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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图】(第六集17-18)(仙侠、后宫)作者:沙漠王子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6-26 19:55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沙漠王子     第十七章 馆驿琐事   一路按着曹鳞的指引到了招贤馆,进门之后立刻就有个小吏迎了上来。   见冉绝面生,小吏便开口询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我幽州盟招贤馆有何贵干?”   “哦。
作者:沙漠王子





  

  第十七章 馆驿琐事

  一路按着曹鳞的指引到了招贤馆,进门之后立刻就有个小吏迎了上来。

  见冉绝面生,小吏便开口询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我幽州盟招贤馆有何贵干?”

  “哦。”冉绝说道“贫道冉绝,奉盟主旨意来蓟城面见盟主。”

  京中官吏,消息最为灵通,听到冉绝报出名号之后,立刻笑脸相迎道“原来是冉丹师,鼎鼎大名,下吏如雷贯耳,只是馆阁自有规矩,还请丹师恕罪,请问丹师可有信物为证?”

  “凭证......”冉绝想了想,把赵仲卿封赏他的诏书从法囊里面掏了出来,问道“这个成不成?”

  “扑腾”小吏应声跪地。

  “哎。”冉绝扶起小吏,说道“跪什么,起来起来。”

  “不敢。”小吏恭敬道“还请丹师先收起诏书。”

  “哦,原来是这个。”冉绝点点头,把诏书收起来,然后问道“这回能证明我了吧?”

  “能能能。”小吏一连说了三个能字,恭敬道“丹师,盟主早已为丹师安排了下榻之所,请随下吏来。”

  跟着小吏绕过长廊,来到一处清雅僻静的小院,小吏热情的给冉绝介绍了这屋里的陈设,又贴心的安排好了茶品点心,最后问道“丹师可要的沐浴亦或侍女陪寝,下吏这边可以安排。”

  “免了。”冉绝答道“我不好女色。”

  ......得了吧,您的风流韵事都要传遍幽州。

  小吏心里含笑,面上却只能狠狠憋着,应和道“是,若无什么吩咐的话,下吏这边就先下去了。”

  “去吧。”冉绝冲他摆手。

  “是,下吏告退。”

  小吏退下,冉绝就直接进了静室,在房中静修起来。

  ......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门外忽然出来脚步声,接着响起那小吏的声音。

  “冉丹师在否?”

  冉绝心中有些不耐,问道“何事?”

  “打扰丹师了,晋公府上派人来,请丹师去府上一会。”

  “晋公?”冉绝不解问道“晋公何人?”

  “晋公......”

  小吏正筹措间,身边的一人说道“我主晋公,乃盟主家弟,讳赵叔通是也。”

  赵叔通?!

  冉绝听得一愣,他怎么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不过既然找到了此处,奔着不亲近也不得罪的本意,冉绝还是开了门,抬头一看,便见小吏的身边站着一个书生大半的中年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白衣,头戴方巾,面容儒雅,颌下短须,显得成熟又深沉。

  “晋公门下门客欧阳汲,见过丹师。”

  “不敢。”冉绝还礼道“先生客气了。”

  二人见礼完毕,欧阳汲说道“久闻丹师大名,今日有幸相见,果然气貌不凡,一派仙家风范。”

  冉绝答道“绝微薄之人,先生如此赞誉,愧不敢当。不知晋公召在下何事?”

  欧阳汲说道“我主听闻丹师在辽东故事,心生仰慕,而今丹师到了蓟城,便命在下请丹师至府上一叙,当面相见,以表敬仰之心。”

  “这......”冉绝犹豫起来,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提醒过他要小心这个赵叔通,自己到达馆驿,还没有一个时辰,赵叔通那边便得到了消息,甚至派来请自己的人已经到了门口,这赵叔通......不简单啊。

  而且自己来蓟城,是要面见赵仲卿的,可盟主还没见,就去见了盟主的弟弟,这是否有些不妥?

  可这该怎么拒绝呢?

  说自己酒醉?......扯吧,坐丹修士醉酒。那身体不适,更不合情理了,我是丹师啊。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太好的理由,冉绝只能开口道“欧阳先生,贫道方至蓟城,一路劳顿,神疲体倦,就不去搅扰晋公了,不过待觐见事了,再行拜见,如何?”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欧阳汲怎么会听不出来?于是他也没有再开口相邀,说道“如此,就请丹师好好休息,衡改日再来拜见,告辞。”

  送走了欧阳汲,冉绝回到屋里,想着这赵叔通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招揽?

  不对吧,自己已经是幽州盟的人了,况且目前已经在什么奉贤馆里了,这还用招揽什么?

  结交?

  这就不知道了,冉绝对赵叔通这个人并不了解,除了几次从旁人的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之外,就再无其它,不过不知怎么,他并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这也是冉绝回绝了欧阳汲的主要理由。

  至于回绝了之后会不会得罪了赵叔通,这个冉绝还就真的并不关心,退一步来说,就算得罪了又能如何?他赵叔通又不是盟主,若是给冉绝逼的急了,我一个丹师,去哪处不被奉为上宾,逍遥快活,难道非得在幽州盟这一颗树上吊死?

  这个念头一出,冉绝心里就再无什么顾虑,眼睛一闭,继续修炼去了。

  然而这之后的一些事告诉他,这件事,他想简单了。

  至于欧阳汲回去之后如何禀报赵叔通,而赵叔通又是如何反应,暂且不谈,只说冉绝这边,一路修炼到了第二日一早,刚从修炼中醒来,就有外间的小吏送上早餐,吃过早餐之后,冉绝便对小吏打听道“这馆阁之内是谁主事?”

  “哦,回禀丹师,招贤馆的事情一直由岸道长负责,丹师可是找他有事?”

  “嗯。”冉绝点头说道“这岸道长住在何处,容我去拜会一番。”

  “不敢劳丹师大驾。”小吏急忙说道“若是要叫馆主,下吏自去叫馆主来见您就好,不必劳您屈尊去见。”

  有此一说,不光是有赵仲卿的命令在内,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冉绝的丹师身份。

  整个幽州盟里面,数得上数的丹师只有区区十几名,而但凡修士,一辈子可能不需要找跟阵法、相术之类的东西不沾,但没有一个修士敢说一辈子求不到一次丹师,这馆阁之主也不例外,所以这件事他一早就吩咐下来了。

  “这......”冉绝迟疑说道“岸道长毕竟是馆阁之主,我还是亲往拜见吧。”

  “不必,不必。”小吏急忙拦住他,说道“道长自接到盟主命令时就吩咐我等了,若是碰到了丹师来住,一定要周全侍奉,若有相召,便去禅房叫他就好,不劳丹师屈尊大驾。”

  “好吧,那就劳你去请岸馆主来,我有事询问。”

  “是。”

  小吏领了命令,转身离开,一会的功夫,就领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修士过来了。

  那道人五六十岁的模样,须发半白,面容和气,略显富态,一身蓝灰道袍,手持拂尘,行走之间飘逸出尘,看着修为并不低。

  不过这种直接探查别人的修为毕竟有些不礼貌,冉绝也就没去查看这位岸道长的具体修为,见他进了庭院,便起身出迎。

  见冉绝从屋里出来,岸道人拂尘一搭,拱手行了个道礼道“无量天尊,小友就是冉丹师?”

  冉绝用剑指道礼,答道“正是,劳动岸馆主大驾,恕罪,恕罪,请。”

  见冉绝也有道门礼仪回礼,岸道人一愣,客套完毕随冉绝进屋时,问道“丹师也是我道门中人?”

  “算是吧......”冉绝含糊的答了一句。

  只能这么答,毕竟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自道门何宗,道号又是哪个,万一这位岸道人追问起来,也不好回答。

  “既是同属道门,老道就以道友相称了。”岸道人面露笑容,说道“道友遣人相召,所谓何事?”

  这句话可就说得太客气了,冉绝急忙说道“贫道小辈,相召二字请道友休提,只是有两件事想询问馆主。”

  “道友不必客气。”岸道人面容和气地说道“有什么事尽管相问,贫道知无不言。”

  冉绝问道“有两件事,一者,盟主既然相召,可有具体时间?何时觐见?二者,贫道乡野散修,不通礼法,不知这面见盟主,需要注意些什么?”

  岸道人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冉绝的话,而是说道“道友过谦了,想道友一身道法通玄,来往辽东,成就赫赫凶名,为盟中立下大功,又精通丹术,实乃不世出的奇才,你若是乡野之修,那老道岂不一文不值。”

  说完这句,岸道人才说道“相召之事,盟主并未下旨,贫道亦无从知晓,不过想来不会让道友等太过时日,约莫就是这两日,等令岳到了蓟城,一道觐见。至于的诸般礼仪,道友无须在意,道友身怀大功,又是无量丹师,只要不太过冒犯,盟主并不会太过在意。”

  ‘这丹师的身份,这么值钱?’

  冉绝心中纳闷,在幽州的时日已经不断,他也知道了丹师的珍贵,但到了这种程度,还是令他有些始料未及。毕竟在他自己的眼中,他从来并不觉得自己就是个丹师,也没把能够炼丹当做什么太过了不起的本事,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珍贵,赵仲卿堂堂一州之主,对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冉绝听到岸道人说公孙昶也要来蓟城,追问道“哦?泰山大人也要来蓟城觐见?”

  “是。”岸道人含笑答道“令岳已经答应归附盟中,这次守卫辽东,又立下如此大功,盟主这次相召,亦是要封赏令岳,恭喜道友,将来令岳晋级公位,道友又是丹师大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冉绝身为道门中人,对这些功名利禄之类的东西倒是并不怎么看中,只是泰山大人来了,那必然要去拜见一番。

  嗯,说不定棠华也来了呢。

  一念及此,冉绝便再也无心闲聊,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告,贫道日后必有所报。”

  “不敢。”岸道人说道“此区区小事,不值得道友报答,只是贫道倒有一件事相求道友。”

  “哦?”

  岸道人露出几分难言之色,说道“本来初次相见,贫道不该唐突请求,只是此事实在紧要,贫道不得已,这才相问道友。”

  冉绝并无不满,挥手说道“道友但说无妨,绝若是能帮,定助道友一臂之力。”

  岸道人急忙离席下拜,道谢道“多谢道友。”

  “请起,请起。”

  扶起岸道人从新落座,便听岸道人说道“此事说来,也是贫道不小心所致,贫道年轻时偶然得到半篇功法,研修习练之后功力精进,但却不慎除了岔子......那功法不全,越是练到后期,真元便难以控制,一次闭关之时,不小心伤了五脏,老道拼死废了功法,只是这体内五脏......唉。”

  哦,冉绝点点头,心道这岸道人修的估计也是时下流行的三丹法,这东西与自己所修炼的丹婴化神一类并不交融,若是一起修炼的话,出岔子是必然的,夙瑶都是先废了体内的功法,保留真元才修炼自己给的功法,这岸道人估计是两法一起修炼,丹婴化神那门功法又不全,两相真元在体内交火,以致伤了腑脏。

  “道友可摊手过来。”

  岸道人抬手过来,冉绝两指搭腕,送入内息查探。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岸道人的腑脏多有内功真元走火留下的暗伤,甚至已经伤及了根本,以至于他的修为只能停留在内丹九转,内脏孱弱,根本无法突破供他突破金丹一级。

  探入体内的真元如此精纯玄妙,岸道人心中暗暗吃惊,不过现在并不关心这些,只是紧张问道“道友,老道这伤,如何?”

  冉绝淡淡说道“脏腑伤瘀,五气有损,无法支撑道友成就金丹......道友先莫着急,总算道友近年来用各类丹药保养,腑脏还不算不可救药。”

  三丹之法,并不能破丹结婴,所以原本躯体就尤为重要,根本不能像冉绝走这路一般,身躯残破还有最后一招夺舍重生,所以躯体对三丹修士而言,一旦伤及根本,后果十分严重。

  至于岸道人找冉绝求医治,理由就更是简单了,一则丹师炼药,奥妙玄奇,活死人生白骨,能人之所不能。二则丹师炼丹用药,便通医理,因此大多数丹师都是高明的仙医,而冉绝学习丹术时,宵婉也给他医书学习,又有那老道传授的一篇药经,因此多数病症对冉绝来说,并不成问题。

  岸道人面露惊喜之色“如此说来,道友有法医治?”

  他横跨三州,寻遍幽、并、冀三州之丹师仙医,无一人能有治疗之法,将死之时被赵仲卿救下,又用丹药给他延命,这才活到此时。

  不然以他本来的修为,断然不会沦落到当一个迎来送往的差事。

  冉绝沉吟道“这......”

  岸道人都修炼两百年有余,本来精心养性的功夫极为到家,这会都被急疯了,连忙追问道“道友有何难处,但将无妨。”

  冉绝收回手指,说道“道友这伤,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以贫道目前的所知医术丹方,并无应付之法。”

  “啊!”岸道人满脸死灰,失落不已。

  “不过。”冉绝继续说道“贫道在前辈所留遗稿之上见过类似病症,且留下一个大致的丹方。”

  大起大落之下,饶是岸道人几百年的人精,也被冉绝给晃懵了。

  “这么说,道友是有法了?”

  “有。”冉绝肯定答道“不过要改丹方,还要实验成药,这一来一去,时日甚长,所用丹药也是不菲。”

  岸道人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张到抓住了冉绝的手,急切地问道“道友有几层把握?”

  ‘十成......’

  其实那丹方就在冉绝的脑子里摆着,和岸道人的病症完全对症,而冉绝之所以这么说,除了多劳一点好处之外,就是争取把岸道人的感激拉倒最大。

  冉绝不同声色,说道“道友可能找来五满九叶芝,若是用上,就有七成把握。”

  “五满九叶芝?”岸道人问道“敢问道友,这是何种灵药?”

  冉绝解释道“这五满九叶芝,是海中灵药。生在江河入海之口,生长之地要有五行,土地要有凝海金沙,属金土,本身是地灵之根,属木,照晒日炎之精,有火,存身江海之中,有水,如此五行俱全,一百年才有雏形,其后每一百年便结一叶,前后共一千年,五行圆满,便能成药。”

  “啊!”岸道人满脸失落,这五满九叶芝如此珍贵,岸道人活了两百人,都没有听说过,而且生长的条件如此苛刻,就算现在去找,估计也是难以找到,不由黯然。

  “正巧,贫道这里还有两株。”

  “什么?!”岸道人张大嘴巴,眼中的死灰一下变成惊喜。

  领会的玩人恶趣的冉绝一时忍俊不禁,几乎要露出笑来,好在最终死死憋住,不过还是露出一丝笑道“这两株,就送与道友做炼丹之用吧。”

  说罢,从法囊之中掏出一株五满九叶芝,拿给岸道人看。

  “道友,你来看,这便是五满九叶芝。”

  岸道人抬眼看去,只见冉绝手中拿着一株红褐色的九叶灵芝,其上灵气昂然,五行之气萦绕,放在室内,登时一股幽香传来,吸入鼻中一口,顿时五脏六腑都舒服了不少。

  “真有如此神药!”岸道人离席下拜,说道“还望道友救我一命。”

  两人非亲非故,又是萍水相逢,冉绝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拿出这这等天地奇珍来救自己,况且就算请丹师炼丹,也从来没有用丹师自家灵药的,岸道人伸手摸进法囊,掏出一条环扣锁链来,一手抹去自家烙印,双手奉上。

  “此物区区谢礼,还望道友笑纳。”

  “道友请起。”冉绝扶起岸道人,说道“你我既属同宗,贫道又岂能见死不救,只是这七成把握不是十成,并非万无一失,道友要有心理准备。”

  “无妨。”这一会过来,岸道人也稍微缓过一些劲来,起身说道“贫道相信道友。道友来看,此宝是我同那半篇功法一起所得,虽不是先天法宝,但在后天之中也属顶级,唤作星河赶月锁,每颗锁链便暗合星辰之力,共二十八颗,头顶月牙,能引月星之力,戴在身边,便有星宿之力庇护,能加速修炼,抵挡心魔入侵,更能以星辰之力对敌。”

  星河赶月锁,一共二十八节,加上首端月牙,一共二十九节,通体银亮,长在三尺左右,宝光闪耀,方一拿出,室内为之一凉。

  这宝贝属实不错,虽不入先天,但眼下整个天下,先天法宝也是不多,后天顶级法宝,已经是一等好物。冉绝虽然自己用不到,但夙瑶修炼的功法属性偏阴,给他来用想来不错。

  冉绝不动声色,收下法宝,说道“如此,贫道便帮道友炼制此丹。”

  第十八章 后天卦术

  反正那丹药有空炼着完呗,若是实在不成,法囊里还有几颗,给他就是了。

  彻底知道了丹师之珍贵之后,冉绝也开始敝帚自珍起来,丹药不可轻拿啊,不然到时候不值钱了,自己这个丹师拿什么养家?

  将炼丹的事情约定完毕,冉绝又向岸道人问了岳丈来的具体日期,知道是约莫是今日下午之后,就告辞去城门口守岳丈去了。

  不过来到门口,冉绝就算两眼一抹黑,这蓟城的城门也实在太多,来时也忘了问了,岳丈到底从哪个门进来,自己一人就在这里苦等,实在没办法等到,而且岳丈还不一定走路敢来,直接飞行进城也说不上,这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去?

  想到此法不行,冉绝也就不打算等了,悻悻的飞回城内,跟行人打听了曹家的住处之后,就一路奔着曹家去了。

  之所以去找曹鳞,是因为他想要换些灵石来,夙瑶跟他说打算新开几片灵坪出来,以冉绝目前手里的这点灵石,要构建上等的灵坪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只能拿丹药换些灵石来了,另外还要问问灵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回家之后好制作。

  曹鳞公侯之家,在蓟城中自然有名,稍微问了几个人,冉绝就打听到了曹鳞的家里,只是上门之后,却被门口的家丁告知曹鳞并不在内。

  “那曹兄去了何处?”

  门口的家丁一脸不耐,估计是这样上门来的人太多了,而冉绝看起来也并非什么尊贵之人,便冷淡说道“我等身为下人,怎知主人去处?阁下去别处找找吧。”

  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那门丁每日见得不是朱紫大员,就是大修名士,对于冉绝这个穿得并不起眼的年轻人自然看不上。

  本来这个事情,找慕容威是最好的,不过慕容钊并非蓟城官员,冉绝并不确定慕容钊在蓟城有没有官邸,所以就首先找了曹鳞。

  “好。”冉绝懒得搭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离开之后又向人询问了慕容威的住处,没想到这一打听,慕容威没问出来,慕容钊的府邸还真询问到了。

  打听之下,冉绝才知道,慕容钊的名气还真不小,除了渔阳舵使这个幽州的封疆大吏身份之外,还是武信候的爵位在身,在蓟城还有偌大的一座侯爵府,就在离曹鳞家不远处,于是转而奔向慕容家。

  到了慕容家的门口,门口就冷清了多了,除了与曹家府上一般的朱红大门之外,门口只有两个兵丁站岗,见到冉绝停在门前,兵丁懒散的看了一眼,说道“武信候不再府上,阁下请回吧。”

  “我不找武信候。”冉绝说道“慕容公子可在府上。”

  “我家公子是在府上。”兵丁说道“只是昨夜公子酒醉,估计这会还未醒,不便打扰。”

  “哦。”冉绝点点头,说道“你且去禀报,便说冉绝来访就是。”

  “冉绝......”兵丁在嘴里咀嚼了一边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熟悉,对身边的另一个兵丁说道“你在这边守着,我去禀告公子一声。”

  士兵转身进去,不一会的功夫,慕容威就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看到冉绝,急忙说道“冉兄快进,某昨夜宿醉未醒,见谅,见谅。”

  “无妨。”冉绝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我来找慕容兄,有事相求。”

  “冉兄这就是见外了,你我兄弟,何谈相求呢?”慕容威拉起冉绝的手,一面往里走,一面说道“冉兄有事直说便是,来,先随我进来。来人,上茶!”

  二人落座之后,冉绝看慕容威依旧是一副酒醉刚醒的憔悴模样,想起昨天曹鳞说的事情,不由歉意地说道“慕容兄,那御琴雪的事情......”

  慕容威摆摆手,说道“此事不怪冉兄,某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此事就此打住。冉兄上门来,找我何事?”

  冉绝说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找慕容兄,有两件事,一则是问问这灵坪该如何制作。第二呢,是想换一点上品的灵石用来制作灵坪。”

  “哦?”慕容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这灵坪的造成法子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凡是个修士,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冉绝会对此一无所知呢?

  不过这几分讶色很快褪去,慕容威说道“好说,我先为冉兄详说这灵坪的造成。首先要选地,最好选择是附近有灵脉的地方,最次也要有灵脉的分支,如此能接来地脉灵气,好让灵坪所种生长旺盛。其次就是规划出地块来,先铺用灵石设聚灵阵聚拢周围灵气,再用锁灵阵防止灵石挥散,最后圈起地块,就算完了。”

  “如此简单?”

  “就是这样。”慕容威摆摆手,示意道“反正我家中的灵坪就是如此做成的......”

  还有后半句,慕容威忍住没说,按说冉绝一个丹师,这灵坪几乎每个丹师都会做,他怎么好似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这件事也不怪冉绝,他学艺的那个地方,本身就已经是洞天福地,灵芝仙草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种得出来,又有仪真师姐专门搭理果园灵田,自然轮不到他去想这些事情。

  至于夙瑶,她本身的修为地位,能够晋级坐丹纯属偶然所致,并非一步一步修炼得来,所以对这件事也并不知晓。

  “原来如此。”冉绝恍然的点点头,这聚灵、锁灵两阵都是非常简单的阵法,脑中的记忆里有,虽然锁灵阵他没有亲自动手布过,但想来也没什么难度。

  “至于冉兄要灵石的事,不知要用到多少?”

  “这个......”冉绝想了想,说道“保守估计,怎么也要三五千的上品灵石,我还存有一些丹药没有,想用丹药来换。”

  三五千的上品灵石,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慕容威自己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当然,去掏武信候府的家底,这些灵石肯定不成问题。但看冉绝的意思,并不打算把这些丹药都卖给自己。

  于是慕容威问道“冉兄究竟如何打算?”

  冉绝掏出几瓶已经准备好的六品丹药,说道“绝初至蓟城,人生地不熟,这些丹药,就麻烦慕容兄帮我售卖,此事若成,绝另有谢礼送上。”

  慕容威接过丹药,挨个打开查验了一番,说道“举手之劳而已,谢礼就不用谈了,不过,冉兄这些丹药品质虽好,但加起来要卖出五千上品灵石来还真有些难。”

  “哦。”冉绝又掏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神光三宝丹来,问道“这丹药一颗能卖多少?”

  “嗯?”慕容威注目看过去,感受着丹药上灵气,嘴里疑惑道“恕某寡闻,冉兄,这是哪样丹药?”

  “这是神光三宝丹。”冉绝解释道“此丹能通彻气脉,修复筋穴,医疗内外之伤。”

  慕容威听得一惊,问道“修复体内经脉?连周身穴位之伤亦能治好?敢问冉兄,这要最多能治多高修为?”

  但凡丹药,总有一个的效用极限,例如九品的丹药,就算品质再高,对一个大成修士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而一品的三转金丹,就算品质再差,也是仙丹一级,凡人吃了,照样能延寿长生。

  “此丹分属四品上,大成修士服用亦有效果......”

  慕容威一听,双目陡然睁大,看着冉绝手里的那瓶丹药,眼中闪过几分贪婪之色,不过好在最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克制住了,抬起头,声音颤抖是说道“这......冉兄......这是冉兄炼制出来的?”

  冉绝摇摇头,以他现在的坐丹修为,炼制这种丹药肯定是不可能,至少要进入元婴之后,稳固修为,才能尝试炼制“并非我所炼制,而是这法囊中存有,应该师门长辈所留,无奈之下,这才拿出来卖。”

  ‘赌对了。’慕容威在心中一身惊呼,这冉绝果然有个不寻常的师门,这神光三宝丹自己都没听过,绝对是一些隐世丹宗里面保存的丹方,而能够炼制如此品质的四品丹药,那位冉绝是长辈,至少也是个上三品的高阶丹师。

  “此丹价值几何?”

  慕容威严肃道“有此一颗丹药,就能值三千上品灵石。”

  三千上品灵石虽然多,但是对上了元丹期或者大成期的修士来说,和如此丹药比起来,三千灵石不过小事一桩。

  “既然如此。”冉绝另外掏出一只空瓶,把手里的灵丹装到瓶里,然后把拿出来的这些丹药一口气的全推给慕容威,说道“这件事就拜托慕容兄了,这些丹药,绝只要五千灵石,其余不问,都归慕容兄。”

  “这......”慕容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出身公侯名门,家中又是修士大族,千百的上品灵石自然不算太贵重,但要是换成了同等的丹药,那就是一份厚礼了,毕竟丹药这东西虽然是价格在那里摆着,但总是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到。

  “劳烦慕容兄为我奔走,这些就权当酬谢吧。”

  ......

  最后商定冉绝拿出的丹药,全交由慕容威拿去售卖,所得灵石,五千归冉绝,余下的不管是丹药还是灵石,都归慕容威处理。

  这是一桩偌大的好处,慕容威估价都是在市价的基础上估算的,然而以这些丹药的品质,在加上慕容佳武信候府的名声,想要买必然是要加价的,价值六七千上品灵石的丹药,最后卖出一万来,都不是一件难事。

  这些事冉绝心知肚明。

  之所以送这么一个大好处给慕容威,是因为慕容钊帮自己忙活求亲的事情,又当媒人又出钱的,冉绝是不喜欢欠人情的,借由此事,还慕容家一些人情罢了。

  两人又聊一会,冉绝从慕容威这里打听到了公孙昶的准确来时,便告辞离去,前往蓟城北门去迎接的公孙昶了。

  从城中飞到北门,道明身份之后,在城楼上坐等了两刻钟左右,便有的士兵来告知说公孙家的人已经到了。

  冉绝走下城楼,正好碰见公孙悌骑马走在前面,二人迎面相见,公孙悌立即翻身下马。

  “姐夫。”

  “哎。”冉绝美美的答应一声,揽过公孙悌的肩膀,问道“泰山大人可在?”

  “父亲就在后面。”公孙悌回答一句,又问道“姐夫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到,刚到。”冉绝随口答应,逆着人流就往外走迎接公孙昶的车马。

  走了几步,迎面就见到的骑马过来的公孙昶与公孙嗣、公孙纪,冉绝翘首再看,后面再无公孙家的车马。

  “小婿拜见大人。”

  “嗯。”公孙昶在马上答应一声,见冉绝的眼神还在不断的往后瞟,捋须笑道“贤婿不用看了,棠华在家中待嫁,并未与我一道上京。”

  “不是......”冉绝心不在焉地说道“小婿是看看后方有无大人的行礼,帮着搬挪一下。”

  这个理由连一向严肃的公孙嗣都听不下去,露出了几分笑容。

  “妹婿真是个妙人。”

  ......

  公孙昶一郡太守,封疆大吏,又是立功又是归附,如此叠加起来,迎接他的派头简直不要太过隆重,几人方进了城门就被一群人给堵住,领头的是赵仲卿的心腹谋士,幽州朝廷的宰执赵达,后面跟着无数的车马仪仗,足足排出二三里来。

  “宫中诸事繁忙,盟主难以脱身,特派老臣来迎接太守。”

  “不敢。”公孙昶早已下马,迎上赵达“劳烦赵公来迎,昶实不敢当,赵公请。”

  “哎。”赵达满脸笑容,拉住公孙昶的手,夸赞道“太守为幽州御边多年,使境内安稳承平,劳苦功高,此次又击败胡虏寇边,使黎民安息,百姓承平。执掌辽东,境内安居乐业,有清正廉洁之美名。达一年迈老翁,亦深慕太守之功也。”

  “此等过往之事,不足提也。”公孙昶说道“此次昶进京述职,只求在蓟城告老,颐养天年,从此含饴弄孙,为一富家翁足矣,还请赵公美言,为某多要写爵位赏赐,昶近来嫁女,颇有些缺钱用,到时还请相公美言。”

  这种时候,说这种不上场面的话题,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里面的意思赵达如何能听不明白,公孙昶这是彻底放弃了在辽东的权利,准备在向赵仲卿投诚了,因此也是满面含笑地说道“太守之功,多年劳苦,我主仁慈明察,怎能不知,太守放心,仆定给太守奏请公侯之位,至于财货,无须担忧,纵然国库不足,老夫还有些家资,都拿来填补太守,如何?”

  “哈哈。”公孙昶开怀大笑,说道“哪里能要宰执之物,昶戏言尔,戏言尔。”

  ......

  将公孙昶迎到城内,在点检太尉府落脚,赵达与石开又带文武官员,邀请公孙昶宴饮,一只到夜半,人群才慢慢散去。

  点检太尉府,是赵仲卿原本的住处,而赵达与石开是幽州盟文武之首,除了赵仲卿本人并未到场之外,朝廷内数得上的官员几乎都来了,如此恩遇,不可谓不重。

  至亥时(9-11点)末,宴会才结束,公孙昶送走宾客,这才招来冉绝,翁婿二人做好之后,公孙昶才问道“贤婿几时到的蓟城?”

  “昨日方到。”冉绝答道“小婿拖请慕容舵使至大人处问媒,不知大人可曾收到。”

  公孙昶点头道“收到了,昨日我刚与慕容舵使分别,想来明日他也会进京来参加朝会,贤婿,明日觐见,你言语之间,要慎重一些。”

  “晓得。”冉绝点头答应,接着问道“下午在城门听大人所言,是准备搬来蓟城居住了?”

  “是。”公孙昶答道“辽东我已放手,再留在辽东居住,赵仲卿不会放心,不如就搬来蓟城居住,安心修炼,就此不问朝堂之事。”

  朝堂政事,冉绝并不懂,也不想掺和,既然公孙昶如此决定,冉绝也不再询问,而是说道“棠华她在家中......可好?”

  公孙昶摇头一叹“真是小儿女......”不过这话中也没有怪罪的意思,说过这一句之后,便说道“来时我与慕容太守......舵使交谈,他说贤婿还会相术占卜?”

  “略懂一些。”

  “哦?”公孙昶露出几分好奇,说道“相术占卜一门,最为神秘,老夫身在边疆多年,也并未见过几个通宵这门本事的,贤婿不若现在就给老夫演示一番,同时也算出一个成婚的良辰吉日来。”

  这就是故意考校了,占卜相术,虽然神秘,但也并非少见,至少俗世真假术士之类的还有许多,修士之中,会略懂些相术卦门的修士也不少,公孙昶这么说,只是想看看冉绝还有多少本事而已。

  “这......”这项属于法门一类,以冉绝的坐丹修为,只能勉强驱动所学之一门,并且还从未尝试过,因此沉吟道“这......大人,小婿自学会以来,还从未施展过这法门,以眼下小婿的修为,只能勉强施展八卦一门,而且诸般用具,并未准备完全,尚需筹措。”

  “都需要什么物什?”公孙昶不懂声色。

  “额......”冉绝硬着头皮答道“若是施展后天卦术,尚需五帝钱一枚,若是归藏卦术,要灵龟之壳一只。”

  其实还有两门,冉绝并未说,那就是先天卦术与天机神通,只因这两者都需要仙人之体才能勉强使用,其中天机神通更是能看破天机,通晓三界八荒之秘,只是要求也高,普通的仙人一级都用不出来。

  “哐啷。”公孙昶扔出两样东西,冉绝定睛一看,左边是龟壳,右边是一枚半两铜钱。

  合着泰山大人您是准备好了等我是吧?

  无奈之下,冉绝只能拿起铜钱,开始推算。

  手中放出一缕真元,冉绝默念卦术口诀,在手中生出一盘太极图,将太极图在手心推开,放置身前,手指再点,图外再生八卦图文,冉绝手指连点,一面默念口诀,一面在太极八卦图的周围画出卦象,直至画出后天六十四之卦象,又在外围布上天干地支,二十八星宿,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卦象图平铺在身前。

  做完这些,冉绝已经是额头见汗,指着用真元布好的法图道“大人请看,这便是完整的后天八卦图。”

  公孙昶也是惊讶不已,这后天八卦图本是大周皇室独有绝学,自己这贤婿怎么会?

  莫非他是皇室出身?

  冉绝两指点在中心的太极图阴阳鱼眼上,驱动真元,整个阵图慢慢的旋转起来,拿起手中的半两钱往八卦图上一抛,太极图慢慢消失,而那半两钱也落在图上。

  “算出来了,下月二十六日,便是成婚吉日。”

  看过了冉绝表演的卦术,公孙昶心满意足,捋须笑道“贤婿先莫心急,老夫既然已经答应,自然不会反悔,只是你与棠华既已订婚,这聘礼嘛......”

  “啥?”冉绝目瞪口呆。

  “啥什么?”公孙昶一脸正色“老夫只求贤婿少些陪嫁,又没说不要聘礼,贤婿快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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