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也凉
〇⑨无声约成的默契 第一章到底用不用 突然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听着从浴室里传出来的隐隐水声，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发现此时还差几分到七点，时候不算早也不算晚，看来确实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碗。 所以，这个煎熬而漫长的夜晚，总算是过去了。 过了好一会，丫头才从浴室里探头探脑的，像是害怕被发现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结果见我正看着她，她顿时脸红红的下意识扶住门框，带着几分担心和试探的小声问道：“哥...你没事吧...？” 托你这臭丫头的福，还没死... 把这句压在心里，我点了下头：“已经没事了，放心吧，快把衣服穿上。” “哦...”，乖巧应着，妹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床头的衣服。然后，见我仍然没什么动静后，她才悄悄的松了口气，于是便拿着她那件棉白保暖衣往头上套。 此时我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便坐起身打算穿衣服。结果没想到我这个动作把一边的少女吓了一跳，忙转头看了过来。见我只是穿衣服后，她才小心的轻舒口气，但那黑水晶似的眸子里，又好像闪过一丝失落... 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心里颇为无语，我便没说什么，几下把衣服穿好，又起身把裤子提上。这个时候，少女才慢吞吞的把她那件保暖衣穿好，正拿着她那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蜷缩起脚趾将之往嫩白的腿上拉... 感觉有什么又要隐隐发作，我不舍的连忙移开目光，并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来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刺骨的寒意顿时从脸部皮肤的毛孔钻入，我禁不住颤了颤，一时清醒了不少。 三两下刷了牙，用毛巾擦了擦脸，又不经意的拖了点时间，等我出了浴室，丫头已把衣服都穿好了，正坐在床边好奇的翻着床柜的抽屉。 我暗自松了口气。 见我出来，丫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形薄片，转身看着我道：“哥，我想拿这个。” 少女白嫩指间拿着的东西，正是一只避孕＋套... 我有些奇怪，这不是单人间吗，但随即我又想通，又没有谁规定单人间就一定要是单人住... 看着妹妹手里的东西，我半好奇半无奈的道：“你拿这个干什么啊？” “我...好奇嘛...” “上次你不是见过吗？”，我说的上次，即是指我和妹妹在泗水湖宾馆煮的那晚。那次她因为好奇拆了一只避孕＋套，还真是让我头大。 “那次...我没看清楚...”，丫头自然知道我指的哪次，小脸微微红了。 确实，那次妹妹才把这个套子拆开，就羞的将之丢进了垃圾桶。 说起来，眼前的少女再有几个月就成年了，这些成人用的东西，虽然她用不到，但还是有点必要让她知道的。这么想着，我不禁犹豫了。 “而且呀哥...”，见我迟疑着，丫头脸红红的说服我道：“我们在外面看来是一对情侣吧，要是不用这个，会不会显得不大正常呀？” 似乎有道理... 和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女同住一屋同睡一床还不发生点什么，这个男的一定不正常... 这么想着，我刚想答应，发现差点被自己这套逻辑带进去了。等等，谁规定做那事的时候一定要用到这个东西。 于是几乎没过脑子，我脱口而出道：“又不是一定要用到这...” 说到这，我反应过来，连忙住了口。 “嗯？” “啊...那个...”，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拿吧...” “哦...”，乖巧应着，黑发少女脸红红的将手里的方形薄片揣进口袋里。 见状，我悄悄松了口气。 我想了想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没在这上面计较了。于是我一边俯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并将之穿上，一边催道：“不早了，赶紧走吧。” “哦哦...”，少女站起身，随我到门边。 接着我俩穿上鞋，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考虑到还要在这里待两天，所以我并没有退房，而是又预定了两间房。 算起来，今天姨夫过来，那今晚表姐也会跟我们一起出来住，如果到那个时候又没房间，可就不大妙了。所以其中一个房间自然是给表姐预定的，至于还有一间... 我暗暗发誓，除非不可抗力，以后一定要尽力避免跟妹妹睡一个房间。 付账的时候，坐在柜台后的还是昨晚那个老板，她对我和妹妹显然还是颇有印象的。 此时见妹妹正脸红红的依偎在我旁边，这羞怯的模样，完全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女。所以找零的时候，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我会心一笑，显然是在恭喜我。 毕竟在旁人眼里，能有个像丫头这么漂亮的女友，确实算是一件幸事。更别说，和她有了进一步的关系... 的确值得恭喜... 我接过零钱，心情一时复杂。 要是老板知道我们是兄妹，还能是这个态度就好了... 飞快把这个想法以及胸口涌出的淡淡苦涩压下，我带着妹妹出了门。 本来我想带着丫头直接去外婆家，可她却提议从河边绕过去。想着反正也多不了几分钟路程，所以我也没有反对。 我们所在的这个古镇，本来小河就纵横密布，所以没两步，我们就走到了一条河边。 青石堆砌而成的整齐河岸边，立着一排石质护栏，我和丫头就在护栏边上慢步走着。 和妹妹并肩走着，轻轻的风拂面而来，带着冰凉的冷意，扑在我脸上身上，又仿佛吹进了我心里，似乎将里面残留着的欲火烧过后的余烬吹散了。 我不由的轻轻呼吸，将清冷的空气吸入肺里，胸腔里凉凉的，像是把欲火烧过的余温也驱散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才是完全清醒了。回想起昨晚自己一整晚的状态，不由有些恍惚，要不是确认了昨晚自己的经历的的确清晰完整，我可能会怀疑自己在做梦。 深冬的天色，总是白的很晚。所以哪怕现在已经七点过，可天空还是白雾蒙蒙的。 虽说这样，但此时也已经够亮敞了。挨着河边街道的一些门户，也陆陆续续的打开门。而这里的地方小吃，例如蒸糕炸饺窝头肉馍等小店也已开始营业，店里正不断冒出蓬蓬的白色蒸汽，让这清冷的早晨多出了几分热意。 第二章到底是怎么个难受 念头转到这里，我轻轻的长出口气。这漫长的一夜，自己总算是熬过来了。 还真是要命。 现在想想，我不由的有些庆幸，还好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可能现在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这么想着，我一时觉得从河对岸吹过来的冷冷微风，都不那么冰凉了，反而还有几分舒适。 于是我不由的再轻轻深吸口气，然后将之缓缓吐出。 身边的妹妹见我这样，有些奇怪的问：“哥，你怎么啦？” 瞟了眼就在一边的少女，我心想着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丫头，声音中也不由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没事，只是觉得这清晨真好。” “什么呀？”，听出了我的语气，少女却搞不懂我的意思。 “就是觉得现在很舒服啊” “那里舒服了”，说话间，又一阵冷风吹来，妹妹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现在明明这么冷” 虽然这样，但总比昨晚在房间里要好受的多。心中一动，我想着个比方，便不假思索的将之说出：“就像夏天你从外面回到家时的感觉一样，明明屋子里的温度只是接近常温，但你也会觉得舒服啊。” 丫头想了想我这句话，有些明白过来：“哥的意思是说昨晚很不舒服？” 当然了，何止不舒服，简直是种折磨。 不等我接话，少女跟着便想到了我不舒服的原因，不由微微红了小脸，羞声问：“有那么严重吗？” 果然，妹妹还是不能很理解男人这种欲火焚身的感觉，于是我准备举个很形象的例子。稍想了两秒，我道：“就像你这丫头半夜又渴又饿的，于是就去了一家餐厅。” 我顿了下，继续道：“然后餐厅里面有许多好吃的，比如刚刚出炉的炸鸡，被烤的松软的奶香面包，烤牛肉烤鸡腿炸薯条，还有新榨的各种果汁，热乎乎的草莓奶茶...总之，你想吃的想喝的，这家店里都有。” 见丫头不解的瞧瞧我，我补充了一句：“但是，就当你准备大快朵颐一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带钱。” 少女有点明白我的意思了，红着小脸细声道：“那应该是很难受的...” “还不止呢”，我笑了笑，又道：“你没有钱，所以就想离开这家店，但是不巧大门被锁上了，于是你整晚都只能待在里面。” “有这样顾客还在店里就关门上锁的店嘛...” “都说了只是假如” “哦...” “那你想想，是什么感受？” “那...那简直是煎熬啊...”，少女像是跟着我的话进入了想象，设身处地般思考了下自己的感受。 “对啊，你想想，烤的金黄的烤肉正流着油汁，面包上涂满了的奶油像云朵一样软，草莓汁红艳艳的。”说到这，我好笑的看了下丫头：“而且就算你闭上眼不去看，烤串的香辣味道，奶油甜丝丝的味道，奶茶热乎乎的香气，都争先恐后的钻进你鼻子里。” “啊...”，少女连忙中止想象，下意识微微摇了摇脑袋：“那简直就是酷刑啊” “还有呢”，我叹了口气：“就在你馋的流口水的时候，这家店的老板告诉你，可以免费吃。” 说着，我颇有感触的继续道：“但是，你又不能吃，于是只得又饿又渴的吸着食物香香的热气，不停咽着口水的在店里待上一夜，等第二天一早门开了才能出去。” 闻言，少女愣了下，知道我说的这间店的老板就是指她，顿时通红了小脸，她轻轻垂下眸子，看着脚尖前的青石地板，小声道：“原、原来这么难忍啊...” 见丫头这脸红红的害羞模样，我心里一荡，忍不住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捏了捏她那滑嫩的脸蛋：“还不止呢，还要难受好几倍。” “这...这样啊...”，妹妹任我捏着脸蛋，迟疑了一下，细声道：“那...哥，对、对不起啊...” 听丫头这突然的道歉，我微微一怔，没想到说来打趣的话竟被少女这么认真看待，她大概是觉得昨晚我之所以会这么难受，都是怪她吧。 真是...傻丫头... 我心里一暖，不由的又捏了捏妹妹的脸，柔声道：“说什么呢，再怎么怪，也怪不到餐厅老板身上吧。” “那...那...” “所以说啊...”，我收回手，将之重新插回衣兜里，目光看向前方：“都是时辰的错” 说起来，还真是时间原因，要不是昨晚我俩那么晚才去旅馆，也不会被迫住进一个房间，那么，就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但是不知为何，如果时间倒流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明明知道会很煎熬会很难受，但我还是会选择住进昨晚的旅馆。因为总感觉不这样的话，好像就会错过什么珍贵的东西。 “哦...”，少女乖巧的点着脑袋，似乎跟着想到了什么，又小声的道：“那...哥，以后...以后那个我们...” 支支吾吾说着说着，丫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虽然妹妹这句话只说了开头，但我也隐隐知道她的意思。 这是在问我以后我们还能不能一起睡觉。 心头一软，我直接把话接了过来：“当然可以了” “嗯？”，少女对我这句话半知半解的。 “只要你穿严实点就好了” “真的？”，少女那黑水晶似的眸子中浮起惊喜之色：“只要穿严实点哥就不会难受了吗？” 怎么可能不会，这丫头想的也太简单了。 我轻轻出着气：“当然还是会啊” 说起来，自从自己跟妹妹的关系发生变化以来，她对我的诱惑力就越来越大了。以前没有怎么注意到她身体的地方，如今也总是看进了眼里。而少女也是越来越发育的有女人味了。 “那...” “别小瞧你哥，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应该还是可以忍住的。” 其实，我也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忍耐力的确是越来越强了，特别是经过昨晚，感觉更是提升了一截。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要知道，自己的妹妹可是个超级可爱超级漂亮的少女啊... 而就是这样，我也都忍耐了下来。如果这是件光彩事，我一定能得意一年... 第三章有哥在不怕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的把她当做一个小女人，其次才是妹妹。 原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由还有些感慨。 “那果然...还是会难受的吧...”，丫头像不舍又不得不割舍般迟疑着道。 还是考虑着我的感受吗... 我心里一阵暖和，不由放柔了声音：“虽说会难受，但更多的还是舒服啊。” “舒服？”，丫头显然搞不明白了。 对的，舒服。 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妹妹觉得和我睡会很安心很高兴的话，那我也就会跟着开心。虽然自己会有些难受，但比起让丫头开心，就有点不值一提了。 这种感觉，有点难以形容。 非要举个例子的话，那就好比父母辛苦赚钱为孩子买了他想要的贵重东西，看着孩子开心雀跃的同时，就算是这钱来得再不容易，也会觉得跟着高兴了。这是父母对子女的一种丝毫不求回报的爱。 但同时，又像弃车保帅一样。因为帅比较重要。显然，让妹妹高兴的优先级，已经高于自己难受的优先程度。 自己对妹妹的喜欢，又是那种呢。 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身为兄长对小妹的关心疼爱。 大概现在，两者都有吧。 但对于丫头的疑问，我并不打算解释的很清楚，而是道：“因为，我也想和你一起睡。” 闻言，少女轻轻抿嘴一笑，嘴角显出小巧可爱的酒窝：“这样啊...” 话题说到这，自然就算说完了。而且说了刚才那句话，我感觉脸有些烧。毕竟身为哥哥却对妹妹说出想和她一起睡的话，怎么也有点...怪怪的... 于是我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正当我准备另找一个话题的时候，丫头大概也抱着跟我同样的想法，提前开口道：“对了” 少女偏头看着我：“哥，你果然喜欢丝袜吧？” 突然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我有些头疼，干脆直接承认道：“嗯...” “哦...”，少女收回目光，继续看着低头看着身前不远处。 见妹妹却没接话了，我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就是突然想起昨晚...”，说着，丫头偷偷的瞥了我一眼，见我正在看她，稍微降温一点的小脸顿时又红了起来：“昨晚我脱了裤子后，哥就紧紧盯着我的腿看...” 我微微一愣，随即感觉两颊发热，昨晚自己看的有那么明显吗... “所、所以我才...”，少女又瞧了我一眼，见我还在看她，顿时又把目光缩了回去，本来就小的嗓音更小了：“才...才让哥...摸摸的...” 果然是这样... 虽然之前我猜到了为什么妹妹突然就要我给她揉脚，但此时她这么说出来，我的心不由的更暖了。 这丫头虽然调皮爱撒娇，但真的处处都在考虑着我的感受... 而昨晚，真的是在纵容了。 心里感动，我由衷道：“其实当时我确实很想摸，也、也很过瘾，所以真是谢谢了...” “嗯...”，少女小小声的应着，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丫头却脸红红的支吾着道：“那、那哥以后还...还想的话...” 知道妹妹想说什么，我感觉又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了。一想到少女那双修直白皙光滑细嫩的双腿，我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而且突然就觉得手有些痒... 明明这么冷的天，丫头不经意说句撩人的话，就能轻易的将我心底的火引燃。 所以不等她说出来，我连忙出口打断道：“好好，知道了。” 少女也发觉她自己的话有点太直接了，于是连忙应了一声：“嗯...” 话题进行到这里，自然就到此为止了。于是我们俩人便没有再顺着说下去，就这么沿着脚下厚硬冰冷的青石路走着。 随着我们向前，慢慢的就来到了一处桥边。 这是一座相当古老的青石拱桥了。因为河不宽，故桥也不长。 大概是有些好奇，本来该直走的丫头一个转弯，就沿着青石阶梯走了上去。 见状，我提醒道：“走错了，这边。” “知道”，少女脚步不停，继续向上走着：“我就是想上去看看” 听她这么说，我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 妹妹在桥的中间停下，等我也上来后，才隔着桥的石板护栏微微俯身看向桥下，大概是害怕了，便急忙缩了回来。 “好高呀...”，少女叹道。 我故作没好气道：“知道害怕就给我回去” “别急嘛”，说着，丫头又小心的微微向前探身看向桥下，但不等我说她，又急忙立直身子缩了回来。 “果然好高啊...” 这座拱桥的最顶点离河面不过三四米，并算不得多高。只是我知道妹妹向来怕高，这个高度对她来说已算很高了。为了让她乖乖跟我回去，于是我便吓唬着道：“既然害怕就别看了，不然掉下去，河里的水可是很冰很冷的。” 闻言，丫头却又往前看了看，同时嘴里道：“不怕，有哥在呢。” 我微微一怔，不禁又道：“那也得冷你一会，快退回来。” “哦”，妹妹站直身子，并小小的退后一步。 见少女这么乖乖听话，我本来就在嘴边的数落她的话一时没了机会出口，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了哥，你说这桥有多少年了？”，看不到桥下，丫头一边轻轻踩了踩冰冷的青石桥面，一边好奇问道。 外婆外公都是本地人，以前的年代交通又不发达，人口也很少大规模迁移，所以，我们的祖辈先人，还真有可能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或许，也都经过了这座桥。 一代人又一代人的经过了这里，那看似漫长的一生，浓缩在几百年的历史长河里，却仿佛眨眼间就过去了。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满是磨损痕迹的古旧桥面，推测道：“这个镇子少说也有七八百年了，所以这个桥最少也有五百年了吧。” “哇，这么久了呀，好长时间。” “是啊”，看着桥外正泛着柔和白色波光的河面，我的思绪微微飘远：“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我们的祖宗们都在这桥上走过呢。” 第四章看似如同往日（一） 站在时间长河里的一点向后面望，仿佛再长的时间，流淌过再多的岁月，都只是一个简单的计数单位。 不亲身经历，真的没有丝毫实感。 “就是说咱们的曾外婆，曾外公，曾太外婆，曾太外公都可能从这桥上走过...”，丫头想起什么似的道：“说不定他们就是在这桥上认识的，然后相知，相熟，相爱...”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我抬手拍拍少女的脑袋：“别乱想了，跟我下去吧。” “说不定真的有呢...”，妹妹若有所思的左右望了望桥的两头：“就算不是，总有人是在这座桥认识的吧。” 这么说倒还有可能。 古往今来，这么长的几百年里，说不定就有许多恋人在这认识的。他们在桥上初识，在河边相知，又隔河相望，在繁星连缀的星空下的桥头私会，在寂寥如水的的凉凉夜里互诉情衷... 然后厮守一生，亦或劳燕分飞天各一方。 毕竟，谁也没规定过，相爱就一定会在一起。 想到这，我发现自己原本不错的心情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影，心里也升起几缕难与人言的难受。 “好啦”，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我不由的放柔了声音：“就算曾经有人在这桥上认识，也跟我们没关系，快走。” “哦...”，闻言，少女乖乖的应了声，随即沿着来时的楼梯向下走去，而我就在旁边跟上。 下了桥梯，妹妹回望一眼桥面：“哥，你说以后也会有人在这桥上认识，然后相爱吗？” 今早的丫头，总爱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我想了想：“可能会有的吧” “那这样的话，感觉还蛮浪漫的呢。” 我稍愣一下，点点头赞同：“嗯...” 随即，少女便没说话了，只是安静的在我身边走着。 同时，似乎有种沁心怡静的感觉在我俩之间弥漫开来，让我觉得只是这样一起走着就很好，根本没必要多说话。 或许丫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就这样慢慢的向外婆家走去。 就这么走了没几步，刚拐过一条街，我便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大致意思就是再过一会就吃早饭了，叫我带着妹妹尽早过去。 “那就是说还有一会才吃饭吧？”，问明妈妈电话的来意，丫头像是有什么打算的道。 确实，听妈妈那边的动静，她和姨妈才刚买菜回来，还没开始准备早饭，离吃饭的话确实还有一会。 所以我点了下头：“嗯” 丫头似犹豫了几秒，提议道：“那我们再走走怎么样？” 虽说早去一点和晚过去一点并没有多大关系，可现在外面这么冷，我有点担心妹妹吹久了冷风着凉，本想拒绝的，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少女的话中带着隐隐的期盼，于是稍一犹豫后，便再次点点头：“好” “嘿嘿，哥，那去这边”，说着，丫头便迈步走向一条比起其它地方要热闹几分的街道。 这是一条专卖早点的街道，沿街两边全是各式各样的早点铺子。这个时候已有许多游客在了，他们或走或停，或围在一个摊位前买早点，又或捧着热腾腾的早点边走边吃，还有部分游客，则是坐在店家提供的桌子边喝着豆浆夹着面团。 这种种景象，配着喧闹吆喝的声音，还有蒸馍炸饼所产生的热气，让这本来还有着几分寂寥的镇子，似乎就这么热闹了许多。 一走进去，除了感觉耳朵被喧闹充满，似乎还更暖和了一点。因为街道上的人比较多，所以少女有些怕生的紧贴着我，但她又好奇的左看右瞧，这略略矛盾的反差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走了没几步，丫头突然把靠着我的那只手从她衣服口袋里抽出来，然后将之慢慢插进我的口袋里，温凉的柔软小手就这么贴挨着我的手背。 见我看她，少女不好意思似的垂下眸子，但却没将手抽离，反而还将手绕到了我的手掌前。滑嫩无骨的细嫩小手顿时滑入手心，弄得心痒痒，我忍不住的将之握在了手里。 接着，妹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紧贴着我，跟我顺着街道向前走着。 这么手牵着手，看起来，我们俩还真是一对情侣了。 哪怕丫头很少刻意打扮，此时又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但她一张柔美的小脸粉透白嫩，五官精致，再加上一头黑藻般柔顺的长发，那份美仍旧掩盖不住的透了出来，引得不少人多看了两眼。 说起来，丫头自小就经常受到这样的目光，本已经很习惯了，连带着时常跟她一起出门的我也差不多习惯。但这个时候，她却有些害羞的更贴近了我几分，而我，也莫名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仔细想想，其实并不难发现原因。毕竟，我俩的关系真的不同以往了。 相较于以前被误会成情侣，虽然还没有挑明，但现在跟情侣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难免会有点心虚。 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有几分恍惚。 就这么没走多远，前面几步远的早点铺子正好新鲜出炉了一蒸笼肉夹馍，竹蒸笼盖子一揭开，白色的热气带着面肉的香味顿时席卷而出，揭开盖子的老板也被蒸汽扑了一脸，于此同时，香气也散播了出来。 “哥”，这时少女用她插进我口袋里的小手捏了捏我的手，见我转头看她，才小声道：“我想吃...” 就连卖了多年早点，见过各式各样人的中年老板，也不由的夸赞了她几句，大致就是说我的女朋友真漂亮。听了这话，丫头更害羞了。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丫头是馋了。说起来她一晚上没吃东西，现在又饿，想吃点东西简直再正常不过。 虽然待会就要吃早饭了，但这个时候，我更想纵容一下妹妹，所以迟疑一秒后，我便来到这家早餐店铺前，给她买了一个。 而少女也跟过来，轻轻抓着我的衣角，小鸟伊人的站在我身边。 这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第五章谁能一生常伴 接过老板特意挑的个头最大的用油纸包好的肉夹馍，我付了钱道了谢，便带着妹妹继续向前走。 “呐”，没走两步，我便把手里的肉夹馍递给丫头。 身边的少女接过，用小手捧着，一时叹道：“哇，好热呀...” 我在一边提醒着：“小心烫” “哦...”，乖巧应了声，妹妹便用小口轻轻吹着手里的肉馍。 这种肉馍的夹片未经过煎炸处理，只单单是蒸的松松软软的，夹上混合了几种调料腌制炒熟的份量十足的牛肉，将肉的油汁吸收了部分，使得肉不油面不干的恰到好处，配合着淡淡的香辣味，光是闻着看着就觉得十分诱人。 所以丫头一时看的眼馋，一副想吃又怕烫的模样，真的也是说不出的可爱。 就这样，我们慢慢的穿过了热闹的大街，又在周围转了转，等少女将手上的肉夹馍慢慢吃完，我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带着她向外婆家走去。 到了外婆家，妈妈和姨妈这两姐妹果然正在厨房里忙活。因为这个平时冷清的家来了不少人，又是过年时分，所以早餐也要准备的丰盛些，要将之都做好，自然就颇费功夫了。 这个时候表姐也在厨房里打下手，丫头见状，便也弯起袖子去帮忙。厨房里一时挤了四个人，我自然也不好再去凑什么热闹，便老实待在主厅，听爸爸和外公外婆聊着天，顺带看看电视。 早餐果然颇为丰盛，一家人围在桌前边吃边聊，也比平时用去更多的时间。而妹妹明明刚刚才吃了一大只肉夹馍，但在饭桌上也吃的不少，所以下了饭桌后，我只得强迫的命令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上十几分钟。 大概是在亲戚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今天的少女也不似平时那样表面点头实际上只走两步就摊在沙发上，而是听从我的命令，老老实实的走了十几分钟，并得到我的同意后，才来到沙发上坐下。 而这个时候几位长辈已经商量好了午餐安排，就要一起出去采购食材。因为今天是外婆生日，除了我们和姨妈两家外，还会邀请不少邻里街坊，这自然免不了要准备相当多的菜式，所以这个时候开始做准备并不算太早。 还没好好歇两口气的丫头见状，虽然有点舍不得身下柔软舒适的沙发，但还是站起来跟着长辈们出了屋子。这种时候我肯定是要跟上去的，毕竟我是这里除了爸爸外唯一的健壮男性，自然少不得要拿很多东西。 镇上的菜市门边并不像城市的菜市场或超市一样集中，所以我们在周围的街市上转了一圈，才把需要的东西差不多买齐。 我和爸爸自然是拿最多最重的，可就算这样，其他人手里也都拎满了口袋。 回到外婆家，将东西放进厨房后，顿时感到两只手臂一阵酸软，其他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也纷纷坐下休息。才稍歇片刻，妈妈姨妈还有外婆便开始处理食材，准备做午饭了。 这时，本来自告奋勇拿了许多东西而累的不轻的妹妹却来了兴致，于是主动跟着进了厨房帮忙。我自然知道这丫头的想法，显然是打算在亲戚面前露一手厨艺。 话说去年这个时候的少女还根本不会做菜，而如今，就已然颇为娴熟了。 说起来，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发生了好多的变化... 厨房里已去了四人，自然没有我们什么事。于是我和表姐便回到客厅，顺便聊起了天。 一年过去，我这个温和淑静的表姐自然也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比以前稳重干练了许多。看来这实习一年来，她确实收获了不少。 这么长时间未见，确实有了许多可以谈的话题。于是我俩随便聊着，听表姐讲工作上的一些趣事，一些心得见解，或是谈一谈喜欢的电视剧电影等。 这个比我大上两岁的少女，聊到兴头上时，并不会像丫头一样作出什么生动的表情动作，而是始终不温不火的说着应着，始终给人一种娴静认真的感觉。 随着聊天继续，我发现自己又了解了一些我的这个表姐。但我也知道，随着新年结束，我们各回各的城市，明年这时再见时，彼此又会陌生许多。 毕竟人总是在变，在接受新的事物的同时，也会淡忘掉许多旧的东西。在人生的道路上走着走着，拐过一个个弯，自然会淡忘掉不再同行的人。而我和表姐的人生轨迹只是会偶尔交叉一下，当见过一面互问一声好，又或最多寒暄几句后，便又会开始在各自的路上前进。 能相处的时间真的很短。就拿今后的五十年来说，哪怕每年都能相处三天，整个漫长人生中，能天天见到彼此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五个月。 不足半年光阴，真的眨眼即逝。 其实，人生路上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就比如父母，不论是外出求学，亦或上班工作之后，每年能见到他们的时间，真的很短。 这些时间，或许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几年。 很短很短。所以，才弥足珍贵。 而总是愿意陪伴在自己身边，真正贯穿了自己整个人生的人，又有几个呢。 能有一个，就已是万幸。 借着聊天的余暇想了些漫无边际的东西，就这么又过了一会，随着日头渐升，中午时间临近，又要帮忙布置座椅了。 不多时，饭菜相继上桌，众人纷纷动筷，长辈大人们才吃两口菜便喝起了酒，在纷乱喧闹的谈话声中，杯碗相敲筷碟轻碰的响声时常夹杂在其中，让这个平时冷清的院子，罕见的热闹了一会。 每逢这种自己下厨招待客人的时候，负责做菜的人常常要等到饭菜都上了桌才出的了厨房。 丫头也不例外，所以好一会后，她才忙活完。 于是我把放置在偏厅的几张折叠圆木桌搬到院子里摆好放平，放上座凳擦净灰尘，又生了几个火炉放置在桌子下，忙完这些，没过一会，姨夫也开车赶到。于是，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算是凑齐了。 到了饭点，邻里街坊也陆续来了，并围着圆桌坐下，随着座位渐渐被坐满，不大的院子里也慢慢的喧闹起来，一时间充满了过年才有的喜庆。 第六章不同以往的日常 一大早起来，妹妹就跟着妈妈姨妈忙活到现在，想来已经很累了。所以等她吃过饭，我便直接带着她去了妈妈的房间，打算让她休息一会。 把门窗关严实，外面传进来的喧闹声响顿时小了许多。将窗帘也拉好后，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这样，应该不会影响妹妹休息了，于是我转身对身后的丫头道：“好了，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哦...”，乖巧应着，少女几步来到床边：“正好有点困了，那我睡一会。” “也好”，我点了下头。昨晚因为某些原因，妹妹多半跟我一样没怎么睡好，再加上今天又忙活了一上午，此时应该又累又困的，睡一会反倒更好。 闻言，丫头在软绵绵的被褥上坐下，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在妈妈的屋子里睡觉呢” 我扫视一眼屋内：“怎么，不习惯啊？” “有点...”，犹豫了两秒，丫头换上了请求的语气：“哥，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我也知道妹妹一向怕生，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环境可能很难睡着，而自己又没有什么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我点点头：“好” “那...那我脱衣服了...” 我眼角一跳，似乎又想起了某些诱人的画面，但紧接着，我又想起丫头又不可能把衣服脱完，所以顿时颇为遗憾的放心来了，只是简单的应了声：“嗯” 于是少女便解开外套扣子，将外套慢慢脱下，又拉开里面的修身运动服的拉链，把运动服也脱了下来，她里面穿着的棉白色保暖衣顿时露了出来。接着，少女把脚上的一双黑色运动鞋脱下，然后又解开运动裤绳带，慢慢把黑色运动裤从腰臀处褪了下来... 于是，她那穿着丝袜正泛着柔和黑白光泽的双腿便跟着暴露在我眼里。 感觉心里有什么在挠似的，我连忙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本来就在悄悄看我的少女见我这反应，大概也猜出了原因，小脸顿时绯红起来，接着便连忙掀开身下的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见妹妹的身子完全被柔软厚实的被子盖住，我暗自松了口气。 侧身面向我躺着，将脑袋枕进绵软的枕头里，又把散落到脸前的柔顺发丝理回到脑袋后，丫头抬眸瞧了我一眼，紧接着便收回目光细声道：“那、那哥...我睡了...” “嗯”，感觉到脸有点烧，但我还是尽量自然的应着：“好好睡” “嗯...”，闻言，脸红红的少女慢慢的闭上眸子，看来是准备入睡了。 见状，我轻轻的出了口气。 说起来，刚才妹妹明明只是脱个衣服，要是换做以前，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的。而刚才，我和丫头的反应却有点奇怪了... 毕竟，关系真的不一样了。 看着眼前的妹妹，仔细瞧着她那柔美的小脸，哪怕这张脸已看了不知多少次，已再熟悉不过，我也不禁看的微微出神。 回过神，我有些感慨。床上的这个少女，现在确实已经长大，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我打算等妹妹睡着了再离开，但只过了不到一分钟，丫头那整齐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接着便悄悄的半睁开了眸子。 见我正怔怔的看着她，少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视线也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没想到妹妹会再睁开眼，我反应过来，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又想起被人看着确实不怎么睡不着，为了避开这略尴尬的气氛，便顺着找了个话题：“我就出去了，好好睡。” “别...”，丫头完全睁开了眸子，显然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去，顿时有些着急：“我只是还不怎么困...” “那个...”，被窝里的少女继续小声道：“哥陪我说说话吧...” 我犹豫一瞬，想到说不定说着说着妹妹就睡着了，便点点头：“也好...” “那，哥...”，丫头很快便找到话题：“你说以前的妈妈也是睡在这张床上的吗？” 以前的妈妈... 妹妹的意思即是指还没有和爸爸结婚之前的妈妈，那个时候的妈妈，也还是个年纪跟丫头仿佛的少女。 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妈妈这间屋子自然被重新装修过，家具也肯定换了几回，此时丫头身下这张床，自然也是换过的。 所以我道：“肯定不是啊，不光床不是，还有这地板，桌子，还有天花板，窗户，都是换过的。” “对哦，毕竟都过了二十几年了。”，妹妹补充道。 我来到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少女滑嫩的脸蛋：“既然知道还问” “我就是觉得，过了这么久，那个时候的东西要是还在的话，再看到肯定会非常惊喜吧。”，丫头任我捏着她那绯红的小脸，又道：“那个时候的妈妈，说不定就像我这样躺在床上，幻想着以后会怎么样。” 我怔了瞬。 以后... 妹妹是不是也幻想过以后... 不知她幻想的那个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这一刻，我有种想把这个问题说出口的冲动，但跟着却被我压了下来，随即心里便反弹出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点难受。 就像为了避开这难受似的，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那你回头问妈妈不就知道啦” “这种事...叫我怎么问呀？” “自己想” “嗯...”，少女想了想，轻轻摇了摇陷入枕头里的脑袋：“嘿嘿，还是算了，不如我们来猜猜吧。” 我自然知道妹妹是不好意思问，其实我也一样。毕竟，这么久远的事，妈妈多半都不记得了。突然问起耳朵话，确实还有些奇怪。 所以此时听她这么说，我便顺着问道：“猜什么？” “就猜...那个时候妈妈的理想是什么，怎么样？” 闻言，我突然又想起丫头的理想，记得...是成为一名家庭主妇。 如果成真的话，又会是哪个家庭的主妇呢... 连忙收束住突然跳出来的想法，我随口应着：“应该是考上一所好学校，找到一份好工作吧。” 第七章街边漫步（一） “对哦...”，床上的少女想了想，先是赞同的点了下脑袋，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除了这个呢，哥，你觉得妈妈有没有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之类的想法？” 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我想妈妈当年也是有的，于是便点点头：“应该有吧” “那喜欢什么样的？”妹妹继续好奇的问着。 “别问我”，我摇摇头，又在少女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才略有些意犹未尽的收回手：“你自己猜，我可不知道。” “唔...”，丫头想了想：“就是爸爸这类型的吧” 喜欢什么样的人，然后正好就遇到了，结果最后就在一起了吗... 这是要多么的幸运... 没来由的，我突然想起那个总是淑静娴和的少女，沁然... 连忙将脑海里突然闪过的画面甩掉，我道：“或许是这样吧...” “嘿嘿，哥，那你说爸爸妈妈当年是怎么认识的？” 眼见妹妹越说越有兴致，我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肩：“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一会。” “不是很困呀...” “那也得睡”，我将床上少女的柔顺发丝理了理，柔声道：“快睡吧，今天晚上说不定你又想去帮忙呢，不好好休息怎么行。放心吧，这次不看你了。” “哦...”，丫头脸红红的应了声，害羞的把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见状，我转过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窗户。因为被窗帘遮住，所以并看不到外面。但听隐约传进来的声音也能知道，外面仍旧是颇为热闹的。 带着点亮黄暖意的光穿透窗户玻璃，打在窗帘上，被帘布给阻挡住，只留下一块亮斑映在上面。 就是这帘布上窗户大小的光斑，将妈妈的屋子里照亮了些许。 视线不好再放在妹妹身上，我不由打量起了这个不大的屋子。 借着被窗帘虑过的柔和暗淡的光亮，可以瞧见房间里漆白的墙壁一边放置的红木大衣柜，打蜡光滑的深红木质地板，以及位于床边两侧的檀木柜子。 抬目看向头顶，挂在屋顶上的则是两只普通的吊灯。 这个屋子的装修风格，是那种比较老式的，若是细细瞧一阵，还能从中隐隐感受到岁月的气息。 说起来，我已经不大记得这间屋子最后一次装修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凭着隐约的印象，也知道最少也是好几年前了。 这个房间一向少有人住，大多数时候只有过年的几天时间，外婆知道爸妈要过来，才会将之打扫一遍。 所以哪怕过了这么久，这间屋子看上去还像新的一样。里面几乎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就像...一个老旧的新房子一样。 新房子... 我稍微愣了下，思绪不由跟着翻转，好一会后，才慢慢回过神来，随后，不禁徐徐叹了口气。 现在想这些，无疑过于早了。 侧身转头看了下床上的少女，发现她的呼吸已不知在何时变得悠长均匀，想来已经睡着。 于是我轻轻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到门边，随后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然后，我把门关好，来到客厅。 这个时候客厅里只有表姐在，见我过来，这个文静的大少女，便像往年一样邀我出去逛逛。 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点点头，和表姐一起穿过院子出了大门。 随着大门被关上，喧闹的声响也好像关在了里面，耳边顿时清静下来。 我俩沐浴在正午带着点暖意的微弱阳光下，在古旧的大街上缓步走着。 “这次可丢死人了”，表姐用她那柔和安静的嗓音半开着玩笑道：“竟然被外婆从厨房里赶了出来” 这事我倒是知道，表姐本来也想去厨房帮忙，但因为加上妹妹后人手已经够了，而且表姐不会做菜最多帮忙打打小手，就被外婆喊回客厅休息。 当时她回了客厅，还跟我抱怨了一阵。 说起来，以往每年，一般是表姐，偶尔是我去厨房帮忙，而今年我俩却谁都没派上用场。因为看着丫头那娴熟的动作，就连本来还有几分担心的外婆，也放心的将厨房的一块地方交给她，也就不需要其他人了。 我笑了笑：“所以我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直接去客厅了” “啊...”，表姐故作难受的叹一口气：“没想到才过了一年，表妹的厨艺就这么好了，记得去年她连剥个蒜头都剥不好呢。” 哪怕表姐用这种玩笑的口吻说话，神态也依旧温和文静，让人顿升好感。想必在表姐的公司里，追求她的人一定不少吧。 不，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很多事发生变化，说不定，这个文静的大少女，已有了喜欢的人。 我继续笑着：“吓了一跳对吧？” “是啊”，表姐将手插进衣兜里：“刚才饭桌上听到表妹做出来的菜被大家夸了好几句，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说着，跟我并肩在马路边走着的温和少女顿了一下，然后颇有感慨的道：“厨艺突然变的这么好，我还怀疑是不是有谁冒充了我的那个小表妹，要知道只过了一年呐。” “确实”，我点点头：“换做谁都会惊讶吧，你看外公外婆，也被吓了一跳。” “嗯...”，表姐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两秒，好奇的问道：“那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呀？” 发生了什么吗... 我愣了下，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啊... 但我也知道表姐问的是为什么妹妹厨艺就变得这么好了，于是便回过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丫头突然就开始学做菜，刚开始还拿我做实验，当时我真的怀疑她脑袋是不是被雷劈了。” “呵呵...”，表姐抬手掩嘴轻轻笑了笑：“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所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了吧” “嗯”，身边的年轻女人点了下头：“那现在弄清楚原因了没？” 我怔了怔，原因...现在自然是清楚了... 但此时，我却不能直接告诉表姐，所以犹豫了一秒后，我道：“大概是出于兴趣吧，记得那丫头当时还买了不少菜谱，一有空就研究。” 第八章街边漫步（二） “突然...就有了兴趣？”，表姐若有所思。 我略一犹豫，随即摇了摇头：“不大清楚，应该是吧。” “嗯...”，身边的文静少女沉吟了两秒：“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小表妹突然有了喜欢的人？” 我心一跳，尽量像随口似的道：“怎么这么说啊？” “唔...我是猜的啦...”，表姐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便把目光放在前方的街道上：“虽然我还没谈过恋爱，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所以我觉得，一个女孩突然发生这么大变化，应该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吧...” 确实，表姐的说法并挑不出错的地方。毕竟按照寻常经验来讲，爱情双方为了彼此互相改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她还真的说对了。 所以此时，就像突然被说出害怕让别人知道的事一样，哪怕知道表姐是无意的，我还是有点心虚，同时也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见我一时没有接话，身边这个总习惯替他人着想的少女大概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便又补了一句：“小表妹应该没喜欢的人吧？” 喜欢的人... 我发现自己还是没法接话，只能模棱两可的答道：“不太清楚呢，不过应该没有吧...” “我也觉得没有”，表姐赞同的点一下头。 我怔了下，有没有喜欢的人可以看的出来的吗。 难不成是女性之间才会有的微妙感应... 我好奇的问：“这个能看出来吗？” “其实很简单啦...”，大概是猜到我的想法，表姐解释道：“一看小表妹还想往常一样粘着你，就知道她多半没有喜欢的人。” “是吗...？”，我隐隐明白表姐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下。 “应该是吧，你想呀，如果她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不会这么粘着你了吧。”，说到这，跟我并肩走着的少女犹豫了一下：“毕竟，随着你俩年纪的增长，比起以前多少会有些疏离吧。” 的确，对于寻常兄妹来说，随着各自长大，确实会略有疏离。而像我和妹妹这样始终保持着亲密关系的兄妹，真的还比较少见。 记得以前青华也跟我提起过，说我和妹妹是他见过的关系最好的兄妹。 所以表姐的意思，即是正因为妹妹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俩的关系才能保持这么好。 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换个角度想，妹妹之所以学做菜，然后还是这么粘我，就不难发现，她可能是喜欢我的。 若是换做别的男女，不用想就能发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只是表姐的想法始终在禁忌范围以外，自然而然的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或许，根本就没想到有这种可能。 毕竟，谁又能想到... 但此时哪怕知道表姐不会这么想，我还是有点莫名的慌张。因为表姐的想法只要稍微顺着她的逻辑前行，不避让任何称之为禁忌的东西，自然就会察觉出几分真相。 所以对于她的话，我只好略有些含糊的道：“毕竟那丫头还小...” “也不小啦”，表姐转头看了我一眼，略有些感慨的道：“都是女大十八变，一转眼，就变成大姑娘了。再转眼，就成老姑娘了。” 听身边的少女这种语气，我知道她是在自嘲，便顺着这个机会转移话题道：“你现在才二十二啊，哪里老了。” “本来我也这样想的”，表姐无奈的叹口气：“但从去年起家里就在催呀，就在年前，还帮我物色了好几个相亲对象...” 本来觉得自己还年轻，但突然就要相亲，还确实是接受不了这个心理落差... 话题转到这，我悄悄松了口气。总算脱离了那个让我紧张的话题。 “姨夫姨妈又不是真着急，只是象征性的催催你罢了，权当给你提个醒。”，我安慰道：“而且，以宁姐你的条件，根本用不着担心找不着对象。” 在我的印象里，表姐是那种传统保守类型的女性，所以对于恋爱的事相当慎重，之所以现在还单着，大概是想找着一个喜欢的人。 “是嘛...”，表姐的脸稍微红了一点，略有些好奇的问：“我...哪里好了...？” 我想了下：“很温柔，很漂亮。” 闻言，身边少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怔色，随即听她有些害羞的道：“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被夸了两句，却莫名的有些开心...” 确实，我这话比起表姐身边的追求者说的赞美的话，实在只是最简单最基本的。 “所以呀...”，我笑了笑，放柔声音安慰道：“宁姐根本一点都不老啊，只是没遇到你喜欢的那个人。” 说起喜欢的人，身边这温和的少女颇为无奈轻轻出了口气，呼出的气顿时凝成在阳光下隐隐可见的白雾：“要碰到恰好是自己喜欢的人，该要多幸运啊...” 说着，她顿了下，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是我太贪心，明明没有这份幸运，却还是非要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个。” 谁不想遇到个自己喜欢的人呢，只是大多数人并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而以表姐这样的条件，确实有着比常人大上许多的选择空间。因此多挑挑看看，也是人之常情了。 而幸运... 思绪至此，我不由愣了下，一个少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 沁然... 能遇见她，又是要多少的幸运呢... 急忙收束住思绪，我顺着身边这个大少女的话安慰着：“那就慢慢找吧，反正还年轻呀，而且，说不定明天就遇到了，也说不定，你喜欢的那个人就在身边，只等你发现了。” “嗯”，表姐轻轻的叹了口气：“真希望是这样...” “所以说根本用不着着急” 闻言，跟我并肩走着的少女颇为感慨的道：“小辉你还是这么会安慰人呀...” 我笑了笑，故作无奈的道：“别叫我小辉啦，我已经不小了。” 听我这么说，表姐扑哧一下轻笑出声，然后仔细的打量了我两眼，颇为认真的道：“确实已经不小了，已经，长成一个男子汉了。” 第九章街边漫步（三） 不等我接话，身边的少女便又顺着问道：“那男子汉，现在有女朋友了没？” 果然又被问到这个话题，哪怕早有预料，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现在的自己，到底算不算有女朋友呢... 如果算有的话，又说的出口吗... 稍迟疑一阵，我轻轻摇摇头：“还没有...” “还没有呀？”，表姐显得有些惊讶。 我故作无奈叹口气：“宁姐你去年也这么问过了...” “所以今年又再问问嘛” “那拜托明年就别问啦...” “怎么，这么没信心啊？”，身边的年轻女人打趣道。 “是啊，明年多半也不会有。” “那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表姐一脸笃定的道。 这种变相安慰的话，若是换做别人，多少还会有些作用。不过对于我来说，听在耳里却又是另一种滋味。 毕竟，我和妹妹的关系，已到了无法跟他人说的地步。所以，在其他人眼里，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女朋友了。 这么偷偷摸摸，处处掩饰，仅仅只是名为禁忌的东西透过来的一点压力而已，就已经这么让人难受。 所以这一刻，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大概是瞧见了我脸上流露出的几丝情绪，表姐不等我回答，便又问道：“那现在总有喜欢的人了吧？” 作为我这个年纪的男性，确实会出于憧憬而对某个女性产生一点名为暗恋的情愫。这个时候再说没有的话难免就有些自欺欺人，所以我点点头：“有啊...” “说说看？” 我稍想一下，结果妹妹的身影直接出现在脑海，但这却是无法说出口的。然后，我便想起了那个总是淡然娴静的少女... 于是我道：“就是那种我们这个年纪男孩子都会喜欢的，那种漂亮，温柔，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子...” “就是大众情人那种？” “嗯...” 那种各方面都优异的女孩，自然是众人追捧的对象。要想在这么多追求者中突围，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以见我这么确认，表姐大概是以为我之前心情复杂的原因就是这个，所以便略带几分鼓励的道：“这样啊，虽然稍微有点难办，不过是东辉你的话，还是没有问题哦。” 知道是表姐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所以我不但没有解释，反而顺着她的话道：“怎么没问题呀...” 这么问的原因之一，确实是我有些好奇，为什么是我就没问题了。 “嗯...”，身边的少女沉吟着，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因为仔细看的话，小辉你还是很帅气的呀。” 需要仔细看的话，那其实就是委婉的说长的一般... 因为我一直都深知如此，所以此时表姐这么说出来，我一时无语，不知该怎么接话。 “好啦好啦，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见我叹了一口气，表姐也知道这种安慰的话没有起到作用，于是改口道：“其实真的，小辉真的相当温柔啊，又相当可靠，没有哪个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对于这安慰的话，我也知道表姐是一番好意，便点点头：“嗯，谢谢宁姐啦...” “怎么，以为我骗你啊？”，见我这反应，大概以为我是在敷衍她，身边的少女语气中带了些温和的不满。 这种善意的安慰，确实算不上骗的程度，但显然也当不得真。 我正想开口，表姐却像是当我默认了一样，于是继而又道：“我是绝对没有骗你哦，其实我就很喜欢小辉你这样的...” 喜欢我这样的... 虽然明知身边的少女没有别的意思，但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这个时候表姐那的漂亮的脸稍微红了一瞬，便又接着道：“老实说，目前我见过的男人中，小辉是那种让我最想接近的...” 说到这，大概也发现了自己这话有些不妥，温和的少女红着脸迟疑了一秒，才又接着道：“虽然咱俩基本上要一年才能见上一次，但总感觉每见一次，关系就会拉近许多，然后就、就越想接近你...” “所以说，那个...”，表姐犹豫着：“只要小辉你喜欢的人注意到你，说不定她就会想接近你的。所以那个...就别担心啦，勇敢一点的话，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就不会跟今年一样了...” 我怔了下，随即明白身边少女的想法。大概是眼看自己的表弟因为靠近不了喜欢的人而心情低落，就难免想要安慰鼓励一下吧。 可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低落的，所以对于表姐这不留余力安慰自己的话，却没有几分实感。 至于想要接近我，这大概就是因为亲人间的那种亲切感吧。换做是我，能跟表姐的关系再接近一点的话，也是会乐意的。 虽然被表姐误会了，但对于她这真挚的好意，我还是相当感动。不忍心让她的好意打了水漂，所以我不由放柔嗓音：“嗯，谢谢宁姐，这样好像一下子就有信心了...” “对吧”，身边跟我并肩走着的黑发少女温和的笑了下：“所以说呀，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一定可以把喜欢的人追到手哦。” “嗯...” “要是这样还追不到手...”，表姐似想到什么，跟着便道：“那到时候就来找我好啦，我把自己赔给小辉你，别看我这样，但现在也还算半个大众情人哦...” 说完这话，不等我有什么反应，身边的年轻女人跟着便发现了不妥的地方，不由抬手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瞧我这话说的，我们可是姐弟啊...” 闻言，我不由愣了一下。 表姐弟都会顾虑血缘关系，更何况... 念头转到这，我有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硬生生将即将蔓延开的思绪止住。 “那我现在就开始改”，说着，温和的少女看了我一下，连唤了我两声：“东辉东辉，对了吧...？” 回过神，我适时接话道：“嗯，多谢宁姐了。” 身边的少女有些脸红的应了一声：“嗯...” 毕竟换做谁说了刚才那番话，多少都会觉得有些难为情吧，更别说表姐这种脸皮薄的女孩子。所以我顺着转移话题道：“那宁姐，既然我已经不小了，就别叫我小辉了吧...” “啊...抱歉抱歉...”，表姐用手掩了掩嘴：“有些习惯了...” 第十章哥管严是不存在的 我微微笑着点了下头：“嗯” 话说到这，我俩已走到街道的尽头，前面便是一条在暖黄阳光下随波浪起伏而隐隐现着水光的小河，于是我俩便顺着前路转向，沿着河边继续走着。 看着身边的河，表姐轻轻叹道：“虽然已经很熟悉了，但每次过来，都还是忍不住想到处走走呢。” 对于这稍有几分陌生感的每年都能见到的街景，我其实并不怎么有兴趣。但若是有人一起同行可以顺路说说话，却也不会觉得无趣。所以我一边跟在表姐身边走着，一边接过话来。 就这样随便聊着，我和她沿着河边慢悠悠的走了不远，又沿着几座小石桥穿过了河，又在镇子稍远的地方转了转。 说起来，我们两人作为青年男女，这么并肩走在一起显然也很可能被误会成情侣的。 但是我却很坦然，没有和妹妹走在一起时的被误会时的心虚感。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和丫头的关系还在正常兄妹范围内的时候，就算被误会，也是像现在这样坦然。毕竟现在我们的关系到底不同了，所以，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和表姐的谈话聊天虽然算不得多投机，但也不至于无聊，反而有种淡淡的温馨感，让我颇为乐意跟她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只觉得没一会后，就已过去一两个小时。 这个时候，我估计着妹妹也快要睡醒了，想着若是我和表姐都不在家，把她一个人丢在那，确实有些不妥，表姐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于是便提议返回。 我自然自然不会反对，于是我俩便沿着路程最短的街道，尽量快的回到了外婆家。 回去的时候妹妹刚醒没多久，在问了我俩去哪了之后，显然是顾忌到还有表姐在，才没有再多问。 三个人一起的话，果然还是斗地主比较合适。所以我拿来一副扑克牌，又像昨晚那样玩了一会，顺便聊着天，就这么玩到了晚饭时间。 今晚并没有客人，所以晚餐只需要相对简单的准备了一下，自然也就用不上妹妹帮忙。 吃过晚饭，妹妹便提议去看灯会。虽然此时外面已经颇为冷了，但大人们也没反对，只是嘱咐了我们多加件衣服后，便让我们三个出了门。 古镇的灯会是逢着过年或是大的节日时才有的，因此也就颇为的隆重盛大，而游客也大都聚集过来，所以街上人流攒动熙熙攘攘的，竟给人几分拥挤感。这时街边也摆满的烧烤糖串卷饼等售卖零食的小摊，出售工艺品土特产的店铺前也围挤着不少游客。 街边各种大小的灯光并着绚丽的烟花齐放，照亮了街道四周，砰砰砰的烟火爆燃声点缀在喧闹声中，让这个夜晚显得比白天更有几分喜庆的气氛。 人流太多，所以怕生的丫头一如往常的紧紧跟在我身边。 我们就在灯会周围慢慢转了转，期间妹妹看的那些诱人的零食馋了，便拉拉我的袖子表示想吃。见我点头后，才拉着我去买。 看她这样，表姐还取笑着妹妹说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哥管严”，对此，丫头自然要脸红红的找些借口，说什么在外面要给我这个当哥哥的面子，亦或她只是顾忌我有爸妈在后面撑腰罢了。 这可爱的辩解模样，引的表姐轻轻发笑。 说起来，但凡在外面的事，一向都是我做主。每次我们兄妹一起出门，妹妹做什么之前总是会问问我同不同意，长久至今，这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一种习惯。哪怕丫头再过几个月就到十八岁，已快是个成年人了，也还是会习惯性的问问我。 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不知这个习惯，还会保持多久... 因为大街上游人很多，微微的冷风吹不进来，再加上亮着的暖红灯火，街边烤摊的热气烘托出的喧闹氛围，倒让人感觉不怎么冷了。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转着，不时在某个店铺或小摊前停下观望一会或买点东西，或是站在人群中看着灯会舞狮舞龙的表演。这样用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一大一小两个少女才有些阑珊意尽。 见两人都颇为尽兴了，我便提议早点休息。看得出来妹妹和表姐确实有点累，所以两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我们便前往昨晚住的旅馆。因为姨夫过来，表姐自然是跟我们一起的。而我也已经预定好了房间，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折，我们三人得以顺利的住进了旅馆里。 虽然三个房间没有挨在一起，但也都在一个楼层，所以也用不着太担心。因此我只是嘱咐了丫头几句，又跟表姐道了句晚安，在她们都进了各自的房间后，便走进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耳边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我慢慢的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累极了。而且因为昨晚自己根本就没怎么睡，今天白天也没找到机会打个瞌睡，所以此时刚放松一点，困意便排山倒海的袭来。 困意浓重，我也顾不上去洗把脸泡个脚，只是蹬掉鞋子脱下外套后，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这一刻，全身放松，脑袋几乎是刚挨着枕头，就直接睡着了。 这一夜跟昨晚那漫长的夜晚不同，大概是睡得太沉，又不记得做过什么梦，没有梦中带来的时间流逝感，所以当我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好快... 对比和妹妹住在一个房间的那个夜晚，简直快到眨眼即过。 这个古镇周围，自然有许多开发了多年的旅游景点，其中有不少地方的风景还相当不错。只是距离这里稍微远了些，需乘车前往才算的方便。 大家分乘两车，便一路向最近的景点驶去。 再次感叹了时间流逝快慢的相对性，见此时还早，我干脆洗了个澡，整理妥当后，才依次打了电话给妹妹和表姐，让她俩准备起床了。 不多时，两个少女准备完毕，我们三人便直接去了外婆家。 按照以往的习惯，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们这小小家族的人是要去出去玩的。今年也没有例外，所以吃过早饭后，众人稍作整顿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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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⑨无声约成的默契 第一章到底用不用 突然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听着从浴室里传出来的隐隐水声，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发现此时还差几分到七点，时候不算早也不算晚，看来确实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碗。 所以，这个煎熬而漫长的夜晚，总算是过去了。 过了好一会，丫头才从浴室里探头探脑的，像是害怕被发现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结果见我正看着她，她顿时脸红红的下意识扶住门框，带着几分担心和试探的小声问道：“哥...你没事吧...？” 托你这臭丫头的福，还没死... 把这句压在心里，我点了下头：“已经没事了，放心吧，快把衣服穿上。” “哦...”，乖巧应着，妹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床头的衣服。然后，见我仍然没什么动静后，她才悄悄的松了口气，于是便拿着她那件棉白保暖衣往头上套。 此时我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便坐起身打算穿衣服。结果没想到我这个动作把一边的少女吓了一跳，忙转头看了过来。见我只是穿衣服后，她才小心的轻舒口气，但那黑水晶似的眸子里，又好像闪过一丝失落... 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心里颇为无语，我便没说什么，几下把衣服穿好，又起身把裤子提上。这个时候，少女才慢吞吞的把她那件保暖衣穿好，正拿着她那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蜷缩起脚趾将之往嫩白的腿上拉... 感觉有什么又要隐隐发作，我不舍的连忙移开目光，并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来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刺骨的寒意顿时从脸部皮肤的毛孔钻入，我禁不住颤了颤，一时清醒了不少。 三两下刷了牙，用毛巾擦了擦脸，又不经意的拖了点时间，等我出了浴室，丫头已把衣服都穿好了，正坐在床边好奇的翻着床柜的抽屉。 我暗自松了口气。 见我出来，丫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形薄片，转身看着我道：“哥，我想拿这个。” 少女白嫩指间拿着的东西，正是一只避孕＋套... 我有些奇怪，这不是单人间吗，但随即我又想通，又没有谁规定单人间就一定要是单人住... 看着妹妹手里的东西，我半好奇半无奈的道：“你拿这个干什么啊？” “我...好奇嘛...” “上次你不是见过吗？”，我说的上次，即是指我和妹妹在泗水湖宾馆煮的那晚。那次她因为好奇拆了一只避孕＋套，还真是让我头大。 “那次...我没看清楚...”，丫头自然知道我指的哪次，小脸微微红了。 确实，那次妹妹才把这个套子拆开，就羞的将之丢进了垃圾桶。 说起来，眼前的少女再有几个月就成年了，这些成人用的东西，虽然她用不到，但还是有点必要让她知道的。这么想着，我不禁犹豫了。 “而且呀哥...”，见我迟疑着，丫头脸红红的说服我道：“我们在外面看来是一对情侣吧，要是不用这个，会不会显得不大正常呀？” 似乎有道理... 和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女同住一屋同睡一床还不发生点什么，这个男的一定不正常... 这么想着，我刚想答应，发现差点被自己这套逻辑带进去了。等等，谁规定做那事的时候一定要用到这个东西。 于是几乎没过脑子，我脱口而出道：“又不是一定要用到这...” 说到这，我反应过来，连忙住了口。 “嗯？” “啊...那个...”，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拿吧...” “哦...”，乖巧应着，黑发少女脸红红的将手里的方形薄片揣进口袋里。 见状，我悄悄松了口气。 我想了想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没在这上面计较了。于是我一边俯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并将之穿上，一边催道：“不早了，赶紧走吧。” “哦哦...”，少女站起身，随我到门边。 接着我俩穿上鞋，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考虑到还要在这里待两天，所以我并没有退房，而是又预定了两间房。 算起来，今天姨夫过来，那今晚表姐也会跟我们一起出来住，如果到那个时候又没房间，可就不大妙了。所以其中一个房间自然是给表姐预定的，至于还有一间... 我暗暗发誓，除非不可抗力，以后一定要尽力避免跟妹妹睡一个房间。 付账的时候，坐在柜台后的还是昨晚那个老板，她对我和妹妹显然还是颇有印象的。 此时见妹妹正脸红红的依偎在我旁边，这羞怯的模样，完全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女。所以找零的时候，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我会心一笑，显然是在恭喜我。 毕竟在旁人眼里，能有个像丫头这么漂亮的女友，确实算是一件幸事。更别说，和她有了进一步的关系... 的确值得恭喜... 我接过零钱，心情一时复杂。 要是老板知道我们是兄妹，还能是这个态度就好了... 飞快把这个想法以及胸口涌出的淡淡苦涩压下，我带着妹妹出了门。 本来我想带着丫头直接去外婆家，可她却提议从河边绕过去。想着反正也多不了几分钟路程，所以我也没有反对。 我们所在的这个古镇，本来小河就纵横密布，所以没两步，我们就走到了一条河边。 青石堆砌而成的整齐河岸边，立着一排石质护栏，我和丫头就在护栏边上慢步走着。 和妹妹并肩走着，轻轻的风拂面而来，带着冰凉的冷意，扑在我脸上身上，又仿佛吹进了我心里，似乎将里面残留着的欲火烧过后的余烬吹散了。 我不由的轻轻呼吸，将清冷的空气吸入肺里，胸腔里凉凉的，像是把欲火烧过的余温也驱散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才是完全清醒了。回想起昨晚自己一整晚的状态，不由有些恍惚，要不是确认了昨晚自己的经历的的确清晰完整，我可能会怀疑自己在做梦。 深冬的天色，总是白的很晚。所以哪怕现在已经七点过，可天空还是白雾蒙蒙的。 虽说这样，但此时也已经够亮敞了。挨着河边街道的一些门户，也陆陆续续的打开门。而这里的地方小吃，例如蒸糕炸饺窝头肉馍等小店也已开始营业，店里正不断冒出蓬蓬的白色蒸汽，让这清冷的早晨多出了几分热意。 第二章到底是怎么个难受 念头转到这里，我轻轻的长出口气。这漫长的一夜，自己总算是熬过来了。 还真是要命。 现在想想，我不由的有些庆幸，还好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可能现在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这么想着，我一时觉得从河对岸吹过来的冷冷微风，都不那么冰凉了，反而还有几分舒适。 于是我不由的再轻轻深吸口气，然后将之缓缓吐出。 身边的妹妹见我这样，有些奇怪的问：“哥，你怎么啦？” 瞟了眼就在一边的少女，我心想着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丫头，声音中也不由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没事，只是觉得这清晨真好。” “什么呀？”，听出了我的语气，少女却搞不懂我的意思。 “就是觉得现在很舒服啊” “那里舒服了”，说话间，又一阵冷风吹来，妹妹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现在明明这么冷” 虽然这样，但总比昨晚在房间里要好受的多。心中一动，我想着个比方，便不假思索的将之说出：“就像夏天你从外面回到家时的感觉一样，明明屋子里的温度只是接近常温，但你也会觉得舒服啊。” 丫头想了想我这句话，有些明白过来：“哥的意思是说昨晚很不舒服？” 当然了，何止不舒服，简直是种折磨。 不等我接话，少女跟着便想到了我不舒服的原因，不由微微红了小脸，羞声问：“有那么严重吗？” 果然，妹妹还是不能很理解男人这种欲火焚身的感觉，于是我准备举个很形象的例子。稍想了两秒，我道：“就像你这丫头半夜又渴又饿的，于是就去了一家餐厅。” 我顿了下，继续道：“然后餐厅里面有许多好吃的，比如刚刚出炉的炸鸡，被烤的松软的奶香面包，烤牛肉烤鸡腿炸薯条，还有新榨的各种果汁，热乎乎的草莓奶茶...总之，你想吃的想喝的，这家店里都有。” 见丫头不解的瞧瞧我，我补充了一句：“但是，就当你准备大快朵颐一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带钱。” 少女有点明白我的意思了，红着小脸细声道：“那应该是很难受的...” “还不止呢”，我笑了笑，又道：“你没有钱，所以就想离开这家店，但是不巧大门被锁上了，于是你整晚都只能待在里面。” “有这样顾客还在店里就关门上锁的店嘛...” “都说了只是假如” “哦...” “那你想想，是什么感受？” “那...那简直是煎熬啊...”，少女像是跟着我的话进入了想象，设身处地般思考了下自己的感受。 “对啊，你想想，烤的金黄的烤肉正流着油汁，面包上涂满了的奶油像云朵一样软，草莓汁红艳艳的。”说到这，我好笑的看了下丫头：“而且就算你闭上眼不去看，烤串的香辣味道，奶油甜丝丝的味道，奶茶热乎乎的香气，都争先恐后的钻进你鼻子里。” “啊...”，少女连忙中止想象，下意识微微摇了摇脑袋：“那简直就是酷刑啊” “还有呢”，我叹了口气：“就在你馋的流口水的时候，这家店的老板告诉你，可以免费吃。” 说着，我颇有感触的继续道：“但是，你又不能吃，于是只得又饿又渴的吸着食物香香的热气，不停咽着口水的在店里待上一夜，等第二天一早门开了才能出去。” 闻言，少女愣了下，知道我说的这间店的老板就是指她，顿时通红了小脸，她轻轻垂下眸子，看着脚尖前的青石地板，小声道：“原、原来这么难忍啊...” 见丫头这脸红红的害羞模样，我心里一荡，忍不住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捏了捏她那滑嫩的脸蛋：“还不止呢，还要难受好几倍。” “这...这样啊...”，妹妹任我捏着脸蛋，迟疑了一下，细声道：“那...哥，对、对不起啊...” 听丫头这突然的道歉，我微微一怔，没想到说来打趣的话竟被少女这么认真看待，她大概是觉得昨晚我之所以会这么难受，都是怪她吧。 真是...傻丫头... 我心里一暖，不由的又捏了捏妹妹的脸，柔声道：“说什么呢，再怎么怪，也怪不到餐厅老板身上吧。” “那...那...” “所以说啊...”，我收回手，将之重新插回衣兜里，目光看向前方：“都是时辰的错” 说起来，还真是时间原因，要不是昨晚我俩那么晚才去旅馆，也不会被迫住进一个房间，那么，就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但是不知为何，如果时间倒流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明明知道会很煎熬会很难受，但我还是会选择住进昨晚的旅馆。因为总感觉不这样的话，好像就会错过什么珍贵的东西。 “哦...”，少女乖巧的点着脑袋，似乎跟着想到了什么，又小声的道：“那...哥，以后...以后那个我们...” 支支吾吾说着说着，丫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虽然妹妹这句话只说了开头，但我也隐隐知道她的意思。 这是在问我以后我们还能不能一起睡觉。 心头一软，我直接把话接了过来：“当然可以了” “嗯？”，少女对我这句话半知半解的。 “只要你穿严实点就好了” “真的？”，少女那黑水晶似的眸子中浮起惊喜之色：“只要穿严实点哥就不会难受了吗？” 怎么可能不会，这丫头想的也太简单了。 我轻轻出着气：“当然还是会啊” 说起来，自从自己跟妹妹的关系发生变化以来，她对我的诱惑力就越来越大了。以前没有怎么注意到她身体的地方，如今也总是看进了眼里。而少女也是越来越发育的有女人味了。 “那...” “别小瞧你哥，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应该还是可以忍住的。” 其实，我也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忍耐力的确是越来越强了，特别是经过昨晚，感觉更是提升了一截。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要知道，自己的妹妹可是个超级可爱超级漂亮的少女啊... 而就是这样，我也都忍耐了下来。如果这是件光彩事，我一定能得意一年... 第三章有哥在不怕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的把她当做一个小女人，其次才是妹妹。 原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由还有些感慨。 “那果然...还是会难受的吧...”，丫头像不舍又不得不割舍般迟疑着道。 还是考虑着我的感受吗... 我心里一阵暖和，不由放柔了声音：“虽说会难受，但更多的还是舒服啊。” “舒服？”，丫头显然搞不明白了。 对的，舒服。 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妹妹觉得和我睡会很安心很高兴的话，那我也就会跟着开心。虽然自己会有些难受，但比起让丫头开心，就有点不值一提了。 这种感觉，有点难以形容。 非要举个例子的话，那就好比父母辛苦赚钱为孩子买了他想要的贵重东西，看着孩子开心雀跃的同时，就算是这钱来得再不容易，也会觉得跟着高兴了。这是父母对子女的一种丝毫不求回报的爱。 但同时，又像弃车保帅一样。因为帅比较重要。显然，让妹妹高兴的优先级，已经高于自己难受的优先程度。 自己对妹妹的喜欢，又是那种呢。 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身为兄长对小妹的关心疼爱。 大概现在，两者都有吧。 但对于丫头的疑问，我并不打算解释的很清楚，而是道：“因为，我也想和你一起睡。” 闻言，少女轻轻抿嘴一笑，嘴角显出小巧可爱的酒窝：“这样啊...” 话题说到这，自然就算说完了。而且说了刚才那句话，我感觉脸有些烧。毕竟身为哥哥却对妹妹说出想和她一起睡的话，怎么也有点...怪怪的... 于是我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正当我准备另找一个话题的时候，丫头大概也抱着跟我同样的想法，提前开口道：“对了” 少女偏头看着我：“哥，你果然喜欢丝袜吧？” 突然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我有些头疼，干脆直接承认道：“嗯...” “哦...”，少女收回目光，继续看着低头看着身前不远处。 见妹妹却没接话了，我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就是突然想起昨晚...”，说着，丫头偷偷的瞥了我一眼，见我正在看她，稍微降温一点的小脸顿时又红了起来：“昨晚我脱了裤子后，哥就紧紧盯着我的腿看...” 我微微一愣，随即感觉两颊发热，昨晚自己看的有那么明显吗... “所、所以我才...”，少女又瞧了我一眼，见我还在看她，顿时又把目光缩了回去，本来就小的嗓音更小了：“才...才让哥...摸摸的...” 果然是这样... 虽然之前我猜到了为什么妹妹突然就要我给她揉脚，但此时她这么说出来，我的心不由的更暖了。 这丫头虽然调皮爱撒娇，但真的处处都在考虑着我的感受... 而昨晚，真的是在纵容了。 心里感动，我由衷道：“其实当时我确实很想摸，也、也很过瘾，所以真是谢谢了...” “嗯...”，少女小小声的应着，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丫头却脸红红的支吾着道：“那、那哥以后还...还想的话...” 知道妹妹想说什么，我感觉又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了。一想到少女那双修直白皙光滑细嫩的双腿，我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而且突然就觉得手有些痒... 明明这么冷的天，丫头不经意说句撩人的话，就能轻易的将我心底的火引燃。 所以不等她说出来，我连忙出口打断道：“好好，知道了。” 少女也发觉她自己的话有点太直接了，于是连忙应了一声：“嗯...” 话题进行到这里，自然就到此为止了。于是我们俩人便没有再顺着说下去，就这么沿着脚下厚硬冰冷的青石路走着。 随着我们向前，慢慢的就来到了一处桥边。 这是一座相当古老的青石拱桥了。因为河不宽，故桥也不长。 大概是有些好奇，本来该直走的丫头一个转弯，就沿着青石阶梯走了上去。 见状，我提醒道：“走错了，这边。” “知道”，少女脚步不停，继续向上走着：“我就是想上去看看” 听她这么说，我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 妹妹在桥的中间停下，等我也上来后，才隔着桥的石板护栏微微俯身看向桥下，大概是害怕了，便急忙缩了回来。 “好高呀...”，少女叹道。 我故作没好气道：“知道害怕就给我回去” “别急嘛”，说着，丫头又小心的微微向前探身看向桥下，但不等我说她，又急忙立直身子缩了回来。 “果然好高啊...” 这座拱桥的最顶点离河面不过三四米，并算不得多高。只是我知道妹妹向来怕高，这个高度对她来说已算很高了。为了让她乖乖跟我回去，于是我便吓唬着道：“既然害怕就别看了，不然掉下去，河里的水可是很冰很冷的。” 闻言，丫头却又往前看了看，同时嘴里道：“不怕，有哥在呢。” 我微微一怔，不禁又道：“那也得冷你一会，快退回来。” “哦”，妹妹站直身子，并小小的退后一步。 见少女这么乖乖听话，我本来就在嘴边的数落她的话一时没了机会出口，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了哥，你说这桥有多少年了？”，看不到桥下，丫头一边轻轻踩了踩冰冷的青石桥面，一边好奇问道。 外婆外公都是本地人，以前的年代交通又不发达，人口也很少大规模迁移，所以，我们的祖辈先人，还真有可能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或许，也都经过了这座桥。 一代人又一代人的经过了这里，那看似漫长的一生，浓缩在几百年的历史长河里，却仿佛眨眼间就过去了。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满是磨损痕迹的古旧桥面，推测道：“这个镇子少说也有七八百年了，所以这个桥最少也有五百年了吧。” “哇，这么久了呀，好长时间。” “是啊”，看着桥外正泛着柔和白色波光的河面，我的思绪微微飘远：“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我们的祖宗们都在这桥上走过呢。” 第四章看似如同往日（一） 站在时间长河里的一点向后面望，仿佛再长的时间，流淌过再多的岁月，都只是一个简单的计数单位。 不亲身经历，真的没有丝毫实感。 “就是说咱们的曾外婆，曾外公，曾太外婆，曾太外公都可能从这桥上走过...”，丫头想起什么似的道：“说不定他们就是在这桥上认识的，然后相知，相熟，相爱...”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我抬手拍拍少女的脑袋：“别乱想了，跟我下去吧。” “说不定真的有呢...”，妹妹若有所思的左右望了望桥的两头：“就算不是，总有人是在这座桥认识的吧。” 这么说倒还有可能。 古往今来，这么长的几百年里，说不定就有许多恋人在这认识的。他们在桥上初识，在河边相知，又隔河相望，在繁星连缀的星空下的桥头私会，在寂寥如水的的凉凉夜里互诉情衷... 然后厮守一生，亦或劳燕分飞天各一方。 毕竟，谁也没规定过，相爱就一定会在一起。 想到这，我发现自己原本不错的心情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影，心里也升起几缕难与人言的难受。 “好啦”，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我不由的放柔了声音：“就算曾经有人在这桥上认识，也跟我们没关系，快走。” “哦...”，闻言，少女乖乖的应了声，随即沿着来时的楼梯向下走去，而我就在旁边跟上。 下了桥梯，妹妹回望一眼桥面：“哥，你说以后也会有人在这桥上认识，然后相爱吗？” 今早的丫头，总爱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我想了想：“可能会有的吧” “那这样的话，感觉还蛮浪漫的呢。” 我稍愣一下，点点头赞同：“嗯...” 随即，少女便没说话了，只是安静的在我身边走着。 同时，似乎有种沁心怡静的感觉在我俩之间弥漫开来，让我觉得只是这样一起走着就很好，根本没必要多说话。 或许丫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就这样慢慢的向外婆家走去。 就这么走了没几步，刚拐过一条街，我便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大致意思就是再过一会就吃早饭了，叫我带着妹妹尽早过去。 “那就是说还有一会才吃饭吧？”，问明妈妈电话的来意，丫头像是有什么打算的道。 确实，听妈妈那边的动静，她和姨妈才刚买菜回来，还没开始准备早饭，离吃饭的话确实还有一会。 所以我点了下头：“嗯” 丫头似犹豫了几秒，提议道：“那我们再走走怎么样？” 虽说早去一点和晚过去一点并没有多大关系，可现在外面这么冷，我有点担心妹妹吹久了冷风着凉，本想拒绝的，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少女的话中带着隐隐的期盼，于是稍一犹豫后，便再次点点头：“好” “嘿嘿，哥，那去这边”，说着，丫头便迈步走向一条比起其它地方要热闹几分的街道。 这是一条专卖早点的街道，沿街两边全是各式各样的早点铺子。这个时候已有许多游客在了，他们或走或停，或围在一个摊位前买早点，又或捧着热腾腾的早点边走边吃，还有部分游客，则是坐在店家提供的桌子边喝着豆浆夹着面团。 这种种景象，配着喧闹吆喝的声音，还有蒸馍炸饼所产生的热气，让这本来还有着几分寂寥的镇子，似乎就这么热闹了许多。 一走进去，除了感觉耳朵被喧闹充满，似乎还更暖和了一点。因为街道上的人比较多，所以少女有些怕生的紧贴着我，但她又好奇的左看右瞧，这略略矛盾的反差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走了没几步，丫头突然把靠着我的那只手从她衣服口袋里抽出来，然后将之慢慢插进我的口袋里，温凉的柔软小手就这么贴挨着我的手背。 见我看她，少女不好意思似的垂下眸子，但却没将手抽离，反而还将手绕到了我的手掌前。滑嫩无骨的细嫩小手顿时滑入手心，弄得心痒痒，我忍不住的将之握在了手里。 接着，妹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紧贴着我，跟我顺着街道向前走着。 这么手牵着手，看起来，我们俩还真是一对情侣了。 哪怕丫头很少刻意打扮，此时又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但她一张柔美的小脸粉透白嫩，五官精致，再加上一头黑藻般柔顺的长发，那份美仍旧掩盖不住的透了出来，引得不少人多看了两眼。 说起来，丫头自小就经常受到这样的目光，本已经很习惯了，连带着时常跟她一起出门的我也差不多习惯。但这个时候，她却有些害羞的更贴近了我几分，而我，也莫名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仔细想想，其实并不难发现原因。毕竟，我俩的关系真的不同以往了。 相较于以前被误会成情侣，虽然还没有挑明，但现在跟情侣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难免会有点心虚。 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有几分恍惚。 就这么没走多远，前面几步远的早点铺子正好新鲜出炉了一蒸笼肉夹馍，竹蒸笼盖子一揭开，白色的热气带着面肉的香味顿时席卷而出，揭开盖子的老板也被蒸汽扑了一脸，于此同时，香气也散播了出来。 “哥”，这时少女用她插进我口袋里的小手捏了捏我的手，见我转头看她，才小声道：“我想吃...” 就连卖了多年早点，见过各式各样人的中年老板，也不由的夸赞了她几句，大致就是说我的女朋友真漂亮。听了这话，丫头更害羞了。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丫头是馋了。说起来她一晚上没吃东西，现在又饿，想吃点东西简直再正常不过。 虽然待会就要吃早饭了，但这个时候，我更想纵容一下妹妹，所以迟疑一秒后，我便来到这家早餐店铺前，给她买了一个。 而少女也跟过来，轻轻抓着我的衣角，小鸟伊人的站在我身边。 这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第五章谁能一生常伴 接过老板特意挑的个头最大的用油纸包好的肉夹馍，我付了钱道了谢，便带着妹妹继续向前走。 “呐”，没走两步，我便把手里的肉夹馍递给丫头。 身边的少女接过，用小手捧着，一时叹道：“哇，好热呀...” 我在一边提醒着：“小心烫” “哦...”，乖巧应了声，妹妹便用小口轻轻吹着手里的肉馍。 这种肉馍的夹片未经过煎炸处理，只单单是蒸的松松软软的，夹上混合了几种调料腌制炒熟的份量十足的牛肉，将肉的油汁吸收了部分，使得肉不油面不干的恰到好处，配合着淡淡的香辣味，光是闻着看着就觉得十分诱人。 所以丫头一时看的眼馋，一副想吃又怕烫的模样，真的也是说不出的可爱。 就这样，我们慢慢的穿过了热闹的大街，又在周围转了转，等少女将手上的肉夹馍慢慢吃完，我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带着她向外婆家走去。 到了外婆家，妈妈和姨妈这两姐妹果然正在厨房里忙活。因为这个平时冷清的家来了不少人，又是过年时分，所以早餐也要准备的丰盛些，要将之都做好，自然就颇费功夫了。 这个时候表姐也在厨房里打下手，丫头见状，便也弯起袖子去帮忙。厨房里一时挤了四个人，我自然也不好再去凑什么热闹，便老实待在主厅，听爸爸和外公外婆聊着天，顺带看看电视。 早餐果然颇为丰盛，一家人围在桌前边吃边聊，也比平时用去更多的时间。而妹妹明明刚刚才吃了一大只肉夹馍，但在饭桌上也吃的不少，所以下了饭桌后，我只得强迫的命令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上十几分钟。 大概是在亲戚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今天的少女也不似平时那样表面点头实际上只走两步就摊在沙发上，而是听从我的命令，老老实实的走了十几分钟，并得到我的同意后，才来到沙发上坐下。 而这个时候几位长辈已经商量好了午餐安排，就要一起出去采购食材。因为今天是外婆生日，除了我们和姨妈两家外，还会邀请不少邻里街坊，这自然免不了要准备相当多的菜式，所以这个时候开始做准备并不算太早。 还没好好歇两口气的丫头见状，虽然有点舍不得身下柔软舒适的沙发，但还是站起来跟着长辈们出了屋子。这种时候我肯定是要跟上去的，毕竟我是这里除了爸爸外唯一的健壮男性，自然少不得要拿很多东西。 镇上的菜市门边并不像城市的菜市场或超市一样集中，所以我们在周围的街市上转了一圈，才把需要的东西差不多买齐。 我和爸爸自然是拿最多最重的，可就算这样，其他人手里也都拎满了口袋。 回到外婆家，将东西放进厨房后，顿时感到两只手臂一阵酸软，其他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也纷纷坐下休息。才稍歇片刻，妈妈姨妈还有外婆便开始处理食材，准备做午饭了。 这时，本来自告奋勇拿了许多东西而累的不轻的妹妹却来了兴致，于是主动跟着进了厨房帮忙。我自然知道这丫头的想法，显然是打算在亲戚面前露一手厨艺。 话说去年这个时候的少女还根本不会做菜，而如今，就已然颇为娴熟了。 说起来，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发生了好多的变化... 厨房里已去了四人，自然没有我们什么事。于是我和表姐便回到客厅，顺便聊起了天。 一年过去，我这个温和淑静的表姐自然也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比以前稳重干练了许多。看来这实习一年来，她确实收获了不少。 这么长时间未见，确实有了许多可以谈的话题。于是我俩随便聊着，听表姐讲工作上的一些趣事，一些心得见解，或是谈一谈喜欢的电视剧电影等。 这个比我大上两岁的少女，聊到兴头上时，并不会像丫头一样作出什么生动的表情动作，而是始终不温不火的说着应着，始终给人一种娴静认真的感觉。 随着聊天继续，我发现自己又了解了一些我的这个表姐。但我也知道，随着新年结束，我们各回各的城市，明年这时再见时，彼此又会陌生许多。 毕竟人总是在变，在接受新的事物的同时，也会淡忘掉许多旧的东西。在人生的道路上走着走着，拐过一个个弯，自然会淡忘掉不再同行的人。而我和表姐的人生轨迹只是会偶尔交叉一下，当见过一面互问一声好，又或最多寒暄几句后，便又会开始在各自的路上前进。 能相处的时间真的很短。就拿今后的五十年来说，哪怕每年都能相处三天，整个漫长人生中，能天天见到彼此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五个月。 不足半年光阴，真的眨眼即逝。 其实，人生路上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就比如父母，不论是外出求学，亦或上班工作之后，每年能见到他们的时间，真的很短。 这些时间，或许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几年。 很短很短。所以，才弥足珍贵。 而总是愿意陪伴在自己身边，真正贯穿了自己整个人生的人，又有几个呢。 能有一个，就已是万幸。 借着聊天的余暇想了些漫无边际的东西，就这么又过了一会，随着日头渐升，中午时间临近，又要帮忙布置座椅了。 不多时，饭菜相继上桌，众人纷纷动筷，长辈大人们才吃两口菜便喝起了酒，在纷乱喧闹的谈话声中，杯碗相敲筷碟轻碰的响声时常夹杂在其中，让这个平时冷清的院子，罕见的热闹了一会。 每逢这种自己下厨招待客人的时候，负责做菜的人常常要等到饭菜都上了桌才出的了厨房。 丫头也不例外，所以好一会后，她才忙活完。 于是我把放置在偏厅的几张折叠圆木桌搬到院子里摆好放平，放上座凳擦净灰尘，又生了几个火炉放置在桌子下，忙完这些，没过一会，姨夫也开车赶到。于是，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算是凑齐了。 到了饭点，邻里街坊也陆续来了，并围着圆桌坐下，随着座位渐渐被坐满，不大的院子里也慢慢的喧闹起来，一时间充满了过年才有的喜庆。 第六章不同以往的日常 一大早起来，妹妹就跟着妈妈姨妈忙活到现在，想来已经很累了。所以等她吃过饭，我便直接带着她去了妈妈的房间，打算让她休息一会。 把门窗关严实，外面传进来的喧闹声响顿时小了许多。将窗帘也拉好后，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这样，应该不会影响妹妹休息了，于是我转身对身后的丫头道：“好了，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哦...”，乖巧应着，少女几步来到床边：“正好有点困了，那我睡一会。” “也好”，我点了下头。昨晚因为某些原因，妹妹多半跟我一样没怎么睡好，再加上今天又忙活了一上午，此时应该又累又困的，睡一会反倒更好。 闻言，丫头在软绵绵的被褥上坐下，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在妈妈的屋子里睡觉呢” 我扫视一眼屋内：“怎么，不习惯啊？” “有点...”，犹豫了两秒，丫头换上了请求的语气：“哥，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我也知道妹妹一向怕生，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环境可能很难睡着，而自己又没有什么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我点点头：“好” “那...那我脱衣服了...” 我眼角一跳，似乎又想起了某些诱人的画面，但紧接着，我又想起丫头又不可能把衣服脱完，所以顿时颇为遗憾的放心来了，只是简单的应了声：“嗯” 于是少女便解开外套扣子，将外套慢慢脱下，又拉开里面的修身运动服的拉链，把运动服也脱了下来，她里面穿着的棉白色保暖衣顿时露了出来。接着，少女把脚上的一双黑色运动鞋脱下，然后又解开运动裤绳带，慢慢把黑色运动裤从腰臀处褪了下来... 于是，她那穿着丝袜正泛着柔和黑白光泽的双腿便跟着暴露在我眼里。 感觉心里有什么在挠似的，我连忙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本来就在悄悄看我的少女见我这反应，大概也猜出了原因，小脸顿时绯红起来，接着便连忙掀开身下的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见妹妹的身子完全被柔软厚实的被子盖住，我暗自松了口气。 侧身面向我躺着，将脑袋枕进绵软的枕头里，又把散落到脸前的柔顺发丝理回到脑袋后，丫头抬眸瞧了我一眼，紧接着便收回目光细声道：“那、那哥...我睡了...” “嗯”，感觉到脸有点烧，但我还是尽量自然的应着：“好好睡” “嗯...”，闻言，脸红红的少女慢慢的闭上眸子，看来是准备入睡了。 见状，我轻轻的出了口气。 说起来，刚才妹妹明明只是脱个衣服，要是换做以前，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的。而刚才，我和丫头的反应却有点奇怪了... 毕竟，关系真的不一样了。 看着眼前的妹妹，仔细瞧着她那柔美的小脸，哪怕这张脸已看了不知多少次，已再熟悉不过，我也不禁看的微微出神。 回过神，我有些感慨。床上的这个少女，现在确实已经长大，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我打算等妹妹睡着了再离开，但只过了不到一分钟，丫头那整齐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接着便悄悄的半睁开了眸子。 见我正怔怔的看着她，少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视线也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没想到妹妹会再睁开眼，我反应过来，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又想起被人看着确实不怎么睡不着，为了避开这略尴尬的气氛，便顺着找了个话题：“我就出去了，好好睡。” “别...”，丫头完全睁开了眸子，显然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去，顿时有些着急：“我只是还不怎么困...” “那个...”，被窝里的少女继续小声道：“哥陪我说说话吧...” 我犹豫一瞬，想到说不定说着说着妹妹就睡着了，便点点头：“也好...” “那，哥...”，丫头很快便找到话题：“你说以前的妈妈也是睡在这张床上的吗？” 以前的妈妈... 妹妹的意思即是指还没有和爸爸结婚之前的妈妈，那个时候的妈妈，也还是个年纪跟丫头仿佛的少女。 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妈妈这间屋子自然被重新装修过，家具也肯定换了几回，此时丫头身下这张床，自然也是换过的。 所以我道：“肯定不是啊，不光床不是，还有这地板，桌子，还有天花板，窗户，都是换过的。” “对哦，毕竟都过了二十几年了。”，妹妹补充道。 我来到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少女滑嫩的脸蛋：“既然知道还问” “我就是觉得，过了这么久，那个时候的东西要是还在的话，再看到肯定会非常惊喜吧。”，丫头任我捏着她那绯红的小脸，又道：“那个时候的妈妈，说不定就像我这样躺在床上，幻想着以后会怎么样。” 我怔了瞬。 以后... 妹妹是不是也幻想过以后... 不知她幻想的那个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这一刻，我有种想把这个问题说出口的冲动，但跟着却被我压了下来，随即心里便反弹出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点难受。 就像为了避开这难受似的，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那你回头问妈妈不就知道啦” “这种事...叫我怎么问呀？” “自己想” “嗯...”，少女想了想，轻轻摇了摇陷入枕头里的脑袋：“嘿嘿，还是算了，不如我们来猜猜吧。” 我自然知道妹妹是不好意思问，其实我也一样。毕竟，这么久远的事，妈妈多半都不记得了。突然问起耳朵话，确实还有些奇怪。 所以此时听她这么说，我便顺着问道：“猜什么？” “就猜...那个时候妈妈的理想是什么，怎么样？” 闻言，我突然又想起丫头的理想，记得...是成为一名家庭主妇。 如果成真的话，又会是哪个家庭的主妇呢... 连忙收束住突然跳出来的想法，我随口应着：“应该是考上一所好学校，找到一份好工作吧。” 第七章街边漫步（一） “对哦...”，床上的少女想了想，先是赞同的点了下脑袋，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除了这个呢，哥，你觉得妈妈有没有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之类的想法？” 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我想妈妈当年也是有的，于是便点点头：“应该有吧” “那喜欢什么样的？”妹妹继续好奇的问着。 “别问我”，我摇摇头，又在少女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才略有些意犹未尽的收回手：“你自己猜，我可不知道。” “唔...”，丫头想了想：“就是爸爸这类型的吧” 喜欢什么样的人，然后正好就遇到了，结果最后就在一起了吗... 这是要多么的幸运... 没来由的，我突然想起那个总是淑静娴和的少女，沁然... 连忙将脑海里突然闪过的画面甩掉，我道：“或许是这样吧...” “嘿嘿，哥，那你说爸爸妈妈当年是怎么认识的？” 眼见妹妹越说越有兴致，我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肩：“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一会。” “不是很困呀...” “那也得睡”，我将床上少女的柔顺发丝理了理，柔声道：“快睡吧，今天晚上说不定你又想去帮忙呢，不好好休息怎么行。放心吧，这次不看你了。” “哦...”，丫头脸红红的应了声，害羞的把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见状，我转过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窗户。因为被窗帘遮住，所以并看不到外面。但听隐约传进来的声音也能知道，外面仍旧是颇为热闹的。 带着点亮黄暖意的光穿透窗户玻璃，打在窗帘上，被帘布给阻挡住，只留下一块亮斑映在上面。 就是这帘布上窗户大小的光斑，将妈妈的屋子里照亮了些许。 视线不好再放在妹妹身上，我不由打量起了这个不大的屋子。 借着被窗帘虑过的柔和暗淡的光亮，可以瞧见房间里漆白的墙壁一边放置的红木大衣柜，打蜡光滑的深红木质地板，以及位于床边两侧的檀木柜子。 抬目看向头顶，挂在屋顶上的则是两只普通的吊灯。 这个屋子的装修风格，是那种比较老式的，若是细细瞧一阵，还能从中隐隐感受到岁月的气息。 说起来，我已经不大记得这间屋子最后一次装修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凭着隐约的印象，也知道最少也是好几年前了。 这个房间一向少有人住，大多数时候只有过年的几天时间，外婆知道爸妈要过来，才会将之打扫一遍。 所以哪怕过了这么久，这间屋子看上去还像新的一样。里面几乎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就像...一个老旧的新房子一样。 新房子... 我稍微愣了下，思绪不由跟着翻转，好一会后，才慢慢回过神来，随后，不禁徐徐叹了口气。 现在想这些，无疑过于早了。 侧身转头看了下床上的少女，发现她的呼吸已不知在何时变得悠长均匀，想来已经睡着。 于是我轻轻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到门边，随后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然后，我把门关好，来到客厅。 这个时候客厅里只有表姐在，见我过来，这个文静的大少女，便像往年一样邀我出去逛逛。 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点点头，和表姐一起穿过院子出了大门。 随着大门被关上，喧闹的声响也好像关在了里面，耳边顿时清静下来。 我俩沐浴在正午带着点暖意的微弱阳光下，在古旧的大街上缓步走着。 “这次可丢死人了”，表姐用她那柔和安静的嗓音半开着玩笑道：“竟然被外婆从厨房里赶了出来” 这事我倒是知道，表姐本来也想去厨房帮忙，但因为加上妹妹后人手已经够了，而且表姐不会做菜最多帮忙打打小手，就被外婆喊回客厅休息。 当时她回了客厅，还跟我抱怨了一阵。 说起来，以往每年，一般是表姐，偶尔是我去厨房帮忙，而今年我俩却谁都没派上用场。因为看着丫头那娴熟的动作，就连本来还有几分担心的外婆，也放心的将厨房的一块地方交给她，也就不需要其他人了。 我笑了笑：“所以我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直接去客厅了” “啊...”，表姐故作难受的叹一口气：“没想到才过了一年，表妹的厨艺就这么好了，记得去年她连剥个蒜头都剥不好呢。” 哪怕表姐用这种玩笑的口吻说话，神态也依旧温和文静，让人顿升好感。想必在表姐的公司里，追求她的人一定不少吧。 不，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很多事发生变化，说不定，这个文静的大少女，已有了喜欢的人。 我继续笑着：“吓了一跳对吧？” “是啊”，表姐将手插进衣兜里：“刚才饭桌上听到表妹做出来的菜被大家夸了好几句，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说着，跟我并肩在马路边走着的温和少女顿了一下，然后颇有感慨的道：“厨艺突然变的这么好，我还怀疑是不是有谁冒充了我的那个小表妹，要知道只过了一年呐。” “确实”，我点点头：“换做谁都会惊讶吧，你看外公外婆，也被吓了一跳。” “嗯...”，表姐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两秒，好奇的问道：“那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呀？” 发生了什么吗... 我愣了下，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啊... 但我也知道表姐问的是为什么妹妹厨艺就变得这么好了，于是便回过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丫头突然就开始学做菜，刚开始还拿我做实验，当时我真的怀疑她脑袋是不是被雷劈了。” “呵呵...”，表姐抬手掩嘴轻轻笑了笑：“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所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了吧” “嗯”，身边的年轻女人点了下头：“那现在弄清楚原因了没？” 我怔了怔，原因...现在自然是清楚了... 但此时，我却不能直接告诉表姐，所以犹豫了一秒后，我道：“大概是出于兴趣吧，记得那丫头当时还买了不少菜谱，一有空就研究。” 第八章街边漫步（二） “突然...就有了兴趣？”，表姐若有所思。 我略一犹豫，随即摇了摇头：“不大清楚，应该是吧。” “嗯...”，身边的文静少女沉吟了两秒：“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小表妹突然有了喜欢的人？” 我心一跳，尽量像随口似的道：“怎么这么说啊？” “唔...我是猜的啦...”，表姐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便把目光放在前方的街道上：“虽然我还没谈过恋爱，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所以我觉得，一个女孩突然发生这么大变化，应该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吧...” 确实，表姐的说法并挑不出错的地方。毕竟按照寻常经验来讲，爱情双方为了彼此互相改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她还真的说对了。 所以此时，就像突然被说出害怕让别人知道的事一样，哪怕知道表姐是无意的，我还是有点心虚，同时也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见我一时没有接话，身边这个总习惯替他人着想的少女大概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便又补了一句：“小表妹应该没喜欢的人吧？” 喜欢的人... 我发现自己还是没法接话，只能模棱两可的答道：“不太清楚呢，不过应该没有吧...” “我也觉得没有”，表姐赞同的点一下头。 我怔了下，有没有喜欢的人可以看的出来的吗。 难不成是女性之间才会有的微妙感应... 我好奇的问：“这个能看出来吗？” “其实很简单啦...”，大概是猜到我的想法，表姐解释道：“一看小表妹还想往常一样粘着你，就知道她多半没有喜欢的人。” “是吗...？”，我隐隐明白表姐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下。 “应该是吧，你想呀，如果她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不会这么粘着你了吧。”，说到这，跟我并肩走着的少女犹豫了一下：“毕竟，随着你俩年纪的增长，比起以前多少会有些疏离吧。” 的确，对于寻常兄妹来说，随着各自长大，确实会略有疏离。而像我和妹妹这样始终保持着亲密关系的兄妹，真的还比较少见。 记得以前青华也跟我提起过，说我和妹妹是他见过的关系最好的兄妹。 所以表姐的意思，即是正因为妹妹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俩的关系才能保持这么好。 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换个角度想，妹妹之所以学做菜，然后还是这么粘我，就不难发现，她可能是喜欢我的。 若是换做别的男女，不用想就能发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只是表姐的想法始终在禁忌范围以外，自然而然的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或许，根本就没想到有这种可能。 毕竟，谁又能想到... 但此时哪怕知道表姐不会这么想，我还是有点莫名的慌张。因为表姐的想法只要稍微顺着她的逻辑前行，不避让任何称之为禁忌的东西，自然就会察觉出几分真相。 所以对于她的话，我只好略有些含糊的道：“毕竟那丫头还小...” “也不小啦”，表姐转头看了我一眼，略有些感慨的道：“都是女大十八变，一转眼，就变成大姑娘了。再转眼，就成老姑娘了。” 听身边的少女这种语气，我知道她是在自嘲，便顺着这个机会转移话题道：“你现在才二十二啊，哪里老了。” “本来我也这样想的”，表姐无奈的叹口气：“但从去年起家里就在催呀，就在年前，还帮我物色了好几个相亲对象...” 本来觉得自己还年轻，但突然就要相亲，还确实是接受不了这个心理落差... 话题转到这，我悄悄松了口气。总算脱离了那个让我紧张的话题。 “姨夫姨妈又不是真着急，只是象征性的催催你罢了，权当给你提个醒。”，我安慰道：“而且，以宁姐你的条件，根本用不着担心找不着对象。” 在我的印象里，表姐是那种传统保守类型的女性，所以对于恋爱的事相当慎重，之所以现在还单着，大概是想找着一个喜欢的人。 “是嘛...”，表姐的脸稍微红了一点，略有些好奇的问：“我...哪里好了...？” 我想了下：“很温柔，很漂亮。” 闻言，身边少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怔色，随即听她有些害羞的道：“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被夸了两句，却莫名的有些开心...” 确实，我这话比起表姐身边的追求者说的赞美的话，实在只是最简单最基本的。 “所以呀...”，我笑了笑，放柔声音安慰道：“宁姐根本一点都不老啊，只是没遇到你喜欢的那个人。” 说起喜欢的人，身边这温和的少女颇为无奈轻轻出了口气，呼出的气顿时凝成在阳光下隐隐可见的白雾：“要碰到恰好是自己喜欢的人，该要多幸运啊...” 说着，她顿了下，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是我太贪心，明明没有这份幸运，却还是非要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个。” 谁不想遇到个自己喜欢的人呢，只是大多数人并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而以表姐这样的条件，确实有着比常人大上许多的选择空间。因此多挑挑看看，也是人之常情了。 而幸运... 思绪至此，我不由愣了下，一个少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 沁然... 能遇见她，又是要多少的幸运呢... 急忙收束住思绪，我顺着身边这个大少女的话安慰着：“那就慢慢找吧，反正还年轻呀，而且，说不定明天就遇到了，也说不定，你喜欢的那个人就在身边，只等你发现了。” “嗯”，表姐轻轻的叹了口气：“真希望是这样...” “所以说根本用不着着急” 闻言，跟我并肩走着的少女颇为感慨的道：“小辉你还是这么会安慰人呀...” 我笑了笑，故作无奈的道：“别叫我小辉啦，我已经不小了。” 听我这么说，表姐扑哧一下轻笑出声，然后仔细的打量了我两眼，颇为认真的道：“确实已经不小了，已经，长成一个男子汉了。” 第九章街边漫步（三） 不等我接话，身边的少女便又顺着问道：“那男子汉，现在有女朋友了没？” 果然又被问到这个话题，哪怕早有预料，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现在的自己，到底算不算有女朋友呢... 如果算有的话，又说的出口吗... 稍迟疑一阵，我轻轻摇摇头：“还没有...” “还没有呀？”，表姐显得有些惊讶。 我故作无奈叹口气：“宁姐你去年也这么问过了...” “所以今年又再问问嘛” “那拜托明年就别问啦...” “怎么，这么没信心啊？”，身边的年轻女人打趣道。 “是啊，明年多半也不会有。” “那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表姐一脸笃定的道。 这种变相安慰的话，若是换做别人，多少还会有些作用。不过对于我来说，听在耳里却又是另一种滋味。 毕竟，我和妹妹的关系，已到了无法跟他人说的地步。所以，在其他人眼里，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女朋友了。 这么偷偷摸摸，处处掩饰，仅仅只是名为禁忌的东西透过来的一点压力而已，就已经这么让人难受。 所以这一刻，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大概是瞧见了我脸上流露出的几丝情绪，表姐不等我回答，便又问道：“那现在总有喜欢的人了吧？” 作为我这个年纪的男性，确实会出于憧憬而对某个女性产生一点名为暗恋的情愫。这个时候再说没有的话难免就有些自欺欺人，所以我点点头：“有啊...” “说说看？” 我稍想一下，结果妹妹的身影直接出现在脑海，但这却是无法说出口的。然后，我便想起了那个总是淡然娴静的少女... 于是我道：“就是那种我们这个年纪男孩子都会喜欢的，那种漂亮，温柔，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子...” “就是大众情人那种？” “嗯...” 那种各方面都优异的女孩，自然是众人追捧的对象。要想在这么多追求者中突围，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以见我这么确认，表姐大概是以为我之前心情复杂的原因就是这个，所以便略带几分鼓励的道：“这样啊，虽然稍微有点难办，不过是东辉你的话，还是没有问题哦。” 知道是表姐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所以我不但没有解释，反而顺着她的话道：“怎么没问题呀...” 这么问的原因之一，确实是我有些好奇，为什么是我就没问题了。 “嗯...”，身边的少女沉吟着，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因为仔细看的话，小辉你还是很帅气的呀。” 需要仔细看的话，那其实就是委婉的说长的一般... 因为我一直都深知如此，所以此时表姐这么说出来，我一时无语，不知该怎么接话。 “好啦好啦，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见我叹了一口气，表姐也知道这种安慰的话没有起到作用，于是改口道：“其实真的，小辉真的相当温柔啊，又相当可靠，没有哪个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对于这安慰的话，我也知道表姐是一番好意，便点点头：“嗯，谢谢宁姐啦...” “怎么，以为我骗你啊？”，见我这反应，大概以为我是在敷衍她，身边的少女语气中带了些温和的不满。 这种善意的安慰，确实算不上骗的程度，但显然也当不得真。 我正想开口，表姐却像是当我默认了一样，于是继而又道：“我是绝对没有骗你哦，其实我就很喜欢小辉你这样的...” 喜欢我这样的... 虽然明知身边的少女没有别的意思，但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这个时候表姐那的漂亮的脸稍微红了一瞬，便又接着道：“老实说，目前我见过的男人中，小辉是那种让我最想接近的...” 说到这，大概也发现了自己这话有些不妥，温和的少女红着脸迟疑了一秒，才又接着道：“虽然咱俩基本上要一年才能见上一次，但总感觉每见一次，关系就会拉近许多，然后就、就越想接近你...” “所以说，那个...”，表姐犹豫着：“只要小辉你喜欢的人注意到你，说不定她就会想接近你的。所以那个...就别担心啦，勇敢一点的话，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就不会跟今年一样了...” 我怔了下，随即明白身边少女的想法。大概是眼看自己的表弟因为靠近不了喜欢的人而心情低落，就难免想要安慰鼓励一下吧。 可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低落的，所以对于表姐这不留余力安慰自己的话，却没有几分实感。 至于想要接近我，这大概就是因为亲人间的那种亲切感吧。换做是我，能跟表姐的关系再接近一点的话，也是会乐意的。 虽然被表姐误会了，但对于她这真挚的好意，我还是相当感动。不忍心让她的好意打了水漂，所以我不由放柔嗓音：“嗯，谢谢宁姐，这样好像一下子就有信心了...” “对吧”，身边跟我并肩走着的黑发少女温和的笑了下：“所以说呀，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一定可以把喜欢的人追到手哦。” “嗯...” “要是这样还追不到手...”，表姐似想到什么，跟着便道：“那到时候就来找我好啦，我把自己赔给小辉你，别看我这样，但现在也还算半个大众情人哦...” 说完这话，不等我有什么反应，身边的年轻女人跟着便发现了不妥的地方，不由抬手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瞧我这话说的，我们可是姐弟啊...” 闻言，我不由愣了一下。 表姐弟都会顾虑血缘关系，更何况... 念头转到这，我有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硬生生将即将蔓延开的思绪止住。 “那我现在就开始改”，说着，温和的少女看了我一下，连唤了我两声：“东辉东辉，对了吧...？” 回过神，我适时接话道：“嗯，多谢宁姐了。” 身边的少女有些脸红的应了一声：“嗯...” 毕竟换做谁说了刚才那番话，多少都会觉得有些难为情吧，更别说表姐这种脸皮薄的女孩子。所以我顺着转移话题道：“那宁姐，既然我已经不小了，就别叫我小辉了吧...” “啊...抱歉抱歉...”，表姐用手掩了掩嘴：“有些习惯了...” 第十章哥管严是不存在的 我微微笑着点了下头：“嗯” 话说到这，我俩已走到街道的尽头，前面便是一条在暖黄阳光下随波浪起伏而隐隐现着水光的小河，于是我俩便顺着前路转向，沿着河边继续走着。 看着身边的河，表姐轻轻叹道：“虽然已经很熟悉了，但每次过来，都还是忍不住想到处走走呢。” 对于这稍有几分陌生感的每年都能见到的街景，我其实并不怎么有兴趣。但若是有人一起同行可以顺路说说话，却也不会觉得无趣。所以我一边跟在表姐身边走着，一边接过话来。 就这样随便聊着，我和她沿着河边慢悠悠的走了不远，又沿着几座小石桥穿过了河，又在镇子稍远的地方转了转。 说起来，我们两人作为青年男女，这么并肩走在一起显然也很可能被误会成情侣的。 但是我却很坦然，没有和妹妹走在一起时的被误会时的心虚感。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和丫头的关系还在正常兄妹范围内的时候，就算被误会，也是像现在这样坦然。毕竟现在我们的关系到底不同了，所以，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和表姐的谈话聊天虽然算不得多投机，但也不至于无聊，反而有种淡淡的温馨感，让我颇为乐意跟她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只觉得没一会后，就已过去一两个小时。 这个时候，我估计着妹妹也快要睡醒了，想着若是我和表姐都不在家，把她一个人丢在那，确实有些不妥，表姐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于是便提议返回。 我自然自然不会反对，于是我俩便沿着路程最短的街道，尽量快的回到了外婆家。 回去的时候妹妹刚醒没多久，在问了我俩去哪了之后，显然是顾忌到还有表姐在，才没有再多问。 三个人一起的话，果然还是斗地主比较合适。所以我拿来一副扑克牌，又像昨晚那样玩了一会，顺便聊着天，就这么玩到了晚饭时间。 今晚并没有客人，所以晚餐只需要相对简单的准备了一下，自然也就用不上妹妹帮忙。 吃过晚饭，妹妹便提议去看灯会。虽然此时外面已经颇为冷了，但大人们也没反对，只是嘱咐了我们多加件衣服后，便让我们三个出了门。 古镇的灯会是逢着过年或是大的节日时才有的，因此也就颇为的隆重盛大，而游客也大都聚集过来，所以街上人流攒动熙熙攘攘的，竟给人几分拥挤感。这时街边也摆满的烧烤糖串卷饼等售卖零食的小摊，出售工艺品土特产的店铺前也围挤着不少游客。 街边各种大小的灯光并着绚丽的烟花齐放，照亮了街道四周，砰砰砰的烟火爆燃声点缀在喧闹声中，让这个夜晚显得比白天更有几分喜庆的气氛。 人流太多，所以怕生的丫头一如往常的紧紧跟在我身边。 我们就在灯会周围慢慢转了转，期间妹妹看的那些诱人的零食馋了，便拉拉我的袖子表示想吃。见我点头后，才拉着我去买。 看她这样，表姐还取笑着妹妹说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哥管严”，对此，丫头自然要脸红红的找些借口，说什么在外面要给我这个当哥哥的面子，亦或她只是顾忌我有爸妈在后面撑腰罢了。 这可爱的辩解模样，引的表姐轻轻发笑。 说起来，但凡在外面的事，一向都是我做主。每次我们兄妹一起出门，妹妹做什么之前总是会问问我同不同意，长久至今，这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一种习惯。哪怕丫头再过几个月就到十八岁，已快是个成年人了，也还是会习惯性的问问我。 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不知这个习惯，还会保持多久... 因为大街上游人很多，微微的冷风吹不进来，再加上亮着的暖红灯火，街边烤摊的热气烘托出的喧闹氛围，倒让人感觉不怎么冷了。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转着，不时在某个店铺或小摊前停下观望一会或买点东西，或是站在人群中看着灯会舞狮舞龙的表演。这样用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一大一小两个少女才有些阑珊意尽。 见两人都颇为尽兴了，我便提议早点休息。看得出来妹妹和表姐确实有点累，所以两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我们便前往昨晚住的旅馆。因为姨夫过来，表姐自然是跟我们一起的。而我也已经预定好了房间，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折，我们三人得以顺利的住进了旅馆里。 虽然三个房间没有挨在一起，但也都在一个楼层，所以也用不着太担心。因此我只是嘱咐了丫头几句，又跟表姐道了句晚安，在她们都进了各自的房间后，便走进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耳边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我慢慢的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累极了。而且因为昨晚自己根本就没怎么睡，今天白天也没找到机会打个瞌睡，所以此时刚放松一点，困意便排山倒海的袭来。 困意浓重，我也顾不上去洗把脸泡个脚，只是蹬掉鞋子脱下外套后，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这一刻，全身放松，脑袋几乎是刚挨着枕头，就直接睡着了。 这一夜跟昨晚那漫长的夜晚不同，大概是睡得太沉，又不记得做过什么梦，没有梦中带来的时间流逝感，所以当我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好快... 对比和妹妹住在一个房间的那个夜晚，简直快到眨眼即过。 这个古镇周围，自然有许多开发了多年的旅游景点，其中有不少地方的风景还相当不错。只是距离这里稍微远了些，需乘车前往才算的方便。 大家分乘两车，便一路向最近的景点驶去。 再次感叹了时间流逝快慢的相对性，见此时还早，我干脆洗了个澡，整理妥当后，才依次打了电话给妹妹和表姐，让她俩准备起床了。 不多时，两个少女准备完毕，我们三人便直接去了外婆家。 按照以往的习惯，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们这小小家族的人是要去出去玩的。今年也没有例外，所以吃过早饭后，众人稍作整顿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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