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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伦魔女】(5-8)作者:司马玹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5-1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五章   其实,他这时走去的方向,乃是颧后。  毒大娘白眉一皱,大喝道:“好小子,你往那儿去。”  谢朗心中暗笑,道:“哇呀!晚辈到正殿拜见仙姑啊。”  毒大娘冷哼道:“你小子怎么连方向都摸不清
  第五章

  其实,他这时走去的方向,乃是颧后。
  毒大娘白眉一皱,大喝道:“好小子,你往那儿去。”
  谢朗心中暗笑,道:“哇呀!晚辈到正殿拜见仙姑啊。”
  毒大娘冷哼道:“你小子怎么连方向都摸不清了?那儿出去可是颧后的菜园了,你小子莫非饿昏了头想吃生菜呀?”
  谢朗乱说道:“哇呀!晚辈来这里时,神智有些不清,所以……”
  大娘冷冷说道:“少罗咳,跟我来,瞧你这份呆相,仙姑不知怎地会看中了你……”
  谢朗心中一动,他觉出大娘活中有话,但是他心里明白,此刻去问,也不会问出什么名堂的。
  跨进佛堂,果是一桌热腾腾的素宴在等着他。
  仙姑含笑让坐。
  谢朗也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仙姑侧首。
  他举目打量,除了仙姑,除大娘和侍立仙姑身后的四女以外,横面位上还坐了一位神态慈佯的老太婆,年左七十出头,白发梳得十分整齐,穿着一身天蓝短袄布裤。
  仙姑笑道:“施主,这位老婆婆你可认识?”
  谢朗憋想,我那里会认识呢。
  “哇操!晚辈土包子一个,不知这位前辈是……”
  神尼笑道:“施主大概听说过‘金刀婆婆’之名吧?”
  谢朗可吓了老大一跳!
  哇操!看来这么慈祥的老太婆,竟然会是武林中盛名机着的魔星“金刀婆婆”云五姑?
  他不禁在心中暗叹,武林中的人物,真中不可以貌相。
  迅速站起来,抱拳道:“哇呀!晚辈久仰‘金刀婆婆’大名,真是幸会……”
  “金刀婆婆”微微一笑,道:“谢大侠恐怕有些言不由衷了。”
  谢朗一楞道:“哇操!晚辈实是出自肺腑之言。”
  “金刀婆婆”笑道:“谢大侠,你如是要骗人,对玉池几个妮子还可以,老身可看得太多了,如若老身不会退出武林,只怕谢大侠早已找上门来,要诛除老身,要为武林之中去一杀星的了。”
  这倒是实话,让得玉池四女羞得抬不起头来。
  谢朗不禁讪讪道:“哇操!婆婆既已遁迹空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晚辈甭说怎会有此除害之心,哇操!纵然会有也不会找上你老了。”
  这几句话倒是答得十分得体。
  “金刀婆婆”笑了:“话不要说得太早,会后悔……”
  毒大娘却在一旁忍不住放声大笑道:“五姑,只怕这小子后悔定了!”
  谢朗还没有想得出为什么自己会后悔,仙姑己笑道:“两位有话,吃饱了再说不迟!”
  “金刀婆婆”笑道:“正是,咱们吃足了再说吧!”
  谢朗自是没有意见,一阵狼吞虎咽,他一个人足足抵得上她们三个人的食量,只看得四名道姑,抿嘴直笑。
  谢朗有些窘,她们那八个秋波,像刀剑般刺人。
  幸而,仙姑已叫她们撤席。
  四个撤下素席,换上了清茶以后,就全部退了下去,谢朗知道,她们大概要去进食。
  仙姑此时已然坐在那下中蒲团之上,神情严肃地向谢朗道:“谢施主,仙姑已然治愈了你的毒伤,你承诺贫道的条件,贫道此时可要向施主提出了!”
  话音一顿,又道:“施主,你可是依然愿意践约?”
  谢朗抱拳笑道:“哇操!晚辈虽然人微言轻,但向来言出必践,仙姑前辈请说出要晚辈如何效劳吧!”
  仙姑依然十分壮重的说道:“施主,如果你要悔约,此时还来得及呢!”
  谢朗剑眉一扬,朗声一笑道:“哇操!晚辈是背信失言的小人吗?”
  “金刀婆婆”一旁笑道:“谢大侠虽然出道不久,老身倒是听人传说谢大侠不但造福武林,扶正诛邪,而且下手之际,也够得上心狠已手辣,不留余地,至于你谢大侠是不是背信失约之人,老身倒是不知道了。”
  谢朗陡地跳了起来,沉声道:“哇操!今天就可以让云婆婆知道!”
  话锋一转,向仙姑一揖道:“哇操!老前辈何不快将知件说出,晚辈也好由此挣上一个言出必践的好名声,以博金刀婆婆一笑。”
  终于,这呆小子还是坠入永远无法自拔的圈套之中了。
  谢朗话音一落,仙姑却是淡淡的一笑。
  金刀婆婆去抢着笑道:“可不,颧主,你就快说吧,谢大侠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老身还是要眼见之后才信。”
  这“金刀婆婆”可是打蛇随棍上,把谢朗箍得牢牢的。
  谢朗心中已经明白她是对自己用了激将之计,但是,他总不成临时反悔,自打嘴巴吧!
  他冷冷一笑道:“哇操!婆婆说得对,仙姑前辈快说吧,晚辈确是有些不耐烦了。”
  玄玄仙姑嫣然一笑道:“谢施主,贫道的条件十分简单,只是要谢施主自此日起,今后三年之内,听贫道之命行事。”
  谢朗大笑道:“哇操!如此简单吗?”
  “金刀婆婆”冷笑道:“正是如此简单,谢大侠可是觉着太容易了?”
  谢朗道:“哇操!晚辈正是这个意思!”
  但是实际上谢朗心中可不是这样轻松。
  在仙姑说出这听命行三年的条件以后,他就大大的发现不妙,这三年岁月,一定十分难挨。
  可是,他却不能表露出这种忧虑,事则就难免要成为“金刀婆婆”和“蛇杖鬼婆”的笑柄了。
  是以,他才故作豪爽的,说仙姑所提出的条件太简单啦!
  玄玄仙姑神秘的笑了一笑道:“施主,你可莫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只怕这在你看作十分简单的事,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呢!”
  谢朗可是被赶上了架的鸭子,连哭都哭不出来。
  闻言越发豪迈的笑道:“哇操!前辈乃是有道仙子,谅也不会要我作出伤天害理之事来的,除此而外,没什么好怕的啦!”
  “金刀婆婆”和“蛇杖鬼婆”全都忍不住笑了。
  谢朗眉头一皱道:“哇操!两位老家干嘛发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
  “蛇杖鬼婆”毒大娘笑道:“你小子本来是没有说错什么,不过,老身却想请教,什么事在你眼中,算得上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呢?”
  谢朗想都不想,朗声应道:“哇操!不违武林正义,不悖世道人心之事,就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反之那些不为武林人物所耻之事,则谢某也不干!”
  “蛇杖鬼婆”咯咯一笑道:“老身受教了。”
  “金刀婆婆”插口道:“谢大侠,老身此时可是有些替你耽忧了。”
  谢朗一怔道:“哇操!婆婆为晚辈耽什么忧?……”
  “金刀婆婆”笑道:“颧主要你去帮的事,大概在你眼中认为有些儿伤天害理的话,你谢大侠是否依然遵守诺言呢。”
  谢朗倒是没有想到这点。
  他剑眉一皱,沉吟道:“这……哇操!晚辈倒是未曾想及。”
  “金刀婆婆”冷哼一声道:“此时你应该想得到了!”
  谢朗目光落在那美艳的仙姑脸上,终于长叹一声道:“哇操!晚辈不信仙姑会要我做那等事。”
  玄玄含笑未己。
  “蛇杖鬼婆”却冷笑道:“小子,你别先朝好的地方想,倘若玄玄颧主要你真的去帮,那在你认为够得上称伤天害理之事时,你要怎么办?”
  谢朗目光在“刀婆”“鬼婆”二老脸上一转,大笑道:“哇操!谢某不仅有言在先,仙姑有重生之德加惠于我。三年之内,任何事只要仙姑一句话,晚辈决不退缩……”
  玄玄仙姑脸上展露了花般的笑意。
  “刀婆”“鬼婆”也哈哈大笑不已。
  谢朗决心即已下定,一切后果也就不再去想了。
  玄玄仙姑不费吹灰之力,为自己增添了一员干将。
  是以,就在“金刀婆婆”,“蛇杖鬼婆”笑声一停之间,他却接着朗朗的长笑一声道:“哇呀!但是晚辈却有一个要求,不知仙姑可否见容。”
  仙姑笑道:“只要不与贫道条件抵触,施主请说无妨!”
  谢朗忽地面色一沉,咬牙道:“哇操!在下与安日腾的血海深仇,必须容谢某在一一年之内了却,不知仙姑可能给晚辈以适当时机?”
  玄玄仙姑淡淡一笑道:“仙姑向来主张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施主此等血仇,当然要早点了结才是。”
  谢朗道:“哇操!多谢前辈允了。”
  “金发婆婆”突然笑道:“谢大侠最好别先谢颧主,只怕等会儿你就要皱眉了。”
  谢朗斜眼着眼,弄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逆来顺受,晚辈此时已然下定决心,听命仙姑,大概这世上还不会有什么事足以让晚辈皱眉……”
  “金刀婆婆”冷冷笑道:“你少嘴硬了!”忽然掉头向玄玄仙姑道:“颧主,该要四个妮子给他去打扮打扮了。”
  神尼一笑道:“还早呢,五姑何必这么急?”
  刀婆笑道:“早一点准备好,也好早一点上路啊!”
  谢朗听得有些发呆,他听出刀婆和仙姑的口气,仿佛是要赶到什么地方去赴什么约会。
  不过,叫他听不懂的,为什么要打扮打扮自己?
  难道自己长得这么帅,还见不得人吗?
  仙姑在刀婆话音一顿之际,接口笑道:“也好,咱们早一点上路,也好早日抵达,先行布置一下……”仙姑话音至此一顿,扭头向室内叫道:“池儿,你们来把谢施主领进内堂梳流一下。”
  玉池等四女应声跑了出来,不由分说,拉着谢朗就向内堂跑去,谢朗连连摇手道:“哇呀!仙姑,晚辈不必梳洗了……”
  他看看四女,反道:“哇呀!你们四个可是嘴馋了,又想美爽爽了?”
  仙姑听他又提起地窖事,脸泛红潮笑道:“施主,你如果不去梳洗化装,那怎能成为今后三年之中,名动天,色倾环宇的妙道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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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朗没有晕倒在大殿之内,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他作梦也想不到,玄玄仙姑竟是把他打扮成一个道姑,而且,还要是个名动天下,色倾环宇的“人妖”,三年,将近一千多个日子,他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实在也太作弄人哪!
  一个纠纠武夫,忽然变作缠足妇女,那份罪想来也不比杀了他好受。
  谢朗像个傻瓜,哇操!他自己就在骂自己是傻瓜。
  如果他要能事先知道“玄玄仙姑”原来是把他变须眉为巾帼,大概宁可让那热毒毒死自己,也不会要她来替他医治的了。
  可惜,他明白得迟了一点。但是,他也夜夜春宵,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当他从后堂再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名长发披肩,而且美绝。荡绝,高张艳帜的道姑“彤霞仙子”。
  而那位“风云神剑”谢朗,却从此在武林这中消失了。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银川,是宁夏的首府。
  原为西夏国的国都。
  其地距贺阑山约九十里,东临黄河仅数十里,为一个纵展平原,荒草千里。
  银川正在这个大平原的中心,涉临于唐徐的东岸。
  黄河是从阑州以东入峡,曲曲折折的流到中池,到此水流极为平缓,而元溃决之虞,若能利用此水,庶修渠道,机利于农田水利。
  银川有岳忠武碑,乃宋绍与当年岳武穆自分送张紫严北代诗;碑高六尺余,笔力雄健,原存忠武庙内,后移至和府大门前,围亭以护之。
  城内承天寺有西塔,北塔,西塔形为人角,高十一级,是夏天废三年夏主谅所建。
  全塔不事丹位,颇为别致清雅。
  北塔又称海主塔,在振武门外数里处,上下直竖,挺然插天,相会谈西夏赫连勃勃所创建,故又称赫宝塔。
  贺阑山横亘于一片草原之睁峡大山,此山原名拉善山,盖山阴地方为西套的阿拉善族,山汤则为汉人所居。
  山中有大量的青林白树,自中序县背界向东北,经抱朔、宁。平罗。橙口诸县,东人绥远;峰峦苍翠。
  贺阑山的主峰上有贺阑庙,规模雄大,在鼎盛时代,山上有庙百余,今已全废。
  贺阑山水果最为有名,有樱桃林,杏林,大胡桃林等。
  唐苇赡有诗云:“贺阑山下果园戍,塞北江甫旧有名。”
  银川市内的南大街。
  威震河西的“六合镖局”金字大招牌,连在三条大街之外,就可以瞧得清清楚楚。
  镖局门前的一根旗杆,旗杆的顶上,飘着一面数丈大小的杏黄大旗,旗子中间用金线继了一个斗大的龙头。
  龙头的旁边,继着“六方皆乐”四个赤红大字。
  就是这面旗,不管大小,走遍了北五省,插在镖车之上,不啻就是一把宝库的金锁,任何人也打他不落。
  “六合镖局”总镖头“八臂苍龙”沈元,果然如同苍龙般便慑了江湖道的经济林朋友,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龙背之上批鳞。
  可是,这位人人敬畏的“八臂苍龙”沈元,最近却遇上了一件窝心的事。
  他那面具有“六方皆乐”的镖旗,四十年来,第一次被人给摘了。
  不但全部镖货被劫,连护镖的武师和趟子手,竟然全部失了踪,连一根骨头都没有找到。
  对沈元而言,赔偿镖银事小,对于他的声誉来说,可就伤风的鼻子,甩啦!
  是以,在失镖以后的半年之中,他朴朴风尘于北五省道上,明查暗访找出劫镖人的下落。
  结果,他几乎连一点影子也没有找到,那劫镖人的手法之高明,行事之俐落,使沈元实在痛透了心。
  终于,“八臂苍龙”疲乏的回到银川镖局之内。
  而当夜,他那匹灰鬃骏马,就被人盗走了。失马的第二夜,沈元正在他那镖局后进的书房之中,和他的副总镖头“塞北刀客”陈促膝谈话,商量着如何查探失镖马之。
  蓦地,房内灯光一闪,打从窗振的空隙,飞进一支拂尘。
  “八臂苍龙”沈元神色大震,伸手抄向那支拂尘。
  “塞北刀客”陈一跃而起,暴声喝道:“什么人?”
  窗外,回答的是一声冷笑。
  “八臂苍龙”沈元此刻正低头凝视着那支拂尘,半天没有开口。
  “塞北刀客”陈浓眉一扬,陡地举起一根锦壶,抖手向那面向天井的窗外摔过去。
  “碰……”的一声,木窗叶已撞开。
  “塞北刀客”陈的身形快得有如一支疾箭,随在那锦壶之后,电捷的扑向窗外。
  他仰天长笑道:“什么人胆敢戏弄咱家,你再不露面,休怪陈某人要骂了!”
  看来这位“六合镖局”的副总镖头“塞北刀客”陈,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哪,就是要骂人,也先打上一个招呼。
  柳树开花,没结果,依然沉寂如故。
  连那戒备在四周中武师,都闻得陈副总头的声间,打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查看出了什么怪事,而那位冷笑的不速之客,却依念未见踪影。
  “塞北刀客”挥手向局中的武师们喝道:“各回岗位。没有你们的事!”
  副总镖头的个性,他们了解得很,谁要惹恼了这个人爆性子的家伙,那可真是要吃不消兜着走了。
  是以,陈话音一落,那十多名自各处闻音而来的武师们,俱都是轰然一声的应了个“遵命”,一眨眼走的个没影。若被台风尾给扫到,就“衰”死啦!
  “塞北刀客”陈冷笑一声,张开了口,大骂道:“那个混球……”
  他口中的“球”字刚刚出口,那位身为“六合镖局”的主人,总镖头“八臂苍龙”沈元已大喝一声道:“陈贤弟住口!”
  别瞧“塞北刀客”陈对那些武师十分霸道,但他对“八臂苍龙”沈大哥,乖得跟孙子一样!
  “八臂苍龙”喝声甫出,他骂人的话音就马上停啦!
  白发苍苍,神情凝重的沈元已缓步走出了书房。
  夜色之中,他那炯炯一变神目,晶光闪闪的向四周一扫陡然,这位老镖头双手抱拳,向西南方向的屋角朗声道:“是那位高人光临寒舍?何不请来一叙?”
  他皱眉暗道,那么小的屋角,岂是藏得了一个的所在?沈大哥大概真是年纪太大,老眼昏花了……他不禁骇然一惊,他这才觉出,沈大哥的眼力,比自己强得很多。
  “八臂苍龙”适时又是抱拳一笑道:“在驾既已光临,沈某敬请一晤!”
  风声飒然,一条人影电射天井之中。
  他举目望来,哇窿!竟然是个白头发的老太婆哪!
  此时那“八臂苍龙”沈元也看清了现身之人是谁。
  他脸上的神色霍然一震,但随即大笑道:“老朽千想万想,也料不到会是“刀婆”大驾光临,真是荣幸得很!”
  原来这沈元眼皮子宽,一眼就认得这位白发老太婆乃是武林之中的杀人魔星“金刀婆婆”云五姑。
  “金刀婆婆”冷哼一声道:“沈元,就算你身穿蟒袍,也是个唱戏的,少给老身来这一套。”
  沈元依然大笑道:“老朽说得是真心话,刀婆可别见外,请,这儿不是说话之处……”身躯一侧,伸手肃客。
  “金刀婆婆”摇头冷笑道:“不必了,老身尚要回去覆命,有话在这儿说就行啦!”话音一顿,指着陈道:“这娃儿是你什么人?”
  他闻言,真是又痛又窘,自己已经活了四十岁,半截铁塔般的大块头,却在这个老婆口中变了娃儿.可有些叫他哭笑不得。
  沈元闻言,则是暗暗一震,忙道:“这是老朽镖局中的副总镖头陈贤弟,武林之中的朋友,抬爱陈老弟,也曾送了他一个‘塞北刀客’的绰号!”
  话音一顿,掉头向陈道:“贤弟,快去拜见‘金刀婆婆’云前辈!”
  陈心中虽然对“刀婆”有些感冒,但对“八臂苍龙”沈大哥听话,他可是言听计从。双手抱拳,长长一揖宏声道:“陈拜见云前辈!”
  “金刀婆婆”冷笑道:“罢了!”一转脸,向沈元道:“沈元,老身有个规矩,你想必知道吧!”
  沈元一怔道:“刀婆的规矩,老朽倒是不曾听说。”
  “金刀婆婆”道:“你不知道吗,老身告诉你,凡是老身未曾现身之时,是有人辱骂老身,此人必须挨老身金刀刀身打嘴之罚。”
  沈元听得白眉一皱,干笑道:“刀婆的金刀,谁能承受得了?你老别开玩笑了。”
  “塞北刀客”可就听得气往上冲,怒哼一声道:“放屁!”
  “金刀婆婆”本来对“八臂苍龙”的话就很不爽,那里还能听得“塞北刀客”陈这句粗话。
  原来看来慈眉善目的脸色忽地一沉,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可真是旗杆上绑鸡毛,好大的瞻(胆)子,你云姑奶奶要是不教训教训你,只怕你今后真会上了天了……老娘先要你吃两个耳光!”
  话音一落,陡地欺身逼进。
  “塞北刀客”陈冷冷一笑道:“未必”身形一闪,己然斜飘五尺。
  “八臂苍龙”沈元则跺足道:“云大嫂子……你……贤弟,不许再让话……”
  这位老镖头可真是急了,但是,光急又有什么用?
  “啪!啪!”两声脆响传来,陈闪躲是快,显然仍旧挨了两个耳光。
  “金刀婆婆”云五姑嘿嘿一笑道:“老娘不信你能飞得了!”
  “塞北刀客”陈双手托着肿起来的双颊,睁着眼直发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老态龙钟,一双脚已经进了棺材的老婆婆,身手高明到这种地步。
  “八臂苍龙”沈元摇头痛笑道:“刀婆嫂子,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喏喏喏,老朽这里给你陪礼了……”
  “金刀婆婆”冷笑道:“沈元,你少臭美啦!你那点儿名望,还买不通老身为你的手下破例,金刀打嘴之数,必不可改,不过,老身此刻却不想再耽搁了……”目光一亮,道:“姓陈的娃儿,两刀之数,先让你欠着,等老身有空的时候,再找你算帐!”
  沈元面上露出喜色,向陈喝道:“贤弟还不快来谢谢刀婆免责之恩!”
  陈满心不愿,而又无可奈何的走了过来。
  他闭着眼,低头一揖,口中嘟哝着:“谢谢你老不罚……”
  “金刀婆婆”不屑的冷哼一声。
  沈元适时一笑道:“刀婆嫂子,芳驾突然夜临寒舍,到底有什么事?”
  “金刀婆婆”忽然和脸悦色的一笑道:“总镖头,那片枯叶你可看到了?”
  沈元道:“老朽见到了!”
  “金刀婆婆”笑道:“你可认识这枯叶是什么东西?”
  沈元闻言,白眉皱了一皱,心中憋想:“一支拂尘,还会是什么东西……”但他陡然想起一事,呆诧了眼:“刀婆嫂子,听你之言,莫非这支拂尘,乃是那‘玉皇敕令’吗?”
  “金刀婆婆”大笑道:“沈老总,你还算是有点见识,这支拂尘,正是贺阑山‘朝天谷’‘玄玄颧’主人的‘玉皇敕令’!”
  “八臂苍龙”沈元皱眉一笑,低声道:“刀婆嫂子莫非已礼拜三清?与仙姑作伴了吗?”
  “金刀婆婆”瞄眼道:怎么?可是老身就入不得三清了么?金刀婆婆随口吟:“无量寿佛。”
  沈元讪笑道:“老朽的意思,嫂子误会了。”
  刀婆大笑道:“但愿是误会了,否则,你可留心着老身仍旧是眶眦必报!”
  沈元心中憋骂不已,口中却道:“嫂子,神尼早已退出江湖,据闻已参列仙班了,而今突传“玉皇敕令”至此,不知有何教谕下达?”
  “金刀婆婆”微微一笑道,“总镖头,老身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八臂苍龙”眨着老眼道:“嫂子有话,请讲当面?”
  “金刀婆婆”笑道:“总镖头最近可曾遇上什么痛心的事?”
  “八臂苍龙”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了刀婆一眼道:“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刀婆婆”笑道:“沈老总,看来你定然是遇上了什么不爽的事了,老身打个比喻吧,也许是你这块金字招牌,被人砸了一次是不是?”

  第六章

  “八臂苍龙”沈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这老儿脑袋反很灵光,可能与这刀婆有关……若是想不错这半年来的奔走,找不到丝毫线索,可就是很正常的事啦!
  他心中虽然高兴,口中却不露风声的故意长长一叹道:“嫂子,老朽近来是长三靠板凳斧头配老九,走蹩十运,六合镖局,建立四十年来,在北五省可说从来没有人敢不卖老朽面子,而今年上半年中,老朽旗下的镖车,竟然在绥运的银山附近,被人劫走了……”
  刀婆呵呵一笑道:“老总,你这可是老来的福气不够了,理出头绪了没有?”
  沈元摇头苦笑道:“老朽花费了五个多个月的时间,走遍了北五省的各山各寨,可就是胖子下山,一滚到底,连一点影子都没有找到!”
  刀婆怪笑道:“老总,你怎么办,就这么算了不成?”
  “八臂苍龙”沈元又是一声唉叹道:“老朽看来只好认输了,对方的手脚不但太干净俐落,而且还不着半丝痕迹,连随车押镖的人也全给掳走,这证明了下手劫镖之人,功力远远的超过了老朽,老朽就是等到了劫之人,只怕也是唱戏的丢了梯子,上不了台,结果自取其辱。”
  “金刀婆婆”大声一笑道:“看不出你这位威震西匿的老镖头,倒还真豁达得很!”
  笑声一敛,又道:“老总,你想不想要回这一趟镖?”
  “八臂苍龙”心中暗笑憋想:“差不多了,不怕你这位杀人魔星厉害,要说斗心机,你这位‘刀婆子’跟我实在没得比……”
  他表面上却是装出十分企盼热切口气道:“老朽自是急于寻回失镖,否则,老朽这镖局可就怕要关门大吉了。”
  话音一顿,突然低笑道:“嫂子,你来的时候,老朽就是与陈贤弟商量讨论洗手之事呢!”
  “八臂苍龙”话音一落,刀婆子竟然咯咯一笑道:“沈老总,咱们放下这事不谈如何?”
  “八臂苍龙”被刀婆子的这句话弄得大大的一愣。
  突然间,他发觉这位“金刀婆婆”并不如想像的那么没有心机。
  “八臂苍龙”呆呆的道:“嫂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金刀婆婆”笑道:“不错,老身得跟你谈谈仙姑的‘玉皇敕令’。”
  “八臂苍龙”惊然一憋道:“是啊!说了半天,仙姑突发‘玉皇敕令’之事,老朽倒几乎记了!”
  “金刀姿婆”冷笑道:“总镖头,你这句话是对仙姑大大的不敬!”
  八臂苍龙”神色一肃道:“老朽不敢!”
  “金刀婆婆”冷冷喝道:“老身也相信你不敢!”
  “八臂苍龙”十分恭敬的抱拳冲着婆婆一揖道:“嫂子,请说仙姑教谕,好让老朽遵命办事!”
  “金刀婆婆”大笑道:“仙道要尊驾向武林之中宣布你曾经失镖之事!”
  “八臂苍龙”呆了一呆道:“这……老朽……”
  半晌,他没能再说下去,这事对“八臂苍龙”沈元而言,简直是砸了他的一世英名,他哑巴赴约会,难以作答,这是难为之事!
  “金刀婆婆”包目倏皱,喝道:“总镖头可是要违抗仙姑教令?”
  “八臂苍龙”微现惶恐的应道:“老朽岂敢,只因此事关系老朽一世威名……实在叫人为难。”
  “金刀婆婆”冷笑道:“总镖头,仙姑教令可和以前一样哦,违令人的后果,总镖头不应该不记得吧?”
  “八臂苍龙”沈元的脸上,己沁出了汗珠。
  “金刀婆婆”等了一会,没见沈元说话,忽然咯咯一笑道:“总镖头,倘若仙姑在你宣布失镖之事以后,再替你寻回那失去的镖车,你认为怎么样?”
  “八臂苍龙”望着刀婆,大声道:“嫂子,仙姑一一她老真的要替老朽寻回失镖么?”
  “金刀婆婆”笑道:“你以为仙姑没这办法?”
  “八臂苍龙”道:“老朽岂敢不信,只是……唉!老朽奇怪,仙姑在归隐了三四十年之后,为何突然对老朽如此关切了?”
  刀婆婆大笑道:“若非有事要你代办,仙姑怎会看上了你……”
  “八臂苍龙”心知道刀婆此处才算说了真话了。
  因而连忙陪笑道:“刀婆大嫂,仙姑还有什么事要老朽办么?”
  “金刀婆婆”道:“总镖头,仙姑能找上了你,可真是够让你大出风头的了。”
  沈无故作欣慰的笑道:“仙姑抬爱,老朽真是感激不尽了……”
  顿了一顿,低声道:“嫂子,你可知道仙姑除了要老朽向武林同道宣布老朽平生首次失手之事以外,还有什么事要我去办?”
  “金刀婆婆”淡淡一笑道:“也是一件十分简单之事,仙姑深感刎善其身的修心养性之道,并不足以成就道家上乘功夫,是以有心大开法门,广渡有缘善士……”
  沈元有些怔的寻思道:“这关我个屁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脱口道:“仙姑发此慈心,正是武林一大喜讯,但不知道‘大开法门,广度有缘善士’之事,与老朽有什么牵涉?”
  “金刀婆婆”大笑道:“沈老总,江湖上的白道朋友,对尊驾可是推崇得很?”
  “八臂苍龙”心想,这还用说?若不推崇,他这镖局岂不早已关门大吉么?当下豪壮无比的一笑道:“些须薄薄的名望,当不得嫂子与仙姑一笑。”
  “金刀婆婆”道:“五省的黑自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到贵处聚会,大概他们一定都不会拒绝的了。”
  “八臂苍龙”朗笑道:“不错,他们对老朽这点薄面,不会拒绝!”
  “金刀婆婆”冷笑道:“这是仙姑要尊驾做的事了。”
  “八臂苍龙”不禁一沉吟道:“莫非……”
  他尚未说出心中所想之事,“金刀婆婆”己出声道:“沈元,仙姑正是要你下上一个请柬,相约那北五省黑白道上的朋友,在银川市中聚会!”
  “八臂苍龙”笑道:“此事老朽乐于从命。”
  “金刀婆婆”道:“沈元,你别答应得太快。”
  “八臂苍龙”一怔道:“嫂子还有什么指示么?”
  “金刀婆婆”道:“当然还有,如果只有那等简单,仙姑也用不到你啦!”
  “八臂苍龙”老怀快慰的大笑道:“承蒙仙姑如此着重,老朽大感荣幸!”
  “金刀婆婆”大笑道:“试想,玄玄仙姑昔日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武林之中,真正见过玄玄仙姑本来面目之人,又有几个,尊驾有幸得此机缘,望炙武林第一美女的绝世姿容,自是旷世难得的的荣幸了!”
  “八臂苍龙”轩眉一笑道:“看来老朽没有选择的余地。”
  “金刀婆婆”冷冷一哼道:“只怕你不敢不允!”
  “八臂苍龙”神色一变。
  他可真是从未如此被人奚落和命令过,但他心中明白,别说那位“玄玄仙姑”他惹不起,就连这位“金刀婆婆”云五姑,自己也没能“拼面”啊!
  是以,他心中虽是被刀婆这句话说得实在有够痛的,却不能发作。
  “仙姑教谕,老朽自是不能不遵,说来也算不得什么丢人之事。”
  “金刀婆婆”两只细眼之中,寒光一闪道:“请柬应在三日之内全部送到,聚会日期,定在第七天,来得及么?”
  “八臂苍龙”略一考虑,笑道:“大概差不多!”
  “金刀婆婆”道:“仙姑和门下弟子将在三日之后驾临镖局,老总,你可别忘了叫人打扫出一部分清静的屋,让仙姑住!”
  “八臂苍龙”应声道:“老朽自会准备!”他想了想,又道:“嫂子你能否告知老朽,仙姑是否要在北五省的群英会上,向江湖朋友宣布重人武林之事。”
  “金刀婆婆”道:“仙姑行事,谁能预知?你这话不是白问了么?”
  沈元苦笑道:“嫂子说得是!”但他似是忽然想起般。又道:“嫂子,老朽那失去的镖货,你说仙姑会替老朽追回么?”
  “金刀婆婆”道:“沈元,你这话若是当仙姑面说出来,恐怕就有你受的了。”
  “八臂苍龙”笑道:“老朽还不会那么呆啦……”
  “金刀婆婆”长笑一声道:“老身告辞了……”
  “八臂苍龙”神情一怔道:“嫂子,你还没回答老朽那失镖之事呢?”
  刀婆身形一转,冷笑道:“你少为那点小事费恼,倒是打点起精神,把仙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休说那么一点小小的失镖之事,就算再大的事,有仙姑坐镇你这‘六合镖局’之中,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话音未落,人已破空电射而去。
  “八臂苍龙”目睹好婆的身法之快,确是自己生平仅见,不禁大有“人上有人,天上有天”之感。
  他伸手一捋白发,长长一叹道:“老了……”
  口口口口口口口
  重阳节后的第六天。
  由贺阑兰山下的长城缺口,通拄银川的古道之上,有两骑骏马,押护着两辆大车。
  两骑骏马,均是全身雪白,不见丝毫杂色的蒙古膘骑。
  昂道迈步之间,顾盼自雄,一份不得世的神情。
  马上看,照理,也该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关东大汉,才能称配。
  其实,则有些不然,那两匹骏马之上,却坐了两位白发老太婆。
  如果说有什么令人怪异之处,那就是这位老太婆的背后,却背着一只长约三尺,金光闪闪的厚背大刀,另一位老太婆,骑着马,落在第二辆大车之后。
  这一位,白发垂在两肩,肩头上背着一只油光乌亮的丈许长短的蛇杖。脸上的神色也显得相当的狰狞。
  两马之中路上,是那辆绣廉深垂的大车。
  第一辆车是由两匹全白的骏马拖拉,车前马夫的位置上,是一位身着黄衣的白发老人。
  第二辆车则驾着两匹黄色骏马,驾车的则是一位蓝巾包头,面色清秀,穿着一身淡蓝色短衣的中年村妇。
  不用说,那骑在白马上的两位老太婆正是“刀婆”和“鬼婆”了,车中呢?除了“玄玄仙姑”师徒还有谁?不错,还有彤霞仙子。
  车滚滚,马萧萧,这一行人马,正在缓缓的向着银川进发。
  夕阳含山,寒鸦归林,那长长的古道,正铺向远处昏黄的天色之下。
  四周是如此的安静。
  可是,那走在最后的“蛇仗鬼婆”鬼大娘的白眉却在此刻皱了起来。
  她陡然一拉白马,快行五步,赶到第一辆大车之旁,高声道:“颧主,你可发觉了?”
  好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
  但是,奇怪的是那一位仙姑跟她很有默契,在车内笑道:“贫道听到了。”
  土坡后面,路的两侧,不远的树林边,突然涌现了三十几个黑衣蒙面人。
  鬼婆语音冷冷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土坡上一名黑衣蒙面人脚下跨前一步,嘿嘿一声冷笑,说道:“要命阎王!”
  鬼婆长眉一掀,道:“你是他们的首领?”
  那衣蒙面人没有答话,只嘿嘿冷笑一声。
  鬼婆沉声道:“你不是为首之人。”
  那黑衣蒙面人道:“在场之人都是为首之人,也都不是,这意思你懂了么!”
  鬼婆眉锦微微一皱,道:“你们想干什么?”
  黑衣蒙面人道:“想干什么,你心里自己有数!”
  鬼婆冷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那黑衣蒙面人冷笑道:“一个与鬼为伍的老人婆‘鬼婆’,对不对?”
  鬼婆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蛇杖鬼婆’毒大娘。”
  语声一顿,沉声说道:“阁下,报你的姓名!”
  那黑衣蒙面人道:“不必了,我们只是抓鬼,又不向人们邀功请赏,何必报名!”
  鬼婆突然哆哆一声狞笑,道:“好一个‘抓鬼’,这名词实在很鲜,也非常好听,光明磊落得很!”
  语声顿,冷笑地接道:“不错,我老太婆,是鬼,诸位是大罗天仙,如此我请问,诸位既是抓鬼驱邪的法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敢报名。”
  那黑衣蒙面人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们只是抓鬼,又不欲扬名人间,何必报名。”
  鬼婆双眸寒芒一闪,冷笑道:“如此,‘鬼’在当面,你们还等的什么,动手吧。”
  那黑衣蒙面人嘿嘿一声冷笑,道:“说的是,我们该动手了!”
  语声一顿,倏地扬声喝道:“那位先上!”人群中,走出一位黑衣蒙面人,噶噶笑道:“这个女鬼就交结我好了。”
  鬼婆眸中煞世电闪一声冷笑,蛇杖舞起一团杖花,劲气山涌,立即逼向来人。
  这位黑衣蒙面嘻笑声中,脚下一滑,就脱出鬼婆杖影,左手一伸,硬抓蛇杖。
  鬼婆一见,憋想:“小子,你在找死,我这蛇杖可厉害得很,你竟敢伸手硬抓……嘿嘿,偿偿我这根蛇杖的威力。”
  她这念头也不过像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蛇杖己被黑衣蒙面人抓着。
  鬼婆赶急提气运功,力透蛇仗,猛地一抖一震,吐气开声,喝道:“撤手!”
  她想得倒是挺美的,认为这一抖一震之力,最少也有千斤力量,这黑衣蒙面人必撤手被震跌出,不死也得重伤。
  岂料这黑衣蒙面人不但没有被震跌出去,连身形也没有动一下,依然抓着蛇杖,且从杖身透过一股潜力,反而震得她虎口生疼,右臂发麻。
  心中大吃一惊,暗忖:“哎呀!怎么踢到铁板了!当今武林,有谁能有这份功力。”忙收住轻敌之念,力透杖身,暗运内力抵御。
  就在这时,只听得有人叫道:“毒大娘,怎么?碰到辣手货了?”
  蛇杖鬼婆听出是金刀婆婆云五姑的声音,但她此刻全副精力都用在这根蛇杖上,根本无法开口,因为面前黑衣蒙面人不但是劲敌,而且是很大的劲敌,只要稍一疏神,蛇杖就会被夺走!
  这一来,她就玩完了,一世盛名就放水流去罗!
  幸好,这时已经有人替她说话了。
  替她说话的人,竟是另一黑衣蒙面人,只听他说道:“你是不是有把‘钝刀’想不想拿出来试试?”
  刀婆慈样的一笑,指着黑衣蒙面人道:“刚才是你在这儿鬼吼鬼的吗?”
  黑衣蒙面人好像和云五姑很熟,双目开阖之间,射出逼人情光,说道:“什么鬼吼鬼叫,老夫是想斗斗你几手破刀法。”
  话落,挫掌扬腕,单掌向外一挥,一股强劲掌风直向刀婆胸前劈到。
  刀婆是个明人,知道这一掌要是挨上,五脏六腑马上就得离位,向阎王爷报到。
  那敢怠慢,连忙运功挥掌相迎,两掌相交,只听得“碰”地一声巨响,金刀婆婆整条手臂被震得发了麻,黑衣蒙面人也震得身形连晃。
  这一对掌,两人都心里有数,双方功力差不多,经此,两人都各心存警惕,再不肯对掌,用内力相拼。
  黑衣蒙面人展开了一套“杂牌掌法”,只见他一只铁掌纵横翻飞,一拿见少林的“降龙伏虎掌”忽而华山的“迷踪手”,然后又是峨嵋的“分光掌”……总之,五花八门,百有杂陈,实在没法判断这黑衣蒙面人究竟是谁。
  黑衣蒙面巾人,不知是谁说道:“各位,还等什么,该动手了。”
  一群黑衣蒙面人立时齐声暴喝,各自挥动兵刃,身形如电地飞扑向马车。
  玄玄仙姑煞芒倏闪,一声冷笑,双掌挥拍间,劲气山涌,一阵惨叫声中,立有两名黑衣蒙面人被掌力震得身躯倒飞数丈,口吐血箭,当场死翘翘。
  那号令众人齐上的黑衣蒙面人厉声说道:“好毒辣的多段,各位,今天无论如何别放过妖道!”
  蓦地一一
  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来到了玄玄仙姑面前,咧着一张嘴,向她直瞅牙。
  一众黑衣蒙在看到矮小老人一现身,便不再对玄玄神仙姑攻击,转身攻击马车上的玉池等四人,不!还有那化了装的风云神剑谢朗……彤霞仙子。
  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突然沉声道:“小道姑,你们是自了,还是要我们动手?”
  玉池冷声道:“这些人都是你的属下么?”
  黑衣蒙面人道:“老夫没有那么大的福份。”
  玉池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黑衣蒙面人道:“龙虎山除魔捉妖之士。”
  玉池轻“哦”一声,道:“他们都是各大门派的人手啊。”
  黑衣蒙面人道:“这老夫也不清楚!”
  玉池道:“那么,贫道请问阁下的名号?”
  黑衣蒙面人道:“你们死后阎王会告诉你!”
  玉池冷冷笑道:“阁下,你是号人物么?”
  黑衣豪面人道:“丫头,这套激将法,在老夫面前不用搬出来了。”
  语声一顿又起,道:“现在你们决定了没有,是自己了断?还是……”
  玉池道:“阁下以为呢?”
  黑衣蒙面人道:“以老夫看,你们只是两条路走,一是撤回玄玄观,诵拜三清,一是自己了断,废去武,要全一条命,不然……”
  玉池道:“怎样?”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这么多人联手齐上,老夫可无法控制他们不辣手摧花!”
  玉池冷冷一笑,道:“阁下认为今天吃定了我们?”
  黑衣蒙面人道:“事实明显,也不用再在废话了。”
  玉池道:“如此,阁下又何必那么小气,不肯赐告名号,难道还怕玄玄观将来找你不成!”
  黑衣蒙面人道:“老夫倒并不是怕玄玄观将来找我,再说你们也没有那一天了,而是……”
  玉池接口道:“而是以防万一,是不是?”
  黑衣蒙面人道:“你认为你们还有万一?”
  玉池道:“那你阁下又何必……”
  黑衣蒙面人倏然截口道:“少废话了,你们自了吧!”
  玉池道:“你别做梦了。”
  黑衣蒙面人道:“你们是要做困兽之斗了!”
  玉池柳眉一轩,目射煞芒地道:“我们拼尽一身功力,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你们虽然……”
  黑衣蒙面人沉声截口道:“玄玄观在武林虽然有名,但并不是无敌,你们既然不识相,那就怪不得老夫了,你们纳命吧!”
  倏地一声大喝,道:“各位,上!”
  大喝声中,劲风疾射,寒光暴起,四面八方围立着的黑衣蒙面人纷纷涌身扑上!
  这次围攻,似是事先有妥善的安排,玉池等四女,每一个道姑由两名黑衣蒙面上截住,其他的人全部围向易容后的彤霞仙子。
  更奇怪的是,他们留下两名没有动手,虎视耽耽监视着那身着黄衣的白发老和身穿蓝衣的中年材妇。
  也就是说,黄衣白发老人不动,他们也不动。
  谢朗因为改装为道姑,不便使用“风云剑”,而改用一柄软剑,蓦然寒虹飞闪,惨呼之声破空倏起。
  飞扑上来的黑衣蒙面人已有二人洒血横尸当地。
  一群黑衣蒙面人心头不禁一窒,但是,一窒之后,倏又飞扑攻上。
  彤霞软剑再抖,立刻又有二人负创。
  可是,这并未能阻止黑衣蒙面人的扑攻之势。
  于是,一群黑衣蒙面人剽悍的扑上,但这次他们并不邀功此迸彼退,彼退此进,井然有序的把彤霞围住了。
  盏茶时间过后,斗场上已经壁垒分明了。
  蛇杖鬼婆与一个不知名的黑衣蒙面人各执蛇杖一端,虽然僵持不下,但明眼人一看,鬼婆已落下风。
  金好婆婆云五姑夜另外一名黑衣蒙面人缠住,始终冲不出对方掌劲之外,一套“大杂牌掌法”使得云五姑捉摸不定。
  激斗玄玄仙姑的身材矮小的老人,嘻嘻哈哈,语无伦次,完全以一种游斗方式,闪躲挪移,既不急进,也不退缩,死缠赖缠的缠住了仙姑,有时候乘隙在屁股打一巴掌,吃吃豆腐。
  急得玄玄仙姑火冒三丈,但任凭仙姑攻势如何勇猛,始终无法摆脱对方纠缠。
  玉池四女以一敌二,还算不错。
  易容后的彤霞显然砍死不少人,在人海战术下也受了伤。
  他背后中了一剑,腿上挨了一刀,左臂也中了一枚暗器!
  虽然,这都是皮外之伤,而且伤势并不太严重,但是,时间一久,血流过多,情况就很凄惨了。
  彤霞他到是人,不是沦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金刚。
  由于流血过多,已渐渐感体力有点不支了。
  突然,他想到如此拼命,他实在太傻,实在不值得,实在……他心念电闪飞转,于是,已顾不得暴露身份,蓦地一声大喝,手中软剑奋力一抖,逼退了左边攻上来的五名黑衣蒙面人,暗提一口真气,身形电射而起!
  然而,迟了!
  他身形刚腾起半空,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接着真气一泄,身如殒星下坠。
  他身形刚一落空,立觉一股强劲的掌凤迎面击来,他想闪身躲避,但已力不从心。
  “砰!”的一声,身躯被那强猛的震力震飞三丈,口喷鲜血,摔倒在地上,没有声息,爬不起来了。
  他死啦?
  不,没那么好死唆!
  他内腑虽然已被掌力震伤,伤势极重,但并未断气,只是已经气若游丝,已经无力再挣扎站起。
  彤霞此刻神智仍然十分清醒,他心中很明白,他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于是,他不禁暗暗一叹:“哇呀!完……”
  就在他心中一声“完了”暗叹方落之际,他耳中突然传入了一股细如蚊纳的声音,但却十分清晰的道:“谢大侠,盛名得来不易不要为了几个道姑,断送自己清誉,希好自力之。”
  彤霞听在耳里,心神不禁狂震,对方似乎早就熟悉仙姑阴谋,而此次行动,似乎也是针对自己而来。
  就在此刻,突然响起一声唿哨,这些围攻的黑衣蒙面人立即迅速撤走了。
  他们扶伤,背着死者尸体,走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似乎是给“玄玄观”当头一棒。
  玄玄仙姑仰首望着蓝天,久久始道:“我好恨!”
  车辕上黄衣白发老人,突然一叹道:“仙姑!老奴认为计划应该有所改变。”
  玄玄仙姑沉思有顷,道:“孟大哥!谢谢你的提醒!”
  玉池扶抱着彤霞回到车中疗伤,又继续前进。
  口口口口口口口
  雾气下的水奔腾,异常的急激。
  河面最少有十五丈宽阔,一艘棱形的小舟,坐着一位白衣少年,操舟的是一个白发者翁,年纪年来一大把。但双手仍然稳定得很。
  那艘小舟在他的操纵下,缓缓的在水面上滑行,看来是那么稳定。
  白衣少年一眼瞥见,忍不住叫道:“老人家……”
  老翁没有说话,竹篙几下起落,小舟顺着水流,其快似箭,片刻就在百丈之。
  前面是一片柳林,近水的柳条有些甚至触及水面。
  染柳烟浓。
  小舟直驶入柳条之中,整条小舟仿佛己被烟雾吞没,在对岸固然看不见,就是这边,否则很不容易察觉。
  白少年满腹疑惑,但一直忍住没有发问。
  老翁忽然将小舟停下来,停在一株横伸出水面折柳树前,在那株柳树的树干之上,挂着一袭蓝布女人衣裙。
  衣裙的一侧,赫然露着一颗女人的头颅。
  头颅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一双眼睛睁得很大,但眼眶却没有眼珠,连发白也没有。
  白衣少年不由得打了一寒颤,他胆子之大,虽不是天下罕有,但也实在并不多,可是一看这老妇头颅,仍然不觉感到之寒。
  这分明是一个人的头颅,但看,总觉得有些儿不对劲。
  是谁将这头颅挂在这里?
  一一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少年目光一转,瞬也不瞬的盯着驶舟老翁。
  只见老翁即时以竹篙将那件女人大蓝布衣衫挑下,笑对白衣少年道:“你身上那套衣服,要不要换一换。”
  白衣少年呆呆地道:“什么……”
  老翁道:“这套衣服虽然旧了一点,穿起来老像是我的老伴。”
  白衣少年脑际灵光一闪,也不再多问,脱下身上那件白色长衫,将那套蓝布女人衣裙迅速穿上。
  老翁又将那个老妇的头颅取下来,白衣少年这才看清楚是一张人皮面具罩在一块浑圆的木头上。
  一一真是的,差点没把人给吓昏!
  接着,老翁笃:“将这张人皮面具戴上就更加像了。”
  白衣少年双手接过,对于戴人皮面具,他并不大习惯,那老翁似乎早已知道,又帮上一把。
  他的动作准确而精练,迅速的将那张人皮面具替白衣少年戴好,跟着将圆木上那把苍苍白发取过来,道:“当然少不了这个发笠。”
  白衣少年叹了口气,接过发笠戴上。
  老翁又帮了一把后,始叹了一口气,道:“对于易容这门学问,看来你简直是门外汉。”
  白衣少年道:“哇操!本来就是这样!”
  老翁道:“幸好我是个中老手,否则,这一套易容东西,交给你也是弄得破绽百出。”
  白衣少年道:“哇操!老人家你……”
  翻截口道:“你现在当然感到不舒服,不过唯有如此,才能瞒过玄仙姑……”
  白衣少年道:“哇操!我们为什么要如此做,难道……”
  老翁截口道:“这就叫做攻心,敌明我暗,我们处处机先。”
  白衣少年点点头,道:“哇操!否则也不会有许多易容东西准备在这里了,不晓得,老人家是那一位?”
  老翁道:“你叫我老丁就是!”
  “哇操!原来是丁老。”
  老翁纠正道:“是老丁,不是丁老。”
  白衣少年苦笑道:“哇操!老丁就是老丁吧,你老丁好像知道我是谁了?”
  老丁道:“这一切回头我家姑娘自会告诉你。”
  白衣少年越听越糊涂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哇操!老人家!您到底是什么人?”
  “老丁就是老丁。”
  “哇操!您家姑娘又是谁呀?”
  “我是慕容世家的管家,而你又是我家姑娘的救命恩人。”
  老丁一叹了口气,接道:“事情是这样的,那位谢大侠被武当青玄道长送进了玄玄观,令师陆大侠就来慕容家联络,商量釜度抽薪的办法,于是,我家姑娘定下此计。
  “我家姑娘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玉字,也就是南宫世家的女儿,武林中慕容、南宫并称于世。”
  “南宫世家与慕容家原是世交,两家因此指腹为婚,长大时,婚后我家公子却得了一种绝症,终日缠绵病榻,这个家,全靠姑娘一个支撑,既要侍候久病的丈夫又要主持慕容家务……”
  白衣少年道:“哇操!武林中人只知道南宫姑娘调皮捣蛋,却不知道是一个女中丈夫!”
  接着又道:“对了!哇操!你说我救过你家姑娘,是不是搞错了?”
  老丁道:“那是她故作如此,让别人猜不透她内心的烦闷!至与你是否救过我家姑娘,老朽也不知道,但姑娘言之凿凿,总不是赖在你头上吧!”
  “哇操!真把我给搞糊涂了。”
  白衣少年就是离开朝天谷后的阿彬。
  他师父“地仙”陆异,要他跟着这姓丁的老人,再去练一门武功,基于对师父的信任,他什么话也役问的就跟着老丁走了,所以此刻才会一头雾水,什么事都莫名其妙的一脸呆样!
  口口口口口口口
  正午,阳光绚丽,小舟仍然在河面上滑行。
  两旁的柳树渐多,而且都高大得出奇,染柳烟浓,小舟不久就像是飘浮在云雾之中,仰不见天。
  再进去,非独看不见天,连水几乎都看不见了。
  老丁并没有将舟速减低,阿彬不自禁的左顾右盼,看来倒有点担心了。
  他身上仍然穿着那袭蓝布女人衣衫,无论怎样看,也真像一个老妇人了,与老丁正好配一对。
  舟快平稳,阿彬左右顾盼了一会,忽然道,“哇操!这条河在这里到底有多宽?”
  “只有你登舟的一半。”
  “哇操!看来你对这河套很熟嘛。”
  老丁点头不语。
  “哇操!现在我相信已将玄玄观的一伙都摆脱了!”
  “可以这么说。”
  “哇操!时近中午了,怎么烟雾仍然未散。”
  “因为这里原就在群山包围之下,平时烟雾终日不散,下雨天反而例外。”
  哇操!这真是一个隐密神密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老丁又是那句话。
  说话间,小舟并没有停,速度不变,周围也仍然烟雾迷漫,很难看得远。
  阿彬极尽目力,一再左顾右盼,始终看不出什么来。
  操舟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举凡竹篙下水,就可以听出水的深浅,但对这河套却摸透。
  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哇操!老人家,我实在有些佩服你了。”
  老丁道:“我有什么好佩服的。”
  “哇操!掌舟这方面来说,我也不是外行,但能像你这洋烟雾迷漫中操作自如,就没法找几个了。”
  老丁笑笑道:“所谓熟谁生巧,我在这条河上长大,来来去去不下百次之多,自然就熟悉这条河的水路。”
  阿彬眨了眨眼。
  老丁又笑着道:“据我家姑娘说,此次接你来,是让你在此地修练另外一门功夫。”
  阿彬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你认为值得一试?”
  “哇操!人在江湖多少总带着冒险性质。”
  “所以你就孤注一掷?”
  “哇操!处在这种情形之下,不试也得试,何况,面对的是脂粉阵,盘丝洞,不试又何以完成家师的救世宏志。
  老丁盯着他,半响才说道:“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阿彬望望身上一身衣着,苦笑道:“哇操!现在我无论怎佯看来都只像个查某,一个老查某。”
  老丁笑笑道:“这一点我也很佩服你!”
  “哇操!佩服我什么,我也只不过这逢其会,共襄盛举!”
  “大丈夫胸怀壮志,为善不欲人知,标准的‘童子军’精神!”
  “哇操!什么‘童子军’,我都开始服‘兵役’了!…老丁莞尔一笑。
  时间在沉默中消逝,只听摇乃之声与汩汩水流声。
  老丁突然又道:“我佩服你的并不是这些。”
  “哇操!还能有什么?”
  “在些之前,你竟然可以半天不说一句话。”
  “哇操!我又不是‘三八查某’,欢喜公墓上弹吉他。找人嫌。”
  “那你学会那种功夫之后,是不是会到处拈花惹草?”
  “哇操!你以为我是‘猪哥’到处乱爱?”
  老丁道:“只怕未必。”
  “哇操!老人家,我懒得跟你说了,事实会证明的!”
  “好吧!那就等事实证明吧!”
  阿彬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老丁一面说话,双手并未停下来,操舟如故。
  阿彬实在佩服极了,他方待说什么,眼前的烟雾突然一开,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森寒的冷风,刀一样切人肌骨,阿彬不由打了一个寒碜,目光及处,脱口就是一声惊呼。
  这刹那之间,烟雾已完全不见,他又看见了水。
  晶莹碧绿的水,天,反而看不见了。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小舟赫然已进入一个山洞之内,那个山洞异常的宽敞,倒垂着无数的石钟乳,在山洞的两侧,每隔一丈,就嵌着一盏长明石灯。
  灯光明亮。
  那些石钟乳应着灯光,晶莹苍翠,再与水光辉映,垦芒流转,七彩缤纷,美丽至极!
  这简直已非人间境界。
  阿彬从小在建平河边长大,自被“白衣仙童”和普济禅师这两位奇人收归门下,数年来,行道江湖,可说是走了不少的地方,却就从未见过此奇妙的境界。
  造化之奇,有时实在匪夷所思,也难怪他会脱口惊呼出来。
  钟乳洞中异常的宙寂,小舟滑过,嘎嘎然有声。
  阿彬一时只觉眼花撩乱,有似刘姥姥进入了大观园。兴奋得东张西望起来。
  这钟乳洞看起来也相当深,小舟转了凡个弯,竟然还未到尽头,阿彬回头望去,那里还有烟雾,却也连方向都分辨不出来。
  老丁即时间道:“你是否还能分辨出方向?”
  阿彬摇头瘪笑着。
  老丁接道:“这是个天然迷宫,若不是熟悉水道的人接行,进来之后。相信就只有在洞中团团打转了。”
  阿彬道:“哇操!以我看来,周围都差不多,你老人家是如何辨别的,是不是那些长明灯……”

  第七章

  老丁摇头道:“你若是跟着那些长明灯前进,也只有打转的份儿。”
  阿彬这时才留意到。那些长明灯触目皆是,根本就杂乱无章。
  他好奇的追问道:“哇操!那是凭什么?”
  老丁笑笑道:“你若是有知道的必要,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阿彬撇了撇嘴角:“算我没问好啦!”
  老丁道:“这也难怪,换做我是你,初来这种地方,也难免会好奇问问。”
  “哇操!有一件事我是非问不可!”
  “是不是想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错!哇操!你可是独眼龙看戏,一目了然哦!”
  老丁笑笑道:“万柳谷就在这上面,你说这是什么地方?”
  阿彬讶异道:“什么?哇操!这上面竟是万柳谷所在地?”
  说话间,突然传来一阵“将将琮琮”的琴声,由低而高,清脆悦耳。
  阿彬人耳更觉诡异,不由又问道:“哇操!这是谁在弹琴?”
  老丁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小舟已穿过钟乳,进入了一个小池,那小池约莫有十来丈方圆,其上也有洞壁,吊满石钟乳,一滴滴的水珠正从那些石钟乳滴下,滴在池中,“将将琮琮”作响,这也就是刚才阿彬听到的琴声。
  那些水珠滴个不停,仿佛就在水池之上垂下一层层珠廉。
  造物之奇,这是令人费思。
  阿彬看在眼里,不禁叹为观止,失声道:“哇操!怎会有这详子的地方。”
  小舟穿廉而过,泊在他的彼岸。
  旁边一道石级在石钟乳中穿过,老丁吁了口气,道:“总算到家了。”
  “哇操!辛苦你老人家了。”
  “我现在可以拿下面上的那块人皮面具了。”
  阿彬反手将面具揭下来,也同时取下头上那发笠,到现在,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老丁道:“我给你拿着,至于衣服,你就换回原来那一身吧!”
  这句话,听来并没有什么,但在阿彬耳中,不知怎的,总觉得滚水汤娃儿,熟人感觉。
  因为,与他一直所听到的老丁声音,好像有些不同。但是,他却又不知道不同在哪里,这念头一动,他不禁怔怔的望着老丁。
  这一看,总算瞧出不同在什么地方,那是此刻老丁的语气,隐约透着一股难以言谕的威严,已下像先前那种随便,简直就像命令。他奇怪的望了老丁一眼,仍然很听话的将发笠和人皮面具掷在一起,悬褂在腰际。
  老丁说道:“到石级上面等我。”阿彬点了点头,拔起身子,掠上了石级,哇操!他忽然变得这样听话,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老丁的身上,眼廉中充满了疑惑,老丁将竹篙穿过舟头方洞,插进水里,那艘小舟也就停留在那儿。
  只见他飞身掠过石级,轻轻的落在阿彬身旁。阿彬紧盯着老丁,忽然道:“哇操!老人家,很奇怪……”
  老丁截口说道:“你是否忽然觉得与我是曾相识?”
  “哇操!一点不错。”
  “我们原本就认识的!不止一次了。”
  阿彬猛打着自己脑袋,道:“哇操!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老丁道:“因为我也是易过容,你现在见到的并非我本来面目。”
  “哇操!有这个必要?”
  “小心能使万年船,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
  “哇操!你这个易容真的天衣无缝,我一点也看不出。”
  “若是连你外行人也看得出来,就是第八流的易容术了。”
  “哇操!你这是不是第一流易容术?”
  “不是,只能算第二流。”
  “哇操!玄玄观替谢朗易容,属于第几流?”
  “只能算第三、四流之间。”
  阿彬对这门学问是门外汉,只好瘪笑不己。
  老丁道:“因为我的本来面目并没有更改,而现在我这一张脸并不能保持多久。”
  阿彬道:“哇操!那么第一流的易容术又该是怎么样呢。”
  老丁道:“整个人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甚至连肌肤都可以改变。”
  “哇操!我不明白。”
  “我会让你明白的。”
  阿彬忍不住再问道:“哇操!老人家到底是当今那一位?”
  老丁微微一笑,道:“你看!”
  语声甫毕,他整张脸庞突然像蜘蛛网似的裂开,阿彬看在眼里,大吃一惊。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灯光明宙,钟乳苍翠,池水碧绿。
  老丁的脸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碧绿色,蜘蛛网裂开、看起来就更诡异了。
  那张蜘蛛网裂开的脸颊旋即倏倏的落下来,阿彬看得心惊肉跳,却又感到奇怪不已1一双眼睛再也无法移开,一直盯着这张变化的脸。
  哇操!这到底是谁?
  他心中这个:念头不断的浮起,老丁忽然又笑了。
  这笑容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他笑着抬起手臂,往头上一抹,那一头白发完全被他抹落。
  白发之下,是一头黑发,立时瀑布般泻下,乌黑的长发,就像是缎子一样,是那么的光滑,那么的柔软。
  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柄梳子,轻梳在那黑发上,这完全是女性化的动作。
  阿彬像是洋人看平剧,莫名其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完全,像变魔术一样。
  他再看,老丁双手的皮肤也开始蜘蛛网般的裂开。
  “吱”一声,他忽然将梳子抛人水中。
  那柄梳子在水中荡起的涟漪尚未消失,老丁的双手已互揉,将那蛛网状裂开散落的皮肤完全揉落。
  一双白玉晶莹的素手出现在阿彬眼廉。
  老丁跟着曼妙的转过身子,双手轻抚在脸上。
  阿彬没有转过去,他整个人已经呆住了,也不过片刻工夫,老了已将身子转过来。
  这片刻之间,变化之大,实在太惊人了!
  老丁转过身来的时候,已不再是老丁了,也竟然不再是男人,他竟然变成一个女人。
  一个天姿国色的女人。
  美中不足的是,她实在太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像冰雪凝成的一样。
  一直到她笑,那冰雪才稍为溶解了一些。
  阿彬目不转睛,他那双眼睛,简直就像已经凝结。
  那刹那之间,他心中的惊讶,已不是任何字句可能形容,幸好他的心脏一向很正常,否则,恐怕会跳出来!
  因为,他的心在跳,跳得很厉害,“扑扑”的作响。
  那个女人也听到了,倏的“噗吱”笑了出来。
  这一笑,就像是春风解冻,那冰冷的眼瞳已变得春风一样轻柔,春光一样明媚。
  阿彬望着她,面上的肌肉忽然颤抖起来,整个身子也在颤抖,一声呻吟,倒退了好几步,挨在石级的石壁上,一双眼睛凝视着那女人的面颊,居然到现在仍未一眨!
  他当然认识这个女人,这女人身上有无疤痕他都说得出来。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那是一个清明节的前夕,阿彬被这情明雨困在河南上蔡县一家客栈里,夜里便急如则,恰见一道人影越过客栈围墙,忽高忽低。
  这夜行人半夜三更出动,难道出了什么事?
  在好奇心驱使下,于是跟在那人屁股后面,来到一幢尽栋雕粱,气象万千的两层大厦。
  他暗叫了一声:“哇操!好大的气派!”
  蓦地一一一
  阁楼上面响起一声沉喝:“小娘子,你要是想活命,那就嘴巴闭紧些!”
  低而尖吭的喝骂声,是女子的:“你好大的狗胆,还不快滚!”
  又听得男的道:“老子叫你骂不出口来!”
  话声中,女的“啊”了一声!
  于是,一切似是归于沉寂,除了衣衫的抖索声。
  阿彬略一踌躇,轻身登上阁楼门边,他伸头往里面一礁!
  灰暗中,只见得阁楼拾得精致而明洁,小圆桌加上四只鼓形椅子,全是雕花擅木制,从窗子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中,看得出这儿正是一个女子的寝室。
  那种温馨气氛,就在那张宽大的红木床榻的衬托下,宛似广寒仙宫。
  辰是良辰,而景却不美,因为正有一个大男人在替那床上难动分毫的女子扒下一身衣衫。
  室中的光线是幽暗了点,但隐约仍可辨出那床上女子的面庞来,哇操!这女子长得可真美!
  虽然她在发怒,怒得几乎双目欲裂,但在她频频甩动一头秀发中,仍然看得出她那美色绝伦的面容。
  新月弯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红润的樱唇,这些全都凭般巧妙的镶在那莹洁白嫩的脸蛋上。
  迷人的又何止那张脸蛋,两个宛如高尖的白面馒头的奶子,两粒翡翠似的红葡萄,颤抖中发出满月的光华,诱人极了,撕裂声中,大男人的双手己褪下那美艳女子的薄缎睡裤!
  那神秘的地带有点高突,浓密的阴毛分贴两边,那是青青草原,一片柔软的草原,男的已在喘息着,开始除去自己衣衫了。
  望着全身赤裸的女子,那丰盈的,美好而玲珑剧透的胴体,那么诱人的全展露了出来。
  喘息的声音宛如在拉动一具破风箱,男的掩不住那激动与颤抖,几次险险撕破自己衣衫1便在男的正欲脱下自己裤子的时候,阿彬突然轻轻咳了一声,又轻轻笑道:“哇操!好依伙,我看那副猴急像。活像他娘的大马猴呀!”
  男的猛转身,面向墙梯吆喝道:“什么人?”
  阿彬挺身而起,缓缓走向圆桌前,道:“哇操!你又是什么人?”
  他话才刚说完,立即又嘻嘻笑道:“哇操!原来是你这只毛毛虫蜕变的……”
  男的一怔,大拇指朝自己鼻尖一指,道:“你小子认得大爷我?”
  阿彬点点头,道:“哇操!你不就是……”
  他话未说完,男的赤裸着上身,立即挥拳打来,还道:“你小子找死!”
  阿彬闪身躲过道:“哇操!你可是想杀我灭口!”
  蓦地一一一
  黠的一笑,又道:“哇操!你老啊不但下淫,而且上毒呐,合着挟着老鸟走天下,要你的熊大夫啦!”
  “咻!”的一声,一柄尺半长的刀尖已迎着阿彬飞来,那男的沉声道:“小王八蛋,你去死吧!”
  满腔欲火加怒火,全化为力量而凝聚在那把冷焰暴伸的尖刀上面。
  现在,阿彬未等尖刀递到,平地腾身而起,空中拧身一个筋斗,人已落在床沿上。
  低头一看,还真砰然心动的道:“哇操!有够‘水’的,活脱玉石雕刻的美人儿哩!”
  那男的一刀挥至,破口一声咒骂:“干你娘,明敞着是来破坏大爷的好事,你看你是活腻了。”
  “咻!”的又是回身一刀平削。
  阿彬双脚力弹,一个筋斗落在圆桌的另一角。
  他笑眯眯的道:“哇操!姓花的,你这两下子还是趁早收起来,须知只要小老头我高声一喊,你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再次劈出的尖刀一顿,那男子怒哼道:“你小王八蛋,怎的知道大爷姓花?”
  阿彬伸手向怀中一摸,取出一张画像,抖手一扬道:“哇操!我是不认识你,当然你更不知道我是谁,不过,在经由这张画像以后,哇操!你便不用通名报姓,也就知道你是谁了!”
  一顿,指着床上女子又道:“你‘花蝴蝶’不就是喜欢这调调儿吗?哇操!你身上背着案,还有谁不知道。”
  不错。这男人正是江南探花大盗,“花蝴蝶”花逢春,被官府捉拿在案,才向这边避风头。
  这天,他直到天黑才起来吃饭,无意间在一家门前见到一位女子,那女于容貌之美,花逢春惊为天人,刹时把危险化为欲火。
  先踩盘,后策划,三更天他才来作案,偏就碰巧与阿彬同注一间客栈,便急如厕,撞破了他的好事。
  现在,花逢春那上宽下窄的三角脸上在痉攀,因为,他实在恨透了阿彬,却又见圆桌那面的阿彬那微翘的双唇还抿着,口角一副嘲弄的讪笑。
  花逢春咬咬牙,道:“小王八蛋,别尽派花大爷的不是,贬低别人来表示自己的高尚人格,他娘的,三更半夜摸子心之里来,绝非扮演英雄救美,不定准是他娘的偷鸡摸狗之徒,说吧!你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阿彬也不辩解,抚掌一笑,道:“花老兄,搞了半天,你算是上道了,哇操!俗话说得好:‘强梁不如商量’你说是吧。”
  花逢春死死盯视着阿彬,冷然道:“说吧!你他娘的想怎样。”
  阿彬道:“哇操!我并没有什么过分奢望,我一非公门鹰爪系,也不想要这笔赏银,只是想……”
  遥遥望向大床上人字形平躺的女子,道:“哇操!见面分一半,如此而已。”
  花逢春沉声骂道:“放你娘二十四个连环屁,这是活生生的大美人,如何个平分?凭般美好的胭体,你小子难道要活生生一分为二,你这狗操的小杂种,忍心吗?”
  阿彬嘻嘻一笑,道:“哇操!你完全误会了,那么美好的大美人,谁也舍不得动她身上一根毛发,你姓花的完全误会了。”
  花逢春牙齿挫得“咯吱咯吱”的响,道:“你小子要如何个分法?”
  阿彬道:“哇操!简单之至,你吃肉,我啃啃骨头如何?”
  语音一顿,又道:“哇操!你吃稠我喝汤,就这样的分。”
  花逢春耸耸肩,嘿嘿一阵淫笑,道:“小王八蛋,你今年才多大啦?”
  “哇操!铁路局管到公路段,管得太多了吧?”
  花逢春用尖刀点着阿彬,冷冷道:“论年纪,不过二十郎当岁,你他娘的就喜欢上这一套了,以后呀,不知要害死多少女人。”
  阿彬摇摇手,道:“哇操!小爷只动眼不动手,在一旁看上几眼,顶多伸手摸几下,当然不会真刀真枪攻击。”
  花逢春突又哈哈一笑,缓缓收起尖刀,道:“说来争去,你小狗操的竟还是个小色狼呀。”
  “哇操!彼此彼此!”
  花逢春伸手一指阁外,轻松的道:“猴崽子,若论我们这一行,你该是‘孙’字辈了,现在,你先去楼下候着,等花大爷一完事,准叫你上来看个够,摸个够隐!”
  阿彬又摇着手,道:“哇操!你他娘的把我当作什么啦!小老头要欣赏的是完壁元暇的美女,若是残花败柳,哇操!我还不稍一顾哩。”
  花逢春勃然大怒,骂道:“我操你大舅子的,你小子是什么东西?竟然要花大爷喝你的涮锅水,若非今晚花大爷兴致好,才和你费如许唇舌,其实你小子如何能抗过花大爷的三刀劈。”
  阿彬弄笑道:“哇操!谁说要你喝我的涮锅水,我又不像你一样动真格的,有的也只是摸她几下子,对你又有什么损失。”
  语声一顿,又道:“哇操!认真说起来,你吃肉我连骨头都未啃到,只不过伸着鼻子闻那么两三下………”
  花逢春厉叱一声,道:“闭上你妈的臭嘴,小王八蛋,你可真是混帐到家了,你真的以为你活蹦乱跳,活脱猴崽子,花大爷就拿你没辄,呸!你只一旦被花大爷兜上圈牢,花大爷要不活剥了你,就算你八字生得巧。”
  阿彬笑笑,道:“哇操!小老头刚才说过,你姓花的是个狼角色,只不过你可弄清楚,你想在这楼上泄七情,纵六欲,来他娘的欲仙欲死……”
  “哇操!你最好答应小爷的要求,横竖我只是稍加欣赏美体而已,时间上也不过盏茶工夫,完事我拍屁股走人,你愿意折腾个天昏地黑,哇操!那是你家的事,谁也不会管你!”
  花逢春稍作思付,一狠心,又跺脚,边又指着床上的美人,道:“好,今晚花大爷认栽,便宜由你小王八蛋占,不过,话可得说在前面,你小子准看不准摸,花大爷这就给你一袋烟工夫,完事你就滚得远远的。”
  阿彬一拍胸脯,道:“哇操!天底下的人,不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肯听话,他就不会吃亏。”
  话音一顿,又道:“哇操!就这么说定了,姓花的。现在是两个“山’字叠在一起,你该请吧。”
  花逢春忿怒的沉哼一声,道:“狗东西,你可真不是玩意儿。”
  缓缓的,花逢春走到阁楼下面去了。
  阿彬缓步走向床前,早见那女子双目连闪,嘴己颤抖不已,似是愤已极,只是开不了口。
  他以手比唇,示意禁声,始道:“哇操!你能遇上我阿彬,算是你走运哩!”
  望着美目转动水已的大床上裸体姑娘,又低声道:“哇操!冤有头,债有主,姓花的折腾你,我心里很清楚,你是恨他入骨十分,所以我没有替你代劳。”
  自怀中取出一柄尖刀,往姑娘手中一塞,又道:“哇操!拿着它,我这就解开你的穴道,怎么个做法,那可是你自己的事了。
  阿彬伸手托起那姑娘的香肩,疾伸右掌拍在姑娘“风门”“百芳”二穴上,随又把姑娘放回床上。
  那时,姑娘正欲开口,阿彬己穿窗而过,半空中他悄声道:“哇操!我尊敬的‘色’字辈前辈,让你久等了。”
  在楼下守候的花逢春闻声一怔,心中暗骂:“便宜你这小猴崽子”收起尖刀缓垒往阁楼走去。
  原来花逢春在阁楼下心里乱瘪一把的,自己今夜怎会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他娘的,王八好当,气难受,再说,那小子已经知道了自己名号,身份已暴了光,如今要想再呆下,就势必除去这小子。
  于是,他在灰暗的阁楼下等着,准备等阿彬一下楼梯,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却不料阿彬自天阁上穿窗而出,不由气得骂了声:“这狗娘养的。”
  花逢春人一到阁楼上,光就望向大床上面,不错,一切全是原来样子。
  姑娘仍然裸裎在那儿,她依然未动丝毫。
  花逢春哈哈笑了。
  笑意挂在脸上,花逢春那尚未扣上的上衣勿匆的又褪下来,他侧着身子低头翘嘴的往那姑娘的脸凑去。
  粗浊的呼吸使得花逢春两只鼻孔在动,一翕一翕的在抖动着,就在他那急促的呼吸中,热气直逼姑娘胸前的两朵蓓蕾。
  花逢春似乎已欲火焚遍全身,他迅速褪下长裤,双腿中间那“话儿”,好像有用武之地、雄纠纠的乱跳。
  他走到姑娘的身边,审视一会,道:“小娘子,你暂时忍耐点,等一会儿,我会给你更多的光和热。”
  两手将姑娘原本已是八字形的粉腿,再张开一点,小腹微凸,那迷人洞更加清晰了,花逢春抬腿上床,一只粗手按在床上,一只手抓住自己“话儿”,就要举枪上马,直叩玉门。
  就在这时,那姑娘尖声厉叱道:“淫贼,死来!”
  双刃尖刀冷芒一现,“噗”的一声插入花逢春的小腹。
  也是花逢春被欲望给冲昏了头,若在平时,纵使这位姑娘身手再厉害,也决不可能一下得手。
  但这时,已是机智尽失,再加上姑娘势在必得,故甘受忍辱,任其摆布,在这紧要关头,才来上那么一手。
  任凭花逢春如何狡黠,也绝未防到阿彬设下这个圈套,让他往地狱里钻。
  姑娘也是恨透了,双刃不等全部送入,未等花逢春发出一声哼哈,顺势往下猛的一划,立刻肚破肠流,再也狠不起来了。
  姑娘余恨未消,尖刀在花逢春身上连戮数十下,才松手停止。
  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那位被救的姑娘竟在这里重逢,而且那险遭受辱的,竟是南宫世家的女皇……南宫玉。
  口口口口口口口
  “鬼婆”突地面色沉重道:“观主,又有人来找碴了,好像人数不少呢。”
  车内仙姑的声音很轻的应道:“大概有三十六骑。”
  “鬼婆”先是一怔,继而笑道:“观主‘天德神功’真是己达炉火纯青之境了,老身这一辈子只怕也难以达到观主一半的地步了。”
  仙姑在车中笑道:“大娘,告诉云五姑一声,如果人不犯我时,我们就不必跟他们过不去。”
  “鬼婆”目光一寒道:“老身知道了。”一勒马头,奔向那位“金刀婆婆”身旁,耳语了几句。
  “金刀婆婆”却大声一笑道:“观主再出江湖,怎么怕起事来了,老身认为凡事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只要他们能够绕道而去,老身当然不会惹事。”
  “鬼婆”嘿嘿一笑道:“五姑,观主并非怕事,而是未到银川这面,不想在路上躯搁……”
  “刀婆”两眼一翻道:“那又干嘛要这么慢吞吞的走?”
  “鬼婆”大笑道:“观主行事,岂是你我所能预测?”笑声一顿,又道:“五姑,观主要我们不必多事,必有道理的。”
  “刀婆”也笑道:“老身当然知道观主必有深意,不过,假如那些不长眼睛的东西胆敢冒失,老身可就没有那从耐性去等到银川再和他们‘车拼’(厮杀)啦!”
  “鬼婆”虽是长得一副儿恶之相,但心地上却似要比那位慈眉善目的“金刀婆婆”要软得多。
  “刀婆”话音一顿,“鬼婆”只好笑道:“五姑,你别那么硬啦……”
  “金刀婆婆”淡淡一笑道:“大娘,我晓得,你少操心了……”话音未已,从那贺兰山方向的路头,己扬起了一片灰尘。
  一阵打雷似的蹄声传了过来。
  “鬼婆”低声道:“五姑,他们过来了……”
  “刀婆”仙笑道:“不错,这可要看看他们长不长眼了。”
  “鬼婆”摇头瘪笑一声,拉转马头,退到第二辆大车之后。
  她知道“刀婆”的脾气。
  如果这三十多骑可能是由附近应邀而来银川赴会的人物,只怕今天在这夕阳古路之中,就有一场“大车拼”(撕杀)啦!
  这时,那一批快马已逼近仙姑一行。
  蹄声得得,显然仍未松开马缓,放缓急驰之势。
  “鬼婆”眉头一皱,暗道:“这些人有够不知死活的……”她转念之间,那马蹄之声已然近在飓尺。
  蓦地,至少有三个人同时大喝道:“谁的车辆敢胆拦住了大爷们的去路?”
  喝声之中,已有五骑快马,抢至“鬼婆”身前。
  “鬼婆”倒镇定得很,五根“啪!啪!”的马鞭,几乎扫到他的身上,她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那五匹马上的人,全是彪形大汉,一个个横眉怒目,神态威狂,仿佛这条路,就是他们买下来的一般,跟在五马之后,又有十匹骏骑冲了过来。
  这些马上的汉子,大概由于那一阵喝叫,并未得到顺答,而大为震怒,竟然勒住了马缓,把两辆大车给团团围住。
  “谁驾的车?还不给我滚出来说话?”十五骑之中的一个五十左右的灰衣老人,陡然指着大车怒喝。
  大车依旧在缓缓前行,驾车的老人和中年妇人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刀婆”,“鬼婆”更绝,她们两人抬头向天,根本连眼都闭上--当他们是死人似的。
  那名灰衣老人的身后,迅然越出一个,这是个身材十分魁梧,穿着一身紫色劲装大块头。
  只见他一扬手中长鞭,竟是朝着那驾着第二辆大车的中年村妇扫去,口中还发出了一声暴雷触大喝:“问你们的话,听到了吗?”
  “啪……”长鞭的鞭梢,已击中村妇的肩头。
  那蓝衫村妇陡然低声一笑道:“这位大哥怎么一出手就想伤人“话音未落,右手已轻描淡写的向那鞭梢一拂。
  “哎哟……”杀猪也似的一声吼叫,突然自那大块头口中传出,而且,那只执鞭的右手,仿佛被蛇咬了一般,抖手摔开了长鞭,缩了回来。
  那位灰衣老人此刻可是神色大变,冷笑道:“敢情你们也是武林中人物吗?借物传力的工夫,能够练到像你大娘这等火候,想必也是大有名望的人了。”
  那蓝衫村妇以“隔物传力”武功,惩戒了那莽撞的大块头以后,竟然神态从容的赶着大车,对身外之事恍如未见。
  是以,灰衣老所说的话,她不予置理,亦属必然。
  灰衣老人浓眉一皱道:“姑娘,老夫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大概是没有听到吧!否则,那蓝衫村妇怎会那么镇定?
  灰衣人陡感怒火上撞,暴喝一声道:“老夫‘勾魂阎王’古之月,大娘可曾听人说过?”
  他自言自语,倒是十分起劲:“大娘如果再不吭声,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了。”
  驾车的蓝衫村妇虽未说话,而那位退在丈许外的“刀婆”却开腔:“什么人在这罗嗦?”喝叱声中,带转马头退到灰衣老人身前,双目一瞪,却是慈祥的一笑,指着古之月道:“刚才是你在这里大声吼叫吗?”
  “勾魂阎王”古之月出道不久,但“刀婆”退隐已有四十年,他当然只听过名,而未见过面。
  古之月冷冷一笑道:“是又怎样?你们挡住老夫一行的去路,想干什么?尔等误了老夫的行程,依老夫惯例,每人至少应挨上五十皮鞭……”
  “金刀婆婆”陡然大笑一声,截断了他的话时道:“谁挡了你们的路了?这路不是很宽吗?…笑声一顿,“刀婆”忽然抓抓白发道:“老身忽地想起一个人来了,这个规矩听说是他创的,你这个半老的小子,居然也有这一套规矩,莫非你是那人的徒子徒孙吗?”
  古之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呆了一道:“老太太,你说的是谁?这个规矩以前在武林中可没听说过呢?”
  “刀婆”大声道:“是吗?我刚才不是说这规矩是你订的吗?”
  古之月大笑道:“那是老夫刚刚订上的规矩,专为对付你们而已。”
  “刀婆”淡淡一笑道:“是吗?可是老身却在半年前也见到一位武林奇侠订过这等规矩,而且,武林之中,可是无人不知的呢。”
  古之月大感兴趣的问道:“那位武林前辈是谁?老太太能不能告诉我?”
  “刀婆”笑道:“老身知道的那位奇人,好像名叫云五姑。”
  云五姑?那灰衣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
  微微地一笑一楞之下,摇头道:“老太大,这云五姑老夫并未听说过……”
  “刀婆”大笑道:“也不是你信老小子的祖先吗?否则.你怎会跟她老人家学来这套规矩呢?”
  灰衣老人摇头道:“老夫与这位云前辈扯不上关系。”
  此刻,在车内的人可都听得差点笑抽了肠。
  这“刀婆”云五姑真够捉狭。
  这时,“金刀婆婆”己大笑道:“古之月,你此时不是与那位你的祖先扯上关系了吗?你们都是遇到阻路之人就要打五十鞭哩。”
  古之月摇头道:“扯不上,扯不上,我姓古的有我的一套。”
  “刀婆”惹笑道:“是吗?老小子,你这一套不知道比不比得上人家那一套?那云五姑当年订下这条规矩之后,可从来没有人敢胆不遵从,至于你这位古之月,老身倒看不出你有多大能耐,可以叫别人不敢不遵。”
  古之月陡然目光一寒道:“你可是不信老夫有此能耐?”
  “刀婆”点头道:“老身是有点不信。”
  她忽然朗朗一笑,又道:“但若今日是换了那位云五姑,她一定能够令阻路之人听话,自愿乖乖的挨上她五十鞭。”
  古之月神色微变,冷笑道:“老夫若不施展手段,你一定是不肯相信的了。”
  话音一顿,手中长鞭已然扬起,不过,他又故作姿态的一笑道:“老夫下手责打你这等老迈龙钟的妇人,实是有些不忍……”他口中可说得十分仁慈,手上却没闲着。
  长鞭“啪”的一声,已向“刀婆”击去,口中又道。“老大太,老夫不得已,只好拿你先开鞭了。”
  “刀婆”却摇头一笑道:“尊驾想的倒是如意啊……”一抬手,己抓住了对方的鞭梢,又道:“姓古的,你今天可是遇上专门罚人的姑奶奶了。”
  古之月那么凶狠的一击,竟然被“刀婆”随手就已抓住,他既不是傻瓜,那有不明白自己碰上了绝代高手之理?
  是以,浓眉一皱,高声叫道:“你是什么人?”
  “刀婆”大笑道:“你的祖先,云五姑!”
  古之月连那短胡子都气直了,自己刚才可挨了半天骂居然都不知道,真是有够瘪的!
  急怒之下,瞪眼大叫道:“管你是什么姑什么婆,老夫今要你的命……”一用力,没拉得回长鞭,但他可真是不知道厉害,竟然舍去长鞭,而拔出了背后的双斧失抡就砍。
  云五姑嘿嘿一笑,一拉马,就斜退了五尺。
  两斧落空,古之月才发觉自己对这骑马作战的技术。实在不大精练。
  念头一转,翻身跳下马背。
  “金马婆婆”云五姑大笑道:“老小子,你怎么想逃?老身可对不起,得教训教训我这个后辈,免得再替你的老祖先丢人……”长鞭一闪,连人带马向古之月冲去。
  “啪!”
  古之月闪得已经够快了,可是,背上依然挨了一鞭。
  接着,“啪!啪”之声,不断的响。
  “勾魂阎王”可是成了“挨鞭阎王”了。
  古之月双手持斧,在左闪右避,跳来跳去,简直像只猴子。
  云五姑长鞭的鞭影,已经罩满了古之月的身外丈许范围。
  除了“啪啪!”的鞭声以外,就是那位“勾魂阎王”的鬼叫之声。
  这鬼叫之声,终于引来了另外的什多骑疾驰而来。
  “什么人在此撤野?”
  一匹黑马,越众而前。
  马上的一名又瘦又干细汉老人,电射马下,展开手中的一支铁骨黑扇,直点“金刀婆婆”的坐骑,这位老人想得倒是蛮好,点倒了坐骑,自然就可以使马上的人措手不及了。
  瘦老人的铁扇刚刚递到云五姑那匹欺霜踏雪的白马腹下,陡感一阵绝大无比的震力,自扇上反弹而未。
  瘦老人失色心凛,骇然大惊之下,飘身就往后退。
  蓦地,另一股潜力向他那腰际撞来。
  瘦老人连念头没来得及转,人已腾空而起,被摔向三丈以外的草丛之中。
  “啪!啪!”谁也料想不到的是这位瘦老人竟是摔得十分凄惨。
  看来,摔他的人在那一撞之下,连他的穴道也已制住。
  否则,以瘦老人的武功,应是可以凌空打挺,安然落地的。
  此际,“刀婆”手中长鞭,依然在古之月的身上如同雨点。一般打击。
  那群马上的骑士然似乎都被“刀婆”的武功所震,一个个都呆了。
  这时“刀婆”已长笑一声道:“够了,姓古的,你姑奶奶这五十鞭你挨得不冤枉吧……”
  鞭影乍敛,古之月已混身无有完整的衣衫了。
  他那狼狈的情景与先前不可一世的神态,简直是一个不成比例的对照。
  “金刀婆婆”那白眉忽地扬了一扬,喝道:“你们这一行人有没有一个头子?还不给我出来说话?”
  她这句话是向着那一行人间的,在“刀婆”的想法中,这了行人必然有一个施号发令之人。
  但是她问完之后,那三十多骑人马,却是无人出来说话。
  “刀婆”霍然变色道:“你们都是聋子吗?老身面前你们如果敢再闹鬼,装聋作哑,休怪老身大开杀戒的了。”
  霎时,那一大批人之中,纵马走出了一位神情冷酷的中年书生,抱拳道:“你老可是‘金刀婆婆’云五姑云前辈?”
  这书生倒是有点眼力。
  “刀婆”冷笑道:“你是什么人?可是这一群人的头儿?”
  中年书生一笑道:“在下魏青云,江湖上称呼一声‘冲天鹤’。”
  “刀婆”皱眉道:“‘做卡小’(小角色),没听说过,看来你带的这一群人想必都是强盗吧?”
  魏青云在武林中也是颇有名气,闻言心中实在够瘪的。
  但他此刻已猜定眼前的这位老婆婆必是传言中的“金刀婆婆”云五姑,所以才能一出手就制住自己一行人中武功最高的“铁扇怪叟”侯扬,而且,打得那位“勾魂阎王”跳得像只小……老猴子!
  因此,他心中虽是不爽,口中可不敢放肆,依然抱拳道:“这伙朋友不是在下属下。”
  “刀婆”大笑道:“不是你的属下?他们是谁的属下?你呢?为什么跟他们走在一道。”
  魏青云很恭敬的应道:“他们都是塞外草原上的武林朋友,昨日接到银川‘六合镖局’总镖头沈元沈老前辈的请柬,应邀前去赴宴的……”
  “刀婆”笑逍:“那沈元办事倒是蛮快的嘛。”
  魏青云怔得一怔道:“云老前辈也是就邀前辈赴宴的?”
  “刀婆”两眼一瞪道:“他……”口中“他”字尚未出口,第一辆车中已传来一声低笑道:“五姑,你在跟什么人说话?”
  “刀婆”大笑道:“老身与一位武林后辈聊上几句,你老不必耽心。”
  第一辆车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道:“五姑,说完了就赶路吧,太晚了路上可不好走呢。”
  “刀婆”笑道:“老身知道……”
  这番对答,使得那三十多名塞外英雄,听得十分迷糊。
  虽然他们都十分怀疑那车中人的身份,但至少他们决不会想到会是“玄玄仙姑”重出江湖。
  “刀婆”此时白眉一扬笑道:“老身的主人身体有些违和,你们胡冲乱撞,若是惊吓了她,包准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魏青云料不到她会忽然转了话题,不禁吃了一惊,憋想,这位杀星的主人,必是大有来历的人,当然有这本事。
  他连忙抱拳道:“晚辈等不敢……”
  “刀婆”冷笑道:“你说不敢,量他们可是已经‘敢’过了……”说着一指那古之月和摔在草丛之中尚未爬起来的“铁扇怪叟”又道:“依你说,该怎么办呢?”
  魏青云呆了一呆道:“这……晚辈无法作主。”
  “刀婆”冷笑道:“谁可以作主?”
  魏青云看了“铁扇怪叟”候扬那个方向一眼道:“这儿除了晚辈和古兄以外,其余的三十四位都是侯老的手下。”
  “刀婆”嘿嘿笑道:“谁是老?在老身面前谁敢称老?”
  魏青云脸菜色道:“是!是!晚辈一时失言了,这些朋友都是侯扬的属下。”
  “刀婆”此时已经有些明白,笑道:“侯扬可是被老身摔伤的瘦子?”
  魏青云道:“正是他……”
  “刀婆”陡地敞声一笑道:“那更好,倒不用老身多费手脚了……”目光一寒,又道:“姓侯的已然被我废去一身武功,你们也不能没事,姓魏的,你先给我自行断去一臂吧!”
  有够简单干脆的!
  这等叫人变成一生残废的话,在她眼中,可是像玩笑般说了出来。
  魏青云的脸上连连变了七八种颜色。
  他首先骇然的是候扬被她一摔之下,居然被废去了一身武功,其次才震惊于自己要变成残废了。
  他实在是不甘心自断一臂,所以歪头想了半天,还是不能决定。
  “刀婆”淡淡一笑道:“怎么,你可是要老身来动手?”
  魏青云闻言猛然抬头,大叫道:“不一一一”
  只见他忽地钢牙暗咬,抖手拔出肩头长剑,看了“刀婆”一眼,厉声道:“魏某自己来……”寒光一闪,竟朝自己左臂砍去。
  “刀婆”哈哈笑道:“这才像个汉子……”蓦地,“刀婆”笑声变成了暴叫:“狂徒找死……”暴喝声中,扬鞭猛向魏青云卷去。
  敢情那魏青云拔剑一砍,假作砍向自己左臂,而是一闪之下,快逾飘风一般的刺向“刀婆”右腿。
  他这等出人意外的突袭,若是换了旁人,可真不容易避让的了。
  但“刀婆”究竟功力惊人。
  剑尖向差半尺,就被“刀婆”一鞭将魏青云卷得摔出足足十丈。
  眼见得那魏青云这一摔必然摔成了肉泥一般。
  陡然,自那贺兰山方向飞来一匹快马,马上之人远在十多丈外,就一蹬而起,恰好一把接住了那将要摔死的魏青云。
  那人接住魏青云,立即低头瞧他一眼,腾出右手,在他身上一阵按摩。
  刚刚好,这人的坐骑马赶到了他身边。
  这人一回手,将魏青云放在自己的马背之上,拉着马,缓缓地走了过来。
  “金刀婆婆”早就白眉拧在一起。
  她要伤的人,可决不容许他人能救的,否则,就是死敌。
  这人犯了她的大忌,她自是特别注意了,一双细眼,狠毒的盯着这人。
  忽地,“刀婆”有些不信了,这人年轻得离谱!
  看年纪,大概不过十三四,身上穿一身天青团花锦绣衣衫,脚下。是一双乌金软靴,头上的长发,用一条紫缎软带,束在泥丸官后。
  眉目很情秀,神情很洒脱,尤其是他拉着马,大步行来,脸上的神色,有够大牌的!
  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顶得住。
  “刀婆”越看越有些不顺眼,她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样子有些邪气。
  那一张下掠的嘴角,不但叫人看了觉得他既狂且做,也叫人感觉到触是个遇上了一个任何事情都不会动心的人。
  这样的极难对付。
  这种人也决难使他屈服。
  更坏的是,这种人是永远不容易在内心中兴起激动之情。
  这个洒脱的年轻人,已经拉马来到了这群人中,他看看那两辆停下的大车,又看看所有的人,这才咳嗽了一声道:“哇操!我好像打扰了各位了!”
  没有人开腔答活。
  他似是有些无聊的笑了一笑道:“哇操!这位兄台险险断送了一身武功,幸而我还认得这是种‘制空散功’的手法,因此把这位兄台救了下来,调养个三五天,就可以痊愈了……”
  他话声一落,又笑了一笑,缓缓的将那位“冲天鹤”魏青云自马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坐好,这才拍拍那匹十分神骏的枣红战马,大笑道:“哇操!看来我好像不大受欢迎哦,马儿,咱们还是走吧。”
  话声一落,竟是松了马疆,跃上马背,盘膝打坐在马鞍之上,任由那马儿洒开四蹄,向前走去。
  他这种骑马的姿势,只看得那四十多名壮汉,眉头直皱。
  天下那有骑马的人是盘膝的?
  而且,连缰绳都不捏在手中呢
  枣红战马驮着他的主人,大概还没有走五步,那位一直拿两眼盯着这少年人的“金刀婆婆”陡然大喝道:“站住!”
  青衣少年似是很听话,“刀婆”喝声方出,他就伸手拍了拍那匹骏马的肚子,骏马立即原地站牢。
  少年在马上回头一笑道:“哇操!老人家可是叫我站住?”
  “刀婆”冷笑道:“这里的人都静静的没动,老身还会指的别人吗?”
  少年点头道:“哇操!我是应该想得出来才对。”
  他眨眨眼惹笑,又道:“哇操!老人家叫住我干啥啊?”
  “金刀婆婆”两眼一鼓道:“小子,你可认得老身是谁?”
  少年摇头道:“哇操!我天生有健忘症,甚至连天天见面的朋友,也常常记不得他们的姓名,哇操!不知你老人家几时与我见过面?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刀婆”只听得白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怒哼一声道:“小子,你少在老身面前装傻……你那‘解穴凝功’的手法,是跟什么人学的?还不快说。”
  少年摇头一笑道:“哇操!记不得,传我这份功力之人,曾经告诫我,若是我敢说出他的姓名,就会死得很难看,老人家忍心要我没命吗?”
  “金刀婆婆”怎会相信他这几句鬼扯蛋的骗人之言。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这小子真的不肯说,再问也是白搭。
  是以,她忽然一笑道:“小子,老身当然不想叫你死。”
  少年滤潮道:“哇操!我该多谢老人家大德了。”
  “刀婆”笑道:“不必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笑道:”哇操!我姓狄名彬,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彬。”
  他话声一顿,似是想起来而不往非礼也,连忙道:“哇操!老人家,你的大名又是什么?
  “金刀婆婆”云五姑对这“狄彬”的名字可耳生得很。
  她不禁暗暗地看了那位蓝衣妇一眼。
  蓝衣村妇先是一怔,然后对她摇头苦笑……
  显然,狄彬若非在武林之中根本没有名望,那就是刚刚离师出道,再不然,就是这狄彬两字,是随便说说的。
  “刀婆”皱了皱眉道:“小子,你可是初入江湖吗?”
  她想,这可能是最正确的判断,所以才脱口相询。
  谁知阿彬却摇头道:“哇操!我行走江猢,已有两年呢!”
  “刀婆”微感一旺,心想,以这小子刚刚所露的那手武功,如是真的已闯过了两年江湖,必然早已扬名四方了。
  而江湖上并未有人知道狄彬之名,那么,这小子的姓名必是假的。
  “刀婆”由于对方既露了一手绝顶的轻功于前,又露了一手令她震悸的“回天手”解穴凝功力于后,遂使她再也不相信这阿彬说的是真话。
  转念至此,陡地冷笑道:“小子,你信口胡说八道,真是不要脸。”
  阿彬一呆道:“哇操!我奇怪你老为何不信在下之话?”
  他倒似是忘了要问那“金刀婆婆”姓名的事了。
  “刀婆”道:“老身自有不信你小子的道理。”
  是什么道理?
  这年轻人的口语,为什么总是哇操!哇操呢?
  在江湖上,似乎从未听说过有用这种口语的人!

  第八章

  水滴不绝,琴声不绝,一片天籁!
  这元疑是人间汕境,发生在这里的这件事,也实在叫人想不到哪!
  阿彬激涌的心情,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喃喃的低声说道:“哇操!……怎么……怎么会是你?”
  南宫玉笑道:“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吓成这样?”
  “哇操!我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易容而已!”
  “哇操!我现在好比媒婆迷了路,没得说的。”
  “你是不是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哇操!这还是第二流的易容术!”
  “连我说的话你也怀疑。”
  “哇操!我真是鸡脚上刮油,可怜极了,孤陋寡闻得很!”
  南宫玉“噗嗤”一笑,道:“还是那样油嘴滑舌,比你更无知的人,还多得多哩!”
  口口口口口口口
  无论怎么看,现在她都只像一个女人,而且是百分之一百的女人。
  她易容的技术无疑是很高明,但主要还是她能够配合。
  方才无论举止、语声、神态,她都和一般男人没有差别。
  阿彬看着,看着,打从心眼里佩服起来。
  哇操!这回是真个“棺材没有底,丢人”!
  在他的印象中,南宫玉是个细皮白肉,娇滴滴的美人儿,一株在温室中的花朵。
  想不到一年后相逢,居然奇妙到这个地步,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只感到自己是瞎子看电影,目中无人。
  现在,他心中的感觉,又岂止是佩服,简直是一脚踢死麒麟,不识货的感觉。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石级的尽头,有一道石门。
  石门之上,井没有任何门关,南宫玉的右手不知在那儿一按,那道石门突然向上升起来,一片天光旋即落在两人的脸上。
  阿彬随即嗅到了花香,芬芳的花香。
  可是,在他俩的周围,仍然只能看见岩石。
  这也是个山洞,却没有方才那么宽敞,一道石级在岩石之中婉蜒而上。
  山壁的一侧,有不少洞日,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也不知是天然而成,抑是人工开采成这样,从洞口外望,只见万花如海,也不知有几十百种。
  哇操!芦沟桥的狮子,数不清。
  阿彬只看了一眼,便已证实甫宫玉并没有说谎,他们的确是置身万柳谷,除了万柳谷,还有什么地方种有这么多的花卉呢?
  花香扑鼻,中人欲醉。
  柳丝参差,随风摇曳。
  阿彬踏着石级,精神为之一爽!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龙涎香暖泥金兽,暇须肚紫玉钩。
  这是万柳谷内的迎宾楼,也是南宫玉宴客的地方。
  阿彬是第一次到这里,一切都感到新奇,从小楼窗下望去,万花千柳尽人眼中,夕阳下是那么美好。
  他午后已经进入万柳谷,但直到黄昏才进入迎宾楼。
  迎宾楼中盛筵已开,客人就只阿彬一人,看来是专为他而设的接风酒。
  阿彬已换过一袭锦绣的男人衣服、沐浴更衣,连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回复了他本来面目,比本来更“烟斗”(潇洒)。
  沐浴后的阿彬,他还睡了两个时辰,极度的疲倦,也因为这一顿的安睡,消除得十之七八。
  才站起来,便已有丫环推门而入,替他梳洗更衣,将他装扮成王侯公子一般。
  阿彬没有拒绝,这二年闯荡江湖,神仙老虎狗,什么场合都见过,该扮什么角色他就扮什么!
  他来到迎宾楼时,南宫玉早在那鬼等候。
  她当然也换了一袭美服罗裳,也当然更水(美)了…说年纪,她已经二十五、六了,然而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一股成熟,益增她的妩媚。
  美酒佳肴,主人绝色,殷勤劝杯,宾主吃喝得乱爽一把的。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灯已上。
  银灯照玉人,皓腕凝霜雪。
  南宫玉的娇容上,己添上了红晕,风情千万种。一颗臻首埋在他的肩上,整个身子可说是用阿彬的肩头做支柱。
  阿彬叫声:“哇操!别这样子!晤!”
  他尚未把话说完,那张嘴已被她封住了!
  那双玉手,已迅雷掩耳的伸向了胯下,按住了那“话儿”,身子向前一倾,这以双峰在他的胸前揉动,丁香暗度,香舌“越界”大肆活动着。
  舔、舐、吸……样样皆来。
  狄彬虽有些心猿意马,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面前的女人是慕容世家的少奶奶,在武林是有身份地位的,多少有几份顾忌。
  尽管被她挑逗得快“抓狂”了,但却不敢放肆。
  良久一一
  南宫玉才收起香舌,道:“阿彬!你那天为什么那么快就走了,我还没谢你呢。”
  阿彬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是指花逢春那档事,忙道:“哇操!免啦!免啦!小款代志。”
  南宫玉道:“但是,我总觉得欠你这份情!”
  “哇操!假如你认为是欠的话,这次你要帮我,就算扯平了。”
  “不!没有扯平,以女人见身如破身的观点来说,我应该是你的人。”
  “哇操!你是那条筋不对了,你现在是慕容家的少奶奶啊1”
  “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但是,我是人,我是女人。花朵要露水滋润,女人要爱来培养,我今天得到了什么。说是慕容少奶奶,实际是在守活寡,整天对着一个天阉的丈夫,这是人过的生活吗?”
  阿彬默不吭声,这不是他能够回答的问题。
  南宫玉接着又道:“自从那次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我派人四下打听一个说话时喜欢用‘哇操!哇操!’的人,最后总算知道你叫狄彬。”
  “这一次,你师父和普济大师来谈得玄玄观的事,我就一力承担下来,动员了慕容,南宫两家的人,为什么?我不管武林安危,全都是为了见你一面!”
  阿彬听得头皮发麻,几乎窒息!
  “哇操!那有三八到这种程度的女人。”
  南宫玉站起身来,把阿彬拉了起来,道:“跟我走,我让你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就会明白我所受的痛苦!”
  阿彬身不由已随着她过去,只见她打开一扇窗口,窗口装有“电眼”,往里望去。
  但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衣不蔽体,口角流涎,一双手颤抖不已,尤其是胯下那“话儿”,只有“桃核”那么一点点,不但是天阉,看来还像是低能儿。
  南宫玉尖叫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慕容世家少主人,我整天陪着的就是这样的怪物!”
  说完,竟是吸泣不已。
  阿彬手搅好怕香肩,轻轻的拍着,像是安慰,也是抚揉。
  南宫玉埋着他怀里,泪水湿了他的衣衫,接着,又是一个长吻后,便开始轻解罗纱了。
  阿彬见状,不由心胆俱跳!
  他并非害怕得心胆俱跳:相反的是口干舌燥,全身燥热,那门“小钢炮”再度翘起,准备要发射了。
  因为,南宫玉的身材实在大迷人了!
  这副胴体,在一年前就欣赏过了,现在,似乎更丰满。
  那两个雪白,丰满的奶子高高挺着,似在傲视群雄!
  那一片茂盛的黑森林,更令人通思万千。
  那两块高翘的白嫩肥臀,令人恨不得能够捏它一下。
  阿彬平视过去,那两粒“紫葡萄”般的奶头,令他的呼吸为之急促,心儿随着“砰砰”狂跳着。
  那急剧的心跳声,令他自己也诧异万分!
  南宫玉一见到阿彬现在情形,心知必是难为情在作祟,立即走上前去,主动开始替他宽衣解带。
  “哇操!女人浪起来,他妈的什么地位尊严都抛到脑后去了!”
  现在,南宫玉已替他除去身上一切,裤子落在脚跟上,正在心猿意马之际,南宫玉已蹲下来开始替他那门“小钢炮”上润滑油了。
  阿彬虽觉一阵舒畅,却叫道:“哇操!你在干什么?”
  南宫玉抬起头,一抛媚眼,嗲声道:“奴家要吃‘棒棒糖’啦!”
  说着,张开檀口。
  那种酥麻的快感,令阿彬双手一抬,就想推开她。
  南官玉却适时的将“圣女峰”挺了过来,立即迎个正着,只见她嗲声笑道:“咯咯!好痒喔!”
  “哇操!”阿彬立即移开双手。
  南宫玉却将身子贴了过去,凑唇欲吻。
  “哇操!别这样子,让下人们看……”
  他尚未把话说完,那张嘴己被她封住了。
  南宫的一对“圣女峰”已开始在他的胸前揉动,香舌又开始“越界”打游击了。
  舔、舐、吸……样样俱来。
  “满汉大餐”全拢上了,真个是色不迷人人自迷,阿彬立即乐昏了!
  那门“小钢炮”更加粗胀及烫热了!
  “大爆满”了!
  她轻轻的吐出那门“炮口”,一见它红光满面·隐隐发光的雄壮模佯,心中不由一阵荡漾,田里也储备了足够“春耕”的水份了。
  她轻轻一板,双双倒在地毯上,闸门打开,将炮阵对准“炮口”,缓缓的坐了下去,立刻觉得“炮膛”“空前大爆满”,不由打了一哆咦!
  “小钢炮”的高温更令她爽!
  “炮口”的棱角紧紧刮春“浇沟”的边缘,炮膛里的‘来复线”使她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快感,她不由“嗯!嗯!”发出声来。
  说着,开始上下套动起来!
  迎宾楼的宁静立即被那清脆的“啪……”声破坏了!
  南宫玉只觉自己每沉腰一坐,那“撞针头”立即在花蕊上顶着,那种酥麻。酸痛的感觉,几乎令她当场“尿”了出来。
  她连忙和那撞针座保持距离。
  可是,半晌之后,她反觉痒得要命!
  于是,她再度套到底了!
  那情形就像一个患了“香港脚”的人,不抓的话,痒得要命,一抓的话,到最后往往抓得皮破血流!
  现在南宫玉所遭遇的,就是这种状况。
  她经历数次“又怕又想”的煎熬之后,终于耐不住空虚寂寞,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用力的挺动,磁动及摇动,那“炮口”在她的“膛内”到处“轰炸”,爽得她“晤……”连叫。
  身子更是频频哆咦!
  就在此刻,迎宾楼又出现了丫环……小姗!
  小姗是南宫玉贴向婢女,是随小姐陪嫁过来的,空虚寂寞时,她们互相自慰,解决性的饥渴,有时候也用代替品,可是,从来没听过小姐这么早就在“晤……”叫爽的!
  她好奇的走过去打量着南宫玉。
  只见她双颊酌红,双目微迷,鼻翼微开,双唇丰启,全身汗毛倏立倏落,颤抖之中,更加快疾的动刺着。
  小姗不由怔住了!
  阿彬被南官玉服侍得舒爽不已,一见到小姗那对因为趴身而垂世下来的“圣女峰”,禁不住伸手各攀一峰。
  小栅突遭“袭击”,不由“咯咯”连笑!
  阿彬只觉那两座高峰,既光滑又富弹力,实在妙不可言!
  他律律有味的捏揉着。
  小姗一边咯咯连笑,连扭动着身子,大跳“有氧舞蹈”!
  浇沟的流水,已顺着大腿的内侧,朝下流下来。
  突见南宫玉一阵急颤,口中“啊……啊……”连叫之后,立即趴在阿彬身上剧喘着,汗水已湿透了她的身子。
  阿彬正在爽快之际,突被南宫玉“罢工”,立即叫道:“哇操!我看你应该叫‘软’玉才对。”
  说完,他大胆的在南宫玉骚幽上捞了一把。
  这一捞,立即湿了一手,只听他啐了一声,将手在地毯上猛擦着。
  小姗咯咯连笑,嗲声道:“小姐,换人吧。”
  南宫玉满足的微微一笑,站起身子之后,立即踉跄走向床上躺了下来。
  阿彬却一个大翻身,把小姗按在地上,压了下去。
  小姗双腿大张,下身一迎。
  “滋!”一声,“小钢炮”立即轰了进去。
  小姗只觉全身一阵酥酸,情不自禁的“哎唷”大叫出声。
  阿彬开始头露身手,只觉她那炮架令自己穿得自如,而且又充满弹性,在关紧之中,带给他另外一种美妙的感觉!
  他立即集中大力,展开了“地毯式”的轰炸。
  小姗毫不示弱的旋动炮架,开始还击!
  你来我往不停的轰炸,弹雨四处飞溅着!
  迎宾楼再度响起急骤的“啪……”声响。
  南宫玉休息半晌之后,一见二人厮拼的情景,不由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勇猛的男人,我绝对要掌握住他。”
  盏茶之后,小姗已被轰得频频后退了!
  她只觉得阵地板被轰得酥酸无力,不由开始收缩花蕊!
  那“小钢炮”发射的炮弹,不亚于当年美国在日本长岛及长崎所丢下的“原子弹”,半个时辰不到,小姗已完全瘫痪了。
  阿彬正在兴头,虽觉失去她的迎合,少了一些味道,却仍以密集的火力轰炸,炸得她全身猛颤,呻吟连连。
  “……小姐……我……我……我不行了……啊……啊……好人儿……我不行了……哎唷……我投降……啊……无条件……投降……”
  南宫玉一见事态严重,立刻站起身子,说道:“阿彬,好人儿,到我这儿来吧。”
  说完,弯身挺臀,将双手按在床上。
  阿彬挺着“小钢炮”,摸着她的肥臀,瞧了那个“后庭”一眼,暗道:“哇操!我替你隔山开炮。”
  南宫玉嗲声道:“阿彬!这叫‘隔山取火’!”
  就在这一瞬间,但觉“后庭”里已有异物硬生生地挤弄进来。
  “哇噢!不要!不要嘛!”南宫玉骇得尖叫出声。
  “哇操!南宫玉,你在叫什么?”
  “阿彬,你可别开玩笑;我后面阵地也怎么受得了你那尊“钢炮”轰击呢?”
  “哇操!谁说我启用了‘小钢炮’啦。”
  这时,南宫玉才觉也是……
  然而,滋味还不赖。
  “喔!阿彬,快住手!麻辣死我了,已经像要裂开了似的。”
  只是,这句话却没有嚷出声来,这种奇特的感受和被人爱抚“小猫眯”有着各异的快感,使南宫玉的好奇心也愈强烈起来。
  当阿彬退后,顿觉全身一阵空虚,真希望他立刻再塞弄进去,以便享受那种发胀欲裂的压迫感!
  就在此刻,也不知道阿彬是怕沾染“大肠菌”,还是怕得到“爱滋病”,突然,目标正前方,朝着另外一条“平坦路”,用力一挺!
  “滋!”一声,没有走错路。
  南宫玉松了一口气,开始挺动肥臀,配合他的动作。
  “啪……”的声中,木榻不住的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阿彬双手揉捏着南宫玉的那对丰乳,小钢炮猛轰“阵地”,盏茶时间之后,南宫玉立即又招架不住了!
  只听她呻吟道:“小……小姗……你……你行吗?”
  小姗已经累得全身发软无力,闻言之后,神色大变。急忙应道:“小姐,我……我实在受不了啦!”
  南宫玉又爽又怕,忙问道:“阿彬,你……你差不多了吧?”
  阿彬边挺动边问道:“哇操!什么差不多啦?”
  “你……你……快……完了吧……啊……啊……我……爽死我了……啊……啊……我……我又要了……啊!”
  呻吟之中,她开始剧颤了。
  狄彬停止了攻击,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全身,让她度过高潮后,慢慢回复身心的平衡。
  南宫玉闭紧双眼,享受她从没有过的温存爱抚。
  “阿彬,你真会玩,你这尊‘钢炮’真利害,轰炸得我死过去了好几次,泡里的水都快流干了。”
  “哇操!你痛快过了,我的‘话儿’胀得难受死了。”
  阿彬欲火快要达到顶点,急需要再来一次大轰炸,于是又开始挺动起来。
  南宫玉粉头摇着,娇声急急说道:“好人儿……你……停……停一停……我里面觉得有点痛……实在……受不了啦……”
  狄彬只好停止攻击,说道:“哇操!阿玉!我还要嘛!”
  “好……好……你听我说……”
  “哇操!好吧!你说。”
  南宫玉娇羞满脸的说道:“嗯!让我给你想办法……好不好?”
  “哇操!好呀!
  “那你抽出来,我保证你很舒服,很爽!”
  南宫玉檀手又来了一次“大爆满”,她像吃“冰棒”似的,又舔,又吮,又含,另一双玉手轻抚那两颗肉丸。
  半个时辰后,南宫玉感觉手口里的“炮口”开始发胀,她是过来人,知道阿彬也要达到高潮了。
  “哇操!阿玉……我……我射了……”
  阿彬感到一刹那之间,全身好似爆炸一样,粉身碎骨,不知飘向何方。
  南宫玉也是魂飘魄散,两个人都魂游天空去了。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阿彬来这里练的功夫,是慕容世家的独门功夫,名叫“男性复仇”神功。
  这种功夫练成之后,可说天下无敌,任何女人落人手中,都会服得如羔羊。
  南宫玉的丈夫就是仗着这套功夫去破坏人家夫妻,家庭的美满,才激起一位武林侠士,将他制服之后,割掉了他的命根子,又用重手法破坏了他脑神系统。
  拆散人家夫妻,导致人家家庭破碎,真是罪大恶极,慕容公子获得这种下场,这叫做一个月二十九天雨,该阴(应)。
  这套功夫练成了还真可怕,御胯间的家伙,要它硬,它就可硬,要它不软,这可就是跟女人拼上三天三夜,绝对不会泛洪。
  所谓“以意御物”就是这种功能。
  “以意御物”练成后,下一步步是“颤功”。
  所谓“颤功”,就是那话儿放在女人骚幽里,只要一运气,话儿就会颤抖不已,这种功夫练成,于淫荡的女人,都受不了。
  “地仙”陆异与普济禅师知道他今后所面临的敌人。是“玄亥观”的艳女,除了超绝的武功,还要有高绝的房中术。
  也是阿彬有恩于南宫玉之前,这才获得同意练习慕容世家不外传之秘。
  其实,慕容家也藏有一份私心,那就是想借腹传嗣,使慕容世家香烟不致中断。
  因此,南宫玉与小姗就变成阿彬练功的炉灶。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男性复仇”在阿彬苦练之下,短短三个月内,终于练成。
  值得一提的是,南宫玉与小姗居然双双“蓝田种玉’,慕容家更是既欢喜,又感慨。
  所胃,‘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阿彬离开了“万柳谷”,一路往银川而来,刚好救下魏青云一命。
  “刀婆”冷哼一声道:“你小子这一身武功,如果真的闯荡江湖两年,应该早就名气响当当,而你这狄彬名字却在武林中,没没无闻,可见你说的不是实话了。”
  阿彬笑道:“哇操!果是十分简单,我受教了。”
  瞧他这份口气,好像说的是别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金刀婆婆”的满脸怒意,被他这么一回答,倒弄得一时发作不了。
  阿彬忽然笑了一笑道:“哇操!我本来就是无名小卒,怎么样,都无所谓,倒是你老人家的口气,定是武林之中,大有来头的人,哇操!以你老这等赫赫威名,怎会跟这一班蠢贼们也动上了手呢?”
  别看他什么事都有点装傻,这几句话可真刻薄到了家。
  把个“刀婆”气得脸都绿了!
  怒叫一声,骂道:“老娘的事,你管得着吗?”
  阿彬似是一楞道:“是……是……哇操!我是丫头拿钥匙,当家不主事,喏!喏!这就二度告辞!”
  拍拍马腹,马儿举蹄又走。
  阿彬这份神情,只看得那一伙人,暗暗偷笑。
  连坐在第一辆车上的白发者翁也面含笑容,暗暗点头。
  “金刀婆婆”可下不了台了。
  她恼羞成怒之下,陡然扬鞭策马,扑向阿彬。
  “啪!”长鞭电闪,击向阿彬右臂。
  阿彬神态从容的策马缓行,长鞭击来,他头都没有回。
  但是,那匹胯下的枣红骏马,却在“刀婆”鞭梢将要碰到主人右臂的一瞬时,陡地凌空一跃,恰巧让开了长鞭。
  马上的阿彬,却被它这一跳,弄得自马背上弹起丈许多高。
  不过,他身形下落之际,却依然不差分毫的坐在原处。
  这一手应变之力,看得第一辆车中的驾车老人脱口笑道:“好一手‘凌空跌坐,神功……”
  也许,这位驾车老人的”凌空跌坐”四字,惊动了仙姑,只见那低垂的车帘一掀,探出仙姑娇艳的面容。
  “孟大哥,你在说什么?”
  原来这白发老人姓盂,闻言笑道:“老奴发现这位老弟所施展的功夫,很像昔日那位享有‘地仙’之号的‘白发仙童’陆异的‘凌空跌坐’神功……”
  仙姑目光,已然在阿彬的身上转动了半晌,笑道:“孟大哥可是没有看错吗?”
  孟老人笑道:“老奴与陆兄是老朋友了,他的武功,自是不会看错的了。”
  这时,“刀婆”已弃去手中长鞭,拔出肩头刀,腾身下了白驹,怪叫道:“小子,你下马来让老娘砍你三刀!…阿彬直到此时才回过头来笑道:“哇操!老人家又是跟我说话吗?”
  “刀婆”狞笑道:“除了你还有谁?滚下马来吧……”
  阿彬看来很听话哪!“刀婆”叫他下马,他果真就下了马。
  双足一落地,就抱拳笑道:“哇操!老人家,我已经遵命下马。”
  “刀婆”可真拿他有些设法。
  狠狠地瞪了瞪眼,一舞那把泼风金刀,吼道:“小子,看在你什么都听话的份上,过来挨老娘三刀吧!”
  阿彬笑道:“哇操!老人家,你那把刀锋利不锋利?”
  “刀婆”大笑道:“小子,你猜猜看!”
  阿彬摇头道:“哇操!大概很钝。”
  他这句话答得大大出人意料。
  “刀婆”呆了一呆道:“老娘的金刀,削铁如泥,你敢认为它钝?”
  阿彬答道:“哇操!老人家别动怒,我认为它钝,也是有道理。”
  话声一落,那驾车的孟老人笑了,向着“刀婆”裂嘴道:“五姑娘,这孩子在这儿等着回你一句呢!”
  “金刀婆婆”云五姑岂有听不出来之理?
  她不但大为震怒,同时也大为惊凛,由于阿彬这外表近似木钠,而内心实在深没机警,大智大慧,令她觉出这小子大有问题。
  孟老人话声一落,“刀婆”就像泼上了一桶油的火,随:“小子,今天老娘决不饶你……你说,你有什么理由敢说我刀钝?”
  这时,阿彬已笑向“刀婆”道:“哇操!你老人家这把金刀如若不钝,又怎会随便就拿它来砍人三刀呢?你老人家如是常常喜欢砍人三刀,哇操!若非此刀极钝,杀不了人,岂非棺材板上睡觉,不知死活?”
  蛮有道理的。
  可是,他若是不说出来,那么多人却没吉一个曾经想到过。
  但皆“刀婆”却气坏了,铁青着脸,疯了般的吼道:“小子,你就尝尝这钝刀的滋味吧!”
  金光耀眼,冷气逼人。
  “唰!唰!唰!”一连三刀,暴雨狂风一般的向呵彬劈去。
  一旁的马上那伙人,个个变色流汗。
  他们觉出这“金刀婆婆”的三刀之猛,真是生平仅见,换了攻向自己,自问决设有回手之力。
  是以,全都替阿彬捏一把汗。
  不料阿彬却哈哈一笑,翻身就地一滚,极其轻松的让开了“刀婆”的要命三刀。
  这时,在那古道上正轰起一片喝采叫好之声。
  连驾车的孟老人也拍手道:“好一身‘惬草浮尘’轻功!”
  车内,仙姑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突然在心中升起了一个怪主意,如果能把叫狄彬的人拢罗到本仙观下作为不二之臣,必然与自己的计划,大有帮助。
  是以,她本来想喝止“金刀婆婆”的打算,突然打消。
  “金刀婆婆”此刻正是白发蓬张,双眉倒竖,提着那把重达数十斤的泼风金刀,心中直打鼓。
  她心里可在寻思着阿彬那避开自己金刀三劈的身法仿佛曾听人提及过。
  敢情阿彬那就地一滚,身形并未挨地,而是侧着身躯,平直的离地构有五寸多高,横飞而去。
  “金刀婆婆”虽然暴燥,但她也也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委实是生平仅见的一位高手。
  是以,一时之间倒未曾再度攻击。
  阿彬装模作样的像是真的打滚起来一般,用手弹着身上的浮尘,笑道:“哇操!你老这三刀真不含糊,错非我自幼练就了这手‘懒驴打滚’臭招式,今天可真要吃上一刀了。”
  尿泡打人,不疼但气死人。
  他挖苦了自己,可叫听的人气得差点吐血!
  “金刀婆婆”一言不发,瞪着阿彬半晌,方始大叫道:“好小子,你刚才那就地一滚的身法可是‘惬草浮尘’招式?”
  阿彬怔了一怔道:“哇操!你老人家说什么?我只记得这叫‘懒驴打滚’嘛!哇操!我可不是口袋十块钱,想打国际电话的那种人。”
  他可很会反穿皮祆——装佯!
  “刀婆”冷哼一声道:“小子,你可是陆地仙的门下?”
  阿彬皱眉道:“谁是陆地仙?”
  “刀婆”大怒道:“陆异!你小子已经用了他的两手神功,你还跟老身装什么蒜?莫非你当真那么没有出息,连自己的师门也不敢承认吗?”
  阿彬招头一笑道:“哇操!你老可越说越叫我迷糊了,自己的师门,岂有自己不知道,还要你来代说?”
  话音一顿,叉道:“哇操!看来你的金刀大概并不钝,我刚才真险些上了当,我希望老人家发后别动不动就拿好砍人啦。”
  “刀婆”两眼一翻,怒道:“你敢教训老身?你可晓得老身是谁?”
  阿彬眨眼弄笑道:“你老不是那位人称杀人婆婆的云五姑吗?”
  好啊!他根本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那么她这一阵子折腾,不全是有心出自己的洋像吗?
  “刀婆”一想到这里,混身毛孔里都着了火,蓦地一闪,惊天动地的一刀,业已出手。
  同时,口中尖叫道:“你敢耍老娘,老娘要你的小命。”
  阿彬捉弄讪笑道:“刀婆的金光,哇操!果然有点名堂,至于要我的小命,哇操!冬瓜大的花生米,没得那回事。”
  双袖一挥,人已离地而起。一丝之差,金刀再度劈空。
  阿彬身形落地以后,倏地掉头大笑道:“云婆婆,你攻了我四刀,哇操,也让我回你一手了!”
  话音甫歇,一掌横击“刀婆”而来。
  “刀婆”目光一凛,阴阴一笑道:“老身正要你自己找死……”
  为什么阿彬出手回攻,却是自己找死呢?谁也不懂。
  但是,那位仙姑却突然低喝道:“五姑不可暴下毒手。”
  然而,似乎她的喝阻已迟。
  “刀婆”的身形,己与那把金刀化为一体,凌空直扑向阿彬。
  这一招是“刀婆”的刀法之中,最为恶毒的夺命招法。
  武林之中能够挡得了她这一招的人,还真寥寥可数。
  甚至连武功深不可测的玄玄仙姑,也不敢赤手空拳,攫其锋锐。
  否则,仙姑也不会出言喝阻了。
  可是,那阿彬却似不知利害,瞧见“刀婆的“夺命一刀”已然极怒出手,他依然没事人似地赤手相待。
  直到刀光项顶,周身三丈内外,均为刀风所罩,才发觉了不对一般,脱口狂叫了一声道:“哇操!不得了,你老真要玩命呀……”喝叫声中,陡听一阵金铁交呜的“一一一嘟一一一”之声传出。
  刀光寒气忽闪。
  “金刀婆婆”手执完好的金刀,软软下垂,满脸骇然的呆呆的望着姑向前不足五尺的阿彬。
  此刻阿彬手中,去已多出了一去比普通长剑较短的利剑。
  他含着那份满不在乎的微笑,缓缓的将那支两尺长的薄剑,插回长衫衣襟之下的剑鞘之中。
  目光在“刀婆”脸上一转,惹笑道:“哇操!我一时收手不住,伤了你,实在抱歉……”
  他能在一招之下就伤了这个杀人魔王刀婆吗?
  从那些人的脸上,可以看出,至少有十分之八的人不相信。
  “刀婆”没有说话,大概她是说不出话来了。
  一直远远静观的“蛇杖鬼婆”毒大娘此时才跳下马来,快步走到“刀婆”身边,低声道:“五姑,要紧吗?”
  “刀婆”艰困的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阿彬却笑了,他缓缓说道:“哇操!这位老人家可是‘鬼婆’姥姥?”
  鬼婆一震道:“你小子究竟是什么人?老身不人江湖已有四十年,你这小子的年纪,怎会知道老身名号?”
  阿彬笑道:“哇操!我从小就熟读千家谱,对武林之中的前辈人物,知道得很多,像你老这样大有名望的人,又怎会不知?”
  当然,他这话完全是扯蛋!
  “鬼婆”阴恻恻的道:“小子,你用什么手法伤了刀婆?”
  阿彬笑道,“哇操!我被云老人家那一招‘夺命一刀’所迫,只好挤出全力,施展‘离祖破家’一招,一时收手不住,伤了她的左肋……”
  “鬼婆”闻言大吃一惊,道:“你是慕容世家什么人?”语毕,转头望着“刀婆”道:“五姑,肋骨断几根?”
  “刀婆”仍旧不曾开口。
  阿彬笑道:“哇操!毒姥姥,她此刻不能说话,否则那强自压在胸头的热血,必将喷口而出,哇操!我刚才可能掌力中的柔劲太多,除了断了云老人家三根肋骨以外,恐怕还已震伤了他老人家的肺腑真元……”
  他侃侃而谈,好像伤人的并不是他一样。
  “蛇杖鬼婆”怒容满面的大喝道:“小子你真是心狠手辣得很!”
  阿彬笑道:“不敢当,哇操!我比起‘刀婆’还差一大截呢,不过,我也未料到‘金刀婆婆’的‘夺命一刀’看来吓人,实则并够不上如何霸道,哇操!早知如此,我实在有些后悔剑掌同出,浪费了我的气力,也误伤了‘金刀婆婆’的内腑!”
  他忽然摇头一叹道:“哇操!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我以后是不会再犯的了。”
  话音一落,只把个“蛇杖鬼婆”听得气也不气不得。笑也笑不出口。
  “刀婆”的脸色,此刻更见苍白,仿佛连身躯也有些摇晃了。
  “鬼婆”吃了一惊,伸手扶住“刀婆”道:“五姑,你……”
  孟老人陡然低喝一声道:“大娘,快把五姑抱到车中来!”
  “鬼婆”也看出“刀婆”的情形有些不对,飞快的抱起,“刀婆”,向第一辆车中走去。
  阿彬忽然向那批马上人大喝道:“哇操!你们还不走,留在这儿等死啊!”
  这伙“铁扇怪空”的属下,闻言才如大梦初醒,一拉马头,当真就跑。
  他们分出了几个人抱起“铁扇怪叟”侯扬和”勾魂阎王”古之月,另外分出一个人随在魏青云身旁照料。
  “冲天鹤”魏青云临行之际,却向阿彬抱拳道:“狄兄相救之德,魏某一定不忘!”
  话未已,人已被那伙子人簇拥而去。
  阿彬喝走了这一批人,神尼一行中,并无人出声阻拦,这倒是有些儿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猜不出为什么他们并不阻止这伙人离去。
  除非.他料错了……
  他撇嘴一笑,看了看两辆大车一眼,拉起路旁的马,缓缓的向银川方向行去。
  他一面走,一面心中暗暗计算着,十步之内一定会被人拦下的。
  一步,两步……他甫自走过第一辆马车旁边,果然有人说话了。
  那位白发车夫忽地一笑道:“老弟可否等一下?”
  阿彬心中憋笑忖道:“哇操!主人不出面,倒叫驾车的找我……”
  不过,他早就看出这驾车的老人,不是普通人,闻言立即勒马回头,抱拳一笑说道:“哇操!老丈有什么见教?”
  老车夫一笑道:“老弟台,老朽与‘地仙’陆异兄台相交颇深,适才老弟所施展的那手‘凌空跌坐’神功和那避过‘刀婆’的‘偃草浮尘’俱乃是陆兄绝学,老弟可是陆兄的传人?”
  阿彬的神色很泰然的逗笑道;“哇操!我不是地仙传人,啊! 对了,刚才您老人家对我那式‘离祖破家’似乎牵涉到慕容世家,哇操!这真把我搞糊涂了?”
  孟老人听得心中有点一痛。
  照常情而论,自己既提出与武林中的“地仙”相交极深,就等于说明自己乃是武林之中极有名望的老一辈人物,纵然这阿彬不是陆异的门下,至少他也该因此而问一下自己的大名才是。
  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居然狂妄得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实在叫人痛心!
  这位孟老人在武林之中的名头,如果说出来,可真正吓人得很,只是他为了一桩感情上的恨事,才隐姓埋名,当了仙姑的忠仆。
  此时,孟老人心中虽是不爽,但他又不好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只好笑道:“老弟可是前往银川?”
  阿彬道:“哇操!我正是前去银川。”
  孟老人又道:“老弟是否应银川‘六合镖局’总镖头之约而去?”
  阿彬摇头道:“哇操!我江湖上毫无名气,沈总镖头怎下帖子给我?”
  孟老人闻言忽地大笑道:“看来沈元也算不得什么英雄了,放着老弟这等宇内元双的高手,竟是失之交臂,他还够什么资格称霸一方哩?”
  阿彬闻言也憋声一笑道:“哇操!姓沈的本来就不是什么称霸一方的英雄,否则,他怎会快死了,还遇上从未有过的镖车被劫之事?”哇操!他说话实在有够术的!
  孟老人怔了一怔道:“老弟知道那沈元出了事吗?”
  大笑道:“哇操!他自己在散出的请束之上,已然说得明明白白。”
  孟老人笑道:“老弟,你接到请柬了?”
  阿彬摇头道:“哇操!我说过,沈总镖头不认识在下。”
  孟老人道:“老弟既未接到请柬,又怎知道他请柬之上的内容?”
  阿彬一笑道:“哇操!我是听朋友说的啦!”
  孟老人陡地笑道:“老弟大概前往银川就是想看看这场热闹了?”
  阿彬道:“哇操!这有什么热闹可瞧?镖局中失了镖,少不得自要设法寻问,他摆几桌酒,请上一些黑白两道人物,交代几句场面话,一方面是想侥幸能够找回失镖,一方面也不过是遮遮面子,哇操!又有什么热闹看呢?”
  就常情而言,阿彬没有说惜。
  但是,孟老人却摇头笑道:“老弟,据老朽所知,沈元的用意井非如此。”
  阿彬笑道:“哇操!老人家可是知道那沈元暗中隐藏了什么心机吗?”
  孟老人笑道:“不错,他可能会毒害所有与会之人。”
  阿彬嘲谑讪笑道:“哇操!无毒不丈夫,这沈元像个英雄了!”
  孟老人闻言一怔。
  他料不到阿彬会这等既不动声色,又毫无所谓的予以夸赞,他原以为阿彬可能会十分震怒的想法,完全料错。
  阿彬淡淡一笑,又道:“哇操!尊驾的主人,可是应约到‘六合镖局’去的?”
  孟老人摇了摇头道:“沈元还没有那大的面子。”
  阿彬一笑道:“哇操!尊驾的主人是谁?既有‘刀婆’‘鬼婆’护行,哇佳佳,恐怕很厉害哦……”
  孟老人笑道:“老弟不打算去积下这一桩功德吗?”
  阿彬道:“哇操!老丈是说沈元真要下那毒手,对付北五省的黑白两道高手?”
  孟老人道:“老弟好像不相信老朽的话?”
  阿彬笑道:“哇操!沈元根本就不够这块料,他着能够害得了北五省的黑白两道高手,恐怕不会等到失镖以后了!”
  孟老人听得心头大震,暗道:“这年轻人真够精的……”
  目光一转,老人笑道:“老弟,天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一场功德就行侠仗义而言,老弟似乎应有当仁不让之心才是。”
  阿彬摇头道:“哇操!老丈太高抬了,我可没这本事……何况,那沈大侠又没下请柬给我,吃了闭门羹,可就俱大啦!”
  孟老人略一沉吟道:“这也不理……”
  但这位老人忽然朗朗一笑道:“老弟,老朽有个至交住在银川,他一定接有请柬,你老弟明日中午可在银川城中的‘知味斋’酒楼相候,老朽差人要他把请柬回赠如何?”
  老人瞄眼笑道:“老朽一切得听命主人,否则,老朽倒真想前去看看。”
  阿彬抱拳道:“哇操!打扰老丈了……”一翻身,上了骏马。
  孟老人见阿彬上马欲去,忙道:“老弟,别忘明日之约啊!”
  阿彬陡然一拍马腹,骏马顿时放蹄如飞奔去。
  但是,他在驰出十丈以后,方始敞声大笑道:“哇操!‘情侠丹心’孟老的法谕,我怎敢不遵……”
  然而,阿彬连人带马已经只剩下了豆大的黑影子。
  故意吊这孟老人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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