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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达年代记 第八集:4~6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29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四章 回国述职  因为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勒令,我不得不快马加鞭离开这里。听说,我们那以搜集各地珍宝为嗜好的国王陛下,在收到我十万火急送上的神灯贡品后,龙心大悦,特别发下勒令,召我回国。  听到我的真名

第四章 回国述职

  因为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勒令,我不得不快马加鞭离开这里。听说,我们那以搜集各地珍宝为嗜好的国王陛下,在收到我十万火急送上的神灯贡品后,龙心大悦,特别发下勒令,召我回国。

  听到我的真名,阿雪没有反应,方青书则是轻轻一震,但至少在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变化,而那名特使在“离去”之前,向我没口子的道贺,说我这趟回去一定会蒙受重用,从此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坦白说,尽管我对这些奉承很是存疑,但有件事却令我很感叹,那就是国王陛下还真是选了一位好使者。负责传令的官员我见多了,却很少见到这么客气,报完讯要离去的时候,不讨红包,不收谢礼的好人,为此,我们几个人在埋葬他的时候,特别为这位好使者默哀一分钟。

  没办法,南蛮景色虽然壮丽雄浑,却实在不是什么好山好水,这位专使率人长途跋涉来此,在深入这里的途中,遭受猛兽、毒虫、瘴气、兽人群的袭击,最后残存他一人,拖着最后一口气,向我把命令传达完毕后,就闭目逝世了。

  “嘿,所以说呢,你们要感谢我一下,如果他不是碰到我这个专门向导,把他带来见你们,你们就没机会听到他的传令,要继续耗在南蛮了。”以这么嚣张的语气,在我们面前邀功的,就是把自己扮成浪人剑客的茅延安,照他的说法,是他在距离四大兽族营地六十里外的一间小酒铺里,洗脚纳凉兼喝茶的同时,见到这名专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双方几句交谈之后,茅延安便将他带来见我们。

  我相信这话没有假,不过比较起来,我更在意的是,这家伙怎么能够死而复生,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摇大摆出现在我们面前。

  “喂!大叔,你到底是怎么能够……我是说,你怎么能够这样……那天我明明……”

  “镇定~~”茅延安道:“没什么特别的啊,装死和死后复活,在江湖上混老千的骗子哪个不会?”

  “但是那天我用匕首刺得你满身洞,七孔流血,你应该早就挂点了。”

  “套一句前辈说过的话,七孔流血是七孔流血,死是死,两者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茅延安大笑着,贴近我耳边低声道:“那天我在怀里藏了皮垫和血包,如果不用这方法,怎么能骗到小子你跑出去诱开敌人?我又怎么能够溜出去逍遥呢?再说,我如果不假死,你又怎么能够独立成材呢?学着点吧。”

  得意的奸笑,大叔看来十足就是戏剧里头的大奸角,可是我却听得糊里糊涂,因为那天匕首剌下去的感觉,现在回想还是那么真实,虽说我没有仔细查看,就把茅延安埋了,但他怀里真的藏了皮垫和血包吗?

  “不好意思,但是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为我们解说一下吗?”站在旁边的方青书和阿雪,满面都是迷惘之情,听不仅我和茅延安的交谈,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茅延安来搞定。

  对着阿雪和方青书,大叔他居然又是另一套说辞,讲什么我为了他的安全,那天掩护他逃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附近徘徊,直到遇上了阿里布达派来的使者,这才带人前来。

  “老实说,你们还真是让我失望,尽是注意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茅延安叹气道:“我在这么困难的情形下,设法弄了一套这么帅气的衣服,你们看了居然一点也不感动?”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一个画家兼导游,为什么要打扮成一副剑客的模样?脑子有病吗?”

  “嘿嘿,在南蛮当然是武者打扮比较吃香啊,就算吓不倒那些兽人,藉机泡泡半兽人美女也是好的,看到这柄重剑没有?通体墨黑,背厚三指,最特别的地方,就是看起来仿佛是由玄铁所铸,好象重达八八六十四斤一样。”

  “好象?那这把剑是用什么做的?”

  “哈,是大叔我这几天闲来没事,用纸折组,一面洗脚一面染黑而成的。”说完,茅延安抖甩手臂,将巨剑从左肩换扛到右肩,看起来十足威猛的样子,但我知道这把“重剑”的底细后,却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给那腥风熏到,当场呕吐惨死。

  “哈哈哈,老师不愧是老师,还是那么活力十足啊,看到您这样,我就放心了。”

  诸事已翠,我们这群留在最后的旅人,最终也是得踏上离途。一番骑乘赶路,在穿过层层树林,将要离开这里时,除了林中百鸟齐鸣,还有一种像是野兽长啸,又像是涧水穿梭的奇异声响,断断续续地绕在我们后头。

  方青书道:“奇怪,好象有人跟在我们后头,没有恶意,但是武功……不弱啊。”

  虽然他向来言词谦逊,但能当得他这个评语,这样的人在南蛮可没有几个,以这为线索,加上那奇异的熟悉感觉,我顿时醒悟,向树林深处弯腰一礼,与这名义气深重的的友人告别。

  方青书微笑道:“是什么人?”

  我道:“现在说你可能觉得很好笑,不过未来有一天,他将是会雄霸半个北方的男人。”

  方青书鼓掌大笑了起来,就这样,我们赶路离开这里,在脱离南蛮之前,众人会暂时同行。

  沿路上,大叔的音乐与诙谐言谈,为我们带来了很多乐趣,而靠着方青书的回复咒文帮助,阿雪和我在战斗中所受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听说,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不久,万兽尊者就与龙女姊姊结束战斗,更亲自发下号令,悬赏追杀那个胆敢拐跑他妾奴的男人。

  从道理上来看,也难怪他会气成这个样子。人所共知,蛇族与其余三族,在攻破史凯瓦歌楼城后,各自准备了一个上品美人要献给尊者,由于双方相互较劲,这次预备进贡的妾奴,素质犹胜以往,万兽尊者在接报后早已心急如焚,连连催四族将美人送来,怎知道命令还没送到,两边的美人就先后被人劫走。

  在南蛮,夺人妻女是莫大荣耀,但妻女被夺却是永世不能翻身的耻辱,万兽尊者自艺成以来,从不曾受过这样大的屈辱,现在虽然没人敢当面提起,但只怕每个兽人看到他,都觉得尊者脑袋顶端绿意盎然,青云罩顶,这怎不令他怒气冲天,发下格杀令,誓要夺回女人,干掉奸夫。

  幸好,由于当时情形实在太过混乱,众人不但说不清那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就连那两个美貌妾奴长得是个模样,都没人能给一个肯定说法。

  万兽尊者脾气暴躁,如果知道仇家是谁,不管他武功多强,都会冲去将之碎尸万段,但要他在茫茫大海中找出犯事者,却又没有这种细心与耐性,只好待在南蛮生闷气。

  为了把阿雪救出来,惹下这等风波,我并不后侮,但有时候也在想,另一个脱逃成功的妾奴羽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单从武功上来看,她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修为超越之前甚多,更拥有了羽族中人梦寐以求的凤凰血,倘使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恩之心,又因为个人名节而不说出我与她之间发生过的事,那我就可以在这里高枕无忧了。

  只是,仍然令我感到困惑的是,羽虹经过凤凰蜕变之后,肌肤散热方面的问题,到底有没有好转呢?如果没有,那她现在……身上不晓得到底穿着些什么?

  在我们与蛇族的决战中,阿雪身上所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烙印在心房的伤痕,却没有那么容易愈合。

  我们骑马离开麦里的旅程中,阿雪用袍子紧紧里着身体,被抱坐在我怀里,途中一句话也没有说,最近这几天,更是异常沉默,看在眼里,实在是让我很心疼。

  阿雪是一个很疼爱小孩子的人,那么多与她情谊深厚的女孩,全部死在她面前,还受着那样的酷刑,对她纯洁的心灵打击之大,可想而知。这两天,她一下马背,立刻就躲起来不肯见人,今天更糟糕,连饭也不肯吃,躲进帐棚不出来。

  与方青书和大叔分开后,我到阿雪的帐棚前,打算开导开导这个小徒弟,不能让她这样子沮丧下去,怎知道她不在里头。帐棚外是一片密林,我方自旁徨,紫罗兰出来帮忙引路,几下转折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溪,溪畔一颗大石头上,阿雪正坐在那里。

  今晚是个无月之夜,但是南蛮的天空清朗如镜,点点璀璨星光,投射下来,映照溪面水波闪动,就像千百颗宝石在水里发亮。潺潺溪水流动,伴着间歇的鸟鸣、虫吟,就连我每一步踏步声都清晰可闻,然而,阿雪却像是听不见一样,怔怔坐在大石上,俯视清溪。

  “啊……”当我靠到极近,阿雪终于察觉到我的靠近,但是没等她逃躲,就被我从后头拦腰一把抱住,拖了下来。

  “放开……不要……”

  “阿雪,乖乖给我坐好,不然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即使是刻意对准腰间穴道下手,但阿雪的力道之大,仍是让我几乎压制不住,要不是用言语让她安定下来,她立刻就会挣脱出去。

  “我应该告诉过你了吧,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保护不了那些孩子并不是你的错,我相信她们一定都很感谢你,而且……”反复说着连我都感到不耐烦的话语,我劝慰着她。怀中的躯体虽然温暖,但却非常僵硬,直到我把话说完,我仍感觉得到她的颤抖。

  “……好了,我能说的就那么多,把斗篷脱下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吧。”

  一句话说出,阿雪挣扎的反应又变大,但被我紧抱住,不敢强行挣脱,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细细的呜咽声。

  “我知道这些,可是……我不敢见师父……阿雪的身体变成像怪物一样,师父一定会讨厌我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仔细想想,从我把阿雪由血池中救出后,虽然搂过抱过,却从来没机会正眼瞧过,看她不安成这样子,我温言相劝,要阿雪放开拘束,让我好好看一看,绝对不会讨厌她的。

  “……真、真的不会讨厌喔?”

  “当然不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乖乖的,我就很喜欢。”

  像哄小孩子一样,我笑着帮阿雪解开多重衣带,将她身上的斗篷、长袍除下,就连贴身亵衣都不例外,一会儿之后,她丰腴白晰的胴体,就裸裎在大石上,纤毫毕露地呈现在我眼前。

  本来阿雪除了狐耳、狐尾之外,一切就与常人无异,是极为接近人类的半兽人,但经过蛇族这番改造后,体内兽性血统活性化的情形,实在是很明显。

  手掌仍然是那么地洁白,但从手背开始,一层白色的狐毛蔓延过手肘,在距离肩头一寸处停下。脚的情形也是一样,柔软的狐毛,由脚踝延伸过膝盖,在大腿上画出一道倾斜的弧线。柔滑的胸腹肌肤,没有被狐毛覆盖,但裸背上却出现了V字形的狐毛,像半件马甲,蔓延至脊椎末端的尾巴。

  和之前柏比,确实有着不同,但是比起那些柔白的狐毛,我却更为着这具胴体的火辣性感所迷。

  蛇族的手艺相当杰出,尽管知道不该,但我隐隐想要谢谢她们,确实掌握到了雄性生物对于肉欲的原始渴求。

  阿雪原本就足称丰满的乳房,增长成了更为傲人的H罩杯,一手虽然无法掌握,却满意于那浑圆挺俏的结实弹性:腰身曲线呈现一个紧勒的蜂腰,从腰下绘出一个饱满的心型肉臀,更突显得腰细腿长;紧紧合拢的双腿,没有一丝缝隙,中间的倒三角地带,稀疏的洁白体毛,在星光下犹若初雪。

  我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吞了口口水,伸手在那丰满浑圆的巨乳上,温柔的抚摸。

  “阿雪,你现在先闭上眼睛,什么话都不要说。”

  让阿雪闭上眼睛,我一面将手陷入深深的乳沟,揉搓着她柔软弹性的乳房,另一手便捻弄娇嫩的乳蕾。

  在我的记忆中,超过C罩杯以上的女性,尽管硕大的乳房令男性手痒欲攀,但本身的触感却是一大问题。妓馆的娼妇群中不乏豪乳美人,但多半欠缺保养,皮肤欠缺弹性,胸部下垂,反而让人倒胃口。所以在解开阿雪衣衫,看见那双H罩杯的巨乳时,我很是有着不安。

  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好。试试触感,紧手一握,再一放开,就好象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不停在空气中颤动、高挺着,即使是这样的躺卧姿势,圆硕的雪乳依旧挺立,没有半点歪垂的丑态,无疑就是一双翘挺且富有弹性的豪乳。

  接着是试试看敏感度。粉红的乳蕾,经过我的一阵抚摸,已经因刺激而俏然挺起。

  美丽而嫩红的乳晕,衬托着红葡萄般的乳头,令人垂涎想舔上一口,我低下头去吸吮,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那因刺激而突出的乳珠,整个手掌压在球型的的豪乳上,旋转抚摸。

  “师父……阿雪的身体,是不是……变得很怪……很丑陋了?”

  “傻女人,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每个半兽人都是像你这样啊,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呢?你看到的半兽人,不都是身上有毛吗?和我们在奴隶站见到的那些比,你这尺码还不是最大的呢……”说着,我忍不住又在白皙乳球上摸了一把,馋笑道:“……不过,也真是够大了。”

  “可是……人类的女孩子……哪有这么大的?”阿雪仍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低声道:“这么怪模怪样的……师父你、你一定要把我赶出去了。”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爱都还来不及了,怎么会赶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以后每天都可以帮你按摩……按摩这里。”

  虽然玩弄巨乳是一种乐趣,但我个人对于大胸部并没有特别爱好,即使是像羽虹那样的纤巧鸽乳,我玩起来还是十分享受,不过现在为了哄这丫头开心,只得摆出一副非常痴迷的样子。

  坦白说,阿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很是有一种尽量去欺凌她、弄哭她的冲动,但是理智阻止这念头,因为现在的她,正处于绝望边缘,是需要拉她一把,而不是推她下去。

  阿雪身上的敏感处,我早已熟悉,这些并未因为她的兽化程度加深而改变,没有几下,就藉着亲吻与抚摸,让这傻丫头双颊酡红,露出了掩不住的春情。

  若是以前,阿雪在欢好时总是半推半就,有时候还迫得我要用暴力手段,可是这次她却主动配合,将火热的身体贴靠过来,这就可以看出她心理压力之大,必须藉着这样的动作,来获得我对她的肯定。

  我自然不会让她失望,努力压下想要仔细端详她胴体的念头,专注于种种调情动作,在确认阿雪已经情动后,半强迫性地让她站起、转身,且不由分说地要她分开雪白的大腿,趴靠在大石上。

  这样的姿势,看不见波涛荡漾的胸前,却把两个浑圆的臀丘翘晃起来,在背后的狐毛衬托之下,分外显得臀肉白皙如雪,娇嫩滑手。我挑好位置,拨开那试图阻碍我的狐狸尾巴,伸手一抓,十根手指都陷入了丰满的臀肉中。

  “啊,讨厌……”

  “啧啧啧,看看这个屁股,又圆又白又嫩又有弹性,阿雪,回答师父,你为什么会长出一个这么漂亮的屁股啊?”

  “……我、我不知道……”

  被迫采取难看姿态的阿雪,为强烈的羞耻而脸色通红,最后却仍是咬紧牙关,把泛红的脸颊转了过去。

  我也没有傻到只会呆看,而是把握时机,分开了阿雪的白皙大腿,瞥见许久未见的馥郁花谷。和以前相比,耻毛多了不少,但却不像人类那般扎手,而是柔顺的狐毛,分泌的味道闻起来如腥似麝,不能说是香气,但却很能刺激雄性生物的原始欲望。

  “噢,连这里也变漂亮了,好象马上就会有蜜汁流出来了,是不是啊?”

  似乎仍然受着守贞圣咒的守护,阿雪的花道紧闭,如同一朵末开苞的鲜花,紧闭无瑕,我尝试看得更清楚一些,右手向两边将花办分开到极限,跟着左手的手指则从下向上,挖弄花瓣的裂缝。

  “呀呀……”呻吟声中,阿雪的裂缝被左右分开,并从里面露出花蕾,小小的柔嫩肉片上,则沾满了蜜汁发出光泽。

  “啊……不要……师父……拜托你停一停……”

  “傻瓜……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谁会笨得停下来啊?”

  为了更进一步地挑逗,我转换阵地,舌头在阿雪的大腿根上挑动。

  “呀呀……嗯……”刹那间,阿雪全身紧绷,用力地趴靠在大石上,丰腴的玉臀也绷得死紧。

  “嗯嗯……啊……呀……好痒……师父……”

  因为有心让阿雪快乐,我特别卖力,仔细地控制节奏,舌头动作非常微妙。绝不能一开始就一口咬到花瓣的肉,只是先挑逗性的在花房的四周慢慢舔食,一直等到她的感觉已经濒临兴奋高峰时,才猛地用舌尖去攻击那敏锐的穴缝。

  “师父……我、我快要受不了了……你别再……”娇喘连连,阿雪趴在大石上,大腿竭力分张,狐狸尾巴激烈地左右甩摆,认命似的扭动雪腰,模糊不清地哀求着。

  “别再什么?我听不清楚啊?”能把阿雪成功逗成这样子,我露出得意的笑容,舌头却依旧只是在大腿根附近徘徊而已。这样的挑逗,没过几下,蜜汁就已不受主人的控制,泄了出来。

  “啊……不行……我……不要在这里……”阿雪矜持的个性,似乎还想要回到帐棚里,可是当我的舌头从大腿根迂回到花房内侧,并在那里开始来回摩擦时,她已经意识昏乱,只有兴奋得猛摇尾巴的份了。

  “唔唔……呀……”

  “哎呀,狗摇尾巴,是希望主人摸头;阿雪摇尾巴,这是想要干什么呢?”微微发出笑声后,我开始向下移动舌头,在那片刻,阿雪屏住气,仿佛在等待舌头舔吮湿淋淋肉缝的刹那。

  然而,我却还打算继续再捉弄她,当快要到裂缝的时候,就故意让她的期望落空。

  “啊……”失落的叫声中,我的舌头向右大腿根迂回,舔那里的凹处。

  “呜……”到了这个地步,阿雪终于吐出强憋住的呼吸,像对我抗议似的,摇动雪美的下身,但却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在这个时候,将舌头掹地舔上了充血的肉珠。

  “啊……”事出意外,阿雪像是一只昂首振翅的白天鹅,激烈地抬起了她雪白的颈子,跟着身躯也随之后仰,在强烈的刺激中,花房整个湿透,潺潺蜜浆不停地流出。

  “很棒啊……阿雪,如果我就这样插进去,你一定会湿得一塌糊涂……”

  话虽如此,我却心中叹息,因为直至此时,阿雪的玉户穴口紧闭不开,看样子这次还是无法突破,只能继续用老方法,用我早已硬挺的肉枪前端,沾起潺潺蜜液,开始涂抹在阿雪柔嫩的肛菊上,为接下来的突入做准备。

  经过我的一再撩拨,阿雪终于忍不住,从大腿下方抓住我的肉枪,微微移动腿间调整位置,闭上眼睛,缓缓将腿臀沉下,滋的一声,灼热的肉枪埋入雪臀。

  “啊……师父……阿雪……已经……啊!”

  肉枪不偏不倚地尽根没入,美丽的小狐女转过头,以期盼的表情,希望我摇动,但立即被我无情地拒绝。

  “你是我的小徒弟,怎么可以让师父来服侍你呢?自己摇屁股。”

  “呜……啊……啊啊……啊啊!”

  顺从我的意思,阿雪开始笨拙地摇动身体。半个身体趴在大石上,姿势不是很方便,但她摇动着闪耀动人的肢体,弹簧般的上下动作,慢吞吞地套弄。

  热门熟路地在火烫的肠道中抽插,我一面动作,一面却被那匀称的腿臀曲线给迷我仔细地摸揉着阿雪两条洁白细腻的腿,尽管没有羽族女性那么修长,但却另有一种丰腴美感,特别是那双涨卜卜的肉臀,结实弹手。

  交合中,阿雪掩不住羞涩,眼睛半开半合,脸羞得通红,被我半强迫地逼着,摇摆雪白圆润的屁股。

  玩得兴起,我捧着阿雪白白的肉臀,更加清晰地看见她红润妖艳的肛菊,被肉枪插进拔出的样子。我让她努力夹紧,后挺着腰,弄成趴跪着的姿势,她会意地鳜起腰身,这样更衬得雪臀滚光溜圆,洁白无比,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随意地把玩她的大白屁股。

  “好白的屁股啊,长得真好,又圆又翘,绵软光滑,阿雪你以后不学魔法,还是可以靠着屁股混饭吃喔。”

  “师、师父又在拿人家开玩笑了,啊……人家的屁股……才不要……嗯……”

  我扶着她的白屁股,从后面把阴茎插进她的肛菊,一边玩她的白屁股,白白的背,一边使劲插她,阿雪又啊啊地叫起来。

  摇晃身躯,每说一句话,阿雪的脸上,便闪耀着妖艳的光辉,意识朦胧,舌头舔着丰软的红唇,表情非常淫靡,玉户的蜜液像潮水一般尽情涌出,两片嫩肉上面亮晶晶的全是。

  突然,阿雪瘫趴在大石上,像是昏死了一样。我趴下身体,用力扶起她,把她肥美的肉臀翘起,狠狠地插了进去。火烫的肛菊格外紧凑,细嫩的肉壁摩擦着我的肉枪。

  没过几下,阿雪又显得摇摇欲坠了。我索性紧紧搂着她的细腰,下身使劲耸动,小腹和大腿根部,一下下撞击她圆白结实的香臀;即将喷发的肉枪一下下在她嫩润艳红的肛菊里插捣。

  阿雪连支撑身体都显得无力,雪白柔弱的肩膀贴在大石上,身子被我撞得前后摇晃,硕大巨乳更是不停地在大石上摩擦。

  在挺刺的节奏中,阿雪本能地摇动腰肢,我也尽量用手掰开丰满臀部,好让肉枪深深地突入这美丽小狐女的紧窄肛菊,感到里头温度越来越烫。

  最后,在愉悦的顶峰中,阿雪的玉户竟然喷射出一股火热精水,洒流在我的大腿上,肠道内更是强力紧缩,压迫着强弩之末的肉枪。

  一阵阵酸麻酥爽的感觉,从脊背传进了大脑,我也毫不吝啬地射出所有的精液。

  阿雪仰着身体,拚命地夹紧雪臀,在这样的结合形式中,我把一波波火热的精浆,射入阿雪的美臀深处……


第五章 珍宝猎人

  我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懂得怎么去治愈人心,不过,如果对方是一个打从心里愿意相信我的女孩,要哄她开心并不是什么问题。

  阿雪心里头的伤痕很深,但她本性开朗,只要持续让她觉得自己受到重视、被人喜爱,那种强烈的自卑就不会出现。把握这个大原则,我很快就让她心情好转,脸上回复了笑容。

  要压制她的不安,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多多与她合体欢好。女性的心非常敏感,我在交合时对她肉体所显露的痴迷,就是肯定她的最佳表现。只遗憾,阿雪的玉户始终紧闭不开,我唯有每一次都把欲望发泄在她的肥美肉臀中。

  还好,我不觉得肮脏,也不觉得无趣,因为阿雪紧窄有力的肛菊,肥白多肉的屁股,玩起来确实别具妙处,较诸寻常美人的名器,另有一番滋味。而抛开束缚,主动寻求合体欢好的阿雪,也像是一朵盛开艳放的鲜花,越来越见娇媚姿态,让我常常想要把她扑倒,就地交合。

  如果想要提高欢好次数,那么周围的人太多,就变成一种障碍了。我们的旅伴不是很多,紫罗兰横竖已经碍不了事,有没有都是一样,但是大叔和方青书两个人的存在,就让我感到很碍事。

  但撇除这方面不谈,和这两人同行,确实很有意思。在彼此谈谈说说的过程中,我对方青书有了较多理解,觉得他这个人实在是不坏,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有一件事情,我之前没有机会说。不过,不管前生如何,我认为今世的作为,才是判断一个人善恶的根据。”方青书诚恳道:“谁的前世是什么,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也希望你们不要在意。”

  在羽族因为阿雪的前世疑云而摆出嫌弃态度时,方青书并没有随众作出过分的行为,这时他也确切表明了态度。

  “我很敬佩雪姑娘的义勇与坚强精神,如果可能,我希望还有这个机会与你切磋光明魔法,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所谓的切磋,就是教导,也就是阿雪当初所期盼的心愿,但在她已经正式接受黑暗魔力的现在,是没可能再转成光明系魔法的。那天战局里发生的种种异变,包括大日天镜和万灵血珠的变化,由于难以隐瞒,加上我有许多困惑末解,所以在隐藏部分事实后,我说给茅延安与方青书知道。

  方青书相当惊讶,特别是对蛇族能够取得并制造巨神兵的事实,感到不可思议,面色凝重地表示,会着手调查此事。

  “我会禀告家师,作出处理,这件事听来确实很不寻常。”

  “嗯……我对你这个人开始欣赏了,你确实和那些贵族子弟很不一样,方字世家这一代有多少人像你一样呢?”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特别,只不过身而为人,应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而已,如果要说家世,法雷尔爵士不也是出自名门吗?令尊的威名……”

  “喂,不说这个,换一个话题吧。”因为那使者的关系,我的真名与身分,自然是瞒不下去,但说到家世还可以,提起那个变态的老爸,就有点让人不愉快了,我主动转变话题。

  方青书哑然笑道:“贵族和平民,没有那么不同,以前我追随茅老师学艺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随他以平民身分,在外游历闯荡,那时候,我也用过许多的化名。”

  “什么化名?全部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那么有名。”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都是茅老师帮忙取的名字。”方青书笑道:“当初在金雀花联邦参加天桃五轮大会,我化名方不群;在东海上随缥缈三仙学琴,化名方别鹤;在索蓝西亚学习监定兵器,化名方三桂;最难得的,就是在阿里布达的恰情阁,与当时花魁温瑾诗歌相和时,老师坚持要我化名方世美。”

  “呃……这么丰富的阅历,光是听那一大串名字,我只能说,方兄你的确是卑鄙阴险、坏事作尽兼丧尽天良啊!”

  “哈,你别光是说他,你自己也是当今各国之间的知名人物啊,特别是这次在南蛮这么一闹,身价又更高了。”茅延安在我胸口一拍,笑道:“要记住,你约翰·法雷尔可是这次颠覆南蛮四大族,搞到拜火教鸡毛鸭血,还色胆包天,拐跑了万兽尊者的两个女人,让他气得亲自出关来杀你的大英雄啊!”

  “别提这件事了,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踏进南蛮一步了。”

  想想确实是很烦。万兽尊者不会离开南蛮,也不可能跑出来杀我,但是他的徒子徒孙可就未必,倘使被认出了身分,那从此真是永无宁日了。

  当然,如果会害怕仇家,我也就不用出来混了。屈指算算,想取我性命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呢?光是一个羽虹,就足够让我头痛,就更别说旁人了。

  经历数天的旅途后,我们终于要脱离南蛮,这时,方青书与我们告别。

  “诸事已了,我要先赶回金雀花联邦去,希望与诸位后会有期。”

  我要赶回阿里布达王国去接新敕令,与金雀花联邦不同路,所以不得不与这超级护身符告别,然而,在方青书向我们辞别的同时,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就显得很奇怪。

  “他要回家,我要回国,那你呢?”

  “我?我是旅行画师,那当然是继续云游天下啊。”

  “我管你是云游天下还是长埋地底,我是问你干什么继续跟着我们?脱离南蛮以后,我们又不需要向导,你一直跟着做什么?”

  “别这么说嘛,你们两个人都这么有趣,大叔舍不得离开你们啊……就算不当向导,我还会很多东西,大家一起结伴上路,沿途有照应,我也很多年没去阿里布达观光了。”

  如果照我的意思,干脆就像踹死拘一样,把茅延安一脚踢走就成了,不过阿雪却对这位长辈甚是依依不舍,而他也确实是有几分能耐。所以就勉强同意,让这位死皮赖脸的大叔与我们同行,一起前往阿里布达。

  旅程中,我很是纳闷,猜不透被招回王都去,究竟会任命什么新职。

  那个进献上去的神灯,到底是什么等级的货色,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让国王陛下龙心大悦,想要赏赐于我,除了进爵之外,加官似乎不太可能。

  我本身是担任军职,位阶更是已经升到万骑长的尊位,但现在阿里布达军部却是有位无职,每个带兵的实权官职,都没有缺位,我即使立下了功绩,也不可能给我委职任命,所以任我之前在两次战役中立下大功,也只是加我的爵位与官阶,并没有实际派军队给我,而是让我以特别使者的身分,到国外去搜寻财宝。

  可是无所谓,当大官并不是我的兴趣所在,特别是当个手握重兵的军官。王都里的贵族一堆,武官见了都要低头,没有什么地位与实权,如果是到外省或是边疆,虽然威风八面,呼风唤雨,可是以我的背景,父子两人都在国内带兵,肯定会被盯得死死,稍为乱来立刻就会被弹劾。所以,我很满意自己目前的处境,只要能被招回王都享福,有没有加官晋爵都无所谓。

  “咦?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当我说出自己对未来的预测,在旁边挥舞着那柄“重”剑的大叔,很讶异地看着我。

  “怎么样?这很奇怪吗?又不是每个人都很喜欢当官,既然有野心勃勃的人,当然也有胸无大志的人,比起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我还宁愿混吃等死,安安乐乐。”

  “说得倒也是,可是与其那样,你要不要考虑继续你目前的工作,当个珍宝猎人算了。”茅延安道:“珍宝追迹者是男人的梦想啊,自由不羁,浪迹在高山之颠、穷绝海底、大荒天涯,与价值连城的珍宝为伍,白天接触各种秘籍与奇珍,晚上就笑拥醇酒美人,一掷千金,有什么工作比这更快活?我看你在南蛮混得不错,以后辞官不干,大可专心干珍宝猎人。”

  “你吹的牛皮倒是中听,就可惜不切实际,这种生活刀光剑影,水里来火里去,有什么好的?”我摇头道:“珍宝猎人是绝对不干,兼差当当珍宝商人,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阿雪抱着紫罗兰玩要,从旁边插了一句,问道:“师父,这两个之间有什么差别啊?”

  “不是吧?你跟我跑南蛮混了这么久,还弄不清楚这个?”看她一脸茫然,我不得不叹气解释。

  现今的大地诸国,从文明大国金雀花联邦,到精灵之国索蓝西亚,只要有贵族的地方,就可以见到他们彼此竞夸豪奢的作风。比出入排场、比庄园规模、比娇妻美妾、比名驹华车,贵族们努力在各个方面展现自己的财力与气派。

  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这一点无论是哪个种族,都是一样,长期处在富裕环境,涵养数代下来的气质与贵气,不是普通的暴发巨富可比拟。这些出身世家的贵族富商们,既然不能直接拿出地契帐册比阔,就只好表现在周身的一举一动上。

  这种比夸豪奢的竞赛,看在寻常百性眼里,当然是只有悲叹愤恨的份,可是有时候,这种作风也有寻常人不知道的好处。在外交场合上,一国之君往往藉着豪华的排场,向外国与臣下展示实力,成功的话,就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将一场刀兵干戈消于无形。

  同样的情形,也适用于王公大臣、地方领主、军部重将的身上,很多人不见得喜欢奢华,但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中,除非像我那变态的老爸那样,真是底子硬到极点,无须张扬,不然如果不摆弄排场,张扬声势,很容易就被人小看、排挤,甚至连下头的人也会造反。

  “嗯,可是,那样和珍宝商人有什么关系啊?”

  “傻女人,这种比赛其实是很无聊的,你摆出一百辆豪华马车,我就开出两百辆;你亮出千斤黄金,我就亮出两千斤珠宝。”我道:“可是,当有人把万斤黄金迭堆如山的时候,那就已经不是夸耀,而是惹人嘲笑,人人都会讪笑说没品味、没智商。”

  “喔,那要比什么?”

  “对啊,当单纯洒金子已经没意义,当财富已经不足以彰显身分,又该比些什么呢?”我引用一句珍宝商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名言,道:“世上价值最珍贵者,莫逾稀者。”

  所谓的珍宝生意,涵义很广,从矿石、香料、药材、毛皮、艺术品,甚至是生物、死体买卖,都在范围之内。但是大体来说,都是由一些尚未开发的大荒之地,将本国所罕见的东西运回国。

  大体上来说,男孩子这种生物对梦想、冒险部有一种天生的憧憬,普通财货不足以吸引权贵眼光,但是那些来自蛮荒秘境的珍宝,在那些足迹不离开自家豪华庄园的贵族来说,就是一等一的奢侈品,藉以向同侪夸耀。

  起先是一些质地古怪的宝石、金银,再来是以壮阳效果为主的神奇药草,贵族们愿意为了这些东西挥金如土,而后,当脑筋动得快的商人,嗅到了这股商机,从大地的蛮荒地带,把一些之前不引人注意的东西大量运回国内,这股商潮就正式开始了。

  “一些金属、石材,被意外发现了铸造方面的价值,引发了新的技术革命,也造成了新一批的资产家。新的兵器、法具,很快被应用到战场上,带来了更大的商机,间接也造成厂铸炼兵器、法具的人才市场活跃。”我道:“当然也不乏有人挖掘古战场遗迹,找到失落于历史上的神兵利器,转手卖出致富,七辈子都不愁吃穿。”

  想要一步登天的人,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有。能够一出道就拥有一柄神兵利器,或是有着异能的法器,那真是可以减少三十年奋斗的,对于那些手里没有真材实料,却不得不任军职立功、以继承爵位的贵族来说,这是最有利的护身符。

  追逐着各种珍宝传闻,尝试在沙堆里头淘金的人,通称为珍宝追迹者。其中,本身并不进行冒险、旅行的工作,单纯是在珍宝市场里买卖获利的商家,被称为珍宝商人,而实地进行冒险与挖掘工作的追迹者,则被冠上猎人的称号。

  所谓未开发的大荒之境,充满着各种危险,像是兽人们居住的芰里,普通人类进去就被轰杀,顶多只能在南蛮其它区域作卖卖,唯有真正有实力、武艺高强的人,才能够全身而退,在芰里取得珍宝。

  珍宝中不乏异兽的身体组织,像是龙之魄、凤血魂这类的异宝,如果没有搏杀巨兽的实力,刚近身就破一脚踏扁,谈什么取得珍宝?

  在目前有纪录的各种珍宝排行中,最顶级的那一部份,不是高度危险,就是虚渺不实,并非单纯靠交易就能构得,也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只有那些心思细密,又有通天本领的珍宝猎人,才有办法旷日费时地追寻。当然只要一转手,赚到的钜富,也是难以想象,所以全大地的顶尖富豪中,就有人是以珍宝猎人为业。

  “好……好浪漫的感觉喔。”阿雪喜道:“师父,我们再去寻宝吧,这次就回阿里布达去寻宝好吗?”

  茅延安点头道:“年轻人应该有点志气才对啊,干这一行的前景光明啊,知道吗?万兽武尊没成名时干过一段时间的珍宝猎人,听说就连黑龙王也是挖掘到海盗的大宝藏,才建立黑龙会的,几个很有名的大魔导师,都曾经花过一段时间寻宝来进行修业喔。”

  这我倒是知道,几所大规模的魔导学院,都有要求学生在结业离校后,进行类似修业,以一年为期,交出一个C级以上的珍宝,作为取得毕业证明的凭证,只是大部分的学生都不愿意冒险找珍宝,而是打工赚钱从珍宝市场买来交差。

  “我自问没这种本事,也没强大的武功,当珍宝猎人一定稳死的。”我摇头道:“搞清楚,我们这次能够生离芰里,是靠旁边的护身符够强,还有大叔你的石头帽,并不是真本事,别被胜利给冲昏头了。”

  “别人说这话可以,你说我就不能苟同了。”茅延安道:“虽然万兽尊者、黑龙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在近五百年的历史上,最具传奇性的珍宝猎人却另有其人。”

  “哦?什么人那么猖狂啊?”

  “就是你……的爷爷,兰特·法雷尔。”

  如果不是大叔提起,我还真是忘记了,爷爷年轻时游历大地,进行武道修业,确实干过一段时间的珍宝猎人。

  我的变态老爸,练的是家传武学,位列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之一,身为他老子的兰特爷爷,武功自然也是惊世骇俗。更拽的是,他生对了时代,那时候大地上没有什么高手,在缺乏同级数竞争者的优势下,有二十年的时间,他是世所公认的天下无敌。

  只是,比起他的武功,兰特爷爷的风流之名更是流传后世。号称“天下第一种马”,兰特爷爷的冒险生涯多采多姿,和旅程中所接触到的每个美人,都有过一夜至数夜不等的情缘,对象复杂到在他出道的十多年后,开始在每夜醒来时懊恼不已,因为枕畔那个有些眼熟的小美人,其母曾在多年前与他有过一夕之缘。

  与之糜烂的性生活成正比,据说兰特爷爷当时所取得的珍宝与财富,足以让现今任何一国王室眼红如炽,不过,历代法雷尔家的主人,都不怎么为后代子孙着想,爷爷的财产,在他的冒险生涯中挥霍殆尽;价值连城的珍宝,往往就随手送给被他夺走处子元红的美人。

  黑龙王在连续找到十多个海盗宝藏后,富有到可以成立政权,兰特爷爷如果有心,大概也可以弄个中小规模的国家出来,那我今天也就是王子殿下了,不过,我们家的人实在是……

  “不提这种鸟事了,认清事实吧,我们这边又没有绝世武者,也没有大魔导师,拿什么实力去和人家竞争?”

  “你不行,我不行,阿雪小姑娘可以啊,我看她很有魔法方面的天份,好好修练一下,一定大有可为。”茅延安道:“我们组成一个寻宝三人行,以我的机智与阅历、你的幸运和无耻,加上阿雪小姑娘的魔法,准能人发利市的。”

  “喂,大叔,为什么机智与阅历归你,幸运和无耻就算在我头上?”

  口中这样辩驳着,我却不能不开始想,拿阿雪当战斗主力的可能性。毕竟,黑暗魔法偏重攻击性与杀伤力,倘使阿雪肯好好修练,弄点成绩出来,确实是一面很可靠的护身符。

  与巨神兵的那场大战,黑洞天镜连娜塔莎这样的巫法高手都吸吞进去,如果能当作必杀招数来使用,威力一定很惊人。就是不晓得,黑洞天镜的出现,究竟只是一个偶然的奇迹,还是阿雪造成的效果?而另外一个问题是,那天黑洞消失之后,就再也没看过大日天镜,这面上古神器又到哪里去了呢?

  暂时没有答案,我转而思考,该怎么样教导阿雪修练黑魔法。我本身的能力不足,又不能让她去某王国的魔导学院拜师学习,幸好血魇秘录里头有记载一些东西,只要找个中等规模的城镇,买一些入门用的书籍、法杖、道具,应该可以先自行修练几个粗浅的法术。

  我们沿着山道,缓缓而行,途中忽然遇到大雾,不辨东西,难以前进。

  “啊,原来是这里……算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呢。”

  茅延安好象认出了地方,最后好不容易靠着他的带路、紫罗兰的火焰照明,在中午以前进入了一个城镇。山路崎岖,内中藏着不少危机,在雾气散去之前,我不想冒险前进,阿雪和茅延安找客店休息,我则前往商店,补充所需的物资。这个小镇的规模不大,专门供旅人采购的商店里,东西是还算不少,弓箭、匕首、毛毯、铜锅、水壶,都算满齐全的,也有特别的干肉与小麦粉,可是,却没有我想为阿雪买的东西。

  虽然说课本里头说,上天为了恐惧魔法师的力量,特别对生物下了限制,使得魔法师每次施放咒文之后,那个咒语就会从脑里移除,必须重新背诵记忆,才能再次使用。然而,第五级以上的优秀术者,却能够凭着体内的魔力共鸣,使用魔法,咒语也可以自己编写,不用拘泥于刻板的固定形式。

  阿雪的魔力若是完全发挥,就是第七级境界,施放的咒语只要照基本原则去随意编写就行了,无奈她如今脑里空空,徒有强大魔力,却不懂得使用的法则,只好让她学那些初学魔法的稚龄孩童一样,买本入门的咒语书,从头研究起。

  小镇距离南蛮不远,资讯缺乏,魔法的相关书籍很少,商店里头也没有卖什么看起来比较称头的魔杖,在皱着眉头选购了几本咒语书后,我警觉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手边的财源快不够了。

  本来我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在攻破马丁列斯要塞时的所得,全都被龙女姊姊拿去当赞助军费;在娜丽维亚贪污的金钱,阿巫拿走一半,剩下的部分,几乎全消耗在这一年来于南蛮的种种花用。

  早期花钱所买到的珍宝,大部分都是没价值的假货,当作交了学费,后来虽然买到一些不错的东西,但都送回阿里布达交差,让国王陛下解除我的流放令,现在我终于被招回去述职,但是身边钱财也所剩无几了。

  (妈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得要想法子找点发财门路才行……)

  这里距离南蛮地界不远,还是有一些其它地方所没有生产的药材、矿物,如果低价采购一些,或许有赚头。这时,商店的老板告诉我一个坏消息,这阵雾气是当地有名的特产,一旦起雾了,短时间之内是散不去的,不过,距离此不远的一个雾谷村,是珍宝商人常常造访的所在,有空不妨一游,或许会有我所需要的东西。

  带着这个消息,我回去找两名同伴,在进入旅店的时候,我和几个男人错身而过。他们身上配剑,步履轻捷,显然身有武艺,衣着上也不像是本地人,其中三个人还穿着象征神宫身份的长袍,肩头印着光之神宫的徽印,是得到慈航静殿认可的见习神官。有点错愕,我进入旅店,一句话都还没说,阿雪和大叔就告诉我一件怪事。

  “贤侄,贤侄啊。”

  “大叔,不要乱叫,谁是你的贤侄啊?”

  “不要在意这种小问题嘛,我和雪丫头刚才听到很有趣的事情喔。”茅延安朝离去的那几人指了指,道:“看不出来啊,那几个家伙瞧来人模人样的,却尽是在讨论一些卑鄙的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说得好,就像某人一样,看上去一表人才,可是不但会偷看女孩子洗澡、画春宫画做纪念;危急时候丢下朋友自己开溜,还懂得七孔流血装死,我也常常觉得这种人真是不可貌相。”

  “贤侄啊,根据慈航静殿的圣典记载,生前猛找机会讽刺人的刻薄鬼,死后会下地狱被拔舌头的喔。”

  “你不知道我不信邪教的吗?”

  即使拿天底下最锋锐的利器,我想也没办法剠穿大叔的厚脸皮吧,口舌之争不用太多,在短短几句交锋后,我问起了刚才那一伙人谈的东西。

  阿雪的解释不是很清楚,但大略也听得懂。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小村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骚动一次,据说是有凶物作祟,难以驱除,一直想要外聘强力的魔导师来驱邪,刚才那伙人得知这消息,打算前往该处,假意帮忙驱邪,狮子大开口,若是失败,拿了钱就跑。

  “打着慈航静殿的旗号去驱鬼,大概满有说服性的吧,那里以前有矿坑,有矮人居住,打造的器物满值钱的,采集的矿石中,或许有贵重金属,抢劫一次就可以大赚一票。”

  “你说得没错,不过,那穿着光之神宫神官服色的三个人,自称是什么净念禅会的人喔。”

  “净念禅会?”茅延安和阿雪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听见那三名见习神官向同伙说起,他们净念禅会近几年要鸿图大展,经费是越多越好,如果今天立此功绩,对往后的升级大有好处。

  “净念禅会?这是什么东西?大叔你听过吗?”

  茅延安摇头,显示他和我一样,从来不曾听过这个一听就觉得像是“慈航静殿”姊妹组织的东西。只是,为何光之神宫的弟子,会另外加入别的教派?这件事情就很让人不解了。况且……鸿图大展这四个字,一听就觉得与某些阴谋有关,假使方青书还在,问题或许就有答案了吧。


第六章 净念禅会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这个嘛……既然与光之神宫有关,方兄又待我们不错,我们就替他调查一下,搞不好能查到与南蛮事件有关的线索。”

  由于这听起来很像是铲奸除恶的好事,阿雪眼中燃起兴奋之情,连忙点头,招呼起来正趴在地上睡的紫罗兰,预备上路,不过,旁边的茅延安却很不识趣。

  “贤侄啊,你会有那么好心吗?其实你是想黑吃黑,也去那个村干上一票吧?”

  “大叔,知不知道慈航静殿的圣典里记载,生前太过老实的人,死后会下地狱被拔舌头的?”

  “嘿,大叔我刚刚改宗信仰净念禅会了,听那几个家伙说,信仰他们会长的信徒,死后可以究竟涅盘,不生不灭,直达极乐世界耶!”

  现在,我有七成把握敢肯定这个净念禅会大有问题,因为连我这样的人都晓得,当一个组织的基层成员,会宣传那么美好、不劳而获的梦想,这种组织不是直销集团,就是邪教。

  一行人匆匆赶往雾谷村而去,路上雾气深重,前进的速度放得很慢。大叔也趁机告诉我们,原来在珍宝追迹者这一行中,那个雾谷村还薄有名气。

  受到地形影响,雾谷村一年里头有四分之三的日子,被浓密的大雾所笼罩,阴气极盛,吸引附近山区的人、兽亡魂,骚扰地方。

  “雾谷村后头有一个废弃的矿坑,早年矿脉没被挖尽的时候,繁荣过一段时间,不但有大批的矮人工匠众集,连人类都跑去凑热闹,开了几家有起码水准的旅店,往来的商旅行人会到那里去投宿,可是,后来整个山区开始被长年不散的大雾笼罩,加上怨灵团肆虐,人们都不往那边去了。”茅延安很怀念地叹道:“十多年前,我在这附近游走作画,也曾造访雾谷村的,转眼间就那么多年过去了,旅店里头漂亮的姑娘不知道还……”

  看他说得悠然神往,我不得不唤醒他,免得越扯越远,问他雾谷村在珍宝追迹者的心中,究竟有何特异之处。

  “这个就牵涉到雾谷村的大雾了。在大雾出现后不久,就开始有怨魂群聚,骚扰村民,当时有位慈航静殿的高僧代为沟通,说怨魂要求村民归还一样被他们藏起来的宝贝,但村民都说没有,虽然高僧施法镇压,可是往后每年一次,怨灵都会到村上去骚扰。”茅延安道:“为了怕受到怨魂的伤害,雾谷村的居民几乎都跑光了,矮人工匠跑得一个不剩,只余下十多户居民。到底是谁拿了鬼魅们的宝物,根本就没人知道,肇事者多半早就溜了,不过,却还是有人相信,鬼魅们的宝物,至今仍然藏在雾谷村喔。”

  阿雪瞪大眼睛,奇道:“宝物?那会是什么样的东西?武器吗?还是某种财宝?高不高级?”

  “这就不晓得了。毕竟,从来也没人弄清楚,鬼魂们要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根本就只是一样很普通的东西,被人们错拿了呢。”茅延安道:“但也不排除真是某样珍宝的可能,所谓的追迹者,就是追逐着这样子的梦想,在到处奔走寻宝啊。”

  大叔说得没错,像这种程度的珍宝传闻,市场上多如繁星,根本没有实际根据,往往让追着这些讯息的珍宝猎人旷日费时,到死都一无所获。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得,那么原本的那些传闻,就会变成与珍宝共存的奇幻轶事,在市场上更增添该项珍宝的价格。

  “大叔,每年来骚扰雾谷村的鬼魂群有多少?”

  “人与兽,林林总总地加起来,几百个亡灵总是有吧,每次出来像是游行一样,天上与街上鬼影幢幢,满有震撼力的。”

  “几百个?那些光之神宫的家伙应付得了吗?”

  人形生物的性命终结之后,会化为鬼魅,如果存有冤气或是怨念,灵魂的能量就会比先前强逾数倍。但换做是兽类,死了之后的魂体,质能不纯,不管是有冤没冤都没什么威胁性可言,反倒是它们的骨骸,有可能吸引附近魂魄群众其内,吸收日月精气,变成妖物,凶猛无比,好比龙死后骨骸所化成的龙精,就是出了名的难对付。

  参杂着过半兽魂的数百亡灵,威胁性还比不上一头龙精,实在不算什么大场面。

  话虽如此,却也不是几个学艺末精的见习神官能够应付,我想很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勇气。

  茅延安不算是战力;我不久前才施展过地狱淫神的仪式,几个月内不能使用魔法;阿雪的黑魔法又才刚起步,目前唯一的战力,就是靠紫罗兰。但火焰与闪电,对付猛兽则可,驱鬼却事倍功半,倘使那几个净念禅会的邪教徒,是靠愚蠢与无知去闯雾谷村,这我可万万不奉陪。

  “因为当初那名高僧的镇压,怨魂们骚扰村上的时间固定,都是大雾出现之后的十天。那些人大概是知道这件事,早点进去把事情办一办,在鬼魂到来之前开溜吧。”

  大叔这句话,让我安心许多,不然立刻就要掉转方向开溜。

  去看看那群净念禅会的家伙搞什么鬼,顺道捞些好处,是主要目的,我没有指望会在雾谷村找到珍宝,不过,那里既然曾经有大批矮人开炉铸器,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矮人打造的工艺品遗迹,随便捡一些回去,补充旅费,聊胜于无。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我们策马而行,三人一兽赶路。雾谷村的位置,距离我们出发的小村不远,但是道路崎岖,中间林木障道,又有大雾弥漫,着实不好走,幸亏我们有个过去常来的向导,热门熟路,每当浓雾看不清道路时,就让紫罗兰喷火照亮,比什么引路灯都有用。

  沿途,我明显感觉到马匹的不安,而整个山区的阴森寒气之重,已经开始涉猎黑魔法的阿雪,也略有感应,瑟缩着娇躯,小声地告诉我,风中有很多细细的呢喃声。当然,我和大叔的耳朵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样一路寻去,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雾谷村。

  那确实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也许过去曾经一度辉煌,但现在看来却像是废墟一样。在越来越昏暗的暮色中,理应璀艳的夕阳,被层层浓雾挡在山外,不能透射进来一点光彩。

  放眼看去,尽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几盏灯火,忽明忽暗地在浓雾中闪烁着,像是隔着老远,却又好象很近。

  茅延安拍拍身上,道:“这里雾大,居民不管白天黑夜都点灯,我们算是运气好了,如果还没进村就天黑,山路就难走了。以前我常来的时候,和这边几家旅店的老板都很熟,希望现在还起码留个一家吧。”

  在这种地方开旅店,真是名符其实作鬼生意,我甚至很难相信,有人会死待在这种地方不走。不过,也很难说,有时候,人们对于祖产的固执,会让不相干的人被吓到目瞪口呆。

  “师父,我们快点走吧,这里好冷喔。”阿雪催促着我,其实不用她说,我也是这样觉得。这里的雾气特别湿,温度也非常低,阳光只是一个空泛的名词,不具有实质影响与意义,尽管我们穿着厚厚的衣物,但经过一番穿林跋涉后,衣服几乎被雾气湿透,冷冷地沾在身上,肌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外头的气候,新近春来回暖,这样子的阴冷当然不正常,只是,都已经说过这个地方闹鬼,这样子的异常,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往前走上一段路,踩着石子缓慢前进,前头的灯火越来越亮,一排木屋出现在眼前,斑驳的木墙,上面有着许多大小下同的孔洞,顶上的灰色土瓦,滴着冰凉的水珠。

  比较大的一栋木屋前,停着十匹骏马,看样子,那群见习神官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阵阵喧哗声,从门里头传过来,寥寥几句,已经听得出来,他们正在向屋里的人要求报酬。

  他们大概也觉得很没趣吧,这个雾谷村比预期中更贫瘠,就算剩下来的人集中经费,也凑不出一袋金币,即使想要放手劫掠,收获也没什么可瞧的,还要面对鬼魂群,这一趟真是大赔本了。

  不过,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在努力挽留他们:“……虽然我们没有什么钱了,可是,如果能够找到鬼怪们秘藏的珍宝,应该价值不斐吧……鬼怪们知道一些线索的……”

  好象有一些很有趣的情报,我想继续听下去,但旁边的大叔抢在我前头,一把就推开了门:“金老头,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了,还在用那什么找不到的鬼秘宝,来骗凯子驱妖啊?”

  我们跟着大叔进去,门内有着五十余人,分成两边。一边是那三名见习神官,还有七名作着剑士打扮的人,其中两个女的手中持长枪,看来还是骑士之类的,除了魔法师之外,一个冒险团体的标准配员,好象都到齐了。

  另外一边,是四十多名村民,为首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长长的胡须,看来老大岁数了,听见茅延安的声音,抬头转望过来。他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正自哄弄怀中婴儿的少妇。

  “茅、茅先生……”被称为金老头的老者面露喜色,过来与茅延安亲切地拥抱。看来就像大叔自己说的,他和这里几家旅店主人都很熟,而这就是其中之一。

  郡群见习神官集团,对于我们的突然出现与打岔,显得相当不悦,可是似乎被他身上的行头与打扮所慑,又看到紫罗兰跟着进来,一时间也不敢贸然发难。

  坦白说,单是看打扮,大叔这一身武者扮相,瞧来还真是有高手气派,特别是他轻松扛在肩上的那柄“重”剑,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谁都会以为他的实力惊人。

  “雾谷村的老朋友们,你们不用怕,我这次回来,带了一流的魔导师回来,一定能够帮上你们的忙。”仿佛有意对那群见习神官们夸耀,茅延安拉过一张椅子,金刀大马地坐下,狂妄地瞪着那群人。如果要摆足气势,大叔本来应该把剑往地上一插,或是劈向桌子,制造点实际破坏立威,不过这柄黑沉沉的大剑既然是折纸而成,这种穿帮的事当然不能做。

  茅延安朝我使了使眼色,要我站出一步。箭射出头鸟,我当然不会傻到听他使唤,自找麻烦。站在村民的立场,能够帮助防卫的力量是越多越好,结果双方很快就有了结论。

  由于当年那位慈航静殿的高僧,曾经留下了某种结界,让鬼物只能每年群众现身一次,所以目前还不用担心受到攻击,但这情形治标不治本,村民们希望,能请来强大的魔导师或神官,一次将这些鬼物消灭;或者,能够找到鬼物们所寻找的秘宝,解决问题的核心。

  姑且不论消灭鬼物,但是寻找秘宝这一点,却是大家有志一同,于是在金老头的安排下,众人都住进了他的旅店。

  旅店方面乱七八槽,看来可能好多年没人住宿了,我们将就着住下,才正筹谋该怎么从那几名见习神官身上,套出一点情报,就有人来访了。这个名叫金汉良的汉子,是店主人金老头的儿子,动作勤快地扫着桌上尘埃,向我们介绍他的妻子与数个月大的女儿。

  “茅老师,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有好几年没有见面啦,家父和我一直在期盼您归来……”

  “阿金,我茅延安是个守信的人,这几年里头,我在外帮你们寻找有用的帮手,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茅延安吹牛不用本钱,一开口就把我和阿雪给牵扯进去,但他和这里人的交情,也确实有帮助,很快就让我们进入状况,多了解事态。

  鬼物的出现,金汉良已经忘记是哪一年的旧事了,只知道在大雾出现的隔年,鬼物会聚集成群,骚扰地方,要求村民们把偷藏起来的秘宝,归还给他们。这件事闹了奸长一段时间,后来慈航静殿有一位高僧来此,与鬼物沟通,然而,这些鬼物没什么记忆可言,不但说不出是谁拿走了秘宝,就连秘宝究竟是什么都说不清楚。

  慈悲的高僧,认为即使强行驱除鬼物,在根本问题没解除的情形下,累积的怨气,仍会从附近地区召来新的怨魂,届时危害更大,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和鬼物们立下约定,明年一定把秘宝归还,要求鬼物们先行归去,也因此,该年并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那位大师,和鬼物们立下了字据,上头写着将在第二年归还秘宝。”金汉良道:“但是,在第二年的那个字样,还有立据日期的地方,大师留下了空间,我们可以在字据上变动花样,把约定的日期不断延后。”

  结果每年鬼物造访时,只要亮出字据,说还没到约定的时限,暴躁的鬼物们就会离去,尽管还会拆几间房子,喧闹一番,但至少不会伤害人命。

  “大体上就是这样,字据分成两份,鬼物手中保有一份,我们也保有一份,每年在鬼物来临之前,两份都要改过来。”金汉良道:“可是每年鬼物都来骚扰一次,村民们还是很不安,留下来的人,都生活得很忧郁,我希望能够彻底解决问题。”

  “我有点好奇,鬼物会来骚扰,那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搬家不就成了吗?外头的世界那么大,何必拘泥于这个小山村?”

  被我这一问,金汉良与他妻子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茫然,道:“是啊……为什么不搬走呢?可是,这是我们祖先辛苦开垦,留下来的地方,我们……人们怎么可以丢下祖产呢?”

  最怕听到的回答就是这种,标准的村夫村妇,一辈子被祖产束缚,祖先留下的东西,非但没给他们好处,反而成了最大的包袱。我摇摇头,大叔却抢先我一步说话。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次可是找到了厉害的帮手喔。”茅延安说着,伸手往后一拉,却不是扯我,而是把阿雪扯了过去。

  事情忽然掉到头上,阿雪显得很吃惊,但是“咦”的一声还没出口,茅延安已经抢先介绍,大声道:“别被外表骗了,你面前的这位女士,可是阿里布达王国历史上最强魔导师的传人啊。”

  “哦?怎么阿里布达出过强力魔导师,我却从来不知道呢?大叔,那请你告诉我那位魔导师的大名是什么?”

  “小子你真是孤陋寡闻啊,那位魔导师就是……干豆腐。”

  “干、干豆腐?”还以为大叔会扯些什么夸张的名字,想不到却冒出了这么一个怪名,一时间,每个人都一脸怪怪的望向他。

  “怎么?不要告诉我你们没听过干豆腐的鼎鼎大名,他是近五百年内最杰出的法师之一。”茅延安滔滔不绝地说道:“他早年在峡道上与黑暗炎魔决斗,坠落深谷之后复出,披上一件神奇白袍,改头换面,变成了真·干豆腐,从此威风八面,斩妖除魔,再也没碰过对手,这么伟大的法师,你们不知道吗?”

  “喂,等一等……大叔,你说的那个人,我有一点印象,但是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名字吧?”我迟疑道:“好象是叫……甘道夫吧?”

  “啊!对,就是那一碗,就是那一碗干豆腐!”被我纠正,茅延安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高兴地拍掌大笑。

  “可以了,闭嘴去干你的豆腐吧。”我懊恼之至,看着这个手舞足蹈的摇滚大侠,觉得这次真是来错了地方。

  “不管如何,我诚恳地拜托几位,希望你们能够协助我们。”金汉良爱怜地看着身旁默默不语的妻子,缓缓道:“今年,我有女儿了,我希望她能够不受骚扰地成长,这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听了没什么感觉,因为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我们会有什么好处,不过阿雪在旁边听得泪眼汪汪,还想靠近点去瞧瞧小婴儿,一脸慷慨激昂的样子,我就知道事情不好。所以,有时候,我宁愿把紫罗兰的脑子,装进阿雪的头壳里……

  如果不是因为大雾挡路,其实我并不愿意把时间花在这里,但不仅阿雪弄不清楚状况,连大叔都在推波助澜,拍胸担保:“大家不用担心,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我们一定会找出事实的真相。”

  “喂?大叔,你爷爷是何方神圣?”

  “啊?我也不知道,有人说好象是个人走到哪里,凶杀案就到哪里的伟大侦探。”

  “狗屎,你连你爷爷是谁都不知道,这里的事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拿他发誓?”

  “嘿嘿,贤侄你太嫩啦,这是这一行的行规,自从七百年前的金田一大侦探变成不朽神话后,每一个侦探在开始侦查之前,都要用自己爷爷名字发誓的。”

  “……”

  在村子里待了几天,村中大雾依旧浓厚,外头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三人一兽可说是被困于此地,要是因此耽误了回国的日期,国王陛下的脸色肯定不会好看

  到哪去,到时候就算有什么褒奖,也会变成贬官了。

  调查秘宝位置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进展。我甚至把所有村民找来,一个一个地毯式侦询地问过了,但每个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当年情形的回忆,既模糊又混乱。

  更糟糕的足,在我与他们的对话中,明显地感觉出来,这个村子、这村子里头的所有人,欠缺一种想要突破逆境的昂扬生气,无分男女老少,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眼神茫然空洞,问几句话就失了神,看来困居在村子里多年,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了。

  雾谷村的村民古里古怪,但另外一批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群见习神官集团,在村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珍宝,连一瓦一梁都不放过。单看他们的动作,确实还满有娱乐价值,让我充分见识到人类的想象力,多么荒唐的地方都会想到去找。

  大雾中看不清楚对方身影,还算相安无事,但偶尔他们与我们近距离对面,相互看不顺眼的两帮人,就难免言语冲突,只差没有动起手来。相较之下,对于净念禅会的调查,大叔就颇有进展。透过攀谈与询问,大叔问到了一些讯息。

  净念禅会,似乎是慈航静殿内部组成的一个同修会,这样的小团体本来有不少,但净念禅会的一些主张,与慈航静殿本身冲突,并且快速吸收新进成员。

  当前大地上的宗教、神官系统,都由慈航静殿所掌握,这样跨国而存在的庞大组织,自然不为诸国所喜,但慈航静殿从不干预各国政事,顶多只是在庞大天灾发生时,跨国运送物资救灾,因此而广受好评。

  但慈航静殿中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某些国家,因为暴君或是暴政,人民正处于痛苦之中,慈航静殿明明有着统合诸国,推翻其暴虐政权的力量,却困囿于自身主张,只能消极地救灾,不能积极地解决问题根源,所以倡议改革,让光之神宫更直接强势地介入各国政局。

  这样的声音,以净念禅会为主,甚得年轻子弟的拥戴与支持,扩展极为迅速,在光之神宫中势力越来越大,最近更私下招兵买马,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

  “这么说,你们之所以要加入净念禅会,是因为想要救世吗?”

  “这当然是基本目的,不过……还有一个世俗一点的理由,听说禅会的会长,就是如今神宫最当权的高僧,只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才组织禅会。我们这些低辈子弟,又不是贵族,又没有背景,如果循正常管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到高位,但如果加入禅会,与高僧们同一阵线,很快就升迁有望啊。”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很像是某种老鼠会的直销方案,不过,这番话倒是与那天娜塔莎的话吻合,她也是说,慈航静殿的高僧在幕后策动南蛮之战,人物还直指当今光之神宫的掌门心禅大师,看来慈航静殿这个大派,幕后果然大有问题。

  但令人不满的,是茅延安的套话技巧。之所以能这么快突破那伙人的心防,问出秘密情报,主要是因为我们到这村子的隔日起,大叔就整顿仪容,梳好头发抱起琴,找那群人中的两名少女,一起唱歌、吟诗。几首恭维她们相貌的四行诗、几个自编的花环、几张特别修饰的人像画,就把人家哄上手了。

  摇滚明星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随着人像画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大叔套到的情报也越来越多,像刚刚问到的几句话,据说是大叔躺在床上,一手抱一个裸女,淫笑兮兮,这样子问出来的。

  “大叔,你真行啊,用这样的方法问话,人财两得,真是恭喜你啦。”

  “唉,有什么办法,为了任务与大局,我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忍泪牺牲啊。”

  一个人无耻起来,也没什么话说不出来了,看他这么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想让紫罗兰扑上去,把他的狗头一口咬掉。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距离起雾已经没有多少天了,金氏夫妇的愁眉着脸,看得连阿雪也叹起气来。这两天附近山区的阴气明显地转浓,照时间算来,鬼怪群也快要出现了。

  虽然只要拿出字据,骗骗鬼怪,就可以如往常那样地解决,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这个人一向不会主动往危险的地方跑,如果明天再没有进展,我打算先离开雾谷村,省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算盘打得不错,但事情却没有如我预期地进展。就在这天傍晚,我正在和阿雪调情,紫罗兰趴在屋子角落睡觉,忽然外头闹了起来,我们抢出去一看,只见那几名见习神官嚎叫着跑回村子,人人被头散发,满脸是血,身上的伤痕明显是闹出了事。

  他们还拖着几具尸体回来,看样子还是残尸碎块,不难想象战斗的惨烈。灰蒙蒙的浓雾多了一层血腥气味,空气中的阴冷感觉急遽加重,莫名的哭啸声渐渐清晰,回绕着雾谷村震响,给予人不祥的感觉。

  诡异的情形,似乎诉说着同样的一个讯息,我心叫不妙,才刚想要招呼阿雪,预备逃跑,一声绝望的呼叫,已经从村口响了过来:“鬼……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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