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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15-34)作者:然仔的哀伤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6-02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15   云岳抱着秦紫嫣飞驰,以他轻功之高,没出多久两人已在数里之外,这长江帮总舵的千秋镇虽说是人烟聚集之地,却也是较近高山林野之所,尤其是云岳因有心避开长江帮的后续追踪,因此多拣人烟罕至,鸟兽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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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岳抱着秦紫嫣飞驰,以他轻功之高,没出多久两人已在数里之外,这长江帮总舵的千秋镇虽说是人烟聚集之地,却也是较近高山林野之所,尤其是云岳因有心避开长江帮的后续追踪,因此多拣人烟罕至,鸟兽稀少的山林险阻之地而行。几个跳纵腾空,云岳游目四望,忽然瞥见有一处山璧藤蔓杂生,心中只想找个隐密所在先将秦紫嫣的内伤治好,再行问话,见那藤蔓之后似有山洞,心中一动,暗道:「天助我也。」将秦紫嫣抱入山洞,依稀让几度天光射入洞中,这才仔细审视怀中安详沉睡的秦紫嫣。
  云岳低头瞧着被自己点了睡穴的秦紫嫣脸上隐隐有紫黑之气,知道这并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西门仲的独门绝技『轰雷拳』所致。眉头微皱,深吸一口气,轻轻解开她的鹅黄衣衫,只见她衣衫底下围着淡紫肚兜,香肩肌肤雪白柔嫩,宛若凝脂,迎着淡淡女儿体香,云岳差点都醉了。
  摇了摇头,用力抛开脑中绮思,解开秦紫嫣的淡紫肚兜,赫然发现在她坚挺耸立的双峰玉乳之间有个暗黑拳印,拳缘之处已成淡紫,显见瘀血已经渐凝于秦紫嫣胸口,若不运功将之逼出,将来可能会有后遗症。
  云岳面对如此美艳动人的半裸美女,酥胸尽露,双乳挺立,微为颤动,两颗鲜红中略带粉色的乳头如两颗红豆端立于雪白乳峰上,映的晶莹剔透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欲破,娇嫩的几乎是一碰就可碰出水来,如此美景呈现眼前,别说一般正常男人受不了,就算是孔子再世,恐怕也要先扑上去好好地发泄一下再为如此尤物治伤。
  云岳是正常男人,更有甚着,是性欲超强的男子。若是一般庸脂俗粉,云岳自然不屑一顾,但面对如此天生尤物,美艳倾城的女子,云岳也难压下心中欲火,胯下早已一柱擎天,大的涨痛了。
  云岳深深再吸了一口气,强运神功压下心中欲火,双目微张,抱元守一,澄思静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让胯下阳物稍退其涨痛,双目中神光一凝,专注着秦紫嫣胸前拳印,好一会儿,云岳便已能控制情欲,达到了对秦紫嫣的美艳体态以及诱人体香达到视若不见的地步,这当然都要归功于云岳苦练『逍遥紫气』不辍,今日云岳才能做到视美色若无物的地步。
  云岳脸上紫气一闪,功运右掌,祭起了『紫阳掌』的功夫,轻轻按在秦紫嫣双乳之间,将紫阳掌的雄浑纯阳内力缓缓输入秦紫嫣体中,左掌也按在秦紫嫣背心潜送内劲,如此双管齐下,以云岳深厚无比的逍遥紫气内力,岂有救不活秦紫嫣之理?云岳内力到处,没一会儿,秦紫嫣的嘴角已有血丝流出,云岳则目不斜视,专心运功,雄浑之极的逍遥紫气内力源源不绝地输入秦紫嫣体中。
  蒙蒙胧胧中,秦紫嫣只觉胸口温热,全身暖呼呼的,彷佛在寒冬中浸在热水澡里,全身舒泰。美目微睁,赫然发现自己居然上半身全裸,两座雪玉双峰微微颤动,双乳之间还有一只男人的手掌印在自己胸口,大惊失色,立刻醒了。惊呼一声,毫不犹豫,本能地挥掌拍出,正中云岳胸口。
  云岳没想到她会忽然醒来,心中才叫了一声不好,胸口已被秦紫嫣的雪玉掌拍中。如是在平时,以云岳的武功,秦紫嫣要打中他,虽非不可能,却也是万难。但,如今云岳正全力为秦紫嫣治伤,两人距离又近,这一掌可说是挨的结实,闷哼一声,鲜血冲喉而出,落地迅速凝结成冰,被秦紫嫣的雪玉掌击飞了出去。
  而秦紫嫣则匆忙地将衣服穿上,两颊红若烈火。云岳一片好心,没想到却反而被打成内伤,雪玉掌冰寒之极,天下第一,这一下又是在云岳为秦紫嫣输功治伤的当儿中掌,护体气劲的防备力最弱之际,这一掌伤的云岳不轻。
  云岳只觉如坠冰窖,全身彷佛在刹那间与冰雪寒霜合而为一,冷气瞬间走遍全身,身体冒出丝丝白气,居然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全身披上一层寒冰,被秦紫嫣冻成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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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岳心中暗骇雪玉掌威力惊人,自己只是略一疏忽,护身气劲不足,就被雪玉掌寒劲趁虚而入将自己冻成冰人,不顾内伤可能加剧,迅速运起逍遥紫气第七重神功『紫阳浩日』,丹田中一点纯阳真气在他强行运功下,立刻引发火山也似的紫阳真气走遍全身,滚滚洪流似的紫阳真气与雪玉寒劲一相遇,一个极热,一个至寒,云岳身上的寒冰立刻因紫阳真气发出的热力而融化退去。
  云岳内力深厚无比,就在秦紫嫣穿好衣服的刹那,云岳身上的坚冰也刚好完全退去。虽然如此,但因云岳强行运功去除身上坚冰,却也加深了内伤。丹田一阵剧痛,如十余柄小刀同时攒入搅动,喉头一甜,忍不住哇的一声,鲜血夺腔而出。
  而秦紫嫣穿好衣服后才猛然觉醒,想起自己被『大力神魔』西门仲一拳击中胸口,之后便觉腰肢一紧,似被人抱住,然后就不醒人事了。直到方才醒来见有人居然将手掌置于自己胸前双乳之间,再加上自己上半身全裸,不及细察之下,本能立刻出手将那人震飞。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耳鸣心跳,满面红晕。
  听到云岳哇的一声吐出鲜血,秦紫嫣陡然一震,转过头去,只见云岳全身湿透,所坐的地上正有一滩冰水向四方扩散。猛然想起:「他不就是在路上与我座前的开山五力士起冲突的那人吗?怎么他会这里?」秦紫嫣冰雪聪明,想到这里,将前后事件串连在一起,已知其理。
  想起自己上半身全裸,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人眼前便觉双颊发烫,羞不可抑,但又对云岳在中了自己的一记雪玉掌后明明被冻成了冰人,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融冰出困感到惊异无比,心道:「师父曾说,本门的『广寒奇功』及『雪玉掌』两大绝技乃是冰寒天下第一的武功,我自练成雪玉掌以来,还没有人能够在中了我的雪玉掌后这么快便能融冰出困的,他……他到底是谁?」心中对于云岳当真是又惊异又好奇,外加七分娇羞。
  想起对方好心为自己疗伤,自己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他一记『雪玉掌』,心中揣揣不安,实在是羞窘非常。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才好,好一会儿,秦紫嫣才鼓起勇气上前道歉道:「这位公子,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只是…只是…」说到这里,双颊已然羞红欲滴,讲不出话来。
  云岳苦笑一声,尴尬笑道:「没关系,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这种反应,只是你的反应太大了点,我差点就被你冻成了冰尸。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弄清楚事情再打,否则幸亏是我,换了别人,只要功力略差一点,恐怕现在已经变成冰人了。」秦紫嫣两颊飞红,困窘地低声道:「多谢公子教诲,我以后不会了。」玉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瓶盖方除,立刻一阵沁人清香散发开来,彷佛有淡淡的梅香以及清新的莲香。药丸呈淡红色,放在秦紫嫣羊脂白玉般的掌心里看来十分舒服。
  秦紫嫣善意微笑,向云岳柔声道:「这位公子,这是我师门秘制『雪莲丹』,服下去可以让你舒服些,也可稍减我伤你之过。」云岳目泛奇光道:「雪莲丹?是了,你会雪玉掌,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长白雪神瑶寒娘娘』萧雪华萧前辈的弟子了?」双眼在秦紫嫣上下打量了一下,点头道:「是了,我想起来了,听说长江帮内三堂堂主其中之一便是昔日威震天下的『长白雪神』瑶寒娘娘的亲传弟子,这么说,你应该就是『寒梅玉女』秦紫嫣了?」秦紫嫣妩媚的一笑,脸色微微一红,柔声道:「是的,妾身就是秦紫嫣,公子还是赶快服下这雪莲丹吧,否则伤势恶化就不好了。」云岳经她这么一提,隐隐约约又感到雪玉掌的寒劲有爆发之势,心知刚才这一掌伤的不轻,虽说自己有神功护身,但毕竟『雪玉掌』非一般武功掌力所能比拟,又是在自己气虚之际而中掌的,最是难以完全治好,除非有药物以及细心调养才容易将雪玉掌寒劲完全排出体外,彻底根治。当下便不客气,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由秦紫嫣手中接过『雪莲丹』服下,立刻盘膝运功,催动药力运行全身,秦紫嫣自然而然地便为云岳护法。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云岳才行功圆满,功力回复平时的五成左右,身子仍虚。秦紫嫣也比云岳好不了多少,只恢复了六成内力,胸口还是会隐隐做痛,真气运行也有所滞碍,一时之间未能尽复。由于两人同病相怜,均是有伤在身,天色又已经暗了,当下秦紫嫣便建议云岳与她一同到附近的一处她喜爱的别馆休息,云岳自然说好,两人因有伤在身,不便施展轻功,徒步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到了秦紫嫣的别馆。
  是夜,两人便各居一室,潜运神功治伤。由于两人都是武道行家,心知所受的伤愈快处理愈容易治好,因此一住便达十日之多,这段期间,云岳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剑魔的身份,将此行来此的目的告诉了秦紫嫣。
  秦紫嫣先是一惊,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名动天下,七魔之一的『剑魔』云岳。随即沉吟了一会儿,向云岳摇头道:「『江上飞鱼』马奇确实是本帮中的人物,在帮中的地份也不算轻,只是这类追踪探密的工作向来都是由本堂『天机堂』负责,别堂弟子,若非帮主亲自下令,一般是不会做这种刺探的工作,就算有,如此重大的事,也绝对是由我亲自指挥调度,再向帮主报告负责,不会由马奇所属的『飞骑堂』出任这项任务。」云岳哦了一声,问道:「那会不会是极机密行动,连你都不知道?」秦紫嫣摇头道:「绝对不会,帮主十分信任我,自我入长江帮来还没有发生过你所说的这种事,也不会有什么极机密行动。基本上,帮主在决定任何事情之前,尤其是大事,都会与我们内三堂的堂主聚商会议,先问过我们的意见再执行,因此,这件事除非是马奇的个人行为,否则的话,如果是帮中派下来的命令,我身为天机堂主,断无不知之理。」云岳点点头道:「这倒也不错,看来这金环庄灭门之祸应该另外有人在幕后操纵才对。」秦紫嫣也凝声道:「如果马奇当真为人做事,并非出自于个人行为,则本帮也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云岳道:「这倒是不错,任何一个组织都应该有一套办法防止旗下弟子叛乱才对。」两人又谈了不少话题,天南地北,琴棋书画,无所不包。
  到了第十二天,云岳因有秦紫嫣的雪莲丹药力之助,再加上他原本功力就高,经过这十余天的休养已经将雪玉掌寒劲尽数驱出体外,功力尽复,且行有余力,更以『逍遥紫气』的深厚内力为秦紫嫣尽快由轰雷拳伤中复元过来,而两人感情也快速滋长。
  深夜,皓月当空,冰轮流辉,将沉沉大地浸在一片溶溶的柔和月色下。晚风吹来,带来一丝丝的沁肤凉意,丝毫没有白天那股炙肤如火的炎威,是那么的平和柔顺,就像是情人的眼波那样令人心醉神迷,忍不住就要展开双臂,拥抱那无形有感的晚风。松涛阵阵,花香可闻,云岳与秦紫嫣漫步这『松竹小馆』内,两人都只是静静地享受这凝心静神的美景,不愿开口说话,以免破坏了这宁静的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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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儿,风声渐响,松梢摆动,秦紫嫣才首先打破沉寂,忽然开口道:「云大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吗?」云岳嗯了一声,道:「不错,我明天就得走了,我已经在这里养了十几天的伤,也从你口中得知了长江帮介入此事的可能性不高,因此我必须前往『四象宫』一趟,弄清楚到底谁是金环庄灭门惨案的幕后黑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静肃无语。
  秦紫嫣睫毛抖动,眼皮略抬,垂手道:「之后呢?」云岳叹了一口气道:「之后就得重建金环庄,助东方兄复仇。」秦紫嫣幽幽地接下去道:「然后你就会回到『云涛山庄』陪流云仙子去了,对吗?」云岳苦笑无语,只能沉默以对。好半晌,云岳才道:「不错。」秦紫嫣心中没来由的一酸,幽怨地道:「那你会来长江帮看我吗?」云岳将秦紫嫣轻搂怀中,温柔地捧住她那美绝人寰的芙蓉玉面,眼中所见的是一双略带雾气的翦水双瞳,闪亮如天上的星星,轻轻地用手抚摸着秦紫嫣乌黑光亮的秀发,双目凝视着秦紫嫣的双眼,坚定地道:「会的,我一定会来看你的。」秦紫嫣痴痴地凝视着他,脸上微红,眼神却坚定之极地道:「我等你。」两人四目交投,情感交流。只是不超过一刻间的深情对望彷佛两人已经相爱相恋了有千年之久,一切尽在不言中。
  云岳环着秦紫嫣小蛮腰的健臂一紧,令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眼中深情化为一把烈火,熊熊燃烧,目光灼灼地凝视秦紫嫣道:「我要你。」秦紫嫣只是脸色微红,娇羞的神情一闪而逝,不但不抗拒,反而迎了上去,将她那可令天下男人疯狂的玉体贴上云岳壮硕的身体,同时玉臂轻展,环住云岳的脖子,鲜红性感的朱唇微张道:「我也要你。」语音虽柔,语意却是简洁有力。深情款款中流露出坚定性格。
  云岳再不迟疑,一把将秦紫嫣抱起,令她双腿分开,缠卷住自己的腰,两人阴部相磨擦,彼此都感到对方发出的热力正飞快地蔓延全身,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秦紫嫣呻吟了一声,玉颊蒙上了一层红晕,一双灵眸却是发出热切的神色,眼波流动,情丝万缕,紧紧将云岳抱住,生怕有人会随时将云岳抢走似的。
  云岳怀抱秦紫嫣发烫的丰腴胴体,也感到一波波的热力向自己侵袭而来,胯下阳具隔着衣裤紧紧顶着秦紫嫣,只一走动,两人的下身便会磨擦,更是涨得难以忍受,几乎就要当场将秦紫嫣的衣裳撕的粉碎,痛快地在床上将她彻底征服。
  好不容易两人跌跌撞撞地自『松竹小馆』的花园走回秦紫嫣的寝室,秦紫嫣已经是红潮满面,全身热的发烫,几乎要将衣服都烧起来了,下身也因与云岳的阳具隔着衣裤磨擦而流出了淫液,湿了底裤,只是秦紫嫣还不自知而已。
  云岳一把将秦紫嫣抱到床上,三两下就将秦紫嫣剥的精光,自己也一丝不挂的钻进了棉被中,将秦紫嫣那丰腴性感的火热娇躯搂在怀中,享受那玉雪光滑的娇嫩胴体与自己身体相互磨擦的快感。
  秦紫嫣被云岳抱个满怀,一双高挺玉乳紧紧地抵住云岳的胸膛,呼吸略显急促,那美绝人寰的芙蓉玉面则泛起了一层红晕,看在云岳眼中更是娇羞的令人想加以怜惜。呜的一声,云岳毫无预警的低头热吻秦紫嫣,秦紫嫣遭他突袭,只是象徵性地蠕动一下身体,玉手先在云岳强壮光滑的胸肌上抚摸,随即热情地将一双玉臂紧紧环住云岳,与他打起舌战来了。
  云岳身子一翻,将秦紫嫣整个人压在身下,右腿故意放在秦紫嫣两腿之间,令她双腿不能合拢,还用膝盖轻抵磨擦秦紫嫣的小穴,以便引起她的情欲。右手则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秦紫嫣那从未被人抚摸过的美乳,恣意地搓揉捏抚,食中两指更在她那如风中嫩蕊的突起乳头上轻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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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紫嫣从未与男人交合过,面对云岳的攻击丝毫没有抵抗力,身子火热,一阵微抖,显然她的欲焰已经被云岳全面点燃。好不容易两人四唇分离,秦紫嫣已经羞红了双颊,连耳根都红通通地发烫。
  云岳则继续进攻,遍吻她的额头、双颊、美目、粉颈,最后则在她的耳后亲吻,同时在她耳边呵气道:「紫嫣,今晚我要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秦紫嫣的脸羞的无可再红,只有紧紧抱住云岳蚊声低道:「今晚我就随你了,你要怎么样都行。」云岳轻笑一声,咬着她的耳垂道:「我会给你一个永远难忘的温存夜晚。」再度吻的秦紫嫣的柔嫩肌肤,顺着耳垂而下到肩牓,胸脯,一张口就将秦紫嫣的乳头含在口中,还刻意用自己的脸颊与秦紫嫣的美乳相磨擦,右手也毫不客气的大力搓揉她的高耸玉乳,秦紫嫣哪曾经历过这种阵仗?双手整个插入云岳的头发中,紧紧地按住云岳的头,一颗螓首左右摇幌,额头冒出晶莹汗珠滚下,表情似痛苦又欢乐,娇吟道:「岳…岳哥…哥,不…不…不行啊…,不…不要…再…再吻了…我…我受不…不了……啊。」云岳轻轻分开她紧按自己的双手,不理她的娇吟喘息,继续由胸脯美乳往下吻,直到小腹,阴部。
  最后,云岳半跪在仰躺的秦紫嫣面前,分开她的双腿,露出了两腿之间的一条肉缝,以及肉缝周围浓密而乌黑的阴毛,白晰的如同羊脂美玉雕塑而成的雪白大腿,与肉缝鲜红充血的湿润阴唇相映照,配合着肉缝外围的亮黑阴毛,此种美影看得秦紫嫣羞不可抑,极力想合起双腿,却被云岳双手按在大腿根部,动弹不得。只有央求道:「云…云大哥,不…不…要看…了,羞死人了。」云岳听若未闻,叹道:「真美。」胯下阳具一阵鼓动,更是威猛的连跳数下。秦紫嫣见云岳的胯下肉棒居然威猛如斯,不禁又羞又怕。羞的的是长得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东西,怕的是云岳的阳具如此硕大粗长,不知自己那芳径未曾缘客扫的密道是否能容的下这位贵客。
  就在这又羞又怕的当儿,云岳已经忍不住了,手指轻移,在秦紫嫣的阴唇上下搅动,左右抚揉,不时还大拇指,食指两指并用,轻捻着秦紫嫣阴唇中的一颗玉珠。
  秦紫嫣是未经探采的处女,平时自己沐浴时洗到这个地方都会特别小心,以防不小心碰到那殷红赤贝肉中的玉珠整个人会如同电殛一样浑身无力,瘫痪在澡桶中,良久才能起身。这时平常连自己都不感碰的机密要地居然被云岳任意把玩,而且是将那玉珠轻捻指间,一阵阵瘫痪快感转瞬间传遍了全身,已经无力夹紧双腿。
  云岳则是乘胜追击,双手磨擦秦紫嫣那丰满白玉的双腿,头一低,把嘴凑近秦紫嫣的小穴,伸出舌头轻舔徐刮,这一来把秦紫嫣弄得兴奋万分,娇吟喘息道:「不…不…要啊,那……我…我受…受不了啊…,好…好痒…云…云…快…快给……我…我…啊啊…又…又进去了…啊啊啊…小穴…好…好…好哥哥…不…不要折…磨我……快干我啊……啊啊啊啊…」云岳耳听秦紫嫣淫叫,人也兴奋了起来,大阳具不停跳动,似要寻穴而入,好好的翻江倒海一番。
  微微一笑,云岳抬起头来,秦紫嫣的小穴已经是湿透,肥美的雪臀轻扭徐摇,似乎早已难耐穴中骚痒,同时胸前双乳急速起伏,媚眼如丝,又幽怨又饥渴,半埋怨的喘息道:「你就只会折磨我,这是人家的第一次,难道你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云岳哈哈一笑,道:「好,那我就来了。」身子贴上秦紫嫣,大阳具的龟头顶端在秦紫嫣的小穴上沾了一些淫水,再慢慢地钻进秦紫嫣的小穴中,秦紫嫣只觉一向保护的很好的小穴突然被一根又粗又长又火热的东西塞入,密实充满的感觉传遍全身,私处一阵发涨,偷偷一看,云岳的阳具居然只进了三分之一,正值脸红心跳,手足无措之际,云岳屁股猛一用力,大阳具藉淫水润滑,「滋」的一声,冲破帘幕,阳具整个没入秦紫嫣的小穴之中,直抵花心。
  这一下子痛得秦紫嫣全身肌肉紧绷,热泪直流,双腿勾住云岳虎腰,不许他抖动阳具。云岳也知道女人这时最痛,若强行抽弄,只会把她弄得苦不堪言,当下体贴地紧抱秦紫嫣,一手在她的乳房捏揉以引起情欲,一边吻住秦紫嫣的双唇给她温存。
  好一会儿,两人四唇分开,云岳一手抚摸秦紫嫣的乌黑秀发,一边怜惜地吻着她美目流下的泪滴,温柔的问道:「还痛吗?」秦紫嫣点点头,脸色痛的发白,更增云岳的怜惜之情。
  又过了一会,秦紫嫣感觉云岳塞在自己小穴里的大阳具正在散发着热力,知道云岳此时必定涨得难受,不忍云岳强忍欲火,当下低声对云岳道:「云大哥,你…你可以动…动看,不…不要忍。」她说这话时羞态诱人,脸色又红润了起来。
  云岳得到秦紫嫣的允许,心中大喜,但也不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秦紫嫣的痛苦上,当下轻抽徐动,细腻且缓缓地将大阳具在秦紫焉的小穴来回抽动。这种缓抽慢送的技术对此时的秦紫嫣而言虽然仍感到些许疼痛,但比起方才云岳阳具暴入的威猛之势所带来的破瓜之痛已经减少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秦紫嫣已经不感觉痛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酥麻骚痒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正在强烈的增长中,小穴也因此淫水洋溢,更利于云岳阳具抽动。
  秦紫嫣被云岳这一阵缓抽慢插弄得全身难过,尤其是小穴骚痒难当,不自禁的摇起雪臀,耸动蛇腰,迎合云岳的攻势。全身肌肤微微泛红出汗,娇喘吁吁。
  此时的秦紫嫣可说是欲火全面点燃,春情荡漾,双目媚眼如丝,彷佛能放电,洒出一重又一重的欲网情丝将云岳牢牢套住。抱住他的一双玉臂也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云岳的臀上两股,用力将云岳的屁股往自己的身体上压,同时胸口急速起伏,双目眼波流转,媚态娇人,再加上那蠕动缠上云岳身子的雪玉胴体,以及秦紫嫣的等不及咬着云岳的耳朵,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道:「云大哥,干…干我,我…我…我要你。」云岳得到了攻击令,心中大喜。他已经忍了许久,下体阳具早就涨得紫红发痛,若非顾虑秦紫嫣新苞初开,不得强渡关山,他早就快马驰骋,大杀一阵了。
  此时耳中听得秦紫嫣首肯,当下再不客气,上身挺起,分开秦紫嫣那诱人之极,雪白的发出暖玉嫩光的美腿,看见自己的粗红大阳具没入秦紫嫣那鲜红的小穴中,彷佛一张小嘴含着一根粗长的红甘蔗,忍不住双手由两腰外侧伸到秦紫嫣的臀肉下,手掌紧贴秦紫嫣那肥嫩柔腻的雪臀,下身用力,屁股如帮浦般急速抖动,如矿工采炭,一下比一下深,一次比一次急,有时阳具干入抽出之际还会带得淫水飞起,滋滋动人的水声,加上秦紫嫣哎呀娇吟的浪叫声,眼中看着自己湿润光泽的鲜红阳具在秦紫嫣的小穴中进进出出,如此视觉听觉与触觉的三重享受如层层大浪涌来,几欲要将云岳淹没。
  而秦紫嫣此时则已经抛去了矜持,雪臀连扭,小穴阴道壁内的肌肉紧紧将云岳的大阳具包住,夹得没有一丝空隙,那种密实的感觉令云岳通体舒畅,再加上秦紫嫣有时雪臀旋圆甩动,那种阳具旋扭的快感比起唐云真又是另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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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岳知道秦紫嫣欲情已起,可以大杀一阵了。不再怜惜,大阳具抖动如狂,「噗滋噗滋」的水声连响,「啪啪」的肉体相击声打听来清脆悦耳,更有种振奋的作用,秦紫嫣则浪叫狂吟道:
  「啊…啊…好…好哥哥…再…再快…快一点…你…你打…打到我…我…我的花…心了,我…我好…美…,啊啊啊啊…哥…快…重…重一点…我…好…好舒服啊,就…就这样…我…啊…我要…飞…飞上天…天了!」云岳一边狠干秦紫嫣,一边双手已经转移阵地在秦紫嫣那鼓涨高耸的大奶上恣意摸揉,享受那掌握肥美大乳的温润触感。
  秦紫嫣胸前两个鼓起的肉球玉乳在云岳技巧性的捏揉下,弄得秦紫嫣难以自持。螓首左右摇摆,秀发飞散,脸上汗珠滚滚而下,脸上春情浓冽的化不开,一双星眸似开未开,似闭未闭,秋波流动,如烈火燎原,眼儿媚,脸儿俏,烈火红唇鲜艳欲滴,令人忍不住要上前采摘。玉体陈于云岳胯下蠕动迎合,红唇开合间淫声不断,娇息喘喘,跳动着胸前弹力十足的美乳双球。冰肌玉骨的细嫩皮肤如要滴出水来,闪出一阵又一阵的雪泽柔光,那么的光滑白晰,晶莹剔透。
  秦紫嫣这时又叫了道:「哥…轻…轻些…我…啊啊…哥…你…你好…强…我…我快不…不行了…!」云岳则喘息道:「紫嫣,撑下去,我们还没完啊。」秦紫嫣的雪臀摇得像波浪般起伏,剧烈无比,偶而阳具会脱离小穴,还可见到那内藏的鲜红肉瓣可爱地向云岳的阳具闪着淫光。
  猛然之间,云岳抖然将秦紫嫣的玉腿扛在肩上,阳具暂时退出小穴。秦紫嫣正值高潮,突然间失去了止痒停骚的烫热大阳具,那种难熬滋味说有多难熬就有多难熬。不禁蛇腰狂扭,屁股连摇,顾不得矜持,伸手就抓向云岳的阳具往自己的小穴里头塞,脸色已经红的好像苹果。
  云岳微微一笑,知道秦紫嫣已经进入情况,不那么害羞了。当下也不在客气,人如百战沙场的长征勇士,猛如狮虎地向秦紫嫣做一连串毫无保留的连环进击,阳具抽插如风,「噗滋噗滋」的水声不绝,偶尔还来个回马枪,龟头在秦紫嫣热烫的紧密小穴内轻旋厮磨,藉龟头肉棱轻刮秦紫嫣的阴道壁,弄得秦紫嫣全身发痒,小穴肌肉紧缩,如此一来,两人阳具阴穴的磨擦力大擦,云岳每次阳具干入都感到被秦紫嫣的小穴紧紧包围困住,又热又烫,柔嫩弹力兼具,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秦紫嫣则越叫越凶,喘息着呓语道:「哥…哥…我…我…快…我…里面……就…就是这…这样…」陡然浪声倏高,只听秦紫嫣喘着道:「啊啊…哥…啊啊啊…哥…你…你好…会干…干,我…我…我…快…快…上天…原…原来…交…交合这…这么…快乐。」云岳一边挺动着屁股让阳具尽情地深入秦紫嫣的小穴中,一边也喘息道:「嫣,你…你现在见识到交合之美了吧?以…以后你…你还愿不愿意给我?」秦紫嫣胸口起伏快喘道:「妹…妹现在…已…已经是你的人…人了,你…你要怎…怎么干…就…就怎么…干…」话犹未完,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欲浪如怒潮卷来,秦紫嫣再也撑不住,尖叫一声,四肢锁紧云岳身躯,一道热滚烫辣的阴精由云岳唔的一声,龟头受此冲激,淫液一烫,全身骨头彷佛酥了,精关震动,阳精怒洒而出。阴阳交泰,男女合体,两人先后达到情欲的至高境界。交互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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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岳怀拥玉人,睡的正甜,突然被一股风雨突至的沙沙声吵醒。
  揉了揉眼睛,天边略明,虽是风雨如晦,却也还能辨视已是隔日清晨了。屋外风雨陡然大作,而且越下越大,滂沱之势,直如千军万马,冲锋陷阵而来,又似战鼓频传,短兵相接,杀的不可开交。
  云岳只觉抱在自己怀中的秦紫嫣一动,低头一看,秦紫嫣正好醒来,两人四目相接,秦紫嫣的双颊没来由的又红了起来,羞态可掬。假意恶狠狠的道:「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吗?」话一出口,便知说错话了,云岳哈哈一笑,一个龙翻虎跃,红帐翻浪,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鼻子相抵,笑道:「我是还没看够,今天可得看的仔细些。」不等她有所反应,立刻将被子掀起,身子坐高,分开了秦紫嫣雪白玉嫩双腿,双手压在她的肉唇细缝上缓缓用力揉弄,胯下的大阳具也不甘寂寞,沾了一些阴户中未乾的黏液淫水,龟头前抵小穴,徐徐旋动,其时云岳运气阴茎,龟头火热,这触及秦紫嫣小穴殷红贝肉的大阳具一转,秦紫嫣立刻娇吟出声,佣懒无力,柔若无骨的冰肌雪肤立刻泛起一阵红光,圆臀不由自主的挺动迎合,娇羞万状,看的云岳痴了。
  秦紫嫣则面红如滴血,想用被子幪住头脸,却被云岳一把将被子掀起,见他痴痴地瞧着自己的下身小穴,蜜洞更是充血发红,火热烫辣。那胯下的大东西,粗大硬长,偶尔跳动几下,看的自己春情荡漾,恨不得那大阳具立时狠狠的攻入自己那湿润之极的小穴蜜洞,偏生云岳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存心吊她胃口,大阳具明明已经进入了小穴半个龟头,却突然顿住,只是痴痴地瞧着自己。
  心中又羞又喜,穴中又骚又痒,想开口叫他行动,却又怕他觉得自己淫荡,不敢出声,难过之极。
  情急之下,狠狠地在云岳臂上捏了一把,佯嗔道:「你元神出窍啦?」云岳吃痛,腰间用力,大阳具噗滋一声,尽根而没,全数被秦紫嫣的小穴吞入。
  云岳藉前扑一顶之势,身子贴上,抵住秦紫嫣小穴嫩肉的龟头急转倏旋,龟头用力,钻的秦紫嫣浑身酥酸,张口直叫:「哥…快…再……再…用…用力…妹…妹…那里好…好酸…」云岳哈哈一笑道:「还有更酸的呢?你要不要尝尝?」虽是问话,不待秦紫嫣回答,突然屁股上下抖动,大阳具如波浪卷来,一重重,一浪浪,上插花,下插花,记记结实招招准,全数打在那花心嫩肉上。
  秦紫嫣哪里受得了这奇招?樱唇直喘浪叫道:「哥…哥…快…快来…我…我要…再…再来…」云岳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屁股陡然加速,又快又狠,如狂风暴雨摧花蕊,又急又切压海棠。秦紫嫣此时已被欲念淹没,口中直叫道:「哥…你…你的鸡…鸡巴…好大…捣…捣的我…好…好舒服,唔…唔…妙…妙极…哥…你…你好会…会干…我…我要…飞…飞了…你…你…要插…插死…我…我了,我…我…我快…快…死…死了…哼…唔…啊…不…不行…啊啊啊…太…太酸…酸了…我…我快…撑…撑不…住…住了!」云岳不理她求饶,大阳具仍然苦干实干,花样百出,把刚初开苞不久的小穴弄的火烫肉紧,又磨又抵,看着自己的大阳具在秦紫嫣的小穴出入裕如,将小穴嫩肉阴唇弄的湿透,翻进又翻出,还可见到白浓浓先前所留下来的精液在阳具抽插中,一将阳具抽出再送,就由小穴中流出,顺着雪白嫩软的股沟沾湿了床单,混着处女贞血,看的云岳又是刺激,又是兴奋。
  大阳具猛然一送,只听秦紫嫣闷哼一声,身子紧夹云岳,再慢慢放松,秀发身体,全是汗珠,差一点就软瘫了。
  云岳微闭双目,享受大阳具被秦紫嫣小穴紧夹的温暖快感。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阳具从秦紫嫣的小穴抽出,将秦紫嫣整个翻转过来,背对自己,露出光滑晶莹的玉背,肥美的圆臀高高鼓起,又翘又挺。
  云岳惊喜万分,心道:「这么翘的雪臀,搞起来一定很舒服。」双手分开两股,大阳具于浓密乌亮的黑森林中自动找到烫红的小穴。
  秦紫嫣才回过头来问道:「哥…你要干…」『什么』两字还没说出口,云岳的大阳具已经中宫直入,挤开护卫小穴的两边肉唇,滋的一声清脆水声,阳具已入花心重地,云岳整个人也已贴上了秦紫嫣后背,双手自腋下穿过,紧握秦紫嫣高耸的圆滚玉乳又摸又揉,又捏又搓,在她耳边吐气悄悄道:「紫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今天我要好好让你爽翻天,你学着了,这招叫老汉推车,实用的很。」不等秦紫嫣回话,屁股一阵风狂雨骤的急顶,秦紫嫣的雪臀又翘又挺,被云岳的大阳具狠命抽插,弄得她舒爽的摇扭屁股止痒,迎合云岳。
  云岳阴部与秦紫嫣圆臀相击,快疾的抽插,势若烈火,不时还可听到两人肌肤相撞的肉紧声,啪啪啪啪,又密又响,声若连珠,又似烈火焚木,劈哩啪啦,火星飞溅。
  不同的是,飞溅的是蒙胧闪光的淫液浪水,而非燎原星火。云岳一连串急攻猛打,阴部狠撞秦紫嫣雪臀,力道结实,把秦紫嫣的臀部撞的都红了,白玉似的臀肉肌肤泛出水淋淋的娇艳红光,又鲜又嫩,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两人这阵子热烈的合体爱抚,耗力不少,云岳唔的一声,精关松动,背脊一麻,在狠插了数百下之后也挡不住如潮快感,真阳倾泻,与秦紫嫣的元阴混合交流,同时软瘫在床,趴压在秦紫嫣背上,轻抚她乌光晶亮的秀发,吻的她细腻柔致的耳垂,阳具仍紧紧塞在秦紫嫣的小穴里,享受那合体交欢后的温柔舒适,嫩软温润,久久不愿起来。
  就这样,云岳又在松竹小馆多待了几天,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眼眶含泪,楚楚可怜的秦紫嫣。狠下心来,咬牙步上征途。>停马,马上汉子个个身手矫健,明显都是高手,尤其是当先一人,衣饰光鲜亮丽,年纪不大,顶多只有二十五、六左右,双目闪动有光,长相不凡,可说是俊俏风流人物,腰间佩带着一柄鲨皮金鞘长剑,看来是个用剑好手。
  灵儿一见来人,心中暗喊一声糟,想道:「不好,又是他,看来小姐这回又被他缠上了。」那人远远就瞧见了灵儿和马车,面带微笑道:「灵儿,小姐在车里吧?」灵儿心知无法隐瞒,只有微笑道:「是的,小姐在马车中。」那公子瞧了瞧一旁的云岳以及满身泥泞的开山力士,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得一身泥,也不梳洗乾净,成何体统?」那被云岳摔落田里的开山力士满脸通红,低声道:「小的是被摔的,不是故意要弄成这般德行的。」那公子眉毛耸了耸,冷声道:「是谁敢在长江帮的地盘撒野?不会是这小子吧?」说着冷冷瞧了云岳一眼,眼神中似有嫉妒不满之色。那力士低声道:「启禀公子,正是他。」那公子随即冷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长江帮前撒野,把他给我抓起来。」那跟在那公子后的三名护卫闻言,正要行动。
  突然,马车中的小姐喝道:「且慢。」那三名护卫立刻停住,静待下文。这时马车中的小姐徐徐道:「令狐公子,妾身在此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事既然已被妾身碰上了,又在长江帮地界内发生,可否请令狐公子不要插手管这档事,由我来处理,可以吗?」那令狐公子知道马车中的小姐外柔内刚,也不便太过于介入,否则引起马车中小姐不满,反而不美。当下哈哈一笑道:「既然嫣妹想自己处理此事,那么愚兄也不便僭越了。」一使眼色,那三名护卫立刻退下。令狐公子瞧了云岳一眼,笑问道:「敢问嫣妹要如何处置他?」马车中小姐淡淡道:「站在那边的公子乃是一位少见的绝世高手,岂是我秦紫嫣所能任意处置的?」令狐公子一怔,哑然失笑道:「绝世高手?就凭他那样子?嫣妹可能看走眼了吧?当今之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了,除了贵帮帮主,家父以及几位老一辈的前辈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的可说是寥寥无几,就连那什么七魔三仙恐怕也构不着『绝世高手』这四个字的边,何况是他?」他话才说完,还等不及马车中的小姐回话,已有人冷喝道:「是谁说七魔称不上高手的?」话声宏亮有力,听在耳中宛如雷震,可见来人功力深厚之极。
  云岳眼中奇光一闪,向发话之处望去,只见一人高头大马,身长最少有七尺,长发披肩,一身虎皮大衣,全身上下都是皮革制品,尤其是插在腰间的的一件重兵刃,独脚铜人,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出炫目黄光。每走一步都是沉雄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每个人的心房下震了一下,犹如击鼓,令人心神摇憾,在气势上已压过众人。
  云岳名列七魔之一,当然不会轻易被吓倒,仍然悠闲之极,双手负在背后,顾盼临风,好像在观赏附近风景,这七尺大汉的来到一点也不关他的事。
  那七尺大汉双目威棱如电,环视了众人,还特别地瞧了云岳一眼,目有异采,分明已对云岳注意上了,最后才慢慢将目光停在令狐公子的脸上,冷冷地道:「是你说七魔称不上绝世高手的?」那令狐公子虽然不知来者是谁,但一瞧见大汉腰间的那独门独脚铜人以及硕壮的体格,也猜得到对方是谁,不甘示弱地冷然道:「不错,我是说过这句话,怎么,你不服吗?」那大汉眼中精光暴射,沉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令狐公子冷冷一笑道:「瞧你这身打扮大概就是那名列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门仲吧?」那大汉宏声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门仲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胆子不小。」令狐公子冷笑道:「你『大力神魔』西门仲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还可以,在我『罗刹公子』令狐长松面前,嘿嘿,你『大力神魔』西门仲的名号还吓我不倒。」『大力神魔』西门仲一向最忌讳有人小视于他,今日居然被令狐长松公然小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气极反笑,笑声如天雷连响,轰然霹雳之声不绝于耳,连附近树木林叶都禁不住他的沉雄笑声,纷纷飘落,气势惊人。
  连令狐长松都是心中暗惊,暗道:「好深厚的功力,不知道我的罗刹神功挡的住挡不住他?」好一会儿,西门仲才笑声渐歇,朗声道:「好,原来你是罗刹教令狐老怪的儿子,怪不得如此嚣张,目中无人,只可惜……」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只可惜令狐老怪一世英明,却生了个不识时务的笨儿子,居然惹上了我西门仲,小子,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老爸『罗刹神君』令狐百龄亲自来也不敢对我『大力神魔』西门仲如此无礼,好,今日我就代你老爸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儿子。」令狐长松被他左一个笨儿子,右一个笨儿子早已骂的心头火起,如今西门仲更占他便宜,居然要代他老爸来教训他,这一口气哪里咽的下?尤其是心爱的人更在马车中听得清清楚楚,如若退缩,这个脸往那里搁?当下暴喝道:「西门仲,休得逞口舌之利,有胆就接我几招试试。」长剑出鞘,金光乱闪,如烈阳初昇,暴放无数逼人剑芒,群蜂出巢也似地向西门仲猛地攻到,剑法之凌厉,实非一般高手所能抵挡。
  西门仲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令狐老怪教了你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呢?原来只是这一路『罗刹绝剑』,哈哈哈,连『剑魔』云岳的『惊神九剑』都被我破的乾乾净净,死在我的独脚铜人下,你这一路罗刹绝剑又怎能奈何的了我?」说话间也不闲着,半步不退,顺手举起独脚铜人,一式『千军冲锋』,独脚铜人舞起一面黄澄澄的光幕,将令狐长松的剑招尽数挡下,只听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斗的异常激烈。
  云岳在一旁听见『大力神魔』西门仲居然声称自己已经死于他的独脚铜人之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道:「这西门仲是个草包,我明明还在这儿,怎会死在他手中?想来是有人冒了我云岳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却倒楣之极的遇上了这『大力神魔』西门仲,结果反而被杀,这草包,也不搞清楚便杀人,当真是头脑简单,可笑之极。」心中暗骂,却仍目不转睛地凝视两人交手的情况,只见两人兔起鹄落,各显神通。
  西门仲独脚铜人在手,舞的风狂叶落,威猛之极,方圆两丈之内,飞砂走石,黄雾蒙蒙。反观令狐长松一柄剑则是使得辛辣诡谲,招招致命,化起千重剑浪向西门仲盖下,一时之间两人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两人出手均快,不一会儿,两人已经交手了三、四十招,西门仲由于力大招沉,渐渐占了上风,而且他内力较令狐长松为深,四十招之后,独脚铜人威力显露,令狐长松已渐渐露出了疲态,但令狐长松生性好强要胜,虽然心中叫苦,但却丝毫不露出萎靡之色,咬紧牙关将罗刹绝剑使到极限,万千环身剑影形成一重又一重的绵绵剑浪,向外展延,额头已微现汗珠。
  西门仲见他居然可以与自己拆上七、八十招不败,心中也觉诧异,暗道:「看来『罗刹神君』令狐百龄那老儿倒还有一手,教出来的儿子还不算太差,能接的下我西门仲七、八十招的人已经不多了。」突然间暴喝一声道:「小子,就到这里了,躺下。」一招『威镇八方』,独脚铜人化成数十根黄澄澄的光柱,交织如网,以推金山,倒玉柱的崩天陷地之势压下。这一招威猛无伦,就连一旁观战的云岳也不禁微微皱眉,可见这一招威力之大,非常人所能挡。
  令狐长松自不甘束手待毙,厉喝一声,罗刹绝剑陡现冲天剑浪,要一举突破西门仲的这招『威镇八方』。奈何西门仲已占先机,独脚铜人威力完全施展开来,就算是令狐百龄亲至,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话解西门仲这威猛无伦的一招。
  令狐长松剑招方出,已知不对,所有的出路已经全然被封死,想要硬闯,功力又不及,再加上西门仲膂力惊人,独脚铜人又是外门重兵刃,眼见就要死在西门仲的铜人之下。
  突然一道黄影自马车中电射而出,同时娇喝道:「住手。」闪到西门仲背后,玉掌轻拍,如大地飞霜,似寒冬降雪,一道奇冷无比的掌力如自冰渊雪岳之中吹出的寒潮,好似一块寒冰般贴上西门仲的背脊,连四周的空气也都在四周急冻如冰,略一吸气便觉全身如坠冰窟,四肢奇冷,连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云岳噫了一声,低声道:「雪玉掌。」西门仲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天下至寒的『雪玉掌』。心知这雪玉掌厉害之极,有中掌血凝,内腑成冰的大威力,岂会让这雪玉掌力着身?
  怒吼一声,独脚铜人硬生生的收回,如转风车,舞大轮似的将铜脚铜人化成一面光幕,护住全身上下,同时左拳轰出,略减雪玉掌的威力。如此一来,令狐长松压力大减,当机立断,立刻跳出战圈。
  那黄衣人见目的已达,正想脱身,陡听西门直仲怒喝道:「这样就想走?给我留下。」独脚铜人再起,狂砸黄衣人。那黄衣人正是长江帮『天机堂』的堂主『寒梅玉女』秦紫嫣,见西门仲转移目标出招向自己猛攻,急道:「且慢。」但西门仲充耳不闻,独脚铜人舞的势若狂风摧树,一招狠似一招,将秦紫嫣困住。
  秦紫嫣连呼几声『住手』,西门仲不但不听,反而攻势更狠,出招更猛。秦紫嫣几次拍出雪玉掌的寒劲冷风全都被西门仲或闪或接,顶了下来。
  由于秦紫嫣手无寸铁已经先吃了亏,再加上西门仲恨她搅局,出手更是全用重手法。只要挨上独脚铜人一丁点保证不死也重伤。
  秦紫嫣身处危境,最急的自然是侍女灵儿了,连忙向令狐长松急道:「令狐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快不行了。」令狐长松好不容易从西门仲的手下藉秦紫嫣之助逃生,内力已消耗了大半,再加上见识过西门仲独脚铜人的威力后,知道其厉害,信心胆量大挫,哪敢再上前找死?只有苦笑道:「我是很想帮秦堂主的忙,只是…只是…」吞吞吐吐,一时居然语塞,找不到适当的话来搪塞推辞。
  灵儿又急又怒,叫道:「只是什么你说啊?怎么不说话,我家小姊快抵不住了。」随同令狐长松而来的侍卫见灵儿居然向令狐长松不客气的喝问,立刻上前喝道:「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礼。」同时更出手去推灵儿,便在此时,云岳也看不下去了。施展『神潜魔踪』的快绝身法,人如一道乍现的雪银剑光,由灵儿身边射过,暗施劲力将那出手要推灵儿的护卫摔了出去,硬生生地插入西门仲,秦紫嫣两人之间。就在云岳出手的刹那,秦紫嫣闷哼了一声,而云岳也在这时剑掌齐出,掌是『紫阳掌』,剑是『惊神剑』为秦紫嫣化解了西门仲的一式杀招,拦腰将秦紫嫣抱起,腾空而起。
  西门仲两次出手受阻,心中之怒,无已复加,岂会让云岳轻易脱身?厉喝道:「哪里走?下来。」收起独脚铜人,人如饿熊狠扑,双拳汇聚『雷霆魔功』的十成功力,拳风呼啸,向云岳背后连出三拳隔空拳劲,正是西门仲成名江湖的绝技,『轰雷拳』。
  云岳不必回头,光听拳风呼啸如狂,便知这三拳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
  『逍遥紫气』祭起,全身发出淡淡紫雾,宛若身披紫纱,真气三转,身子骤五尺,避过西门仲两记轰雷拳的隔空拳劲,第三拳却正对云岳脊骨打来,最是阳刚。云岳冷笑一声,右手掌心闪过一抹红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十成功力的『紫阳掌』,正好藉拳掌硬拼所产生的震力腾的更高,射的更远,还顺手在路旁的树干上「喀啦」一声,借物化劲,将西门仲的轰雷拳劲力以及自己部份的紫阳掌力全数卸在树身上,同时长笑道:「大力神魔,不过尔尔,你也接我一指试试。」反手一指,「嗤」的一声,一度剑气射出,威力不亚于长剑破空,脱手飞掷,正是由『惊神九剑』蜕变而来的惊神剑气。
  西门仲冷不防云岳来一招回马枪,才一眨眼,那一度惊神剑气已堪堪射中自己。怒吼一声,铁拳上挡,总算险险接下这招,但拳背上被云岳的剑气所伤,现出了一个不太深的血洞,把西门仲气的暴跳如雷,抬头望时,云岳和秦紫嫣已经不知所踪。正想循路急追,猛地头上一黑,「喀啦」一声大响,那被云岳将劲力卸于其上的树木因禁不住两人的拳功掌劲,倒了下来,向西门仲头上压来。
  西门仲连续受人出手相扰,已经是怒不可抑,这下连树木都来找他的麻烦,更是怒火三千丈,暴喝道:「滚回去。」轰雷拳劲力狂放,数十拳如一拳,将那断树打的枝断叶残,木屑四飞,激起漫天风沙,里许可见。待风沙稍歇后,云岳与秦紫嫣早已无影无踪了。

  21

  云岳与秦紫嫣欢好后的数日,由于云岳身负查明金环庄血案的重任,不得不起身前往四象宫一行,因此尽管不舍秦紫嫣,云岳仍然毅然决然地要往四象宫要人。两人约定最多三个月后在『松竹小馆』相见,不见不散。
  云岳脚程极快,才没几天就来到了传闻中四象宫所在的四明山区,他人才到四明地区便觉此地气氛诡谲,笼罩在一股不安的气氛之下,颇有鬼域的味道。
  心中虽然无所畏惧,不过也自然而然地提高警觉,毕竟此处已属四象宫的势力范围,而这四象宫又极为神秘,外人轻易不敢冒犯,就连名动天下的魔教中人提起四象宫也是颇有顾忌,不愿与之为敌,可见四象宫后台之大,必定大有来头。
  云岳细心观察,这四明山区虽说是在四象宫的势力范围之内,但不知怎地却有不少江湖人物在此走动,心中甚感奇怪,想道:「四象宫据我所知一向于四明地区有极大势力,怎么此地有这么多江湖人物出没?看他们装束,似乎有些人还是远自关外或大漠地区而来,难道四象宫招惹的这些门派,要来个大厮杀?」心中狐疑,对这四明地区留上了心,行动也更加小心。
  深夜,云岳正在客栈房中打坐养气,蓦然耳中传来一缕极细的破风声,心中一动,身子弹起,心道:「有夜行人。我且去看看。」一手贴在窗户上,微用阴劲一推,窗户无声打开,人快如电,彷佛一抹闪溜飞射的迅光,只一闪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出窗外便施展出『神潜魔踪』的绝世身法,人若鬼魅离形,身子连幌,已在数十丈外,紧跟着前头那飞驰的夜行人。那夜行人轻功虽然不错,但却没有发现云岳已经跟上他了,只管全力施展轻功奔驰。
  云岳跟在他身后,见他轻功不同中原各派的身法绝技,虽是奔驰如飞,却给人有一种黄沙千里,飘风四起的感觉,心中微微一怔,暗道:「是了,此人必非中原人氏,瞧他身法虽快速,却没有轻灵的味道,反而有一种黄沙飞扬的感觉,看来此人当是大漠人士。」一想及大漠,便想起自己数月前所灭的天狼寨正是大漠门下。心中冷哼,要看看这群大漠弟子此次来到中原究竟所,若是要为天狼寨狼妖董重复仇,自己虽然只有孤单一人,却也不惧。
  云岳跟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那人来到了一处破庙,小心翼翼地四下察看附近是否有人,这才迅快无比地射入破庙之中。云岳人躲在一处枝叶浓密的大树后,双眼运足目力看去。只见那人进入破庙后,左瞧右看,一个虎跳,居然跳上那庙中的破烂神桌,翻过神像,一会儿才从神像背后出来,一脸笑意。
  云岳一怔,心知那神像定有问题。待那人一脸得意的离开走远后,云岳轻飘飘地从树叶遮掩中落下,正想到那神像后一窥究竟。耳朵一动,眼角精光陡射,倏地拔身而起,奇速如电,低喝一声道:「谁?出来!」一掌突出,掌力浩猛,涵盖了一丈方圆,向一处树丛轰去。
  风凌厉,吹得叶落枝摇。那人哈哈一笑道:「好掌力。」不闪不避,黑影由树丛中破出,单掌旋出,掌力之猛,丝毫不逊于云岳。两人半空中对了一掌,由于两人都不愿意发出太大声响免得引起四周可能的高手注意,因此两人掌力一触便收,只发出波的一声沉响。半斤八两,谁也不胜谁。
  云岳一掌逼出那人现身,还没讲话,那人已经先哈哈笑道:「兄台好功夫,我只不过一时不小心,呼吸声大了点就被兄台发现,嘿嘿,好功夫,好功夫。」云岳冷哼一声,凝视那人,只见那大汉一身布衣,浆洗的甚是洁净,身上补钉不少,但却掩不住那股英气勃勃。高头大马,尤其是一双神目如电,威棱闪动,自有一股英雄气概,腰间悬了一个酒葫芦,手中握着一柄青竹棒,极似丐帮弟子形象,但他那股不怒而威,豪迈爽朗的神态却非寻常丐帮弟子可比。
  当下快速地打量了他一下,心中已知今夜遇上了个罕见高手,缓缓道:「你是四象宫的人?」那人摇摇头笑问道:「像是四象宫的人吗?」云岳面无表情,淡淡道:「不是最好。」转身便想走。
  那人朗笑一声,道:「怎么?想走了?」云岳头也不回,冷冷地道:「你管得着吗?」那人道:「我看你方才跟在那名大漠派弟子『飞驼』沙宣而来,想必不会是大漠派的朋友吧?」云岳回过身来道,双眉一耸,道:「你知道的似乎不少。」那汉子淡淡道:「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云岳眼光上下扫了他一遍,忽然道:「你是丐帮中人,而且辈份不低?」那人一怔,随即笑道:「怎么,我不可以是丐帮中人?」云岳再凝视他一眼,突然身法如风,当面就是一掌印向他面门,这一掌又快又劲,直如春,事前半点徵兆也无。
  那人没想到云岳会突然出手,眼前一花,云岳的掌力已经及身,不及细想,本能反应便是一招『亢龙有悔』骤喝出声。两人这次内力不再保留,掌力相击,轰的一声大响,掌力旋劲激起劲风流散,方圆一丈之内,砂飞石走,两人各退三步,功力悉敌。那大汉不意云岳会突然出手攻他,本来还想跟他交个朋友,这时已经是满脸怒容,正要责问云岳为何突袭他,云岳已经先抢先道:「降龙掌力?你是北豪『铁掌驭龙』燕骧?」那大汉宏声道:「不错,正是燕某。」
  云岳点头道:「难怪了,若非是你,当今江湖能挡得住云某一掌的也不多了。」燕骧心中一光一凝,喝问道:「你姓云?」
  云岳缓缓道:「不错。」
  燕骧脸色转为郑重,双目紧盯着云岳,跟着问道:「武林中姓云的高手少之又少,阁下出手又如此快速凌厉,恕燕某冒昧,阁下可是『剑魔』云岳?」云岳眼中奇光陡射,点头道:「不错,正是云某。」燕骧闻言又喜又怒,又是可惜,喜的是自己四处寻找云岳无着,正在心中烦恼,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在这四明山区被他遇上了『剑魔』云岳。
  怒的是丐帮中人有不少人或死或伤在云岳剑下,自己身为丐帮帮主,却一直无能将云岳擒下,枉称『北地狂豪』,又有『铁掌驭龙』之名,今夜誓非擒下云岳回丐帮君山审不可。可惜的是,他方才与云岳交了两掌,知道云岳功力之高非一般高手可比,若非彼此立场对立,倒可交个朋友,煮酒论武,岂不快哉?
  当下怒喝道:「云岳,你无端杀我丐帮弟子十五人,伤我丐帮弟子十人,其中五人肢体成残,这笔帐,燕某今天就要跟你算清,将你带回君山公审。」说完,掌力凝聚,当头呼的一声,一掌对准云岳胸口击来,风声虽不大,但劲力凝实,如韦陀挥杵,内力深藏,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深藏若虚』。
  云岳见燕骧无缘无故指自己滥杀丐帮弟子,正感莫名其妙,燕骧的降龙掌力已经如暗潮怒涨,掌力广被七尺,滔滔涌至,又劲又猛。当真有如神龙扑至,张口便噬。
  不愿与燕骧打糊涂仗,口中喝道:「且慢!」双掌却不闲着,双臂挥舞化圆,掌心闪过一抹红光,只刹那间便幻出掌影如轮,带起一股飞腾的火环劲力骤舞,如神龙盘绕护主,与燕骧的降龙掌力连接七掌,正是紫阳掌法之『紫阳火环』。

  22

  两人功力皆深,这七掌硬拼,谁也胜不了谁,各自退了七步,每一步都足足陷地达半寸。燕骧噫了一声,心道:「当今天下能接得下我这一招『深藏若虚』的人已经不多了,能一招将我逼退七步的人更少,这『剑魔』云岳我先前只以为他以剑成名,掌法并非所长,没想到他掌力独树一帜,炽烈如火,居然不在我的降龙掌力之下,好,且看他有什么话说再将他擒下不迟。」随即喝道:「你有什么话快说,别浪费我时间!」云岳冷哼一声,不理他言语中的冒犯之意,冷冷道:「你说我杀伤了你丐帮门下数十人,我倒是想问你,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燕骧大愤,肃然道:「云岳你别不认,你于半月前在卧龙山区因言语不合,竟然出手将本帮三袋弟子吴佩等七人斩于剑下,只留下一人不死传话,还留话要我丐帮在你所到之处退避三舍,难道没有?」云岳见燕骧说来满面怒容,义愤填膺,似乎不是做假,不禁一怔,心中隐隐觉得这其中必有人在幕后主导,要令自己与丐帮火拼。当下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冷冷道:「还有吗?」燕骧见云岳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神色淡然,不禁大怒,全身肌肉绷紧,厉喝道:「在江苏芜湖郊外,你又藉言本帮弟子对你无礼而用分筋错骨手法断了本门弟子六人四肢,在嘉兴,你又…」云岳陡一挥手,打断了他话头,冷然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燕骧怒气勃发,厉喝道:「半月前。」云岳冷冷道:「你确定?」燕骧宏声道:「错不了。」这时云岳才缓缓道:「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燕骧闻言大怒,厉喝道:「云岳,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也是条汉子,如此敢做不敢当还佩是武林中人吗?」云岳冷冷地看着他道:「云某向来行事正大光明,不会偷鸡摸狗,更不会敢做不敢当,半个月前我根本没去过芜湖、嘉兴,又未曾到过卧龙山区,如何残杀你丐帮弟子?再者云某不会无事生事,找你丐帮弟子的麻烦,如若真要杀你丐帮弟子,那铁世心会是第一个为云某祭剑的丐帮弟子,不会找那些三袋弟子的碴?」燕骧一怔,问道:「你是说『风雷棍』铁世心铁长老?」云岳冷冷道:「不错,就是他,你若不信,不妨问问铁世心,云某还有一位朋友暂时在铁世心处休养,你是丐帮帮主,这等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燕骧虽然长相粗豪爽朗,却非无脑之人,当然听得出云岳言中的挖苦之意,只冷哼一声,不去理他。心中已经隐隐有疑云浮现,觉得事情内幕可能不单纯。
  一转身,便想离开。燕骧陡然一喝:「且慢!」云岳回过头来,目冷如冰,沉声道:「你待怎地?」燕骧哼声道:「你不能走,至少事情未明之前燕某人不会让你走。」云岳脸罩寒霜,怒极反笑道:「是吗?如果我坚持要走呢?」燕骧眼中闪出坚毅之色,朗声道:「那燕某将尽全力将你留下。」云岳冷笑道:「这么说你是要逼我动手了?」
  燕骧也冷然道:「必要时燕某会动手将你擒下。」云岳大笑道:「好大的口气,云某自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对我讲这种话,好,久闻丐帮两大奇功『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威震天下,罕逢敌手,云某今夜就领教燕帮主的降龙掌法是否真有传说中的凌厉威猛,不可抵挡?」燕骧丝毫无惧,也道:「燕某也想看看名动天下的『惊神九剑』到底有多大威力?」双掌一前一后,右掌提至胸前,掌心微微向下,左掌虚抓成拳,微贴腰间。双目锐利如鹰,紧视云岳。云岳与燕骧对过掌力,知道他掌力之雄浑,绝非一般高手可比,自也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神功默运,双掌发出奇热,正是师门绝学『紫阳掌』的功夫。
  燕骧见他身子不动,双臂下垂,只是内力微运,紫阳掌发出的热气就已经令地上杂草枯黄,落叶团团飞舞着火,迎的紫阳掌发出的上旋气流将云岳守护在团团火叶之中。招未出,气势已如五岳凌人般,正大浩猛。
  当下大喝一声,无惧无畏,降龙掌带起强大气流风声,隐隐彷佛有雷震之威,身法幻变为三,由三个方向分别出掌,掌力沉猛如金钟下压,泰山盖顶。一出手就是降龙掌法的猛招『战龙于野』。
  云岳自也不会呆立挨打,长啸一声,紫阳掌带起团团火叶,流萤万点的向燕骧迎去,双掌拍出彷佛如同两个火球,炽烈奇炙,触手可燃。
  降龙掌法素来便有天下掌法阳刚第一的美誉,再加上燕骧天生异禀,精壮神武,降龙掌在他手中使来更是阳刚凌厉,有如排山倒海,一掌接着一掌发出,掌力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前掌力道未尽,后掌劲力已自跟着卷来。一浪接一浪,其掌法雄浑厚实之处,将降龙十八掌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似怒海澎湃,无穷无尽。云岳自也非弱者,虽知降龙掌乃天下绝技,不可小觑,但自恃师门紫阳掌亦是不遑多让于丐帮降龙掌的神功,又岂会自呈虚弱,不敢上前相搏?
  紫阳掌内劲一到,通体火热,体内真气加速运转,掌出带起团团烈火,彷佛中天烈日,浩猛正大。不闪不避,与燕骧的降龙掌战在一块。
  两人皆是当世难寻的奇才,又各有绝技神功称雄于世,这一下交手可谓棋逢敌手,将遇良才。降龙掌功劲沉雄,声如霹雳,有辟邪震魔之力。紫阳掌内力如火,浩猛炽烈,有炼神熔妖之威。
  两人这一交手,掌风所及,六、七丈内风声如涛,霹雳连响,喀啦喀啦的断木声不绝于耳,当真是打得风云变色,飞砂走石,转瞬间两人已经硬拼的二十余掌,交手了六、七十招。

  23

  燕骧虽然越打越是悍勇,体内潜能愈用愈出,但也没想到云岳功力之高竟高出他意料之外,降龙十八掌已经使了一半以上,仍然只能跟云岳打成平手,连半点上风也没占到。
  对云岳不禁起了英雄相惜的钦敬之心,想道:「好家伙,我自练成降龙十八掌以来,还未有人能在我的降龙掌下交手六、七十招而无伤,这『剑魔』云岳果然有真材实学,并非徒有虚名。
  看他掌法炽烈浩猛中还隐含的一股刚正之气,招数之奇,用劲之巧丝毫不在本帮神功之下,唉,这人若不是本帮对头多好,若能与此人相交为友不亦快哉?」心中虽起爱才之心,但掌上却丝毫不减凌厉刚猛之威,仍然招出如电,劲可摧山。降龙掌化出重重天罗地网般的掌影向云岳盖下,是一招『密云不雨』。
  云岳见他掌法繁复威猛,以八方风雨会中州之势自上压下,掌法绵密,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封锁,欲避无从。当下眼中闪出冷冽寒光,易掌为指,嗤嗤之声不绝,惊神指力连弹连发,指芒淡紫,锐利如剑,迎上燕骧的降龙掌。
  燕骧满拟自己这招『密云不雨』蓄劲已久,纵或不能将云岳擒下,至少也能将云岳逼得手忙脚乱,先机尽失。那时自己再藉降龙掌的阳刚掌力强攻猛打,则便有六成把握将云岳擒下。却不料云岳竟易掌为指,指力锋锐如钻,自己的降龙掌力虽然浑厚雄实,但云岳的指力却更凌厉,居然穿透自己的降龙掌劲向咽喉袭来。不禁微微动容,头一偏,避过云岳指力,但掌法已现缺陷,露出一丝空隙。
  云岳身处燕骧降龙掌的威猛掌网之内,被他的掌法劲力激的头发飞扬,风雨飘摇,正愁若不尽快破招,自己先机一失,要再扳回就难了,那时燕骧必会穷追猛打,绝不会轻易放弃这唯一可以击败自己的机会。
  倏见燕骧掌法出现空隙,一闪即逝,当机立断,怒喝声中,紫阳掌招出『神龙逐日』,带起一圈圈缠绕全身的火龙烈劲,掌力如神龙昂首,波浪般地飞腾旋出,掌势凌厉连绵,后招无尽,由下而上向燕骧露出空隙的右胁拍去。
  燕骧叹了一声,心知这招未能把握机会,再要弥补已是太迟,云岳掌力已到,不得不挡,不得不退。陡然变招,『飞龙在天』一掌突出,先挡云岳紫阳掌力正锋,再接着急速的连环三招『履霜冰至』『潜龙勿用』『时乘六龙』将云岳的后招掌力截断,以免他乘胜追击,入己于险。
  云岳本想用这式『神龙逐日』一讨受困燕骧掌网之下的乌气,没想到燕骧应变之快,掌力之沉,心思之密丝毫不输自己。才要追击,就被他连环三招风声呼啸,劲力凛然的降龙掌逼得缓了一缓,就这一缓,燕骧已经从容化解的自身先机丧失的危机。不禁脱口赞道:「好功夫。」双臂一挥,收回内力,身若柳絮飞羽,轻飘飘地落地。
  燕骧微微一笑道:「你也不错,能在我的降龙掌下走上六、七十招不败,可说绝无仅有。」随即叹了一声道:「可惜你我是敌非友,否则你我倒可以交个朋友。」云岳淡淡笑道:「也许不是,别太武断,你尚未查出究竟是谁杀你丐帮弟子,这么快便认定是我云岳恐怕也不是你所想见的吧?」燕骧凝视云岳问道:「当真不是你?」云岳微愠拂袖道:「我云岳在武林中虽然不算是正派人物,却也不会敢做不敢当,我说不是便不是,信不信由你。不要说你要追查出那残杀你丐帮弟子的人是谁,连我云岳也想揪出那冒我名四处犯案的人,你若不信,不妨去问问『大力神魔』西门仲,我曾在长江帮总舵地界遇过他,他还曾在『罗刹公子』令狐长松以及长江帮众人面前大言我已死在他手下,你丐帮弟子遍天下,找一个像西门仲这样一个显眼人物应该难不倒你吧?」燕骧一怔,见云岳说话的神态不像说谎,心中也暗道:「瞧他说来振振有词,莫非当真另有其人在背后搞鬼?」他本来就无意与云岳为敌,只不过身为丐帮帮主,帮中弟子遭人残杀重伤却不得不管,听得云岳如此说词,又指出有何人可以为证,不禁信了七、八成,问道:「既然你知道有人冒你之名为恶,为何你却置之不理?」云岳哼了一声道:「我岂有置之不理?只是我云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种冒名之事我就想管,一时之间也脱不了身来管,你道我云岳会分身术,能同时在两地犯案行事?」燕骧闷哼一声道:「那你至少也该出面澄清,否则谁又会知道其中隐情?」云岳哈哈笑道:「燕帮主,你认为我会在意一定要出面澄清吗?哈哈哈,云岳游遍天下,一向是自行我道,对身外之名并不是太在乎,否则怎会有『剑魔』之名?燕帮主,你太不了解武林了。」燕骧冷哼一声道:「那倒未必,武林中还有很多惜名如金的人,未必人人都像你一样毫不在乎。」云岳轻松道:「不错,但你也不能否认,在武林中,跟云某同样不在乎身外名声的人也不少,而且…」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四下一亮,显然有人放出了蛇焰箭示警,一声大响,似乎由破庙中传来阵阵闷响,连两人足下所踩的土地都感到震动。
  两人互望了一眼,几乎是同时,身法如电,齐齐向那破庙射去。云岳距破庙较近,才一踏入破庙,便瞧见那释迦牟尼佛的神像猛然向自己压下,头上一黑,劲风大作,连忙回跃倒射,寒光闪动,灵犀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在手中,于那回射的一刹那间连出七七四十九剑,将神像藉剑尖用借力使力之法卸向一旁。
  燕骧慢了一步进庙,却刚好亲见云岳出剑之快,只是寒芒一现,光华乱闪,那释迦牟尼佛的佛头已经被切成数十块,崩倒一旁,不禁心中暗凛,赞道:「好快的剑。」心中对于云岳剑魔的身份更是无庸置疑。佛像倒塌,烟尘暴起,突然一道灰影自烟尘出突现,当头便向云岳扑来,厉喝道:「滚开。」拳风凛冽如刀,刮面如割。
  云岳大怒,手中灵犀剑长剑圈转,剑光如海浪分波,千点万点的洒将开来,如千岩竞秀,似繁星无数向那灰影当头落下。那灰影没想到云岳武功之高,瞬间就能反击,而且剑法之快之奇,带起大蓬剑雨向自己洒下。一时间被弄得手忙脚乱,赶忙大声道:「师父,师妹小心,外面有敌人。」便在他话落之际,那佛像之后又射出两人,其中一人在半空中一转,居然不用借力换气,便可直接向燕骧扑去。手中剑精芒连闪,幻出剑光点点,狂风暴雨似的向燕骧卷来。燕骧身为丐帮帮主,自然不会轻易被人逼退,手中青竹棒迎风一幌,登时碧影千条,青虹乱闪,交织成一片苍翠欲滴的碧玉莹幕,棒棒力道沉雄,与那人闪亮炫银的剑光一撞,登时铮铮铿铿,火星四射,光华乱闪的一阵快打,如珠落玉盘,叮叮当当,起落不绝,如急雨打瓦,凄凄切切,寒气凛冽。
  蓦地一声金铁交鸣的大响,两人剑棒骤分,碧影息,剑光敛。燕骧定神一看,那与自己剑棒相交,一阵泼风急雨似的快打之人居然是名红衣妙龄女郎。只见她长剑在手,双目怒瞪燕骧,酥胸快速起伏,脸上微见汗珠。满脸敌意,仗剑在手,护卫在一名黄袍老者身旁,虽是盛怒,但仍掩不住那娇俏秀美的天姿国色,以及身材婀娜的曼妙身段。
  燕骧还待出言相询两人来历。耳中倏听云岳惊奇叫道:「玄武星君,是你?」不禁转过头去,看个究竟。那女子见有机可乘,娇咤一声:「滚开。」手中长剑精光大盛,如孔雀开屏,化成一面七尺宽的光幕,天外来虹似的向燕骧当头压下,这一剑剑势凌厉,后劲不绝,尤其是剑意绵绵,繁复无穷,更是难当。燕骧先机一失,打狗棒只能坚守,当下略退半步,手中青竹棒急抡如风,碧芒闪动中,青气森森,整个将燕骧人裹在其中,任你红衣女剑法再辛辣狠绝,凌厉奇诡也休想攻的入这招『百犬吠影』的打狗棒幕之中。

  24

  红衣女数使杀招都无法再将燕骧逼退半步,又急又怒,出剑更狠,全是招招致命的奇诡剑招。就在两人战况纠缠的当儿,最后出来,端坐地上的老者突然双目一睁,神光暴闪,低声道:「凤儿退开,让我来。」话声虽低,但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严,红衣女闻声,半点也不犹豫,随即长剑一抖,剑光如瀑,全数打在燕骧的碧玉打狗棒上,借力翻飞回射。
  这时黄袍老者又开口道:「小子,滚。」握拳的右手一推一放,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大力轰然而出,掌力未至,那前缘掌风已经在喀啦喀啦的断木声中,硬生生地如狂风骤至,暴雷袭来,那么的快绝无以抵挡,狠狠地打在燕骧的打狗棒上。
  燕骧不意老者骤然出手,虽知这掌非同小可,但自信尚能抵挡。不料掌力方及,燕骧脸色立变,大喝一声,降龙掌力拍出十二成功力,同时足尖用力,点地急退,却仍难接下老者这内力浑厚无匹的一掌。闷哼一声,藉老者这一掌之力腾起,半空中连转七个跟斗卸劲,手下不停,降龙掌连珠发出,好不容易才挡下这一掌。飘身落地,双腿一软,差点就当场出丑跪下,幸好他应变神速,及时出掌轰地,才免得下跪之辱。
  虽然勉强接下了老者这一掌,但胸中气血翻腾如狂,全身气力如虚,双臂居然不自主地被震得发抖,这是燕骧自练成降龙十八掌以来所未尝有的事,不禁骇然暗道:「好可怕的掌力,这是什么功夫,居然连降龙掌都挡他不住?若非我见机的早,这一掌怕不已将我打成重伤了?」心中余悸犹存。
  再看那老人等三人时,只听一声闷哼,一条人影飞出,老者三人则在佛像激起的烟尘犹自未散下,破空而去,转瞬不见。
  燕骧唉哟一声,心道:「不好,云岳不见了。」身法如电,穿过满天烟尘的破庙前一看,果然不见云岳踪迹。气极败坏,脚下一顿,破空而去。
  且说云岳于那破庙外与玄武星君赫然相遇,两人都是一愣。虽说云岳此趟四明山之行便是到四象宫找玄武星君的晦气来的,但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却是突兀之极。玄武星君也是一愣,自然认得出『剑魔』云岳,心中叫苦,手上却不停,大喝一声道:「滚开,我没时间跟你乾耗。」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对金银双钩,金钩当头对着云岳的天灵盖便是一招『东海钓鳌』,左手银钩则斜里横扫,劈向云岳的腰眼。
  云岳自不会被他轻易钩中,冷哼一声,剑法幻变如百花骤放,当当数响,便将玄武星君的金银双钩荡开,同时剑法乍敛突展,剑光如大海平波,水光耀浮,于瞬间豁然开展,银芒如练,长达一丈横扫过来,口中冷然道:「玄武星君,我云岳讨债来了。」玄武星君怒哼一声,金银双钩连挑快挡,退了三步才勉强将云岳这一剑接下。
  云岳见他钩法虽然凌厉,但剑钩相击时的内力接触却比月前两人于金环庄初次交手时还来的弱,不禁心中疑云大起,心道:「奇怪了,以他的功力就算中了我一记『紫阳掌』也不至于如此伤身,何况还有一月的调养时间,以他的功力来说可以说是绰绰有余,怎地我会觉的他似乎有伤在身,功力只有原来的八成?」心中存疑,剑法却不因此而稍缓,仍然是快绝急疾如轰雷电掣,似迅光过岭。
  就在玄武星君被云岳逼得连连后退,只能苦守之际。玄武星君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威严的语音道:「你退下,我来。」那声音彷佛有号令天下的力量,玄武星君闻言,忙不迭地后退急撤。
  便在这时,云岳于烟尘飞散间隐隐看见一道黄影飞起,就在这瞬间,一道轰雷似的掌劲如天雷击鼓,混沌初开猛然向云岳的前心撞来,那股掌劲不快,但不知道怎地云岳就是避不开,迫于无奈之下,云岳只有出掌硬拼,『紫阳掌』运聚十成功力劈出,波的一声沉响,云岳只觉身子如中雷电,酸麻酥碎的感觉于瞬间传遍全身,闷哼一声,被那黄影一掌劈飞,借力遁入林中,双掌急拍身周林木卸劲,只听啪啦啪啦的断木声连珠暴响,身子如转陀螺的转了十余圈才勉强定住,人向前扑,双掌自然前推,听得喀啦一声,一株一人合抱的小松被他掌力震倒,激起烟尘上卷,久久不散。

  25

  云岳虽被那黄影一掌劈飞丈余,但他神功奥妙,卸力得宜,因此黄影的这一掌虽然威力奇大,但还伤不了云岳。调息了一会儿,想起追查金环庄灭门血案的线索全在玄武星君身上,当下毫不迟疑,也顾不了那黄袍老人神功盖世,紧追了下去。
  云岳才追了没多久便听到前面有刀剑兵刃的撞击声,身子连闪,只见月光下一场混战,一群身着关外以及大漠服饰的汉子正在围攻玄武星君等人,那群汉子每个人武功都不弱,且骁勇善战,悍不畏死,玄武星君等人武功虽高,但蚁多咬死象,如果拖延下去,势必讨不到好处。
  正想出手相援,突然黄影连闪,一人穿梭人群中,手爪连抓连抛,只要一出手便有人伤亡,招不虚发,又快又疾,转瞬间那群关外豪客已经伤了七、八人。只听一人惊恐叫道:「邪皇,是邪…」话还没说完,头上一紧,波的一声,已被那黄袍老人一爪抓爆头颅,血花飞溅,死状极惨。黄袍老人这一出手杀敌,武功之高,全场震动。
  大漠派这次倾半派之力而出,由大漠派副门主『天狼尊者』沙玄空,率领护法『大漠神刀』沙飞羽,以及麾下大漠十八铁骑,一行人浩浩荡荡,受人之托,与关外千山派合作,合力铲除四象宫。
  方正庆幸四象宫内策反成功,将宫中的重要人物玄武星君,凤凰圣女仓皇地由宫中秘道赶出,却没想到四象宫中尚有一名武功高得出奇的黄袍老人邪皇在。邪皇一出手,大漠十八骑转瞬间已经倒下近半,逼的沙玄空不得不出手,只听一声怒吼,沙玄空人如飞将军扑下,银灰双爪头下脚上的向邪皇头颅攫来,爪劲凌厉,正是大漠派的镇派神功之一,『天狼爪』。
  邪皇冷哼一声,森然道:「沙玄空,你是找死。」微睁的双目暴开,双目杀气浓冽的化不开,寒芒闪动,袖袍鼓风,也没见他怎么做势,只是平平淡淡的一拳由下而上自衣袖中打出,却能发出惊世骇俗的大威力,彷佛这一拳出,日月失色,鬼神辟易,一种呼风唤雨,号令天下的至尊气势油然而生。
  只见人在半空的沙玄空脸色骤变,惊呼道:「至尊皇拳。」堪堪抓下的天狼爪硬是被邪皇的『至尊皇拳』劲力于半空中虚空顿住,再难寸进。
  沙玄空心知邪皇的『至尊皇拳』威力无边,虽说自己的天狼爪已几达炉火纯青之境,但邪皇的至尊皇拳一出手,他沙玄空若不急撤爪力,以至尊皇拳的霹雳大威力,不把他十指震碎才怪。
  当下应变奇快,双爪十指一紧一放,天狼爪劲连珠暴放,意图抵消部份的皇拳拳劲,只听邪皇冷笑道:「有这么容易?」正想加一把劲,以『至尊皇拳』的『三皇劲』将沙玄空震毙,一旁的沙飞羽已经看出不对,怒吼一声:「休得张狂。」随身兵刃风沙刀出鞘,跳至半空,但见刀光狂闪,刀劲霸猛,当头便是一招『怒破狂风』,风沙刀运足十二成功力斩下。
  而那关外千山派的两大高手名宿,『青衫客』伍子同和『红磷手』田慎,似也知邪皇厉害,身法如鬼魅幻影同时自两侧无声无息地向邪皇胸胁拍来。虽说掌力并无『天狼爪』那股狠厉的气势,但暗流潮涌,内劲深藏,却另有一功,不容小觑。
  邪皇以一对四,丝毫不惧,心中却有隐忧,想道:「我身中『紫龙血』剧毒,又被龙儿那孽徒叛师篡位,打了一掌,非速战速决不可。」脸上杀气大盛,沉喝一声,双目厉芒闪动,冷森道:「你大漠派与千山派联手与我四象宫为敌,今日就要你们后悔莫及,知道四象宫的手段。」突然间黄袍鼓动,金光大盛,照的人炫目难睁,就在沙玄空,沙飞羽,伍子同以及田慎四人围攻之下骤失身影,沙玄空虽然身居大漠,但他博闻强记,于中原老一辈的高手多有所知,邪皇身形方失,他心中便大喊不妙,应变奇速,双爪反手上撩,手臂上青筋暴起,十指已成银灰色,正是天狼爪练到极致的表徵。

  26

  邪皇正如他所料以『虚空化影』的超绝轻功脱出四人围攻之外,而且更抢在沙玄空头上,只听邪皇冷声道:「沙玄空,你玩完了。」下手绝不留情,『太一掌』凝聚了邪皇的独门内功『无上至尊令』数十年的功力下击,再加上『太一掌』具有聚内力于一点,瞬间爆发的特性,五成的掌力经太一掌使出足足可以发出八成、九成、甚至十成的威力,况且邪皇为求速战速决,这一记太一掌已经用上了七成功力,只余下三成压制体内的紫龙血毒,掌力更是强横无比。
  但见邪皇掌泛金光劈下,一道圆柱金虹彷佛流星下坠,划出一条金芒闪华、照眼难睁的气柱,威猛无伦地向沙玄空盖下。
  沙玄空狂嚎一声,身法半空中连扭连闪,竭尽所能的使尽轻功躲避邪皇的太一掌,奈何他反应虽快,邪皇更快,太一掌凝足力道劈下,沙玄空唯有无奈硬拼,喀撕一声,天狼爪不敌邪皇的太一掌,整条右臂被邪皇硬生生地遭太一掌斩落,当场骨断肢残,血肉横飞。
  太一掌余劲未了,掌劲爆入土中掀起大片泥沙,如火山爆发,怒浪涛天,掀起的黄土泥尘在半空中形成整团整团的黄云落下,十丈方圆之内,伸手不见五指,放眼望去尽是黄蒙蒙的一片细沙泥雾。
  伍子同,田慎、沙飞羽没想到情势变化之快,转瞬间优势逆转,招到邪皇已失踪影,耳中听得沙玄空惨叫,血雨洒下,沙玄空一臂已失。
  骇的一呆,陡然间背后风声大做,一道狂劲自伍子同身后撞来。伍子同见沙玄空与邪皇才交手一招便断了一臂,吓的冷汗湿了衣衫,突然身后风声大做,劲力狂涌,那还犹豫?暴吼一声,手中青铜铁管箫回身出招,毫不保留,毕生功力尽注于青铜铁管箫之中,使出千山派最凌厉的杀招『千山万岭』。
  铁箫迎风,发出凄厉的呜呜急响,直如鬼哭猿啼,杜鹃泣血般令人心神烦燥,胸中万针攒刺般的难受,箫影纵横,密如铁桶将全身上下完全护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希望能挡得邪皇一挡,那时再合沙飞羽、田慎两人之力与邪皇相抗,纵不能胜,自保应不成问题。
  哪知才一转身,箫影千重中,一个黑影撞来,伍子同一边大吼急退,一边箫如雨落,全数打在那黑影之上。只觉箫管触物柔软,似是人体,想收回青铜铁管箫已经太迟,箫影又快又狠地打在那黑影人体上,这一招伍子同乃是倾全力的搏命一招,别说是人体,就算是金刚铜人也要被打扁,如今箫上还贯注了伍子同毕生内力,功劲之猛,几乎是铁箫一打中那人,便是血花如注,飞溅开来。
  『千山万岭』的箫招堪堪使完,那人也已被打成了一堆肉泥,早已不成人形了。
  伍子同没想到自己的箫招居然这么容易就得手,而且对方全然没有反抗,任凭自己箫招如狂的打在他身上,哼也不哼一声,定睛一看,那人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瘫在地上,早已气绝多时,死的不能再死了。
  瞧他衣饰,赫然发现是本门弟子,再看那人身上衣物,居然便是跟随自己此次前来围攻的儿子。脑中轰然雷响,一团混乱,身子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也不动,双目呆滞,直勾勾地瞧着地上一团已经称不上人形的血肉,宛如木塑石雕。
  田慎闻声赶来,一把抢到伍子同身旁,他俩同时入门,共拜一师,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听得伍子同出声使招,风声劲急,大异寻常,心知伍子同必处危境,否则以两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的江湖经验,不会如此使招,风声凛冽。
  急忙一手抓住伍子同手臂急切问道:「老伍,发生了什么…」话犹未完,眼光扫到地上一堆模糊难辨的血肉,鲜血渗入黄土泥中,正四下散开扩展。
  那衣饰入眼熟悉,心中打了个突,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定睛一看,失声叫道:「这……这不是卫山师侄吗?」伍子同骤见儿子死于自己箫下,而且是死无全尸,血肉一团,可说死状极惨,不忍卒赌,已经受到了莫大刺激,一时之间激愤、悲伤、苦涩、懊恼、自责等情绪由心底爆发,竟自呆了。
  及至田慎抢到,失声叫出儿子名字,『卫山』两字听在耳中,伤在心中,如尖针入耳,似铁钻锥心,一股销神伤魂的悲酸痛苦袭上全身,身子发冷,双掌颤动,抖个不停,连脊髓都凉了。
  『当』的一声,铁箫落地,敲中地上乱石,火星一闪立灭,发出清脆响声,彷佛是送走伍卫山的丧钟鸣起。伍子同双腿一软,眼睛血丝密布,大吼一声,挥掌振臂甩开数十年形影不离的好友田慎,上下两排牙齿咬得格格做响,喉头也发出如街狗遇险,情急搏命的低唁声,泪水已湿眼眶,啪噗一声,扑倒紧抱那已成一团血肉的伍卫山遗体,嘶声厉叫道:「我的儿啊!」叫声之凄厉锥心,更胜三狭猿啼,夜规子哭数倍,听在耳中就如同受声的野兽呼嚎哀啼,令人全身发冷发软,整个人浑身不适,身体好似灌了铅酸,又酸又软。
  田慎见伍子同连向来不离手的随身青铜铁管箫都掉了,知道伍子同此时心中必是悲痛欲绝,否则一个武林高手,兵刃是他的第二生命,岂有轻易脱手之理?眼眶微湿,心中也是难过之极,伍卫山不但是他的师侄,更是他的女婿,伍、田两家世代交好,因此也结姻亲,没想到女儿嫁出未及三年便成寡妇,看着老友紧抱着地上一团血肉,片刻之前还是活蹦乱跳,谈笑自如的一个精壮汉子,只是一眨眼间便变成了一团没有生命的血肉,头脚手肩全部分不清楚。
  本来在江湖中打滚,刀口上舔血,生死之事可以说是无日无之,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遭到横死,命丧黄泉,但像伍子同父子一样,儿子死在老子手中,而且是尸骨无存,血肉模糊,虽说当时情势紧急,不得不为,但对有血肉之亲的伍子同而言,却又情何以堪。
  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滑落脸颊,想上前去安慰数十年同门学艺的老友,却是心中一阵绞痛,才刚踏前一步,就觉浑身无力,实在踏不出第二步。
  耳中听到伍子同呼天喊地的疯狂叫道:「儿啊,你回来啊,快回来啊!你叫我怎么向你的母亲交代,你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啊!你不可以丢下他,你才刚当爸爸啊!儿啊…」田慎听的伍子同声嘶力竭的狂呼,双手乱抓,口中喃喃道:「没有,没有,你没有死,爹可以…爹可以把你拼凑起来…可以的…可以的……你…你可以再活过来…可以的…可以的…」人若失了魂似地在地上乱扒乱抓,血水和着黄泥,沾满了伍子同全身,星空下月光透过浓荫林叶透射下来,清风拂来,带着浓浓刺鼻的血腥气,本来应该是诗情画意的一个夜晚,却在此刻变的邪异之极,风虽不冷,各人的心里却都阴飕飕的,寒意占满了整个心房,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彷佛看到了什么山精鬼怪。
  田慎见伍子同心神已乱,灵明早失,知道若不管他,伍子同早晚会精神错乱,变成一个疯子,一咬牙,单手如刀,手掌斩在伍子同后颈,只听伍子同闷哼一声,被田慎一掌将他劈昏,免的他神情大变,心性不定下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27

  就在邪皇一掌断了沙玄空右臂,藉混乱之中,让伍子同亲手误杀了自己的儿子后,突然脑中一阵昏眩,身子摇摇欲坠。原来他身中紫龙血奇毒,又在四象宫时被自己的大徒弟『青龙帝君』蒋破天在胸腹之间打了一掌,方才一连以『虚空化影』的轻功脱离四大高手包夹,又以太一神掌力断沙玄空一臂,用劲过度,立刻引起紫龙血寒毒入脑,差点镇压不下,当场倒地。
  幸好他反应快,瞬间连通内息,真气九转,硬是以『无上至尊令』的霸烈真气将紫龙血寒毒压下,坚持不倒。
  红衣女见师父满面通红,身子摇晃,急忙由怀中掏出药丸往邪皇的口里塞,忙道:「师父,快服下四象丹。」邪皇二话不说,一口气吞了三颗足以疗伤镇毒的本门四象丹,向玄武星君、凤凰圣女使了个眼色,示意三人趁乱遁走。
  凤凰圣女和玄武星君两人知道目前情势凶险,师父毒伤复发,敌方又尽多高手,就算是大漠十八铁骑也不好惹,若在平时,以两人的剑法功力自然不将大漠十八骑放在眼中,但时移势转,今非昔比,多担搁一刻,便多一分凶险,虽说大师兄『青龙帝君』蒋破天被邪皇的二徒弟『白虎巨灵』石汉拼死缠住,但两人都知道,石汉绝非蒋破天的对手,若让蒋破天摆脱石汉纠缠,尾随追来,那时集青龙帝君,大漠派,千山派剩余的人力,则自己三人岌岌可危。
  当机立断,由玄武星君开道,凤凰圣女随身保护邪皇,趁邪皇方才一掌激起漫天泥尘,又正值黑夜,只有稀微星光的导引下,杀出一条血路,声东击西,消失于浓林夜幕之中。
  待沙飞羽、田慎、伍子同回过神来、泥尘稍散之际,邪皇等三人已经不知去向。急忙围成一圈,由大漠十八骑中剩余的九人担任警戒,守在外围,将沙玄空护在圈中包扎伤势,以免邪皇去而复回,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云岳躲在林中,居高临下,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毫无遗露。心中对于邪皇只用一招便将沙玄空右臂齐肩而断的绝世神功钦佩之极,也骇异之极,想道:「好霸道的功夫,这一掌威力之猛简直可以说是举世无匹,当者披靡。邪皇啊邪皇,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于黄沙弥空中觑准了邪皇撤退的方向,『神潜魔踪』的身法如幽灵隐显,无声无息,化做一个极轻极淡,若有若无的飞影,点尘不惊,足不着地,直如魅影魂形,飘追了下去。
  只留下大漠、千山两派人马如临大敌地固守阵地,不敢稍移,免得遭邪皇突袭,徒增伤亡。

  28

  云岳藉着『神潜魔踪』的超绝轻功紧紧跟在邪皇三人之后,内力调匀,不敢缀的太近,否则以邪皇神功之精奥,断无不知有人跟踪之理。好不容易,云岳秘密跟着三人,忽而上山,忽而入谷,时而涉溪而过,时而飞越泥沼,弯弯曲曲,九转十八拐的跟了几十里路,来到了一处藤蔓处处,杂草丛生的山谷,耳中听得邪皇沙哑的声音道:「到了,就是这里了。」那个孽徒神通再大,也找不到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紫晶门』的发源之处,紫星谷的入口处。」云岳陡然听得『紫晶门』三字,身子一震,一个不小心,手掌碰到了树叶,发出极细微的沙沙之声。邪皇何等功力,这误触树叶发出的沙沙之声虽然细小,但仍被邪皇听在耳中。
  心念电转,突然连咳数声,将云岳发出的树叶风声盖了过去。凤凰圣女与玄武星君虽然略有警觉,却不确定方才的沙沙声响是听错呢?还是师父邪皇的咳嗽声?连忙由怀中再掏出几颗四象丹给邪皇,邪皇伸手取过丹药,一手遮住嘴巴服药,实际上却是另有用意,嘴唇急动,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在凤凰圣女的耳边道:「凤儿不要慌张,有人跟踪我们,不要声张,敌人竟然能跟踪我们到紫星谷而不被老夫发现,武功定有过人之处,你与玄武暂且不可轻举妄动,引他入紫星谷再来收拾他,千万注意,不可打草惊蛇,吓走了他。」『凤凰圣女』柳玉琼冰雪聪明,当下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向玄武星君唤道:「师兄,你且为师父开道,我殿后。」玄武星君点点头道:「好,让我来。」拨开厚厚一层藤蔓,藤蔓之下,赫然有一条约莫可容两人同进的暗黑甬道。
  玄武星君一马当先,双拳凝劲,缓缓走进甬道,怕这紫星谷通道荒废许久,会有些毒蛇猛兽之属藏于其中,左手拿着火摺子照明,右手则虚握成拳,随时可以应变出招。
  邪皇随后进入甬道之前还向『凤凰圣女』柳玉琼使了个眼色,要她见机行事,先将云岳引入紫星谷擒下再说,不可噪动,坏了大事。
  柳玉琼暗暗点头,心中却想道:「好家伙,居然跟踪起本姑娘来了,等一下你不进来便罢,只要一进来,哼哼,就要你先吃本姑娘一剑!」装做若无其事,仔细地查察附近是否有可疑人迹。
  云岳方才手掌触及树叶出声,自己也是吓的一身冷汗,心知邪皇功力之高,委实称得上深不可测的地步,瞧他一掌劈断沙玄空的威势,普天之下能有如此神功者可说是凤毛麟角,少的可怜。
  心念电转,见柳玉琼快速地在四周绕了一圈才掀开藤蔓进入甬道,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把握机会潜入这紫星谷,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又想:「邪皇方才怎会提到『紫晶门』?」记得师父说过,本门神功源自一处水晶石洞,创派祖师便以『紫晶』为名,建立本派,名曰『紫晶门』,这是巧合,还是我听错了?」细细思量了一番后,决定不顾一切,定要弄清楚这邪皇与紫晶门的关系。
  沉住了气,双目紧盯那藤蔓树幕达半盏茶之久,才突然『飕』的一声,动作快如捷豹,扑进了那紫星甬道。
  云岳不贪功,不躁进,虽然瞧准了邪皇等三人已经进入甬道甚久,但仍极为小心谨慎,步履轻如狸猫,落地无声。每走三、五步便伏下身子,耳朵紧贴地面探知邪皇三人的动静。
  云岳越往里走,越觉甬道渐渐变宽,走了四、五十丈,甬道已有三个人宽。有时甬道还有凉风吹来,拂在脸上,隐隐嗅的到水味。
  云岳心中对这甬道之长,啧啧称奇,心想道:「这甬道好长,我走了这么一会儿,说不得也有四、五十丈远,居然还不到底,可以想见当初建这甬道时工程多么浩大?」他越往里走就越是小心,深怕被邪皇三人发现,光邪皇一个人就够他受了,何况还有邪皇的两大弟子随身在侧,功力火候比起自己丝毫不会差到哪里去。

  29

  突然前面不远处似有光点闪动,云岳小心驶的万年船,脚步放慢放轻,一边凝足目力以夜视眼的功夫一窥究竟,看那光点起伏如波,竟像是水光反射所散出的的光华,心中大奇,暗想道:「我已深入山腹之中,何来水波?瞧这水波纹路由中心扩散四周,莫非是个湖么?」他好奇心甚重,遇有不解之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方休,心中决意要将这邪皇的底细查个清楚。正想再往前走,突然觉得地面微微震动,山壁中隐隐传来隆隆之声,连头上都有飞沙簌簌落下。
  云岳暗叫一声不好,正想急退,身后蓦然传来邪皇那冷峻威严的声音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呼呼数响,云岳只觉得身后一道无可匹敌的大力涌来,掌力未至,那股冷森压体的澎湃潜力已经令云岳呼吸不畅,想拔地而起闪躲邪皇的掌力正锋,然而身处甬道,上下左右的回旋空间不及一丈,云岳轻功再高,在此甬道之中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完全施展不开。
  情急之下,潜力爆发,硬着头皮转身出掌,双掌紫气隐然,全身如裹在一团紫纱之中,淡淡的、柔柔的,丝毫没有些许火气,轻柔空灵,若有还无。云岳无奈之下出手硬架,自知功力不如邪皇深厚,因此这一招掌法运劲圆转,上下左右一连化了四个圆圈,掌力急速回旋,掌法翻飞如蛱蝶翩翩,甚是好看。
  虽说是无奈之中硬架,但掌力一接便卸,绝不接实,或移或转,或卸或吸,不是将邪皇的掌力卸于山壁之上,击的土石散飞,就是快步急退,足下用力,将掌上传来的凌厉掌力转到脚上,踏出十数个深达近寸的脚印,只有些许部份的掌力难卸难移,只有奋力以『逍遥紫气』的深厚内功承受。
  邪皇噫了一声,低声道:「紫虚清空!」
  云岳正忙着窜高伏低,掌影翻飞拍击山壁卸力,虽然隐隐然听见邪皇低声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楚。何况甬道仅有三人宽,最高不过一丈,邪皇太一掌拍出,掌力在甬道之中不住回旋激荡,风声呼呼,音波来回互震,如同耳边霹雳连响,更加不知邪皇自己在低声说些什么,也没余力注意。
  好不容易云岳身法如风车急舞,以师门借力打力,移气化劲的功夫接下了邪皇这一掌,正待喘息吸气,背后剑光猛然暴闪,一个女声道:「中!」云岳只觉身后无声无息地寒气刺骨,万针攒刺的点向自己身后数十大穴,虽然剑光于暗黑甬道中清晰可见,但剑风却微,如天星眨眼,千眸所视,只见长剑芒彩点点,却听不到半点声息。
  脑中灵光一闪,陡然想起习艺之时师父论及天下剑法时,曾说过江湖上有一门『无音剑法』,出剑无声,于暗夜对搏,视野不明之时,颇有奇效。心道:「莫非这就是无音剑?」硬生生顿住身形,一个『斜插柳,大弯身』灵犀剑自腰带中挥出,闪出一溜冰星流虹,剑光初而成线,但两剑相交之时却成了落雨冰珠,千剑万剑的于千钧一发之时,灵犀剑流虹下压,登时银瓶乍破,万千水珠洒出,晶莹辉耀,满空星流,硬是将柳玉琼这一式无声无息的无音剑法给化解掉。
  柳玉琼满拟这一剑无声无息,蓄力已久,又是以逸待劳,攻敌于不备,十拿九稳会一剑中的,至不济也能来人身上留下些记号,却万万没想到来人是最近声望如日中天,名列七魔第二的『剑魔』云岳,『惊神九剑』繁复万变,于不可能的角度出招正是云岳的拿手好戏,往往败中求胜,便是靠此。这一剑居然被化解,不禁一呆,简直不敢置信。

  30

  柳玉琼自信满满的一招出手居然不中,愕然间,云岳动作连环,灵犀剑使得狂风大作,密道浪涌。急速贴进,灵犀剑大海汪洋,浩浩漡漡的剑光如屏,披展开来,光影舞动中挟星点闪芒,剑华映射的如同强光照面,令人不敢逼视。
  整个人在瞬间如个发光球体昇起,剑海浩瀚,剑潮怒卷中,彷佛海神现身,兴风作浪,纠缠卷绞,刺劈斩击,全受他控制,硬是把柳玉琼整个人圈在这招『四海龙腾』之中,脱身不得。
  心想:「只要将她困住,邪皇投鼠忌器,我就有机会逃出生天。」柳玉琼身处云岳剑海中心,只觉自己彷佛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秋风中的一片落叶,剑涛汹涌,几乎要把她吞噬淹没。心中大骇,没想到云岳剑法之高,竟是如此神奇。
  敢忙身子急缩,长剑挥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手中三尺青锋使得风雨不透,密如铁桶,剑尖急颤,剑花千朵护住全身上下,形如春蚕吐丝,做茧自缚,将自己密密包住,又似凤凰缩身,双翼开展鼓风,万千飞羽剑光飘移不定,疏而不漏,将云岳的四海龙腾剑招拒于外门,伤人不得。
  两人出剑均如电闪,快疾如风,一个强攻,一个紧守。攻者剑法精奇迅捷,如天神行法,似应龙布雨,千千万万的亮银剑刃化成白光闪动的汪洋剑浪,卷起千堆雪。守者,剑式密云不雨,如坚城金墙,似五岳巨山,层出不穷的重重戒备守护,直如皇宫大院,飞鸟难渡。
  云岳一口气连出二百七十九剑,剑剑真力充沛,劲气凌厉,却没想到柳玉琼一介女子居然顶的住,强守关卡,不让云岳轻易过关。
  蓦地一声大响,云岳万剑归元,一剑怒劈而下。这一剑下劈,不论精神、气力、内劲、意境都到了顶峰,轰然雷震声中,在乌黑的紫星甬道内,剑光乍亮倏灭,一道光射斗牛的剑光如电劈下,就在那眨眼的瞬间,柳玉琼只觉如处空旷原野中,万物俱空,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密云满布的天上闪电下殛,雷公击鎚,电母照镜,一道银虹似的电柱照亮大地,遍地皆银,就在那一刻间,电柱连接天地,接通乾坤,天即地,地即天,再无天地之别,乾坤之分。又似劈开虚空,将长天斩为两半,神威至此,无以复加。
  云岳这一剑劈在柳玉琼剑上,不但剑劲刚猛无匹,且所发出的大力更将柳玉琼整个如断线风筝般磕飞,手中利刃脱手,虎口流血,整个人暴退三丈有余,玉臂垂了下去。
  剑招到此,胜负已分,亦以完结。虽是如此,柳玉琼却于被劈飞后却仍清清楚楚地看到,一道闪亮不灭的剑光紫电,兀自虚空凝形,豪芒不散,冷森森,明滟滟地于空气中荡漾。剑招虽尽,其意不绝,惊惧萦心,余威兀自迫人。
  邪皇见云岳如此出剑,神威凛凛,大有气吞天下,睥睨宇内的威风气势。气派庄严,雄伟肃穆,霸气无边中带着一股出傲立出尘的清冷气度,彷佛宇宙尽在我手,任我掌控。一时也看的呆了,待见柳玉琼被震飞,心神大震,再不迟疑,闪电出手,已经顾不得在人后出手有失宗师气度,高手风范。太一掌拍出『绞合聚杀,劈震轰斩』这八大绝招中的『神龙绞』,掌力一出,顿时怒龙呼啸,破空有声。
  一般高手出招,内力深的可以徒手出掌,破空有声,所发出的声音也只不过是风声较紧的空气磨擦声而已。邪皇则不同,他以七十余年的『无上至尊令』内功运使『太一神掌』,只是手掌轻举,没啥做势,已经是风声锐啸,劲气撕呼了。
  殆他情急出手,手掌一挥,太一掌劲自掌缘处隐隐透出,居然发出布帛撕裂之声,似乎连虚空也被他一掌劈开,破浪分波的挤向两旁。太一神掌的内力神功轰雷似的吐出,怒龙呼啸,化成一股旋风向云岳卷来。
  云岳力败柳玉琼,单剑抵地,大口喘气,显然方才那一招惊神第八剑『天绝地灭』极耗真力,虽说云岳未用全力,尚留两成真力,但已是神威赫赫,无人能攫其锋。
  才喘的一口气,突然闻得身后邪皇深吸一口气,挥掌虚空,声如裂帛,心中狂震,还没定过神来,那怒龙嘶啸的太一掌劲已尾随卷来。
  云岳头也不回,只听那掌风如狂,带起沉猛无比的呼吼声,彷佛滚木下山,巨石落岭,初时风声虽大,并无特异之处,随着掌劲推进,居然有如落雷行云,天边惊震连响,飞云奔马般卷到,霹雳连珠,一雷声波未灭,另一雷声又已轰然而至。
  再加上邪皇又是在细长的甬道中发掌,掌力在甬道中澎湃激荡,四下狂卷,却受困于坚实甬道之中,出困不得,更增狂风怒号的无敌劲势。太一掌力便在甬道中回绞翻腾,向云岳身后卷到。
  云岳不用回头,闻声知威,知道此掌绝不可挡。若在空旷之处,云岳自可以轻功翻腾挪移,先避其锋,再伺机乘瑕抵隙,寻其弱点而攻。
  但此时身处甬道之内,高不过一丈,宽不过七尺,邪皇的掌力足以全数涵盖,毫无遗露。当机立断,不挡不接,大吼一声,足下猛一用力,身子贴地平飞电射,人如星矢,向前猛然急冲。
  身后邪皇那山洪暴发似的太一掌力则如神龙追珠,紧追不舍,旋风烈劲缠向云岳双足。
  柳玉琼与玄武星君亦是行家,见云岳不要命似的火速急冲,身后雷声隆隆,一响比一响惊心动魄,一声比一声震人心神,也是脸色丕变,暴吼一声,两人同时狂射后退。
  如此一来便成了玄武星君与柳玉琼两人在甬道最深处向里面直奔,云岳则紧跟其后,身法如电,与紧咬不放的『神龙绞』掌劲赛跑,只要慢了一步,便可能有杀身之祸,邪皇则殿后。
  陡听嘶的一声,玄武星君与柳玉琼两人衣裳好似被什么钩中,由于两人身法太快,只听得衣帛裂响,两人已在同时射出甬道外。
  邪皇的太一掌劲一发难收,若是平时,他自然可以控制自如,随心所欲,然而此时,身中剧毒,功力只余七成,要想强收太一掌力等于是当胸自击一掌。
  何况太一掌神功奇特,掌力可以骤增一倍,用于攻击自然收效奇大,但要练到掌力收发自如,却比任何神功要难上数倍,更别说邪皇现在有伤在身,为毒所扰,要想收回掌力可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云岳想都没想到,自己本是被人追杀擒捕的对象,如今却成了你跑我追,身后尚有来人的局面,追人的被追,被追的追人,实在是哭笑不得。
  自练成『神潜魔踪』的身法来,一向只用来追人的绝世轻功,这下子成了逃命的法宝,心道:「师父在天有灵如果知道我用『神潜魔踪』来逃命不知道会怎么想?」这个想法一闪即过,眼前倏亮,豁然开朗,已经出了甬道,背后的掌力也堪堪触及云岳身后。云岳虎吼一声,用尽毕生功力往上一纵,急如星火,太一掌力自脚下卷过,风声劲急,脚下倏凉,人在半空中低头一看,哈,一双鞋子已被邪皇的太一掌力扫中,瞬时间化为飞灰,黑沙细丝,漫空飘舞。翻身落地,余悸犹存。

  31

  邪皇见云岳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险而又险地逃过自己这一记杀招,还逼的自己的两个徒儿跟他一起逃命,三位名满天下的一流高手居然逃的这般狼狈,鞋掉衣破,实在丢脸之极。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想起儿时与师兄邪神同门学艺,一次两人邀约于山中打野猪,其时两人尚小,武功只是足堪自卫而已,还称不上高手,却自以为武功盖世,可以单掌毙山猪。由自己负责引出山猪,师兄邪神伺机扑杀山猪。没想到山猪皮坚肉厚,不但一掌杀不了他,反而引起山猪野性,追的自己满山乱跑,师兄邪神在后面急追,满山遍野地大呼小叫,急喊救命。若不是师父及时出现,杀了山猪,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已被山猪的獠牙掀入山谷,死于非命了。
  今日见自己一掌拍出,本是庄严肃穆,气吞山河的一招『神龙绞』,到头来居然耍了个大乌龙,心道:「什么『神龙绞』?这一招我看应该改名为『乌龙绞』才对。」想到这里,心中也觉得好笑,走出甬道,不自禁的放声大笑起来。
  玄武星君、柳玉琼和云岳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彼此都是灰头土脸,衣破鞋掉的狼狈样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霎时间笑声震天,冲淡了不少两造为敌的肃杀气氛。
  四人一阵大笑,笑声声回空谷,久久不绝。好一会儿邪皇才止住笑声,回复他冷峻严肃的性格,冷声道:「小子,你敢冒险跟入紫星谷,胆子不小。」云岳只是微微一笑,神色自若道:「我若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就枉称剑魔了。」邪皇哼了一声,森然道:「你可知老夫是谁?跟踪老夫有什么后果?」云岳叹道:「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否则我就不会在这里了。」邪皇见他面对自己毫无惧色,就好像是在一位极熟识的老友谈天,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心中略异,暗道:「怎么他的性格这么像师兄,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随即喝道:「你跟踪老夫到底有何目的,老实说。」云岳见他出言喝问,不怒而威,自有一股令人尊崇的威仪。当下微一皱眉,目光一冷,缓缓答道:「我只想知道金环庄的灭门惨案可是贵派所为?」这下轮到了邪皇皱眉,斥道:「什么金环庄惨案?」云岳冷冷道:「大约一个月前,湘南东方老英雄的金环庄因『巫山四妖』觊觎庄中藏宝『灵龙珠』而遭灭门之祸,我虽及时赶到,救了东方庄主一命,但金环庄全庄上上下下四十八人,除东方庄主外,尽数惨死。本来,云某已经剑诛四妖,堪堪将那可疑的主谋黑衣人擒下,却不料贵高足突然出现,挟走了那人,今日云岳至此,不顾一切的冒险卯上前辈,潜入紫星谷,便是为此。」说着,眼角朝玄武星君看去。
  邪皇一怔,眼光瞧向玄武星君,眉毛耸动,威严道:「玄武,他所言可是?」玄武星君不敢隐瞒,恭敬的垂手道:「启禀师尊,确有其事。」邪皇口中喃喃道:「一月之前,一月之前……」蓦地眼中精芒大盛,威棱陡现,彷佛君临天下,不怒而威,冷冷道:「玄武,你好大的胆子,敢背师出宫。哼,你是认为老夫功力差劲,不足以压下紫龙血剧毒,这才瞒着我南下湘南,藉口打探魔教动静,其实是去夺金环庄的灵龙珠,可是?」玄武冷汗涔涔而下,他本是邪皇的近身书僮,因忠心耿耿,于一次事件中立有大功,邪皇为提拔他,便收之为徒,跟了邪皇四、五十年,于邪皇的脾气最是清楚不过,急忙跪倒在地,惶恐道:「弟子不敢,弟子是担心师父毒伤复发,这才……」话未说完,邪皇便冷然接口道:「这才自作主张,瞒师出宫。」玄武心中害怕,不敢再说,唯有磕头,咚咚有声。

  32

  邪皇最忌他人怀疑他能力不济,功力不足。玄武星君自承瞒师出宫,夺取灵龙珠,更是令他大怒,脸上冷的可以刮下一层霜。
  柳玉琼见师兄跪倒在地不住磕头,玄武星君大她少说也有三十岁,平常对她十分照顾,两人名虽同门,情谊却如叔侄,当即毫不考虑,也跪了下去,央求道:「师父,玄武师兄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师父的伤势,这才南下金环庄企图夺取灵龙珠,请师父看在玄武师兄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说完泪流满面,跪在玄武身旁,不住向邪皇磕头。
  云岳看了不禁眉头微皱,虽然钦佩玄武星君一片忠心,但金环庄惨案历历在目,又处在敌对状态,虽然同情玄武星君,却也不能说什么,只有保持沉默,看看邪皇如何处理。
  邪皇不理两人叩头如捣蒜,额头已经流血,视若不见,冷然道:「我且问你,那灵龙珠呢?」玄武星君心中一喜,见邪皇不再说反话,分明已有赦免之意,当下仍然惶恐,但语调已经回复平常,摇头道:「徒儿虽然瞒着师父南下金环庄,但赶到时金环庄已灭,正好看见剑魔云岳与一黑衣人交手,徒儿突发奇想,认为那黑衣人必与金环庄灭门一案有关,说不定便是因为灵龙珠而起,因此便将云岳逼退,擒下那黑衣人带回宫中,并没找到灵龙珠。」邪皇眼光一冷,转头看着云岳。云岳知道他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不疾不徐,缓缓的道:「前辈可是怀疑我监守自盗、恶人先告状,诬陷贵属?没错,云某确实曾与那黑衣人交手,但那因为那黑衣人事前出手欲杀东方庄主,云某才出手将他擒下,前辈不信的话,可再问贵属,看他是否有出手将黑衣人擒下,抑是随手捡便宜,将已被云某瘫痪的黑衣人带走?」邪皇缓缓转头过去看着玄武星君,虽不说话,但那股冷静肃穆的威严气势已压的玄武星君喘不过气来,在邪皇面前不敢说谎话,低低道:「确实如此,不过徒儿擒下那黑衣人,虽无找到灵龙珠,却有新的发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偷偷看了邪皇一眼。邪皇面无表情,只冷冷地道:「说下去。」玄武星君定了定神,道:「那黑衣人用的是兵刃是两柄镰刀,徒儿在将他抢走之前就怀疑他是大师兄的人,劫了他之后发现他正是大师兄座下的金银双侍三铁卫中的『流影双镰刀』余定海。」邪皇闻言,双目陡然圆睁,精光怒射,暴吐数尺,彷佛光凭眼神便能杀人,目光如两道利剑抵着玄武星君伏下的背心,冷气侵肤,骇的玄武星君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冷汗湿了背脊衣衫,手掌不自觉的握了握拳,竟是掌心湿冷黏滑,冒出了一手冷汗。
  邪皇突来的杀气无形有质,压在玄武星君身上,怕不有千斤之重,但玄武星君心里精神的压力更是数倍于邪皇无形的杀气,胸中气血翻涌,不可遏抑,几乎要被邪皇发出的凌厉杀气给压垮,勉强支撑,已有心力不济之状。
  邪皇冷哼一声,收回散发的霸烈杀气,『无上至尊令』的高深内功真气自脚下吐出,借地传功,无声无影,无迹无形的由玄武星君着地的四肢输入体中。邪皇神功真力一到,玄武星君心有所感,体有所觉,胸中翻腾如沸的真气立刻如古井不波,明潭照镜,整个平息,水波不兴,气定神凝,舒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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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岳初见玄武星君冷汗涔涔,一滴一滴的汗水自额上落下,似乎承受了极大压力,战战竞竞,汗出如浆。虽在丈许之外,亦能感受到邪皇发出的杀气如大石压胸,令人呼吸不畅,沉闷异常。速提神功护身,『逍遥紫气』劲走全身,紫气淡然,天衣着身,将邪皇的霸烈杀气抵消大半,心中暗惊道:「好可怕的杀气。」再看玄武星君时,邪皇杀气已敛,不如先前浓冽逼人,但威态仍在,高高在上,气度不变。玄武星君的脸色亦由惨白转红,归于正常,殊不知就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玄武星君已经由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
  若非邪皇及时以内力藉地输功,稳住玄武星君的翻腾气血,只要杀气再重上一分两分,强大的肉体精神双重压力就可以令玄武星君真气走入岔道,轻则大病一场,功力难复,重则当场殒命,喀血而亡。
  云岳虽然未能亲身体验其中威力,但他心思缜密,冷静沉着,隐隐也看出些许端倪,只是内劲无形,真力无影,实难想像玄武星君所受压力之重,已是生死攸关的存亡关头。
  邪皇冷哼一声,森然问道:「那余定海是那孽徒派去抢夺灵龙珠的?」玄武星君唯恐摇头道:「徒儿也在怀疑可能是大师兄的阴谋,不过没有确切证据。余定海嘴硬,徒儿一直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将他带回宫中,没想到大师兄消息灵通之极,我一回宫,大师兄便派人将余定海接走。灵龙珠徒儿曾亲自搜过了余定海全身,确实不在他身上。」邪皇听他大师兄、大师兄的叫,一把无名火陡然冒起,厉声道:「什么大师兄?那个孽徒,叛门弑师,逆伦犯上,万死不足赎其罪,以后不准在提他是你们的大师兄,如若有违,哼哼,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说着眼光亦扫向柳玉琼。
  柳玉琼不敢跟邪皇那锐利如剑的眼光接触,邪皇向她看来,柳玉琼自然地垂下了头,口中道:「是。」转向玄武星君再问道:「我方才察觉到你有体内怎有一股阳刚内气,这与我传你的『玄武心法』不合,你受伤了?是那小子伤你的?」说着眼光如电,冷冷地扫了云岳一眼。云岳不等玄武星君回答,随即淡然道:「不错,他的伤是我打的。我们互换一掌,谁也不欠谁。」邪皇眼中奇光一闪道:「小子,你会紫阳掌?邪神是你的什么人?」云岳一震,凝神奇道:「你认得紫阳掌?」
  邪皇冷哼一声道:「怎么会不认得?紫阳掌炽烈浩猛,象天日之形,是『天威六绝』之一,老夫从小也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岂会认错?小子,你既会紫阳掌,想必是我师兄邪神的弟子,还不赶快拜见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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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岳一怔,没想到邪皇居然自称是自己的师叔,瞧他竟能将紫阳掌的特性说出,连师尊的名号也知道,若非真是自己师叔,便可能是师父的死仇大敌。
  想起师父于授艺之时曾提及说道:「孩子,紫晶门的信物我都已经给了你了,咱们紫晶门向来择徒极严,因此徒众不多,不像少林丐帮徒众遍天下。你还有一位师叔,我与他已经数十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生活的好不好,唉,我们都老了,却还在为当年的事做意气之争,却又何苦来哉?日后你若有幸遇上你师叔,你师叔手指上有一枚紫晶玉戒,与我传给你的紫晶玉剑同是紫晶门的掌门信物,当初我与你师叔均不愿执掌门户,数十年不知所踪,因此便耽误了掌门之位,咱紫晶门成了无主门派,我与你师叔各自保管一项掌门信物,殆将来传与下一代重新执掌我紫晶门门户。日后你行走江湖,注意江湖中是否有一位手戴玉戒的老者,十之八九就是你师叔,见到了他,可取出紫晶玉剑与他相认。」当下眼光一转,暂不答话,却看向邪皇双手十指是否有玉戒。
  邪皇见他眼光不看自己,反而落在自己手上,知道云岳想看看他手中是否有紫晶门的掌门信物,紫晶玉戒。当下扬了扬手,淡然道:「你是在找这个吗?」云岳见他右掌举起,掌心向内,掌背朝外,无名指上戴了一枚紫晶光亮的戒指,在紫星谷中映着水光,幻出紫气隐隐,通体晶芒闪烁着天虹七色,正是邪神所提的紫晶玉戒。心中一喜,再无疑问,眼前之人必是自己师叔无疑。便要上前相认,叫声师叔。
  邪皇看出他心意,喝声道:「且慢。」
  云岳一怔,问道:「师叔,你…」
  邪皇挥手将他话头打断,威严道:「你的紫晶玉剑呢?」云岳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邪皇既已出示掌门信物之一的紫晶玉戒,自己也该拿出紫晶玉剑才好跟他相认。伸手入怀,取出一柄短剑。
  邪皇凝神瞧去,那柄短剑剑长不满一尺,通体紫晶透明,在光华映照下向四面折射出一个紫色光环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做,虽然云岳尚离邪皇有一丈多的距离,但短剑所发出的柔和剑气却不因距离远近而有所消减,只消看那短剑所发的紫气剑光,心中便隐隐生寒,彷佛一剑当头,中宫刺到。
  朗声大笑道:「好,好,真的是紫晶玉剑,真的是紫晶玉剑,老夫只道自从昔年与你师父分手后,今生再无机会见到师门信物紫晶玉剑,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终于又让我再有生之年再见到这柄玉剑,好,好。」说完仰天狂笑,笑声四处走,笑声越笑越响,隐隐有轰雷之势,可见邪皇内功之精深,虽然身中紫龙血奇毒,仍然功力深厚无比,高不可测。
  云岳见邪皇仰天狂笑,忽然见到邪皇脸上闪光,凝神紧视,居然是泪光。不禁心想,邪皇英雄无敌,神功惊天,当世难寻抗手,不意今日见了紫晶玉剑居然会大笑流泪,真是奇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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