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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26-30)作者:纪见明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5-0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纪见明  26.诛心   当天气逐渐炎热时,温见月终于回到了学校,等待她的是欠缺的课业以及接踵而来的复习与考试,忙的天昏地暗后不禁感叹这比起高叁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期末考试差不多快完时,她
作者:纪见明







  26.诛心

  当天气逐渐炎热时,温见月终于回到了学校,等待她的是欠缺的课业以及接踵而来的复习与考试,忙的天昏地暗后不禁感叹这比起高叁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期末考试差不多快完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和爸爸这段时间没怎么联系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段日子里的冷淡,这让她感到不安。正当她绞尽脑汁编理由想将他骗出来时,却忽然收到他的一条消息。

  “等放假了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吧。”

  要不是现在在图书馆,她绝对会兴奋地尖叫,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看着手机,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仿佛能从这短短几个字中读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去T市。”

  又一条消息过来了,T市,那可是东部最大的城市,经济繁荣,旅游景点、特色小吃更是数不胜数。她正在遐想着,突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她回过神来,看到室友指着书本提醒她不要走神,她感谢般地点了点头,却发现心思怎么都回不来了。

  都怪他,这时候跟她说什么一起出去玩,今天一天的复习算是废了。

  于是温见月心安理得地拿起手机开始查攻略,无视了室友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

  终于等到温尧也忙完时七月已过了大半。

  温见月看着最近时常发呆的他,心里也有些恍惚。

  如今他们俩到底算什么呢?

  他没有回应她的告白,却也不像以前一样一直躲着她,就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尴尬着。

  他在想什么呢?

  要不干脆像孟昔姐姐说的那样找个机会爬上他的床算了?

  不行不行,她摇了摇头,虽然也想得到他的身子,但她更想得到他的心。和不爱自己的人做爱,激情过后又会剩多少欢愉呢?到时只怕是会伤得更深。

  强上了他的胆子她没有,不过调戏他顺便揩点油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所以预订酒店时她就很“贴心”地只订了一间房,到达T市的酒店后温尧黑着脸当场又订了一个房间。

  她颇为遗憾和唏嘘,要是以前那个抠门老爸还在就好了。不过那时她还小,父女俩抱着睡一晚也没什么问题。

  随后的几天温见月感觉自己大概是活在梦里吧,他好像是真的在陪她约会一样。虽然不能做情侣做的事,但他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尽管他还是坚守着他为人父的底线,但没关系,她来跨过那条线就好。

  可他的情绪,不太对。他很平静,甚至还比以前还温和,但隐隐有些焦躁,似乎在迫切地等待着什么。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错觉吗?

  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来T市的决定是爸爸做的,游玩的安排她来决定,但偏偏是回程的前一天,他说由他来安排。

  他一直没说,她也就没问。

  她努力放空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别乱想。

  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直到那个早晨。

  这一天的早晨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吃过早饭后温尧就带着她坐地铁,车厢里人不多,他们坐了下来。

  “我们去哪儿?”她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答。

  伴随着地铁进站出站的轰鸣,她感到一阵心慌。尽管在地下的黑暗中前进,可有足够的光,她也预知前路,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可现实往往会给人迎头一击。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当温见月看到面前这栋建筑物上面大大的“心理咨询”的醒目招牌时,心里掠过的想法居然是:呵,至少没带我去医院看精神科。

  所以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她不解的看着她爸爸,大脑宕机。

  “皎皎,这里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公司,里面有很多心理咨询师和心理医生,有什么话都可以对他们说……”

  “我知道,你是把孺慕之情当成了喜欢和爱情,可那是我们的家庭问题,你从小缺乏母爱,才会对我特别依赖……”

  “没关系,既然出了偏差就能被纠正回来……”

  “试着放开它吧,你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而不是一直缠着我……”

  “爱到不爱有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

  他还说了什么?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

  她感到身心俱疲,于是慢慢蹲了下去,头埋在胳膊里。

  耳边的聒噪声停止了,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她露出一双眼,看到他也蹲了下来,正在担忧地看着她,可更多的是决绝。

  她忽然笑了,笑得难看,“我不想和他们讲,我给你讲讲吧。”

  他欲言又止,还是沉默了。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吧?让我想想,好像也是一个夏天,那是高二前的暑假。有人给我看了黄片,结果那天晚上我梦到和人做爱了,那个人是你……”

  她幽幽地看着他,他心神巨震。

  “到现在也快有叁年了吧,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接受不了,心里难过的要死,所以那段时间成绩一直不好。说来真是可笑,后来我想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看看,好多次都在门外徘徊,就差进门那一脚……

  “我想,我到底有什么错呢?我喜欢乃至爱上你,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我没有影响其他任何人啊?这份爱有什么错呢?”

  她的眼睛通红,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来,她双手捂眼,声音也是颤抖的。

  “凭什么?世间有这么多种爱,我只不过比较特殊,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你还觉得我是闹着玩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啊?你才是不懂爱的那个吧?”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肩膀也在颤动,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什么出来玩……都是为了这个吧?你以前从来都没骗过我的……

  “前几天算什么?行刑前最后的晚餐?对我这么仁慈?

  “说什么为我好……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为我好也是骗人的吧?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还拿这套说辞骗我呢?

  “你不就是……不喜欢我吗……

  “杀了人,还要诛心……真有你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喃喃自语。

  但他全都听见了。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知道对方的全部弱点,也知道怎么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她为他捧上一颗真心,他不接受,还要把这颗心摔得粉碎,还不够,再定下心理疾病的罪名。

  何其残忍。

  他明明清楚这不是什么病,这确实是她对他的爱,可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她,放弃他,离开他,哪怕是恨他。

  偶有路过的人看到这对奇怪的父女毫无形象地蹲在这所本市知名的心理咨询公司前,心里大多唏嘘不已,这恐怕又是什么不良少女和操心家长的苦逼剧本吧。

  可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呢?不过看了个表面,自己脑补一下,用以娱乐一下无聊麻木的心。

  更何况,世间事,从来没有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冷暖自知。

  温见月起身,因为长时间蹲着有些头晕,她抹去了眼泪,看了他一眼。

  他脸色苍白,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挣扎,要脱出。

  “我先回去了。”她无力地说。

  她看着这阳光灿烂的夏天,车水马龙的城市,像极了世界末日。

  27.徒然

  孟禾看着满脸写着生无可恋的温见月以标准的葛优瘫躺在沙发上,心里有些感叹,这才不到一个月她怎么就蔫了呢?

  “你……你真的要在这里打工啊?”

  温见月瞅着她那一副自己要抢她饭碗的担心样无语地摇了摇头,“大不了不要工资就是,包吃包住就行。”

  “那也得等我姐来了再说,你真不打算回家了?”

  “有什么好回的。”她有气无力地说,又忽然盯着孟禾看,“你会收留我的对吧?”

  孟禾被她这个眼神弄的心里发毛,“一句话,等我姐。”又问:“你怎么不去你发小家?”

  温见月一哽,捏着眉心忧郁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她不愿多提。

  于是孟禾转移了话题,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哟,姐你回来了。”孟禾看到孟昔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孟昔看着她们俩,一头雾水。

  孟禾又跟她说了一遍。

  “这样啊。”她眨眨眼,“要,为什么不要?免费的劳动力怎么能不压榨压榨?”

  “无良老板。”孟禾吐槽。

  孟昔不理她,问温见月:“和你老爸闹翻了?为什么?”

  “呃……情感问题?”

  “哦,是你爸不同意你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吧!”孟禾插嘴。

  温见月顺势点点头。

  “懂了,你这是被逐出温家。”孟昔戏谑地看着她,“要不你说服那个人当你们温家赘婿得了,这样说不定你爸……”

  “姐,小说看多了。”孟禾翻白眼。

  “咳咳,总之你现在是有家不能回,那你对象呢?”

  温见月烦躁地摆摆手,“我没对象。”

  孟家姐妹对视了一眼,这是跟对象也闹翻了?

  “别乱想了,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她叹了口气,眼底涌起深深的落寞,“他对我没兴趣。”

  “眼瞎了,没救了。”孟禾痛心疾首。

  “你是不是追的太紧了?”孟昔问她。

  “是吗?”

  “有可能,要不你试试欲擒故纵?”孟昔缓缓地说:“他已经习惯了你,这时你离他远点,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和好奇。”

  温见月想了一会儿,沮丧地说:“得了,我觉得这样只会让他离我更远。”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啊,忽远忽近,吊着他。”孟昔啧啧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说白了就是贱呗。”孟禾无语。

  孟昔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既然和他闹了,你爸那边不去解释一下?”

  “不去,我谁都不想见。”

  “你不好意思?”

  温见月胡乱点了点头。

  “那你这又不要工资,你还有钱吗?”

  “我银行卡……”说到一半温见月才反应过来,自己卡里的钱还不都是他赚的?

  “你还好意思问他要学费生活费?”

  灵魂一击。

  孟昔看着她憋屈的模样乐得不行,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女人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好了。”孟昔拍拍她,“工资照开,明天上班。”

  “老板大气。”孟禾赞叹了一声。

  ***

  魏满看着桌子上一个个的空酒罐,不禁担心起对面那个酒鬼的身体来,一大把年纪了还喝这么狠,实属不要命行为。

  他们叁个也很久没见了,没想到温尧是一瓶接一瓶开喝,他们劝都劝不住。

  “这是改走颓废美路线了。”赵怀安摩挲着下巴。

  魏满仔细看看,确实像那么一回事。那男人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消沉,若是头发再凌乱一些,胡子拉碴一点,最好再点根烟,配上他那副长相,简直十分完美。不要说女人,他这样的大老爷们都有点控制不住。

  想远了。魏满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老温啊,你要振作啊,女儿离家出走……唉,你就当让她独自到社会历练历练吧。”

  “或者不打钱了,她肯定会乖乖的回来的。”赵怀安也说。

  “哎,你这也不考虑一下人家女孩子……”

  “我知道,拉不下脸嘛。可人在社会混还是不要脸的好。”

  “闭嘴吧你。”魏满瞪他。

  “哎,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温尧突然转头看着他们,问:“你们说,要是她爱错了人,我该怎么办?”

  她指的是谁他们都知道。

  “啊?这……”魏满一时语塞,然后疑惑不解,“你说丫头喜欢上了……错误的人?什么意思?”

  “比如……一个老师。”

  “师生恋啊,虽然我不怎么支持,但……你丫头自己挺有主意的,随她去呗。”

  “那个老师年纪和我一样大。”

  “操!禽兽!混账!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来无耻的勾引小女生!真是垃圾!怎么当上老师的?连师德都没有!简直是个变态!”

  “哎哎哎,行了行了。”赵怀安劝住要发疯的魏满。

  魏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和我一起骂啊!渣男当久了这种事也看淡了?那可是你哥们的闺女啊!”

  赵怀安无言以对。

  “再骂点,我听着。”温尧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

  “又不是骂你。”魏满无语,接着便真开始骂了起来。

  赵怀安十分佩服这两个人,一个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听着,另一个也不知道是在市井小巷里混了多久才练出来的骂功,闻之让人叹为观止。

  温尧倒是挺乐意让他骂骂自己的,尽管看上去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心里总有一股罪恶感缠绕着他。

  这几天他老是反反复复做一个梦,梦到他女儿就像那天一样,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像被人遗弃的野孩子。他想去拥抱她,告诉她他还在,却怎么也够不着。然后她就不哭了,自己站起来走了。

  和那天一样,她的声音、她的背影、她的话……都叫他心疼,摧心肝的疼。他想安抚她,又怕她沉溺于这不伦的情感中,更怕自己就这样选择放纵而抓着她不放手。

  她的情深,让他心惊。他不能否认,因为她那样的自我剖白而传达出的爱意确实让他感到了欢喜,那是被人深切爱着的感动。但与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痛苦。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他们要是这样的缘分?

  他不是冷心冷肺的人,看到她小心而又笨拙的纠缠着自己,讨好着自己,他头疼,他烦躁,但他还是心软了。

  谁不想有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呢?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爱。他活得越久,就越明白这种东西的可贵,那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也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开始欣赏她,喜欢她,诱人又致命。

  可也正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有些事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比如,从小家庭的教导、世俗的价值观、师德的天性……他被社会的条条框框束缚,获得了规则下的、有限度的自由,他明白这种不成文的规则是需要遵守的,所以也明白摆在他面前的是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被这两种念头左右拉扯,矛盾着徘徊。

  人们都羡慕武侠世界江湖儿女的快意情仇、说断就断,可现实生活哪有那么浪漫?

  犹犹豫豫、左右为难、反复纠结似乎才是人生常态。

  他叹气。

  头疼,心更是像被吊在了半空中,落不到实处。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28.我的朋友

  “叮咚——”

  温见月的手机响了,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看手机,是一条转账通知。

  备注是接下来叁个月的生活费和下学年的学费,还有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不知道是该为她还关心着他而高兴,还是该为他如此慷慨大方却吝啬于对她多说一句话而伤心。

  是麻木了吗?她按住心口,好像也不是。

  自从那天过后她就没和他再主动说过一句话,开始是不想理他,后来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身心俱疲,好像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还能说什么呢?

  她住在家里,感觉沉闷又窒息,心里还憋着一股气。

  于是她逃了,安顿下来后告诉他自己出去打工了,有住的地方。

  他问她,在哪儿?

  她不愿说。

  他回了个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看着那句话,就突然有一种想把他拉黑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温见月关了手机继续工作,心里却想起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也不知道以后在学校如果不小心遇见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叮咚——”

  又是一阵响,她疑惑地打开。

  李翊: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

  她心里咯噔一跳。

  该不会是……

  她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

  心里有些忐忑,在期望着些什么,却又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是李翊,没有别人。

  真可笑,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

  “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李翊看起来还是那么潇洒自在,仿佛万事不上心,没什么烦恼。

  “没有。”她否定,“你特地来找我干什么?”

  “我马上要出国了。”

  “出国?”她吃了一惊。

  李翊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我好像有说过。”

  温见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

  “打住,本来也没指望你。”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你。”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特地跟你提前告别,顺便告诉你不用送了。”

  “那你其他朋友呢?”

  “都说过了。”

  “噢。”她惆怅地叹气,“没人送你吗?”

  “要什么人送啊。”他看起来不甚在意,“我爸妈也是能飞过去跟我团聚的。”

  她静静地望着李翊,“连你也要走了。”

  李翊也看着她,皱眉道:“听你这口气别人还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来了,我只是去进修,过几年还是要回来工作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他眼珠子一转,又问:“你是不是挺舍不得我的?”

  “是啊。”她答得自然。

  “哎,听到你这话我还挺感动的。”李翊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惜没能成功。

  温见月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你是……真的放弃了?”

  “当然。也没那么麻烦,累了,就算了。”他意味深长地说:“别太痴情啊,在一棵歪脖子子树上吊死可不妙。爱情有时候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话怎么和那个人说的有那么一些相像呢,听着真不爽。

  李翊看她这样有些不忍心,“别灰心,有时候你看不到终点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就到了。”

  温见月朝他笑,“谢谢你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那个,庄静雯,她最近怎么样?”

  “你们……”

  “她知道了。”

  “唉,她还好,嗯……跟以前一样。”

  “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温见月说,“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我受伤出院那天……我也不敢打扰她……”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她还问过我你怎么样。我反问她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说吵架了。”李翊好笑地说。

  她也笑,却是说:“都过去了,也回不去了。”

  李翊抓抓头发,有些无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想开点吧,不是所有人都能陪你走下去的。”

  “是啊,走着走着,就散了。”她释然道。

  夏天,果然是离别的季节。

  她和李翊聊了很久,最后还是得说再见,对他道一声珍重,目送他逐渐远去。

  他走后,她没忍住,又喝了点酒,结果还是不胜酒力醉了。

  孟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酒鬼抱着一瓶还剩大半的洋酒趴在柜台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怎么都走了啊……”

  “就剩我一个了……”

  “我没朋友啦……”

  她无奈,提起温见月的耳朵大声说:“你又喝醉啦!我就是你的朋友啊!你的朋友就在这里!”

  温见月被吼醒了,怔怔地看着她,又突然抱住了她,含糊不清道:“对啊,还有你啊。”

  孟禾嘴角弯起,笑着捏着她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心情愉悦。平时她可不会放任自己对她上下其手的,今天可得好好玩玩。

  “你的肉好软啊我捏捏。”

  “放……手……”

  ……

  当温见月清醒后,就发现脸上有可疑的红印,头发也乱糟糟的,似乎被人薅过。

  她问孟禾,孟禾说她喝醉了发酒疯。

  她再一次惊叹于自己的酒量之小和酒品之差,并决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喝酒了。

  于是错过了孟禾一闪而逝的古怪笑容。

  就这样平时上班摸摸鱼,下班打打闹闹的过了十几天,终于还是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温见月其实还蛮喜欢这段日子的,至少不用睹物思人,可以暂时忘了某些事。

  她回到学校,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上课、吃饭、自习、出去玩……校园很大,路很多,正好她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他,于是专挑小路走,专去老师会很少去的地方,甚至估摸着他的作息时间可以避开他……

  反正能晚一天是一天。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此刻她就正巧看见了他,他的身边正巧有个女生,他们正巧迎面走来。

  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他还是一脸严肃,那个女生却眼神乱瞟。

  啊,真是辣眼睛。

  她准备绕道走。

  “皎皎!”

  他可算看见并叫住了她。

  温尧走了过来,看着好久不见的她想说点什么。温见月却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亲切地叫他:“爸爸。”

  他被她一堵,看着她的笑容,听着她的声音,忽然就忘了想说的话。

  女生看着这一幕,一脸茫然。她知道温老师有个女儿,可这么诡异的相处方式真是一对亲父女?

  “周末回趟家吧。”他如是说。

  “好的。”她回答。

  强烈的违和感袭来,女生有些不太自在,她又看到温老师的女儿临走前朝她笑了一下,她出于礼貌也茫然着回了。

  还没缓过神来就感到有一道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看到温老师似乎在打量着她,她一下子局促不安起来。

  “行了,刚才的问题下次上课前再说吧。”

  他忽然不耐烦地说,然后便径直走了。

  女生被留在原地更加茫然,她想想刚才的情形,品了半天也没品出个所以然,一头雾水的回去了。

  29.恣意

  温尧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烟草气息,他皱皱眉。家里除了自己,也只有她了。

  果不其然,刚到客厅就看到她穿着吊带裙、叼着根细烟缓缓从房间走出来,看起来十分吊儿郎当。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他沉声问:“为什么抽烟?”

  “啊,抱歉。”她顺势把烟扔在了地上,踩了一脚便熄灭了,然后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温尧正准备打开窗户通通风,就猝不及防被她一推倒在了沙发上。熟悉的气息靠近,他感到自己被她死死地压着,力道惊人的恐怖,然后嘴也被她堵住。

  熟悉的触感,软软的像果冻一般,这次却是冰凉的,还混合着一股呛人的烟味。她的舌头毫无章法地闯进来,舔舐着他的牙齿,滑过他的牙龈,引起一阵细细的颤栗。又灵活地撬开他上下两排牙,与他的舌头纠缠、共舞,又吮吸,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被她吸走。

  温见月深深地吻着他,他没动,也没反抗,就这样任由她胡作非为。她觉得奇怪,同时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

  几天前看到他的时候,她明明可以很潇洒地就走掉的,但他的一声呼唤就让她停了下来,一句简单的话让她怀着莫名的情绪又回了家。她真是中了他的魔咒,先爱上他,成了他的囚徒,她的喜怒哀乐全数被他控制。

  她看到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心中的嫉妒让她发狂。

  回家途中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买了包烟,是女士烟,烟味不大。尽管如此她还是呛得不行,但难受过后居然真的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忽然就很想让他也尝尝他最讨厌的烟味,于是她吻了上了。

  她仿佛要将他吃下去似的,舌尖扫过他口腔的每一个部位,两人的唾液也混合在一起被她吞下去。她捧着他的脸,认真的吻着,灼热的气息弥漫在口鼻之间。

  良久,她停了下来,缓缓放开他,想看看他的表情,却因为眼镜起雾看不清他的眼神。

  两人都因为呼吸不紊而微微地喘着,温尧扶了扶有些歪了的眼镜,艰涩地说:“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依旧是这个姿势,她趴在他身上,垂眸看着他,“说什么?该说的不是都说了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忽然笑了起来,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地说:“谈情说爱吗?这个我倒挺乐意。”

  “皎皎,你别这样……”

  “那就什么都别说。”她打断他,坐了起来。

  他也靠坐在沙发上,但仍说了下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未来还会遇到更多的人。你可能会喜欢上他们其中的一个,然后是另一个,最后找到一个你爱的人。现在的喜欢不代表以后的爱,你的人生也不该被局限在一个人身上……”

  “行了,”她嘲讽般地笑笑,“你不就是怕我以后遇见别的男人然后不要你了吗?”

  “我……”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那我们来看看吧,看看谁先认输。”

  “咱们就这样耗着吧,耗个一辈子好不好?”

  “反正我挺乐意啊,你也不用觉得在耽误我的人生……”

  “以后还有这么多年呢,我等得起……”

  “没关系,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件事听起来很浪漫不是吗?”

  “别叫我再随便喜欢或者爱上哪个人了,没有用的……”

  “最后还不是要回来和你继续耗着吗,你说是不是?”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宛如魔鬼般地低喃,说出来的话让他又心惊又心痛。

  为何,为何要如此偏执呢?

  为什么真的甘愿堕入无间地狱呢?

  为什么不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呢?

  他忽地开始头疼,止不住地疼。

  ***

  再次想起那个香艳的吻是在温见月在校园里经过两个男生身旁时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她皱了皱眉,着实难闻。真不知道她爸爸是怎么忍下去的,难不成他以前其实也是个大烟鬼?

  她恍惚间觉得那就在昨天,可那时天气还热着,如今已经凉风四起了。

  她对时间的感知好像也迟钝起来,感觉一天天过的真的很快,就是没什么劲头。

  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就很快就到了一辈子呢……

  她把这些想法甩出脑海。

  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好久不见的周怀质。

  他在和一个女生说话,似乎是同学,这会儿估计是要说完了吧,女生朝他挥挥手就走了。

  温见月走了过去,“周怀质,好巧啊。”

  周怀质看向她,也向她打招呼。

  两人边走边聊。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庄静雯呢?也不来逗逗你?”他问。

  “呵呵。”温见月的心一抽,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让他自己体会。

  “呃,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啧,爱而不得。”她唏嘘道。

  他笑了起来,“这下也叫你尝尝我当年的滋味了。”

  温见月懒得理他。

  “还是那个人?”他试探问道。

  “嗯……”

  他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何必呢?都说喜欢上一个人后眼里便没有了别人,既然求而不得,为什么不看看其他人?”

  她瞄他一眼,反问道:“你呢?你怎么不看看其他人?”

  他一哽。

  “我看刚才那个就不错。”她又补了一刀。

  “你当初是怎么拒绝李翊的?”她突然问他。

  “啊?”话题转得太快周怀质差点没反应过来,“实话实说,严词拒绝。”他认真道。

  “你们……没打一架吗?”

  “不是所有男生解决问题都要靠打架啊。”他无奈地说,“你从哪里看来的?”

  “要是所有事情能打一架解决就好了,我小时候打架超厉害的。”她笑着说。

  “真的?”他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她在大家心目中都是文静优雅的。

  她看他一脸疑惑,便开始和他讲她小时候的“壮举”,最后颇为感慨,“要不是我爸怕我成为第二个他只让我学一些防身术,那我现在绝对武功一流……”

  打架和武术是两码事好么?

  “听说我爸初高中那会儿也经常打架的……”

  这一家子人都是……真看不出来啊。

  他听她絮絮叨叨,直到两人要走不同路的时候才停下来。

  “谢谢你啊,听我说了这么多。”

  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两人互相道别。

  温见月刚走没多久,就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她在心里说。

  “爸爸。”她向他走了过去。

  温尧看着她走来,心里五味杂陈。

  她径直拉着他,将她的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面,“嗯,还是你的手暖和。”

  他僵硬了一瞬,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没放开她。

  温见月得意地偷笑,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最近没睡好?”

  “嗯,头有点疼。”口气甚是随意。

  她以为是感冒了,点点头说:“你买了药吗?”

  “是得去买点了。”

  “我陪你去吧。”

  “不用。”他摇摇头。

  她的心沉了沉,没吭声。

  温尧看她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作罢。

  30.燃尽(七夕加更)

  “所以你们现在是没事就往这里跑吗?”孟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位活祖宗,头疼道。

  孟禾点点头,“姐,还是你这儿最舒服。又安静,又没有男人。”

  “你恐男啊?”

  “不是,是这位感情不顺,”她指指温见月,“我怕她走哪儿都给我来个触景生情,长吁短叹。”

  “哪有那么夸张。”温见月掐她胳膊。

  “啊?这么久都没搞定啊。”孟昔惊讶。

  “难搞。”

  孟禾痛心疾首,“你说你这么一大美人,为什么非要吊在一个瞎了的男人身上呢?”

  “我乐意。”

  “你也瞎啊,身边那么多优质男生随便挑个都比现在好。”孟禾怒其不争,“你看那谁,杨青凯,不是和你走得挺近吗?”

  “啊?”温见月皱皱眉,挠挠头,“是吗?”

  孟禾无语。

  孟昔用指关节叩了叩桌面,说:“我还有一计。”

  “什么?”

  “色诱。”

  温见月差点呛着。

  孟昔打量着她,“你条件很不错嘛,到时候穿个暴露点的,露露胸、屁股、腰什么的,这样若隐若现的,比全裸效果好,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真……真的?”

  孟家姐妹同时点了点头。

  于是她晚上悄悄回了家,脱得一丝不挂站在穿衣镜前面打量着自己,除了肩膀上的疤痕外,这具身体确实很美好,并没有什么缺点。唯一的不足……她掂了掂自己的胸脯,无奈地摇摇头。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冷,她赶紧去衣柜翻一翻有没有孟昔说的那种比较露的,结果找来找去并没有,超短裙、低胸装什么的都没有。最后她只能无奈地穿了一条一字领连衣裙,肩膀处用绑带随意扎着,稍微用力一扯就能松掉。

  温见月坐在床上静静等待着,好像是过了很久,她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下来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来就没了动静。

  她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摸索到他的房间,一片黑暗中她看到侧身睡着的他,头枕着手背对着自己。她缓缓爬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脸颊蹭着他的后背。

  他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她触碰的一瞬间身体颤了颤。

  “皎皎?”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却因为没戴眼镜加之又是一片黑暗看不清她的脸。犹如视觉被封锁,其他的感官就异常灵敏,他感到她顺势钻进了他的怀中,两条细嫩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小腿勾住他的腿。

  “你干什么?”他有些恼火。

  “我冷。”她小声说。

  骗人。

  她明明热的像团火。

  温尧想推开她,她却动了动左肩,好似委屈道:“你又想推开我吗?这次打算留下什么伤?”

  他刚伸出要推她的手僵在半空。

  她趁机吻上他的喉结,舌头轻轻地舔着,吮吸着。小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抚摸着胸前和腹部的肌肉,膝盖顶进两腿之间,用大腿缓缓地摩擦着他的胯下之物。

  “你这是在乱伦……”他声音嘶哑。

  “是。”她含糊不清地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挺恨这血缘关系的,它只会让你把我推得远远的。但现在我反倒有点庆幸,我们生来就是最亲密的人,有了它我们一辈子就只能纠缠在一起……”

  “爸爸,你逃不掉的。”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苦涩地说:“皎皎,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好吗?”

  “放过你?”她轻笑一声,挣脱了他,反客为主地牵着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双乳,“你,不喜欢我吗?”

  他呆滞地看着她,直到手接触到某个柔软温热的物体时才反应过来,手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能感受到它的凸起,他像是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她就用乳尖去蹭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咬上了他的脖子,“怎么样?感觉很好是不是?”

  她忽然感觉到有个灼热而坚硬的物体顶着她的小腹,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笑得开心。

  “爸爸,你硬了。”

  她一句话宣判他的死刑。

  “你对你的亲生女儿硬了……别口是心非了,你看看,你不是也很想要我的吗?”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够了……别说了……”

  怀里是娇嫩柔软的她,脑海里也是各种各样的她,心却像被刀割似的难受。

  他对她的亲生女儿硬了,仅仅是因为她的几个撩拨。

  他任何想反驳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坚守的底线被她轰然击溃。

  温尧浑身难受,身体止不住地渴望她,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似的地痛苦,头痛欲裂,让他无法思考。

  他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线吊着,下面是她的情深似海,他想跳下去溺死在里面,可总那根线紧紧地束缚着他;他想逃离这无边苦海,可绑着他的细线不堪一击,他摇摇欲坠。

  “不……我们不能这样……”

  “可以,我们可以,我们没有影响任何人,我们当然可以。”她的声音像是惑人的海妖,“爸爸,你很痛苦,让我来安慰你,温暖你,爱你,好不好?”

  “不……我什么都能给你,除了这个……”

  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明明都动情了,不是吗?你明明都硬成那样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怒了,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牙尖刺破了肉,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痛苦地闷哼,被铁锈般的气息刺激得找回了几分理智,眼神晦涩不明。

  温尧一个侧身压住她,紧紧地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再起身下了床,胡乱抓了几件衣服匆匆离去。

  温见月愣了半晌,舌头舔着唇齿间他的血,感受着被窝里渐渐流失的热度,缓缓地蜷起了身子。

  ***

  宿舍里,孟禾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剧,陡然听见一阵敲门声,环顾四周,另外两名室友都在干自己的事,她反应过来,赶紧下床去开门。

  一开门就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接着就看到温见月毫无形象地抱着个酒瓶,一看就是哭过了。更离谱的是,还没到隆冬,她居然穿着厚厚的棉服,额头上都冒出不少的汗。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了这是?还穿成这样?”孟禾一边把她扶进来一边问。

  “我冷,冷死了。”她嘟囔着。

  “发生什么了?你又被你爸扫地出门了?”

  “不是。”她沉默了一会儿,“他逃了。”

  “啊?”

  温见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哽咽道:“他都硬成那样了,居然还不碰我……”

  另外两位室友原本关切的目光逐渐复杂。

  孟禾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了外面走廊,在和她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的你爸呢。”孟禾拍拍胸口,“那家伙这么能忍?”

  温见月迟缓地点头。

  “那他……唉,不是我打击你啊,他也许是真的不喜欢你。”孟禾同情地看着她。

  “不……他……在逃避……”她沮丧地说,“我必须逼他……才行……”

  “怎么个逼法?”

  温见月沉默,按着因醉酒而疼痛的脑袋,“让我想想……”

  “那明天再说好吧,先去睡觉吧,也不早了。”孟禾拍拍她的后背。

  温见月点点头,和孟禾回了寝室,简单洗漱后直接就上床睡了过去。

  孟禾朝另外两个女生点点头,表示问题不大。

  一夜无梦。

  温见月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室内空无一人,看来还是她睡得太沉了。还好今天是周日,她想。

  收拾好自己刚准备出门就碰见孟禾回来,还很贴心地给她带了一份早餐,她谢过孟禾,两人一起出了宿舍。

  “哎,天气真好啊。”孟禾和她漫步在校园的大道上,“要不要出去玩?”

  温见月摇头,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们学院是不是有个和国外哪个大学的交换生计划?”

  “是啊,就在明年秋天,这还有差不多一年呢,不过报名时间快要截止了。”

  “走,陪我去负责人那里看看。”

  “啊?”

  孟禾一头雾水的被她拉走了。

  通过围观温见月的一系列操作她才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想的这种办法逼那个人啊。

  “你这,行吗?真的要一个人去国外?”孟禾看着正在填表的她,担忧地问到。

  “没事,我这肯定过不了。”她看起来挺自信的,“先不说僧多粥少,我该准备的证都没弄好啊,还别说专业绩点排名,就这资料肯定过不了,吓吓他而已。”

  “哦,吓死我了。”

  温见月填好表,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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