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见怪不怪 祸起萧墙
当阿雪说到我的时候,李华梅用一种揶揄的眼神望着我,似乎是感到好笑,质疑我怎么可能有办法,教导出这种开朗快乐的人生观。不过,确实是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这种师父怎么可能教出好徒弟来?更别说我的圣女污化计划……唉,这件事现在变成了对我的最大讽刺,这个圣女原来是个冒牌货,根本就是慈航静殿拿个妖女装圣女,而这圣女的师父还是个绝代大淫魔,我忙了半天全是在作白工,早知道会这样,我就直接把天河雪琼给放回去,照时间来估计,现在心剑神尼应该已经”收割果实”,天河雪琼精神崩溃之下,一定堕落到妖得不能再妖……我正在懊悔与懊恼的当口,就听见阿雪的声音传过来,“……师父他常常说,如果做什么事都要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么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对得起自己,那就不用管别人说你是什么,因为……我到底是什么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也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够了。”
真是惭愧,这段话我确实说过,也常常说,不过我说这话是用来横行霸道,没有想过要拿来择善固执,阿雪这不肖徒这样扭曲我的意思,真是让我觉得很丢人,这徒弟太差劲了……“真的,师父他真的是个好人喔,虽然他平常个性有点怪,又很好色,没事还喜欢搞别人后面,可是他对我们很好,在他的身边,我们都很幸福……哎呀,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个,好害臊喔。”
本来正经说话的阿雪,突然满脸通红,冷不防地一掌推在未来的肩头,未来正听得入神,哪想到会飞来横祸,就这么被推得飞了出去,坠落在一旁的草丛。
“啊,未来,你怎么了?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大力气,其实我最近已经很少有那么大力了,你没怎么样吧?”
阿雪慌慌张张地从草丛中拉起未来,而我则是趁乱拉着李华梅和白澜熊要离开,不想再听见阿雪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
“不过,约翰你在笑喔……”
李华梅准确察觉到我的心事,点破了我的这点心思,之后我们也没有再听下去,因为我们是来这里听八卦、刺探情报,不是来这边接受精神攻击的,未来的话倒是还好,阿雪说出的话却常常让我们有如被当头打了一棍,这么危险的状况,还是离远一点好。
可是,想归想,我脸上的笑容却似乎很难止住,有颇长的一段时间,我的脸上都满溢着笑容,如果非要替这种情绪找个名字,我想……也许这就叫做幸福。
幸福是种很好的感觉,遗憾的是,好梦由来最易醒,幸福这东西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
“元帅!元帅!大事不好了!”
羽族女战士一脸慌张地来找李华梅,我们见状就知道不妙,连忙让那几个女战士冷静下来,有条理地交代状况。
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潜入伊斯塔的万兽尊者,果然不是来这里吃闲饭的,就在不久之前,他率众突袭了伊斯塔的一处军事基地。
既然叫做军事基地,里头当然是戒备森严,拥有大量军械,可是以万兽尊者身为最强者的实力,这种小阵仗,他只当作是去公园散步,带着一众兽人部队摧枯拉朽,把基地里的伊斯塔士兵杀掉九成,更夺走了基地里所有的军械。
万兽尊者的武功,就算需要兵器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抢,而他手下的兽人部队,全是修练兽王拳的高手,寻常兵器拿了也没用,所以他夺取这些军械的最大目的,就是给一般的弱者使用,换句话说,也就是普通的兽人……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
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数目很多,只要把他们解放出来,再给予武器,以这些兽人的身强力壮,哪怕是一般妇孺,肉搏战的战力也超过寻常人类壮汉,立刻就会变成一支部队,虽然万兽尊者人单势孤,不过只要用这种就地征兵的办法,在伊斯塔国内搞出一支数十万人的雄师,这可不是什么妄想。
白澜熊道:“尊者的计划和我一样,而且……这是只有现在才能成功的计划,尊者一定也看到了这一点。”
若是一年以前,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取得武装要叛变,伊斯塔的正规军可以凭藉地利、魔法取得优势,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伊斯塔顶尖的魔法人才几乎为之一空,连带部队战力都大受影响,一些施布在国内的大型战斗结界甚至凑不够人去操作,如果万兽尊者能发挥高度机动力,在国内东打一处、西打一处,到处点燃火头,那么伊斯塔就会被这场燎原野火烧得焦头烂额。
我道:“以最强者的身分去打游击战,这听起来有些失身分,不过……”
李华梅笑道:“不过却有效啊,这证明万兽尊者虽已年老,但智慧与锐气仍存,我想伊斯塔很快就会面临一个抉择……”
我想了想,道:“是伊斯塔要请你往哪边去的问题吧?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麻烦,换做是我,我也会非常头痛。”
与聪明人对话,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什么事情只要提个头,对方就能完全明白,顺着往下来说,省掉我们很多的时间。伊斯塔请李华梅来,是为了扑灭国内的强敌,但眼下国内出现了无头骑士、万兽尊者这两个大煞星,李华梅一人不能分身,伊斯塔要请她对付哪一边,这就很难抉择了。
这些话,我们本是好整以暇地在说,但紧接着来的另一件情报,却打乱了我们布局。
“元、元帅,其实我们要报告的事情有两件,这是第一件……”
“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直说,快点!”
我催促着几名女战士说话,但看她们支吾其词的表情,就晓得她们要说出的话肯定不妙。
“……刚刚得到的情报,昨晚……伊斯塔国王遇刺了,虽然没有当场身亡,不过伤势非常严重,据说……现在只是在吊时间而已……”
这消息委实非同小可,我们三人都吃了一惊,伊斯塔国王侯赛因不是泛泛之辈,尽管还没到五大最强者的级数,不过也是当代数一数二的大魔导士,拿手的破龙斩一击便能诛灭飞龙,是以个人实力稳坐宝座的强势君王,现在居然被人行刺垂死,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凶手……唉,这是笨问题。昨晚的死伤者,应该不只是侯赛因国王吧?
他身边跟着的皇家卫队呢?别告诉我全灭了。”
“法雷尔提督您料得真准,报告中说皇家卫队舍命掩护国王撤退,全军覆没,连一个生还者都没有。”
这结果我毫不意外,现在伊斯塔境内有能力刺杀侯赛因国王的人不足四个,李华梅在我身边,万兽尊者去袭击军事基地,那干下这种事的除了无头骑士还有谁?而若是无头骑士亲自出马,那恐怕不叫作行刺,根本是带着一大队幽冥军团直闯皇宫,见到生物就杀的恐怖袭击。
如果换做是五大最强者中的任何一人,伊斯塔毕竟是敌境,战斗时间拖长了,大队人马集结过来,最后就会搞到一个人单挑百万大军,哪怕是最强者都会给活活累死。但无头骑士可没有这种顾忌,它能凭邪力诞生出无数黑暗生物,汲取怨气而壮大,每杀掉一个敌人,尸骸更会迅速妖化,变成己方的战力,越战越强,伊斯塔王宫对它而言非但不是敌境,简直就是回到自己家了。
黑暗世界的决斗规则非常严苛,由于暗系魔法、武技中存在着许多吞噬与吸蚀的招数,一旦败了,就会被胜者生吞活剥,把毕生修为给吸干蚀尽,更惨的甚至连血肉精华、灵魂元神都被夺走,成为一个不死系妖物,永远沦为胜者的奴隶,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猜说皇家卫队多半会全军覆没。
想想情况还真复杂,我脱口问道:“画眉,假如两个让你挑一个选,你会想对上哪一个?”
“这个……”好像被我的问题给难倒,李华梅侧头想想,苦笑道:“我还是去战老万兽吧,再怎么说,起码对方还是个活人,我可不想在魔鬼的巢穴与不死生物单挑啊。”
李华梅的感慨,我们都深表认同,可是看那几个羽族女战士没有离开的打算,我觉得有点奇怪,问道:“事情没说完吗?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应该知道的?
““那个……情报里头还有指出一点,昨晚无头骑士袭击巴格达皇宫时,队伍中有一个人,模样与打扮很像是黑龙会的黑巫天女。”
“什么?这话当真?”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黑巫天女这么快就从黑幕中走出,摆明车马与伊斯塔对战,这么做并不聪明,难道有什么特别意义?是黑巫天女与伊斯塔王室有深仇大恨?还是说无头骑士已经很难控制,必须要近身操控,所以才不得不现身出来?又或者……状况太复杂,没有进一步情报前,这些问题无从揣测,而没等我们开始商量对策,二王子阿鲁斯已经赶来,要与李华梅进行紧急会议。
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没有参与会议的资格,更没那个意愿,但我们都可以猜到会议的结果,就是请李华梅随着阿鲁斯赶赴巴格达,一来是预防黑巫天女与无头骑士再度来袭,二来则是怕侯赛因国王驾崩,其他皇子趁虚而入,夺取王位。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李华梅想拒绝都不可能,只有跟着赶往巴格达。此行碰上无头骑士的机会很高,双方实力未知,恶斗难免,甚至有可能一战决生死,我们临别依依,都为她感到很担心。
“不用太担心我,无头骑士再强,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未必经得起今日强者的考验,更何况我还有斩龙刃在手,这是我族相传的圣物,只要有它,我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放在心上。”
出发之前,李华梅自信满满,言语之间豪气干云,为我们所有人打气。话说得很好听,但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水平高于今日,她的话其实应该倒过来说才对,况且,斩龙刃虽是无视一切物理防御,不过那是指斩人斩物,可不见得能用来斩鬼,李华梅对上无头骑士,先天上没有任何优势,最多只能算平手之局。
正因为有这些顾虑,李华梅在出发之前,稍微对我露出了忧色。
“……可惜,我手中的是斩龙刃,对不死生物与妖邪没有属性克制,如果有七圣器之一的圣者之杖在手,破魔属性占尽优势,对付无头骑士就可操必胜。
“圣者之杖,这是我担任追迹者的首个任务,却始终未能完成。强大的神圣属性,据说开动时圣光白焰横扫四面八方,渡灭一切不洁物,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邪物都要退避三舍,堪称是世上最高等级的退魔圣物,若是有它在手,确实是对付无头骑士的强助。
“我们龙神族和凤凰族世代交好,虽然万里相隔,却时常有书信往来,两族分别保管一件圣器,我们持有斩龙刃,圣者之杖则是由凤凰一族保管,最后的下落是在凤凰天女手中,随着凤凰岛的失落而不见。我当初支援羽族,一方面是为了收羽族族人之心,一方面也是想取得圣者之杖,可惜卡翠娜未有继承,一问三不知……咦?约翰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
“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凤凰天女……是我母亲。”
“啊?”
李华梅吃惊的表情,显是对此一无所知,我原本以为卡翠娜会转告,不过看来卡翠娜比我预期中还要守口如瓶,这个秘密并没有传出羽族。
“原来……卡翠娜和羽族人这几天一直找你去搞,是为了这个?她们想让你帮忙制造下一任凤凰天女?”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她们找我干是为什么?”
“我以为……她们喜欢你长得帅嘛。”
“呃……谢谢。”
其实我长得不帅,能获得这么高的赞誉,真是我个人的绝大殊荣。李华梅像是还想说什么,不过因为赶着出发,所以她与我约定好连络方式后,急急忙忙地上路了。
送走李华梅之后,我的工作非常简单,就是上床睡觉。李华梅赶赴巴格达,羽族女战士也是同样一个目的地,只不过是稍后启程,但娜西莎丝与阿鲁斯作出协定,皇室派负责解决无头骑士,学会派则是处理万兽尊者,两派携手,共赴国难,而由于我与娜西莎丝比较能沟通,再加上我实在不想碰到无头骑士,所以我们小队将与娜西莎丝同行,对上万兽尊者。
我不消灭无头骑士,无头骑士也不会来杀我,但我如果不搞定万兽尊者,后半生肯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所以我只好勇于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这是我跑去睡觉的理由,因为我能好好休息的时间已经不多,现在不睡,恐怕以后都没得好好睡,当然,明天晚上直接被人一觉不醒的机率……也是不小的。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第二天早上被枕畔的羽霓给弄醒,告知有客来访时,给我带来麻烦的居然不是娜西莎丝。
“有人找我?谁啊?时间还这么早,我多睡一会儿再说。”
我睡眼惺忪,搂过穿着一袭白色丝绸睡衣的羽霓躺下。羽霓的这套睡衣又滑又轻,珍珠色的丝缎性感大方,非常有女人味,一双修长粉白的美腿,在床上伸展出一个动人的曲线,哪怕是我已经不晓得看过多少回,仍是被这幕光景给迷醉,预备放弃美好的睡眠,把时间花在这具美好的少女胴体上。
“不行啊,刚刚阿虹告诉我,你那个远房亲戚说要找你,这个人你不能不见吧?”
白澜熊不是那种没事会扰人清梦的莽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我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起床处理问题。在羽霓的香唇上吻了一口,我拍拍她结实的雪臀,让她去请白澜熊进来。
“兄、兄弟,救命啊~~~”
房门一打开,白澜熊像阵旋风一样直冲进来,连穿着性感的羽霓都不看一眼,直往床上的我扑来。
“哇!不要搞那一套,我不是那个圈子的啊!”
“兄弟啊,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死定啦!”
白澜熊一把抱住我,超大力气的熊抱,让我喘不过气来,更险些两排肋骨一起折断,但更重要的是,门外有很多羽族女战士用奇异眼神看过来,好像把我们当成某种变态怪物。
“喂,你不要这样子抱我,再抱下去我就翻脸了!”
“兄弟,你不救我,我就死定啦,这些羽族女人太厉害了,早也要,晚也要,每个人要完了又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停地在和年轻貌美、饥渴狂野、腰细腿长的俏妞性交,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没命啦。”
“年轻貌美、饥渴狂野、腰细腿长的俏妞?你这真的是在向我求救吗?”
“谁在和你求救?我是特别来向你炫耀的!”
白澜熊得意洋洋,被我一脚踢在他腰上。伪装的人类外表之下,白澜熊的熊躯起码过百斤,我这一脚当然踢他不动,但他还是很配合地闪到一旁,表情也正经起来。
显然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白澜熊请羽霓离开,顺手也把门紧紧关上,不让外头的人听见里面声音。
“先说好,无论老白你要谈什么,我无利可图的事情就没得商量。”
一开口,我已经把白澜熊要说的话给堵死,因为此时此刻,他会找我帮忙的事情就只有一件,而偏偏只有这件事是我不能答应的。
“约翰,你这样子就太不够义气了!”
“笑话,该保命的时候谁和你讲义气?如果是在南蛮,你要我和你商量怎么救你的同胞,这没有问题,但我们现在是在伊斯塔啊,我们谈的东西要是曝光了,随时有几千几万大军来屠宰我们,我如果答应帮你,那我一定是个大白痴。”
被我一口拒绝,白澜熊目光一转,改用其他的角度来说服我。
“你不要这样想嘛,高风险高获益,你完成了这个大事,尊者一定对你青眼有加,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这样不是很好吗?”
“神经,与其被伊斯塔人立刻杀掉,我宁愿选择被万兽尊者追杀一辈子,反正这老东西年纪大了,我与他斗长命,搞不好我的胜算还高一点。”
“你如果帮着解放我们的同胞,你就是我们兽人的大英雄,所有美丽的兽人少女都会爱上你,都会想要给你干。”
“那我更要跑得远远的了,如果你们四大兽族的少女样子可以看,你用得着在这里干羽族女人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那……金银财宝,我们也有很……”
“少来,你们南蛮天然资源多,却不懂得利用与开发,四大兽族的经济状况一向不好,你也不过是个穷少主,拿什么来收买我?”
白澜熊很清楚我不可能被胁迫,所以尝试用利诱进行收买,但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最后都被我给挥手拒绝。在我看来,白澜熊实在没有什么收买我的条件,不过这些事情他应该也知道,所以他这次来找我谈判,多半还握着其他的底牌,要不然……“好了,少说废话,你把底牌摊出来,不要在这里浪费彼此时间了。”
“这……好吧,我不愿意这么对待我兄弟,但为了我兽族同胞,怎样都要做一次了。”
白澜熊叹气说完,突然放声大喝,仿佛狮子大吼,不但震破窗户玻璃,更显些把我也给震聋了。
“你神经啊!”
我怒骂一声,却有些不解,白澜熊没事吼叫,这应该是某种信号,在招呼他的伙伴行动,问题是白澜熊何来伙伴?他暗藏兽人伏兵,想用武力胁迫我答应?这没可能啊,如果他有这么强大的武力,早就恃强硬撼伊斯塔,哪用得着请我协助?除此之外,他哪来的……一想到这个,我陡然生出一股很不妙的感觉,白澜熊可能召唤出来的援军,又能够对我产生威胁的,似乎就只有一个人……“老白!你这个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的浑蛋兽人!”
我不单骂人,还想找窗子跳,在门被打开之前逃掉,不过,白澜熊找来的帮手很久之前就待在门外,一听到这声呼啸就推门进来,我一脚还跨在窗台上,就听见来自背后的呼唤。
“师父……”
听见这一声,我整个后背都冒出冷汗来,之前千算万算,居然忽略掉这个重点,我忘记阿雪也是个半兽人,而且还是个很心软的半兽人,白澜熊想要解放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这个口号对别人没有影响力,对阿雪却有,昨晚白澜熊听见阿雪和未来说话,把握到她的个性,更测试出阿雪对我的影响力,这头白熊何等精明,我只是一下没注意,半晚时间,已经足够他把阿雪说动,拉为盟友了。
更糟糕的一点,阿雪的个性虽然温柔,却也有她固执的一面,当她固执的那一面出现,我都不晓得要怎么去说服她,基本上……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唉,阿雪,你别挑这种麻烦的工作让我干嘛。”
我叹了一口气,回转过头,就看到一双泪眼汪汪的美丽眸子,写满哀求地朝我望来。就是这一双眼神,我没开口,心就已经软了一半,问题是……这可不是买买珠宝首饰、捐钱救一两个贫苦孤儿的小问题,我们这少少几个人,就算答应了白澜熊,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人家伊斯塔硬碰?
“不是当师父的要拒绝你,而是这件事实在太难,就算师父答应你,试问我们这几个人又有什么能耐去与伊斯塔周旋?”
我这么说着,白澜熊突然接口道:“那可不一定,尊者他老人家已经展开行动,如果能与他合作,凭你的智谋和我们的实力,事情大有可为啊。”
“放屁!那头老色狼会与我们合作吗?他的合作代价就是把阿雪和霓虹给一起干了,你那么爱当好人,要不要拍胸作保老色狼会放过她们三个?”
“这个……”
白澜熊答不上话,看来情况比我预期中要更糟,哪怕是动上了解放兽人奴隶的大义名分,万兽尊者都不肯在这上头妥协,果真是一头不要脸的老色狼。
“师父,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对你说,最近这一年来,我陆续知道伊斯塔囚禁了很多我的同胞,过着很悲惨的生活,我一直想要解救他们,这个念头已经存在很久了,所以,当初我说想来伊斯塔,就是因为我想要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拯救我的同胞……这念头很笨对不对?”
阿雪轻声说话,我却在心头大骂自己糊涂。以阿雪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想到伊斯塔见习观光?
那时她主动说想来伊斯塔,这么反常的事情必有问题,我却没有深思,只想说我目的达到,就庆幸得计,现在果然尝到苦果了。
魔法师很忌讳身边发生反常现象,我对身边的危险视而不见,这次还真是学到一个惨痛的教训了。如果只是白澜熊的教唆,这点我还可以想办法解决,可是这件事出于阿雪本意,甚至她就是为此前来伊斯塔,这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扭转干坤了。
“阿雪,你听师父一次吧,这些兽人奴隶是绝对不能救的,怎么救呢?他们人数这么多,说实在的,你与他们又非亲非故,即使你把他们救了,难道他们就会感谢你吗……”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我反覆对阿雪进行劝说,阿雪的个性温驯柔顺,从头到尾没有反驳我一个字,只是用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地望着我,让我知道自己的劝解全是徒劳。
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但这种表情的阿雪,眼中出现了一种与白澜熊相似的气味,一种随时会成为英烈的气味。如果我放手不管,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就这么去牺牲奉献、壮烈成仁,成为我毕生的大遗憾;但若我忍不住去帮,那结果就是连我自己也被拖下水。
可恶,我实在是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我的座右铭不一向是明哲保身吗?为什么我要被牵扯到这种麻烦事里头?
还有,如果被李华梅知道我碰上这种问题,她那边又要如何交代?
“………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第八章 大道初行 生命之源
走在伊斯塔的街头,各种兽人奴隶随处可见,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物。我听说,由于生怕兽人群起作乱,不易抵挡,所以男性兽人大多被集体监禁,关在偏僻的郊区矿场或工寮,整日劳动,而我们走在街上所看到的,基本上过半都是女性兽人,只有极少数的男性兽人在这活动。
奴隶有奴隶的法定穿着,这点不管是在哪个人类世界都一样。我们所看到的兽人女奴隶,大部分都是衣不蔽体,在脖子上缠一条项圈,胸口裹着一块破布,饱满的乳房在布片下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晃出大半颗奶子;下身则是一条快遮不住屁股的小布片,比丁字裤更细,几乎都陷入到女性肉缝里去,她们随着步伐扭动屁股,尾巴就在臀后不停地摇。
这种暴露打扮,虽然是没了做人的尊严,但其实还算是中规中矩,更过分一点的,就只是下身缠一块破布,上半身完全赤裸,任女奴的胸部裸露在外,走起路来摇乳晃奶,最奇怪的一点是,这些女奴往往都还抬头挺胸,好像很以这种打扮为荣,替主人炫耀争光,一点羞耻心也没有,真是难以索解。
当然并不是每个女奴都是这么走路,相较于那些抬头挺胸的”女奴”,也有些”母畜”是连路都没得走的。牲口就该有牲口的样子,那些身强体壮、相貌次等的女奴,被当作母畜,脖子上系着铁炼或绳索,甚至鼻上还穿了铜环,就这么赤身裸体,四肢着地,翘高屁股,在地上趴行,背上驼着货物……到这种程度,已经不能被称做是个人了。
“唔,这么多的美女犬啊……我那个帅到让人看得呆掉的朋友,一定很喜欢这里。”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你还有什么朋友?”
“不,没什么,那都是题外话。”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给羽虹正面回答,眼睛左顾右盼,找了个地方蹲下去,饱览大街上的动人春色。
街道两旁有些摊贩,或是卖菜、或是卖瓷器,平放在地面的布片上,为了挑选东西,顾客们都是蹲下来选。
伊斯塔人维持沙漠民族的习惯,衣饰繁多厚重,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没什么看头,但穿着性感的兽人女奴,却弥补了这方面的缺憾。
很多女奴这时候出来买菜,每次她们弯下腰选菜时,胸前乳房的形状与内衣样式,就让我看得一清二楚。有些真的很坚挺丰满,当然也有下垂的布袋奶,甚至还有不少女奴的奶子又小又扁,却故意穿上大号内衣伪装,一弯下腰很容易就看到乳蒂,但是大部份的乳蒂都又粗又黑的,乳晕也是一样,看来多半都是已经生育过,整体来说,很少看到粉红色的乳蒂,其中还有几位的胸部上面,有着明显的吻痕,想必是有个急色的主子,让她们在出门之前欢好过一次。
除了女性胸部,另外一个养眼的好处,就是在这些女奴蹲下来挑东西的时候,我也很容易就看到裙下的内裤风光,那真是可以用五颜六色来形容。黑色、红色、黄色、白色、也有豹纹,也有看过迷彩的,而且大部份的内裤都是透明材质,所以也会看到下面的毛色,有的连底部都透明,可以清楚看到阴唇,还有很多女奴不知道是内裤太小件,还是耻毛太多,整个都露出内裤边缝来。
我也看过好几个是穿”丁字裤”的女奴,裤子中间部份的是一条小丝带,这种往往连阴毛都遮不住,看得一清二楚,大部份的那条丝带通常都会”陷入沟渠”,所以这时看到的,就是女性的耻毛,甚至是蜜唇的颜色。
真是了不起,伊斯塔不但是邪恶之国,看来也是一个肉欲横流的春色之国,这次来没有来错,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早知如此,我很久以前就来伊斯塔观光了。
(唉,如果真的只是单纯观光就好了,可惜就是有人替我没事找事。)
如果不是因为阿雪的乱入,给我添了个大包袱,这些兽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别说他们非我族类,就算他们全都是人类,我一样是只有袖手旁观的份。他们确实过得很惨,也完全没被当作人来看,但黄土大地上有多少生灵?多少族群?每个都要救,再救十辈子也救不完。
还有一点,我相信白澜熊早已明白,但阿雪肯定没有想到这问题。光是路上走一圈,我已经确认这点,几百年的豢养与驯服,这些兽人奴隶与南蛮的族人虽然外表一致,但脑袋里的东西却是完全两样,别的不说,那些女性兽人作着如此羞耻的打扮,脸上却满是得意洋洋,仿佛这种暴露装束最能证明自己的美丽,为主人争光……这根本就是一头失去思考能力的母畜,不能当作人来看了。
要伊斯塔解放奴隶,这是一个简单的口号,但怎么实施呢?难道要伊斯塔善待这些自小被洗脑的奴隶,把他们当人一样平等看待吗?这种事情哪有可能啊?所以白澜熊的选择只剩一个,就是率领这些奴隶出走,离开伊斯塔,归返南蛮。
可是,然后呢?早就已经说过,不可以把这些奴隶当作人看,因为连他们都不觉得自己是人了,其他人硬要在他们身上提倡平等的同胞爱,后果不但是悲剧,更将是一场大灾难。这件事对南蛮文化、社会、政经所造成的冲击,简直是没有办法想像,绝不是靠热血、爱心就能硬干摆平的。
(妈的,这群白痴,做事之前连最基本的评估都没有。两个不同族群的强行融合,冲击程度不会亚于彗星撞大地,起码让南蛮的政经发展倒退一百年,这群兽人该不会是认为反正不可能比现在更落后,就干脆无所谓了吧?)
也许大多数的兽人都是低能儿,可是白澜熊不是,我大概猜得到他的想法,这家伙多半是预备花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穷数世代之功,把这伤害慢慢化消,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解救同胞是一件对的事,而对的事情就应该去做,无论有多困难、付出多少代价。
(这家伙以为他自己是谁?南蛮的民选领导人吗?没有人委托他去代为决定南蛮的命运啊,唉……交友不慎,又被朋友给两肋插刀了。)
在某些方面来说,我不喜欢和侠客、民族英雄交朋友。照理说,这两类人都不该是坏人,不过这两类人都怀着太过伟大的理想,为了实现这些”正确”的理想,他们都很乐意牺牲自己,无论是性命、清誉……甚至是良心,所以和这两种人交朋友,往往一个不小心就被拖进去含泪出卖掉,这是我最讨厌的事。
“阿虹你又怎么看呢?”
烦闷之余,我不自觉地问起了身边的羽虹,想知道她的看法。对羽虹而言,这显然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尽管从人类这边来看,羽族也是半兽人的一支,但羽族与各大兽族之间仇深似海,连年征战累积下了无数血债,羽虹不可能像阿雪一样,把这些兽人当作是同胞。
“我想……姑且不论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兄弟,阿雪姊姊的想法,我是认同的。”
“你也疯啦?在伊斯塔学人搞解放革命,你小心死了以后被做成尸妓,就算死了都要日日夜夜被人轮奸。”
“我的身分是执法者,主持正义是我的职责,伊斯塔虽然是无法之地,但国际公约仍是有人权方面的相关法则,这些兽人不应该生而为奴隶,光凭这一点,解放他们就没有错。”
羽虹说得正气凛然,脸上表情就像个革命斗士,慷慨激昂,看来如果要就此事在我们小队中表决,我肯定没有胜算,可能还要买十几斤上好瘦肉贿赂紫罗兰,才有希望取得胜利。
“……他们不是我的同胞,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身为一个执法者,我不会为了个人感情而影响公务,如果让我选择,我绝对支持阿雪姊姊,呃……”
羽虹说着,突然有点摇摇欲倒,我吃了一惊,扶着她走到路边,羽虹只说是头晕,我在附近找了间茶馆,带她进去坐下休息。
伊斯塔是沙漠国家,城市虽然是倚靠绿洲而建,但各大都市的农业一向不发达,农产品多从国外进口,像茶叶主要就是来自金雀花联邦,味道虽然不错,但价格却让我变了脸色,直呼黑店。
“这位客人,如果只有小店卖这样的价钱,那确实是黑店,但本城每家茶馆都是这样的统一标价,总不会每一间都是黑店吧?”
生着一张圆滚滚胖脸的店老板,不停地向我们赔罪,确实是很会做生意。
我纵目看去,茶馆里的客人不多,生意清淡,问了问店老板,这才知道本城不久前瘟疫肆虐,许多居民一夕间暴病身亡,而只剩下半条命在床上等死的也不少,这就搞得百业萧条,一派凄凉景象。
“唉,那个无头骑士也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到处杀人放火不算,还带来瘟疫,弄得我们伊斯塔天翻地覆,什么结界、魔法师都派不上用场。”
店老板摇头道:“我们这边已经够糟糕了,听说城外那几个奴隶大营更惨。所有大夫、药品光供应城里就不够了,哪有多余的资源去医治那些兽人?那边死了好多兽人,好像前天才发生过暴动,差一点就被兽人们给冲破封锁线……”从这些叙述中,我依稀能够想见冲突的激烈程度,还有伴随而来的惨烈死伤,无头骑士带给伊斯塔的伤害,无疑是全面性的,不仅伤害来得沉重,后续效果更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不住地掀动更多的涟漪。
(妈的,这样子下去,真的会被一个幽灵搞到国家灭亡。但是……亡掉伊斯塔的是无头骑士吗?如果这里不是那么怨气冲天,无头骑士的力量也不可能这么大吧?所以……唉,报应,该说是几百年来累积的亡魂怨气大反扑,所以才导致这结果吧。)
我想了想,转过头预备和羽虹说话,发现她脸颊通红,气息粗重,好像刚刚和人剧斗了一场,这情形极为古怪,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羽虹中了暗算。
“阿虹,你怎么……”
我吃了一惊,但出自对羽虹的了解,我很快便省悟过来,羽虹这并非是身体不适,相反地,她应该是正舒服得不得了,才有这样的反应。
“差点忘记阿虹这小淫女的本性,是不是刚刚看到这么多女奴半裸着上街,连带也让你兴奋了?喜欢这一套的话,早点说嘛,要半裸上街还不容易?我也可以拿项圈套住你脖子,让你光着屁股,半裸着在街上晃啊。”
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与刺激,羽虹体内所流的暴露狂之血再度苏醒,情欲激昂,令她不能自制,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窘态。听见我说的话,羽虹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低下头趴在桌上,激烈地喘息,现在的天不算热,可是汗水却已打湿了羽虹的背后。
这两天适值大风,我们坐在茶馆的风口,羽虹身上的武斗袍又轻轻飘飘,连续吹拂而来的强风,使得羽虹的武斗袍下摆不时被吹起来,再加上桌椅是仿古的矮凳,使得她一双动人的美腿不得不曲起来,于是,她近乎真空的下体便时时会走光。
“嘿,阿虹,学鸵鸟把头埋进沙里是没用的,你的头是趴下去,可是屁股已经光溜溜地露出来啰。”
这形容是夸张了些,但羽虹的精神正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听见我的警告便立刻作反应,连忙调整位置,用屁股坐着后面的裙摆,可是白皙的大腿还是遮不住,成为裸露在外的焦点。
太过火辣辣的刺激景象,隔壁桌已经有几对眼睛注意到了羽虹的窘况,并且开始议论纷纷,不过,瘟疫造成的百业萧条,使得茶馆里头其实没什么人,不过就这么两三桌客人,让我无所忌惮,放心让这几个走运的陌生人一饱眼福,见一见他们原本这辈子都没福气看到的美少女大腿,特别是隔壁桌的三个老兽人,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
而这些人的视线,对变态情欲发作的羽虹来说,比什么烈性春药还要厉害,当我伸手探索,直伸进羽虹的长袍下摆,无视少女微弱的反抗,强行把手顺着股沟伸入她两腿之间,赫然发现一道蜜泉渗流而出,打湿了细绳丁字裤,更流到我手掌心,把我的手弄得一塌糊涂。
“呵,阿虹真的动情啦?弄得我满手都是啊。”
羽虹低趴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但两腿间的淫蜜却潺潺流出,弄得我一手湿滑,仿佛插在泥泞里头,我心念一动,索性把指头钻探进去,挑开丁字绳裤,拨开两片蜜唇,侵入少女柔嫩的花房,在里头兴风作浪。
这一下大胆的动作,别说羽虹有反应,就连附近几桌都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我仿佛都可以听到附近雄性生物的鼓舞与喝彩,当下便配合观众要求,掌心贴着少女的白嫩美臀,食指、中指则是持续探入,在羽虹的花房内螺旋钻刺。
“嗯!”
简短而急促的一声娇呼,如果不是羽虹死命咬住嘴唇,这肯定会变成一声畅美的愉悦呻吟,与此同时,我发现手上一热,仿佛被一瓢水给淋个正着目光往下头一看,从我这个角度,只见白皙雪嫩的粉臀,好像给人连拍十几记似的,变成红通通的一片,羽虹情欲亢奋,竟然已经来了一次高潮了。
这一下是女方有爽到,但我却还来不及享受,以我个性当然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事,正想要拉起羽虹,改到其他隐密所在真个销魂,一直趴在桌上的羽虹忽然抬起了头。
少女明亮的眼瞳中,好似被点起了一把火,耀眼到几乎令人不敢正视的程度,而这双眼睛里所流露的情感更只有一种,就是对性爱的高度渴求与急切,几乎没给我说一句话的时间,就连人带凳子一起扑了过来,将我撞倒在地。
(不、不会吧?要搞得那么刺激?打野炮?喔,不,这说不上野炮,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好像很刺激耶。)
羽虹一面狂吻着我,火热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我脸上,一面却又急切地拉扯我的衣服,看来好像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理智,一心寻求肉体的慰藉,连这是什么地方都管不着了。
乍临这样的变化,我反倒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固然是觉得这样无比刺激,但理智上却又发出劝阻的信号,天人交战,不晓得该怎么取舍才好,一时间反倒失去身为调教者的立场,脑里唯一担心的,就是旁边会否出现碍事的麻烦人。
“喂!你们这对狗男女,也不看看地方,不嫌自己搞得太过分了吗?”
“只顾着自己爽快,你把我们全当成死人吗?有爽的东西,大家一起来分杯羹啊!”
果然,要当众搞这种事就是会出现碍事者,听后头那个人的语气,好像还很想与我合作,一起干我身上的女子,真是一头不长眼的东西。
与高手作战非我所能,但欺压寻常百姓却是我的强项,当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扯向我后颈,预备把我拉开,而另几只大手伸向羽虹时,我就预备巧施妙计,召唤淫精灵来对付这些愚昧蠢货。
“嗤!嗤!”
两声轻响传入我耳中,本来沉浸在亢奋情欲中的我顿时一惊,那是高手运使内家真气发劲的现象,通常是配合点穴手法使用,能做到这种事的绝非泛泛庸手,换句话说,靠近过来的这几个家伙不是普通路人啊!
这份警觉来得晚了些,而敌人的实力之强更超乎我预期,第六级力量的点穴指劲连发,分三个方向袭往羽虹。正自情迷意乱中的羽虹,反应逊于平时,直至最后一刻才发现,惊觉清醒过来,侧身闪躲,避开两道指劲,却仍给一道点在背心大穴,动作受制,敌人的攻击持续袭来,顺理成章地点了羽虹七处要穴,瘫痪了她的活动能力,连带也瘫痪了我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对奸夫淫妇居然那么容易就落到我们手里。”
两条黑布蒙上了我和羽虹的眼睛,让我们不能视物,而在黑布盖上前,我也看清了敌人的相貌。
那是三个年纪很大的苍老兽人,分别是虎、豹、熊三族,穿着奴隶服色,模样并不怎么引人注目,所以我们一开始只将这三名兽人当作普通人,没有特别在意,而现在……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拥有第六级力量的武者,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算是一流高手。我在南蛮闯荡的那些时日,除了白澜熊,没见过任何一个力量上第六级的,但这并不是说南蛮没有高手,因为三大兽族的领袖人物、长老耆宿,这些我都还没机会见到,听说还有几名是长年待在兽神峰,伺候万兽尊者的。
我没有想到,万兽尊者竟然会派遣手下埋伏,等我们有人落单,伺机出手刺杀或擒拿,这下子大意中招,落到敌人手里。若非如此,纵然敌人有三名第六级的武者,但我和羽虹联手,虽是不敌,要设法逃跑应该可以,绝不至于一招之间便为敌所趁。
(唉,当众打野炮,这果然是高难度的调教,这次调教调出祸来,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呃,我还有以后可言吗?)
越想越是不妙,我和羽虹被蒙套着眼,给兽人扛在肩上,像两件货物似的被扛着跑,只觉得耳畔风声狂呼,难辨东西,不晓得给带到哪里去。敌人一擒获我们两人,就往我们手上套了个金属环铐,似是某种封印神器,不让我们使用魔法自救或招唤帮手,这下子我暂时也没有主意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起码个把时辰以上,我忽然发现敌人不再移动,羽虹和我也被放了下来,眼上所蒙的黑布更被拆下。
“两个小辈,尊者要见你们。”
扔来这样一句冷冷的话,在我们眼前的是那三名年老兽人,还有一栋好华丽的大宅院。这三名年老兽人虽然仍身着奴仆服色,但看来却一点也不像奴隶,而是真正千锤百炼的武道高手,单是往那随随便便一站,隐约就是一派宗主的架势,令人不敢轻视。
这三名兽人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一下,只是领着我们进入豪宅。打开大门,是一个好大的喷水池,能在伊斯塔这种沙漠国家搞喷水池,这豪宅的主人若非高官,便是富商,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如无料错,这间豪宅的主人连同家人、仆役,都已被这群兽人杀个精光,鸠占鹊巢了。
绕过几个拱门,前方突然传来丝竹声乐之音,当我们再穿出一处花丛,景像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好大的玫瑰园,白色木材所搭建的篱笆里,遍植美丽的玫瑰花,而庭院正中心是一个木台,十二名身穿薄纱的妙龄少女便在木台上,或是演奏乐器,或是高歌妙舞,卖力地作着演出。
百多名兽人坐在幕台下的花丛中,凝视着木台上的美丽舞蹈,多数都是之前战斗时见过的熟面孔,这些粗人哪懂舞蹈之美,只是死盯着白色薄纱底下的美乳丰臀流口水,不晓得是饿了还是想搞了;不过他们见到我出现,一个个都是脸现怒容,不晓得是想搞了还是饿了。
在木台右侧铺放着一张大绒毯,那是由几十张绣工精美的雪白小毯拼组织成,华丽气派,兼而有之,万兽尊者便是侧躺其上,似在聆听少女们的歌舞。
由于是背对着我们,看不见万兽尊者的正面表情,但是和上次战阵相见,万兽尊者好像有些变化,不带一丝杀气的他,整个气势平和自然,仿佛与天地融合为一,化为一座巍峨耸立的山脉,令人生出敬仰之心。
少女们演奏的乐声奇特,是我很难得听到的异国风情,舞姿曼妙中带着典雅,流露着一种古老文化的特有气息,非常好看,我想起娜西莎丝”紫伶水仙”的名号,她是当世的歌舞演艺大家,不晓得有没有机会能再看她表演一次,欣赏那传说中的魔性之舞。
一曲告终,结束舞蹈的少女们伸展肢体,结合成一朵美妙的绽放莲花,那一瞬间的美丽,令我为之惊叹。不过,少女们跟着便叩伏于地,向万兽尊者朝拜,而从她们颤抖的肢体语言,我领悟过来,她们多半是这间豪宅原主人所养的歌姬,被兽人们暂时留下性命,却随时有可能香消玉殒。
想到这个,我索性放声叫喊,把敌人的注意力引过来,让她们可以离开。
“约翰·法雷尔、羽虹,求见万兽武尊!”
明明是被抓来,我却这么厚脸皮地放声喊求见,这动作大概吓到了附近的兽人们,每个人都像是看见疯子一样瞪过来。可是这动作确实起到效果,万兽尊者身后的灰衣仆从挥了挥手,那些妙龄少女如获大赦,急惶地逃跑撤走……而在稍后的一段颇长时间里,我没有听见万兽尊者的任何回答,这名年老而伟大的兽人武尊,仿佛睡着了一样,侧卧在白色巨毯上。周围百多名兽人,没有一个敢出声打扰,甚至连呼吸都压低声音,生怕打破了此时的静默。
良久,万兽尊者仍是不动,忽然道:“生命何物,谁能答我?”
浑厚的声音,穿越十数尺距离传入我们耳里,带来极大的惊奇,我们都不理解这老家伙为何突然扮起了哲学家,问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正自错愕,我和羽虹被身后的兽人一推,踉跄十数步,双双进入花丛范围,差一点就跌倒下去,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大群兽人已经将我们两人团团包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
情势不妙,我灵机一动,想到了我的答案,朗声回答。
“我是男,她是女,我干她的时候,就是制造生命,这是生命的诞始,也是生命之为物。”
我道:“我是法雷尔家的人,搞各式各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就是生命,我的生命是由无数女人贯串而成,这答案不知尊者以为然否?”
这该是非常有法雷尔家味道的回答,一众兽人面面相觑,就是不晓得万兽尊者会有什么答案,过了好一会儿,万兽尊者的声音遥遥传来。
“果然是荒唐好色的法雷尔一族。本座与你爷爷是同辈,现在亦不想以大欺小,既然你说搞女人等同生命,那本座就给你一个考验机会,只要你通过这个性命考验,你的罪行一笔勾销。”
万兽尊者说完,十个高头大马的粗壮兽人排众而出,摩拳擦掌,极度不怀好意地瞪着我。
“……这十个家伙是我族勇士,也和你一样,每日性交当饭吃,不但是女奴,连母牛母马都能操死几头。只要你能在半个时辰内令他们精尽倒下,本座就放你生路!”
呃!不是吧?这老鬼居然如此阴毒,前一刻还在扮哲学家装高尚,后一刻就露出狰狞面孔,用这等毒计报复我?
那十名兽人嘿嘿狞笑,一步一脚印地朝我逼近,裤裆里头不晓得是塞了芭乐还是榴梿,高高隆起,杀气腾腾,看了让人实在是很腿软。
(难、难道……今天我约翰·法雷尔在劫难逃?列祖列宗,子孙不孝,今晚要出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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