郡主站在高台的边缘,望着惨烈的战场,她从小便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尽管这么人都不是景国的子民,可是她又如何能放任不理呢。
“吼……”
远处一个披头散发着身影发出着渗人的吼声,不断地追杀着景国南征军构筑的防线,那正是一直保护着她的柳元,如今却成为了杀戮的机器。
她虽然有着强大的修为,要逃离这里并不困难,可是留下来的人呢,她感到深深的绝望。
“郡主,时间不多了,抓紧时间撤离吧。”
她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当陷入这种绝望的境界,自己又无能为力时,内心最深处总是与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
幻想有一个盖世英雄脚踏七彩祥云前来拯救自己。
可她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少女天真美好的幻想而已,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
一道强光直射天际,冲破层层血雾,照亮着整个大地。
照亮永明郡主那虽然沾染着鲜血与尘土却无法掩饰其绝美的盛世容颜。
一对深邃如星河的美眸之中倒映着强光中那一个少年的身影。
“陈卓……”
绝望中又是那个少年给她送来希望,凝重的玉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欣喜。
“启天真气!”
陈卓高举着天离剑,巨量的真气从身体汇入长剑,直射天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不断转动,从中轰下一个巨大的蓝色光柱,像一个圆柱形的结界一样,将大地上不断冲击巫神山的上百个血尸罩在其中。
“吼啊啊……”
就像是当时在江南的天音降魔阵中类似,上百个血尸的肉身仿佛被撕裂一样,痛苦地发出着惨叫声。
陆妖玄站在屋门前,看着那从天而降的蓝色结界,叹道:“不愧是启天体,唯一能驱动颠倒乾坤阵的人,要是我也年轻,也像你一样一腔热血,或许我也会舍了性命捍卫心中的大道……咳咳……”
“……不过,陈卓,你要如何面对生存在巫灵阵中的生灵呢?”
白洛华站在一处楼顶,望着天空中的少年,不像凌楚妃那样露出欣喜,脸上还而多几分凝重。
“卓儿,巫灵阵的真正形态终归被你启动了。”
沐颖猜测过,天音阵与巫灵阵是后世之人从上古时留下的线索创造的,乃是颠倒乾坤阵的一体两面,一个只允许肉身存在,一个只允许灵体存在。
从天而降的蓝色结界便是巫灵阵的真正形态,那些没有灵魂的血尸被蓝光一照,血肉开始消散在空气中,痛苦的吼声震撼天地。
不消多久,蓝色结界中的几十个血尸的半个肉身便已经灰飞烟灭。
只要再过一小会儿,结界之内血肉无存。
空中那一团的浓郁血雾感到血尸的消失,血雾上那隐约可以看出的人脸发出雷鸣般的怒吼。
被操纵的梅花夫妇与柳元感应到血海阵的召唤,一跃而起,向陈卓攻去,可刚刚起跳,便给司润与白洛华拦住,纠缠在一起。
血雾的人脸打开一张巨大的血口,从中飞出一个巨大的怪物,正是左无灵,向着巫神山上空的陈卓冲杀而去。
眼看就要杀到陈卓身前,紫色的光芒大盛,莲花绽放,巨大的圣莲法象将左无灵的巨大身躯困在其中。
圣莲之畔,站着一个手拿秋鸿剑的绝美女子。
“陈卓,他被我困住了,用你的蓝光照他!”
陈卓朝凌楚妃点了点头,天离剑一挥,收回照在尸潮中的蓝色柱形结界,天空的法阵转动,再次射下一道小了数倍、威力却增大数倍的蓝色光柱,自上而下照在被圣莲困住的左无灵巨大的身躯上。
程有郁离开天都之时,曾告诉凌楚妃二百年前天旋螺入魔发狂之事,因此将一套进阶的圣莲功法传给她,让他有朝一日如果需要以此来困住陈卓。
而如今,她将此法用在左无灵身上,将他死死地困住,任凭他已经破境承天,任凭他化身黄泉怪物,任凭如何挣扎,一时无法挣脱不出紫色的圣莲法象。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如天罚一般的蓝色光柱从天下而,照在他的身上,随后身上那肥硕的血肉在蓝光的照射下慢慢地消失。
“吼……”
左无灵怒吼着高举双臂,筑起护盾阻挡着蓝色光柱,终归是承天境的怪物,果然大大地降低了肉身的消失速度。
陈卓见此,对凌楚妃唤道:
“郡主,把这怪物困死啦,看我加大力度让它灰飞烟灭。”
凌楚妃被少年从绝望中拉回来,此时又与陈卓并肩作战,有种得以释放的畅快感,傲娇地回应道:
“陈宫主放心,功法是程先生传授给本郡主,本郡主保证让这头怪物出不来。”
蓝色光柱急剧收缩,光芒变强,几乎只照在左无灵一人身上,他举起来阻挡的一双巨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摧毁着。
连承天境上品的陆妖玄都难以伤害的血肉身躯此时在蓝光的照射下不断地消逝着,蓝光就像春天的细雨,润物细无声。
这是一种世间的规律,蓝光落下之处不允许肉身的存在。
血海阵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从血脸中射出两条巨大血蟒,分别向着陈卓与凌楚妃杀来。
两人分别要维持着蓝光与圣莲,只得用另一只手筑起法阵强行挡下,本来就吃力的二人瞬间咬紧牙关,汗流浃背。
还好在蓝光的作用下,左无灵本来巨大的身躯已经消失了一半,特别是那一双高抬的巨手,随着血肉的消失,里边的骨架已经清晰可见。
若是一般的人,此时基本已经一命呜呼,但这头怪物却是无数血肉堆叠而成,依旧具有顽强着生命,怒吼着继续挣扎想要冲出圣莲。
眼见做着困兽之斗的左无灵即将在两个绝世翘楚的能力合作下灰飞烟灭——
“唧唧……”
悠悠的低鸣声响着,无数的巫灵慢慢地向陈卓汇聚而来,开始对陈卓发起攻击。
“怎么会这样?!”
凌楚妃香汗淋漓,小脸上的欣喜完全消失,竟然忘记了生存在巫灵阵中的巫灵,陈卓能主宰巫灵阵,却主宰不了其中的巫灵。
那群巫灵在巫灵阵中如一群游鱼一般,不断地拥向陈卓,却又不仅仅是攻击,甚至想要占据陈卓的肉身。
“啊……”
陈卓开始发出痛苦的声音,凌楚妃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圣莲里的左无灵,希望他快点消失。
但受到骚扰的陈卓却不能再全心控制蓝色光柱,左无灵消失的速度大大减缓,凌楚妃急得都快哭了,没想到局势又突然逆转。
她时刻受到圣莲的侵蚀,最了解陈卓此时的境地,可惜精神异力已经用完了,她也无法帮助陈卓。
“快点呀……”
内心不断地祈祷着,左无灵已经消失得只剩不到一半,一双手已经血肉无存,赤裸裸的骨头充满着惊悚,但还是顽强地反抗着。
凌楚妃的进阶功法还未足够成熟,被左无灵一顿挣扎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现在就看是她先崩溃还是左无灵先灰飞烟灭。
可是,就在凌楚妃咬紧银牙强撑时,天际又划过一道靓丽的黑色身影,直冲凌楚妃杀来。
凌楚妃左手挡着血蟒,右手持剑控制圣莲,已经无暇兼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裙丽人杀至她的眼前。
“不要!”
凌楚妃只得本能地闭上美眸,却发现身子并没有受到攻击,再睁开眼睛时,只见沐颖那阴青的俏脸就在眼前。
沐颖的小手停在凌楚妃的半尺之间,不像是在进攻,更像是在伸手向凌楚妃求救一般,凌楚妃不明白沐颖为何如此,又见对方的眼眸里除了空白,还有几分痛苦,又有一线清明。
她与沐颖自小相识,虽彼此都争强好胜,但也算姐妹情深,四目相对中,她看到沐颖的眼角流出几滴痛苦的泪珠。
“郡主,我好痛苦……杀了我……郡主……杀了我……”
沐颖用着最后的一丝清白艰难地说着,恳求凌楚妃让她解脱。
恍惚间,凌楚妃想起在蚌湖谷下的张术玄,被黑雪魔人控制的张术玄也与眼前的沐颖一样,用着最后一丝清明恳求陈卓让其解脱。
沐颖是血海阵的玄阴阵眼,是血海阵最大的死穴,轻易不会暴露在敌人面前,是沐颖自己凭着最后的一丝清明来到凌楚妃面前的,只要将她摧毁,血海阵的威力可能就大打折扣。
可是要自己挥剑杀死沐颖,永明郡主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郡主……快杀了我……我……好痛苦……杀了我……”
凌楚妃耳边响着沐颖痛苦的哀求,目光看向大地,血尸与守军的厮杀依旧惨烈,陈卓周围还是围着无数的巫灵,巫神山里还有十几万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泪水也流淌出她的眼眶,此刻的她别无选择,秋鸿剑闪着银光,剑尖指向沐颖的胸口。
“吼啊……”
可是就在她要挥剑刺去时,圣莲也到达限制,左无灵已经露出一半骨架的肉体破莲而出,如流星飞射,以极快的速度向陈卓杀去。
“陈卓,小心!”
被巫灵围攻的陈卓恍惚间听到凌楚妃的声音,却无法看清外边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感受到巨大的危险临近,巫灵们也似乎感受到危险,纷纷逃开,刚露出缝隙,陈卓便看到那一副半骨头半血肉的躯体。
可惜他已经来不及躲开,只得本能地用剑一刺。
“哧!”
血肉被穿透,天离剑刺入躯体之内。
只剩骨头的手同时刺入少年的身体之中!
第439章 悲苦
“陈卓!”
凌楚妃不管不顾,飞身去接住正在从空中落下的少年,被手骨贯穿的躯体满是鲜血,凌楚妃吓得花容失色,抱着陈卓便往巫神山上去。
随着陈卓与左无灵的身受重伤,一日的鏖战也暂时停下,尸潮退去,但围在巫神山四周的血雾没有半点消散,反而愈发浓郁,愈发靠近,遮天蔽日,巫神山已经没有了白天黑夜的区别。
巫主聚集一众巫庙人员为陈卓疗伤,南疆医术闻名天下,不仅是药草医术,更有那神乎其神的巫医术。
“好在伤到的不是要害,否则连启天体都无法保陈卓一命。”
白洛华看着浑身是血的外甥,心里担心,虽然天旋螺转世的启天体具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但若是伤及要害,比如心脏与头部,依旧会死亡。
陈卓已经陷入昏迷,凌楚妃坐在他的身边,紧握着他的手,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经过巫庙一众人的救治,加上启天体的保护,陈卓的情况才暂时稳定下来,直到两个时辰后,陈卓才缓缓恢复意识,睁开眼便看到未婚妻担心的俏脸。
陈卓不仅仅肉体被贯穿,灵魂也受到巫灵的侵蚀,此时非常虚弱,众人也劳累一日,便让凌楚妃留下陪着陈卓,其余人都回去休息。
离开之前,白洛华将凌楚妃叫到屋外,私下问道:
“郡主,程先生应该与你说过二百年前天旋螺发狂之事吧?”
程有郁离开天都前私下找凌楚妃之事是无人知道的,白洛华也是通过刚才凌楚妃使用的圣莲进阶功法猜出的。
凌楚妃点头道:“是的。”
“这是我们最担心的事,陈卓的前世是天旋螺,随时都有可能让陈卓陷入二百年前那种状态,到时情况会非常糟糕,现在陈卓身体非常虚弱,我真担心这样会让他的启天体失控。”
凌楚妃道:“白客卿是说陈卓的受伤会唤起天旋螺吗?”
白洛华点点头,道:“不过,相比他肉身上的伤,我更担心巫灵对他灵魂的侵蚀,因为这样会极大地触发陈卓身体的防御机制,无论是肉身与灵魂的破坏侵蚀,都会加快天旋螺的苏醒,从小到大,我与他娘亲一直不让陈卓受到太多的刺激与伤害,甚至刻意压制他的修为,否则以陈卓启天体的资质,修行速度是极快的,可惜现在反而适得其反,陈卓的修为都是跳跃式的进境。”
凌楚妃想起去年在断风山之时,陈卓突然横空出世,当时的陈卓只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天华宗杂役弟子,只有明息境的修为,却一夜之间达到了凝元境上品,想来肯定是白洛华用了什么手段让陈卓跳跃进境。
自己也曾在秋鸿剑与圣莲的帮助下夺取觉心的修为跳跃进境,身体一时也难以适应,同时,与陈卓类似,陈卓有天旋螺,她也有圣莲,随着两人修为的不断提升,天旋螺与圣莲都不断地觉醒,要对她与陈卓取而代之。
她想到陈卓体内的黑雪魔人,作为启天境的天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卓被人伤害,便问道:
“白客卿,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唤出陈卓体内的黑雪魔人的残魂,让他相助我们?”
白洛华道:“我也不知道方法,不过即便他出来相助,也无济于事,他只是一缕残魂,本尊再强大也提供不了多少帮助。”
说着两人都陷入沉默,片刻后白洛华又道:“不知道陆妖玄如何了,你好好照顾陈卓,我去寻陆妖玄看看。”
说罢辞别凌楚妃,路上遇到无数躲难的百姓,也难以无法动容。
来到陆妖玄的屋外,轻扣门扉,里面淡淡地传出一个“进”字。
白洛华推门而进,见一头白发的陆妖玄孤独地坐在塌上,双目闭合,如一个不理世事的高人。
白洛华问道:“你的伤如何?”
陆妖玄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白洛华,轻声说道:“如果白客卿是想让我出手,很遗憾,我如今跟废人没有区别。”
“陈卓的情况应该你也听说了,不怕陈卓出什么意外吗?”
“陈卓循序渐进的成长是月勾岛的期望,天碑岛可不愿这样,他是天选之人,经历磨难才能迸发更大的能量,无论是完成觉醒,发狂入魔,甚至死亡,这都是他的命运,又何必干扰?”
白洛华冷声道:“你说得好听,你等陈卓等了两百年,会眼睁睁地看着他陨落在这里吗?”
陆妖玄依旧淡然道:“我自然不会,我已经安排人在城破之时救走陈卓。”
“那其他人呢?真没有办法应对血海阵吗?”
“除非天碑里的天神出来,否则我也想不到解决之道。”
“你应该知道陈卓的性格,他绝不会放弃这里的百姓。”
“我知道,所以我特别吩咐,绝不能让陈卓以身殉城。”
“那血海阵呢,巫神山可是有十几万的百姓,沦陷后都会变成血尸,血海阵的实力将更加强大,天下将何去何从?”
陆妖玄沉吟一下,道:“连我的存在这个世界都不允许,又何况是已经产生意识的强大法阵呢。”
“你就这么自信天会收拾它?”
“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白洛华道:“你也无法驱动巫灵阵吗?”
陆妖玄道:“一百年前的我或许还可以,如今的我要离开这里还得借助别人,我已经是将死之人,即便伤好了又如何,颠倒乾坤阵也会很快了结我,目前局势,唯有巫灵阵能救巫神山,但白客卿,你敢不敢赌陈卓在绝境之中能不能爆发出力挽狂澜的能量?其实我倒是很想看看。”
……
……
凌楚妃回到房中,看到怡儿正在给陈卓擦洗脸庞,凌楚妃坐到床头,握住陈卓的手。
“你要是有事,我可怎么办?”
陈卓安慰道:“郡主,我有启天体,这伤虽重,但还死不了,别太过担心。”
凌楚妃道:“换作是我受伤,你会不担心吗?”
陈卓无言以对,片刻才道:“血尸暂时是退去了,也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来?”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先安心养伤吧。”
陈卓道:“可如今能真正驱动巫灵阵的只有我,可惜我无法完全驱动它,否则再多的血尸也不用怕。”
这次轮到凌楚妃沉默,她抓起陈卓的手掌,紧贴到她的脸颊上,肌肤相亲,感受着彼此。
两人共同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在江南,在福王坡,在冀州,抑或在天都,但这一次感觉是最难的一次。
怡儿不知何时已经退出房去,屋内只剩从小便有婚约的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沉默着。
最后,还是陈卓先开口。
“郡主。”
“嗯?”
“昨天我问的问题郡主还没有回答呢。”
“什么问题呀?”
陈卓掌心轻抚着凌楚妃的脸颊,轻声道:“就是……等南疆的事结束,回到天都,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凌楚妃看着少年,少年的表情显示他没有在开玩笑,是在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女孩子被问及这种问题,一般都会心中大乱,双颊羞红,但此时的凌楚妃却出奇得平静,没有羞涩,没有慌乱,反而有一丝的忧愁。
并不是她不愿与陈卓成亲,当前她与陈卓都遇到人生最大的难关,隐隐觉得若是许下这种约定往往会成为一种遗憾。
见美人不回答,陈卓轻声追问道:“好不好嘛。”
凌楚妃放下陈卓的手,替他拉了拉被子,盖得严实,娇声道:“你呀,受这么重的伤,还净问人家这种问题,累一整天了,先好好休息,等养好伤了,我什么都答应你,现在呢,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陈卓似乎对这番似答非答的话很满意,对美人温柔一笑,果然闭上双眼。
凌楚妃就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少年,厮杀了一整天,她与陈卓都累得很,好在她真元还足够,一直看着少年进入梦乡,响起轻轻的睡酣声。
看着陈卓的睡容,见额头的发有点散乱,伸出纤指轻轻地整理一下,忍不住在少年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随后离开了房间。
除了陈卓,她最担心的便是巫神山的百姓,这一日,血尸突破了山脚的城墙,无数的百姓只能舍弃家园退到巫神山上,也有许多人来不及撤退,或命丧黄泉,或变成血尸。
所过之处,皆是避难的百姓,好在巫神山上建筑够多,一时也能容得下这十几万人。
巫神山已经被血雾完全包围,遮天蔽日,几乎没有白天黑夜的分别,此时已是深夜,许多百姓们都拥挤在一起,或在惊恐中睡下,或相搂在一起彼此安慰,或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一切比当时被入魔的张术玄屠城的江南百姓还要令人感慨悲悯。
凌楚妃孤独地走过数个避难之所,不愿也不敢去惊扰他们,看着他们的无助与可怜,凌楚妃心中无限怆然。
巫主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苍老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郡主有一颗悲悯之心。”
凌楚妃轻叹道:“可惜我也救不了他们。”
巫主道:“郡主终归是景国的郡主,他们也并非景国的子民,郡主与陈宫主都已经尽力了,不必自责,反而对我们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巫神山非常感激,巫神山的命运也许早已注定,郡主与陈宫主还是早点离开这里,老朽不愿看到你们为了巫神山命丧于此。”
凌楚妃道:“这时候我与陈卓怎么可以抛下你们离开?”
巫主叹道:“局势已经不能挽回,郡主与陈宫主做得已经够多了,也许郡主还不知道,巫神女已经不在巫神山。”
“啊?纳兰暮雪已经离开了?”
“老朽了解巫神女,她不是临阵脱逃之人,应该是司教主强行将她带走的,不过老朽完全不会怪她们,巫神女已经为巫神山做得够多了,还遭了那么大的罪,离开反而更好,正值青春年华,又何必为巫神山殉命呢。”
凌楚妃沉默一下,又道:“巫主您呢?”
巫主看着远处的百姓,火光朦胧,道:“我已是风烛残年,又有几年光景呢,巫庙终归要有人留下来守最后一刻的。”
凌楚妃想说点什么,正在这时,远处的后山传来一阵骚动,凌楚妃与巫主以为是血尸又攻山了,赶紧赶过去,却见到耿飞章正领着数百名南征军围杀几十个血尸。
凌楚妃正疑惑血尸怎么从后山偷袭,却发现这些血尸并不是东鱼国的士兵,而都是巫神山百姓的穿着。
一了解才知道原来有些巫神山的百姓受不了,偷偷从后山逃走,却不料刚走进血雾没多久,便被血雾侵入身体,他们又无修为,当中的很多人很快便被血雾控制,成了血尸。
巫神山也有不少有权势有金钱有本事的人,这些人当中很多都不愿在巫神山等死,都想着办法穿过血雾逃出去,但大半都生死不明。
凌楚妃不知道被血雾控制后如何才能恢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征军将百姓变作的血尸全部杀光。
看着满地尸体,凌楚妃只觉无奈,无比悲苦。
正兀自感伤着,于森领着几名天策府的将士跪前道:“郡主,我等受皇后娘娘与端王爷之命,要护郡主南下周全,如今巫神山局势失控,还请郡主与陈宫主尽快离开此地。”
那平南将军耿飞章也跪上前来,一身绷带,还有风尘与鲜血,附和道:“郡主,于都统所言极是,若您与陈宫主稍有损伤,我等万死难赎。”
话音刚落,那百名征南军一同跪下,齐齐附和。
凌楚妃看着这些人,心中更加悲苦,她从天都,从白水将他们带来,如今不仅身陷绝境,更损失大半,她知道包围巫神山的血雾的厉害,没有一定的修为很难安全冲出去。
她与陈卓这等神念境高人冲出血雾自然不是难事,可是她将这一万多人带来这里,如今却要独自逃离,留下他们等死,永明郡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办得到。
正当永明郡主悲苦之时,一名神监司的修士快步跑来。
“禀郡主,大牢中的段拔允希望见郡主一面,他说他有应对血海阵的方法。”
第440章 绝望
阴森漆黑的大牢中显得格外的冷清,狱门都被打开,囚犯与狱卒们都已经不知去向,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在乎些了。
永明郡主快步走进狱门,来到大牢的最深处,此处只有一个神监司的修士在看管,牢房之内,段拔允浑身绑着铁链,坐在漆黑的角落里,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轮廓。
凌楚妃屏退他人,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有何办法?”
段拔允抬起头,黝黑的脸庞从乱发中露出,在火光的微微照射下有点憔悴。
“本座可以驱动巫灵阵,再多血尸,都能将其化为灰烬。”
凌楚妃看着段拔允落魄的样子,冷声道:“就凭现在的你?”
段拔允轻笑道:“现在的我是个废人,自然不行。”
“那你还说什么大话?”
“现在的我是办不到,但承天境的我可以。”
凌楚妃不屑道:“你还没有明白吗?你现在是一个废人,只有在梦里你才能做你的承天境美梦!”
“呵呵呵……”
面对凌楚妃的嘲讽,段拔允只是低声地笑着。
“你笑什么?”
凌楚妃因为当前的局势,情绪十分低落,对段拔允这种恶人自然没有半点好感。
段拔允笑道:“我的一身修为被你与陈仪那婊子给废了,但也不是不能恢复,甚至一举破境承天,整个过程也许只要一个时辰,郡主娘娘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法子?”
凌楚妃看着这个男人,黝黑的脸庞上表情玩味,又有几分得意与自信。
一个黄泉宗的血海阵已经厉害如此,若是再来一个承天境的邪道魔头,这天下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可若是真如段拔允所说,他能控制巫灵阵摧毁血海阵,至少巫神山内的十几万百姓能免于灾祸。
一个时辰不仅恢复功力,还能破境承天,真有这种的方法吗?还是说这魔头在消遣自己,抑或编理由逃走之类的。
“方法是什么?”
段拔允脸上的笑意更加玩味,双眸放出淫光,直勾勾地打量着永明郡主的全身,许久才说道。
“这个方法需要郡主娘娘做出一定牺牲。”
“说。”
“那便是郡主娘娘玄媚之体的处子红丸!”
“无耻!”
永明郡主大怒,抬手便是一掌,掌风直接将段拔允扇得撞在墙上,拖得身上的链条铛铛作响。
段拔允吃痛地从墙脚爬起,气势不减地说道:“郡主何必动怒呢,若是不愿权当没听到便是。”
“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
“本座没有任何消遣之意,如今血海阵围困巫神山,陈卓重伤,百姓惊恐,士气低下,左无灵与血尸们估计天亮又会卷土重来,那时郡主如何抵挡?难道郡主要眼睁睁地看着山内十几万百姓遭殃,随你南下的军队惨死,或者说你想独自逃离,丢下他们?”
凌楚妃被说中此时自己心中的悲苦,并无回应。
段拔允又道:“还有沐颖与柳元她们,难道郡主不想救她们吗?”
听到此二人,凌楚妃眸中有了一丝光亮。
“沐颖与柳元虽然都被血海阵控制,却与那些血尸不同,还能恢复清明,不过时间不等人,她们被控制得越久,理智失去越久,便越难恢复,如果郡主独自逃离巫神山,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再见沐掌司与柳供奉!”
牢房再次陷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永明郡主轻微的呼吸声,有一点点急促。
两人四目相对,再没有说话。
很久之后,凌楚妃转身离开了牢房。
她孤独地走在山道之上,思索着段拔允的话,对于真实性,她还是偏向于信服的,可处子贞操那是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她献给一个邪道魔头呢。
她坐在山道的石阶上,抱着膝盖,望着远处的血雾,满脸忧思。
可山内的百姓怎么办?一万多的南征军怎么办?随陈卓南下的那些人怎么办?血雾里边的沐颖与柳元又怎么办?
即便段拔允真的信守诺言摧毁血海阵,救下所有人,又如何保证他不会成为更大的威胁呢?
这时,一袭黄裙轻轻地来到永明郡主身边,与她同坐在那一级石阶上。
“郡主,有些结局如果注定,不要再犹豫,与陈卓果断离开吧。”
凌楚妃依旧抱着膝盖,怔怔地望着远方,片刻才轻声问道:“陆妖玄也无能为力吗?”
白洛华道:“唯有等待支援了。”
“可天南地北的,谁又能来支援呢?谁又有能力面对血海阵呢?”
“我月勾岛的岛主如果来到,或许会有不错的帮助,可她远在东海深处,短时间内恐怕来不及。”
“是啊,等支援来到,巫神山可能都不在了。”
接下来又是良久的沉默,白洛华虽然也不忍巫神山沦陷,但她并不像凌楚妃那么悲天悯人,多愁善感,毕竟也三十岁的人,懂得此时当断不断的话,后果只会更糟糕。
凌楚妃没有多说什么,回到陈卓的床头,坐在床边,还是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少年。
陈卓与自己一样,都是天生会投胎的主,都生得一副极好看的皮囊,尤其是一张脸蛋。
她并不是肤浅的人,但也不得不感慨自己未婚夫长得确实足够英俊,远比那牢里边的黝黑魔头看好得多。
心事重重,压得她真的很累,迷迷糊糊间,最终永明郡主不堪重负地趴在床头也睡了下去。
“嘟嘟……”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促的号角声响起。
天亮了,但是阳光还是难以穿透血雾照向巫神山。
无数的血尸依旧如潮水般涌来,向着守军们筑起的第二道防线不断地冲杀着。
永明郡主站在山腰的了望台上,看着惨烈的战场,随着血尸的涌来,血雾也慢慢逼近,几乎就要逼到巫神山的山体。
正面的血雾之中,隐隐约约有一条巨型的血蟒,血蟒之人又似乎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
凌楚妃知道,那是她的好姐妹,是整个血海黄泉阵的阵眼所在。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拔出秋鸿剑,一个箭步,向着正面的血雾飞去。
两条血蟒从血雾里杀出,被她两剑劈成几截,随后瞬间来到血雾之中,一条更大的血蟒之中,沐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随手一指,四周的血雾又凝出数条血蟒,直冲凌楚妃。
凌楚妃驱使着圣莲,挥舞着秋鸿,在血雾中不断地冲杀,冲杀许久,还是近不得沐颖的身。
血雾中又一个黑影闪动,瞬间冲杀而出,巨大的身躯携带着巨大的力量直接撞向圣莲,将圣莲连同凌楚妃一同撞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色的轨迹。
凌楚妃的耳边风呼呼,美眸却瞪大,昨日已经被摧毁得几乎只剩骨架的左无灵竟然再次拥有一副更加巨大的血肉躯体。
她稳住身子与圣莲,待左无灵向她冲来时,长剑一指,驱动圣莲想将左无灵再次困住。
但左无灵有了经验,不让圣莲接触他,极力避开,直取凌楚妃。
凌楚妃在空中行动并不方便,只得召回圣莲躲在其中,却被左无灵不断地攻击着,圣莲几近破裂。
此时的她面对一个承天境的怪物非常吃力,好在圣莲已经长出七十三朵莲瓣,一时还能抗衡。
可面对怪物狂乱的攻击,圣莲眼见就要承受不住,这时,左无灵却放弃凌楚妃,化作流星向着巫神山上空冲去。
凌楚妃转头一看,又喜又惊,那个手持天下第一宝剑的少年又一次凌空而立,蓝色的光柱形成,照向冲往他的巨大怪物。
“吼……”
左无灵巨大的身躯完全无视蓝光,直冲陈卓,一边身躯不断消失,一边狂攻着陈卓。
凌楚妃刚想去帮忙,突然眼前一红,已经被无数的血雾包围住,眼边还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
“郡……郡主……娘娘……你想去……去哪呀……”
声音分不清是男孩女孩,极为尖锐刺耳,像刚刚牙牙学语一般,极力想与外人沟通。
“你是谁?”
声音回应道:“我……我是血海儿……我无处不在……”
凌楚妃这才知道,这血海阵与她的圣莲一样,都成精了,有了自主意识。
“孽畜,莫要猖狂!”
“呵呵……呵呵……呵呵……”
声音发出一阵冷笑,渗人无比,周围的血雾蠕动,凝幻出无数细蟒攻向凌楚妃,凌楚妃偏身躲闪,同时挥剑劈砍,奈何血蟒无穷无尽,怎么砍都砍不完,便想逃离此处。
可刚想驱动圣莲轰出光炮,却发现圣莲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不仅如此,圣莲还慢慢地旋转着靠近声音的来处,似乎正在沟通着什么。
凌楚妃秀眉蹙起,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两个孽畜惺惺相惜,这可不好,自己的实力一半在圣莲,若是它叛变,那后果不敢想象。
“收!”
当断即断,凌楚妃掐诀收起圣莲,不让它再出来,又祭出天云指环,挥剑一劈,凌厉无比的剑意斩裂血雾,从容脱离。
可刚一脱离,映入眼眸的便是一个从空中落下的身影。
“陈卓!”
陈卓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已经失去了意识,垂直地从空中做着自由落体,手中的天离剑已经不知所踪,在他的身边围着十几只巫灵。
凌楚妃飞身过去接住少年,除了鲜血,便是周身的冰冷,少年如同死去一般。
她将周围的巫灵驱赶开,却看到四周竟然零星地飘落着朵朵黑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雪?”
她抬头向上望去,左无灵巨大的身躯也消失一半,骨头外露,骨肉模糊处竟然还有一些残留的黑雪,显然也伤得不轻。
凌楚妃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山脚下的惨烈厮杀,抱着少年飞到巫神山,寻到巫主救治。
此时的陈卓伤得比昨日更加严重,不仅昨日的贯穿伤口再度裂开,身上还多了许多伤口,更是昏迷不醒,气若游息。
经巫主一说,凌楚妃才知道陈卓与左无灵在空中激斗时,黑雪魔主的残息从陈卓体内出来,与陈卓一起对抗左无灵,最终三者皆伤,最重的却是陈卓。
而且伤的不仅仅是肉身,陈卓的灵魂承受着巫魂与黑雪的侵蚀,几乎陷入混乱。
凌楚妃看着被巫庙人员围在中间的不醒人事的陈卓,急得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以前无论经历多大的磨难,陈卓总会与她在一起,可如今陈卓能不能撑得过去还未可知。
外边依旧不断传来惨烈的厮杀声,但她此时脑里一片空白,整个身子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几乎要喘不过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的厮杀才渐渐地平缓下来,巫主与一众巫庙之人却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过脸庞上倒是露出一丝庆幸。
“还好还好,暂时保住性命了,若非陈宫主体质奇特,便不知死多少回了,只是他如今极度虚弱,再受不得任何伤害。”
一个巫庙祭祀补充道:“不仅仅是陈宫主的躯体,他的精神也到了崩溃的边缘,若是再受刺激,我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挺得过去。”
第441章 交易
凌楚妃再次孤独地坐在山道的台阶上,容颜的绝美与身姿的绰约也掩盖不住身影的忧愁与落寂。
她看着山下那支离破碎的战场,残垣断壁,尸骨血肉,断刀碎箭,以及那弥漫的硝烟都在彰显着白天一战的惨烈。
也确实如此,今日这一战巫神山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才暂时击退了血尸,守军折损过半,随她而来的平南军伤的伤,死的死,连耿飞章也身受重伤。
所有人都已经达成共识,巫神山明日怕是要守不住了。
巫神山的守军将领张本心已经护送一些巫庙的重要人员离开,因为害怕给山内的百姓造成更大的恐慌,只是悄悄地离开。
袁鸿刚刚也找到她,对她说:“曹宸秀他们是天华剑宗的未来,我不能让他们年纪轻轻就葬送在这里。”
白洛华也赞同袁鸿说的,与袁鸿一同护送随行而来的天华剑宗的人离开,不过白洛华说她只要将人安全送出血雾,她就会回来,毕竟陈卓还在巫神山上。
玉龙山也是如此,只是玉龙山这次来的人并没有神念境的,宋缺便拜托司润帮忙,但宋缺并不离开,只因为沐颖。
永明郡主抬起美眸,看着远处的血雾,沐颖就在其中,也许也在看着自己。
最好的姐妹被控制在血雾之中,最心爱的少年昏迷不醒。
“郡主,离开吧,带着陈宫主离开这里……”
老巫主的话回响在耳边,可是沐颖、柳元、耿飞章他们呢,自己带来的那一万多南征军,以及陷入绝望的巫神山百姓与守军呢。
她环抱着双膝,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她还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而已,为什么要背负那么多呢。
在她的身边,躺着两柄宝剑,她的秋鸿与陈卓的天离,陈卓昏迷之时,天离剑掉进战场中,是天策府的人捡回来的。
她左右手各拿起一柄剑,自言自语地叹息着。
“如果商天女在的话,她会怎么办呢?”
两柄剑都微微地发着光,似乎感受到她的悲伤与绝望。
“天女……天女……”
永明郡主轻轻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良久良久,她轻轻地站起身子,玉容上的忧愁未去,又多了一丝歉意。
“陈卓,对不起。”
她沿着山道石阶慢慢地往下走,步伐与心情都极为沉重,百来级的石阶却走了很久很久,一路向下,还刻意避开有人的地方。
最后来到一座冷清狼藉的大门前,这是一座地牢的大门。
她略微犹豫,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漆黑的地牢里空空荡荡,看牢的人与蹲牢的人都已经逃离,只有零星的火把挂在墙上,细微的燃烧声显示这是人间的大牢。
她一路走到大牢的最里边,两个天策府的修士正在打盹,突见凌楚妃到来赶紧行礼。
凌楚妃屏退二人,推开牢门走进去,昏暗的角落里,那个男人依旧被铁链锁着,瘫坐在地上。
凌楚妃就站在他的面前,窈窕曼妙的身子只是静静地站着,便能散发出撩人心神的气息。
时间仿佛凝固,两人都没有说话,整间牢房安静得可怕。
房牢外的一根火把燃烧着,火光透过铁栏照入,明暗的分界线刚好位于两人之间。
男人轻轻抬起头颅,打量着眼前高挑绝美的女孩,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
虽然又经历厮杀,但永明郡主的素雅长裙纤尘不染,衣襟之内的身段完美,玲珑的曲线在昏黄的火光中有一股优雅的朦胧之美。
却又有一种弱质纤纤、我见犹怜的娇柔感觉。
“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
良久,凌楚妃轻启檀口,徐徐问道。
男人轻笑道:“以郡主的聪慧,应该能分辨出真伪,而且,即便是假的,郡主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凌楚妃冷声道:“你若骗我,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我相识这么久,本座又何时骗过郡主呢。”
凌楚妃道:“那我又如何确何保未来的你不会成为第二个血海阵?”
段拔允笑道:“郡主放心,本座虽然坏,但还不至于杀这么多人,妙音教的宗旨是极时行乐,巴不得世上多点人呢,绝不会像血海阵这般干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凌楚妃并不会天真得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此人的坏她是非常清楚的,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钳制之法。
她拔出秋鸿剑,轻轻挥动,剑光闪烁,段拔允身上的铁链应声断裂。
伴随着铁链声,段拔允从地上站起,高大的身躯显得凌楚妃是那么的娇小可怜。
“嘿嘿,郡主娘娘真是心地善良!”
面对段拔允孟浪的挑逗,凌楚妃只是低着小脸,愁容依旧。
段拔允却完全不理会永明郡主低落的心情,在她的身边轻轻地踱着步,一对淫眼不断地在她窈窕婀娜、凹凸起伏的身子上游走。
就像久经风月的嫖客正在雅间里打量着刚刚选中的头牌花魁。
永明郡主今日只着一袭素雅长裙,脂粉未施,却完全掩不住俏丽佳人的绝代风华,更显天生丽质,身子该突的突,该翘的翘,怒突的美峰与挺翘的美臀一起勾勒出着令人血脉贲张的身体曲线。
“当真是一个绝色尤物!”
段拔允一边欣赏,一边发出着赞叹,却又发现永明郡主兰花般优雅纤长的玉手各持着一柄宝剑,又有几分奇特的风情。
他也不理为何凌楚妃拿着未婚夫的剑,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开始谈交易吧。”
永明郡主一愣,轻移美眸,问道:“交易?什么交易?”
“自然是郡主与本座之间的交易。”
永明郡主还是不明白,追问道:“你到底是何意?”
段拔允道:“郡主不会以为只献上处子红丸,本座就会帮你消灭血海阵,救下巫神山的十几万人吧。”
凌楚妃这才知道这段拔允得寸进尽,趁火打劫,怒道:“我都已经把我的……你还想如何?”
段拔允走到凌楚妃面前,几乎贴到一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楚妃。
“嘿嘿,我!要!你!当!我!的!女奴!!!”
话音刚落。
“轰!”
凌楚妃以剑身往前一推,重重地推在段拔允身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高大的男人轰飞出去,狠狠地摔在牢房的石墙之上。
“放肆!莫要欺人太甚!”
这一撞差点把段拔允的骨头架子撞散,他忍着疼痛从墙脚爬起,一边抹去嘴角的血迹,一边说道:
“郡主娘娘不答应说一声便是,何必动这么大的怒呢,要是交易的条件郡主娘娘不满意,我们可以慢慢谈,谈到双方都满意为止。”
凌楚妃银牙咬碎,冷声道:“要我当你的女……休想!”
段拔允伸出三根手指,道:“不用郡主当一辈子,三年,只需要郡主当本座三年女奴,期间任本座淫玩,本座许你巫神山之人安然无恙。”
凌楚妃态度依旧坚硬:“本郡主说了,休想!”
段拔允听罢,一改戏谑孟浪之态,厉声说道:“凌楚妃,难道你连沐颖也不想救了吗?还有柳元,还有你带来的上万军队,以及巫神山的十几万人,郡主娘娘都不救了吗?还是说你要跟你的未婚夫一起逃走,留下这十几万人在这里等死,这样的话你算什么二代天女?!!”
凌楚妃知道这个男人在激她,强行稳住怒气,片刻说道:“我献出处子红丸已经是我的天大让步,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段拔允道:“那好,本座再让一步,一年,一年足矣。”
凌楚妃被这无赖气得粉脸煞白,咬牙切齿地道:“难道你不知如此下去你也要与巫神山的人一起埋葬吗?”
“嘻嘻,这个本座知道呀,不过本座无所谓了,本座更知道郡主娘娘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巫神山的人死去,否则郡主娘娘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觉得你太过无耻,太过小人吗?”
段拔允无赖道:“谁让郡主生得这么美,勾引本座犯罪!”
“那你在这里等死吧。”
凌楚妃不想再与这小人纠缠,丢下一句话便往外走。
哪知段拔允完全不慌,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优哉游哉地兀自叹道:“也罢,等死便等死,能让十几万人陪着本座一起死,也算值了。”
凌楚妃走到牢门处,最终停下了脚步,背着身子站在那时一动不动。
思索了良久,她依旧站在牢门处,背着身子,却无奈地吐出两个字。
“一月。”
“哈哈,郡主娘娘终于也学会讨价还价了,本座开心,那本座再让一步,半年,这是本座能给出的最大让步,若是郡主还不愿,本座也无能为力。”
凌楚妃坚持道:“只能一月。”
段拔允又道:“实在不是本座不愿再让,只是本座也有无奈,郡主应该知道当时陈仪将陈卓掳去冀州的原因,与陈仪一样,采补阴阳的进境往往会进入一种伪境,尤其是如今的本座,借助郡主的处子红丸虽能破境承天,但却只是短暂破境,很难一直维持,必须持续采补郡主的元阴,大概也需要六七个月的时间。”
凌楚妃听着男人说了一大堆,将信将疑。
“不过郡主放心,本座的采补之法绝不会伤害郡主,更不会让郡主的修为有所损失,半年之内只需与本座欢好,诚心当本座女奴,认真服侍本座即可。”
“女奴……”
凌楚妃呢喃着这两个字,几乎要昏厥过去,只得伸手扶着牢门,若是真像一个女奴那般被这魔头羞辱玩弄半年,自己与陈卓之间便再无可能。
段拔允虽看不到凌楚妃的正脸,却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知道这小妮子正处于春心懵懂之时,为了男女情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也不愿逼得太紧。
“为奴期间,也不需要郡主娘娘每时每刻都伴在本座身边,白天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族郡主,圣女娘娘,与你的未婚夫泛舟湖上,游山玩水,只是到了晚上,你要像一个低贱的女奴儿一样,跪在本座身前,替本座含屌吞精,任本座插穴内射。”
良久,凌楚妃也没有回过身子,最终只是悄悄地离开牢房。
第442章 寻找
永明郡主不知道是如何回到陈卓床头的,望着床头依旧昏迷的少年,看着那英俊亲切的面容,她轻轻地叹着息。
自小定下婚约,青梅竹马,却因十年前之事天各一方,命运让两人分离,又让两人在断风山相遇。
她还记得十年来两人第一次私下闲聊,那是两人探查江南黑雪天象,在清源郡的城墙上。
“在想什么呢?”
这是两人十年来私下说的第一句话,当时的她遮得很严实,梨涡浅笑,动人心魄。
当时的少年是那么的拘谨,那么的害羞,自己则从容得多,像个娇蛮的小女孩,拿黄彩婷调侃他,拿小时的婚书调戏他。
当陈卓说再次相遇十分惊喜时,她同样心中欢喜。
从江南到天都,从天都到湖州,再到冀州青州,经历的磨难越多,两人的感情越深厚。
“……等南疆的事结束,回到天都,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陈卓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凌楚妃抓起少年的手,双手紧紧地握着。
“陈卓,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一定嫁给你,如果……”
永明郡主轻声低语,将螓首埋了下来,贴在陈卓的胸口上。
“……如果……你还……要我的话……”
片刻之后,屋内再无佳人身影,只剩下搁在床边的天离神剑。
……
……
永明郡主一身素雅长裙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孤独地走在山道上,夜已深,巫神山的惊恐与绝望随着百姓的入眠有所平静下来。
她再次来到那冷清的地牢,这一次并不像先前那般犹豫,迈着莲步缓缓而进,屏退看守的人,来到牢房之中。
先前被她斩断的铁链再次绑到段拔允身上,男人身上也多了许多新的伤痕。
随手再次斩断铁链,看着跌倒在地的男人,低声说道:
“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段拔允从地上爬起,嘴角勾着笑意。
“也希望郡主能遵守承诺。”
“我不像你们这些妖人,我定会说到做到。”
凌楚妃故作镇定,声音中却隐约能辨别出伤心与委屈,不甘与无奈。
段拔允嘿嘿一笑,轻浮地安慰道:“郡主放心,没有人会知道郡主经历什么,接下来的半年,在外边,郡主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圣洁无双的皇族郡主与宗门圣女,未来也必定会是第二个风华绝代的天女。”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凌楚妃最终轻吐一口浊气,轻声道:“那好,我们开始吧。”
段拔允假意惊道:“便在这阴森黑暗的牢房里吗?!怎么可以?!郡主是万千之躯,圣洁之体,此能如此草率?”
“我不在意。”
“那可不行,郡主娘娘的处子红丸世间独一无二,乃无价之宝,必须寻个配得上郡主的所在。”
凌楚妃本就伤感,此时以为这男人又在消遣自己,心中生起嗔意,冷声道:
“我说了我不在意!”
段拔允展示着全身道:“郡主不在意,本座在意,瞧瞧本座这遍体鳞伤的,你的手下将怨气都撒在本座身上,不仅对本座拳打脚踢,还饿了本座整整两日,现在本座哪有力气取你红丸,哪有力气破境承天,哪有力气……操你!”
凌楚妃看着男人,确实也如他所说,这些天天策府与神监司的人可没少拿他出气,几个月前的他体壮如牛,高大魁梧,如今却疲敝瘦弱,满身伤痕。
“跟我来吧。”
凌楚妃轻轻地转身离开,不知道是心情的低落,还是故意照顾到瘸腿的男人,她走得很慢,走得很轻。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人看到,凌楚妃并没有往巫神山去,而是专往没人的地方走,寻了个隐蔽之处越过守军的防线,来到沦陷的坊市。
经历战火,坊市一片狼藉,到处是血腥与残破,还有无数的残肢烂肉,弥漫着腐臭。
凌楚妃素来爱洁,此时却不避污秽腥臭,只想找个隐密之所,寻些吃食给身后跟随的男人。
街道并无灯火,只能通过远处血雾中照出的光勉强看清街景,经过一条还算完整的大街,眼前有一座大门,牌匾上写着“广通豪庭”。
“郡主娘娘,这里不错,这是巫神山首富马家林的居所,本座一年前曾在里边饮过宴,里边层楼叠榭,檐牙高啄,亦有山水相依,花林草地,正好适合郡主的开苞之礼。”
凌楚妃看着牌匾上的四个大字,暗想还好攻城的是血尸,否则这首富之家必是首当其冲,到时哪还有半点完整,此时墙壁完好,大门无损,想来庭内应该保存不错,里边又无灯火,想来应该已经无人。
“本座听闻这马家林在地窖里藏了无数美酒,不知还在不在……”
还未说话,凌楚妃轻迈莲步徐徐而动,沿着街道往西南而去,段拔允无奈,只得跟上。
转过两条街,又来到一座大院前,但见门上一木匾已经歪斜,写着“雅墨轩”三字,想来是文人墨客之雅集胜地,大门洞开,此时血腥味不浓,倒有几分书香味,内外散落着书籍竹卷,可见逃走时之慌乱。
段拔允不喜舞文弄墨,暗想若是在这书臭堆里给这小妮子开苞,总觉得有点不好受。
不过凌楚妃也没有进去,继续徐徐而走,不久便到了坊市边缘,此时远离主战场,殃及不多,建筑保存得挺完整,只有血尸过道的痕迹。
又见一处庄园,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朦胧中看见里边翠竹摇曳,绿柳垂丝,曲径通幽,青石板路蜿蜒曲折,隐约又有一池碧水,荷叶田田,荷花亭亭,假山怪石嶙峋,奇峰罗列,光线虽暗,却也能猜到必是园景必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天然画卷。
“郡主娘娘,此园山美水美,美景配美人,本座腿瘸,不方便再走了……”
凌楚妃神情平静,踏着莲步,不疾不徐继续缓缓前行。
这小妮子到底要去哪?段拔允心中犯疑,再往外走可就到血雾里了,那里边可是有血尸的,以他现在的身体,瞬间能被血尸咬碎。
“咕咕。”
肚子也开始响起来,那些看守饿了自己两天,方才还不觉得,走上这许久便饿得慌,只得静静地跟在凌楚妃身后,伸长脖子使劲地去闻这小妮子走路时带起的香风,不愧是尤物,每闻一下,身躯都为之一震,仿佛这香风不仅有充饥之能,还有提神之效。
紧随其后的段拔允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这小妮子今晚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看向凌楚妃的皓腕,拎着秋鸿剑,玉肌雪肤娇嫩无比,五指弯曲,握着剑秋鸿剑鞘。
不禁心中意淫,若是这洁白滑嫩、纤美细长的小手握在自己胯间正在慢慢胀起的肉棒上,轻轻地上下抚摸套弄,那将会是怎样一番销魂滋味!
想到这里,段拔允不禁浑身燥热,神思飘飞,心魂不属,闻着香风,看着曼妙迷人的背影,裙摆摇曳,秀发轻飘,相比肚子,他此时更希望喂饱的是胯间的兄弟。
行走间已经硬起,多么希望就在这凄冷的街道上将这小妮子按在身下,用好兄弟穿过象征圣洁的处子嫩膜,狠狠贯穿逼仄小穴,奋力抽插,操得这清冷的郡主娘娘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
凌楚妃似乎感受到身后男人龌龊的想法与淫荡的目光,轻轻蹙眉,俏脸微热,抿了抿唇瓣,又悄悄地叹了一息。
她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与觉心的梦魇不同,今天晚上,她真的要全身赤裸地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娇躯一览无遗,从脚尖到大腿,再从腰肢到胸口,分毫皆现地展现出来,甚至供这个男人玩弄羞辱。
最后,双腿被迫分开,露出深藏裙内、从不示人的娇嫩花穴,男人的肉棒一挺而入,夺走自己守了近二十年的宝贵贞洁。
夜色霭霭,山风低回,凌楚妃最终停下了步伐,不是她寻到了心怡所在,而是前方血雾弥漫,已无路再走。
不远处有一处院落,低矮的院墙后一栋阁楼被树木环绕,矗立在黑夜中。
她还想继续寻找下去,也许是在逃避吧,希望那一刻来得越迟越好。
最终下定决心,她走向那处院落,等走到院门前时才看清门上牌匾的字——
绮梦馆。
再看院前的布置,这里竟然是一处青楼。
当你选择了自己的命运时,便必须接受一切磨难屈辱。
算了,便在这里吧。
未来的日子,也许自己还不如这青楼里的女子呢。
凌楚妃迈起莲步,缓缓走入,段拔允却没有马上跟进,只是站在门前抬头看着门上的“绮梦馆”。
他很明白凌楚妃绝不是故意找这种地方,这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
青楼之内,已经人去楼空,凌楚妃点起零星灯光,有限的光源也能照出青楼内的装饰摆设极尽奢华与风雅,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笔触细腻,墨色浓淡相宜,既有山水之秀丽,又有花鸟之生动。
墙角走廊,摆放着盛开的牡丹,花瓣娇艳欲滴,香气四溢,为整个青楼增添了几分生机与艳丽。
整个青楼装饰华丽而不失雅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出设计者的匠心独运和品味非凡。
可以想象,若是平日,整座绮梦馆内,必是乐声悠扬,酒香四溢,来客们品酒畅谈,观赏歌舞,沉醉于胭脂美人的温柔之中,享受着无尽的奢华与欢乐。
永明郡主往楼上走去,走过一段回廊,凭着感觉走到三楼的一间房前,推门而入,但见房内装饰精美,优雅别致,房间宽阔,竟是楼内最大的房间。
步入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美的圆桌,上等红木制成,表面打磨得光滑细腻,散发出淡雅的木香,其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瓷质细腻,色泽温润。
想来就在桌边,房间的主人不知道接待过多少达官贵人,商旅豪客!
圆桌之后,是一张雕花精细的宽大锦榻,锦榻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显得既华贵又清新。
床榻一侧,摆放着一张梳妆台,台上陈列着各式精致的铜镜、玉梳和香粉盒,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触细腻,墨色深浅相宜,为房间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墙角处,摆放着一盆盛开的兰花,花瓣洁白如雪,散发出清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她只是凭感觉随便找来,看样子可能是寻到绮梦馆头牌花魁的闺房。
整个房间布置得既典雅又舒适,充满书香气息和女子特有的温婉与细腻,若非整个房间散发着旖旎暧昧的风情,凌楚妃或许更觉这里是某位大户小姐的私密闺房。
大户小姐,青楼花魁,凌楚妃感觉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她坐到房间中央的木桌边,对站在门口的男人说道。
“你要饿了便自己去寻些吃食,尽快来办正事。”
段拔允倚门而站,脸庞上挂着莫名的笑意,打量着已经认命的女孩,那清冷绝色、秀美无伦的桃腮上隐隐有一两滴清泪,我见犹怜又秀色可餐。
“嘿嘿,郡主娘娘,别伤心,等下我们便在这温馨的房内好好亨受人间之乐啊。”
第443章 饮酒
段拔允提着一盏灯笼楼内外寻找,那些青楼姑娘与嫖客走得匆忙,许多桌上尚有酒食,过了两日,已经不能食用,他又不愿起火现做,最终在后厨寻了两瓶酒,找了些点心,又在后院摘了几个熟透的柿子。
他也不独食,将其都端到凌楚妃的面前,摆放有致,殷勤献笑道:“郡主也饿了吧,也吃一点,补充点体力,待会儿我们还要在这锦榻上大战三百回合呢。”
凌楚妃看都不看一眼,清冷道:“我不吃。”
“那酒总该喝一点吧,酒能壮胆,郡主为苍生献身,受世间大罪,喝一点会好过些。”
“我不喝。”
段拔允一口点心一口美酒下肚,含笑道:“我们之间的交易现在开始生效了吧。”
凌楚妃沉默了一下,轻声道:“算是。”
“那现在你就是本座的女奴,而本座是你的主人,主人命你喝酒,你焉敢不喝?”
凌楚妃依旧清冷回应:“我不会喝酒。”
“看来郡主娘娘根本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女奴,本座要好好地教教了。”
凌楚妃道:“你先吃完,吃完我们再办正事。”
“不,既然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开始,现在本座就要郡主履行女奴职责,难道郡主要违背吗?”
凌楚妃早就知道会发生何事,不是在逃避,只是想延迟这一刻的到来,既然避无可避,便道。
“好,我喝。”
说罢拿起杯子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段拔允非常满意,又以命令的口吻道:“坐到本座腿上来。”
“什么?!”
永明郡主正被酒呛得难受,忽然听到这话,失声说道。
段拔允含笑道:“本座让妃奴儿坐到本座的腿上来。”
听到“妃奴儿”三字,凌楚妃更是娇躯颤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妃奴儿不愿吗?那本座要好好考虑一下郡主与本座交易的诚意了。”
凌楚妃知道,自己越是抗拒,越是逆反,越会激起这种男人的征服欲望,后面不知道还要面对多少羞辱。
她已经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最终将秋鸿剑搁在桌上,轻轻站起身,却不敢正视男人一眼,慢慢地挪动身子往男人的怀里靠去。
最终坐到男人的大腿上,娇躯倚入男人的怀中。
“哈哈哈,高贵圣洁的郡主娘娘最终还是向本座投怀送抱啦。”
凌楚妃轻抽了一下琼鼻,看了一眼男人,芳心怯怯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羞辱我?”
“张嘴!”
段拔允强硬地命令道,高举酒瓶,往凌楚妃的小嘴里倒酒。
凌楚妃无奈只能轻张小嘴,任由男人将酒水倒在嘴里,奈何她完全不懂饮酒,些许酒水流经喉咙便呛得她连连咳嗽,灼烧难奈。
段拔允搂着永明郡主的腰肢,见佳人俏脸胀红,黛眉纤秀,瑶鼻娇翘,红唇鲜艳,别有风情,美得不可芳物,刚好佳人垂首咳嗽,俏脸便在自己的眼前,段拔允淫笑着将大嘴靠近,亲吻在永明郡主的雪白玉耳上。
凌楚妃未从酒水的呛人中回过神来,还无法理会男人对自己晶莹玉耳的亲吻。
段拔允吻得很温柔,轻吐淫舌轻轻舔弄,直到凌楚妃反应过来,小手紧捂玉耳,高高藏起。
“怎么?本座亲吻自己女奴的玉耳还不让啊?”
凌楚妃无话可说。
“嘿嘿,既然不让亲吻玉耳,那本座来尝一尝天下最美的女子的小嘴是什么味道,来,与本座亲嘴。”
凌楚妃自然不愿,板着个小脸别过头去,不想理会。
段拔允道:“不让?陈卓亲得,本座亲不得?”
凌楚妃咬着下唇,满脸委屈,听到陈卓,泪水差点就夺眶而出。
“亲不亲在你,这个交易若是郡主真有诚意,便先主动献上郡主的吻,让本座感受一下。”
良久,凌楚妃才回过小脸,失落地看着男人,与陈卓相比,男人的脸远谈不上英俊,黝黑粗糙,还有点点污渍与伤痕。
她终归还是认命地将自己的小脸向男人的脸庞靠近,闭起双眸,清空脑海里的一切,机械地将双唇压向男人的厚唇。
“嗯……”
四唇相接,永明郡主只觉浓烈的男子气息从口鼻里狂冲而入,秀耳深处响起炸雷阵阵,一点一点地震碎着被封存的身体。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向除陈卓外的男人。
芳心的羞涩让她只是将唇瓣轻轻相触,四唇相贴,没有任何下一步动作。
段拔允也不心急,静静地感觉着美人两片酥脂般朱唇的嫩软,嗅着美人的香味。
很快,倍感羞耻的凌楚妃分开四唇,再次将目光挪开。
男人抿了抿嘴,伸出嘴里的淫舌在唇上舔了舔,满意地说道。
“天下第一美人的小嘴果然是又香又甜。”
凌楚妃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剑了结这个魔头,却又听到男人更过分的要求。
“不过,这怎么能叫亲吻,再来,这次妃奴儿要热情一点,要伸出小舌头,主动与本座舌吻,就像你跟陈卓那样!”
“陈卓……”
听到“陈卓”,永明郡主低声呢喃着,回忆着与心爱少年拥吻的美好,从最初江南的深夜客房,到前几日的山道之上,她从最初的羞涩到热情奔放……
“嗯……”
正当她回忆之时,一只大手掰过她的小脸,随后一张大嘴猴急地霸道地吻上她的小嘴,薄薄的唇瓣被男人吸得极牢,不停地啃啄与咬磨。
一条淫乱的大舌头熟练地分开水润双唇,毫不容情地撬开两排贝齿,准确地捉住一条香嫩小舌勾卷起来。
“嗯……”
亲吻的感觉突然来得汹涌,凌楚妃冷不丁地轻声小小呻吟。
虽然早有献身觉悟,但毕竟是与厌恶的男人亲吻,加上段拔允这个丛中老手的舌头在她嘴里如同龙入大海,不断地翻江倒海,兴风作浪,直吻得她生起抗拒之意。
心中抗拒厌恶,但身子却不争气地生出一股燥热,段拔允的吻技实在太过高超,远胜陈卓。
一勾一吸间,将她滑不遛嘴的嫩软香舌吃得结结实实,甘甜的津唾与芬芳的吐息被贪婪享用,男人牙齿轻啃,嘴唇吸吮,淫舌绕着美人香舌纠缠打转。
虽然万般不愿,但此时的她确实热情地与男人缠绵舌吻着。
但却与陈卓的感觉完全不同,厌恶,委屈,伤心,无助等等的情绪纷至沓来。
本来无处安放的小手慢慢地伸到桌上,缓缓移动,最终摸上秋鸿剑。
此时结束还来得及,抽出宝剑,结果了这个侵犯自己的男人,保护清白身子,带着陈卓离开南疆,回去景国。
可是其他人呢。
反正已经有了一个梦魇,再多一个又有何妨。
“呃……”
一声惊恐的轻吟,从被衔的小嘴里迸出。
原来有一只大手正在慢慢地解开她的腰带。
素雅长裙的腰收得很窄,将永明郡主的柳腰箍得很细很细,腰带绑得也紧,男人轻易间竟然无法扯开。
但他不急,大嘴紧紧堵着女孩的小嘴,舌头不断挥舞,在女孩的嘴里驰骋,贪婪地享用着。
永明郡主闭着双目,让自己的脑子放空,不去想什么献身值不值的事。
恍惚之间,她感觉到一只大手正摸上她的右乳,隔着衣裙揉捏着她那几乎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圣女峰。
“呃……呃呼……”
仿佛触电一般,娇躯一阵颤抖。
段拔允最喜欢一边吻着女孩的小香舌,一边摸着她们的奶子。
五指一弯,满满地将永明郡主的乳房隔着衣裙抓在手里。
虽说还隔着一层衣裙,但男人仍能清晰地感觉到手中乳房娇嫩无匹的触感,隔着衣裙尚且如此,如若真的直接触摸揉弄娇软盈盈的圣洁乳峰,会是怎样的一种细嫩滑腻呢?
他很想看看这天下最美丽无双、最高贵圣洁的女子的乳房到底是一番怎么样的美景。
“呀……停停停停……停一下……”
胸脯被男人这般摸住,终于将凌楚妃弄得崩溃,无奈叫停。
随后挣扎男人的怀抱,站在桌面,狂喘兰息,腰带已经被男人扯开,外边素雅长裙松开,随着喘息,胸口不断起伏,别有一番凌乱狂野的风情。
她拿起桌上的酒瓶,高高举起,抬起螓首,倾斜酒瓶,将酒水不断地倒入檀口之中。
尽管不喜不善饮酒,但此时的她只想用酒水麻痹自己,至少壮一壮胆子。
段拔允嘴角含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美人,也不打扰,将手探到鼻间,嗅着手中残留的圣女乳香。
第444章 美乳
几口酒水下肚,凌楚妃已经有些醉意,身子也燥热不安,理智一下子冲淡不少。
刚把酒瓶放下,男人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让她仰面斜躺着,一手托着美背,一手轻轻地抹弄着她嘴角边的酒迹。
“男女之事世间美好,郡主娘娘却如历鬼门关。”
凌楚妃经酒一冲,少几分忧伤,多几分怒意,娇弱地倒在男人怀里,却依旧冷声道:“跟你这魔头有什么美好的?”
“你可是本座女奴,这般与主人说话,不怕被打屁股?”
“哼!”
凌楚妃冷哼一声,摆出一副清冷的娇容。
段拔允笑道:“别以为主人不知,妃奴儿整日假装清高,实际内里骚浪得很。”
“我没有!”
“没有?听闻在江南时,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半夜三更偷偷溜进男人的房里,不清不楚的,不是骚浪是什么?”
凌楚妃白了男人一眼,冷声道:“我若如你所说,你现在还能享用到我的……红丸吗?”
“你的红丸虽在,只是不知这身子的其他地方是不是已经被男人玩烂,也许这对奶子都被陈卓揉烂了。”
凌楚妃不想接话,索性移开目光,任由段拔允肆意妄为。
段拔允也不客气,一手托着娇嫩的身子,一手捏住胸口的衣裙,轻轻一分,衣裙胸襟被分开,露出里边的一件淡紫色的绣花缎面抹胸。
“果然是一对极品妙物,虽未见真容,仅看轮廓,绝对错不了。”
一双鼓胀浑圆的乳房羞涩地藏在软滑的抹胸之下,被紧紧包裹,将缎面高高撑起,形成两座美妙的山峦形状。
山峦的最顶端,两粒突起将平滑的缎面顶起,秀色可餐,诱惑无比,让人忍不住想要扑将上去,或揉或捏,或咬或吮。
胸口大开,丰满挺拔的玉乳只隔着一件贴身抹胸就这样暴露在男人贪婪的目光中,羞得永明郡主只能紧闭双眸,俏脸泛着红霞,羞愧难当。
段拔允也不急于扯掉抹胸一睹圣女玉乳的真容,只是嗅着乳香,目光灼灼,欣赏着圣女峰峦轮廓,幽幽叹着。
“妙物是妙物,可惜大小还是比不得郡主的母妃。”
凌楚妃听到,睁开美眸,错愕看着男人,怯生生地问道:“你说什么?”
“本座说,郡主的胸脯论大小比不得郡主的母妃。”
“你……你什么意思?你见过我的母妃?”
段拔允道:“本座何止见过郡主的母妃,本座曾经还当过郡主母妃的护卫。”
凌楚妃一顿疑惑,不知道男人所说是真是假。
“本座十几年前名叫段青,曾在你父王的麾下从军数年,也曾多次担任你父王与母妃护卫,郡主可有印象?”
凌楚妃道:“没有。”
“也是,像我们这种不入流的无名小卒,自然入不得郡主娘娘的眼。”
“我当时只有几岁,只是一个刚懂事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人。”
段拔允轻笑道:“也是,本座最后一次见小时候的郡主,那时郡主才六岁,长得还胖嘟嘟的,想来可没少吃母妃的奶乳吧。”
凌楚妃咬牙道:“你羞辱我便算了,不许说我母妃。”
“那我们说说妃奴儿的父王,凌峰也是人中龙凤,一等一的美男子,十八岁便到军中历练,虽然风度翩翩,文雅高贵,但治军却独有一套,在军中颇有威望,对待我们这些手下也非常不错。”
凌楚妃没好气道:“既然你话里说得对我父王那么尊重景仰,又何必如此糟蹋我呢?”
段拔允淫笑道:“嘿嘿,谁让你父王抛弃了我,便让他的宝贝女儿来赔偿本座。”
一边说着,一边将食指悄悄地爬上凌楚妃胸口的圣女峰,动作温和轻柔,待爬到圣女峰顶端后,食指轻轻下压,隔着锻面细细地拨弄着突起的乳头,感受着美妙的触感。
“呃嗯……”
凌楚妃轻咬唇瓣,被这种轻触痒得有些难受,心中芳心乱颤。
“怎么?郡主的未婚夫没有摸过郡主的胸脯吗?”
凌楚妃忍着快美与羞愧,问道:“我父王如何抛弃你?”
段拔允用手指轻轻地蹭刮着乳尖,一点一点地将凌楚妃的情欲挑动起来。
“郡主的小尖儿已经慢慢硬起来啦。”
凌楚妃带着嗔意地冷声道:“我问你我父王如何抛弃你?”
段拔允轻压细捻不够,大拇指与食指并用,隔着抹胸开始搓捏着乳尖。
“郡主应该还记得六岁的时候,你的父王出使北羌商议和谈吧。”
“记得。”
“我当时也在北上的队伍中,负责保护你父王的安全,本来一切顺利,但当时的皇子壤熙不愿景国与北羌和谈,派人准备深夜秘密暗杀你父王,你父王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在两名高手的护送下偷偷离开使馆,让我们这群不知情的随从全都留下来掩人耳目,结果我们死伤惨重,本座侥幸逃得一条性命,却流落北羌,被人抓去当作奴隶贩卖,郡主说说这算不算抛弃呢?”
凌楚妃不知道段拔允所说是不是真的,在她的记忆里,凌峰并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是真,也是无奈之举。
不过她马上又想到巫神山此时的局势,不就跟当年父王差不多吗,自己的父王丢下一众随从,偷偷逃离北羌。
自己终归没有与父王一样。
“我父王当时肯定也是没有办法,这不能全怪我父王。”
段拔允道:“不过因祸得福,本座在北羌当了三年奴隶,受尽苦难,一次偶然机会遇上本教前任教主,他将本座救下,收本座为徒,亲传功法,更是将教主大位教给本座,让本座走上另一条人生之路,想想这次也是一样,本座落入郡主之手,功力尽失,又断一腿,却再次因祸得福,不仅马上就能破境承天,还能与郡主娘娘一亲芳泽。”
说着五指轻抓,揉捏着凌楚妃的左乳,大脸欺近,吻着白皙细腻如玉般质感的雪颈。
凌楚妃本来还因凌峰而产生一点点愧疚,此时完全消失,只剩嗔怒。
“本座原叫段青,郡主可知为何改名段拔允?”
“我不知道!”
“本座当奴隶那三年,段青之名被剥夺,被唤作拔允,郡主可知拔允是什么意思?”
凌楚妃依旧嗔道:“我不知道!”
“拔允在北羌语中,意为健壮的奴隶,本座皮肤黝黑,生得高大,孔武有力,卖价可是非常之高……”
“你这魔头就应该在北羌继续当那些野蛮人的奴隶!”
段拔允无赖道:“本座是不当那该死的奴隶了,不过郡主娘娘可是答应要做本座半年的女奴儿。”
“你若履行承诺,我自然也会。”
“那好,那本座现在便要好好享用,你父王母妃生得俊美,没想到生出的女儿更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凌楚妃不想理这种明为夸奖实为羞辱的话语,偏过脸去,默默地承受接下来的命运。
段拔允将抹胸轻轻往下扯了扯,露出白得晃眼的乳球底部,低头吻了吻,只觉肌肤光滑无比,乳香沁入心脾。
“你母妃当年也是我们这群下人心中的女神,多少人梦里都想与她一亲芳泽,本座自然也是如此,却没想真正能一亲芳泽的是她的女儿,若细细说来,本座可算得上郡主的伯伯一辈,郡主该称本座为一声段伯伯,来,叫一声让段伯伯听听。”
凌楚妃不看一眼,没好气道:“我不叫。”
“不叫也罢,那让段伯伯好好疼爱妃儿侄女。”
说着对着凌楚妃留给的完美右侧脸颊一顿亲吻,随后火热的厚唇顺着娇翘优美的下颚一路向下,吻过天鹅般优美的玉颈,在雪白晶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水路,吻上柔媚滑润的锁骨,浑圆玉润的香肩,最终停留在淡紫色的绣花缎面抹胸中间露出的那一道洁白晶莹的诱人乳沟中。
“妃儿侄女,段伯伯吻得可舒服?”
凌楚刀索性闭起双眸,默默地等待着那不可抗拒的淫风暴雨的降临。
“妃儿侄女,段伯伯要把这碍事的内衣脱掉啦。”
段拔允自然得不到回应,也不生气,一口咬住抹胸的上沿,用力往外一扯,抹胸化作紫云飘飞出去,美人胸口再无任何遮挡。
“我的乖乖,太美了!!”
浑圆雪白、拥雪成峰的完美玉乳,颤颤巍巍地跳将而出,完整地暴露在男人面前。
“妃儿侄女容颜已是世间至美,没想到一对胸脯更是绝美,本座所享用过的女子之中,论容颜之美不及妃儿侄女一分,论胸脯之美更不及一毫。”
浑圆的乳房傲然挺立,顶端的两粒粉色的乳头随着乳肉颤动,晶莹红润。
“如此完美的乳房,也就只有天生的玄媚之体能够拥有,浑圆饱满,无可挑剔,雪白细腻,如天上皎洁无瑕的圆月,此乃本座三生有幸也。”
品鉴之中五指轻轻揉捏,感受着玉乳的手感。
“乳球坚挺,充满弹性,又娇嫩如水掐豆腐,滑腻如鲜香羊脂。”
“嗯……”
凌楚妃耳闻男人下流的品鉴,紧闭双眸,乳上刺激让她小手掩着嘴,又忍不住发出浅浅的轻喘声。
美感与手感已经品鉴,男人又压低鼻子,嗅着香乳。
“嗯……香醇滑腻,如丝绸般在鼻间流淌,既有淡淡的甜,又有丝丝的凉,让人回味无穷,不知道用嘴吃一番又是如何甘甜美味?”
说着看向凌楚妃,但见美人逃避地紧闭双眼,完全不理会他。
两团傲人挺拔的雪白双峰,颤颤巍巍地暴露在男人,雪白得晃眼,两点诱人的红豆点缀在峰顶,瞧得男人口干舌燥,让他想张嘴含住一颗大口品尝起来。
“当年本座给你父王看门时,有一次两个丫鬟路过,谈及你的母妃正给不满一岁的你喂奶,当时本座满脑子都想象着婴儿的你张开小嘴含着母妃乳头吮吸奶水的画面,那一天,本座的宝贝就没软下来过,一直挺着根硬邦邦的大屌看门,没想到多年之后,嘿嘿,本座竟然能吃上她宝贝女儿的乳头。”
“嗯呃……”
伴随着永明郡主的一声淡淡呻吟,她饱满挺拔的圣洁双峰埋进一张粗大的男人脸庞,脸庞用力地拱着她柔软的乳峰,粗糙的舌头对着峰顶上鲜艳的蓓蕾又吸又吮。
男人托着她娇软欲化的纤美身子,耳闻她如仙乐般的动人轻啼,大嘴轻舔细吮着那无比娇嫩诱人的可爱乳头。
另一只大手攀上左乳,对着雪白的乳球不断揉搓着,不时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夹住另一粒玲珑嫣红的乳头轻捏抚弄。
“嗯嗯……呃呃……”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也曾在多次在觉心身下被这般玩弄,但真正体会到肉身的真实快美,那种与灵魂相交熟悉却又完全不同的感觉游遍全身,让她又羞又美,又痛心又无奈。
虽然已经被觉心玩烂灵魂,但肉身尚是处女之身,含苞未放,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灵魂上,此时的永明郡主都如遭雷击,只得银牙暗咬,秀眉轻拧,紧闭的双眸似乎慢慢地渗出着泪水。
“嗯呃……”
可从双乳上传来的逼死人的快美又让她柔软的红唇间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男人也越来越不温柔,右手狂揉,大嘴猛嘬,又舔又吮,甚至用牙咬着乳头。
凌楚妃被玩弄得芳心羞愧,桃腮晕红,异样的刺激也开始让她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惧。
在蜇龙谷的那个无名的隐密山洞里,那个虚伪的觉心和尚曾经强迫自己,也这样将脸埋在自己的胸脯处,对着自己娇嫩的双乳肆意侵犯,揉着自己的乳峰,用大嘴吃着自己的乳尖儿,尽情地发泄着他们男人的下流欲望。
但是,在冀州城外,差点被野狗破了身子的她与陈卓劫后余生,情愫爆发,意乱情迷的两人缠绵地激吻在一起,陈卓脱去她胸前的衣衫,也与此时的男人一样,享用着自己圣洁的双乳。
这终归让永明郡主有一点点欣慰,她真正的初吻,圣洁的双乳,第一次都直正给了自己心爱的那个少年。
可是她的处子红丸呢,这是她最宝贵的东西,今晚过后,那个少年再无法拿到了。
“不要!”
她突然大叫一声,挣脱出男人的怀抱,拉起衣襟遮住胸口,眼角挂着泪水。
“不要……不要……”
第445章 裙内
段拔允正在美美地享用圣女玉乳,突然发现美人挣脱,略显意外,本以为永明郡主已经认命,不想都到这一步了还在犹豫。
抬头又见美人儿眼角含泪,给人一种弱质纤纤、我见犹怜的娇柔感觉,让人不忍伤害,只想将她搂在怀中怜爱呵护。
柔弱可怜之中,又有一种令人不忍亵渎的优雅气质。
但段拔允何许人也,作为纵横花丛的妙音教教主,这种可怜的少女更能激起他的原始欲望,渴望将女孩征服、蹂躏、摧毁。
“妃儿侄女不哭,段伯伯不粗鲁了,夜还长,咱们慢慢来,段伯伯温柔一点。”
段拔允让大黑逼脸强行露着平和关爱的笑容,但常人看到,却是一种猥琐的淫笑,他一边哄着,一边让兀自伤心的凌楚妃坐在椅子上。
“刚才走路走了那么久,小脚丫子肯定很累,段伯伯给妃儿侄女揉揉。”
粗糙的大手慢慢地将永明郡主长靴与白袜脱去,将小巧玲珑的莲足露出,双手轻按,殷勤地给永明郡主按摩着玉足。
可仅按摩几下,段拔允的淫心马上暴露,他捉着永明郡主两只纤秀的柔足放到胯间,隔着裤子摩擦起他的肉屌。
“连番大战,妃儿侄女的精神异力已经耗费完了吧,想不想再用小脚丫子搓弄段伯伯的宝贝来获得新的异力?”
莲足的肌肤雪嫩如玉,晶莹洁净,如绸缎般丝滑,又似粉雕玉琢,说不尽的秀气。
永明郡主完全没有回应,双眸略显空洞,双手紧紧地拉着衣襟遮挡胸口。
段拔允套弄一小会儿,将小脚抬高,压低身体,弯着伸出舌头,舔上晶莹玉润的美足。
“嗯……”
永明郡主轻轻呻吟一声,却没有阻止男人的意思。
男人的舌头熟练地舔舐着一个个珍珠般洁白可爱的脚趾,时而将舌头探入趾缝里疯狂舔弄,时而是敏感的脚心处,又舔又吻。
舔吻之余,男人慢慢地推动着女孩的裙摆,将裙子的下沿往双腿上推,两条匀称细白的小腿慢慢地显露在男人面前。
淫荡的舌头与厚实的双唇也慢慢地向小腿上吻,一点一点地,在裙摆的引领下来到膝盖,吻过两条小腿上的每一寸肌肤。
凌楚妃获取异力之时,膝盖便是段拔允所能触碰到的极限,而如今,他的大嘴与淫舌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裙摆继续往白皙的大腿推去,大嘴与淫舌也跟着前进,在美人的大腿上留下一小滩一小滩的唾沫。
“呃嗯……嗯嗬……”
永明郡主被亲吻得轻轻地喘息着,一手紧抓椅子的靠背,一手撑在桌子上,双眸闭合地忍耐着男人的抚摸亲吻。
随后长裙被推到大腿根处,她两条完美的白腿完全露出来,男人口手并用,不断地享用着,却还不知足,一只淫手慢慢地顺着白得耀眼的大腿探进入裙子里的神秘地带。
羞赧无比的永明郡主本能地将一双美腿紧紧闭上。
段拔允余光看着女孩娇艳晕红的桃腮,心里暗笑,大手微微用力,便如泥鳅一般钻进裙子里边。
神秘的花园第一次被男人的手侵入,令她芳心大乱,羞耻不堪,扭动身子想要摆脱男人,但男人另一手抱住她的美腿,让她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那探入裙里的大手触碰着内里的亵裤,隔着一层薄薄的柔软的布料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最神秘的花唇。
“嗯呃……别碰那里……”
那种被迫献身又极度抗拒的矛盾心理折磨得永明郡主芳心大乱,羞然欲泣。
“妃儿侄女,这亵裤多碍事,段伯伯帮你脱下!”
段拔允淫笑着,也不理永明郡主同不同意,扯住长裙里边丝滑柔软的亵裤,慢慢地,轻轻地往外褪。
永明郡主还在挣扎,牢牢地坐着,压着亵裤不让男人褪下,但却低估了自己的美臀与亵裤长裙的丝滑程度,男人稍微一用力,亵裤便在裙摆边露出来。
洁白无比。
男人再一用力,洁白的亵裤顺着光滑的大腿滑至膝盖之下。
洁白的布料上几乎没有水迹。
“刚才都那般玩弄,这小妮子下边竟然还没湿。”
段拔允有点不服气,暗想是该使出点真本事了,便将大手再次探回女孩最神秘的三角地带。
他用手指,很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摸上那神秘的深藏的圣洁的桃源圣地,抵达高贵绝色的郡主娘娘冰清玉洁的贞节之源。
无论身子怎么腾挪,无论玉腿怎样夹紧,永明郡主最宝贵的最神秘的小穴终于还是落入男人的手中。
或许是怕一个不慎弄穿永明郡主的处子嫩膜,男人的动作轻柔谨慎,手指轻轻拨开娇嫩的花唇,轻捻细抚着花穴中的嫩肉。
“嗯……嗯……”
凌楚妃将靠背抓得更紧,小穴阴唇那逼死人的美感让她紧闭的双眸露出一条小缝,真正的媚眼如丝。
只见裙面被男人的手高高鼓起,成一座小山丘,又见山丘轻轻蠕动,不知道那灵巧的淫指在里边如何拨弄着圣洁的小穴。
“嗯呃……别弄啦……”
永明郡主事实上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清纯处子,哪堪段拔允这淫亵的挑逗,身子在他手指的抚弄下慢慢僵直绷紧,娇喘不断,心跳加快。
“果然圣女都是白虎,但是圣洁的白虎还是淫荡的白虎呢?”
男人却得寸进尺,扫了一眼美人的俏脸,突然作恶的大手往上一甩,将裙面高高抛起,而他则趁机钻进美人的裙底,将脸直接埋进那神秘的花穴洞口。
裙子落下,盖住男人,呈现着一种极为淫靡羞耻的姿势。
借着点点从裙摆下透入的光线,段拔允依旧能看到裙内蜜穴里肉色嫩红,外唇丰满,内唇却是极薄,仿佛呼吸都能吹得她们如蝶翼般招展,更是飘着香气,沁人心脾。
段拔允迫不及待地伸出头舌,埋首于凌楚妃两腿之间,舌尖的冰凉与呼吸的火热马上抵达女孩的花穴。
“嗯呃……呃呃……”
这一翻突然的动作让凌楚妃心中大跳,浑身打了个激灵,平日深藏的蜜穴一下子被段拔允吃在嘴里。
这种感觉比啃食乳房强烈百倍,不断抗拒般的蠕动着,用手推搡着男人。
“好……好难熬……呃呃啊……”
阵阵酥麻的感觉自蜜穴处传来,让她身子僵直绷紧,顿觉口干舌燥,忍不住惊声叫唤起来。
“妃儿侄女的小穴当真美味,干净香甜,世间所有美味佳肴都比不得半分!”
尽管被裙面盖着,看不太清,但段拔允淫技娴熟,他将舌头吐出口外,准确地抵住一颗小肉豆,时而环绕打转,时而舌尖轻舔,时而以舌面抚弄。
凌楚妃被弄得快感连连,腰肢前弓,挺翘的小屁股不断挪动着。
“魔……魔头……停……停……下来……”
段拔允却不理会,舌头灵活熟练,不断地挑逗着女孩的两片小嫩唇儿,那根小芽儿更是爱不释口。
“呼!”
他张开大嘴,一口将小芽儿含入嘴里。
“啊!”
凌楚妃魂儿都快丢了,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呃嗯……别……别舔那里……别舔呀……嗯嗯……”
永明郡主只觉浑身游满电流,身子酥麻,一对小手抗拒地推搡着段拔允,甚至不断击打。
段拔允充耳不闻,吐出小嫩芽儿,舌头拨开幽谷内的嫩肉,往里破关而入,翻江倒海般大力搅动着。
“咿呀呀……别……不要……舔……呀呀……要死啦……呜呜呜……”
凌楚妃身子不断颤动,拼命想要制止,然而她挣扎得越厉害,男人吮吸舔咬得越狠,呻吟声中也慢慢带着哭声。
娇声媚吟之中,吸吸溜溜的淫靡之音大盛。
随着美人眼角的泪水慢慢流出,她下方的神秘花穴阴道中也渗出涓细的热液。
她一直强忍着情欲,可此时玉户处的热液让她彻底绝望,在男人的舔舐下,她泄得一塌糊涂,终归自己身子的全部都要被这个男人玩弄了。
无论是对陈卓的情感,还是身子的羞耻,抑或天生的高贵傲骨,此时都让她产生着强烈的抗拒。
她明明是在拯救世人,拯救埋头在她裙子里的男人,可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大罪,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坏?
各种情绪交织着,影响着她的理智,强化着她的抗拒,转化成强烈的怒火。
“呀……”
正在这时,她突然惊叫一声,身子不断地抽搐着。
“呀”声刚落,段拔允放弃处子的娇嫩美穴,欺身到凌楚妃小脸处。
凌楚妃还未反应过来,小嘴已经被堵,一股爱液涌入小嘴,如胶汁般腻腻滑滑的。
她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自己流出的东西,赶紧想吐出来。
段拔允哪里肯,双手捏着她的脸蛋,用嘴死死地堵住,用舌头将那股爱液往女孩口腔深处捅。
“唔唔……”
凌楚妃只能发出委屈的声音,娇嫩的小嘴被死死地堵着,自己的爱液不断地流入小嘴里,甚至被强捅入肚。
“砰!”
羞愤难当的她终于达到极限,真元一动,将侵犯的男人狠狠地震开,连带着其身后的椅子一起,重重地撞在柱子上,将椅子撞压得粉碎。
当段拔允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时,一柄秋水般的长剑抵住他的喉咙。
第446章 跪含
“你不要太过分!”
听着怒火旺盛的呵斥,段拔允抬起头,但见永明郡主神态显得威严而凛然,眉宇间凝聚着一股肃杀之气,美眸中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发出着令人生畏的光芒,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还要耀眼,似乎要将一切的黑暗与邪恶焚烧殆尽。
但是膝盖下的洁白耀眼的亵裤却让此时的场景显得有些暧昧与滑稽。
段拔允毫不畏惧,在地上吼道:“你是我的女奴,个骚逼也舔不得?”
凌楚妃回复道:“我献身救那么多人,也包括你在内,你却对我做这种事,你这魔头就这么坏吗?良心完全泯灭了吗?”
“在你们正道人的眼中,我不就是一个良心泯灭的魔头吗?既然你想救巫神山的百姓,救你的好姐妹沐颖,救柳元,救你带来的征南军,那就好好地让我享用,当我的女奴,你可以杀了我,但你要想好后果!”
软肋被抓,凌楚妃一下子软了不少,却还是倔强道:“善良的人就要受到欺负吗?”
段拔允冷哼道:“凌楚妃,没想到你这么幼稚!”
“幼稚……”
永明郡主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本能地探手抹去眼角的泪迹。
正兀自怆然悲伤之时,男人大声命令道:
“把剑扔了,跪在我面前!”
永明郡主听到,眸光闪烁,颤声道:“我不要……”
段拔允从地上爬起来,厉声道:“亲小嘴不让,吃奶子不让,舔个骚逼也不让,凌楚妃,你还想不想履行承诺了?!”
“我……”
“跪下!”
永明郡主还是不愿,继续抗拒着。
“跪下!!”
段拔允毫不退让地继续命令。
“跪下!!!”
女孩抗拒一会儿,丢掉秋鸿剑,缓缓弯曲双腿,紧咬下唇,眸中流露出一抹凄凉。
最终还是跪在男人面前。
段拔允非常满意,嘴边含着邪笑,走到锦榻前,坐在榻边。
“跪来这里,给本座口交!”
永明郡主芳心大乱:“什么?!”
“跪来这里,给本座含屌吞精!”
“我……我不要……”
“你可以不要,不过可想清楚了,距离天亮不过两三个时辰,本座被你关了这么久,不在你身上好好发泄一番,如何对得起这些天受的苦难?”
凌楚妃再无先前的威严愤怒,语气带着几分哀求道:“你能不能直接一点,直接取我红丸破境承天?”
段拔允拒绝道:“不行,本座要先玩遍你身子的每一寸,你的小嘴,你的奶子,你的小嫩屁眼,最后才是你的处子红丸。”
凌楚妃背对着段拔允跪在地上,低垂下螓首,再次陷入犹豫纠结中。
段拔允看着这仙子背影,心想还要再杀杀这小妮子仙子般的高傲,又道:“既然应下诺言,那你就不再是什么高贵冷艳的圣女郡主,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奴,女奴是用来做什么的?便是给主人含屌吞精,插穴操逼的,还不快跪过来!”
女孩依旧在犹豫。
“快点过来,否则本座生气了!”
凌楚妃这才站起身,却没有跪到榻边,而是走到圆桌边,拎起酒瓶,高抬起来,一股脑地往嘴里倾倒。
多愁善感是一般女子的底色,但凌楚妃不是一般的女子,半瓶酒水全部倒下,苦辣的酒水冲去一半。
放下酒瓶,手轻轻一抓,秋鸿剑飞至手中,用力挥动几下,划出几道剑气,将房内另一侧的梳妆台劈得粉碎。
段拔允不知永明郡主此时的心境变化,谨慎地看向她,刚好对上她侧目而来的目光。
目光含凶,直想杀人,直吓得段拔允心里哆嗦,他此时功力尽失,如同废人,若是永明郡主此时反悔,自己这个条狗命必定不保。
一念及此,从未有过的恐惧蔓延全身,永明郡主的美眸凶光令他冷汗都流了下来。
然而,这时凌楚妃却突然丢掉秋鸿剑,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前,随后轻轻地跪下身子。
男人还未从后怕中回复过来,却见凌楚妃的凶意散去,小脸上再无表情,双眸甚至显得有些空洞。
原来这小妮子刚才是在发泄,惊魂甫定,段拔允马上又换回方才的得意忘形之态。
“妃奴儿,你是要吓死主人我吗?”
凌楚妃没有回应,只是跪在男人的两腿间,怔怔出神。
“再靠近一点,帮主人脱掉裤子。”
凌楚妃很听话地向前跪近两步,伸出玉手,去扯男人的裤腰带,随后将裤子往下扯,段拔允也配合着提起臀部。
凌楚妃虽然第一次给男人脱裤子,极不熟练,但也很轻易地将段拔允的裤子全都褪到膝盖处。
随着胯间毫无片缕,段拔允胯下浓密黑毛丛中露出一根庞然大物高翘如龙。
赤红色的棒肉狰狞凶恶,青筋缭绕,末端如恶龟,椭圆的头部裂开一个口子,腥臭的透明粘汁正一点一点的渗出,又像饿狼猛虎,对着娇弱可怜的圣女郡主虎视眈眈。
凌楚妃并非第一次见这根恶物,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肉棒的热气扑上小脸,烫得她芳心大乱,眉头小皱。
“它是不是好丑?是不是还有奇怪的味道?”
美人没有回应,但小脸上的厌恶已经给了答案。
“你未婚夫的大屌也未见得比本座的好看到哪去,你关了本座这么久,便好好服侍一下这根宝贝。”
凌楚妃怯生生地问道:“你能不能洗一下?”
“它是脏了些,但清理干净就是女奴该干的事。”
凌楚妃深吸一口气,秀气的柔荑颤颤伸出,鼓足勇气以一指轻轻碰了碰。
冰凉的指尖未触棒身便直感惊人的热力,碰上之后更觉触手炙热。
段拔允笑了笑,道:“妃奴儿,先用两只小手帮主人握着。”
凌楚妃很听话地又伸一手,双手一上一下同握棒身,轻轻地按捏着。
好烫。
这是凌楚妃心里的第一感觉,她的玉手又纤小又软若无骨,肉棒被她抓抚在掌心,黑白大小相衬,颇具视觉冲击力。
“小手握紧肉棒,上下来回捋动。”
凌楚妃按段拔允说的,双手同握棒身一上一下地推送着。
她小脸上虽然表情不多,但还是浮现着淡淡的红晕。
“嗯呃……”
段拔允不经意地哼出一声,女孩柔掌掐握,玉指上下连弹,肉棒的触觉,以及美人第一次掐握肉棒的快感都让他享用无比,这股别样的销魂,又大有奇趣。
“力道大一点!”
凌楚妃听话地加大力道,最上边的大拇指刚好拈着龟菇,时而按在沟壑之间,爽得段拔允一阵又一阵地打着激灵。
“呃呃……果然比妃奴儿的小脚美妙!”
狰狞粗黑的肉龙在凌楚妃的一双小手里反复套弄着,那画面太美,大大勾起段拔允的欲望。
“对对,就这样撸动着,拇指也用力点抠。”
永明郡主小手肤色玉白,极富韵律地起落,肉棒上多日积攒的污迹很快沾上小手,但她似乎已经不太在意,双眸还是显得有些空洞,机械般地不断套弄着肉茎。
“妃奴儿。”
男人突然柔声唤道。
凌楚妃轻抬螓首,略显呆滞地看着男人。
段拔允伸出手指轻轻地刮过女孩的红唇。
“用嘴帮主人含弄含弄。”
凌楚妃俏脸一凝,有些沉重,她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自己真是一个女奴的感觉,很强烈。
男人手指轻抚红唇,淫笑道:“不知道世间最高贵最绝美的郡主娘娘的小嘴含进肉屌会是怎么样一番美景?”
面对男人的羞辱,凌楚妃却显得有些淡定,她十指抓住肉柱中部,小脸缓缓凑近,看着那个深渊似的马眼。
停顿一小片刻,最后在男人的期望与注视中——
香唇贴上肉菇头,轻轻一抿。
“呼……”
段拔允深深一口呼吸,这般情景实在太美,天下人爱慕的永明郡主竟然主动亲吻他的肉棒,这种征服感无与伦比。
虽然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动作生涩无比,可精神的享受无限,只是轻轻一抿,敏感的龟菇马眼便传来极为软糯温热的触感,销魂的酥麻让段拔允一身肌肉猛抽,坚若磐石的双腿更是一阵发颤。
“凌楚妃,你再怎么风华绝代,国色天香,清纯无比,圣洁无双,现在还不是给男人含棒吹箫!”
永明郡主听见,轻抬小脸瞪了男人一眼,目光直想杀人,不过凶意转瞬即逝,又继续低头轻抿肉棒。
“呵呵呵,若是你的仰慕者知道此时我要他们的梦中仙子帮我含弄肉棒,不知道会不会来追杀我。”
永明郡主没有再理会,继续双手握着肉棒,用红唇轻轻地抿动着。
“把舌头吐出来,用舌头来舔,全部都舔一遍!”
永明郡主雀舌吐出,如同初春觅食的小蛇,小心翼翼地,怯生生地,轻轻地舔在男人龟头上。
龟头上早已溢出一些稀薄的液体,香舌一触及,只觉又腥又咸,浓重的气息刺激得她娇躯狂颤,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一层粉红的柔光。
她小手要握着肉茎,胸口的衣襟便微微分开,两团雪白浑圆的玉乳半遮半露,鲜艳的乳头卡在边缘,一时房内春光四溢,淫糜的气息充斥着房间。
绝美曼妙的女孩与黝黑高壮的男人通过一根肉棒连接起来,仿佛一幅销魂的春宫画卷。
“张开小嘴把它含进去。”
永明郡主并没有照做,继续重复着舌尖轻舔龟头的动作。
“下贱女奴,张开嘴把肉屌含进去!”
永明郡主被男人的命令惊得芳心怯怯,慢慢张开小嘴——
将肉棒尖端含了进去!!
“呼……爽!”
男人又一深吸一口气,爽得要飞上天,只觉肉棒仿佛浸泡在温热湿滑、紧窄润弹的肉洞之中,美妙之乐远胜抽插寻常女子的蜜穴。
“啊呼……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紫凰,当真是个天生的妖孽!”
永明郡主嘴太小,将将够得含入鸡蛋般大小的龟菇,她曾见过水洛悠闲惬意地帮陈卓吮吃肉棒,也见过皇后赵琴热情地给觉心口交,记忆里水洛与赵琴都含弄得很开心。
然而此时,她只有委屈与痛苦,粗大的肉棒几乎占满小嘴里所有的空间,或顶向喉咙,或刺向香腮,在柔嫩的脸颊上凸起男人的形状。
更让她受罪的是浓烈的男子腥膻直冲口鼻,小嘴又被堵得满满当当,恶心欲哎,又几欲窒息。
她吐出肉棒,停下动作,狠狠地喘了几下,被这根几日不曾清洗的肉棒弄得狼狈无比。
“妃奴儿的小嘴真舒服,紧窄柔滑,温热湿滑,也是一个妙处。”
“好……好难受。”
段拔允饶有兴致地道:“才含进这么点就难受了?”
“你能不能先洗一洗?”
“说了不能,赶紧继续含弄!”
美丽高贵的永明郡主轻叹一息,继续张开水润香唇,再次将男人胯间粗壮的阳具纳到口中,学着水洛,温柔地吞吮起来。
“呃呃……舒服,妃奴儿,含深一点,像这绮梦馆里的婊子一样!”
永明郡主双手紧握着布满青筋的棒身,张着红润玉唇,将整个龟冠含在嘴里,不断吞吐。
段拔允一边享用着美人的口舌服务,一边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个具有圣女与女奴双重身份的女孩。
温柔地伸手将美人鬓间的发丝撩开,轻抚美人玉脸。
“看妃奴儿这般生疏,想来真没有给陈卓那臭小子含过,真是大大便宜主人……”
说着淫手慢慢往下,滑过玉颈,抚上锁骨,将肩头的衣服缓缓分开,露出两个圆润性感的香肩,下边的两颗饱满玉乳也露出来,画面极美,又有几分淫靡。
“嗯……”
永明郡主对于男人放肆的手指并无阻止,温柔缓慢地吐呐着男人的阳具,只在男人的指头轻轻捏动乳尖时娇哼一声。
“……要是陈卓看到主人这般淫玩他的未婚妻,不知道会不会用天离剑砍主人……”
听到“陈卓”,永明郡主吐出肉茎,只用玉手握着爆满青筋的棒身,轻轻上下捋动。
“陈卓……”
心中轻轻地念叨着,那个少年还重伤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苏醒,若是醒来寻找自己该怎么办?
她本应该陪在床头的。
广而告之:AI在线脱衣「点击」立刻脱掉女神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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