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虫虫
第十章 救赎（HE） “该走了，艾莉亚。” 蜜柚看着蜷缩在床上的艾莉亚，轻声说道。 艾莉亚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卧着，双眼虽然睁开，银灰色的眸子却空洞无神。 看到这些，蜜柚的嘴唇轻轻颤动，掀开被子开始为她穿上衣服。 这身衣服是蜜柚从艾莉亚被关押的小屋一角找到的，是艾莉亚从前所穿的制服。上面保暖与清洁的附魔仍然存在。 虽然已是初春，但外面依然十分冷，因此蜜柚打算让艾莉亚穿上这身具有保暖附魔的制服，并在外面套上普通衣物作为伪装。 蜜柚杀光这个营地的佣兵以来已经过了多半个月，这段时间里，蜜柚一直悉心照料艾莉亚的身体，每天为她擦拭身体，喂她食物。 几个月被囚禁被贱淫的生活对艾莉亚的身体伤害很大，一开始她只能吃下流食，而且十分消瘦，但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蜜柚还把那些佣兵们的装备拿去镇上换了钱，买来这附近地区的唯一一块治疗魔晶，为艾莉亚使用。 治疗术将艾莉亚身上的无数伤痕治愈，并多多少少让她恢复了一些精神。如今艾莉亚已经不再像刚被解救时那样仿佛活死人一般了，偶尔也会对蜜柚有所回应，但大多数时候仍是沉默。 “我们往南边走，索尔娜也在找你，带你去见她。” 听到爱人的名字，艾莉亚虽依然沉默，樱唇却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眸子里好像也有了些许触动。蜜柚看在眼里，胸口感到一阵酸楚，却赶紧挥散心里繁杂的念头，利落地为艾莉亚穿好衣物。 背上行囊，搀扶着双腿尚且力气薄弱的艾莉亚，蜜柚推开了门。 营地所在的山谷一角堆着佣兵们的尸体，如今已经开始腐烂，淡淡的腐臭气息飘散在空气中，直到两人走出山谷才彻底消散。 临近初春，气温已不再让人觉得刺骨，对于穿着附魔衣服的艾莉亚以及成为冷血生物的蜜柚来说，甚至算得上十分舒适。 “这附近有教会活动的迹象——” 蜜柚转过头，对贴近自己走着的艾莉亚说道。 “要从雪山走。” 由于和艾莉亚关系密切，蜜柚也处在教会的通缉令之上，因此她苦苦追寻艾莉亚的一年来都在隐秘地行动。 但是，几天前蜜柚为了改善艾莉亚的身体状况，去附近的城镇购买了治疗魔晶，恐怕已经被教会无处不在的眼线给盯上。 虽然回到这里的途中甩掉了追踪，但距离这片地区被教会翻个底朝天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两位少女依靠在一起，踏着一串浅浅的脚印走向高耸入云的冰封山脉。 ———————— “呼——” 蜜柚喘着粗气，双腿十分沉重却依然努力迈进。深达膝盖的积雪令蜜柚举步维艰，更何况她还一直搀扶着艾莉亚。 如果现在还是原本人类的身体，可能已经全身大汗淋漓了吧，早就撑不住了也说不定。 蜜柚对于自己成为血族眷属的事实丝毫没有感到恐惧或是厌恶，原本她就不是对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在乎的人，只要能陪在艾莉亚身边就足够了。 不如说，那位大人将自己身上的诅咒之伤治好了，不然蜜柚将会在寻找艾莉亚的半途中死去，艾莉亚也无法被解救了。并且，血族强大的耐力也成为了蜜柚的助力，若不是这样，她与艾莉亚的雪山之行将会更加艰难。 成为血族，对蜜柚来说有着诸多益处，但是—— 蜜柚转过头，看着艾莉亚近在咫尺的侧颈，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身旁这如奶油如凝脂般白嫩却又泛着些许淡红血色的肌肤，对蜜柚来说仿若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蜜桃，惹得她愈加饥饿了。 作为血族，拥有强大力量的代价就是，需要时不时进食人类的鲜血，否则也会体力不支而倒下。 离开小镇以前，蜜柚在当地人身上好好地饱餐了一顿，虐杀佣兵们时所受的伤也近乎痊愈。但现在又过了数天，她已经变得十分饥饿了。 蜜柚所携带的干粮仅是为了艾莉亚一人所用，而她自己除了艾莉亚这个活人以外却没有任何能补充鲜血的途径。 但是，即便吸取些许鲜血并不会有危险，蜜柚也决不想对艾莉亚这么做。自己是艾莉亚最忠实的仆从，是她最坚实的追随者，怎么能对作为主人同时也是恋慕之人的艾莉亚做出这种事情。 “唔——” 脚下突然一滑，蜜柚翻身倒地，她搀扶的艾莉亚也应声倒地，两人都沾了一身雪白。 “哈……” 蜜柚长出一口气，想要站起来继续前进，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她已经极度疲惫了。 看向艾莉亚，她正缓缓地自己拂去沾染在脸上的雪，胸口起伏着，显然也有些累了。 “休息一会儿吧。” 虽然还不到休息的时间，但两人都十分疲惫了，只能这样。蜜柚坐在地上，从行囊中取出干粮递给艾莉亚。 艾莉亚接过干粮，自己默默地啃起来。 曾经就连喂给她都十分困难，如今已经能自己吃了，蜜柚看着艾莉亚低下头吃东西的模样，嘴角露出浅笑。 无论经历了多么恐怖的事情，艾莉亚终究是艾莉亚，蜜柚心中那个最美丽最发光的人。 即便是在教会和联邦的双重追捕下艰难地逃亡，即便艾莉亚的身体和心灵已经千疮百孔，蜜柚还是无比享受与艾莉亚在一起的每一点时光。 为她清洗身体，穿衣，喂食，辅助她运动，每一件与艾莉亚共同完成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美好，即便十分繁琐，蜜柚也愿一生与她相伴。 与这无上的幸福比起来，自己的饥饿也算不得什么了，蜜柚轻轻地笑了。 强烈的困意袭来，裹挟着饥饿感，让蜜柚的意识渐渐昏沉起来。 先，休息一会儿吧…… “啊……” 突然醒来，睁开的双眼被夕阳的金色光辉刺痛，蜜柚慌忙举手遮挡。 已经快天黑了？！竟然睡了这么久…… 蜜柚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一边站起身，伸手想要把艾莉亚拉起来，却扑了个空。 “嗯？” 视线渐渐恢复，蜜柚睁开眼，看向原本艾莉亚所在的地方。 空无一人。 “艾莉亚？！” 蜜柚惊慌地呼喊着，四下环视，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艾莉亚的身影。 怎么回事…… 蜜柚深深皱起眉头，把行囊扔在原地便循着雪地上的足印飞奔起来。 艾莉亚竟然自己走了这么远…… 幸好没有下雪，不然艾莉亚的足印就无法追寻了，蜜柚紧盯着雪地上那一排有些歪扭的足印心想。 这个方向是…… 蜜柚有些诧异地睁大眼睛，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胸口。 为了逃避教会和联邦的追捕，蜜柚选择了作为人类与精灵领地之间天然屏障的这座名为雪之牙的山脉作为路线，两人行走的位置距离将人类与异种族隔开的悬崖仅数百米。 雪之牙山脉的无数陡峭山头上常年覆盖着积雪，对人类来说是难以翻越的险地，而艾莉亚的足迹，延伸向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足过的方向。 在那尽头的将会是，传说中将精灵族彻底隔绝，高达数百米的悬崖。 “啊……” 蜜柚看见自己为艾莉亚穿上的棉衣被丢在半路，恐怕是觉得累赘，就扔掉了。蜜柚没有时间在乎这些，奋力在深达小腿的积雪中跋涉。 翻过面前这座山头，蜜柚望见了艾莉亚的背影。 衣领宽大腰部却十分苗条的水手服上衣，深蓝色的褶子短裙，将双腿曲线凸显出来的黑色长袜。 寒风呼啸，飘飞的银色长发被夕阳染了些许金红。 时间停止了…… 艾莉亚的身影，与无数个梦境中一如既往，再次将蜜柚的心湖撼起一层梦幻般的波澜。 那样的身影，自己有多少次在身后默默注视，有多少次在心底发誓将永远守护。 在与她分别的一年中，无数个独自一人的日日夜夜都会恍然惊醒，起身呼唤她的名字—— “艾莉亚！！！” 蜜柚眼角闪着泪光，大声呼唤。 声嘶力竭的呼唤回荡在寂静的雪原，满山映着霞光的雪也无法将这声音消去。 对面山坡上的艾莉亚停住脚步，转过身，回望蜜柚。 有多久了呢，艾莉亚终于能像这样看着我。 蜜柚有些朦胧的视线中，艾莉亚的身影与那晚的身影重合。 ﹁ 你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活下来吗！ ﹂ 曾将蜜柚彻底救赎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艾莉亚伸向自己的那只手，仍历历在目。 两位少女站立在两座峰顶，在这茫茫不见边际的雪山之中，仿佛世界都是她们的舞台。 这一次，换成蜜柚对艾莉亚伸出手。 “艾莉亚！！！” 蜜柚声音嘶哑，再次用力呼唤。 艾莉亚的眼眸中荡漾着光彩，顺着眼角流下。 “对不起，蜜柚……” 伸出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望着艾莉亚沾着泪水的脸，蜜柚愣住了。 她的声音十分细微，但蜜柚没有听漏。艾莉亚咬住唇瓣，随后，她转过身，晶莹的泪滴洒落。 在那山顶的另一边，是雪之牙陡峭的悬崖，是少女生命的尽头。 “不要——” 蜜柚的声音已经嘶哑，难以发声，只得赶紧迈动脚步，想要追上去。 艾莉亚…… 义无反顾，侧身从坡上滚下。 为什么…… 全身都是雪，但已经没时间在乎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 手脚并用，像野兽般丑陋地向艾莉亚所在的山顶爬行。 我不要再一个人了…… 被双手激起的雪沾满脸庞，盖住双眼，从缝隙中蜜柚仍能瞥见艾莉亚的背影。 无数个画面闪过脑海，艾莉亚在蜜柚的心中，留下了太多的背影，这一次也…… 不要！ 张开嘴大口喘气，却被自己双手翻起的雪填满。 不要丢下我…… 被冰冷的雪刺激得麻木，唯有眼睛里止不住的热流能让脸保存些许知觉。 不要走啊！ 蜜柚在心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在山顶上追到艾莉亚的背影，一跃而起。 伸出手，伸出那只曾被艾莉亚握住，令她走出黑暗的手，朝着艾莉亚近在咫尺的背影。 “呀！” 然而，艾莉亚越过山顶，发出一声惊叫，身影消失在山顶对面。 手，扑空了。 艾莉亚从山坡滑下，踏上山顶的蜜柚终于看见了这座山峰的另一面—— 陡峭斜坡的前方，正是看不到终点的万丈高崖，飞舞的雪花将空洞的黑色深渊染得灰白。 “艾莉亚！” 蜜柚喊着，扑向艾莉亚。 前方的深渊就是两人生命的终结，两人却都没有丝毫犹豫。 对艾莉亚来说，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已经没有丝毫可以留恋，只想要彻底从此解脱。 然而对蜜柚，艾莉亚就是世界，若她想要从此了结，只愿能随她一起。 “艾莉亚——” 两个人在陡峭的雪坡上下滑，蜜柚伸出手，艰难地够到艾莉亚的衣领。 “艾莉亚——” 蜜柚不停歇地呼唤着，用力将自己拉到艾莉亚身边，双手环过她温热的身躯，紧紧相拥。 两个人从山坡滑下，坠入悬崖。 身体悬空的一瞬间，时间仿佛也停止了。 少女们拥抱着，缠绕着，以雪山与悬崖为景，深情注视。 艾莉亚，你的眼眶是红的呢，为什么还是这么爱哭。这个世界，还有我，都让你失望了吗。 蜜柚伸出手，为艾莉亚拭去眼角的泪珠，自己却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活着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蜜柚咬紧嘴唇，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浸润的双眸闭上。 她不怕迎接死亡，更何况是与梦中之人一起，她只是不想再看到艾莉亚悲伤的模样了。 蜜柚很怕，怕自己再继续看着艾莉亚的脸，心底会生出万般留念与懊悔，为两个人最终的结局蒙上阴霾。 望着艾莉亚最后的表情，精致的脸庞与五官上，茫然，疲惫，悲伤，化作无数热流穿过蜜柚的胸膛。 我愿意守护你的一切，愿意和你一起见证一切，直到最后。 蜜柚环过艾莉亚脖颈的双手轻微用力，将她美丽的面容拉到面前，用唇瓣与她紧紧相贴。 两人的泪水，两人的唇瓣，两人温热的吐息，在这冰冷的雪山悬崖之间，少女们深切的交融将这片天地涂抹得不再寒冷。 飞舞在天际的雪花，在靠近这两人时也都被化作温热的暖流。 ———————— “唔！！！” 猛然的冲击让蜜柚脑袋里面仿佛炸开一般发出砰的巨响，令她视线泛白。 我们，死了么…… “唔……” 不对！蜜柚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呻吟，回过神来，这才觉得自己一侧肩膀和手臂仿佛被马车撞了一般剧痛。 “啊！” 猛然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近在咫尺的艾莉亚的面容，她也正因为疼痛而皱着眉头，同样显得十分疑惑。 蜜柚赶忙爬起身，向身后看去。 “唔——” 深不见底的悬崖令蜜柚感到一阵眩晕，赶忙收回脑袋。 再向上看去，大约十米开外的地方正是两人刚刚滑落的边缘，那里依然有不少积雪在缓缓掉落，恐怕是刚才两个人滑下来的地方。 两人从崖掉落，竟摔在了一个凸起几米宽的巨石上。 “没有，死……” 艾莉亚一边恍惚地念叨着，一边从地上坐起身。 是啊，没有死。 蜜柚叹了口气。 不知是五神的庇佑，还是命运开的玩笑，亦或是在悬崖中的深情之吻感动了神明，两个人竟然免于一死。 见艾莉亚要站起身，蜜柚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艾莉亚的肩膀，将她摁回地上。 “蜜柚，我……” 艾莉亚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毅然赴死的勇气，正要对怕她又要跳崖的蜜柚说些什么，但蜜柚丝毫不在意，扬起另一只手。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悬崖之上。 艾莉亚的脑袋因为冲击向一边歪过去，半边被打得通红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混蛋！” “蜜……” 艾莉亚瞪大眼睛，呆愣地望着蜜柚，刚一开口。 啪！！！ 另半边脸也被蜜柚狠狠地打了。 “自私的人渣！” 双颊都被打得通红，又被狠骂了两次的艾莉亚终于忍不住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不停地啜泣起来。 看到艾莉亚这模样，蜜柚心里软了下来，但是一回想起艾莉亚竟然头也不回地去赴死，又生出再狠狠抽她两次的念头。 “你这家伙——” 蜜柚双手紧紧攥住艾莉亚的肩膀，把她还委屈地哭着的脸拉到跟前。 “太自私了！自负！傻子！人渣！” 嘶——嘶—— 蜜柚骂到解气了，安静的崖壁上只剩下艾莉亚啜泣的声音，以及低沉呼啸的风。 “看着我！” 蜜柚强行把艾莉亚低着的头抬起来，对上她那双泪汪汪的银灰色眸子。 “你以为想死就能去死，开什么玩笑！再自私也没你这样的！”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意你，想你吗！” “苦苦找了你一年多，你就想这么去死掉？”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蜜柚说完一大串话，喘息着，瞪视艾莉亚。 “对不呜……” 艾莉亚正要下意识地道歉，见到蜜柚举起的手掌，缩了缩头。 见她这模样，蜜柚狠狠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 “你不是很厉害么？想死就去死啊！” “跟我道歉有屁用！道歉以后就什么都能做了吗！” “你从来都是个自私鬼！多少年了，多少年，从来都是这样……” “就不能——” 蜜柚愤怒地说着，说着说着却哽咽了，模糊的视线中，艾莉亚美丽的面容被自己的泪水沾湿。 “就不能，好好地……看看我吗……” 真是没出息，自己就这么哭了。蜜柚咬紧嘴唇，却也止不住眼泪。 为什么跟艾莉亚有关的事，自己就会忍不住落泪，明明一直很坚强。 “蜜柚……” 艾莉亚两边的脸蛋都被打得发红，也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掉落。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 “是么？” 蜜柚不想听她讲下去，粗暴地用手按住艾莉亚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就，为我活！” 在艾莉亚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眸中，蜜柚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狠狠刺入艾莉亚柔软的肩。 “嗯！” 疼痛让艾莉亚呻吟了一声，双手也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无法将贪婪吸食她鲜血的蜜柚推开。 滋……啾…… 蜜柚就像饥饿的野兽一般，贪婪地吮吸艾莉亚的血液，发出令艾莉亚毛骨悚然的声音。 “唔……蜜柚……”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么？对你来说我就仅仅是个便利的工具吗！ 听了艾莉亚哀求的声音，蜜柚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是更加用力的将尖牙刺入艾莉亚的身体，无情地吸食她的生命。 好甜…… 温热而且甘甜的液体在嘴里流淌，刺激着蜜柚早已干涸的味蕾。与其他人的血比起来，艾莉亚的鲜血竟然如此美味，仿佛将蜜柚的心脏抓住一般让她无法自拔。 滋——滋—— 这就是，艾莉亚的血，最爱之人的味道！ 真是讽刺，自己不久前还发誓决不会将艾莉亚当做食粮，现在却被她甘甜的体液所吸引，背德的行径甚至让蜜柚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快感。 “呜……” 似乎是体力耗尽，又或许是无可奈何，艾莉亚不停捶打蜜柚的双手渐渐软下来，放弃了抵抗，只是依然在这头贪婪吸食自己血液的野兽身下低声啜泣，将蜜柚沉浸在艾莉亚血液中的意识稍微拉回现实。 “呼——” 看见艾莉亚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白，蜜柚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尚且虚弱的艾莉亚身上吸取了太多血液，赶忙抽离。 不知道是不是刚美餐过的原因，蜜柚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热，但是当她看到自己身下那人的模样，蜜柚明白了原因。 艾莉亚颈部被蜜柚咬穿的两个小洞渗出些许血液，顺着美丽的肌肤缓缓流淌，就像点缀在白玉盘上的佳肴，让蜜柚觉得喉咙又涌上一股干渴的意味。 经历了这么多，曼德里夫堡的黑暗斗争，兽人战争的惨状，危机四伏的教立魔法学院，蜜柚一直为艾莉亚肝脑涂地，一次次共同从死神的镰刀下走过。 蜜柚把手伸向艾莉亚有些疲惫地坠在身侧的手，轻轻地与之交握。 “艾莉亚，你早就已经让我陷进去了。” “蜜柚……” 艾莉亚眼神中一瞬间流露的惊讶没有逃过蜜柚的眼睛，令她心里一阵痛苦。 艾莉亚，连我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陷入你的世界，也没有察觉到吗，明明我的眼中只有你…… “嘁！” 我不要再被你忽视了！ 在艾莉亚有些惊恐的眼神中，蜜柚俯下身子，伸出舌头顺着艾莉亚的脖颈舔舐，将从伤口流出沾染在锁骨的一丝血迹舐去。 “咿——” 似乎是觉得有些痒，艾莉亚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震颤，蜜柚胸口的热度又上升了几分，像条水蛇般在艾莉亚身上滑动，将嘴凑到她的耳边。 “把我变成这样，你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蜜——柚……” 艾莉亚好像终于明白了蜜柚的心情，轻轻咬紧嘴唇，湿润的眼眸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艾莉亚——” 蜜柚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双手捧住艾莉亚的脸颊，毫不留情地贴上她的唇瓣，夺走她软嫩的舌。 “呜……嗯……” 蜜柚的舌就像条不安分的鱼儿，与原本安静待在池塘里的小鱼来回挑拨，相互纠缠嬉戏，撩起阵阵水声。 好软，好热。 舌与舌相交错，舌尖不停挑逗艾莉亚的小嘴，令她发出阵阵嘤咛。 此时的艾莉亚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羊，完全被蜜柚掌控，只要轻轻挑逗就能发出羞人的声音，这种征服般的快感让蜜柚愈加痴迷。 想要再更多更多地将艾莉亚占有，掠夺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唔……啾——” 蜜柚将嘴分开，拉长的晶莹丝线断裂后，落在艾莉亚粉红的唇边与白嫩的颈上。 已经无法满足欲望。 蜜柚将艾莉亚身上的粗劣外衣解开，露出紧贴身体的那件制服。 无论看多少次，抚摸多少次，都由衷地感受到这套衣服与艾莉亚相合，将她的美丽与可爱全部衬托得闪闪发光。蜜柚的指尖划过上衣折起的领口，心想。 “蜜柚……对不起……” 艾莉亚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深深的愧疚令她无法反抗蜜柚的掠夺。 蜜柚肆无忌惮地将艾莉亚的上衣掀起，露出苗条的腹部和微微隆起的两座小丘。 “就算是被我吻了也会兴奋么，艾莉亚。” 蜜柚一半哀怨一半捉弄地说道，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艾莉亚也发现，自己小丘上已经隆起了两颗粉嫩的乳头。 “那是呜——” 艾莉亚正要辩解，蜜柚却完全不想听，瞬间就用双手揪住艾莉亚的两颗乳头拽了起来，将她像棉花一样白嫩的双乳拉长，然后松开手。 “咿！” 艾莉亚的乳房猛然被弹了回去，像两颗水球一般泛起波纹，让一直用目光舔舐她身体的蜜柚咽了口唾沫。 艾莉亚试图用手挡住胸部，但蜜柚轻易就将她的双手拨开，张开露出两颗尖利牙齿的小嘴，对着艾莉亚软嫩的乳房咬下去。 “呀！！！” 刚被蜜柚咬过颈部的艾莉亚见到她的动作，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以为会被咬吗，真是个傻瓜，我怎么会对你这么狠心，蜜柚心里想着，唇瓣温柔地吻在艾莉亚的娇乳上，将那颗花生米般的小巧乳头含在嘴里，用舌头来回拨弄。 “嗯……” 艾莉亚轻抿双唇，把手放在蜜柚头上试图推开她，但却无可奈何，她娇柔的身子只能毫无保留地承受蜜柚的进攻。 不知道是不是嘴里依然惨留着些许甘甜血液与津液的缘故，蜜柚竟然从口中柔软如棉花糖般的触感中尝到了些许甜蜜的芬芳，让她愈发兴奋。 舔舐着乳头，蜜柚的另一只手从艾莉亚细嫩的腰肢向下走去，顺着柔顺的丝质长袜抚摸艾莉亚的腿。 感觉到艾莉亚被自己挑逗得无比瘙痒，甚至双腿开始悄悄地扭动，蜜柚满意地轻笑，那只抚摸艾莉亚双腿的手竟然直接撩开裙摆，进入股间。 突如其来的入侵让艾莉亚的双腿猛然夹紧，但蜜柚没有被她阻止，右手隔着一层布料抚摸到了艾莉亚最重要的地方。艾莉亚的双腿紧紧夹在蜜柚的手臂上，柔嫩的肌肤被挤压成蜜柚的形状，将蜜柚的手臂陷入其中。 “艾莉亚，一直这么柔软。” “呜……蜜柚，不要……” 艾莉亚一只手抵在蜜柚脑袋上，一只手抓着蜜柚伸入裙下的手，但她显然明白，在蜜柚面前这些防御都不过是徒劳，只要她想，一瞬间就能夺走她的一切。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艾莉亚。” 蜜柚抬起头，与艾莉亚对视。 “你太软弱，太自私，我以后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 “蜜柚……我……已经……” 然而，艾莉亚啜泣了。 “你想说自己已经被玷污了？” 蜜柚的语气听起来没有起伏，但她内心却泛起无数波澜。 “我知道，但那又怎样？” “……” 似乎是无法理解蜜柚的话，艾莉亚一时愣住了，紧接着，她回想起无数地域般的画面，表情濒临崩溃。 “我被……被玷污……被折磨……我已经，脏了！” 艾莉亚哭泣着呐喊，蜜柚坐在她的身上默默地看着，任凭这些话语如刀剑般刺进胸口。 “我很脏！不要碰我——”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现在的艾莉亚不过是一摊污泥。 为什么要对这样的我，这么喜欢，为什么会想要这样的我！ 艾莉亚不能忍受这样污秽的自己被蜜柚所渴求，不能忍受被玷污过无数次的重要之物被蜜柚碰触。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艾莉亚泪花飞溅，疯狂地挥舞双手，打在蜜柚的胸口和脸上。 啪—— “呜……” 双手突然被蜜柚抓住，艾莉亚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眸，看到了蜜柚怒不可遏的模样。 “你又在自己决定什么！” “你总是这样，擅自决定，竟然还想去死！” “我不允许！！！” 蜜柚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将艾莉亚洞穿，直直地射入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我明明已经…… 突然，蜜柚抓着艾莉亚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拉起，两人的眸子相对，近在咫尺。 “我想要的就是你，永远不会变的你！” 话音刚落，蜜柚怀抱着艾莉亚，夺取她的唇瓣，掠走她的吐息。 “唔嗯……呜……” 蜜柚温热的舌撬开艾莉亚紧闭的唇瓣与牙齿，在她的口腔里贪婪地索取，仿佛要将一切都据为己有。 为什么，对我这么…… 艾莉亚双手瘫软地垂在身侧，任凭自己被蜜柚抱在怀中掠夺。 就算是这样的我，也可以么，蜜柚…… 不知不觉间，抱住艾莉亚的双臂不知不觉只剩下一条，突然，艾莉亚感到自己两腿之间钻进一只手，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抚摸。 “呜！嗯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蜜柚深切的告白让艾莉亚重新拾起自我，她非但没有抵触，反而觉得有一阵撩人的瘙痒像波纹一般在小腹散开。 “蜜柚……呜……” 刚下意识地张口呼唤，却再次被填满，上颚已经被舌尖挑逗地快要失去知觉，让艾莉亚的大脑一阵酥麻。 “呜！” 不知何时内裤的布料已经被拨开，蜜柚的手指进入了艾莉亚已经湿润的花穴。突如其来的刺激令艾莉亚浑身一颤，张开小嘴吐出一声嘤啼。 在这样黑暗冷酷的世界里，自己经历了多么可怕而又可悲的惨剧，以至于让自己一度放弃了一切，但如今—— 环过自己背后的那只手是多么有力，将艾莉亚的身子紧紧搂住，贴在蜜柚的身上，让人无比安心。 不知不觉间，原本夹紧的双腿渐渐松弛下来，舌头也开始回应蜜柚的吻。艾莉亚已经被蜜柚带来的安心感所俘虏，彻底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她。 “蜜柚……呜……蜜柚……” 艾莉亚轻轻抬起一只手，放在蜜柚的侧脸温柔抚摸，不知不觉嘴里也开始呼唤她的名字。 真是太过分了，偏偏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这样温柔地对待我，把我从绝望里面硬生生拽出来。 自己苦苦挣扎了多久都无法爬出的深渊，就这么被眼前的少女撕开扯碎。 “蜜柚……” 唇边流下的津液，眼角滑落的泪水，全都被蜜柚舔舐，艾莉亚的一切都在被疯狂地掠夺。 但是，没关系…… 已经被污染了无数次的自己，仍然能被这样渴求，让艾莉亚冰冷的胸口渐渐温暖起来。 “艾莉亚，你的身体很色……” 蜜柚一边将艾莉亚的花蕊玩弄出激烈的水声，一边舔舐着艾莉亚柔软的耳垂。 “呜……不要说……” 艾莉亚白皙的脸上被染得熏红，吐露着樱舌的小嘴已经无法闭合，仿佛在时刻显示着其主人是多么地沉浸其中。 从花心传来的酥痒触感像电流一般放射到全身，艾莉亚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在温热的潮水之中，被长袜裹着的脚趾都舒服得伸展开。 突然，蜜柚离开艾莉亚的颈边，竟然把脑袋埋进两腿之间。 “啊……咿呀！” 随着哧溜哧溜的下流声音响起，艾莉亚感觉自己敏感的花蕊好像被狂风吹拂一般，发出阵阵哀鸣，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然而，蜜柚丝毫没有退缩，竟然双手抓住艾莉亚柔软的大腿根，将双腿举起来，使得艾莉亚的身体整个被打开，已经水声泛滥的花蕊被全部暴露在阳光下。 “呜……不要……” 艾莉亚双手捂着羞红的脸，好像只要这么做就不会被看到如此羞耻的样子。 “艾莉亚，很可爱。” 蜜柚越是看见艾莉亚羞耻的模样，内心深处的欲望之火就越发旺盛。 她将嘴唇贴在艾莉亚的花心，把舌伸了进去，在里面毫不留情地搅拌起来。 “呜……嗯……” 艾莉亚微启的小嘴里漏出断断续续的嘤咛，每一声都好似甘甜的毒药洒进蜜柚的心湖，让她愈发上瘾地舔舐汁液四溅的花蕊。 在花蕊之上，一颗鲜红的花苞悄悄鼓起，她鲜嫩的样子让蜜柚无法抑制想要去蹂躏的冲动。随即，蜜柚将脸埋得更深，鼻尖刚好触及那颗最鲜嫩的花蒂，把她整个压扁。 “咿呀！蜜，柚……嗯……” 艾莉亚一瞬间好像触电般身体剧烈颤动起来，几乎是无意识地发出嘤咛。 见效果拔群，蜜柚在心里坏笑，继续用鼻尖来回摩擦那颗敏感的小花苞，把她揉得东倒西歪。 “嗯嗯……嗯！” 艾莉亚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声音，但娇声仍不停从指缝流出，轻轻颤抖的身体也随着蜜柚鼻尖的动作来回扭动。 “不要……嘤……快要……出呜………” 从艾莉亚断断续续的湿润声音中，蜜柚明白她就快要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就要在自己的身下跨进愉悦的天国。 哧溜……滋…… “咿咿……嗯啊……” 蜜柚用舌头疯狂拨弄湿润的花心，同时鼻尖也在娇嫩花蒂上来回研磨，艾莉亚被蜜柚压住的双腿轻轻扭动，隔着黑色丝袜能看到因为太过舒服而攥紧的脚趾。 艾莉亚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双手也不再遮脸，而是越过头顶，紧紧攥住雪中露出的一段枯藤。艾莉亚已经放弃了遮羞，只顾着沉浸在快感之中，樱舌无力地坠拉在嘴角，银灰色的眸子也逐渐向上翻去。 “嗯……啊……” 粘稠而诱人的娇声回荡，飘飞的雪花落在艾莉亚炽热的身子上，一瞬间便化作温热的液滴。 在寒风呼啸的万丈高崖之上，两位少女所散发出的热量仿佛能将世界染成桃红。 夕阳的金色光芒渐渐黯淡下去，而少女们在崖边纠缠许久，共同跨越了无数个美妙的顶点。 夜里，艾莉亚与蜜柚相拥，两张面容咫尺相对，共同坠入梦境。 ———————— 睁开眼睛，天色微亮，而蜜柚的眼中，只有心爱之人的面容。 “艾莉，亚……” “蜜柚。” 只是迷迷糊糊的时候下意识的呼唤，却得到了心爱之人微笑着的回应，蜜柚微微一愣，也轻轻地笑了。 “蜜柚竟然笑了，明明一直冷冷的，很帅的……” “还不是被你害的。” 蜜柚有些害羞地收起笑容，嗔怪道。 “但是，昨天你全都讨回来了。” 艾莉亚反过来责怪蜜柚，脸颊又染了些许好看的红。 “讨回来？” 蜜柚说着叹了口气，艾莉亚望着她，露出有些不安的眼神。 “蜜柚，你该不会……” “你应该发现了吧，我们已经立场转变，你早就反抗不了我了，以后有你受的。” 蜜柚哼笑着捏了捏艾莉亚的脸，令她呜呜地缩进盖在身上的棉衣里。 两人沉默许久，蜜柚才缓缓地开口。 “我要带你去很远的地方，远到所有人都不认得我们，远到我们不需要在乎任何东西。” “蜜柚……” 艾莉亚显得十分惊讶，但是随即，略微湿润的眸子出卖了她。 “谢谢你，蜜柚……真的……” “别再哭了，以后谁都不许哭。” 蜜柚轻皱眉头，为艾莉亚拭去泪水。 “但是，这样真的好么……” “嗯？” 听到艾莉亚充满不安与自责的话语，蜜柚有些疑惑地望着她。 “这么多人，死了……但是我……” 曾经安宁生活在北方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的家园已经化作炼狱。 先是被卷入新月联邦与鲜血女王争夺艾莉亚的战争之中，北方霸主凯特拉王国毁灭后，北境又立刻被教会与新月联邦的内战所席卷。 这一切，艾莉亚一直都在看着。看着因为自己所引发的战争，看着因为自己而饱受苦难的人们，以及无数死去的人。 “唔……” 蜜柚低着头，咬住嘴唇的牙齿轻轻颤抖。 艾莉亚，总是那么善良。 但是，命运这种东西，有谁能说了算！ “善良，只会让你受伤。” 看到艾莉亚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蜜柚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严酷，吓到了她。 “但是……” “但是！” 蜜柚打断艾莉亚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发光，才会让我这么……” 蜜柚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湿润了。 艾莉亚为了不让蜜柚与索尔娜被害，被迫答应那人的威胁，被迫独自一人逃亡北境。 一年多以来，逃亡，战争，受辱，一切的一切，艾莉亚都用她娇弱的肩膀独自承受，没有人能从绝望的深渊里拯救她。 明明是我说了不许再哭，但是一想到这些，就…… 蜜柚咬咬牙，强行将眼泪忍住。 “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想要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放下这一切。但是——” 双手抓住爱人娇小的肩膀，蜜柚注视着艾莉亚的眼神无比坚定。 “你永远不会再一个人了，艾莉亚。” 那双银灰色的眸子渐渐变得湿润，深情地回望着蜜柚。 “谢谢你，蜜柚……我也会，永远陪着你。” 在世界尽头的悬崖之上誓约永远的少女们，眼眸中倒映着彼此的面容，在初春绽放的暖阳下将彼此救赎。 （HE完）
第十章 救赎（HE） “该走了，艾莉亚。” 蜜柚看着蜷缩在床上的艾莉亚，轻声说道。 艾莉亚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卧着，双眼虽然睁开，银灰色的眸子却空洞无神。 看到这些，蜜柚的嘴唇轻轻颤动，掀开被子开始为她穿上衣服。 这身衣服是蜜柚从艾莉亚被关押的小屋一角找到的，是艾莉亚从前所穿的制服。上面保暖与清洁的附魔仍然存在。 虽然已是初春，但外面依然十分冷，因此蜜柚打算让艾莉亚穿上这身具有保暖附魔的制服，并在外面套上普通衣物作为伪装。 蜜柚杀光这个营地的佣兵以来已经过了多半个月，这段时间里，蜜柚一直悉心照料艾莉亚的身体，每天为她擦拭身体，喂她食物。 几个月被囚禁被贱淫的生活对艾莉亚的身体伤害很大，一开始她只能吃下流食，而且十分消瘦，但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蜜柚还把那些佣兵们的装备拿去镇上换了钱，买来这附近地区的唯一一块治疗魔晶，为艾莉亚使用。 治疗术将艾莉亚身上的无数伤痕治愈，并多多少少让她恢复了一些精神。如今艾莉亚已经不再像刚被解救时那样仿佛活死人一般了，偶尔也会对蜜柚有所回应，但大多数时候仍是沉默。 “我们往南边走，索尔娜也在找你，带你去见她。” 听到爱人的名字，艾莉亚虽依然沉默，樱唇却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眸子里好像也有了些许触动。蜜柚看在眼里，胸口感到一阵酸楚，却赶紧挥散心里繁杂的念头，利落地为艾莉亚穿好衣物。 背上行囊，搀扶着双腿尚且力气薄弱的艾莉亚，蜜柚推开了门。 营地所在的山谷一角堆着佣兵们的尸体，如今已经开始腐烂，淡淡的腐臭气息飘散在空气中，直到两人走出山谷才彻底消散。 临近初春，气温已不再让人觉得刺骨，对于穿着附魔衣服的艾莉亚以及成为冷血生物的蜜柚来说，甚至算得上十分舒适。 “这附近有教会活动的迹象——” 蜜柚转过头，对贴近自己走着的艾莉亚说道。 “要从雪山走。” 由于和艾莉亚关系密切，蜜柚也处在教会的通缉令之上，因此她苦苦追寻艾莉亚的一年来都在隐秘地行动。 但是，几天前蜜柚为了改善艾莉亚的身体状况，去附近的城镇购买了治疗魔晶，恐怕已经被教会无处不在的眼线给盯上。 虽然回到这里的途中甩掉了追踪，但距离这片地区被教会翻个底朝天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两位少女依靠在一起，踏着一串浅浅的脚印走向高耸入云的冰封山脉。 ———————— “呼——” 蜜柚喘着粗气，双腿十分沉重却依然努力迈进。深达膝盖的积雪令蜜柚举步维艰，更何况她还一直搀扶着艾莉亚。 如果现在还是原本人类的身体，可能已经全身大汗淋漓了吧，早就撑不住了也说不定。 蜜柚对于自己成为血族眷属的事实丝毫没有感到恐惧或是厌恶，原本她就不是对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在乎的人，只要能陪在艾莉亚身边就足够了。 不如说，那位大人将自己身上的诅咒之伤治好了，不然蜜柚将会在寻找艾莉亚的半途中死去，艾莉亚也无法被解救了。并且，血族强大的耐力也成为了蜜柚的助力，若不是这样，她与艾莉亚的雪山之行将会更加艰难。 成为血族，对蜜柚来说有着诸多益处，但是—— 蜜柚转过头，看着艾莉亚近在咫尺的侧颈，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身旁这如奶油如凝脂般白嫩却又泛着些许淡红血色的肌肤，对蜜柚来说仿若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蜜桃，惹得她愈加饥饿了。 作为血族，拥有强大力量的代价就是，需要时不时进食人类的鲜血，否则也会体力不支而倒下。 离开小镇以前，蜜柚在当地人身上好好地饱餐了一顿，虐杀佣兵们时所受的伤也近乎痊愈。但现在又过了数天，她已经变得十分饥饿了。 蜜柚所携带的干粮仅是为了艾莉亚一人所用，而她自己除了艾莉亚这个活人以外却没有任何能补充鲜血的途径。 但是，即便吸取些许鲜血并不会有危险，蜜柚也决不想对艾莉亚这么做。自己是艾莉亚最忠实的仆从，是她最坚实的追随者，怎么能对作为主人同时也是恋慕之人的艾莉亚做出这种事情。 “唔——” 脚下突然一滑，蜜柚翻身倒地，她搀扶的艾莉亚也应声倒地，两人都沾了一身雪白。 “哈……” 蜜柚长出一口气，想要站起来继续前进，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她已经极度疲惫了。 看向艾莉亚，她正缓缓地自己拂去沾染在脸上的雪，胸口起伏着，显然也有些累了。 “休息一会儿吧。” 虽然还不到休息的时间，但两人都十分疲惫了，只能这样。蜜柚坐在地上，从行囊中取出干粮递给艾莉亚。 艾莉亚接过干粮，自己默默地啃起来。 曾经就连喂给她都十分困难，如今已经能自己吃了，蜜柚看着艾莉亚低下头吃东西的模样，嘴角露出浅笑。 无论经历了多么恐怖的事情，艾莉亚终究是艾莉亚，蜜柚心中那个最美丽最发光的人。 即便是在教会和联邦的双重追捕下艰难地逃亡，即便艾莉亚的身体和心灵已经千疮百孔，蜜柚还是无比享受与艾莉亚在一起的每一点时光。 为她清洗身体，穿衣，喂食，辅助她运动，每一件与艾莉亚共同完成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美好，即便十分繁琐，蜜柚也愿一生与她相伴。 与这无上的幸福比起来，自己的饥饿也算不得什么了，蜜柚轻轻地笑了。 强烈的困意袭来，裹挟着饥饿感，让蜜柚的意识渐渐昏沉起来。 先，休息一会儿吧…… “啊……” 突然醒来，睁开的双眼被夕阳的金色光辉刺痛，蜜柚慌忙举手遮挡。 已经快天黑了？！竟然睡了这么久…… 蜜柚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一边站起身，伸手想要把艾莉亚拉起来，却扑了个空。 “嗯？” 视线渐渐恢复，蜜柚睁开眼，看向原本艾莉亚所在的地方。 空无一人。 “艾莉亚？！” 蜜柚惊慌地呼喊着，四下环视，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艾莉亚的身影。 怎么回事…… 蜜柚深深皱起眉头，把行囊扔在原地便循着雪地上的足印飞奔起来。 艾莉亚竟然自己走了这么远…… 幸好没有下雪，不然艾莉亚的足印就无法追寻了，蜜柚紧盯着雪地上那一排有些歪扭的足印心想。 这个方向是…… 蜜柚有些诧异地睁大眼睛，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胸口。 为了逃避教会和联邦的追捕，蜜柚选择了作为人类与精灵领地之间天然屏障的这座名为雪之牙的山脉作为路线，两人行走的位置距离将人类与异种族隔开的悬崖仅数百米。 雪之牙山脉的无数陡峭山头上常年覆盖着积雪，对人类来说是难以翻越的险地，而艾莉亚的足迹，延伸向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足过的方向。 在那尽头的将会是，传说中将精灵族彻底隔绝，高达数百米的悬崖。 “啊……” 蜜柚看见自己为艾莉亚穿上的棉衣被丢在半路，恐怕是觉得累赘，就扔掉了。蜜柚没有时间在乎这些，奋力在深达小腿的积雪中跋涉。 翻过面前这座山头，蜜柚望见了艾莉亚的背影。 衣领宽大腰部却十分苗条的水手服上衣，深蓝色的褶子短裙，将双腿曲线凸显出来的黑色长袜。 寒风呼啸，飘飞的银色长发被夕阳染了些许金红。 时间停止了…… 艾莉亚的身影，与无数个梦境中一如既往，再次将蜜柚的心湖撼起一层梦幻般的波澜。 那样的身影，自己有多少次在身后默默注视，有多少次在心底发誓将永远守护。 在与她分别的一年中，无数个独自一人的日日夜夜都会恍然惊醒，起身呼唤她的名字—— “艾莉亚！！！” 蜜柚眼角闪着泪光，大声呼唤。 声嘶力竭的呼唤回荡在寂静的雪原，满山映着霞光的雪也无法将这声音消去。 对面山坡上的艾莉亚停住脚步，转过身，回望蜜柚。 有多久了呢，艾莉亚终于能像这样看着我。 蜜柚有些朦胧的视线中，艾莉亚的身影与那晚的身影重合。 ﹁ 你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活下来吗！ ﹂ 曾将蜜柚彻底救赎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艾莉亚伸向自己的那只手，仍历历在目。 两位少女站立在两座峰顶，在这茫茫不见边际的雪山之中，仿佛世界都是她们的舞台。 这一次，换成蜜柚对艾莉亚伸出手。 “艾莉亚！！！” 蜜柚声音嘶哑，再次用力呼唤。 艾莉亚的眼眸中荡漾着光彩，顺着眼角流下。 “对不起，蜜柚……” 伸出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望着艾莉亚沾着泪水的脸，蜜柚愣住了。 她的声音十分细微，但蜜柚没有听漏。艾莉亚咬住唇瓣，随后，她转过身，晶莹的泪滴洒落。 在那山顶的另一边，是雪之牙陡峭的悬崖，是少女生命的尽头。 “不要——” 蜜柚的声音已经嘶哑，难以发声，只得赶紧迈动脚步，想要追上去。 艾莉亚…… 义无反顾，侧身从坡上滚下。 为什么…… 全身都是雪，但已经没时间在乎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 手脚并用，像野兽般丑陋地向艾莉亚所在的山顶爬行。 我不要再一个人了…… 被双手激起的雪沾满脸庞，盖住双眼，从缝隙中蜜柚仍能瞥见艾莉亚的背影。 无数个画面闪过脑海，艾莉亚在蜜柚的心中，留下了太多的背影，这一次也…… 不要！ 张开嘴大口喘气，却被自己双手翻起的雪填满。 不要丢下我…… 被冰冷的雪刺激得麻木，唯有眼睛里止不住的热流能让脸保存些许知觉。 不要走啊！ 蜜柚在心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在山顶上追到艾莉亚的背影，一跃而起。 伸出手，伸出那只曾被艾莉亚握住，令她走出黑暗的手，朝着艾莉亚近在咫尺的背影。 “呀！” 然而，艾莉亚越过山顶，发出一声惊叫，身影消失在山顶对面。 手，扑空了。 艾莉亚从山坡滑下，踏上山顶的蜜柚终于看见了这座山峰的另一面—— 陡峭斜坡的前方，正是看不到终点的万丈高崖，飞舞的雪花将空洞的黑色深渊染得灰白。 “艾莉亚！” 蜜柚喊着，扑向艾莉亚。 前方的深渊就是两人生命的终结，两人却都没有丝毫犹豫。 对艾莉亚来说，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已经没有丝毫可以留恋，只想要彻底从此解脱。 然而对蜜柚，艾莉亚就是世界，若她想要从此了结，只愿能随她一起。 “艾莉亚——” 两个人在陡峭的雪坡上下滑，蜜柚伸出手，艰难地够到艾莉亚的衣领。 “艾莉亚——” 蜜柚不停歇地呼唤着，用力将自己拉到艾莉亚身边，双手环过她温热的身躯，紧紧相拥。 两个人从山坡滑下，坠入悬崖。 身体悬空的一瞬间，时间仿佛也停止了。 少女们拥抱着，缠绕着，以雪山与悬崖为景，深情注视。 艾莉亚，你的眼眶是红的呢，为什么还是这么爱哭。这个世界，还有我，都让你失望了吗。 蜜柚伸出手，为艾莉亚拭去眼角的泪珠，自己却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活着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蜜柚咬紧嘴唇，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浸润的双眸闭上。 她不怕迎接死亡，更何况是与梦中之人一起，她只是不想再看到艾莉亚悲伤的模样了。 蜜柚很怕，怕自己再继续看着艾莉亚的脸，心底会生出万般留念与懊悔，为两个人最终的结局蒙上阴霾。 望着艾莉亚最后的表情，精致的脸庞与五官上，茫然，疲惫，悲伤，化作无数热流穿过蜜柚的胸膛。 我愿意守护你的一切，愿意和你一起见证一切，直到最后。 蜜柚环过艾莉亚脖颈的双手轻微用力，将她美丽的面容拉到面前，用唇瓣与她紧紧相贴。 两人的泪水，两人的唇瓣，两人温热的吐息，在这冰冷的雪山悬崖之间，少女们深切的交融将这片天地涂抹得不再寒冷。 飞舞在天际的雪花，在靠近这两人时也都被化作温热的暖流。 ———————— “唔！！！” 猛然的冲击让蜜柚脑袋里面仿佛炸开一般发出砰的巨响，令她视线泛白。 我们，死了么…… “唔……” 不对！蜜柚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呻吟，回过神来，这才觉得自己一侧肩膀和手臂仿佛被马车撞了一般剧痛。 “啊！” 猛然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近在咫尺的艾莉亚的面容，她也正因为疼痛而皱着眉头，同样显得十分疑惑。 蜜柚赶忙爬起身，向身后看去。 “唔——” 深不见底的悬崖令蜜柚感到一阵眩晕，赶忙收回脑袋。 再向上看去，大约十米开外的地方正是两人刚刚滑落的边缘，那里依然有不少积雪在缓缓掉落，恐怕是刚才两个人滑下来的地方。 两人从崖掉落，竟摔在了一个凸起几米宽的巨石上。 “没有，死……” 艾莉亚一边恍惚地念叨着，一边从地上坐起身。 是啊，没有死。 蜜柚叹了口气。 不知是五神的庇佑，还是命运开的玩笑，亦或是在悬崖中的深情之吻感动了神明，两个人竟然免于一死。 见艾莉亚要站起身，蜜柚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艾莉亚的肩膀，将她摁回地上。 “蜜柚，我……” 艾莉亚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毅然赴死的勇气，正要对怕她又要跳崖的蜜柚说些什么，但蜜柚丝毫不在意，扬起另一只手。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悬崖之上。 艾莉亚的脑袋因为冲击向一边歪过去，半边被打得通红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混蛋！” “蜜……” 艾莉亚瞪大眼睛，呆愣地望着蜜柚，刚一开口。 啪！！！ 另半边脸也被蜜柚狠狠地打了。 “自私的人渣！” 双颊都被打得通红，又被狠骂了两次的艾莉亚终于忍不住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不停地啜泣起来。 看到艾莉亚这模样，蜜柚心里软了下来，但是一回想起艾莉亚竟然头也不回地去赴死，又生出再狠狠抽她两次的念头。 “你这家伙——” 蜜柚双手紧紧攥住艾莉亚的肩膀，把她还委屈地哭着的脸拉到跟前。 “太自私了！自负！傻子！人渣！” 嘶——嘶—— 蜜柚骂到解气了，安静的崖壁上只剩下艾莉亚啜泣的声音，以及低沉呼啸的风。 “看着我！” 蜜柚强行把艾莉亚低着的头抬起来，对上她那双泪汪汪的银灰色眸子。 “你以为想死就能去死，开什么玩笑！再自私也没你这样的！”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意你，想你吗！” “苦苦找了你一年多，你就想这么去死掉？”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蜜柚说完一大串话，喘息着，瞪视艾莉亚。 “对不呜……” 艾莉亚正要下意识地道歉，见到蜜柚举起的手掌，缩了缩头。 见她这模样，蜜柚狠狠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 “你不是很厉害么？想死就去死啊！” “跟我道歉有屁用！道歉以后就什么都能做了吗！” “你从来都是个自私鬼！多少年了，多少年，从来都是这样……” “就不能——” 蜜柚愤怒地说着，说着说着却哽咽了，模糊的视线中，艾莉亚美丽的面容被自己的泪水沾湿。 “就不能，好好地……看看我吗……” 真是没出息，自己就这么哭了。蜜柚咬紧嘴唇，却也止不住眼泪。 为什么跟艾莉亚有关的事，自己就会忍不住落泪，明明一直很坚强。 “蜜柚……” 艾莉亚两边的脸蛋都被打得发红，也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掉落。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 “是么？” 蜜柚不想听她讲下去，粗暴地用手按住艾莉亚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就，为我活！” 在艾莉亚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眸中，蜜柚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狠狠刺入艾莉亚柔软的肩。 “嗯！” 疼痛让艾莉亚呻吟了一声，双手也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无法将贪婪吸食她鲜血的蜜柚推开。 滋……啾…… 蜜柚就像饥饿的野兽一般，贪婪地吮吸艾莉亚的血液，发出令艾莉亚毛骨悚然的声音。 “唔……蜜柚……”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么？对你来说我就仅仅是个便利的工具吗！ 听了艾莉亚哀求的声音，蜜柚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是更加用力的将尖牙刺入艾莉亚的身体，无情地吸食她的生命。 好甜…… 温热而且甘甜的液体在嘴里流淌，刺激着蜜柚早已干涸的味蕾。与其他人的血比起来，艾莉亚的鲜血竟然如此美味，仿佛将蜜柚的心脏抓住一般让她无法自拔。 滋——滋—— 这就是，艾莉亚的血，最爱之人的味道！ 真是讽刺，自己不久前还发誓决不会将艾莉亚当做食粮，现在却被她甘甜的体液所吸引，背德的行径甚至让蜜柚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快感。 “呜……” 似乎是体力耗尽，又或许是无可奈何，艾莉亚不停捶打蜜柚的双手渐渐软下来，放弃了抵抗，只是依然在这头贪婪吸食自己血液的野兽身下低声啜泣，将蜜柚沉浸在艾莉亚血液中的意识稍微拉回现实。 “呼——” 看见艾莉亚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白，蜜柚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尚且虚弱的艾莉亚身上吸取了太多血液，赶忙抽离。 不知道是不是刚美餐过的原因，蜜柚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热，但是当她看到自己身下那人的模样，蜜柚明白了原因。 艾莉亚颈部被蜜柚咬穿的两个小洞渗出些许血液，顺着美丽的肌肤缓缓流淌，就像点缀在白玉盘上的佳肴，让蜜柚觉得喉咙又涌上一股干渴的意味。 经历了这么多，曼德里夫堡的黑暗斗争，兽人战争的惨状，危机四伏的教立魔法学院，蜜柚一直为艾莉亚肝脑涂地，一次次共同从死神的镰刀下走过。 蜜柚把手伸向艾莉亚有些疲惫地坠在身侧的手，轻轻地与之交握。 “艾莉亚，你早就已经让我陷进去了。” “蜜柚……” 艾莉亚眼神中一瞬间流露的惊讶没有逃过蜜柚的眼睛，令她心里一阵痛苦。 艾莉亚，连我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陷入你的世界，也没有察觉到吗，明明我的眼中只有你…… “嘁！” 我不要再被你忽视了！ 在艾莉亚有些惊恐的眼神中，蜜柚俯下身子，伸出舌头顺着艾莉亚的脖颈舔舐，将从伤口流出沾染在锁骨的一丝血迹舐去。 “咿——” 似乎是觉得有些痒，艾莉亚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震颤，蜜柚胸口的热度又上升了几分，像条水蛇般在艾莉亚身上滑动，将嘴凑到她的耳边。 “把我变成这样，你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蜜——柚……” 艾莉亚好像终于明白了蜜柚的心情，轻轻咬紧嘴唇，湿润的眼眸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艾莉亚——” 蜜柚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双手捧住艾莉亚的脸颊，毫不留情地贴上她的唇瓣，夺走她软嫩的舌。 “呜……嗯……” 蜜柚的舌就像条不安分的鱼儿，与原本安静待在池塘里的小鱼来回挑拨，相互纠缠嬉戏，撩起阵阵水声。 好软，好热。 舌与舌相交错，舌尖不停挑逗艾莉亚的小嘴，令她发出阵阵嘤咛。 此时的艾莉亚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羊，完全被蜜柚掌控，只要轻轻挑逗就能发出羞人的声音，这种征服般的快感让蜜柚愈加痴迷。 想要再更多更多地将艾莉亚占有，掠夺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唔……啾——” 蜜柚将嘴分开，拉长的晶莹丝线断裂后，落在艾莉亚粉红的唇边与白嫩的颈上。 已经无法满足欲望。 蜜柚将艾莉亚身上的粗劣外衣解开，露出紧贴身体的那件制服。 无论看多少次，抚摸多少次，都由衷地感受到这套衣服与艾莉亚相合，将她的美丽与可爱全部衬托得闪闪发光。蜜柚的指尖划过上衣折起的领口，心想。 “蜜柚……对不起……” 艾莉亚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深深的愧疚令她无法反抗蜜柚的掠夺。 蜜柚肆无忌惮地将艾莉亚的上衣掀起，露出苗条的腹部和微微隆起的两座小丘。 “就算是被我吻了也会兴奋么，艾莉亚。” 蜜柚一半哀怨一半捉弄地说道，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艾莉亚也发现，自己小丘上已经隆起了两颗粉嫩的乳头。 “那是呜——” 艾莉亚正要辩解，蜜柚却完全不想听，瞬间就用双手揪住艾莉亚的两颗乳头拽了起来，将她像棉花一样白嫩的双乳拉长，然后松开手。 “咿！” 艾莉亚的乳房猛然被弹了回去，像两颗水球一般泛起波纹，让一直用目光舔舐她身体的蜜柚咽了口唾沫。 艾莉亚试图用手挡住胸部，但蜜柚轻易就将她的双手拨开，张开露出两颗尖利牙齿的小嘴，对着艾莉亚软嫩的乳房咬下去。 “呀！！！” 刚被蜜柚咬过颈部的艾莉亚见到她的动作，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以为会被咬吗，真是个傻瓜，我怎么会对你这么狠心，蜜柚心里想着，唇瓣温柔地吻在艾莉亚的娇乳上，将那颗花生米般的小巧乳头含在嘴里，用舌头来回拨弄。 “嗯……” 艾莉亚轻抿双唇，把手放在蜜柚头上试图推开她，但却无可奈何，她娇柔的身子只能毫无保留地承受蜜柚的进攻。 不知道是不是嘴里依然惨留着些许甘甜血液与津液的缘故，蜜柚竟然从口中柔软如棉花糖般的触感中尝到了些许甜蜜的芬芳，让她愈发兴奋。 舔舐着乳头，蜜柚的另一只手从艾莉亚细嫩的腰肢向下走去，顺着柔顺的丝质长袜抚摸艾莉亚的腿。 感觉到艾莉亚被自己挑逗得无比瘙痒，甚至双腿开始悄悄地扭动，蜜柚满意地轻笑，那只抚摸艾莉亚双腿的手竟然直接撩开裙摆，进入股间。 突如其来的入侵让艾莉亚的双腿猛然夹紧，但蜜柚没有被她阻止，右手隔着一层布料抚摸到了艾莉亚最重要的地方。艾莉亚的双腿紧紧夹在蜜柚的手臂上，柔嫩的肌肤被挤压成蜜柚的形状，将蜜柚的手臂陷入其中。 “艾莉亚，一直这么柔软。” “呜……蜜柚，不要……” 艾莉亚一只手抵在蜜柚脑袋上，一只手抓着蜜柚伸入裙下的手，但她显然明白，在蜜柚面前这些防御都不过是徒劳，只要她想，一瞬间就能夺走她的一切。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艾莉亚。” 蜜柚抬起头，与艾莉亚对视。 “你太软弱，太自私，我以后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 “蜜柚……我……已经……” 然而，艾莉亚啜泣了。 “你想说自己已经被玷污了？” 蜜柚的语气听起来没有起伏，但她内心却泛起无数波澜。 “我知道，但那又怎样？” “……” 似乎是无法理解蜜柚的话，艾莉亚一时愣住了，紧接着，她回想起无数地域般的画面，表情濒临崩溃。 “我被……被玷污……被折磨……我已经，脏了！” 艾莉亚哭泣着呐喊，蜜柚坐在她的身上默默地看着，任凭这些话语如刀剑般刺进胸口。 “我很脏！不要碰我——”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现在的艾莉亚不过是一摊污泥。 为什么要对这样的我，这么喜欢，为什么会想要这样的我！ 艾莉亚不能忍受这样污秽的自己被蜜柚所渴求，不能忍受被玷污过无数次的重要之物被蜜柚碰触。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艾莉亚泪花飞溅，疯狂地挥舞双手，打在蜜柚的胸口和脸上。 啪—— “呜……” 双手突然被蜜柚抓住，艾莉亚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眸，看到了蜜柚怒不可遏的模样。 “你又在自己决定什么！” “你总是这样，擅自决定，竟然还想去死！” “我不允许！！！” 蜜柚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将艾莉亚洞穿，直直地射入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我明明已经…… 突然，蜜柚抓着艾莉亚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拉起，两人的眸子相对，近在咫尺。 “我想要的就是你，永远不会变的你！” 话音刚落，蜜柚怀抱着艾莉亚，夺取她的唇瓣，掠走她的吐息。 “唔嗯……呜……” 蜜柚温热的舌撬开艾莉亚紧闭的唇瓣与牙齿，在她的口腔里贪婪地索取，仿佛要将一切都据为己有。 为什么，对我这么…… 艾莉亚双手瘫软地垂在身侧，任凭自己被蜜柚抱在怀中掠夺。 就算是这样的我，也可以么，蜜柚…… 不知不觉间，抱住艾莉亚的双臂不知不觉只剩下一条，突然，艾莉亚感到自己两腿之间钻进一只手，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抚摸。 “呜！嗯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蜜柚深切的告白让艾莉亚重新拾起自我，她非但没有抵触，反而觉得有一阵撩人的瘙痒像波纹一般在小腹散开。 “蜜柚……呜……” 刚下意识地张口呼唤，却再次被填满，上颚已经被舌尖挑逗地快要失去知觉，让艾莉亚的大脑一阵酥麻。 “呜！” 不知何时内裤的布料已经被拨开，蜜柚的手指进入了艾莉亚已经湿润的花穴。突如其来的刺激令艾莉亚浑身一颤，张开小嘴吐出一声嘤啼。 在这样黑暗冷酷的世界里，自己经历了多么可怕而又可悲的惨剧，以至于让自己一度放弃了一切，但如今—— 环过自己背后的那只手是多么有力，将艾莉亚的身子紧紧搂住，贴在蜜柚的身上，让人无比安心。 不知不觉间，原本夹紧的双腿渐渐松弛下来，舌头也开始回应蜜柚的吻。艾莉亚已经被蜜柚带来的安心感所俘虏，彻底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她。 “蜜柚……呜……蜜柚……” 艾莉亚轻轻抬起一只手，放在蜜柚的侧脸温柔抚摸，不知不觉嘴里也开始呼唤她的名字。 真是太过分了，偏偏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这样温柔地对待我，把我从绝望里面硬生生拽出来。 自己苦苦挣扎了多久都无法爬出的深渊，就这么被眼前的少女撕开扯碎。 “蜜柚……” 唇边流下的津液，眼角滑落的泪水，全都被蜜柚舔舐，艾莉亚的一切都在被疯狂地掠夺。 但是，没关系…… 已经被污染了无数次的自己，仍然能被这样渴求，让艾莉亚冰冷的胸口渐渐温暖起来。 “艾莉亚，你的身体很色……” 蜜柚一边将艾莉亚的花蕊玩弄出激烈的水声，一边舔舐着艾莉亚柔软的耳垂。 “呜……不要说……” 艾莉亚白皙的脸上被染得熏红，吐露着樱舌的小嘴已经无法闭合，仿佛在时刻显示着其主人是多么地沉浸其中。 从花心传来的酥痒触感像电流一般放射到全身，艾莉亚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在温热的潮水之中，被长袜裹着的脚趾都舒服得伸展开。 突然，蜜柚离开艾莉亚的颈边，竟然把脑袋埋进两腿之间。 “啊……咿呀！” 随着哧溜哧溜的下流声音响起，艾莉亚感觉自己敏感的花蕊好像被狂风吹拂一般，发出阵阵哀鸣，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然而，蜜柚丝毫没有退缩，竟然双手抓住艾莉亚柔软的大腿根，将双腿举起来，使得艾莉亚的身体整个被打开，已经水声泛滥的花蕊被全部暴露在阳光下。 “呜……不要……” 艾莉亚双手捂着羞红的脸，好像只要这么做就不会被看到如此羞耻的样子。 “艾莉亚，很可爱。” 蜜柚越是看见艾莉亚羞耻的模样，内心深处的欲望之火就越发旺盛。 她将嘴唇贴在艾莉亚的花心，把舌伸了进去，在里面毫不留情地搅拌起来。 “呜……嗯……” 艾莉亚微启的小嘴里漏出断断续续的嘤咛，每一声都好似甘甜的毒药洒进蜜柚的心湖，让她愈发上瘾地舔舐汁液四溅的花蕊。 在花蕊之上，一颗鲜红的花苞悄悄鼓起，她鲜嫩的样子让蜜柚无法抑制想要去蹂躏的冲动。随即，蜜柚将脸埋得更深，鼻尖刚好触及那颗最鲜嫩的花蒂，把她整个压扁。 “咿呀！蜜，柚……嗯……” 艾莉亚一瞬间好像触电般身体剧烈颤动起来，几乎是无意识地发出嘤咛。 见效果拔群，蜜柚在心里坏笑，继续用鼻尖来回摩擦那颗敏感的小花苞，把她揉得东倒西歪。 “嗯嗯……嗯！” 艾莉亚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声音，但娇声仍不停从指缝流出，轻轻颤抖的身体也随着蜜柚鼻尖的动作来回扭动。 “不要……嘤……快要……出呜………” 从艾莉亚断断续续的湿润声音中，蜜柚明白她就快要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就要在自己的身下跨进愉悦的天国。 哧溜……滋…… “咿咿……嗯啊……” 蜜柚用舌头疯狂拨弄湿润的花心，同时鼻尖也在娇嫩花蒂上来回研磨，艾莉亚被蜜柚压住的双腿轻轻扭动，隔着黑色丝袜能看到因为太过舒服而攥紧的脚趾。 艾莉亚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双手也不再遮脸，而是越过头顶，紧紧攥住雪中露出的一段枯藤。艾莉亚已经放弃了遮羞，只顾着沉浸在快感之中，樱舌无力地坠拉在嘴角，银灰色的眸子也逐渐向上翻去。 “嗯……啊……” 粘稠而诱人的娇声回荡，飘飞的雪花落在艾莉亚炽热的身子上，一瞬间便化作温热的液滴。 在寒风呼啸的万丈高崖之上，两位少女所散发出的热量仿佛能将世界染成桃红。 夕阳的金色光芒渐渐黯淡下去，而少女们在崖边纠缠许久，共同跨越了无数个美妙的顶点。 夜里，艾莉亚与蜜柚相拥，两张面容咫尺相对，共同坠入梦境。 ———————— 睁开眼睛，天色微亮，而蜜柚的眼中，只有心爱之人的面容。 “艾莉，亚……” “蜜柚。” 只是迷迷糊糊的时候下意识的呼唤，却得到了心爱之人微笑着的回应，蜜柚微微一愣，也轻轻地笑了。 “蜜柚竟然笑了，明明一直冷冷的，很帅的……” “还不是被你害的。” 蜜柚有些害羞地收起笑容，嗔怪道。 “但是，昨天你全都讨回来了。” 艾莉亚反过来责怪蜜柚，脸颊又染了些许好看的红。 “讨回来？” 蜜柚说着叹了口气，艾莉亚望着她，露出有些不安的眼神。 “蜜柚，你该不会……” “你应该发现了吧，我们已经立场转变，你早就反抗不了我了，以后有你受的。” 蜜柚哼笑着捏了捏艾莉亚的脸，令她呜呜地缩进盖在身上的棉衣里。 两人沉默许久，蜜柚才缓缓地开口。 “我要带你去很远的地方，远到所有人都不认得我们，远到我们不需要在乎任何东西。” “蜜柚……” 艾莉亚显得十分惊讶，但是随即，略微湿润的眸子出卖了她。 “谢谢你，蜜柚……真的……” “别再哭了，以后谁都不许哭。” 蜜柚轻皱眉头，为艾莉亚拭去泪水。 “但是，这样真的好么……” “嗯？” 听到艾莉亚充满不安与自责的话语，蜜柚有些疑惑地望着她。 “这么多人，死了……但是我……” 曾经安宁生活在北方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的家园已经化作炼狱。 先是被卷入新月联邦与鲜血女王争夺艾莉亚的战争之中，北方霸主凯特拉王国毁灭后，北境又立刻被教会与新月联邦的内战所席卷。 这一切，艾莉亚一直都在看着。看着因为自己所引发的战争，看着因为自己而饱受苦难的人们，以及无数死去的人。 “唔……” 蜜柚低着头，咬住嘴唇的牙齿轻轻颤抖。 艾莉亚，总是那么善良。 但是，命运这种东西，有谁能说了算！ “善良，只会让你受伤。” 看到艾莉亚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蜜柚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严酷，吓到了她。 “但是……” “但是！” 蜜柚打断艾莉亚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发光，才会让我这么……” 蜜柚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湿润了。 艾莉亚为了不让蜜柚与索尔娜被害，被迫答应那人的威胁，被迫独自一人逃亡北境。 一年多以来，逃亡，战争，受辱，一切的一切，艾莉亚都用她娇弱的肩膀独自承受，没有人能从绝望的深渊里拯救她。 明明是我说了不许再哭，但是一想到这些，就…… 蜜柚咬咬牙，强行将眼泪忍住。 “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想要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放下这一切。但是——” 双手抓住爱人娇小的肩膀，蜜柚注视着艾莉亚的眼神无比坚定。 “你永远不会再一个人了，艾莉亚。” 那双银灰色的眸子渐渐变得湿润，深情地回望着蜜柚。 “谢谢你，蜜柚……我也会，永远陪着你。” 在世界尽头的悬崖之上誓约永远的少女们，眼眸中倒映着彼此的面容，在初春绽放的暖阳下将彼此救赎。 （HE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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