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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炼心】(第三集 9-12) 作者:至尊宝宝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6-18 20:06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仙道炼心】(第三集 9-12)作者:至尊宝宝   第九章 绝代才女  这日,王宝儿又派人来请李瑟,李瑟哪里肯去,把小青打发走了之后,谁想王宝儿却自己亲自来了。  一进门,王宝儿就道:「哥哥架子越来越大了,
【仙道炼心】(第三集 9-12)

作者:至尊宝宝

  第九章 绝代才女
  这日,王宝儿又派人来请李瑟,李瑟哪里肯去,把小青打发走了之后,谁想王宝儿却自己亲自来了。
  一进门,王宝儿就道:「哥哥架子越来越大了,难道见你一面也这么难吗?」李瑟叹道:「香君,你来瞧瞧这丫头,我们天天几乎在一起,她还这样说嘴。」王宝儿噘着嘴道:「哥哥怎么能这么说,是不是厌烦我?那么你为什么整天和嫂子在一起,怎么不见你吭一声?」
  李瑟脸上一红,道:「你小女孩家,懂得什么?我和你嫂子的事情,怎么能和你比?」
  王宝儿脸带红晕,低下头道:「谁是小孩子了!我都长大了,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啦!」
  李瑟见王宝儿一脸娇羞的样子,笑道:「你知道什么啊!还是让你嫂子来教你一教吧!香君,你来陪这丫头,我先去休息一会儿。」王宝儿忙道:「别,你别走。我们是去参加宴会的,你走了,还怎么去?」古香君道:「什么宴会?为什么叫我们去?一定是妹妹你要请我们吧?你不要这么客气的。」
  王宝儿笑道:「这个宴会啊!可不是我请的,我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呢?这个宴会可是邀请了好多有名的人物去的,而且人家特意要求你们去呢!我可是打了保票的,人家才没亲自来请。」
  李瑟转过身,问道:「谁啊!瞧妹妹把他说的!你很少称赞人的,这人是谁,能这么得你的青睐,快点告诉我。」
  王宝儿道:「薛瑶光薛姐姐啊!你们这次都很想去了吧!」古香君道:「原来是她?」
  李瑟一脸的诧异,王宝儿不明白怎么回事,问道:「大哥你这个样子做什么?」古香君见了,笑道:「她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不过听妹妹的口气,你好像和她很熟悉,你能不能讲讲她的事情给嫂子听听啊!」王宝儿眉飞色舞,笑道:「说起薛姐姐的事情啊!可是有来历的……」口里滔滔不绝说了起来。王宝儿虽然说了个大概,但对薛瑶光,还得细说。
  原来,这薛瑶光出身于四大世家之一的薛家,薛家世代是经营丝织业的,经几代之后,闻名天下,历代的家主都在朝廷的「织造局」、「神帛堂」中任职。
  帝后使用的袍服,如皇帝的龙衣和蟒袍,规定由「神帛堂」来生产,常需数月以至年余才能完成一件,其实都是由薛家的人来织造。
  但是到了薛瑶光的父亲薛冠带这一代的时候,薛冠带醉心武学,痴迷练功,无心管理家业,对丝织一窍不通,虽名「冠带」可是却心思一点也不放在丝绸上面,无心管理家业。
  他也是天纵奇才,竟然把薛家祖传的武功「天丝手」,发展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地步,二十年来,他和碧海山庄的碧海心碧庄主,并称当世两大宗师,锋芒竟盖过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及许多历史悠久的剑派,只有天龙帮主堪可与之比肩。
  自从武林第一人,一代刀君传英在三十年前退隐,花开花落,辞旧迎新,除了一些老人,谁还会记得传英的名字呢?只不过在笑谈中恍然有他的一些传说罢了。
  当今三分天下的是薛碧二宗和威镇江湖的天龙帮主白笑天。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不进则退的,商场上尤其如此,薛家因群龙无首,致使声势越来越弱,有八家也是世代经营丝绸生意的商家就趁虚而入,联合了起来,逐渐蚕食薛家的地盘,薛冠带虽有「冠代宗师」的美誉,可那是在武功上,在商场上就毫无办法了。
  薛家的家业越来越衰弱的时候,薛家又遇到了一个大劫难。
  在永乐皇帝朱棣将要祭祖的时候,交付薛家织造的龙袍却被薛家最老的师父薛衣人给烧了一个大窟窿。
  薛冠带闻讯赶来,见薛衣人白发苍苍,老泪纵横,心里虽急,也是不忍责怪,反劝慰道:「老人家,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劳您深夜赶织,失手被蜡烛烧了衣服,也是常事,都是帮手的不是。我家世代为宫中裁剪衣服,从未出错,这次虽然犯了大错,但皇上看在往昔的面上,料来不会降大罪的。唉!都是我的不是。」薛衣人流泪道:「少主真是宽宏大量,老奴老了,忙碌了大半生,没料到薛氏丝织将要在我手上断送。误了如此的大事,少主在织造局、神帛堂的职位定会不保,没有了官府的支援,薛家的声势就要葬送了。」薛冠带叹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我们薛家从元朝至今,历经八代,想来盛极而衰,也是常理,您老不必过分悲伤。」薛衣人道:「少主如此想也好。不过您把此事交给六小姐处置,她也许有办法也未可知,老奴老了,想回故土安葬,今夜就告辞了。」薛冠带见他去意已绝,也就没甚留他,只是把六小姐,也就是他最小的女儿,当时才十三岁的薛瑶光叫了过来,问她此事如何是好。
  薛瑶光拿过龙袍,见龙头少了,烧了个大窟窿,便轻笑道:「这事容易,过三天来我房里取衣服就是了。」
  果然,不到三天,衣服就织好了,龙头的地方,夹以金丝,金光闪闪,宛如画龙点睛,比之未坏之前,更胜许多,薛家的很多织匠都是赞不绝口,自叹弗如。
  本来要补救这块地方,最少要一个月,没料到薛瑶光突破了当时那些人的技术,只花三天就以新的技术完成了这件事情。
  七天之后,皇帝的祭祖盛典如期举行,这件龙袍深受皇帝赞赏,并赐了贵重的礼物。
  薛冠带思索了几日,在看望薛瑶光的时候问道:「光儿,你怎么这么厉害,我看你比我们有『针神』之称的先祖也不承多让。」薛瑶光道:「这有什么,要是我来管理咱们家,你就知道我多厉害了。」薛冠带道:「好,那咱家就交给你了。」
  大家谁都以为这是一句笑话,可是薛冠带当真任命薛瑶光为大当家的,管理薛家的一切经济的时候,大家都在等这个小小女孩儿的笑话,可是接下来却是奇迹。
  薛瑶光先是以金线和银线织成「彩色汝花缎」名震天下,接着又推出了各种精美的丝织品,如纱罗、织金帛、斗牛、飞鱼、飞仙、飞鱼、麒麟通袖等,一时皇室纷纷采购,供不应求,这样也就罢了,薛瑶光的绝代才华又通过别的事情显露了出来。
  从一件小事就可以知道她的才干。紫花布的衣料本为「送终」之服,可是薛瑶光做了一件儒服送给了侍读解缙,解缙是当时最有名的才子,以博学闻名天下。
  他奉皇命带领一帮文饰人编纂的「永乐大典」,是我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类书,共二八七七卷,目录六十卷,分装一一零九五册,因卷帙过多,始终未能刻板,正本在永乐六年(一四零八)缮写完成,嘉靖、隆庆间又缮写一部副本。
  永乐正本不知毁于何时,副本在一九零零年八国联军人侵北京时,大部分遭焚毁,余亦多被劫掠。今国内外所存约计三八零册左右,现在「永乐大典」存世仅百之三四。
  解缙穿上了之后,因为他是名人,人人争相模仿,布价骤高,紫花布这种卖得很少的布料竟然流行于一时,这件事当然说的是一件薛瑶光的小事,其余的事情多不胜举。
  比如每有新的布料衣服,她都送给王宝儿及永乐皇帝最年幼的爱女无双公主等显贵人物,她们每一穿上,就带动了一批的贵妇及千金小姐购买,既拉拢了人情,又做好了生意,不露声色,真是高明之极。
  如此一来,和薛家竞争的其他丝绸家,哪里是薛家的对手,纷纷度日艰难,最后通过当朝的显贵,依附了薛家,才免受了薛瑶光匪夷所思的商业手法。
  这还不算,丝绸本为薛家祖传的产业,借其声势,成事容易,可是薛瑶光另辟蹊径,生产起女子用的脂粉和香水饰物来。
  她在城南建立了加工地,那里的脂粉和装饰花等女子用物都销行全国各地,「画脂杭粉名香宫皂」是京师最大最着名的女子用的香店,都是薛瑶光一手所创。
  从她经管薛家,十三岁开始,短短五年,薛家的声势就大震于天下,本来在四大世家里积弱的地位,一下子可和「天下钱王」王家较一日之长短了。
  王家家主「王老财」王万全,是天下闻名的最尖酸刻薄的人,可是他曾这样说过薛瑶光,他说:「若得以十万银易薛六丫头,我当弹冠相庆。」由此,薛瑶光的名声更盛。
  薛瑶光虽名闻京师,可是深居简出,外人极少见到,她虽被列为武林八大美女的第五位,可是因为从不公开露面,因而有人传说她其丑无比,不敢见人。
  去年皇帝亲自召见,她光华艳丽,震动朝野,人人都传闻永乐皇帝本想要把她指配给太子孙,可是被道衍所阻,恐其惑乱朝政,永乐皇帝这才罢了。
  永乐皇帝为什么听从道衍的意见呢?
  原来,朱棣是洪武太祖皇帝的第四个庶子,有智略而且骁勇,因为出征朔漠有功,封王于燕,时称为燕王,掌管北平府(今北京)。
  道衍是江湖行脚僧,并不出名,他俗姓姚,名广孝,不知何人传授给他望气占星、行兵布阵之术。他在应天时窥见燕王有异相,便通过宦官狗儿,得以拜见燕王。
  道衍见到燕王,长跪进言道:「臣此来,要制一顶白帽子与王戴,不知殿下答应吗?」
  燕王想「王」上加「白」,是个「皇」字,大感诧异,问道衍:「你说这个白帽子,是怎样的制法?」
  道衍说道:「那白帽子,臣自有个制法,但不是一人制造得来,还要几个文武将相相助才能成功。」
  燕王悟其意思,就暗暗招纳异人,召募勇士,以等待机会。
  燕王的爱妃徐氏,是开国魏国公徐达之女,她听闻之后向燕王劝说道:「皇帝为根本之计,久立储君,群臣忠心归附,四海倾心,纵使张良、陈平复生,亦无所用其权谋。先前胡惟庸自取灭族,都已经做出了警示。大王贵为帝子,富有千乘,传之子孙,尽可荣显,千万不要听信那狂僧之语。」因此,燕王便稍稍冷了念头。
  道衍又进言道:「汉高祖处于草莽,吕公识为帝王之相,天所兴者,谁能废之?今市上有一相士,姓袁名珙,号柳庄,其风鉴与吕公相似,愿殿下请来一决。」燕王起初不信。过了数日,悄然同了几个卫士,装束着一样衣冠,到袁珙对面寓所酒肆中饮酒。
  袁珙望见,即趋前拜道:「殿下何亲自至此?」燕王佯装不明白,说道:「我们都是卫士,请别胡言!」袁珙微笑不答。
  第二日,道衍带袁珙晋谒,袁珙道:「昨日之卫士,他日之太平天子。」燕王问:「当在何时?」
  袁珙说:「等须长过腹就知道了。」
  燕王笑道:「我年将四旬,须鬓岂能复长?这是不经之言。」道衍又进道:「袁珙一人之言不足信,臣闻军卫中有一卜者,叫做金忠,人多称为『活管辂』,令他一卜,如何?」
  燕王密召金忠至府,卜得卦兆曰:「二文皆亡,王乃为皇。」王问:「怎样解说?」
  金忠说:「此天机也,至期自应。若要明白这缘故,请大王随手写一字来。」燕王以指在茶杯内蘸了水,写个「马」字,水点淋淋漓漓,共有六滴。
  忠曰:「此六马渡江之象,当应在大水之年,绝无可疑。」燕王忻然得意,就拜道衍为军师,袁珙与金忠同参谋议。
  后来太祖宾天,皇太孙嗣登大位,改元建文。燕王便召道衍同议。
  正好当时暴风雨吹檐瓦坠地,道衍拜贺道:「飞龙在天,从以风雨。」燕王道:「瓦堕而碎,又怎么说?」
  道衍道:「此瓦碎而无用,是天使盖造黄屋之兆。」燕王心里很是犹豫,于府中独坐凝思,不觉霍然睡去。
  徐妃来到王所,见微风吹来,王髯欲动,顿思相士有须髯过腹之语,乃戏剪青丝一绺,将他髯逐茎接长,意在开悟燕王,说须长过腹是假的。
  谁知燕王豁然而醒,舒手一捋,其须竟如天然生就,直过于腹。
  徐妃细细看时,全无补接之痕,诧道:「太奇怪了!大王难道真是天子吗?」燕王道:「怎么说呢?」
  徐妃即将接存余发给燕王看,把经过说了一遍,燕王道:「袁珙之言,真的灵验了!」
  遂召道衍,将须给他看,道衍曰:「发可为须,王可为帝,天下事要在人为尔。」
  燕王在道衍的鼓动和谋略下,便发靖难之变,后来果然做了皇帝,因而对道衍十分信任,几乎是言听计从。
  薛瑶光这件事情结束后,新年一过,人人都传言薛瑶光要开始公开择婿,引得各种人物齐汇京师,京师更是热闹了。
  王宝儿把薛瑶光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其中的很多道理和事情她虽不懂,但因为钦佩她的薛姐姐的缘故,也是吹得天花乱坠,当然说的都是她自己幼稚的看法。
  不过李瑟听得仍是大赞道:「好个奇女子啊!居然十三岁就懂这么多,和她比起来,我在十三岁的时候,还是个只知道玩泥巴的臭小子呢!」古香君道:「瞧你把她赞的,这次人家特意的来请你,你还不赶紧换了衣服快去?瞧瞧天下闻名的既是才女又是美人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模样。」李瑟笑道:「我才不去呢!就算她很出奇,可我也不想去,她定是想邀请你去,碍于情面,顺便也邀请了我,我可不去凑这个热闹。」王宝儿听了急道:「啊!不是啊!哥哥。薛姐姐确实是诚心要认识你的,而且啊!这个集会,能认识很多的人呢!为什么不去?」李瑟道:「我最怕见人了,你竟然还叫我去。你们去就好了,我实在懒散的很。」
  王宝儿道:「哥!你怎么回事啊!人家可是打了保票的,一定能请到你们,再说,你真不想去认识薛姐姐?」
  忽然想起古香君在身边,这才想起了什么,便对古香君撒娇道:「嫂子,我们只是去认识一些朋友,又没什么的,你就让哥哥去吧!大家一起去,嫂子在身边的,怕什么?」
  古香君笑道:「他啊!哪里会听我的,我是有事情要做的,不能去的,再说抛头露面的,我也不合适。李郎要是真不想去,就陪妹妹猜谜语好了。」李瑟立刻道:「啊!我想明白了,我还是和妹妹去参加集会好了,其实老是在妹妹家闲逛,尽管妹妹家豪华美丽,惯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去结识些朋友,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王宝儿忙道:「好,好。我们立刻去。」
  古香君只是抿嘴偷笑。

  第十章 群英之会
  李瑟和王宝儿进去的时候,满屋的人都已经在座了,分成两列,一人在谈论着,其余的人都在倾听。
  王宝儿径直向中间的主位行去,李瑟见中间坐着一个少女和一位白面黑须,四十余岁的儒者,便不再跟着王宝儿前去。
  王宝儿诧异了一下,回头来拉李瑟,李瑟连忙挣脱,在最末尾的一处空位坐下,王宝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思再去拉他,只好噘着嘴,赌气坐在那坐主位的少女的身边。
  李瑟料来那女子便是薛瑶光,便仔细看了几眼,见她容貌秀丽,瓜子脸儿似玉如花,典雅异常。
  只见乌云巧挽斜,两鬓金钗,娥眉两道宛同春山,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小口相衬一点朱唇,香唇之间配着编贝,十指尖如春笋,虽然坐着,但仍见杨柳细腰款款,丰姿十分秀美。
  李瑟呆看了一下,见她容貌虽美,但和一般女子没有什么不同,心想:「她竟然那么聪明,真是看不出来,面上瞧,一个娇滴滴小姐罢了。是了,我真是糊涂了,难道她长的还和人不同吗?哈哈,我是犯傻了。」他不再看薛瑶光,转眼瞥见王宝儿笑吟吟瞧他笑,似乎有嘲弄他的意思,脸上一红,心想:「这丫头,小小年纪,又想到哪里去了。」李瑟这才留心这些人在谈论什么,这时刚才说话的人已经说完,薛瑶光站起道:「久闻南宫公子才华过人,文武双全,可惜今日不是比武大会,显不得公子的武艺。不过公子精通贸易,对生意之道必有高论,可否说出来,让瑶光和大家一起见识见识。」
  一人闻声站起,此人虎背蜂腰,修长身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朗然笑道:
  「薛姑娘纵横商场,胸有块垒,计谋韬略胜在下数倍,我南宫喧可不敢班门弄斧。」薛瑶光道:「公子虽然客气,可是却不给大家面子,连我的面子也扫了进去,唉!看来小女子愚鲁不堪,是请不动尊神的,真是自讨没趣。」说完坐下。
  南宫喧笑道:「罢,罢。小姐的言语如剑,在下可承受不起,就斗胆乱说一气了,各位见谅。」
  薛瑶光含笑点头。
  南宫喧道:「我家世制铁器,哪里有什么学问,只不过负责监造,开凿铁矿,然后再按朝廷需要,制造一部分,其余的才流行于世间,可不比赵兄家的生意,那才是大有学问呢!
  进行的粮食买卖我们谁家不需要的呢?我们各位吃的食物大半都来自赵兄家吧!赵兄的家里,乃豪商大贾,累世大家,挟其金钱,先前收购粮食,买贱卖贵,每年数万金甚至以数百万金计。「
  他续道:「但是最近几年,每到秋收粮贱时,先以较低的买入价收购大量谷米,然后转手以较高的卖出价当给王家的典当行,取得质钱后再去买粮(好比现在的批发商),通过随收随当,辗转翻腾。资本无多,营运甚巨的方法,获利极大,此种妙计,非才智不高的人绝想不出,令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赵世兄就在座上,大家何不听赵兄的高论呢?」说完对赵四公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四公子起身道:「南宫兄这招移花接木之计真是高妙,你的『碎玉掌』要是有这样的功力,那么小弟可是要甘拜下风了。说到这个做生意,大家都是知道的,谁也比不过南宫兄家的,不说这个武林的兵器,以南宫家的最为出名,就是那平常人家用的锹斧刀锄,哪样还不是经由南宫家之手的,现在北面战事不断,南宫家的生意那才是红红火火,如鱼得水呢!」南宫喧听出赵铭有挖苦之意,说他家发的乃是战争财,便假意没听出来,打了个哈哈道:「赵兄言重了,似乎我们家的生意有多大似的。要论起生意之大,谁比得过王家呢!可惜世伯世兄都不在,不能聆听教诲,真是遗憾。」他虽然如此说,但厅中之人大部分都知道他说的乃是客套的话,因为他们知道王老财虽然聪明,但王家的大公子王容,虽名列武林四大公子,可是又胖又肥,他的名声是靠王家用钱换来的。
  王家不惜大造舆论以及收买武林人物,才使王容得以入选,而王容深居家中,几乎都不露面,是以一般的江湖人物和百姓都不知道底蕴。
  这也罢了,王容的智慧极低,相传有人对他说有很多穷人,连饭都吃不着时,他竟然说,那为什么不吃肉呢?因而成为笑柄。
  赵铭道:「你说起王家,我倒深有感触,他们的典当行先利用当金折扣赚取差价,再将收当的粮食囤积起来,待到青黄不接之际,高价抛售(有如零售商),只等市价一腾涌,顿取数倍息,其利也是颇大。再加上各处的钱庄无数,王家的财产那是无数的。」
  「在全国,王家的当铺最少有五百家。取利三分、四分,而徽州人经营的铺小,又少,取利仅一分、二分、三分。人情最不喜王家,亦无可奈何。王家典当行坚持高利,可是王家还缺钱吗?如果取利少,徽州典当行还能竞争吗?我曾问过王世伯这件事情,他说:」如果不是律法限制,我们还会多取利的。『「(对于典当利率,「明律」规定:「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杖一百。『)」这个我倒有些不明白了,王家这么大的收入,为何却如此做法呢?
  如果普降利息,再侵占全国,不是利益更大吗?薛小姐乃当世奇才,请小姐为我解释疑问。「
  薛瑶光心念一转,笑道:「赵公子是考校瑶光来了,我一个小女子,才疏学浅,哪里能有什么好见识呢!一些愚鲁不算答案的解释,不知道你要听不要听?」赵铭道:「愿闻其详。」
  薛瑶光道:「其实呢!别看我们四大世家名声在外,可是俗语说得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各人家的困难,各家知,做起事来,也是多受钳制的。要想生意做大,可是人手又不足,有时明知道利益很大,可是钱财又不足,各有所限制,所以呀!外人只是看见好处罢了,却哪里知道人家的难处呢?「赵铭和座中一些了解王家的才智之士,立刻都知道了薛瑶光所说的意思,王家是人手不足。
  当然有些人就一头雾水,不知道薛瑶光说的是什么,见人人都点头有赞许之意,也就跟着胡乱叫好罢了。
  这时众人已经高谈很久了,主要的人物大都谈了一些,再要他们深入地谈论,当众人面,也不太可能了。要知四大世家虽名为一气,但暗里也是互相争斗的,方才赵、南宫二公子也是暗中讥讽对方,人人都是有些察觉的,因而接下来大概就是饮酒作乐了。
  薛瑶光道:「各位高谈阔论,令瑶光大开眼界,大家都是当今的翘楚,武林四大公子之名,果真名不虚传,今日得见其中的二位,真乃三生有幸。不过,这里还有一位奇才,大家一定要见识见识的,他是谁呢?」薛瑶光含笑扫了一遍全场,然后道:「大家先不要急着知道,还是先叫王家的小姐,这里真正的主人,宝儿小姐给大家猜个谜语吧!」
  这下人人都打起了精神,不知还有谁是比四大公子更重要的人物。
  王宝儿微笑着站起,笑道:「我要说啦!大家请听好,『二人并肩,不缺一边,力见其可,十字撇添。』猜四个字,谁要猜到,我生日那天,我就请谁喝酒,当然还有特别的好处,不过此刻却不便透漏。」王宝儿的话一说完,李瑟就立刻低下了头,虽然这是个字谜,是他比较擅长的,难不倒他,不过他可不希望猜了出来,然后吸引王宝儿注意,以后受王宝儿无穷无尽的猜谜折磨。
  上次把她的谜语猜出来后,就已经很令他后悔了,最好这里的这些人杰们猜出来,令王宝儿喜欢,去缠着他,好令自己安静。
  李瑟是这样的想法,别人自然不是。薛瑶光一扫众人的神色,见南宫喧和赵铭二人面带微笑,就知道二人已经猜到了,便笑道:「我看这小小谜语也难不倒各位,南宫兄就把谜底说出来吧!赵兄就算不和宝儿妹妹很熟识,以你的才干,知道谜底也是不难,你就做个裁判吧!」
  南宫喧笑道:「这四个字乃『天下奇才』,可是?」赵铭道:「不错。」王宝儿也一脸笑意,大家都知道猜对了。
  薛瑶光笑道:「好,这『天下奇才』四字此人当之无愧,李瑟兄台,既来之,为何一言不发,隐于一隅,是何道理呢?难道是不屑于和我们这些见识短浅的人交谈?」
  众人的眼光都随着薛瑶光的视线,一下子盯住了李瑟。
  李瑟万料不到在这样的场合,居然会点到自己的头上,这里闻名江湖的人物,都是家业根基颇深的,议论的又是生意贸易上的事情,怎么说也是轮不到自己的,就算再怎么出人意料,匪夷所思,也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李瑟一脸茫然,惊讶异常,站起吃惊地道:「小……小姐可是和在下说话。」薛瑶光噗哧一笑,真是百媚俱生,虽然她一直都是笑容可掬,却都是礼貌性的微笑,虽然可亲,却和现在的真情流露大是不同。
  见众人忽然都瞧着自己,眼光大是迷醉,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内敛了一下,道:「李兄这话奇怪,难道这里还有人和你一样的名姓吗?」李瑟道:「这个……那么请问小姐,垂询在下有什么事情吗?」薛瑶光道:「请李公子论述下公子的经商之道,好令各位同好开开眼界。」李瑟脸色立刻通红起来,他哪里知道这些什么道理呢!他尴尬异常,心想:
  「真是倒霉,好好的陪宝儿来参加这个什么破聚会,还不如陪她猜谜语了,要是比武大会,我好歹现在还有一些武功,可是现在却参加这样的聚会,我一窍不通,还要讲话,不是出丑吗?宁可说不懂,也比乱说一气强。」李瑟想罢,便硬着头皮道:「真是太对不起各位了,我是一个粗人,什么都不懂得,不知道这里是这样的聚会,就贸然的参加了。要我说什么经商之道,我是一点也不懂的,真是失礼之极。」说完团团施礼。
  薛瑶光笑道:「好,既然李公子不欲赐教,那么我就把李兄的事迹说上一说,看看大家能不能饶过公子。」
  她沉吟了一下道:「公子原来无名,可是一出起手来,就震动天下。杭州乃是天下富裕之地,可是为当地的富户所垄断,杭州的百姓只相信本地人的货物。
  别说我们薛家,就是『天下钱王』的王家,以其财力的雄厚,王伯伯的精明才智,都不敢贸然前往开设钱庄和典当铺。而李兄以天大的气魄,过人的胆识和智谋,趁杭州闹灾荒的时候,一举捐献了银两五十万,其思维之天马行空,其魄力之大,足以为我们商场的典范,接下来也不用细说了吧!公子一举在杭州打响了名号,然后开设钱庄,经营典当,取以薄利,那里的百姓真是人人感激,纷纷拥戴。从此公子的财源那是滚滚而来了,各位觉得如何?」薛瑶光话说完后,座中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瑟却听得目瞪口呆,心想:「糟糕,天大的误会了。」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绝无此事。」薛瑶光又是一笑,笑道:「公子的生意虽然开张不久,可是却瞒不过我的耳目的,你的钱庄都叫『李氏钱庄』对不对?在杭州大小十四个分号了。」李瑟心想:「妈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不清等三个混蛋打着我的旗号干的,天哪!我可不能再受他们的冤枉了。」
  李瑟一脸苦笑,说道:「薛小姐,您才真是奇才,什么你都知道,不过虽然你说的事情是有的,可是你和王小姐一样都误会了我。这些事情,都是六大门派的少林和泰山及华山派的三位掌门做的,因为机缘巧合,在杭州的捐款,都算在了我的头上。所以呢,我捐款的时候,是没抱着什么目的的,至于以后的事情,就算他们打着我的旗号,可是却和我一点瓜葛也是没有的。要说做生意,我就是和妻子经营着一家小酒店,和你们比,那算什么生意啊!所以说,我真是一个卑微的人。我啰嗦了这么多,不知薛小姐听懂了没有。」
李瑟见众人都像看见怪物一样盯着自己,虽大是难堪欲逃,可是仍咬牙坚持,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心想:「哼,你们怎样看我都好,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的,不过宝儿妹妹……」
  他抬眼见王宝儿一脸惊奇,看着自己,倒没什么鄙视的样子,心下稍安。
  薛瑶光咬着嘴唇,盯着李瑟,见他虽然惶惶张张,可是却满不在乎,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王宝儿一眼,但却一点也没在意在他面前的自己。
  不知怎地,她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怒火,良久,才自失地一笑,心想:「我是怎么了,比这大多少倍的事情我都不在意,今日是怎么了?」忽有所觉,果然见众人都瞧着自己,一脸奇怪的表情,才想起自己盯着李瑟呆看,大是不妥,忙假意一笑道:「李公子,你真是会说笑话,编这样一个笑话逗大家。」
  李瑟道:「怎么是笑话?绝对都是真的,大家要不信,我也没办法。」薛瑶光道:「好,算你都说的是真话,可是你说你经营一家酒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再反悔了吧?」
  李瑟道:「自然,这是真的,有什么可反悔的。」薛瑶光笑道:「好啊!这回你可承认了。你既然非要逼我说,那我只好不客气了。在一个大镇上,有一家酒楼,忽然一天贴出了一个这样的告示,上面说:」在酒店买酒的人,超过一斤,就有用铜钱投掷一个酒瓶的权力,谁要是投进了,就可以赢得一名美女。『这个美女在柜上卖酒,别提多么美丽了,结果吸引了大批的人前去光顾。可说也奇怪,那个酒瓶就是无人投中,后来消息越传越广,连大批的武林高手都去了,里面有许多的暗器名家,可是仍无一人投中,这样循环往复,这家酒楼真是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大家看这酒楼的老板是多么的聪明啊?」
  众人都点头称是,李瑟听了却是不解,心想:「谁这样糟蹋人家的女孩子啊!
  想出这样的主意,薛姑娘一个姑娘家居然不以为意。可是她现在说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正迷惑时,见薛瑶光笑咪咪地对他道:「公子,你说想出这主意和办法的人,是多么高明!此人怎么会是个普通人?」
  李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道:「是啊!是啊!」薛瑶光笑道:「你既然都承认自己厉害了,那怎么还不向大家传授你高明的学问,难道还想藏私不成?」
  李瑟呆道:「什么?你说的是我家酒楼的事情?」薛瑶光失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住在京师,外面什么事情就都不知道了吗?
  告诉你,你的酒楼虽然这事情才发生没多久,可是却瞒不了我哟!」李瑟立刻明白了,心想:「糟糕!那个死狐狸精!把我害惨了!」他红着脸道:「那不是我的主意!」
  薛瑶光道:「李公子还不肯说,大家鼓掌来欢迎一下。」众人实在不明白李瑟到底为什么要推辞,且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都想看个究竟,便都使劲地鼓掌起哄起来。
  李瑟见实在是搪塞不掉,忽然心里大怒,只觉胸中不平之气勃然而发,不吐不快,便道:「好,既然我非说不可,那么我要说错了,大家就见谅吧!平天下之道,重在理财。因为财用之盈虚,系民生之休戚,而国家之安危治乱也是关乎于此,当然是不能轻视的。古人有言:」天下之财,不在官则在民。『「「去年杭州等处凶荒,本该抚按官员累奏王府禄米、可是军士月粮多有欠缺,无从处补,军民人等饿死数多,无从赈济,则是在官在民之财皆空虚不足,可想见了。」
  「如果民财不足,则好的年头不免于冻馁,而凶年必至于死亡。冻馁死亡之忧迫之于中,而剥削差科之患又迫之于外,事势穷极,盗贼必起。此乱世之根源,非小小利害啊!是不能不担忧的。」
  「我是一个不通世事的粗鲁小子,可是听闻百姓的言论,当今官吏剥削严重。
  『传』称:」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彰也。『官吏贪污受贿,然后剥削百姓。百姓穷困不堪,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呢?「「太祖皇帝起自民间,深知其中弊端,因此立国之初,痛惩贪赂官吏,甚者即行诛杀,大快百姓之心。又制了『大诰』、『醒贪录』等书以戒谕,又规定官吏受枉法赃满贯罪绞之律,因而当时官吏畏法,风气良好,贪风已革。可是洪武三十年以后,官吏受赃满贯者为杂犯死罪,准其收赎,是不希望因为财物之故伤人性命,可是奈何官吏不才,不顺之心,渐启贪赂之习。」「在宋朝的时候,范文正公范仲淹当道,遇贪财枉法的监司,一笔勾掉。富郑公道:」公但知一笔勾,不知一家哭矣。『范公曰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富公也是当时的贤者,他的话也近于忠厚了,但是其所见之公私大小,则不如范公远矣。」
  「官吏贪赂,剥削小民;小民困穷,则遗祸国家。情既可恶,关系尤重,这与别的不才误事是不同的,怎么可以姑息而不加重治呢?自从当今永乐皇帝即位以来,选用忠贤,禁止贿赂,辇毂之下,号称清明。」「可是府县之间,贪风犹在,诛求剥削,至今未已。上司多事姑息,不行严治,甚至一起勾结贿赂,纵容行私,民财日空,民生日困,其弊大端在此。此风不革,而欲望小民之安,国家之治,断乎无此理。J」如此弊端,其祸不小,可是更可甚的是,官商勾结,买空卖空,囤货居奇,陷民与水火之中,如此发展下去,是富更富,穷亦穷啊!如此一来,天下岂能安定?「「在下言尽于此,这就是我的生意经。一方之生意,小道耳,我所说的乃是天下之根本大生意,如要做好了,不比什么都要好吗?在下因有事情,这就告辞,得罪之处,请诸位见谅吧!」李瑟说完团团鞠礼,对薛瑶光说声告罪,扫了一眼王宝儿,就转身离开了。

  第十一章 俗世纠葛
  李瑟洒脱地离开酒会,就出了大厅,回到住所,古香君道:「怎么一脸不高兴的回来了,是怎么了?」
  李瑟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了?」
  古香君道:「看你脸色就知道了,怎么了,说来听听。」李瑟道:「真是无趣之极,那些人都在讨论什么生意经,最后逼我也发言,把我逼急了,胡说了一番,我看把他们都给惹恼了,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了。我看我是来给宝儿妹妹惹麻烦,哪里是为她过生日来的!香君,我们还是回家吧!」古香君道:「那你回家就不怕花如雪了吗?」
  李瑟道:「别提她了,她把我害惨了!我们一路游玩,等玩够了再说,难道你还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古香君道:「可是我们既然都来了,怎么也要等她把生日过完才走啊!还有二十多天,你就等不及了?」
  李瑟道:「好吧!不过还是先等看她的脸色再说吧!说不定她恼我了,那我们就没必要待下去了。」
  古香君听了抿嘴偷笑,心想:「你真是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李瑟见了,满脸狐疑,问道:「怎么了?」
  古香君道:「没什么,你这个大傻瓜!」
  李瑟见她媚态横生,笑道:「好啊!你敢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扑向古香君,古香君连忙逃开,二人就在房里闹了起来。
  二人正在调笑,忽然听见前门声响,李瑟连忙住手,古香君道:「你快出去,到客厅拦她一下,我整整衣服。」
  李瑟笑道:「我才不去。」却起身去了。
  只听古香君在背后嗔道:「都怪你,把人家衣服弄成这样。」李瑟才开门出去,就见王宝儿迎面而来,兴冲冲的样子,一点责怪之意都没有,心里奇怪,就问道:「你们都散了?我走之后,大家……大家都还开心吧!」王宝儿拍手笑道:「哪里啊!你走之后,大家都尴尬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表面却都装做很高兴的样子,一起在吃酒。我和薛姐姐先下来了,聊了一会儿,我就来这里了。哥哥,你好厉害哟!」
  李瑟莫名其妙,说道:「我厉害什么?」
  忽地心里一动,想起冷如雪也曾说过这句话,那种娇媚的姿态涌上心头,竟不能自己,不由痴了。
  王宝儿一路脚下不停,已经进了里屋,对古香君道:「嫂子,大哥今天可真威风,把那些人都给比下去了,薛姐姐还夸奖哥哥说的话大有深意呢!什么心怀黎民之苦什么的,还说改日要再向请教大哥呢!」李瑟暗里叹了口气,收起心思,在旁说道:「什么啊!我那么破坏气氛,又乱说一气,她定是生气了,不过不好意思对你说出来,说些客气话罢了。」王宝儿争辩道:「谁说的,才不是这样,她还特意叫我私下里去请你和她相见呢!」
  话一说完,才觉说漏了嘴,看了古香君一眼,忙道:「她说要请你和嫂子一起去,也要见见嫂子的。」
  古香君精明之极,哪还不明白,道:「她要见的人不是我,我才不去。」李瑟道:「真要见我吗?我最怕这个,万万是不能去的,我此来是为你妹妹你祝贺生日,顺便看看此地风景,不能随便出去,已经郁闷得很了,还要应付些不相干的人,受罪死了,我是不去的。」
  王宝儿很惊讶,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赌气道:「我走了。」起身就走。
  李瑟愣住,被古香君推了一把道:「你还不追上去送送妹妹。」李瑟苦笑道:「只怕走远了。」不过还是走出了门。
  李瑟见王宝儿在门前走的极慢,不像方才冲出房门那样,就追上去道:「妹妹,为什么生气?好端端的,怎么发起脾气来了?」王宝儿噘嘴道:「你啊!一点也不顾惜我,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见,害我一点面子也没有,叫人家以后还怎么见人。」
  李瑟道:「好啦!好啦!我见就是了,不过我可不知道说什么,要是得罪了人,你可别怪我。」
  王宝儿立刻就眉开眼笑起来,笑道:「就是嘛!早知道哥哥是最疼我的人……」
  话还没落地,忽然旁边树里闪出一个人,冷笑道:「就是,他是世上最疼你的人,那你以后记得别来找我。」然后那人转身就走了。
  李瑟见那人正是赵四公子,二人在小路上边说边走,不想他却藏在路边的树后,李瑟大是吃惊,忙对王宝儿道:「妹妹,你快去追上他,说个明白吧!他误会你了。」
  王宝儿笑道:「没关系,不要去理他。你刚才说过要见薛姐姐的,记得是明天哟!你先去找我,然后我带你去见她。」
  李瑟道:「啊!她一个女孩子家,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去见的,见面说什么啊!还是不要的好。」
  王宝儿道:「不行,就这么说定了,人家要见你,你还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吗?有多少人想见薛姐姐一面,就是挤破了头,都不能一见,给你机会,你还不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瑟嘟囔道:「这是什么福啊!我又不想怎么样。」王宝儿见李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怕他反悔,就不让他送了,二人告别,只是最后又叮嘱了李瑟一遍。
  王宝儿往自己的居处天香阁走去,快到门前的时候,忽听有人喊道:「你站住。」
  王宝儿回头一看,见是赵四公子,就不高兴地道:「你干什么叫我?你不是不理我的吗?」
  原来赵四公子来王家作客,时常是和王宝儿在一起的,因为他们从小就在一起,是以也不避讳什么男女之嫌。
  可是自从李瑟来了之后,王宝儿竟然极少见他,赵铭心里自是很不高兴,今天宴会之后,便去寻王宝儿,知道她去见了李瑟,便在路上等她,谁知道竟然听到了王宝儿那样的一句话。
  赵铭和王宝儿自小就情谊深厚,忽然听她说对她最好的人竟然不是自己,哪里还能忍受,不由发作了起来。凭他的经验,王宝儿必会去寻他哄他开心的,哪知偷瞧王宝儿,见她毫不在乎,竟然不去寻他,要回家去了,赵铭顿时只觉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心灰之极。
  他想起王宝儿自从出了一次远门之后,似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回来不停的提起她结拜的一个哥哥,本来赵铭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子家,炫耀罢了。可是李瑟来后,王宝儿对他的情景,哪里是对一个结拜的哥哥那样的简单呢?而且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完全不同了。
  赵铭心里悲痛之极,想起自己名扬江湖,风流倜傥,英雄年少,乃是武林里名气极大的四大公子之一,有多少少女欲和自己谈一言而不可得呢?自己又是多少少女的深闺梦里人,可是这些荣耀以及和王宝儿自小的情分,都敌不过一个外人,她……说变就变了。
  赵铭心如寒冰,浑身松软,可是面上却冷静依旧,沉声道:「宝儿,你……你为什么这样待我了?」
  王宝儿道:「我怎么待你了,是你不理我,你还怪我吗?」赵铭道:「不是,你这几天可曾理过我?为什么他一来了,你就对我不像以前好了?你有了新人解闷了,就不理我了。」
  王宝儿这个问题倒没想过,忽然听对自己原来极好的哥哥说这样的话,心里忽然觉得如坠冰窑,瞪着眼睛怒道:「是啦!我是喜新厌旧的人,我有了新的人陪我玩,就不要你了,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说完眼泪流了下来,转身跑了。
  赵铭失魂落魄,呆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忙向王宝儿的住所追去。
  赵铭到了天香居,便去敲门,可是任是他怎么哀求,王宝儿都不许他进去,最后小青求道:「赵四爷,您还是先回去吧!今天看来你是真把你的宝儿妹妹给气坏了,改日她气消了,你再来吧!你们也不是没吵过架,什么时候吵过三天不和好呢?你也是的,怎么把小姐气成了这个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伤心过呢!」赵铭无奈,只好走了。
  再说李瑟第二天磨蹭到下午,才去找王宝儿,被小青带到屋里,见王宝儿背对着他,也不说话。
  李瑟道:「妹妹在干什么?怎么了?」
  他走到王宝儿的面前,可是王宝儿却又转过身,道:「你别理我,都怪你!」李瑟一愣,不知王宝儿又发什么脾气,不过忽然心里一喜,心想:「她不高兴,也许就不用去见那个薛姑娘了。」
  他便道:「怎么啦!这样怕见人,是不是脸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王宝儿道:「你才见不得人呢!」
  李瑟道:「好啊!我见不得人了。妹妹今天不高兴,那么改日等你心情好了我再来好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忽听王宝儿道:「我是心情不好,可是已经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做到。你叫小青带你去柏香堂见薛姐姐吧!」
  李瑟不由心里叹气,看来躲还真是躲不掉。
  李瑟被人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也是华丽之极,不比他住的地方差,而且另有一种风格,李瑟却不敢细看。
  挑帘进去后,见一个少女明艳之极,见他进来,忙从椅上站起,施礼道:
  「公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真是失礼。」
  说话的正是薛瑶光,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也跟着随后站起。
  李瑟忙还礼道:「小姐客气了。」
  在薛瑶光的示意下,他坐了下来,眼睛扫了一下薛瑶光身边那个女子,只觉她也是美丽异常,不过可不敢细看,便低下了头。
  薛瑶光问道:「宝儿妹妹为什么没来?是不是你们闹别扭了?」李瑟没料到她猜得极准,结巴道:「是啊!哦……不是,她有别的事情。这个小姐找小子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薛瑶光一笑,说道:「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想和公子交个朋友而已。怎么,难道公子嫌弃小女子无知,不配做你的朋友吗?」李瑟一怔,想了想道:「朋友?我没朋友的,也不想高攀小姐,我见识浅陋,对于小姐也没什么帮助的。」
  薛瑶光一下呆住,不过只片刻就回过神来,笑道:「公子不要客气,其实瑶光也没什么朋友,只是见过公子一面后,觉得甚是熟悉,就好像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这次见面只是重逢而已。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李瑟摇头道:「这个我倒不觉得,也没什么感觉。可能小姐对我有些好奇,我再说明一次,我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子,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少林、华山和泰山的三位掌门,在一个误会下,我才有了杭州之行,没想到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不过后来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无关。他们做什么!我不仅不懂,也不想理会,所以小姐要是想认识我,那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我们根本没什么可以聊的。我也没什么神秘的,只是你们都乱猜罢了。我的事情就像我说的那样简单。我也来了一些时候了,这就告辞!如有得罪的地方,请见谅!」李瑟滔滔不绝,说了一大顿话,然后就转身去了,留下呆了的两个美女。
  薛瑶光虽然见人不多,但都是闻名天下的重要人物,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对她重视的很。至于年轻人,更是爱慕之极,就算不表现出来,可是言谈举止,也没有李瑟这样冷冰冰的,一点亲近的意思也没有。
  薛瑶光乃绝代才女,平素镇定稳重,可是这一刻只觉心往下沉,就好像被人遗弃了一样,心里悲伤难过之极。
  薛瑶光心里惊涛拍岸,却听她身边的女子道:「这个坏蛋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太也无礼。薛姐姐的容貌才智非凡,怎么他却怕见什么怪物一样?好像请他来,就是喜欢上他一样,真是不识抬举,这样的男人,连狗都不如,瞎了他的眼睛,难道我们姐妹没有男子喜欢不成?」薛瑶光这时清醒过来,笑道:「他对我无礼,生气的也应该是我,可是怎么我的碧大小姐比我还生气。」
  这个薛瑶光口中的碧大小姐是武林宗师碧海心的女儿碧宁,也是闻名江湖的美女。
  碧宁心想:「怎么没得罪我,他连我一眼都不瞧,极其轻视我,难道不是无礼?看他那自负的样子,定是心里瞧不起我们女子,真是岂有此理。」可是却道:
  「我看他欺负姐姐得厉害,心里生气啊!」
  薛瑶光笑道:「这人才智真是过人,他用欲擒故纵的计策想吸引我,计谋不浅啊!我看当今年轻一代人物,很少有他这样心机的人了!」碧宁惊道:「什么?还有这样的大坏人?他是这样狡猾的坏人?」薛瑶光道:「我看他极有可能是这个心思。」可是想起李瑟携夫人来此,他可不是未婚的男子,对自己打这样的主意又有什么用意呢?看来他又不像是装的。
  不过为了面子问题,薛瑶光禁止自己想下去。

  第十二章 严父慈心
  李瑟出了柏香堂,本想去见王宝儿,到了路口,又停住了,心想:「我如此快的去见她,她知道我只是应付她的朋友一下,又正值她在气头上,何必惹她不高兴呢!」就转身往住所走。
  忽听背后有人叫道:「年轻人,你过来。」
  李瑟回头见正是王宝儿的父亲王老财,不由走上前去惊异地道:「王伯伯,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老财笑道:「你来了好几日了,我这做主人的都没好好的招待你,来,我请你去吃饭。」
  李瑟料定他必有事情要对自己说,迟疑了一下道:「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他却不知王老财爱财如命名传天下,请人吃饭,那是绝无仅有的。
  李瑟和王老财在一间房里坐定,房间不甚大,也不十分华丽,不过干净舒服。
  下人上来酒菜,一共是四样菜和一盆汤,王老财笑道:「你看这酒菜是不是太简陋了?」
  李瑟道:「很不错啊!很是丰盛了。」
  王老才赞道:「说得好。不过这四菜一汤的来历你可知道?」李瑟道:「这还有来历?」
  王老财道:「那是好多年前了,我那时还是个少年呢!我跟着父亲一起去赴宴……」王老财不禁追忆起来。
  明朝洪武年间,适逢全国灾荒,百姓生活很艰苦,而一些达官贵人却仍然花天酒地。
  朱元璋决定自上而下整治挥霍浪费的吃喝风,只是一时又难于找到合适的时机,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了。
  皇后生日那天,满朝文武官员都来祝贺,宫廷里摆了十多桌酒席。朱元璋吩咐宫女们上菜。
  首先端上来的是一碗萝卜,朱元璋说道:「萝卜、萝卜,胜过药补。民间有句俗话说『萝卜进了城,药铺关了门』。愿众爱卿吃了这碗菜后,百姓都说『官府进了城,坏事出了门』。来、来、来,大家快吃。」朱元璋带头先吃,其他官员不得不吃。
  宫女们端上来的第二道菜是韭菜。朱元璋说:「小韭菜青又青,长治久安得民心。」
  说完朱元璋又带头夹韭菜吃,其余官员也跟着夹韭菜吃。
  接着,宫女们又端上两碗别的青菜,朱元璋指着说:「两碗青菜一样香,两袖清风好臣相。吃朝廷的俸禄,要为百姓办事。应该像这两碗青菜一样清清白白。」吃法与上次一样,皇帝先吃,众官仿效,风卷残云。
  吃完后,宫女们又端上一碗葱花豆腐汤。
  朱元璋又说:「小葱豆腐青又白,公正廉明如日月,寅是寅来卯是卯,吾朝江山保得牢。」朱元璋动筷后,众官也就抢着吃了。吃完后,众官员以为下面可能就是山珍海味了,殊不知等了好久,宫女们就是不端菜来了。
  朱元璋见大家情绪有点紧张,于是当众宣布:「今后请客,最多只能『四菜一汤』,皇后的寿筵就是榜样,谁若违反,定严惩不贷。」接着宣布散宴。
  自那次宴会后,文武众官宴会无一敢违例,廉俭之风倒也盛行一时。
  王老财讲完,抚须叹道:「如今社会浮靡风气日盛,这样节俭的日子已经一去无踪了!」
  李瑟原本对他没有任何好感,觉得他视财如命,可是此刻却见他对自己说出这样一些话来,其忧之深,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由收起了鄙视之心,道:
  「王伯伯,您真是忧国忧民!」
  王老财笑道:「哪里!我只不过是悭吝罢了!」李瑟道:「节俭朴素怎么能说是吝啬呢?」
  王老财叹道:「是啊!宝儿要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她总不满意我给她的一切,觉得我总是对她很吝啬,你看她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世上最好的?可她对我还是成见很深。我知道,我一直太忙,从小就对她关心不够,她母亲又死的早,唉!
  她心里记恨我这个!可是这天伦之乐我却给不了她……」李瑟听王老财唠叨了良久,才知道王宝儿的身世也是这样可怜,心里大是同情。
  想起自己也是孤儿,可是自小练刀求道,也没什么切身之痛,但现在武功被破,才想起自己的遗憾,不由对王宝儿大起同命相连之感。
  王老财和李瑟喝了些酒,临别之际,才说道:「李公子,我看宝儿待你不错,对你像亲哥哥一样。你就好好照顾她,哄她开心些,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李瑟道:「老伯说的是见外的话,她是我结拜的妹妹,我疼她是分内的事情,哪里要什么报答。」
  李瑟吃完酒告辞,心情激荡,想起王伯伯面上对王宝儿一副不关心的样子,还老是对她甚是约束,可是内心里却是非常疼爱她的,心里不禁羡慕。
  想到这里,他便去找王宝儿,进了门,就听小青道:「公子来得正好,小姐发脾气呢!连饭都不吃呢!」
  李瑟道:「好,我去看看。」
  心下也不知这丫头为什么事情着恼,难道是那姓薛的姑娘到这告状来了?
  李瑟走进王宝儿的闺房,就叫道:「来,让我来看看我的宝贝妹妹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的大小姐生气啊!」
  王宝儿听见李瑟来了,早伏在床上不想理他,忽听李瑟说这样的话,心里不知怎地,气往上涌,霍地坐起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不好。」李瑟坐在床边,见王宝儿长发披肩,没有梳理,任凭它那么随意地散乱着,眼睛哭得有些红肿,一副慵懒的样子,大是可怜。又想起她的身世,也是令人怜惜的。
  想到这里,李瑟不由柔情暗涌,伸手抚摸她的柔发道:「唉!是我不好,叫你受委屈了,任打任罚,哥哥我悉听尊便。」
  王宝儿顺势伏在李瑟的怀里,泪水夺眶而下,呜咽道:「你知道怪你就好。」李瑟莫名其妙,心想:「女孩子都是这样,乱怪别人,我其实做错什么了?
  是了,她抹不开面子,去和那赵四公子和好,等我替他们疏通下吧!」他便笑道:「好啦!好啦!是我的不是。妹妹你别不用着急,等明日我去看看那赵公子去,替你解释一番,他就会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解不了的仇恨不成!」王宝儿忽地挣起,尖叫道:「不要,你不许见他。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李瑟见王宝儿哭得更加厉害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忙道:「好,好。不见就不见,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怎么这么伤心呢!害得我心里也不好受。」王宝儿又伏在李瑟肩上,哽咽道:「还不都是怪你,只要你以后对我好,不许辜负我,我就开心了。再也不见四哥哥,也没什么。」李瑟听了也不甚明了,道:「我对你不好吗?我对你一直都很好的,我认你了这个妹妹,就会对你好的。」
  王宝儿道:「你说对我好,那你……那你会永远这样抱着我吗?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
  李瑟心里咯登一下,王宝儿这句话大含情意,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吃惊之下,道:「你是我的妹妹啊!我当然永远的对你好。」他这句告诉王宝儿,他们无论怎样好,终究是兄妹的情分罢了。
  王宝儿却没有反对,只轻轻「嗯」了一声,李瑟不由松了一口气,心想:
  「她毕竟是小孩子,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只以为我是她哥哥,就可以抱着她呢!」忽然想起在杭州的那晚,自己误会她是香君,对她动了一番手脚的事情。想着她的温柔,而此刻她又倒在自己的怀里,心里忽然无端失落起来:「她……她只把我当做哥哥!」
  李瑟正在胡思乱想,忽听王宝儿幽幽一叹道:「做你的老婆有什么好!你可以有许多的老婆,就像其他人一样。不过我只许你有我一个妹妹,你要敢再认别的妹妹,我就杀了你。」李瑟清楚地听见了王宝儿的话,要不是听的十分真切,真是不敢相信。
  她的这番话虽然狠毒,可是却蕴涵着无穷的情意,其中的浓情蜜意,又怎会是兄妹的情分能有的呢?
  李瑟本以为王宝儿真把他当做哥哥的,可是听了方才的话,原来还是情分居多,心里一下恍惚起来,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只好勉强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辜负你的。」王宝儿轻轻一笑,再不说话,脸上微微显出红晕,心里满意之极,依偎在李瑟温暖舒服的怀抱中。
  她昨夜到现在一直想着少女的心思,千折百转,劳累已极,这刻心里安宁,倦意便上来了。
  李瑟不知道王宝儿的情况,一会儿发觉她睡着了,心想:「真是孩子!这么快就睡了。」
  他轻轻把她抱在床上,掩了被,看了睡了香甜的王宝儿一眼,便悄悄离开了。
  李瑟出了王宝儿的闺房,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心里却满是阴霾。
  想着王宝儿对自己的情意,超出了兄妹该有的,真是令人烦心。
  自己出山时武功高绝,心中志向高远,可是现在呢?毫无目的,得过且过,又无端地招惹许多麻烦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李瑟想起剑后杨盈云来,心想:「杨姐姐她在何处呢?她若在的话,还可以倾诉些心事!可我们相见还有期吗?她有自己追求的理想,当然是有自己的行迹的,遇到她两次,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李瑟望着天上的白云,又想起师父来,他本以为已经忘记了呢!
  多日来,他都从没想起,这刻师父的容貌忽然很清晰的映在脑海里,原来有些事情你以为忘记了,不过是隐藏的更深,更隐蔽罢了!
  想起师父说过,人一来到世上,就注定是孤独的,亲如朋友夫妻,也是不能尽述自己的悲哀和苦痛,只有自己独自去承受,去承担。
  想到这里,李瑟苦笑起来。
  「是啊!师父是百岁后才得道,他也是经历了多么大的痛苦和磨练才成功的。
  我还年轻,不应该沉沦的。」
  想到这里,李瑟又开怀大笑起来,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自己和师父的情况是不同的,先天之气被破了,以师父传授过的经验来看,对于修道之路,那是已经可以死心了。
  李瑟恍惚中,忽听一人叫道:「郎君!」
  李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古香君,便问道:「你怎么躲在背后吓人?」古香君道:「谁吓你啊!我看你脸色变幻不定的,不知道怎么了,连我跟在你身后都不知道!你没事情吧?」
  李瑟笑道:「没什么,我在胡思乱想,你不要担心。」古香君见李瑟和颜悦色,就不再担忧,笑道:「什么胡思乱想,是不是又看上谁家姑娘啦!」
  李瑟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上的是古家的一位小姐,温柔贤良,而且呀……」
  他凑在古香君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古香君听了满面羞红,啐道:「别说了,你这个色狼。」
  李瑟哈哈大笑起来,见古香君柔中带媚,万种风情,心中畅快,心想:「要是和香君两个人就这样快乐的过一生,再生他几个小刀君,也是人生乐事啊!」

  (21)食色性也口爆吞精野偷情
  李瑟笑道:「我本来就是『瑟郎』。」抱住古香君亲吻抚摸起来。
  古香君也是情动,两人在园中找了个幽静的亭子抱住就亲了起来,亲着亲着古香君就去解李瑟的裤腰带,掏出肉棒就含在嘴里,这反而吓了李瑟一跳……在外面偷情就是刺激。
  玉茎如冬蛇舒醒般昂起首来,并且迅速成长,转眼间已塞满了古香君的小口。
  古香君卖力咂吮,来来回回地深吞慢吐,舌头不时从底下挑舐巨茎的沟壑,嫩舌灵巧无比,有挑、揉、包、舐、刮、刺、鞭、卷种种奇趣,而那吸纳之功更是绝妙,不但咂吮力道刚好,深度也属罕有,竟可让棒首屡屡送到娇嫩至极的喉蒂之处……只不过几十下,李瑟已觉来了意思,垂头看古香君的吞吐。
  古香君满脸飞红,眼睛也抬起来瞧李瑟,两人眉目传情,滋味更觉畅美无比,李瑟两手撑腰,忍不住微微挺动,古香君喉中「唔唔」闷哼。
  古香君将舌尖塞入龟颈沟内,嘴唇含住龟头,身子带动头部前后摆动。
  李瑟最怕古香君这招儿,又见她姿态淫麋非常,神情羞不可奈,倏忽间奇酥异麻,双手忙将古香君的双肩按紧,下体一挺,巨龟塞在她嘴中大跳数下,浓精终于一注注地疾射而出……
  古香君用嘴包住龟头前端用力吸吮,一滴不漏的都吞了下去。
  古香君待李瑟激射完后,又把肉棒含硬。
  李瑟被含得忍耐不住,径自松了古香君的裤子,握着那巨硕无比的肉棒来,没头没脑就往古香君阴户里塞。
  古香君下体一被李瑟那大肉棒顶住,顿然没了主意,心儿也痒的难过万分,开始本来不想在这园里欢好,怕有人路过,但后来防线溃败,被李瑟拉下了亵裤,那雪腻玉阜底上浓密乌黑的亵毛竟已皆湿,分贴两边腿根上,露出了那只浓艳淫糜的玉蛤来……
  李瑟迫不及待的凑上前,大龟头对准蕊中压住,屁股一用力,就揉开了两片肥肥美美的花瓣,慢慢地推了进去。
  古香君给李瑟口交了一次,情欲已动,那只玉蛤早就湿透,再被李瑟这么一插,只觉那种塞涨饱满无人可及,美不可言,激得花房反而收束,顿甫出许多滑腻腻的花蜜来,包了李瑟那根巨杵厚厚一层,更是顺畅非常,而适当的纠紧增加了肉棒和肉壁的摩擦快感,肉棒转眼推到了穴底,大龟头顶到花心,古香君低呼一声,弯下身倚在李瑟肩上,雪肤上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李瑟紧紧抱住古香君的蜂腰,提杵刺入下边,只觉里面软物绵延,重重叠叠地包围过来,待入到深处,龟头碰到古香君那粒肥美无比的花心,更是美不可言,不由贪恋万分,当下连连深入,尽用龟头去挑古香君的花心。
  古香君娇喘道:「快点弄,别让人看见。」
  李瑟哼哼道:「看见怎么样,食色性也。」
  深处用力,龟头竟能陷入古香君那花心嫩肉中大半,只觉软弹弹、娇嫩嫩,四下蠕动包裹,周身骨头也酥了大半。
  两个情迷意乱,淫意汲汲,便如饥似渴的在亭中上交合起来,却也你甘我甜,如胶似漆。
  李瑟一下下抽插,眼睛正好瞧见两人交接处情形,只见古香君那蛤嘴顶上的殷红珠子涨得圆肥,颤巍巍地趴在自己的大肉棒上,每下抽插,都令得它活泼泼的乱跳,只觉分外得趣,心中一动,玉杵出入时更是故意向上提起,刻意去磨擦那东西,两人的妙处皆不凡,交接起来自然比跟别人时多了许多珍异的乐趣。
  古香君魂飞魄散,美得直打哆嗦,而且幽深处被李瑟连中花心,更是乐不可支。她花径幽深,而李瑟却粗长,几乎下下能碰到花心,那种粗巨,涨满花房,抽出顶入拉扯得嫩肉翻腾,五脏皆化美妙绝伦,喜得她搂住李瑟的脖子,不住低声娇哼:「老公,老公,我要快活死了。」
  古香君身子下边不住吐出一股股温热滑腻的花蜜,沿着腿流下,淋湿了两人半脱的裙裤一大块,但此际又哪管得了那么多了。
  李瑟亦十分动情,动手要去掀古香君上边的衣裳,古香君忙捂住,娇声道:
  「万万不行了,就这样快快玩一会儿罢了,等有人走过来,我就不活了。」李瑟这才作罢。古香君想了想,却自己用手掀了胸口,半露出雪腻的酥胸,对李瑟妖娆地瞟了一眼,含嗔还甜道:「好老公,这样可以了吧?」又把脸伏到他肩膀上去了。
  李瑟被迷得神魂颠倒,探手到古香君怀里,拿着酥乳,只觉满手肥软,握得掌心都麻了,暗忖道:「香儿容貌、身子和情趣都比外面我见过的女子要好上许多倍。」
  想到这儿,更是兴奋之极,上边恣意捏握,下边尽情耸弄,酣畅淋漓。
  古香君强忍住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吓得魂飞魄散:
  「老公,有人来了!」那阴道握得像箍子一样,想把肉棒挤出来。
  谁知李瑟竟恍如不闻,却越插越疾,大龟头下下直往古香君池底那肥美非常的花心上顶去,直捣得古香君如花枝乱颤。
  古香君抬头见他脸上赤红,神情痴醉,心念方动,就被一股股滚烫烫的东西喷到花心上了,顿麻得通体都酥了,她没料着李瑟被吓得这么快就泄了,猝不及防,本离那至极处还有好一会儿,却不知如何竟忍不住小丢起来,只是丢得不痛不快,阴精一小注一小注的流出来,十分不能尽兴。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收拾衣裤,两人飞也般地跑了。一路两人相顾傻笑,均感刺激又有些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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