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羑里蛇族
情形极度恶劣,即使我脑里拼命筹谋定计,仍对眼前局势一筹莫展。本来我就不是个战场上的英雄,现在被迫上阵,又非得要立下足以让众人认同的功绩,这种强人所难的苛刻条件,让我只有暗自咬牙切齿的份。
耍什么手段、计策,这都只是在有充足时间与准备的大前提下,才能产生作用。如果什么准备都没有,在筹码不足的情形下,就只能凭个人急智与反应来扭转局面。但遗憾的是,在真刀真枪交锋的战场上,机智往往敌不过个人蛮力,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上战场。
不过我却没得选择,因为若是我不能在战局中立下功绩,被囚禁在史凯瓦歌楼城的阿雪,就只能任羽族处置。以她毁坏圣物大日天镜的罪行来看,就算不拿命来赔,后半辈子的重度伤残是免不了了。
说起来要感谢那些兽人一下,倘使拜火教没有挑在这节骨眼来犯,阿雪可能已经被执行重刑,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但是,想到要怎么样去打退这群“恩人”,我混乱的脑子里却连半点主意都没有。
由于兽人们没有飞行能力,进攻史凯瓦歌楼城的路线,就只能从陆路过来。
目前唯一的攻击路径,就是西面山口,那里被羽族人刻意轰塌山壁堵塞之后,仅余一条狭窄小径,令得大军无法通行。羽族把防御战力集中此处,在族主卡翠娜的指示下,布下数道防线,以柔性、灵活的战术,狙击试图攻击防线的兽人联军,开战以来,造成敌方的严重损失,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战绩。
能够缔造这种战绩,除了将地利因素利用到极限,人和亦是主因。在这种小径,大军无法展开,胜负仅决定于最前方的少数人。羽族这边以方青书、霓虹姊妹为主帅,卡翠娜率队从旁协助,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兽人们的突击队连续几次都在他们手中全军覆没,漂亮的连续胜仗,令得楼城中人人士气高昂。
我或许是个爱泼人冷水的扫兴之辈,但至少我还很清醒,知道羽族之所以能以多胜少,有很大理由是因为拜火教的高手尚未会合。以拜火教称霸南蛮的实力,教中高手如云,只要派出第五级以上的高手或兽魔,缠住方青书和霓虹,余人趁机攻破防线,余人哪有幸理?
当然,卡翠娜的基本战略也没错,如果照她的计划,在拜火教实力结集完全之前,大日天镜已经储备完足够能源,史凯瓦歌楼城只要一飞上天,兽人联军就算是万马千军冲杀过来,也无法对羽族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就不用顾虑敌人调来大量高手围攻的问题。
只是,如今大日天镜受损严重,从空中开溜的计划泡汤,羽族就势必得承受双方正面冲突的硬仗后果,届时,实力集结完毕的兽人联军,将取得绝对上风,不管方青书、霓虹的武功有多高,都无力阻挡这局面的发生。
“情形怎么样?姊妹们的伤亡情况如何了?”
一面赶赴战线,卡翠娜一面向败退回来的羽族女战士查询。在西面山口,羽族布下五道防御线,过去因为方青书与霓虹的骁勇善战,兽人突击队还没接近首道防线就被屠宰殆尽,这次因为楼城内出了大事,人心浮动,被兽人突击队奇袭成功,第一、二道防线迅雷不及掩耳地被击破,第三道防线在僵持片刻之后,也宣告失守,现在她们把守住第四道防线,全力与兽人对峙。
“奇怪,敌人怎么会拿捏得这么准?如果不是在这节骨眼进攻,防线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突破……”
赶赴防线途中,这个尴尬问题自然不免又被人提出来。虽说敌人还被挡在防线外,没给他们直接杀进楼城来,但天险地利已失,往后要抵御敌人就大为吃力了,而对本已人丁单薄的羽族来说,每一条人命的伤亡,都是无可弥补的损失。
“谁知道,说不定是有内奸潜入,把消息传出去,要不然那群兽人怎么会知道?”
“羽族姊妹不会有叛徒,不会有内奸,要是说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那一定是外来者有问题。”
就算是有翼人也是一样,面临险难时,人心往往比想象中更脆弱,怀疑、猜忌也就因此而生。猜测外来者是泄密源头,这点本来就无可厚非,不过此时此刻,女战士们当然不会怀疑方青书与霓虹,疑忌的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倘使等会儿我毫无表现,说不定她们就当场翻脸,让我和阿雪享受同等待遇,一起作刀下之鬼。
可恶,简直是把人看扁了,本来我和阿雪就对羽族没什么义务,到此援手也只是为了龙女姊姊的委托,真要是把人惹火了,那我直接倒戈相向,伺机暗捅羽族一记,趁着她们兵败城破的时候,带阿雪一起逃命,这样也是可以的。
(但那样一来,就要考虑拜火教那边的态度了,如果他们也是见到我就喊打喊杀,帮助他们就毫无意义了……)
羽族女战士毫不客气地大声交谈,自然没有注意到我平静表情下的复杂心思,就在她们越说越过分,群众气氛也被撩拨得即将爆发时,一个平和的声音重新让众人安静下来。
“不要再说没意义的话了。大敌当前,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内哄吗?”
这句话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普通的常识劝告而已,但却因为说话之人的身分,而有了超越言词的份量。目前有这份量说话的,自然就是方青书了,他这句话才一说完,周围便安静了下来,而他更不多话,脚下一发力,便将众人甩在后头,率先赶往激战中的第四道防线。
很明显,方青书是早就料到情势会这样演变,所以放慢脚步,先把众人的情绪稳住,不至分裂,这才赶去救援。面面俱到的做法,让人赞赏这位贵公子的处事手段。
而当镇压住这边可能的分裂,方青书纵跃如飞,几下子就赶抵战围,被他远远甩在后头的我们,只看见大老远处烟尘漫天,剑气飞旋,鲜血、绿浆此起彼落地往上空洒去,正是兽人与兽魔受创的证明,可以想见方青书正奋起神威,独挽狂澜。
“不能让方师兄落单,我们也去。”
羽霓朝羽虹使了个眼色,姊妹两人脚下加速,展开轻功,加上背后双翼鼓风,也是立刻把我们抛下,赶至前线,登时杀声大作,鲜血、绿浆如泉喷涌,看在周围羽族女战士的眼中,比什么鼓舞言语都更能奏效。
同属光之神宫的得意门徒,联起手来果然非同凡响,当我们终于赶到,守卫该处的羽族女战士们,已经在方青书与霓虹的协助下巩固好防线,来犯的兽人也被杀退,周围防御工事一片狼籍,满是刀剑斩痕、兽爪痕迹,还有沾染于上的鲜红血渍,说尽了刚才的激战。
凛于他们三人的神威,兽人们竟是不敢再上前挑衅,退到半里外的第三道防线,据墙而守。
“怎么样?我们的后援已到,要不要再下去冲杀一阵?把劣势扳回?师兄?姊姊?”
羽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周围女战士们的表情亦大多如此,只待命令下来,就要乘胜追击,夺回防线。
“太危险了吧,现在这样杀过去,我们的胜算不高。谁知道那边伏藏了多少高手?”事关自身安危,我不得不在众人白眼下发言。
羽虹瞪了我一眼,道:“虽然危险,可是我有信心,我们不会输给那群邪恶的兽人,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哦?信心的根据是什么?”
“正义!”羽虹虔诚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与其说像是个英勇战士,更像是快上火刑架的殉道者。
“邪不能胜正,身为正义一方的我们,必得天佑,绝不可能输给邪恶的兽人。”
看这丫头说得那么认真,我完全放弃了抗辩下去的欲望。胜负如果能用正邪派别来分晓,世上的事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几岁的人了,还像无智小儿一样说什么正义使者的白痴话,我真替栽在她们姊妹俩手里的歹徒感到悲哀。
从表情上来看,就连同出于光之神宫的方青书都在苦笑,但其余的女战士们却似乎为这番言语所鼓舞,大声叫好。羽霓虽然不置可否,但看来是认同妹妹的想法,却仍将目光望向卡翠娜与方青书,毕竟卡翠娜才是此地主人,除了她,其余人并没有下军令的资格。
以我看来,会在这时候冲出去,脑子一定有问题。战阵征伐不同于江湖仇杀,兽人军势诚然勇猛,但连破三道防线之后,盛威已衰,方青书三人于那时赶到,凭着地利之助,击退敌人,但却无法立刻乘胜反攻,夺回防线,这显示敌方实力坚强,不可小觑。
现在他们得到喘息机会,整队振作,加上后方援兵抵达,实力只会比刚才更强,挑在此刻向他们发动攻击,即使能胜,伤亡也必定惨重,对于无法承受更多人力折损的羽族来说,绝对不划算。
卡翠娜询问方青书意见时,他摇头不语,在做出决定之前,他先问了一声。
“蓝兄弟,眼前的情形,你以为该如何呢?你曾任职过阿里布达的禁军教头,应该有比较专业的意见的。”
没想到他会这样谦虚发问,我有点讶异,不过现下大家荣辱一体,没什么好隐藏的,所以我就把刚才想的东西又说了一次。
“蓝兄弟果真了得,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险些就犯了大错。”
方青书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表情虽然很生动,但我却感觉得到,我说的这些东西,他早就已经想到,只是为了烘抬我的地位,刻意给我一个发言的机会。
这让我很好奇,不明白他这样子暗中帮我是为了什么?
要讨好我吗?没这可能。
要缓和众人的紧绷气氛吗?是有点道理。
该不会……是想要救阿雪吧?
在我的思考还没有结论之前,对面阵营已经有了动作。先是队伍一阵骚乱,空气中也散播出一种淡淡的腥味,嗅入鼻端,登时让羽族众人掀起骚动。
这气味与那日我们陷身毒虫阵时,周遭的腥味有点类似,难道是敌方预备以大量毒蛇虫虫之类的毒物攻击吗?
“蛇族!是蛇族人到了。”
“蛇族的凶人上阵了啊……”
在连番激战中展现过人勇气的女战士们,此时面上也有了惧色。我虽然不明白确切理由,但也知道情形有变,要小心应付。
蛇、豹、熊、虎,在掌握南蛮大权的四大兽族中,蛇族是最神秘、最难得见到的一族。我和阿雪在南蛮外围晃荡行商的那段时间里,对蛇族只是从其它商人口中听过一些模糊传言,进入羑里之后,听茅延安约略提过,却也未曾亲眼目睹蛇族兽人的真面目。
听说,蛇族的生态和羽族类似,都是由女性统治一切。族中雄性的外表,就是一尾躯体巨硕的大蛇,构造也与一般蛇类无异;雌性的外表则是好看得多,上半身维持人形,而且多半都美艳动人,和蛇形的下半身相衬,形成一种极为妖异的美感。
不管如何,既然不关人的事,自然不关我的事。虽然也算女性,但只要有得选择,我并不希望遇到这种人首蛇身的美女,尤其是在战场上……
而且,茅延安在提到蛇族时,好象说过一句话……蛇性贪淫!
隔着半里之遥,对面情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偶然吹拂过来的山风中,却隐约响着野兽的激昂咆哮,还有女性的痛苦呻吟声,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伤者的哀鸣,但是听在像我这样经验老到的人耳中,又怎会不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糟糕,给这一刺激,激愤之下,这边的军令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肯守……)
在我的担心中,越来越多的羽族女战士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刚才那一轮突击战中,有些女战士身受重伤,却尚未致命,还有一些则是伤及肢体,被敌人俘虏,她们全落在敌人手里,现在兽人们迫不及待,把这些千娇百媚的女战士们“就地正法”,充作劳军礼物。
军队本来就是很黑暗的地方,奸淫战俘这种事,我们不但做过,而且还很爱做,不过那起码也是把女战俘运到监禁地点以后的事,要我像这群兽人一样,当着敌人、战友的面前,就这么在战场上奸淫女战俘,我可实在是做不出来。然而,兽人们的作风本来就是粗豪勇悍,要与他们讨论羞耻心,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男女交合的激烈声响,越来越大声,对面的阵营慢慢往旁边散开,我们隐约可以看见,十数名伤疲不堪的羽族女战士,给剥得一丝不挂,被包围在敌人阵中,正自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不要……放过我吧……”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啊……”
凄厉叫声,在呼呼山风中分外显得刺耳,而似乎是有意让我们看清楚一样,兽人们松散的队形,将内圈淫辱大会的场面,显露得清清楚楚。
因为练武、战斗,羽族女战士的胴体健美结实,肌肤白皙,特别是引以为傲的一双修长美腿,向来就是令南蛮各兽族宠恋有加的诱人之处,只是因为羽族匿居深山,见之不易,在奴隶场上的拍卖价格高居不下,各兽族才只能垂涎在心,无法付诸行动。
但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再加上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击敌人士气,兽人们自然是毫不客气。也不用顾忌些什么,直接把腰间的三角短裤一脱,剥光眼前的美丽胴体,从毛茸茸的胯间露出粗大兽屌,就狠狠地干了下去。
俘虏不多,兽人们多半都是两个或三个人玩弄一个。前面一个抱住雪白女体,恣意抽插挺弄;后头另外有一个,掰开满月似的圆臀,露出粉红色的皱折小洞,在女战士的凄楚悲鸣声中,就把粗大兽屌贯穿进去。
“疼、疼啊……别再搞了……”
“恶毒的兽人!我诅咒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不管是高声咒骂、泣声哀求,这时都不能改变些什么,深陷敌人阵中的她们,现在就只是任兽人淫辱的美肉,在暴力奸污之下,扭动躯体,不停地哭叫。
前面的花房被虎茎贯穿,后面的菊穴又遭豹屌刺入,两边挤得满满,有些女战士嘴里还另外插着一根其它种族的阳具。像这样同时比较多种兽族性器的交合,究竟是何滋味,我是颇为好奇,但从她们的尖声哭叫听来,大概不会太享受。
兽人那边的人数太多,不是每个人都轮得到女俘虏,还没办法排上队的兽人,就只能从旁边伸手,搓揉女俘虏的饱满乳房、圆润雪臀,大逞手足之欲,或者像是好玩似的,大把大把地撕扯女战士翼上的羽毛。
羽族人的双翼,是神经交会的敏感地带,被这样子乱拔乱扯,感觉上大概比被人大把拔掉头发要痛一百倍,兽人们逮着这弱点,顷刻间惨呼声震耳欲聋。而我们这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暴行发生,完全不能阻止。
老实讲,我是很想说这暴行令人发指,不过比起头发,我下身才真的是又硬又直。本来我和羽族就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阿雪,对她们更没有好感。兽人们在做的事,我以前也做过,以同理心来说,我反而比较能认同兽人那边。
特别是,看着那一双双毛茸茸的大手,大力搓揉美乳,让雪白乳肉在黝黑兽掌下扭曲变形。在暴力奸辱之下的背德淫邪感,让我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
当然,我恐怕是这边阵营里唯一一个心怀邪念的人。羽族人和霓虹就不用说了,就连方青书这外来宾客,也是紧绷着表情,握紧了拳头,手几次放到剑柄上,却又强行移开。
霓虹要求出战,当然其余的羽族女战士也是。面对群情激愤,卡翠娜显得很为难,因为还具有起码兵学素养的她,也知道此刻虽然士气可用,但就这样冲杀到防御周全的敌方阵营里,只会给设好陷阱的兽人联军痛宰机会,让现在这幕景象扩大人数演出。
最后,也仍是靠着方青书出面,这才压下众人的悲愤,静待局势演变。只是压下而已,在这种场面,不管多有才干的将帅,都不可能纾解已经沸腾的群众情绪。
没权发言的我,只是好奇方青书的反应。看样子,他似乎打算过孤身冲杀过去救人,以他的高强武功,确实比这边所有人一起冲过去的成功机率要高,可是,考虑到失败以后的后果,羽族内可能再没有几个能冷静思考,又能压下众议的人,使得他不得不压下真正想做的事。
方在寻思,局面忽然产生了变化。好象是受到奸辱的羽族女战士中,有几个受伤沉重的,好不容易积蓄了所需体力,使用着一些同归于尽的杀着,令得对方阵营一乱。骚动中,有一名女战士更冲出封锁,向我们这边逃了过来。
“啊……”
这边理所当然地响起惊呼声,反应慢的说了声加油,反应快的甚至奔飞了出去,想要接回这位死里逃生的姊妹,队形亦因为如此而乱了起来,卡翠娜连忙约束部属,但这道太过违反人情的正确命令,并没有多少支持,连卡翠娜自己都有些犹豫。
“刷!”
众女的期待,因为一记奇异的破风声而彻底破灭。事先毫无征兆,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水桶粗的墨绿蛇尾,闪电般横空而过,缠住了那名正向这边奔飞的女战士,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们前一刻甚至还清楚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与希望,后一刻她就已经重新被拉扯回去。
情况的演变太过急凑,片刻之后,我身边惊呼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反倒是对方阵营,一连长串的娇呼呻吟,像是演奏乐章一样,以极快节奏高高低低流窜着,那种声音不是承受痛苦蹂躏的悲鸣,而是女性处于极大的欢愉,春情勃发之下,所发出的欢喜吟泣。
(有本事,那边一定有善于房中术的高手。熊族、豹族、虎族,都是些粗蛮没脑子的家伙,只凭蛮力,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如此效果,难道是蛇族?)
南蛮兽族起码有数百种,参予拜火教此次攻击的兽族,也不只是四大兽族,但我此刻唯一想到的,却只有蛇族之名,而对方也很快地证明我没有猜错。
“那是什么?”
“是蛇族的妖人!”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群少见多怪的女人,动不动就喊着妖人、妖女,不过眼前情境确实有些诡异。
那条墨绿色的巨硕蛇尾又出现了,仿佛有意向我们示威一样,从对方阵营里伸了出来。那名逃脱失败的羽族女战士,被蛇尾在腰间缠缚住上半身,两条修长美腿非关己愿地大张开来,蛇尾末端却是笔直伸入她两腿间的牝户,作着异样的畅美奸淫。
蛇尾末端一尺的形体,虽然已经大幅缩小,但也有拳头大小,这样子给硬插入牝户,想也知道那种非人痛楚,但那名女战士双颊酡红,在半空中不住摩擦双腿,灰白津液沿着大腿流下,口中更像是最淫荡的妓女一样,淫声浪语不绝,全然沉浸在最愉悦的高潮中。
怪异绝伦的景象,让原本的悲愤气氛变得不伦不类。这边的女战士们,表情都很错愕。同胞在众目睽睽之下惨遭淫辱,是应该令她们痛愤有加,想要冲过去的,但一名抖着圆滑屁股,大声叫着“再用力一点、再多插进来一点”的同胞,却让她们面面相觑,士气大衰。
就算是再强的交合技巧,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生效,恐怕是配合了某些淫毒药物吧,不过看那条蛇尾上一堆晶晶亮亮的黏液,或许蛇族本身就能分泌催情体液也说不定。
“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管!”满面绯红,羽虹的表情却很认真,“同胞就在我们眼前受苦啊!继续待在这边看,什么也不做,这样也算是对?我们还算是正义的羽族吗?”
“哦?可是你同胞看来一副快要爽昏的样子,现在去打扰,她会恨你一辈子的。”实在听不下去,我忍不住出言讽刺,不过这是绝对不智的行为,若非方青书及时出手,羽霓的一巴掌说不定就会让我少几颗牙。
争吵在分裂形成之前就结束了,那名受到蛇尾奸淫、享受如涌高潮的女战士,忽然尖叫一声,肌肤迅速变得枯干,出现裂痕,表情也变得极度恐怖,紧跟着,就在我们眼前,她变成了一句干尸。
这自然是被使用阴阳采补之术的后果。根据淫术魔法书的叙述,真正上乘的采补术,是吸摄目标的生命精华,目标最后的死状是极度老化,而非像现在这样变成干尸后碎裂,不过,南蛮地带,我也不期望这些兽人多懂采补文化就是了。
在些许惊楞过后,我身边的战友们悲愤欲绝,羽霓羽虹更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冲杀出去,就连卡翠娜都管制不住。
幸好,方青书在此时做了一个明智决定,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却已时此时所能做到的“最好”。
“拜火教统帅何在?慈航静殿弟子方青书,谨以强者荣耀之名,向阁下挑战。”
提气朗声送出,声音在群山间回响不休,端的是气势非凡。我知道方青书是别无选择,唯有这样,才能压制住羽族的愤怒,免得她们在混战中受到更大损伤,而以他的神功,若挑战成功,确实能提振己方已经衰弱下去的士气。
而这项挑战的成功性近乎九成,因为在极度崇拜武力的南蛮,任何一个不战而逃的懦夫,都将终生为人不耻。当方青书这样的人类高手发出挑衅,基于民族自尊与强者信念,任何一个兽人都会乐意应战。
方青书之名,说得上是远扬四方,对面阵营内登时掀起一阵骚动,跟着,一种“兮兮索索”的擦地异响,对方的首领现身了。
第二章 五战三胜
(哦?)
对方眼神立刻就瞄到我方阵营中仅有的两名雄性身上。与她荡媚的目光交接,我和方青书都是心中一跳,想不到敌方领队是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裸女。
(是个美人啊……穿得好辣,想不到拜火教中也有这样的性感尤物。)
她的容貌极其艳丽,五官轮廓明显,肌肤雪白,身材丰满,结实匀称的肢体,找不到一处赘肉,纤纤一握的腰肢,有意无意地曼妙扭摆,显示躯体高度的柔软性,让人对她充满遐思。
碧绿如玉的发色,看来有些诡异,但是和她手腕上的金环和指炼、手中所拿的那跟骷髅法杖一应衬,反而让人更感受到这位南蛮美人的妖魅风情。
然而,这一切评价却很快有了改变。先前说她是裸女并不恰当,尽管她八成肌肤都曝露在外,但如果有得选择,我仍然不想称呼一个只有半身的雌性动物为裸女。
是的。人首蛇身,上半身是惹人心荡的美女,下半身却是一条水桶粗的巨硕蛇尾,也就正是适才虐杀羽族女战士的元凶。这幕景象让我脑中不当的幻想,刹时间飞到九霄云外。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是在目光掠过我们这边时,我看到她那盈盈如水的眼眸,骤缩成一抹赤色细线,像是冷血动物所独有,要噬杀猎物前的厉毒眼神,虽说在她望向方青书时,已经转为那种成熟女性诱惑男性的荡媚眼波,不过我已经知道,这女的是危险生物。
“光明骑士的大名,即使在羑里绝地也是非常响亮,我是蛇族祭司娜塔莎,不知道方公子想要和我怎么……战啊?”
声音又娇又媚,像是勾引男人上床多过约战,但天晓得陪这蛇美人上床的后果是什么?
连带霓虹在内,所有羽族女战士气得脸色发白,斥骂这妖女的无耻,倒是方青书全然不动声色,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察觉了敌人的不好惹。
光之神宫首席弟子的约战,拜火教一方没有逃避,相反地,他们还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既然要单打独斗,单单一场,起非有辱方公子的强者身分?不若我们双方各派五名高手,每人不得重覆上场,五战三胜。若我方得胜,你们退回楼城,明日再决死战;若你们得胜,我方退出谷口,三日内不再发动攻势。如何?”
“为什么只是三日?不是你们就此退兵?”大概是觉得自己姊妹、方青书和卡翠娜全都上场,五战三胜成数极高,羽虹的姿态就很强硬……完全不考虑现实状况的强硬,当然,看旁边羽族女战士几乎都是支持她的呼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退兵一事,兹事体大,并非我所能决定。如果要以退兵作赌注,相对也就要要求你们落败后投降献城,相信卡翠娜族主宁愿反悔背信,也不愿出降,我拜火教使者均是守信重诺之士,绝不愿欺人一言,既然如此,又何必做些侮辱彼此智慧的赌注?”
娜塔莎能言善道,这一番娓娓道来,说得羽虹哑口无言,而方青书自也无异议。五战三胜的个人决斗,以我方的强者阵容,甚占上风,若能取胜,三日时间对我方极为宝贵,即使输了,仍能退守史凯瓦歌楼城,损失不至于无法弥补。
问题就只是,对方应该也想得到这一点,为什么要故意营造出这对我们有利的局面?就真是只为了提出一个比较容易让我们接受的条件吗?还是……
眼见他们就要分配出战先后顺序,我脑中蓦地闪过一事,插嘴道:“等等,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通往楼城?”
因为开战以来我毫无贡献,在这重要时刻冒出来的一句,自然又是挨人白眼,但却也不是没有人听懂。只见方青书身躯一震,以极为严肃的表情,要众人回答这问题。
说起来,我要很感谢这个小白脸,假如没有他,而要我和这群腿美无脑的鸟女人并肩作战,我早晚会先杀光她们,然后再吞豆腐自杀。
众人支支吾吾,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都说西面山口是唯一的出口,如果还有别的通路,敌人不是早就攻过来了?最后,终于是族主卡翠娜排众而出,告诉我们,在东北山面有一处绝壁,位置偏僻,又近乎垂直陡峭,照道理是不可能有人攀壁而上,但因为发现该处时,拜火教已快要完成包围网,她们并没有来得及封闭该处。
“不过,应该不会有人从那边上来的,那边……”
“有路就行了。这就是拜火教那边的计划,把我们的主力引在这边,声东击西,这样不管比武胜利与否,他们都稳操胜卷了。”我道:“现在还有机会,调派高手率队抵挡,在他们攀上崖壁之前拦截,我们有相当胜算的。”
“这太荒唐了,要是根本没有敌人从那边进攻呢?说到底,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想法吧?如果敌人根本没有攻来,而我们因此分散人手,导致这边比武失败,这责任谁来负?”
霓虹两人的质疑,同时也是许多人的心声,我的发言份量不足,又没有证据支持,眼看双方就要陷入僵局,一个声音停止了我们。
“我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蓝贤侄的顾虑绝对没错,若是敌人不来,你们就砍我的脑袋好了。”
说话的是茅延安。身为文人的他,被大队甩在后头,直至此时才气喘吁吁地赶到,说出这关键性的话。即使霓虹对他再怎么不满,这人始终是恩师的挚友、自己的长辈,他为老不尊地以性命相逼,难道自己真能就此砍了他脑袋吗?
我的意见因为方青书、茅延安大力支持而得到彰显,但实质问题也紧跟而来,假如说战场分成两边,那我们要如何调派人手?
方青书肯定是要留在这边。比武是由他所提出,如果他不出阵,那么往后就成为无信之徒,在南蛮再也没人肯相信,而拜火教更可以借着我们背信的理由,大举杀过来。
剩下来的高手,羽霓、羽虹、卡翠娜,都拥有第五级的力量保证,参与比武成数大增,但如果敌人攻破东北山壁,直杀入楼城,那即使在这边五战皆捷,也是没有意义。
问题就只在于,敌人一方的高手实力如何?又是如何配属?进攻东北山壁那边的突击队,究竟有多少高手压阵?
这些问题无疑重要,但可恨的是,情报严重缺乏的我们根本就无从得知。
经过一番紧急商议,这才确认了应变战术。
方青书、卡翠娜,留下来应接战局,另外再选三名羽族好手,一同下场出战,有两名第五级以上的高手压阵,我们要胜利确实有风险,但并非没有指望。
羽霓、羽虹直奔东北山壁,她们两姊妹心灵相通,联手默契远较旁人为佳,若是留下抗敌,只能分别上场,还不如去防守东北山壁,更能发挥水准以上的效果。倘使能够在短时间内杀退敌人,就尽快赶回来参加比武,出战第四、第五场决斗。
分配既定,众人便依计行事,我知道事情不易办,但现实情况的严苛却更在我估计之上。
第一战,由族主卡翠娜打头阵。依照正常习惯,先锋战往往都不会派出第一流的高手,我们就在这种心态下占到便宜,加上卡翠娜自身实力,召唤出一头第五级兽魔,一头殷红如血的火焰雄鹰,击破了对手的兽魔,夺取胜利。
第二战,一切就没那么好运了。出战的羽族女战士虽然卖力,但在彼此实力相差悬殊下,轻易被重创于对方的兽魔之下,输了一回合。
第三战,已经不容许再有失,方青书亲自上场,与敌方兽魔对战。这一战,我方没有任何败阵的理由,才一上场,方青书已经尽显强者本事,长剑未出鞘,随意挥动,逼得那潜伏地底的虎形兽魔,只能不住跃上跃下,没法发动攻击。
要取胜是很容易的,问题是取胜之后,我方的战绩虽是两胜一败,但接下来的两场,胜算却是不高,最理想的战略莫过于支撑到霓虹归来。然而,敌人实力未知,霓虹未必能够缓得出手来,拖延也不见得对我们有利,若是霓虹那边兵败如山倒,方青书和卡翠娜却被困此处,无法赴援,被敌人由东北方直攻入空虚的史凯瓦歌楼城,那就全盘皆墨了。
方青书不是笨蛋,我知道他一定也在想着这些问题,但就是因为难以决定,他也只能和眼前的兽魔打着拖延战。
再过片刻,我们所等待的东西,终于有了回应。几声刺耳爆响后,三色烟花鸣放于空,那是羽霓羽虹离去之前与我们约定的信号。
见到烟花,敌方阵营自然晓得袭击行动有变,脸色极度难看,而我们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因为从烟花中所透漏的讯息,霓虹两人已经成功打退奇袭的敌军,但同时也因为某个理由无法赶来参战,比武决胜的后两场,我们是输定了。
虽然说没有样衰到要献城出降,但是五道城外防线齐失,要退守城内,这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不利的。方青书自是明白这一点,表情严肃了起来,两肩一垂,手中长剑软弱无力的点着地面。
或许是认为没杀气的剑手不足为惧,那头虎形兽魔剧吼着由地底发动袭击,声势强横,但却是一个绝对错误的决定。
剑清清、剑亮亮,剑鸣如龙吟,瞬间的绝剑锋芒,像阳光一样令得众人睁不开眼,当我们重新回复视力,那头虎形兽魔已经被斩为四段,冉冉消散形体。
那兽魔的威力大概等同第四级高手,旁人或许不好应付,但以方青书的武功,一剑斩杀那兽魔并不为难,只是,当整个构成决斗场地的圆形结界,被他那一剑的余劲切得支离破碎,地面翻掀过来,露出地底兽魔使死状凄惨的尸体后,敌方阵营登时响起连串惊呼,凛于这神剑之威,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方青书一剑奏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回归我方阵营。无疑他这一剑震慑住敌方,同时大大地提高了我方士气,但这如虹气势却无法保持,第四战下场的羽族女战士,没有几下就惨败而归,总算敌人在刚刚那一剑的惊骇之下,心有所忌,没有将落败的女俘虏虐玩奸淫一番才放回来。
我听茅延安说过,兽魔术当初本来是为女性护身而创设,召唤力量强大的兽魔,供不适合习武的柔弱女性守护自身,因此最顶尖的兽魔使全是女性。
羽族中全是女子,照理说本该大占便宜,可是除了卡翠娜与霓虹,我所见到的羽族女战士,全都是使用没什么攻击性的辅助兽魔,对敌人威胁不大,真是让人泄气。
最后的第五战,本来该是我们最后的获胜机会,无奈我们没有能力去把握,本来打算就此认输,但卡翠娜仍打算派一名战士下场,保持尊严地结束比斗。
“嘿,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了,你不想要有所表现吗?”派不上用场,一直在旁边煽风喘气的茅延安,在我身旁低声耳语,“别忘了,如果要把阿雪救出来,你就要在这一战有所表现啊。”
这点我当然知道,问题是现在不是两军混战,我可以随便找些兽人宰杀充数,而是真正的高手对决,力强者胜,毫无花巧,要我就这样下场,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回想我手上的筹码,除了神兵百鬼丸之外,也就只有刚刚练成的兽王拳。
纯以威力而论,我如今的资质和修为,只能把这套绝学发挥出第四级力量,但在没时间调适演练的情形下上场,想来是讨不了好。
所谓的兽王拳,其实就是一种化身为兽,借以使用兽族强大力量的法门,效果随着第三级力量的完成而具体化,换言之,只要我依法运功,就可以将自己身体的一部份化身为兽,像是把自己的手臂变化成虎爪、熊掌,以十倍于平时的大力出击。
攻击力与抗击力都大幅增加,但在没有正式使用过之前,我不敢确定这套兽王拳的威力究竟到什么程度?绝世武学未必适合每一个人,更何况只是个稍具雏形的绝学,我很清楚自己是谁,单以武功来看,我在这种比武中讨不了好。
“可惜啊,你不会兽魔术,不然你本人上场一次,兽魔也上场一次,就分别可以解决两个敌人,这样不是很划算吗?”
刺激不了我,茅延安转而向方青书说话,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假想。人类是不太可能学会兽魔术的,即使学得会,这种上场战法敌人也不可能接受。
然而,兽魔术……
一个想法忽然掠过我脑海,虽然不能肯定有多少成功率,却总是一个办法。我不想逞英雄,但是这个险值得去冒,毕竟,史凯瓦歌楼城如果完蛋,对我也没好处。
“族主,第五战请让我下场吧。”
对于我主动请缨,所有人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为了证明我师徒二人的清白,我总要做点证明吧。横竖你们也没预期能赢得第五战,与其多伤一名羽族好手,不如让我这外人下场吧。”
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将人们的自私心态捕捉得一清二楚。被我这样一说,众人自无异议,在卡翠娜的准许下,由我这外人代表羽族,去面对那必败的第五战。
也许只是装装样子,不过在我下场前,方青书来到我身前,很诚恳地说了一句“小心、保重”,让人心里一暖;但相较于这小白脸,另外那位大叔就很不是个东西。
茅延安那家伙,居然给我在后头不停地吹口哨与喝采,直嚷着“世侄,加油,我看好你啊”的风凉话,只要我等会儿能够回去,绝对不轻易放过他。
“前阿里布达王国禁军教头,兽魔使蓝雕,为助羽族而来,向拜火教高人切磋几手兽魔术秘诀,请赐教。”
模仿方青书的讨战,我排众而出后的一番场面话,令兽人阵营再次掀起骚动。尽管比不上金雀花联邦,但阿里布达王国也算是大地之上的军事强国,能够担任禁军教头,武功岂是泛泛?
而我信心满满地自称兽魔使,更是奇事一件。兽魔术本来就是专为兽人创设的异术,大量吸取宿主精气的兽魔,绝非人类负担得起,拜火教中奇人异士虽多,却恐怕找不出一个会使兽魔术的人类,现在我要以兽魔术向这些首屈一指的兽魔使讨教,别说是拜火教一方,就连我的“友方”都是低语不断。
可能是因为见多了绝顶高手,我装模作样的本事,倒还有些自信,只是虽然表面行若无事,但心里确实是紧张,我所计划的行险战术,并没有多高的成功把握。
不过我亦是没得选择。从刚才的烟花来看,霓虹可能已经受伤,对本来就人力匮乏的我方来说,情形就更加不利,若是输掉这场比武,让拜火教兵临城下,我到时候连逃命都没机会,既然有一个行险战术可用,说不得也只能拼一下了,要是失败,靠初学乍练的兽王拳投降保命,应该还可以做到吧?
“世上居然有会使兽魔术的人类?这可不能怠慢,就由我亲自来讨教一二吧。”
一阵“兮兮索索”的异响,是蛇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拜火教第五战的代表,赫然就是他们目前的领导人,蛇族祭司娜塔莎。
看到敌方头头亲自出战,我并没有多紧张,因为此事仍在我的预估之内,而只要是使用兽魔术,无分强弱,我计划的成功率不变,反而越是高手,越容易上当。
但是,我仍是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作为对眼前这具女体的赞叹。虽然仅有上半身,但是那腰肢的摇曳多姿,就让人联想到她在男女欢好时的高度柔软,能够带来多大的销魂滋味?
作为一名祭司,娜塔莎身上少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手腕上的一双黄金护腕,雕刻精细,与她左臂上的图腾刺青相同;十根手指上都戴着不同颜色的宝石戒指,奇异的彩光,似乎是某种辅助魔法器;右手所持的白骨法杖,不知道是由什么生物的骨骸所制,顶端的那颗骷髅头骨,瞧上去极是森寒惨白。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她胸口的那件胸兜。非丝非布,而是用两片翠绿的芭蕉叶折叠,缠裹住一双结实美乳,尽管33C的尺码,在我所认识的美人儿中算不上什么,但是看着玉乳在芭蕉叶胸兜中晃荡,不时绽露出的雪白春光,就让人感受到这碧发美人的蛮荒美艳,和她交手一回,近距离观赏那蛮腰、雪乳,倒也是美事一件。
只要那根蛇尾别拿来捅我就好……
“我们蛇族女子,向来最敬重逆天不屈的强者好汉,蓝英雄自阿里布达远道而来,且让我领教一下异国奇术的高明。”
大概是南蛮人的语言特性,娜塔莎的场面话听来也是不伦不类,而她说异国奇术,显然是不相信我会使兽魔术,这想法没错,因为我确实是不会。
娜塔莎一面说,身后的兽人们也一面大喊助威,不过大多数的兽人们在呐喊同时,眼睛也直盯着女首领的柔媚身段,流露着明显的欲焰。就某个方面来说,我满佩服他们的,因为我光是想到要如何与这蛇族美人真个销魂,就已经一身冷汗流满背后。
“为了向贵客表示敬意,如果使用一些三流兽魔,就未免贻笑大方了。”娜塔莎浅笑道:“以蛇族祭司之名下令,兹利兰卡,出来!”
兽魔术召唤时的基本句形,是先说出召唤者,再说出要召唤的兽魔之名。
她用来召唤的名义是“蛇族祭司”,并非本名“娜塔莎”,可见这是一头专属于蛇族祭司的召唤兽魔。至于什么是“玆利兰卡”,我并不清楚,但多半是称呼某种凶兽的暗语,免得大剌剌地喊出来,给敌人防备机会。
(得要动手了,等到兽魔出现就太晚了……)
趁着娜塔莎的兽魔尚未现身,我右手悄悄结着手印,口中亦低声念念有词,唱颂着淫术魔法书里头的咒文。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
超越淫虫、淫精灵、淫兽,地狱淫神堪称是淫术魔法书里的最终召唤技,自从透过织芝而练成后,我从未实用过,究竟有多少威力,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娜塔莎周遭蓦地亮起了一个火圈,跟着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咆声中,一道巨硕身影伴随着熊熊烈火出现。
那赫然是一个双头巨人。足足有四尺高,光是一双拳头就有我身体那么大;额上的赤红色独眼,像两盏巨形大灯;青铜色的皮肤,覆盖上一层树脂,非常地坚硬难破,等闲的刀枪武器绝不能伤;下体围着从古老、可算得上是神木的钢针松剥下的树皮。
兽魔的来源,除了把生物的卵、幼生体,直接练成兽魔蛋;那就是捕杀猛兽之后,用尸体、魂魄来练制。我相信这双头巨人的练制法属于后者,当初蛇族擒杀他的时候,可不知道伤了多少人力。
这种蛮力无双、粗暴、直接型的强力兽魔,显然甚得兽人们的支持,一时间欢呼声不绝于耳,羽族女战士们则是个个摇头,把我当死人一般看待。
双头巨人一现身,立刻就发出一声震天价的怒吼,左脚亦重重踹向地面。
声波与震波,令得周围树木摇晃,百兽俱惊,特别是那股肉食动物特有的腥味,真是让离他最近的我叫苦不已。
“以蓝雕之名下令,水火魔蛛,出来!”
这句话喊得响亮,其实却是毫无意义,因为我根本不会兽魔术,也不曾拥有兽魔,真正起作用的咒语,是我先前低声唱颂的淫神召唤。然而,在我大声喊完这一句,一只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虚空中浮现,敌我双方俱皆哗然,想不到我真能以人类之身使用兽魔术。
他们的震惊很正常,因为除非是淫术魔法书的传人,否则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法米特曾经别走捷径,创出了与兽魔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淫神召唤。
首次使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指使,胡乱比了几个手势,魔蛛已通灵地照我命令行去,朝双头巨人移动。
比试场的空间不算很大,对双头巨人这种大型兽魔而言,更显得狭小,魔蛛移动得很快,眼见两边就要短兵相接,双头巨人那除了狂暴便一无所有的面上,先是出现困惑,渐渐转为明显的恐惧,跟着,更像是见着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一步步地往后退去。
兽人们的欢呼声停了下来,面上写满不解与困惑,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凶猛的双头巨人会被一头蜘蛛逼得这样狼狈。以他们的了解,即使是有着剧毒的虫类,双头巨人也没可能这样退缩。
娜塔莎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在兽魔术上有深湛修为的她,应该知道有许多强力兽魔都是以蜘蛛型态出现,不可小觑,然而,即使是她,一时间也猜不透里头的机关。
双头巨人惧怕的理由,并非因为毒,而是因为“龙”。这头龙蛛的前身,正是纯血龙族之一的水火魔蛟,虽然参合了织芝的魂魄练化,但基本特质仍然存在。所有的冒险者都知道,其余生物对上龙族,都会有一种被称为“龙惧”的惊怕,越是原始生物,这种惧怕就越强。
倘使是与高手敌对,我这头新生的淫神未必能发挥功效,但如果是与兽魔对阵,只要我能妥善利用“龙惧”,就有希望获得一定程度的胜利。
果然,因为生物先天上的克制,双头巨人便在与龙蛛的对峙中落了下风,任娜塔莎一再吹哨逼迫,就是不敢上前作战,最后,娜塔莎双眉一皱,面上充满煞气,似要猛下杀手。
“嘿!兽魔战有兽魔战的规矩,横加插手不好吧!”趁着娜塔莎先前分神,注意力被兽魔战吸引,我已欺近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抖出百鬼丸,就是一剑过去。
娜塔莎本来要催运咒术,逼双头巨人反击的,被我这一骚扰,未能尽其全功,双头巨人虽然挥舞手中巨大的木棒,一棒往龙蛛砸下,但却中途变得衰弱无力,反而被灵活的龙蛛一跃一翻,落到巨棒上,顺势闪上了双头巨人的手臂。
“你!”
娜塔莎武功自是不弱,我骤然一剑伤她不了,只听得一声怒喝,奇异破风声响,那条水桶粗的巨大蛇尾朝我挥撞过来。这一撞的威力殊不亚于铁锤巨杵,要是给打中,不死也半条命。
只是,此事依然在我的预计风险之中。
“靠你了……兽王拳·婆罗象皮功!”
全力使用新学会的兽王拳,一股浓烈的野兽体味自身上散出,我将身体变得如象皮般强韧,更具有很大的柔软度,将蛇尾的撞击力道卸去大半,不至于重伤,只是狼狈落地,连滚了十七八圈,鼻青脸肿,连牙齿都好象有点不稳。
“兽王拳?一个人类为什么会使兽王拳?而且……还这么正宗……”
不只是娜塔莎,这个疑问在拜火教阵营轰然响起,但无论他们想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步。
被龙蛛连续咬了两口的双头巨人,同时遭到冰、火异劲贯体,绝对温差的杀伤力,加上剧毒,即使是双头巨人这样的凶猛兽魔,也只能粉碎收场。
这一战,到底是我们赢了!
第三章 魔导之途
幸运加上战术运用成功,我不但险死还生,而且还赢得了漂亮的一仗,让拜火教依约退兵,并且得到三天的缓战余裕。
“想不到真有精擅兽魔术的强者,令我大开眼界,不过早知道如此,我用炽焰亚龙来对付,你未必能够赢这一仗。”
退兵前,娜塔莎留下这一句。她毕竟是有真本领的兽魔使,思索片刻,便知道了败阵理由。而她说的话更是让我极度心惊。
将亚龙练成兽魔,怎样也是第五级兽魔,看她如此自信,说不定还是第六级的强大兽魔。因为不属龙族,龙惧对亚龙几乎没有影响,而比起我这尚未臻至大成的弱小龙蛛,亚龙可以轻易取胜,那时候,完蛋的就是我了。
怎样也好,这一关毕竟是给我撑了过去。回到我方阵营后,尽管没有受到英雄式欢呼,但众人对我的态度与眼神均有改变,甚是可喜。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问题,因为自从我使出兽王拳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心中就多了一层疑虑。无疑兽王拳在诱里流传甚广,拜火教的兽人十中有九都对兽王拳苦练不辍,然而,那多半只是增力、发劲的法门,像我这样正宗的兽王拳,通常只出现在经过万兽尊者亲自点拨的重要人物身上。
众人的疑虑,因为方青书对我的热烈态度而暂时被压下。从那僵硬的姿势,我知道这位贵公子并不习惯如此和人勾肩搭背,这不过又是一个压下分裂可能的手法。
当初以身家性命力挺我决定的茅延安,现在自然也是风风光光,大吹自己的先见之明。这家伙横竖孤家寡人一个,若真是有人向他讨起身家性命,不知道这位过气艺术家会不会以他的飞毛腿跑第一个?
回到楼城之后,我们问起另一边的详细战况,这才惊讶地发现,霓虹两人都受伤回来,姊姊羽霓的伤势尤重,险些就有性命之忧。
东北山壁的保卫战,霓虹姊妹联手,真个是锐不可当,在没有使用变身力量的前提下,两人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拜火教确实是动员了精锐,十多名第四级好手,甚至还有两名力量与霓虹相若的第五级高手,悄没声息地从东北山壁攀爬而上。假如没有拦截到他们,给他们偷袭楼城,我们将会全盘皆墨;假如我们没有早一步拦截在那边,让兽人们上了平地,我们这边肯定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然而,就因为判断正确,在兽人们攀爬到一半时,霓虹就已经率人赶到。脚下踩不着实地,兽人们的实力只剩一半不到;背生双翼的羽族,却是如鱼得水,轻翔灵动地发动攻击。
兽人们的武力诚然厉害,那两个高手的兽魔也不容小觑,却终究是吃了身在半空的大亏,被霓虹两人联手,雷羽星矢连发,把一个个兽人好手打落下悬崖,大胜而归。
只是,意外也就发生在胜利之后。根据在场之人的叙述,就在姊妹两人飞回崖上,双脚落地的刹那,一道冷若冰晶的刀虹,裂地而出,斩中羽虹小腿。
“啊!”
一声悲鸣,血光飞溅,羽虹虽然反应得快,却只来得及避过左脚,任那刀光在右小腿上留下一道深深血痕。
惊见妹妹受创,羽霓惊怒交集,全力出手,要把偷袭者毙于掌下。或许是对方的速度、力道均不足畏,所以才让她做了这个太过大意的决定,因为她急切的攻击,身上也同时破绽大露,给予敌人可趁之机。
一切发生只在眨眼间。敌人会破地飞出,这一点羽霓想必是料得到的,但她所未能料到的,是那数倍逾前的流星刀速,还有那如山洪般爆发而来的第六级力量。
名动大地的女神捕,毕竟是有真才实学的,在这种恶劣情形下,羽霓仍能抵抗,全力催运那会使她元气大伤的“半兽化”,把力量同样提至第六级,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刀。
一击之后,对手毫不停留,没等羽虹攻来,一下旋身,整个人便似水银泄地,溶入地底,消失不见。
亦是因此,虽然截击敌人成功,但霓虹两人尽皆负伤,无法赶赴前方战局。至于那名偷袭者,行动实在太快,在场的羽族女战士除了对方身穿黑衣,就说不出一个明确特征,即使与那人近距离交锋的羽霓、羽虹,也只记得她身材娇小,不像是兽人,倒像是人类女性。
对方兵刃上并未淬毒,羽虹的伤势比较轻,包扎之后就没事了,但一段时间内,行动必然受到影响;羽霓的情形就比较糟糕,虽然及时运劲护住心脉,却仍给刀劲震伤腑脏,加上短时间内连使两次半兽化,精气衰竭,焚血之苦无法抑制,一两个月内完全无法与人动手。
探望完霓虹,众人聚起来商议,猜测那名神秘刺客的来历,方青书首先提出疑问。
“对方这次攻击,对羽虹师妹只是佯攻,真正目标是羽霓师妹,可是从刺杀的专业程度与过程看来,并不像是拜火教的作风,族主对此有什么看法?”
拥有第六级力量以上的一流高手,别说是在拜火教,就算是整个大地,也该是响当当的人物。假如一开始就投入战局,不管是在前方或后方,都可能造成扭转局面的影响,为何会在战局已定的时候,才出手偷袭?
卡翠娜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拜火教的兽人虽然凶残,但多半是正面来袭,几乎没听说过有刺杀行动,况且,从刚刚的描述听来,那人潜地而走的样子,像是水系魔法里头的遁术……”
水系魔法是盛行于东方海洋一带的特殊术法,在当地另一个通俗的叫法就是“忍术”,使用忍术的术者被称为“忍者”,而举世皆知,最有名的忍术团体,除了几个忍者之乡,就是黑龙王的忍军部队。
“如果真是遁术,那就很明显了。”茅延安点头道:“我以前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看人比画过神风刀法。依我看,敌人攻击羽霓的那一刀,很像里头的一式樱花吹雪?”
在座众人见识没有他广,除了方青书,剩下的人能听过有这刀法就已经不错,但看方青书频频点头,想来他说得不错。
看众人不懂,卡翠娜跟着为族人解释,神风刀法是黑龙会为了会中武士而创发的刀术,急走偏锋,端的是又快又狠。假如那人真的是使神风刀法,再加上土遁术,难道她真的是黑龙会中人?
“黑龙会、女性、第六级力量、精擅刺杀……”
茅延安说到最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而不只是他,所有想到那个答案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鬼魅夕!”
鬼魅夕这三个字,最初只传于东海,在大地之上名头并不响,只是不知道哪个家伙列出七朵名花的排名,这朵“黄泉青菊”才广为人知。但自从娜丽维亚事件后,大地诸国联合打压黑龙会的势力拓展,并留心于黑龙会的主力人才,鬼魅夕之名,就变成各方领袖的恶梦。
黑龙会忍军部队的领袖,武功得到黑龙王的真传,专门担任刺杀、狙击的工作。出道至今执行任务一百七十八次,从未失手,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唯一为世人所知道的是,鬼魅夕的年纪很轻,顶多不过是十来岁而已,身为女性,并且长相非常地秀美。
容颜秀美那是一定,若非如此,怎有资格名列江湖女子最美丽的七朵名花之一?若是根据在娜丽维亚留下的印象,她的外貌特征至少要再加上一样,那就是有一双饱满丰硕、和那纤细腰身不成比例的巨乳。
不过,想要见到这位小美人,却必须要付出代价……很大的代价。能让这名生存于黑暗中的忍者浮现出来,只怕在她现身的同时,一朵为人送葬的青菊,也无声地为人打开了黄泉之路。
那一次,如果不是龙女姊姊到得及时,我和阿雪肯定被这朵青菊插在头上,一人一朵,携手黄泉。
“鬼魅夕是黑龙会得力大将,照理说没理由离开东海,更不会来到如此内陆之地,这事很没道理啊……”茅延安摇头道:“但如果不是鬼魅夕,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符合这条件。”
正常道理确实是这样,但我却想到,鬼魅夕肯定是追着龙女姊姊而来,两人边打边往内陆走,最后抵达了诱里一带。
可是,龙女姊姊说过,她会将鬼魅夕引走,不让她干涉这本来就已复杂之至的战局,假若真是这样,龙女姊姊也应该到了左近,为什么她不出手相助呢?以她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实力,倘使出手,肯定对我方有莫大帮助。难道,龙女姊姊给什么难关绊住,无法出手,亦或者她甚至无法来到此地呢?
念及此处,我着实感到担忧。这层心思,在座诸人自是没可能晓得,只有卡翠娜,眼中神情时忧时喜,似乎在想着与我一样的问题。龙女姊姊当初是应她邀请而来,这样的强援迟迟未至,她的疑惑想必比我更深吧。
“我信任老师的判断,是鬼魅夕亲至的可能性很高,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考虑之后,方青书仍是说了他不愿说的话,“……希望不是黑龙会与拜火教联手了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卡翠娜的表情自然是说多坏就有多坏了。尽管东海距此迢迢万里,但若拜火教与黑龙会两边联手,姑且不论两个组织的庞大势力,单是黑龙王、万兽尊者两大强人,就足够把已然弱体化的羽族打得永不翻身。
茅延安道:“假如真是这样,除了黄泉青菊,黑龙会好象还有一朵醉仙罂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啊?”
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这种话题的时候,因为茅延安的语调,听起来全然没有正经讨论的严肃性。不过,或许是为了冲淡太过紧绷的气氛,仍是有人向他请教,那朵罂粟花究竟是什么东西?
“嗯,这个问题,我想青书来回答比较好,光之神宫长期有在搜集各地势力的情报,对于黑龙会的了解,一定要比我深。”
挑起话题的人这样推卸责任,方青书也只好一副被陷害到的表情,向众人解释。
黑龙会自黑龙王以下,共有九大神将,由这九名神将统帅舰队,制霸东海。但是舰队无法上陆,也就不会影响到陆上霸权,对大陆诸国而言,反而是黑龙会的两具人形化身更具威胁性。
这两个被黑龙王称作“人形化身”的女性,对黑龙王誓死效忠,平时神出鬼没,从不泄露真实面目,直属黑龙王麾下,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其中之一,就是统帅忍军部队的“黄泉青菊”鬼魅夕;另外一具人形化身的代号是“罂粟”,而她“醉仙罂粟”的外号也是由此而来。
“慈航静殿搜集的情报,与鬼魅夕相关的倒是还有一些,至于这朵罂粟,除了知道她是女性,剩下来的就完全无法肯定。她似乎是精擅水系忍法的高手,但也有传闻她在黑暗魔法上修为甚高,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就不是我们能确认的了。”
方青书正色道:“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比起鬼魅夕,这位独来独往的罂粟,更像是黑龙王的得意王牌。鬼魅夕可以狙杀黑龙王的敌人,这朵罂粟却可以让黑龙会的敌人带着手下势力一起投向黑龙会。黑龙会能够在东海所向无敌,压倒所有反对势力,这两个女人的功劳只怕更在九神将之上。”
被方青书这样一说,众人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比起拜火教的正面强攻,这两个难以防范的诡异敌人,对羽族又是另一种威胁。
“嘿,别一副看起来那么认真的样子,其实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吧?”一点都不给我面子,茅延安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低声笑道:“你一定是在想,假如从来都没人看过那两个女人,她们究竟是怎么当选十大美人的,对吧?”
四大天女、七朵名花,由于龙女姊姊一人占了两个名额,羽霓、羽虹两双胞姊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仍只能算是十大美人。
龙女姊姊忙于战事,几乎从不离开东海,但到底仍是有人见过她的绝世芳容,得以宣扬。可是像鬼魅夕和那朵罂粟,假如没人见过她们的真面目,那怎么有办法排上十大美人?我实在是很好奇。
这一个问题,就连茅延安也回答不了了,被我一追问,他也只能把手一摊,苦笑道:“谁知道?该不会是黑龙会买票或是做票吧?”
众人的讨论最后还是没有结果。缺了镜片的大日天镜等若是废物,无法提供给史凯瓦歌楼城飞行所需的能源,霓虹两人又受了伤,加上今日一战所折损的女战士们,羽族如今战力大损,假若陷入长期抗战的局面,可以想见,我们马上就要完蛋了。
横竖不是今天要完蛋,我把这些让人烦恼的事情往后搁,先设法把被当作囚犯关起来的阿雪弄出来。
这件事进行得比预期更顺利。我在决斗中扭转局面的表现,方青书与茅延安的大力支持,让我有足够的发言权;羽族那边尽管未必心服,但霓虹两人未能参予发言,阻力就小了很多,一番努力之后,在携手抗敌的大前提下,卡翠娜答应放人。
但事情却没像我们想得那样简单,在我们外出作战的时候,被押解到牢房囚禁的阿雪,路上被负责监视的羽族女战士饱以私刑,虽然不是什么狠辣的酷刑,但一顿拳打脚踢却是免不了,当我们赶去放人时,已经伤痕累累地昏倒在牢房里了。
这件事引起了我们的一致愤怒。羽族人的心情我可以体会,但如果说我会体谅她们,那明天的太阳一定会变成三角形。
为了平息我们的怒气,卡翠娜亲自解开阿雪身上的枷锁,还人自由,并且担保阿雪会受到最好的治疗。
羽族里大概没有什么医生比得上方青书的回复咒文,经过治疗之后,也就是我们师徒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羽族有羽族的事情要烦,既然陷入持久战,这场战争就要以更深的角度去考量,说到底,方青书只是外人,基于公理与道义来此助阵,却没必要与羽族共存亡,一但楼城被攻破,他和霓虹要杀出重围逃命,大概不是问题,其它人就只有留下来等死了。
我并不想乖乖等死,所以就要开始想办法。短时间内要提升自身功力,是几乎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求助于菲妮克丝。不过这女恶魔没人性可言,一个愿望的附赠品便把我整得好惨,不敢想象如果再要求一个愿望,我又要付什么额外代价。
提升自身实力行不通,那么就只有制造安全地带了。方青书的武功,绝对可以成为我的安全地带,但他却没可能拼死保护我,而最有可能达成这两个条件的人,自然还是我眼前的阿雪。只要能发挥天河雪琼的应有实力,杀出重围就不是问题。
阿雪这一昏迷,拖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虽然回复咒文可以催愈肉体伤势,不过在解除病毒的效果上就没那么好,治疗发烧感冒的疗效也受到限制,所以,一直到她醒来为止,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停战时间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拜火教再次进攻,羽族能撑到什么时候,那可是未知之数,我必须要加快步调。
依照原本构想,要说服阿雪修练黑暗魔法,该是整个计划中最困难的一环,因为这固执的丫头就是如此硬颈,在这件事情上总是阳奉阴违。
不过,世事实在是很难预料,准备好一堆理由劝说的我,怎样也想不到,阿雪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跪在地上,求我教导她黑暗魔法。
我确实是被吓到傻眼,不过仔细想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菲妮克丝的阴谋很杰出,经过那样的冤屈,死里逃生之后,人的观念多少也会有一些改变,就算是再怎么温和的人,也该理解到,弱肉强食才是世上的铁则,除非自己拥有强大实力,不然这种事就只会一再重演。
只是,这样子想的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你终于肯好好听我的话,这点师父实在是太高兴了。你一定已经领悟到要奋发向上,给那群伤害奶的鸟女人好看了吧?”
“不……这次的事,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羽族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我有责任要为我犯下的错补过。”
阿雪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师父你说过的黑暗魔法,是一种罪孽的邪恶之途,我……并不想走上这条路,但是现在我要弥补我犯过的错,帮助羽族人赶走敌人,需要强大的力量,所以,我希望能用自己的罪,换取羽族的平和与新生。”
“……去你妈的。”
其实我更想说“干奶娘亲”,但在压抑之后,我只是冷冷说出这四个字。
阿雪的样子,让我非常火大,就好象看到一个死不醒悟的顽劣愚妇一样。特别是她一脸彷佛殉道者般的虔诚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我一股火气直冒上来。
我们两个人,始终是不一样的,尽管经历过这么多,她的想法与我的想法,从来也就不曾交会在一起,我们彼此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或许……这就是我之所以狂怒的原因吧。
之前一直想要把这位光之圣女玷污的阴谋,再一次地被粉碎了……不,其实这样的想法非常可笑,因为以心性方面来说,真正的光之圣女,反而该是阿雪。天河雪琼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冰清气质,几乎不近人情,我怎么也不觉得她会为了羽族而做这样的牺牲。
这样说来,慈航静殿所作的,并不是塑造一名圣女,相反地,那群宗教狂的教育抹煞了一个具有赤子之心的女孩,而当那些教育、训练被抹除,真正具有圣女心性的阿雪,却比天河雪琼更要完美地出现。
但我绝不会让这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尽管到目前为止,阿雪还可以坚持自己的道路,但只要开始修练黑暗魔法,就不可免地要以生灵血祭,以增长自身修为,与黑暗神明缔结契约。黑暗魔法修为越高,一路行来所累积的尸首也越高,而世上又哪有杀人无算、满手血腥的圣女了?
存着这样的想法,我没有再对阿雪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她几页我由血魇秘录中默写出来的法咒秘诀,要她先行背熟,等到我把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就来指导她修练方法。
跟着,把阿雪丢在房间里,我偷偷摸摸地出去,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所谓的准备工作,其实就是找祭品。要修练黑暗魔法,便要杀生,假使目标是放在可以修练破坏力强大的高段法咒,那么祭祀的牲礼,自然也不是小鸡小鸭所能胜任,说到最后,总还是人类最为适用。
当然也不是只有人类能用,其它的亚人类也一样适用,效果不一。假如抓一些兽人、半兽人来当祭品,那些蠢笨粗蛮的家伙,有欠祭祀高等魔神所需要的灵性,不过,和人类比起来,具有天使血统的羽族人,或许效果更好也不一定。
而这就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在史凯瓦歌楼城里,羽族人随便抓就是一大把,霓虹自然都是好人选,她们姊妹现在都受伤,而且都很讨人厌,抓去当祭品杀了,非常合理。不过她们两个武功太高,我即使暗施偷袭,也没把握成功,倘若一击失手,后果更是严重。所以最好还是找一般的羽族女战士来当祭品。
正当我暗自盘算,不知道去哪里找牺牲者开刀时,脑里出现了一个人选。前几天晚上,那个被我搞上床去,最后却因为出言不逊被我摔下地的那个羽族女战士,黄莺,与我既有仇又有怨,现在正是羽族用人之际,让她为族人牺牲,她大概不会有意见吧。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黄莺在这几日的战斗中受了点伤,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我轻轻敲几下门,应门的她,睡梦方酣,好一阵子才来开门。
看到是我,她显然很讶异,但因为我这两天立下功绩,建立了我的形象与地位,她的不快之情一闪即过,问我说找她有什么事。
“是这个样子的,为了要击败兽人,我有了一个战术,不过为了执行这个战术,必须要一个祭品,不知道奶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
听我说得严重,黄莺凝神道:“你需要什么样的祭品?”
“你这样的祭品。”
在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之前,一条沾满迷魂药液的手帕,已经捂到了她脸上。黄莺眼神中还有一丝嘲弄之意,似乎是很不屑我居然用这么无聊的手段偷袭她。
假如是在几天之前,她这样的自大就不算过分,因为考虑到彼此武功差距,她确实是可以在药性发作之前,将我击倒,不受影响。但这天真想法却不适用于此刻,因为修成兽王拳之后,我便有足够的本事克服不利局面。
(兽王拳·金刚猿臂。)
运起兽王拳劲道,我的右臂刹那间变成一只粗壮巨硕的猿臂,不下于圆木铁杵的一击,重重轰击在她的小腹,猝不及防之下,她只能发出闷哼,却又因此大大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昏死过去。
轻而易举,就把这鸟女人偷袭得手,当高手的感觉真是爽。
黑暗魔法的分别很多,依每种不同术法、不同神明的需要,有时候是要大量鲜血,有时候则是要砍手砍脚,或者是弄一堆内脏出来,不习惯的人实在是怪恶心的。不过,比较高等的黑暗魔法,初次结订契约时,都是要求使用生人活祭,也因为这样,我只是弄昏这个鸟女人,没有立刻宰了她。
当然,另外一个理由,就是顾虑若是现在给人看见了,带个昏迷的活人总比带个死人容易解释。
“哼,最近没什么机会杀生,你们这些鸟女人还以为我没杀伤力?现在把你拖去宰了,让你这贱人知道我的厉害。”
把昏迷的黄莺扛在肩上,老实说,还真是乱重的。我扛着她,小心翼翼地朝住处奔去,脑里则是开始盘算,等一下要怎么放血、画魔法阵,然后召唤黑暗神明,让阿雪开始学艺。
熟门熟路,我轻易避过了羽族的巡逻队。然而,就在我心中正得意的时候,一声怒喝从我背后响起。
“蓝兄弟,你在做什么?!”
给这一喝,我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假如是羽族中人,甚至是卡翠娜亲自到来,我也不用怕成这样,问题是,这一声是男子所发。史凯瓦歌楼城中,除我之外的两个男人,茅延安没有这等正气,自然就是日前一剑斩杀强力兽魔,威震拜火教的方青书了。
“嘿,方兄弟你好,我……我现在……”
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任谁也听得出我很心虚。方青书与霓虹不同,外圆内方,虽然有所坚持,但也晓得变通,内里思量着实精细,仓促间要说什么谎话把他骗过,那几乎是不可能。
“蓝兄弟,半夜三更,你不在房内安歇,出来做什么?”
方青书的眼神越来越锐利,面上更是渐渐浮现煞气,倘使他反脸动手,我怎有可能接得下来?双方实力差距如此之钜,我哪有办法接他一剑了?
如果把黄莺丢去挡剑,趁机逃命,生存机会会高一点吗?不会的,因为单从方青书的姿势来看,他已经提防到这种可能,而且,就在我费神思考的时候,他的杀气已然笼罩我全身,让我连动根手指都没力气。
倘使这样下去,我肯定是没命了。所幸,老天总是给坏人一条生路,就当方青书要再次开口,一声隐约传来的喧闹声,令他转头朝右侧看去,紧跟着,却是茅延安气急败坏地由左侧跑来。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争风吃醋也要看时间吧,拜火教发动奇袭,连破我方四道防线,现在只剩最后一道防线可守,情况危及,你们两个还不去帮手?”
这话让我与方青书俱是一惊。兽人们粗鄙无文,但素来是相当重视信义,一言既出,若是不能遵守,则终生为族人所不耻,这点即使是与他们敌对的羽族,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那日我们相约停战,距今不过两日,尚不满三日之期,为什么兽人们会忽然发动攻击了?
得不到理由,而若拜火教大军真是在我们没防备的时候奇袭,我方伤亡必定惨重,情势也万分危及。明白这些关键,方青书看了我一眼,眼中怒意未消,却是立刻转过身子,赶奔往战斗方向。
我给这一吓,险些脱了力,扛在肩上的昏迷女体也摔落地面,最可恨的却还是那无良大叔,趁机靠到我身边,拍着我肩头说道。
“嘿,小子,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刚才一定被他一剑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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