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功败垂成
和平会谈是件很复杂的工作,其中牵涉到诸国关系的复杂纠葛,还有阿里布达本身的利益,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棘手许多。一开始,我本是打算置身事外,除了月樱的切身安全,其余什么会谈成败都不关我的事。
然而情形却越来越超出掌握,像是国王陛下的敕令、净念禅会的介入,都是我所没料到的情形。单单只是那场意外演变成魔兽展示会的阅兵大典,就让整件事又平添混乱因子。
和平会谈居然会搞到要出动生物兵器来展示威力,在道理上,这实在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可是在谈判技巧上,这也是一种不得不然的手段。就像人们很难逼不懂事的孩子乖乖坐在桌上吃饭一样,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并下是愿意乖乖上谈判桌的对象。
无论如何,这场阅兵大典确实引发了与会百族的巨大震惊。如果说,那名为“天毒魔蝎”的蝎形巨兽,展现出来的强大威力,令得一众中小规模的国族震骇拜服,那么,静念禅会的御兽使能够随手消灭魔蝎,这手本事则是连伊斯塔、索蓝西亚的首脑也受到冲击,不得不仔细思考今后的抉择。
“……不过,被吓到的人就只有这些吗?”
“说来也是,大叔我看到那些好大只的蝎子跳来跳去,心里真是扑通扑通的在跳,贤侄你呢?有没有那种裤子湿湿的感觉。”
“去你妈的,你的裤子才湿了呢!给我滚出去!我才不要和尿湿裤子的中年人同一马车。”
“……可是,马车正在动耶……速度好像很快的样子……”
“哦?这么说你到了阴间,知道该怎么向阎王交代你的死因罗?”
一脚搞定身旁那个双掌合十,面露哀求表情的中年男人,我用力关上车门,心里则是想起上次差点被莱恩捉奸在床时,被迫答应了茅延安一个要求,如果不早点找机会杀人灭口,这张空白支票还真是让人不安。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茅延安这么容易就能被摆平,我也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
(全没预兆地培育出这么一支生物兵团,这个静念禅会的实力不小啊,莱恩他控制得住吗?)被静念禅会给震惊到的,绝对不只是阅兵典礼上的众多宾客,我想即使是金雀花联邦本身,都很难平静地注视这一切,毕竟,过于强大的力量,本身就是一把两面刃。如果静念禅会真的掌握了千余头天毒魔蝎,加上来自光之神宫的高手助阵,那甚至足以与金雀花联邦相互争夺大地霸权,莱恩怎么可能没有顾忌?当然,这些假设,还得看莱恩与静念禅会之间的真正关系是什么……思索着这些问题,我在马车中放松了疲倦已极的身体,醒来时后已经回到了爵府。照理说,经过刚才那一场大闹,静念禅会应该变成炙手可热的存在,吸引过众人的目光,暂时不该有人注意到我,也不该有访客,不过我才一下马车,对面就另外有一辆马车驶来,从上头下来的不速之客,赫然是一位我无法拒绝的贵宾,光之神宫的第三号人物——心灯居士。
“约翰贤侄,欧伦先生在吗?”
茅延安就茅延安嘛,什么欧伦先生?谎话真是说得一点都不拗口。而我真是痛恨茅延安这不良中年,因为他交游广阔的关系,我现在见到人就平白无故矮上一辈,好没道理。
算了,霓虹都是心灯的徒弟,我虽然只搞过妹妹,不过照这一层关系来说,叫他一声岳父大人也不为过,就小他一辈吧!反正大家彼此占便宜,也不知道谁的便宜占得多一点。
我本想告诉他,茅延安尚未回来,谁知道爵府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向心灯招手。
“喂,来得太晚了吧?三缺一等你等好久了。”
茅延安从大门里探出头来,不由分说,就把心灯居士拉进爵府去,跟着就响起一阵劈哩啪拉的声音。
连同福伯和一名老仆人在内,这几个家伙居然在大门后直接摆一张桌子,就这么打起麻将来。看心灯居士、茅延安摸牌堆牌的手法,圆熟老辣,倒是看不出他们两人除了以书画论交,居然也以麻将来增进友谊。
“居士,您……”
“喔,请别在意,基本上呢,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促进友谊方式。”
“但您是光之神宫的要人,而且我以为您喜欢风雅诗画。”
“光之神宫是我的师门,但我并非僧侣,而且诗画也可以与娱乐结合,看看这张牌上的凤凰,我画得还不错吧?还有刚才那张北风,是老茅昨晚题的字。”
“可是这是我家的院子……”
“所以我们把福伯一起找来,这样就不用烦恼招呼的问题了,贤侄你进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了。”
回答最后一句话的不是心灯居士,而是茅延安。
我问茅延安他如何回来,他说自己遇到好心人的马车,搭便车回来了。这话当然是全无诚信可言,但我自然也不会蠢到去追根究底。最近观察他的举动,越来越觉得他与光之神宫的关系匪浅,从他与心灯居士的熟稔,还有对慈航静殿的关心与了解,加上曾长时间待过金雀花联邦为官,我猜测他可能在光之神宫地位不低,至于是不是像他外表那样看来手无缚鸡之力,更是未定之数。
但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因为心灯居士这个大来头的人物在这里,我早把这四个不挑地方打麻将的牌友给扔出去,因为有阿雪藏在府内,我并不愿意让外人有多见到她的机会。
天河雪琼长年与心剑神尼清修于孤峰之上,所以光之神宫中人见过她的不多,直到她最后也是唯一一次下山,经过阿里布达,预备出海,她的绝色容颜这才为人所见。
但心灯居士是神尼的师弟,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天河雪琼,我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关于这问题,我稍后问了阿雪。正在自己房间里休息的她,看起来还是一副清纯无辜的可爱表情,很开心地向我扑过来。
“师父。”
“哎呀,哎呀,别搂得那么大力,我才刚刚在外面和人打回来,痛得要死,哎……”
叫是这样叫,但与阿雪的紧紧拥抱,享受她高耸饱满的胸前推挤,这是我永远不会拒绝的甜蜜享受。
由于足不出户,阿雪穿着的都是简单的家居服,不过由于我的个人喜好,所以阿雪上半身的衣服,一律都是中空的露脐吊带装,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白皙小腹,上头则是用乳兜似的吊带装,交叉缠里着两团鼓涨涨的雪腻;蝉翼似的单薄碧纱,分外显现出圆硕雪乳的白嫩柔皙,让人又爱又羡。
风、花、雪、月,四大天女之中,龙女姊姊李华梅的肌肤最是幼滑,月樱的肌肤娇嫩无双,凤凰天女的芳容我虽然未能目睹,不过,想必也没有阿雪这样的雪白柔皙,这是我最近才发现到的事。
美人如玉,羞答答地勾搂着我的脖子,轻诉着她的思念与寂寞,还有因为刚刚修炼完魔法后,胸部鼓鼓的涨痛,这幕旖旎情境确实很引人遐思,不过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我,却只想到一件事。
不管左看右看,对于阿雪已经成为一名黑魔法师的事,实在没有什么真实感,不但身上找不出黑魔法师该有的阴森气质,就连服装都中规中矩得不像样,完全不像娜西莎丝那个妖女一样,性感暴露,首饰不是骷髅戒指,就是魔龙项链,不用写招牌也知道她并非善男信女。
“阿雪,你现在是个连伊斯塔人都畏惧的黑魔法师了,不能再穿这么俗气的衣服,像个婊子似的,等我拿到薪水,马上帮你换一身新衣裳。”
“嗯?可是,我很喜欢这种衣服啊,清清凉凉,穿起来一点都不热,除了跑步的时候有点不方便,其它时候都很舒服啊!”
“傻妞,穿这么清凉,会感冒的。”
“嘻,阿雪的身体头好壮壮,从来不感冒的,而且……每次穿这种凉凉的衣服,师父你看阿雪的表情,都好……好色喔!”
飞快说出最后三字,这头美丽的小狐女本想夹起尾巴,马上开溜,但却被早就看透她行为模式的我,一把揪住尾巴给拉回怀里,也不客气,右手立刻伸进她单薄的轻纱胸衣里,攫取那任何男人都无法一手掌握的浑圆豪乳,粗暴而不失技巧地捧抓揉捏。
随着温湿香甜的汁液逐渐流到掌心,阿雪本来因为怕痒而边躲边笑的娇嫩嗓音,渐渐变成了充满情欲的甜美呻吟,柔嫩香躯更是像没有骨头似的贴靠在我身上。
我扶着阿雪,进到旁边的厢房,朝趴在地上的紫罗兰使了个眼色:要是有谁敢大胆地过来偷看,不用客气,咬掉他脑袋当晚餐就行,尤其是那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茅延安。
剩下的外人里头,心灯居士看来像个有道之士,应不至于如此好色,过来偷窥我与阿雪的合欢,更何况四个王八蛋都在牌桌上,哪会知道这里在做什么?
不过,在仅仅一刻钟之后,我便知道这想法错得厉害。当阿雪在我身下辗转呻吟,不能自制地将愉悦春情化成一声声响彻云霄的畅美呼叫,爵府里头的所有人大概都很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我离开爵府之前,先问了阿雪那件最让我不安的事。阿雪叙述那天月樱与心灯居士联合来访的情形,当时她闪避不及,与两名贵客见了一面,吓得目瞪口呆,幸好是福伯过来帮她解释,说是府里的重要客人。
月樱向她问了好,并没说什么,倒是心灯居士连看了她几眼,直夸她是良质美材,如果她有意愿,他愿意引荐她到光之神宫学艺,却不料这句话碰触到了阿雪的伤心事,立刻就头也不回地跑了,然后就一直躲着不出来。
从这些听起来,月樱是没与阿雪谈话,心灯居士则是认不出阿雪的身分。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又在情理之中,总之是老天保佑,又混过了一关。
出发前往金雀花驿馆时,我又想起了织芝·洛妮亚,自从那天分开后,就一直不知道她的下落,但委托她的那套魔法师装应该已经完成,得找个机会向她取货才成。
到了驿馆,茅延安说不便妨碍我与月樱联络感情,自告奋勇地去缠着莱恩,省得让这基佬过来妨碍我与月樱联络感情。
“贤侄,大叔这样子算是够义气吧?昨晚你把雪汤喝得渣巴渣巴响的时候没来偷窥,现在又让你去痛饮月汤,你以后怎么报答我啊?”
“男人喝汤,天经地义,有什么报答不报答?顶多我骑我的马,你泡你的妞,让你去和人家一国之尊研究汤头,还有总统套房可以住,这么便宜的好事,你应该请我吃宵夜了。”
听说有道的君子分别,是拱手抱拳,不过我们两个卑鄙的男人相互比过中指就可以了,反正彼此的龌龊念头心照不宣,用不着多话。
不过,见到月樱却不代表有汤可暍。在她那一群武装侍女的加强戒备下,我连饭也没得炒,还喝什么鬼汤?
听说,是因为昨天这间驿馆里有人在阅兵大典中受伤,所以提高了警备,其实这样也好,省得让月樱误会我每次看到她,脑里都只想到淫邪的念头。
我和月樱谈了谈昨天的阅兵大典,月樱虽然对莱恩的作风不置可否,但对于和平会议即将有大进展,显得很开心。我问她这和平会议到底有什么重要,月樱却像姊姊训话一样,扳起脸来说了一堆陈腔滥调的理由,让我暗自懊恼,自己找骂挨。
为了转栘话题,我打听起净念禅会的底细。对这问题,月樱显得有些迟疑,说莱恩在国内时,虽然不反对净念禅会的发展,但也从来不加以鼓励,至于什么时候有这么密切的往来,她也不清楚。
“这个净念禅会,据说得到光之神宫一众高僧的支持,可是我自己的感觉,那些德高望重的年老僧侣们,并不是很乐见这样的发展。”
月樱若有所思地说着。在金雀花联邦,她不怎么参与政事,但随着莱恩出入的场合多了,自然也晓得许多军政资讯。
听她说起来,净念禅会的崛起,代表着光之神宫内部,一场新旧势力的消长,新一辈的子弟,藉由组织净念禅会,而使得两个世代之间不同的观念对立,越来越显得白热化。
“光之神宫的既有宗旨,就是不能以暴易暴,否则就算战胜邪恶,自身也将沦入魔道,为祸只会更深,所以一直以来,历代高僧都主张顺应自然,不愿意使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
月樱道:“净念禅会的成立,大概有个十来年,但最近六年声势越来越大,在金雀花联邦的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从民间延伸到政坛,还主导了许多法案的推动。”
“法案?什么法案?”
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制度,与大地诸国不同,是民主代议制,由老百姓经由选举选出代表,参与政治,制定行政法案。阿里布达的政治,虽然有传国律法为基础,但原则上,什么事情都还是国王说了算。
“刚开始是倡导武艺修行、奖励练武之类的,不过这几年随着尚武风气强盛,议会里头开始有声音,要求加强军备,扩充战力。”
月樱道:“加入净念禅会的议员,认为以金雀花联邦的地位,应该积极介入国际事务,担任维持大地和平的角色。这样应该是好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议会里慢慢出现激进派,主张该与伊斯塔开战……”
这件事我是首次听闻,不过听在耳里觉得很好笑。
世上有光系魔法,也有黑暗魔法;有光之神宫,却没有暗之神宫。在慈航静殿长期兴盛的发展下,尽管人人都知道黑魔法在实战上的威力强大,不过修炼黑魔法的巫师总是被人投以异样眼光,动不动就被当作妖魔看待……当然啦,修炼到最后当真变成妖魔鬼怪的巫师,也是大有其人啦!
没有暗之神宫,但却有个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几个受到排挤的巫师远走荒漠,把黑魔法传给当地住民,渐渐形成一个团体,大地上的巫师闻风而来,时日一久,这些人就成了伊斯塔的开国之祖。
修炼黑魔法,首重血腥牲礼,会像阿雪那样烧坏脑子,拿自己当牲礼的傻子,普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伊斯塔以研究黑魔法为国教,皇室成员全都是巫师,需要牲礼开坛,直接出去抓人就成,国内百姓的地位,不问可知。
“金雀花联邦的立国宗旨,是自由、平等、博爱,和伊斯塔的做法互不咬弦。认为该讨伐伊斯塔,吊民伐罪的声音,从两百年前就有了,不过慈航静殿历代的掌门都坚持,这不能拿来当掀起战争的理由,所以是透过谈判与接触,用经济封锁等手段,让伊斯塔有所收敛。”
月樱道:“总都是这样的,年轻一辈的子弟认为老人行事迟缓温吞。净念禅会由年轻势力组成,他们质疑传统,试着改变过往的规矩。如果这股动力的方向正确,那会是推动时代的助力,不过……”
“不过什么?”
月樱摇摇头,道:“权力会腐化人心,但是过度强大的武力也有同样作用。金雀花联邦近两百年来从未在境内发生战争,有慈航静殿作后盾,加上提倡练武风气有成,国力强大,非其它国家能相比拟,国民们坐拥这样的武力,蠢蠢欲动,这就变成丁一件很遗憾的事。”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不过听月樱姊姊一项一项剖析,我在频频点头之余,却也着实一惊。
刚开始,只是她回想在金雀花联邦所见的局势,并且说出自己的忧心,但话题一开,就不再只是单纯回忆,而是清晰的逐项分析,每件事、每个道理,都说得清楚分明。
月樱姊姊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轻蹙着眉头,轻声细语,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说了什么。
但我却用上了心,开始闭上了嘴,只是观察着月樱说话的神态,后来我很惊讶地发现,尽管月樱不喜欢参与政治,不过她确实有这方面的资质。看事情有自己的角度,当别人陷入狂热时,她能从其中抽离,维持冷静的理性。
这种特质说来简单,但却很不容易,冷翎兰的精明强干、坚忍能耐,已经是众所周知,但在见识清晰、不受情绪影响的特质上,就不如月樱姊姊。遇到事情时,冷翎兰只是忍住,那不能算是冷静沉稳。
“啊,不好意思,说着说着都忘记了……”
发现了我的沉默,月樱仿佛觉得自己失态般,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连声抱歉,这个偶然流露的小动作,为着她的高贵典雅另增一番俏丽美感。
“我忽然想起,姊姊你以前到我家来,很喜欢看书库里的历史笔记,还逼着我当你的听众,一定要念给我听。”
我道:“很多时候,真正的优秀人才,并不一定是该领域的专职专业。有些名将平常看起来像个学者,或是农夫。一名历史学家来参政,结果说不定出人预期呢!”
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月樱道:“别笑话我了。在金雀花联邦待久了,那里的资讯比这里发达,每天听人谈论国事,久而久之,听多了也就会讲了,换做是你也一样啊!”
“不,我可没有这种本事,也没有一堆政治家会在我身边整天谈国事。姊姊你刚才很多道理都说得很对,你的说法又有说服力,听说金雀花联邦是一个男女参政权平等的国家,你大可以考虑在那边从政呢!”
这句话本来只是调侃,但月樱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也有人这么劝过我呢,两个月后的大选,巴菲特家族很希望我代表竞选,多争取一席议员席位。”
“啊!对啊,女人在金雀花可以合法参政,姊姊你顶着第一夫人的荣耀,形象声望又好,如果你去参选,一定可以……”
才一说我就感到不对,因为月樱黯然地摇头,样子优美得像是水中天鹅,但眉目间的细细哀愁,却显出了她的失意。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生活安安静静,没有显赫,也没有荣华,我开心,我身边的人也开心,这样子就够了。”
才能与性向结合不在一起,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当看到月樱这样的神情,我顿时想到,对她而言,政治是什么东西呢?
生在帝王家,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与国政结下不解之缘,后来更把人生系结在政治婚姻之上。有生以来,月樱姊姊不曾有过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若有一天能够独立选择,她肯定会远离宫廷、王室,过她所期望的恬静生活。
结束了与月樱的谈话,我去找茅延安,预备离开。当我穿过层层警备,进了那间谈话厅,见到我进来的莱恩对我点点头,我却给吓了一跳,想不到莱恩今天推掉一切外务的理由,是因为他正裹着绷带疗伤。
刚刚听说,昨天的阅兵大典上有人受伤,但我以为只是哪个倒霉的护卫,料不到竟然是大总统本人负伤,难怪昨天乱成那样子,娜西莎丝、伦斐尔、冷翎兰各自出手退敌,却一直不见莱恩和回休楚两人现身,镇压场面。
回想莱恩昨日单剑独挑那几头天毒魔蝎的场面,对上那么强大的魔兽,就算受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想想也有点古怪,要做这么夸张的事,莱恩不该没有估计过风险,纯以武功而论,莱恩可不是冷翎兰、伦斐尔等小辈能相提并论,怎么会搞到有受伤的情形出现?
再靠近一点看,我心中暗自讶异,在莱恩赤裸胸膛上的伤痕,明显是刀伤,伤口虽然不长,却是颇深,换言之,他并不是与天毒魔蝎比斗受伤,而是为人所伤。最可能的情形,就是刺客,虽说这世上想刺杀金雀花大总统的刺客比比皆是,但有哪个刺客能够伤到武功卓绝的百里雄狮?
(该不会是……)刺客、刀伤,这两个具有某种暗示性的名词,让我产生了一个很不吉利的联想,脑里浮现了那天晚上,重创方青书的那一抹泠电刀光。
“出手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事前毫无征兆可寻,我中了她一刀,但她也被我反掌打中,逃逸无踪,如若所料不错,出手的必是鬼魅夕。”
莱恩的面色有点苍白,但话声却是中气十足,显然这些伤势毫不碍事。这是慈航静殿禅功高手的特征,肉体强韧,回复速度极快,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非常耐打,相形之下,那些修炼邪异功法的高手,就显得很不耐扁,除非动用那种瞬间压下伤势的邪术,不然很难和禅功高手比拚回复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叱咤一时的大魔头,莫名其妙“邪不胜正”,被一群年轻少侠以逆转战一击干掉的理由之一。
在座的人除了回休楚,还有茅延安与心灯居士。其中,心灯居士正在为莱恩疗伤,手法非常奇特,掌心上泛起一层柔和的白光,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显然并非魔法,而是禅功一类的武学,随着白光拂过,伤口肌肉迅速愈合,再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鬼魅夕近几年声名鹊起,丧生在她手底的正道侠士不下数十人,鲜少听说有人能在她手底逃生,大总统今次不但伤势不重,还能挫她锐气,委实为我慈航静殿出了口恶气。”
“不敢当,黑龙会武学确实有高明之处,那一掌只能将她轻创,倒是要多谢南宫居士以“禅定印法”为我镇伤,在会议完结之前,我不能让伊斯塔人得知我身上有伤。”
心灯居士俗家复姓南宫?这倒还真是让我想象不到,但就在我为着这个无关事情紧要的问题而纳闷时,本来一直坐在旁边,翘着古怪二郎腿的茅延安,突然微笑着说话。
“大总统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事情已非我们独力能够回天。刚才心灯已经说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在昨夜达成紧急协议,要联合退出这个和谈会议,他们一退,罗赛塔的矮人们立刻会跟进,就算不让他们得知你受伤,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此事今晨回休楚已告知于我,所以才急请茅老师来此一谈。当初茅老师为我国安邦定计,才智无双,不知茅老师有何妙计扭转干坤?”
“能让大总统有此谬赞,姓茅的深感荣幸,但你此时方说,却已经太迟了。昨夜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联合向光之神宫施压,说净念禅会隶属于光之神宫旗下,却私自研发生物兵器,光之神宫虽然还没有回答,但大总统倒是猜猜大和尚们会怎么回应?”
第二章 不留人头
茅延安这一席话真是语出惊人,尤其是暗示:光之神宫有可能在承受两国联合施压后,撒去对莱恩的一切支持,这点可以从旁边心灯居士的尴尬表情得到证明。
“各位请不用多心,也不用多加揣测,心禅师兄是个有智慧的人,定能根据正义与法理,作出最妥当的安排。”
虽然是场面话,但心灯居士和缓镇定的语调,理应很能够稳下众人心头的惶恐,无奈他下半身的动作,却实在让人有够不安,因为在说着这些场面话的同时,他向众人一拱手,上半身不动,脚下却轻飘飘地斜飞射出去,转眼间离开了谈话厅。
根据他至交好友茅延安的解释,心灯居士的古怪态度,蕴含了两个意义。第一,那个消息确实是真的,而茅延安的猜想并没有错;第二,心灯居士并不赞同师门的做法,但尽管不赞成,目前不在权力中心的他也无力改变什么。
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伊斯塔与索蓝西亚的这招釜底抽薪,确实相当毒辣,一旦得不到光之神宫的大力支持,莱恩这个即将卸任的总统,根本无力去保证什么,这个和平会谈也就不攻自破了。
莱恩确实是心志果敢坚忍之士,听到这么大的事,也不惊慌,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目光锐利地看向茅延安,问说以他与光之神宫的关系,既然早就得知此事,现在又表现得如此镇定,必然是胸有成竹,既是如此,有什么应变之策不妨说出来。
“哈哈哈,我哪有什么镇定?不过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罢了,怎比得上大总统忧国忧民的胸怀?事实上,昨晚伦斐尔王子亲访于我,邀我在此间事了后访问索蓝西亚,给一些国政建议,我已经答应了。”
真是浑帐,还以为他们昨天打了一晚的麻将,结果居然一个跑去接紧急情报,一个跑去与精灵王子勾搭。短短一晚,我家成了国际大事的转折点,当真是不知所谓之至。
而茅延安这番话一口气说出来,隶属金雀花联邦阵营的人,脸色自然是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毕竟,被敌对势力挖墙角挖得这么彻底,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只不过我稍稍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么嚣张的态度,并非不良中年的作风,除非……这是他故意抬高身价的策略。
我默不作声,暗自猜测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突然手上一寒,月樱从旁边过来牵着我的手,轻轻摇了摇,眼中闪过求恳的神色,竟是要我帮忙说动茅延安。
冰凉的掌心,正代表着月樱此刻的紧张心情,却让我大吃一惊,怎样都想不到这见鬼的和平会议,对月樱居然这么重要。但无论如何,月樱既然向我求恳,我怎样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快步走到茅延安旁边,手一拍桌,还没说话,他已经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有我世侄的天大面子,那姓茅的就大胆地与大总统来个赌约吧,如果我输了,这条烂命就任凭处置;但如果赢了,那就冒昧要从巴菲特家族的宝库中讨一样东西。”
“如何赌法?”
连命都赌上,天大的风险,但是以不良中年的个性,胆敢下这么重的注码,显然是把握十足,而他所求之物,必然也是非同小可,谁知道莱恩问都不问他要什么,直接就问赌法,显然已经做好了觉悟。
“十日之内,不用劳你一分人力物力,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三国将会签下和平约定,只要少了其中一国的签字,姓茅的就自动把脑袋砍下。”
假如茅延安仍是文士打扮,那么这番话说得再豪气干云,恐怕也不会有人当回事,但偏生他现在的打扮,是一套流浪剑士的装扮,当他抬手指人,长笑说话,顾盼之间竟有一股江湖大豪的霸气,就连与他面对面的莱恩和回休楚都被影响,相互望了一眼。
……这也难怪,本来不良中年就是一个骗术高明到能够催眠自己的大赌徒。
“茅老师这么自负?要知道你就算得到光之神宫的全面支持,事情也绝不如想象得容易,我们倾全国之力,耗费两年时间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在十天之内就能令三国点头签字?”
“如果要靠光之神宫才能成事,那算什么英雄?这之间只要我向光之神宫求助,那么赌约就自动算输。”
“茅老师真是如此有自信?“贤者手环”虽然价值连城,却终究是身外之物,值得茅老师这样子冒险?伊斯塔等三国可不是善男信女,能够左右他们的,天下无几人。”
“大总统真是爽快,知道了茅某人的意图,眉头也不皱一下。既是如此,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信心的根据。”
“哦?”
“有信,则有心……过去一位我非常景仰的伟人,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摆平三个大国,总比应付三百个小国来得轻易。”
“这位伟人……难道姓赵?”
“不,他姓陈。”
在短暂的的诡异交谈后,茅延安与莱恩击掌为誓,结下了一个让我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赌约。
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虽然我不相信茅延安是个拿自己性命信口开河的人,可是他与莱恩的赌约实在太过荒唐。外交之道无非在于牵扯关系、利益交换,目前伦斐尔与我们没有关系可言,娜西莎丝更是如同死敌,在不借助光之神宫力量的大前提下,我不知道怎么去和那两国谈条件。
姑且不论别人心里怎么想,不良中年在走出驿馆大门时,虽然戴着墨镜,却仍是神采飞扬,态度嚣张到可以用旁若无人四字来形容,上了马车之后,竟然直接指示要上山。
我和他甩开其余的随从,到了城内最高的一处丘陵山地——机处丘。当我糊里糊涂地跟着他出来,两人便站在山上,从高处眺望底下的皇宫与街景。
一如大地上其余的独裁国家,阿里布达也对首都的建筑物下禁令,不准高过皇宫的一半。不过,尽管极权君王爱耍派头,终究没有疯狂到要移山填海的地步,从这座高丘往下望去,仍是可以看见皇宫的金碧辉煌,斗拱飞檐琉璃瓦,在正午烈阳的照耀下,闪闪生光。
我开口问问大叔,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这个一直微笑着装神秘的职业骗徒,终于拿下了墨镜,先看看远方天空的太阳,好像很感慨地问我,有没有听过一个生于远方国度的伟大智者,曾经在浓雾中以草船借箭,完成了三日内造十万支箭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小时候听过,我点点头,说他这次和人打赌的事,难度与这个故事有得拚,如果他没有传说中那名伟大智者的头脑,那现在就该开始准备没头脑以后的事了。
“既然敢打赌,当然有把握。虽然我不懂得呼风唤雨,但却还有一招更厉害的。”
我没有回答,心中多少有些恼火,想到他昨晚一声不吭地装着打麻将,却偷偷和伦斐尔接触,吃里扒外,委实无耻之至。
“知不知道当年诸葛先生在答应造箭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是什么?”
“不清楚。是我的话就回家拿火把与汽油,放火烧掉敌人全家。”
“嘿,英雄豪杰岂能这般心胸狭窄?贤侄你要知道,只有放宽心胸,才能得到人和,如果只靠自己一个人,绝不能成就大事。伟大的诸葛先生,在接下了这件苛刻的工作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他的好友乳猪……不,是鲁肃,哭泣救命。”
“喔,好机会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那头什么乳猪的有没有趁机干他老婆……呃,不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呜哇哇……贤侄啊,老茅这次大难临头了,如果你不肯帮大叔一把,大叔的脑袋就要不保了,呜哇哇……”
不良中年还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而是整个跪了下来,毫无形象地抱住我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地痛哭着,与上一刻的从容自在判若两人。
“去你妈的,快松手,别抱我的脚,再抱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尽管没人能否认,不良中年是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但我并非莱恩那样心胸宽大的“博爱”之人,在这种情形下只会觉得恶心。
在一阵拉拉扯扯中,茅延安说他其实一直在觊觎巴菲特家族所持有的一件重宝“贤者手环”,刚才一时激动与莱恩打赌,本来是想用诈术骗取的,结果在车上越想越没把握,后悔已经来不及,要求我立刻帮他找路子,安排跑路,偷渡出境。
我嘲笑他既然与臭精灵挂勾,那就去求索蓝西亚帮他偷渡,找我有什么用;他则是很奇怪地看着我,问说他什么时候和索蓝西亚挂勾。
“你昨晚不是私下会晤伦斐尔吗?叫他帮你啊!”
“你脑子烧坏啦?我昨晚在你家打了一晚麻将,伦斐尔又不会翻墙进来,哪可能和我见面?”
“那你又和莱恩说你们两个私下见面?”
“我不这么说,他怎么会心乱?贤侄啊,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发挥不了平常的判断力,任你予取予求,就这一点来说,我的战术成功了,莱恩被我唬得一愣一愣,连用来象征家主之位的传家宝都肯拿来下注。”
“你的战术成功?可是你的战略目标完全错了啊,你哪有本事去赢那个什么鬼贤者手环?”
“因为很想要啊,贤侄啊,你一定也有这种经验吧?在冷飕飕的天气里,只想吃一口热呼呼的面,想吃面想吃得要死,就算世界毁灭也想吃到的心情,你可以体会吧?”
“我可以体会才有鬼!”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惹上麻烦,我还真想把这个死抱住我大腿的男人一脚踢到山崖下,杀人灭口算了。惹出这么大的事,还敢要我帮他跑路收尾,真是天大笑话。
就在我们一个忙着抱大腿,一个忙着踹人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串窃笑与惊呼声,抬头一看,只见一群武装侍女站在数十尺外,一面表情古怪地看着这边,一面掩嘴窃笑,而站在她们最前头,面色苍白的……就是月樱。
数十尺的距离,不可能听得见这边的声音,所以在她们看起来,应该就是简简单单一个男人抱另一个男人大腿的画面,我不知道她们到底作何联想,但是以己度人,再加上月樱一句话都不说,掉头就走的动作,情形当然是非常恶劣。
我慌忙地踹开不良中年,跑步追上去,试图解释。好不容易才追上月樱,尽量用不是很焦急的态度,请她到旁边去谈谈。这情形当然是启人疑窦,幸好不良中年也赶了过来,对着一众侍女们胡说八道,暂时吸引住她们的目光,让我能够把月樱带到一一旁作解释。
要到旁边的树林去说话,这点并不为难,不过我却另有打算,把月樱往较深的地方带去,走了一会儿,确定离人群已有一定距离,只能隔着林木枝叶隐约看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说话后,这才停步下来。
“简单来讲呢,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如此如此,所以这样这样……”
一开始,我本来想要直接说出事实,来安慰好像被吓到的月樱,但却想起刚刚在驿馆中,月樱似乎对和谈能否成功,非常紧张的样子,要是告诉她茅延安出门后立即反悔,怕令她徒增困扰,结果只好找些别的理由来混过去。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让人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
似是羞于把下面半句话说出口,月樱的表情突然变得绯红,把头别过去不说话,想要回去与侍女们会合,却不料我连忙将一颗药囊放在嘴里,从后头一下就扑了上去,把她按在一棵树木之上,动手去解她衣带。
“小弟……你!”
“对不起啊,姊姊,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解衣带的手法驾轻就熟,我很轻易地便解开了月樱的腰带,却给她的手掌用力按在腰间,不让我再继续为她宽衣解带。
继昨天高塔上的求欢后,又被我要求林间野合,似乎因为感觉到被低贱对待,恼羞成怒的月樱,抗拒着我的亲吻,并且摆出姊姊的架子,要我放手退开。不过,这一招这次却不管用了,我完全无视她的反对,像是强暴似的把香躯推按在树干上,膝盖顶入她的长裙间,双手则趁她专注于腰际,飞快地解开了她胸口的扣子,轻轻一拉,被包裹在蕾丝胸罩中的雪白美乳,就傲然俏立在我眼前。
“小弟……你太过分了……我说不要,外面的人……”
“姊,你心里才不是这么说的呢,昨天在塔上一样那么多人,你不是也好兴奋吗?其实你根本就喜欢这么刺激的花样吧?我也是,呵,让弟弟看看姊姊的这里硬了没有?”
“你把我当什么了?快放开……唔。”
看准了月樱不敢有大动作,怕惊动远方的婢女们,我大胆地由她的香肩揉抚至高耸胸口,同时吻住她香唇,藉由亲吻,把口中的催情药囊咬破,不知不觉地送入月樱口中。
一开始,月樱尝试以微弱的力量抗拒着,但当药力迅速散开,只能无奈地在我的揉弄下,不断嘤咛;敏感的乳尖也随着绷翘了起来。
确认药性散开,我的一双手掌,就像是在搓揉着雪白的面团,在她身上反复地施予力量,指尖却又不忘在顶端轻弹慢弄,两点乳尖宛如成熟的梅蕊般,可爱又妩媚地突挺在蕾丝胸罩底下。
我执住月樱一只纤手,高举过她的头,用昨天的经验,解开她胸罩上的暗扣,瞬间罩杯脱落,乳峰弹跃而出,展现无垠的雪白春色,不盈一握的纤腰,两团雪腻缓缓地向上贲起,两抹点缀在顶端的突起颜色,仿佛嫩樱,多加了一点春天的桃色。
药液是由我精心调配,虽然迅速激发情欲,但却让人难以察觉,尤其是自身体质敏感的月樱,更是不会联想到这方面,只是听我花言巧语,百般保证只要能一亲芳泽,就会让她离去,如果多作抗拒,只会更容易惊动旁人。
似乎是放弃了抵抗,月樱软下身体,靠在树干上,任由我脱去彼此的衣物后将她一览无遗。金黄色的秀发披散在背后,完美地展现出她白皙无瑕的肩头及侧脸更显出娇嫩肌肤的雪白,以及淡淡潜藏在肌肤底下的粉红艳色。
既是男有情,女有意,一切就方便得多。月樱以手掩住嫩唇,不让声音夺喉而出;在她的身下凌乱堆叠着散落的华贵衣裙,以及半褪在身上的蕾丝胸罩与亵裤,衬着后头的树干与绿叶,看来别有一种荒淫的美感。
“姊,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在我心里,你冰清玉洁,像个圣洁的女神,所以我最喜欢看你春情荡漾、婉转呻吟的样子,看起来好有成就感。”
“别……别这么说我,我不是女神,也没有资格当圣女,只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真实欲望与思想的女人。”
脸泛红潮,月樱的迷离双眸中,充满了诱人的情欲,却又如天上星辰般皎洁闪耀;在如麝如兰的热烈喘息中,她牵引着我的手,来到她冰肌玉骨的胸口,让我顺手揉搓着她的美乳,月樱的乳房又白又嫩,像是最成熟多汁的水蜜桃,才只是一会儿,粉嫩的乳蒂就硬了起来。
“来,小弟,用你的手,亲自感受姊姊的体温、姊姊的心跳,这一刻,我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因为是你的触摸,所以才跳得这么快……圣女和女神不会偷情,也不会去爱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比一切的情话更好听,月樱真诚的低语,让我瞬间心花怒放,高兴得快要飞到天上,唯一报答的方法,就是不断地亲吻着那红润清香的小嘴儿,堵着她的滑滑的嫩舌,另一只手热切摸着她白嫩细腻的大腿。
倍于常人的敏感体质,加上药液催发,不一会儿,月樱被我桃逗得全身颤抖不已,我再次撩起了她原始的欲火;将她压靠在树干上,雪白浑圆修长的玉腿分开,只见一片金黄耻毛,沾满着湿淋淋的蜜浆,若隐若现的花瓣,一张一阖的动着,散发无限诱惑,好像呼唤我快些到来。
看着那充满春情的翦水双瞳,我知道她的性欲已上升到了极点,照理说该是提枪上马的时候,但我问起另一个问题。
“姊,等到这一切结束,莱恩卸任以后,你回到阿里布达来,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好不好?”
这个求爱是我的终极目标,之前月樱从来没有答应过,但就像女人常常在性交后,诱拐意识不清的男人作承诺一样,我也试图利用月樱的短暂失神,来达成这个目标,可惜,这努力还是失败了。
“不行的,小弟。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记得吗?姊姊确实喜欢你,越来越希望能与你相好,也情愿当你的情妇,但是,我同时也是莱恩的妻子,在神明之前发过誓,有过婚姻之约,不能背弃约定的。”
“约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姊姊你那么在意做什么啊?”
“是吗?在你来说,约定的意义是这样吗?”轻轻地说着,月樱的笑容有几分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凄楚,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天上好像有浓密乌云遮蔽了月光。
“可是,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与信念,这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事……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这样不就够了吗?”
我无法反驳月樱,要一向保守而道德感强的她,得寸进尺,违背承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往后再设法了。
更多的言语,只会破坏气氛,月樱配合着我的动作,温顺地分开大腿,将白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抱着她屁股,拨开那两片肉瓣,往前狠命一挺,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啊……”
彼此已是驾轻就熟,月樱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肉杵,开始前后动作,迎接我的一次又一次冲进。
天生媚骨的敏感体质,这具早已为情欲所俘虏的妖艳胴体,一双雪臂反抱着背后树干,在我身下辗转呈现种种性感魅人的姿态,花房的肉壁紧暖有力,促使我一再大力冲刺,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把动能化为冲击。
只听有节奏的“滋、滋”的碰撞声,月樱轻摆柳腰,乱抖丰乳,不但已是香汗淋漓,更频频发出销魂的娇啼叫声。
“喔……喔……姐姐好舒服……啊啊……呀……”
我爱抚着月樱那两颗丰盈柔软的乳房,察觉那蜜桃似的美乳越来越坚挺,连忙凑过去,用唇轻轻吮吸着。
娇嫩的乳蒂被刺激得耸立如豆,连续的挑逗更使月樱不住呻吟,淫荡浪媚的狂呼,全身颤动,蜜浆不绝而出,娇美的粉脸洋缢着盎然春情,媚眼微张,显现出她所承受着的无比愉悦。
暖湿的肉壁,像是有生命的异物,不规律地收缩吞吐,将整根肉杵紧紧吸住,夹得我全身打颤,必须加倍用力,才能大刀阔斧地劈荆而行。
香汗淋漓,月樱的拚命地扭动香躯,樱唇一张一阖,娇喘不已,满头金发随着她晃动身躯,四散飞扬,她美妙的呻吟和肉杵抽出插入的“噗滋”浪水声,使我更加的兴奋。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抽插,早把月樱送上了仙境,两条粉白美腿,无力地松勾在我腰间,娇喘吁吁。我忍下快要发泄的欲望,觉得正面来还有些不够过瘾,便捏着月樱的雪乳,粗着声音道:“姊姊,你转过来,把屁股举起来!”
月樱的个性保守,可是一旦答应相好,她的配合度却很高;听见我的粗鲁要求,想再使用那样羞耻的狗交姿态,她脸上烧得飞红,却依言转过身去,低弯下腰,双手抱树,将一个蜜雪粉嫩的大白屁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
白、滑、圆、嫩、柔,这屁股真是美得难以形容,生平所见的美人,也只有阿雪的嫩臀能与之比较。我一把捧过来,扒开她的两瓣玉臀,先是狠狠地拍了两下,然后摸着紧湿的花谷,将肉杵一气直入地挺进这个妖靡的蜜洞,两手则握住她胸前的一对白玉乳桃,狠命抽插!
“姊姊……你真是越来越淫荡了,如果莱恩看到你被干得这么快活……会不会颁感谢状给我?”
“啊……别说这种话……啊……好深啊……都到……到顶了……喔……这种时候……别提起莱恩……别提起我丈夫……”
随着热情迸发,月樱下身的蜜浆愈流愈多、娇喘声愈来愈高,周身不住沁出香汗,虽然搂起来颇为滑溜,但反而更让我的征服感狂升,肉杵强悍地在月樱娇佣无力的裸体内迸出,从后面干得她浪态纷呈,一双手更是在她玉乳上快意地捏揉着。
树干晃荡,茂密枝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不知有否惊动远处的人群,但我们却在这样的情形下,情绪越益亢奋。
“姊姊你不喜欢听这些话吗……可是你好像比刚才更兴奋了……奶子更软,流的水也更多了……呵,如果这样能让你快活,下次就让莱恩在旁边看,看看你这背夫偷汉的淫妇,会不会更浪些?”
配合着口中的言语,我这次的发泄,可比之前勇猛得多。随着肉杵愈来愈深入,我感到欲火炽烈、不可遏抑,手上揉搓的力道又强又猛,弄得月樱连连娇呼,虽然想抗辩,但高潮已如海涛一般,将理智淹没,让她只能拚命扭腰,将大白屁股顶出去,弓着身子,在我身下追求更高亢的快感。
“小弟……啊……我……姊姊……快不行……了……腰好……好酸喔……啊……啊……啊……我不行了……”
树木摇动,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月樱前后扭摆,带动她一对雪白丰腴的32C乳房,来回摆荡着,晃得我神魂颠倒,双手紧紧握住,像是摘采两颗成熟的蜜桃,尽情地揉搓抚捏。
“啊……美……美死了……唔……好……啊……为什么……淫妇可以这么舒服……嗯……再……啊……再来……啊……再来……不……不要停……我……啊……我要……我要疯了……唔……”
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中载浮载沉,月樱摇晃着长长金发,抖着C罩杯蜜乳,雪臀飞摇,呻吟中竟然欢喜得带着哭腔。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樱花谷内的壁肉突然猛烈抽搐,我的精液阵阵涌出,在月樱体内肆虐的肉杵才终于抖颤起来,把滚烫的生命精华注入她体内。
第三章 十日之约
说我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大概没什么人会相信,不过,我确实不是一个为了色欲而失去理智的色鬼。
在月樱眼中,我或许还是那个长不大的顽童,学不会成年人的稳重。所以,这么短的两天之内,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顾时间地点、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享受偷情的乐趣,如此不体贴她的行为,都可以用“血气方刚”、“顽皮胡闹”的理由解释过去。
月樱理所当然地会这样解释我的行为,而我也很乐意利用这样的保护色,来松懈她的戒心。事实上,如果我是这么一个被色欲控制理智的蠢狗,那么别说在南蛮生存,早在阿胡拉玛之战,我就被血魇死人妖给肢解宰掉了。
在连续几次尝试挽留都失败后,我前几天有了一个念头。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不可能往高攀到月樱的世界,只会与她距离越来越远,那么……如果我没法往高处爬,要让两个人在一起的方法,就只有让月樱往低处走了。
月樱姐姐,这个我所慕恋的女性,心灵温柔纯洁,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然而,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有着一个女人所会有的情与欲,只要善用这些东西,应该是可以让她改变的。
任何背夫偷汉的女人都会有罪恶感,荡妇淫娃也不例外,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我一再与月樱公然偷情,除了撩拨她本就敏感的肉体欲望,更是为了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偷情的事实,在肉欲的欢喜中,逐渐增加罪恶感。
罪恶感,还有对于欲望的沉溺,都是极为沉重的东西。虽然初时可能甜美而刺激,但时间一长,那份沉重就会逐渐压垮人们的身心,让人不能负荷地往下沉没,成为堕落的开端。要是这份罪恶感击溃了月樱对丈夫的承诺与忠诚,她就会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留在阿里布达吧?
这个方法并非什么正道,但我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居然得对月樱动这种黑暗手段,这件事多少让我有些挣扎。然而,比起这份难受,必须眼睁睁看着月樱离我而去的痛楚,更是严重得多,让我很快就在这方面下定决心。
我现在只担忧一件事,堕落与沉沦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需要时间来催化,但我目前最欠缺的,也就是时间。如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实施,成功的把握自然高一点,现在才来使用这手段,时间怎么说都太赶了,要是在这过程结束之前,月樱就离开阿里布达,那我岂不是为人作嫁,愚不可及?
更何况,还有两个问题,像毒蛇一样不住噬咬我忌妒的心灵,也是影响这个计划的成败要素。月樱身后隐隐露出的黑暗面、她在萨拉城里的过去与那个旧情人,这两个我迄今仍无法掌握的变量,很可能令我的图谋功败垂成,尤其是当我想到莱恩不近女色,月樱的处子之身,可能就是被那个与她有婚姻之约的情郎夺去时,我就气得无法保持冷静。
不过,我的焦虑却在今天出现了转机。
月樱更衣之后,没有急着离开,反而与我牵着手,在树林中漫步,问起我茅延安如此自信的根据。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茅延安刚才的丑态全告诉她,取笑一番,但想到月樱是如此善良温柔,如果知道和平会谈终成破局,心情一定大受影响,所以就改口说,我已经知道茅延安的计划是什么,那确实是非常有可能成功,只不过我答应过他不能泄密。
当我说着这些保证,月樱美丽的脸庞上,明显地露出欢容,我在同感欣喜的同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心里响起,像是恶魔的耳语般,点醒了一个我之前从没想过的念头。
“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
什么是心理弱点?那就是对方真正在意的事物。由于在意,愿意为这些事物付出与牺牲,所以会形成弱点。那么,月樱对于和平会谈的在意,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呢?不管她是因为心地善良,还是什么悲天悯人的理由,总之她确实对这和平会谈很在意,横竖我别无他计,为什么不趁机放手一搏?
打着这个主意,我眉间骤现忧色,很担心地告诉月樱,虽然茅延安的计划成功率很高,但那是指一切成功的情形下,之间的过程必须要牺牲许多东西,这些部分能否成功,其实还有很大风险,照我看,情形实在是很不乐观。
果然,我才这样一说,月樱就出现了愁容,要我尽量帮着茅延安成事,如果有需要,就尽管向她与莱恩开口。
“大叔已经夸口,绝不接受外力帮忙,姊姊你这一帮,岂不是反而害他输了赌约?”
“莱恩已经有了准备,只要茅老师能协助完成会谈,就会把贤者手环相赠,所以请不用在意其它细节……”
“那可不行,赌约就是赌约,政治人物一向说话不算话,我怎么知道莱恩会不会过河拆桥?而且我还打算再增加赌注呢。”
听我说要增加赌注,月樱的忧愁变成了微现怒气,轻声道:“……小弟,这有点过份了吧,连巴菲特家的继承之证都赢走了,还嫌不够吗?姊姊不希望你变成一个被贪婪遮蔽理智的人。”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个什么贤者手环,居然是巴菲特家的传承之证?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代表家主地位的宝物,这个死茅延安,就算再怎么喜欢,人家的传国玉玺也可以拿来赌吗?即使赢到了手,也是后患无穷啊!
尽管心里大骂不休,但有些事再怎么对不起都要来一次了,我严肃着表情告诉月樱,贤者手环是茅延安的目标,但我的目标却是不同,假如和平约定能在十天内缔结,我就要向莱恩索取他从不珍惜的美貌妻子。
“小弟,你这是说……”
“是的,姊姊。我已经说过,大叔的计划要成功,要牺牲不少东西,姊,难道你只希望别人牺牲,自己毫不付出吗?你以前不是这样教我的。”
或许是我说得太过义正辞严,月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着头,轻轻道:“小弟,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勒索。”
“不是像,姊姊,我确实是在勒索,因为我知道除了这样,我再也没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像大叔只能利用这机会得到贤者手环一样。我说过实行大叔的计划需要风险,甚至危及生命,假如我真的注定要死,那么我希望至少能以此生最大的梦想,来当我出生入死的动力。”
我激动道:“所以,姊姊,你愿意做这样的付出吗?只要我能在十天之内,帮莱恩完成这个和平会谈,你愿意在会谈之后与莱恩离婚,回到阿里布达吗?”
这个之前令我费尽心思,却仍无法令月樱动摇分毫的问题,就像是一座难以攀越的高山,镇压在月樱的理智之上,她口唇颤动,面色苍白,直过了好一会儿,都无法说出半个字句。
我紧绷着神经,等待着她的回答,心头何尝不是猛跳如鼓,但脑里却是明白,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我……我答应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难抉择,是我太心急了,你的拒绝只是……”
“我说我答应。”
“咦?”
在我写满不信的惊讶眼神中,月樱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在十天内让和平会谈成功,我冷月樱就和我的丈夫离婚,回到阿里布达……这样子可以吗?”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即使伊斯塔向阿里布达投降,我都不会有现在的意外。从月樱回国至今,花了多少时间心血都没进展的难题,一下子豁然开朗,这实在使我相当错愕,没有几分真实感,直到月樱纵体入怀,让我结实搂着她柔软的香躯,我才从惊愕中回到现实。
像是被迫做了一个很大的决断,月樱眼中的苦痛令我黯然神伤,但想到只要能完成约定,就能从此与这美丽姊姊甜蜜地双宿双飞,心里却又洋溢满一种几乎要飞跃起来的情绪。
所以,突然之间问题只剩下一个……发现自己已经吹破牛皮的我,要怎么去搞定这他妈的和平会谈?“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我不像茅延安那样有许多朋友,即使我去找光之神宫,也不会有人肯帮忙我,所以“一人之力”不是夸口,而是不得不然的结局。
至于十天之内……反正多给我十年,我也一样不可能做到的事,十天和一百天其实都没什么差别。
总归到了最后,我确实是没有能力完成这个打赌,所以必须要找外力帮忙。历史的明训,人类在面对太过困难的处境时,都会向恶魔的邪恶之力求助,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茅延安诡计多端,平时又总是一肚子坏水,倒也算是恶魔一名,可是这家伙正忙着抱我大腿想偷渡,自身难保,找他只是一起完蛋,就算我真要偷渡开溜,也是独自逃跑,怎会找他?
既然不找茅延安,那我要找的,就是另一个恶魔,一个阴险恶毒、口蜜腹剑的女恶魔,菲妮克丝。
我回到爵府,暗中召唤出菲妮克丝,在一阵令人头晕的烟雾消逝后,打扮艳丽妖媚的菲妮克丝,出现在我面前。
这次的艳装很有金雀花风格,一件镂空低腰的喇叭长裤,紫色裤管内外两侧有开衩,要用缎带绳结绑起来,配上肤色的丝质丁字内裤,毫不吝惜地让人把贪婪目光顺着修长美腿,直盯到那雪白的小香臀,险些就错以为她骚得没穿内裤。
上身则是穿着是同色系的肚兜式上衣,布料上点缀着红色亮片,侧面隐约露出她D罩杯的雪白胸部,穿着起来非常的性感,让我有好一段时间,除了眼睛冒火、鼻孔喷热气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出乎意料地,当我终于冷静下来,说出请托,并且以预备许愿的决心,想委托她帮我完成时,这个一直努力引诱我许愿的女恶魔,却一脸难色地拒绝我的愿望。
“怎么可能?帅哥哥,你把我当作是什么啊?别说是恶魔,即使天上神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这可真是迎头一记重击,如果连向恶魔许愿都无法搞定,那我可当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外力能助我成事了。不过,当我向菲妮克丝质疑起她的能力,这个浓妆艳抹的妖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说她本来就只是个中阶恶魔,能力有限,最近又上头没有特别促销方案,哪能做到这么大的愿望?
但这阴毒的恶魔很快就露出真面目,她一扬手,那本又厚又重的万页恶魔契约书,漂浮出现在她掌上,迅速地自动翻页,像是在查找些什么,最后她指着里头的一页,微笑说话。
“……真的要做也不是不行,但是根据条文,一个愿望不能做那么多事?帅哥哥你体谅好妹妹一下,大家各退一步,一个国家一个愿望,只要你肯把愿望分开来许,三个愿望,我是可以帮你处理掉伊斯塔、索兰西雅、罗赛塔啦。”
“哦?听起来还真是便宜我,不过,我还剩几个愿望可以许?”
“嗯,五个愿望里头,一个是帮你把那个笨笨的大奶狐女绑在身边,一个是帮你干掉了蛇女报仇,所以还剩下三个。哥哥你干脆爽快一点,一次把三个愿望许完,妹妹就可以在地狱底层每天喝咖啡了。”
因为许尽愿望,被取走灵魂,拘禁到地狱底层,与烈焰、冰山、惨嚎、鲜血为伍,永远不得轮回解脱……这还真是一副他妈的理想蓝图,我要是会蠢得答应,那就有鬼了。
虽然我愿意为了得到月樱,而作出重大牺牲,可是三个愿望一次许掉,我立刻完蛋,就算得到了月樱也没机会享受,这种牺牲有何意义?我不是阿雪,也不是方青书那傻蛋,这种蠢事我是不干的。
这笔生意眼看谈不成,菲妮克丝又重施故计,将她雪白丰腴的身体,像是一尾灵活的美女蛇一样缠上来,轻声腻语,央求我为她的业绩考虑。
我已打定主意不让她得逞,但是有一个这般美艳的丽人儿投怀送抱,尽管骨子里是个又贱又烂的恶魔婊子,我却没理由不顺手占些便宜。趁着她贴在耳边说话的时候,我毫不客气地伸手袭胸,绕过那件肚兜式的暴露上衣,从边缘探进去,捧攫住那颗雪白浑圆的香乳。
“喂喂喂,怎么好像比上次又圆了一点?平常的女人,都是被她们的男人按摩大的,你最近是不是拼命拉生意,被按摩得太凶了啊?”
“没办法啰,男人个个都是色鬼,尤其是你们大都市里的男人最色,每次话还没说完,就整个扑了上来,这几天啊,我连穿内裤的时间都没有呢。”
全不介意我的毛手毛脚,菲妮克丝笑吟吟坐进我怀里,不但一双玉臂缠住我脖子,就连那双结实修长的粉腿,都大剌剌地勾在我腰后,以一个男女合欢的挑逗姿势,将她充满弹性的浑圆肉臀压在我大腿上,配合着她最后一句话,让我不禁充满遐思。
“男人不好色,你怎么去勾引他们出卖灵魂,哪有业绩?别的女人怕男人上,你却是唯恐男人不上,少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为了稍熄大腿根燃起的火焰,我口中嘲弄,手里却搓玩那对柔软而高耸的香乳,在肌肤轻轻的颤抖中,蓓蕾开始变硬,由原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
“哈哈,和你说话真是有趣,约翰,如果我们不是这种客户关系,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喔。”
腻声娇语,艳魅的凤目中波光流转,没有半分羞怯,自有一番骚媚入骨的风情,令人心痒难耐,几乎忘了艳光之下的杀机。假如被恶魔迷得神魂颠倒,失去理智,那么不待愿望许完,猎物就要没命了。
我口中嘿嘿淫笑,手里把玩着这双娇嫩而又圆润的奶子,心里却极力维持理智。菲妮克丝是个很迷人的女性,从头到脚,简直是魔神为了媚惑男人而创造的理想淫梦,我想大概很少有雄性动物能对她不起冲动,但是,我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可以借着回想起更美的美人,来压抑这股冲动。
菲妮克丝很美,可是和四大天女比起来,还是有一段明显差距,我微微闭上眼睛,脑里浮现阿雪和月樱的绝色仙姿,洁若冬雪、清如秋月,不属于世俗凡尘的至美,像冷泉般洗涤过心头,本来在小腹焚烧的欲火,立刻被熄灭下去。
艳丽的脸庞,仍有着性感的魅力,但较诸月樱、阿雪纯出自然的倾城仙姿,就显得俗媚肤浅,尤其是那紫色眼影、血红口唇、胭脂面颊,近距离看久了,越发觉得这种浓妆俗不可耐,再想到她肉体下的那颗邪恶心肠,怀中所抱仿佛不是美人,而是一堆发臭的腐肉,教人恶心,我险些就把她一下子推出去。
再睁开眼,我知道自己眼中已经不见色欲,而是回复了清明。因为菲妮克丝明显地动作一顿,像是受到挫折一样,讶异地看着我。
能够用这样的定力,抵抗菲妮克丝的媚惑,在我与她的交手中,倒是很难得的一胜。我冷笑着,把手从温暖柔软的雪乳中抽出,抚上菲妮克丝的面颊,想要狠狠地嘲讽几句以示报复,却在碰到她面颊的刹那,心里没由来地剧烈一跳。
这是多么娇嫩幼滑的肌肤啊!吹弹可破,触手生温,比刚刚拨壳的水煮鸡蛋更要滑嫩,更为白皙,在我触碰到的那瞬间,就引走了我的注意,令我迷醉。
虽然已经与菲妮克丝有过数度肌肤之亲,但每一次在她的媚惑魔力影响之下,我就像吃了春药一样亢奋,频频需索,只注意她奶子够大够圆、屁股会摇会浪,尽快泄欲了事,从没想过要细细欣赏,更难以想到当我在清醒状态下,触碰她的肌肤,居然会造成这么强烈的感觉。
这么晶莹娇嫩的如雪肌肤,如此地引人爱怜抚摸,又怎会与丑陋扯上干系?我心头止不住地狂跳,尽管明知道不管多美的东西,都是恶魔诱惑人心的掩饰,但一种超越色欲的情感,让我忍不住轻抚着菲妮克丝的雪颊与红发,平和发问。
“真奇怪,你的肌肤那么好,为什么要抹一堆化妆品?画这些浓妆,抹成猴子屁股似的,都快看不出眼睛和嘴唇了,这样子难道会比原来漂亮吗?这样子的化妆,只会遮掩你应有的美丽啊。”
被我这一说,菲妮克丝的艳色,顿时染上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不、不行啦,如果不化妆,我根本就不能出来见人了,我的样子很难看……”
我微微一怔,心里也不知道菲妮克丝卸妆后的面孔是怎样,确实我是知道有些艳女,不化妆的时候,看上去简直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母恐龙,让人恨不得立刻为世间除此丑类,但是,我总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得换句场面话。
“怎么会呢?下次找个机会,别化妆就上街,你一定比现在更漂亮,说不定,魔鬼身材之上,也有张天使面孔呢。”
“胡、胡说八道,我和天使有什么关系。”
说来真是很难得,从认识至今,我和菲妮克丝每次见面都是钩心斗角,彼此猜忌,从来也不曾见过她这等模样,不但没了往常的火辣大胆,甚至还有几分小女儿家的腼腆姿态,看在眼里,确实是另一种魅力,我忍不住就凑上前去,不吻她涂得血红的面孔,而是拨开她的长发,在粉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唔……”
似是想不到我会这样偷袭,菲妮克丝的反应异常激烈,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她娇躯的颤抖,勾缠在我后腰的双腿,更是勒得紧紧。
之后,我们有好一会儿,就这么紧密地相拥着,静静地不发一语,聆听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直至最后分离。
在分开的刹那,我竟然感到不舍,想要多搂住这具香软的女体,多呵护片刻,只是强行忍了下来。
“喂……帅哥哥,有样好东西便宜你,要不要听听看?”
当我还在心神不宁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重新回复那妖冶艳丽的风情,趴在我肩头,像是挑逗似的说话。
“我今天啊,心情很好喔,刚刚我想起来,最近有个特别酬宾活动,虽然我不能帮你完成心愿,但还是可以给你一点小礼物喔。”
“什么礼物?我可不要练了会出问题的武功秘籍。”
“不是那种东西啦,诺,你把这个拿去看看,多多少少可以帮到你一点忙吧,我们恶魔啊,是很为顾客着想的,可是我也要警告你,福兮祸所倚,你如果收了这份礼物,说不定会另外惹来一些祸事喔。”
菲妮克丝娇笑着,用两指沾染了她的唇印,在我额头上轻敲了一下,我脑里一晕,再睁眼一看,已经不见这女恶魔的身影,而我膝上放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管他会有什么祸事,我现在正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多想,我急忙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头又厚又重的一大迭东西,仔细端视,片刻之后,惊喜地跳了起来。
这里头所能帮到我的,绝不只是一点点的小忙而已。
“臭婊子,你所有的把柄,如今已经全部都在我的手里,老实告诉你吧,你这臭婊今天已经大祸临头了。”
这么爽快的话,我每个月总要说上几次,每次说都痛快淋漓。脑里假想着冷翎兰就在面前,让我这么趾高气昂地骂着,最后再颜射在她脸上。不只是我,萨拉城里过半的男性,恐怕都有过相同的幻想,因为冷翎兰这个高傲的冰山美人,确实很能刺激男性暴虐的一面。
不过,尽管过去已经说过许多次,但今天却是我把这话说得最爽的一次,面对的目标不是墙壁,不是桌面,不是某个貌似的妓女,也……不是冷翎兰。
被我指着鼻子说话的美人,是来自黑魔导之国的魔女殿下,领导着整个伊斯塔使节团的首脑人物,“紫伶水仙”娜西莎丝,正在我的张狂指喝下,目露凶光地看着我。
一刻钟前,我来势汹汹地闯入伊斯塔的使节馆,指名要见娜西莎丝。那帮伊斯塔浑蛋用深刻仇恨的眼神瞪着我,带我去见他们的首领。
我与娜西莎丝单独会面,没等她开口,我就抢先一拍桌子,重重地说了这句话。事发突然,就连娜西莎丝也被我吓了一跳,但她接着就回过神来,出言耻笑我大言不惭。
“想要吓唬我吗?如果想要和我谈判,你得让莱恩·巴菲特亲自来,你以为自己算是什么东西?慈航静殿的掌门吗?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吗?你能代表什么?你就连阿里布达都代表不了,怎够资格与我谈话?”
别看这几句把人贬低到极点的轻蔑话语,那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娜西莎丝这妖女见人说鬼话,要她这么赤裸裸地表达真实感受,至少莱恩、冷翎兰就绝对做不到。
本来娜西莎丝初到萨拉时,还对我有几分戒心与好奇,但经过几次接触与交手,她自认已把我的底给摸清,知道我无论在武功或魔法上,都不能威胁到她后,就明显表示出很轻蔑的态度,而我正是要利用这点,让她栽上一个大跟斗。
“哈哈哈,告诉你吧,莱恩胜券在握,才不屑与你这种婊子饶舌多言。至于你们昨晚干了哪些事,慈航静殿已经全部告诉他了,你们等着完蛋吧。不过,他现在把与你们谈判交涉的工作,全部交给了我,算是给你们一个自救的机会。”
娜西莎丝对我抛出来的消息,并非一无所动,但她还是以高姿态还击,表示说没什么好谈的,顶多大家一拍两散,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大可调转头去,与黑龙会合作,远比和贼秃与伪君子联盟划算,对伊斯塔来说,这才是上上之策。
“哦?是吗?也许这对伊斯塔来说真是上上策吧,但是对你娜西莎丝来说,这却绝对是下下策啊。”
“你这算什么?威胁我吗?还有什么无知的话可以说出来让大家笑啊。我劝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否则你大摇大摆进入驿馆,要是用块白布盖着出去,那就不好看了。”
“不敢当,你要是笑得出来,那就请便吧,我刚刚得到了消息,伊斯塔国内已经在暗暗与黑龙会接触,如果双方真的联合成功了,第一个被整肃的,就是你娜西莎丝。”
这句话说完,娜西莎丝本来斜睨鄙视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而我则顺势抛出了一迭由怀里掏出的资料,重重地掷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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