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自由 4~7

第四章：妒情

　　其实谈不上什么应酬，不过是一个小跟班罢了，老总喜欢带着秘
书当花瓶衬托一下他的身分。这应酬出奇的在不到十点就结束了。

　　老公不知道到家了没？应该没有吧！这家伙迷糊的很，男人阿！

　　心中开始想着老公一人独居的样子，呵！心疼又是爱怜，他是个
长不大的孩子。永远的脏乱，没有一样东西在定位，只一间六坪的小
套房可以弄得像福德坑一样。但，每次进到他屋子时，却让我兴奋，
让我想他拥抱我。

　　踢掉高跟鞋，舒展一下脚指，放任它自由一下吧！

　　打开音响，为自己倒杯冰水，将身体投向沙发。

　　他这一刻在干么？我心里开始焦虑。随即我想要转开这思想，但
念头却盘旋不去。会是在哪个女人怀里吗？老公不是那种路不拾遗型
的，几小时的空档可发生事情太多了。

　　这不是信任问题，我相信他爱我并且绝对，我知道是出之于女性
本能的妒忌。心里乱糟糟的，下体却不听指挥的热起来，我好想他。

　　晚餐在胃里翻腾起来，我想吐，人好难过，亲爱的，你在哪？我
就要死了。你在别的女人怀里听得到我的呼唤吗？唉！

　　不应该这样想的，我警告自己，但这种事情我未经历过。老公在
台北若有些风流勾当总会事先报备，但没像这次我需要在家里等他，
等待他的归来。明知不可能发生，但是却是莫名其妙感觉被遗弃，他
不要我了，我开始低泣。

　　泡在浴缸里面，我试图转移我的思绪。以往老公述说他艳遇后总
是能让我兴奋，我开始幻想老公如何与别人做爱，但这回我却开始有
害怕的感觉。以前的故事听起来像是第三者的故事，因为时空遥远吧
！现在却是这样接近，伸手可及。

　　行动电话响了，我跳出浴缸，传来老公疲惫的声音：“你几点可
以到家？我累毙了，一个人坐在麦当劳里发呆呢！”

　　我好想哭，但我冷静的说：“你这白痴哪天可以让我不再担心？
我到家都一会了。”

　　“你到家没打电话通知我？”

　　“欸！我怎知道有没好戏在上演，拜托，快滚回来吧！”

第五章：迷惑

　　听到她说共进晚餐时，我想当时我精神都来了。体贴的接过她的
手提电脑。

　　“当然！当然我请。不过高雄我不熟哦！想吃什么？”我有点担
心荷包，这女人看来不是很好养的。

　　“麦当劳，嘻！麦当劳就好，我饿的可以一份全鸡了。不过……
你可别太兴奋哦！”她笑的有点诡异。

　　我不是很清楚她的意思，不过我想至少今晚十二点以前我不会完
全没事做了，其他？管他呢！

　　出境时她走在我旁边，这时候……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快步迎了
上来，她欢呼一声扑了上去，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突然间我感
觉有点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到哪里，我好像站在烧红的铁板上，手提电
脑一下子变的像石头一样重。我想起她说的别太兴奋，这下完全了解
了。

　　“欸！这是我老公，姓陈，叫他小陈就好。”她说介绍着说：“
老公，这是王先生”

　　她老公热络的握住我的手，好像我跟他已经认识了好几百年。我
又想，这老小子年纪少说大我四五岁，叫他小陈？

　　“走，王先生，我请你去吃日本料理。”看的出他是相当有诚意
的，他接过我手里的手提电脑。

　　“老公，人家王先生说请我去吃麦当劳耶！你别闹场好吗？”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衣服站在竞技场中让人检视的人犯，这时
只有一个念头，我该怎样脱离这样尴尬的场面？

　　“哈哈！好阿！我喜欢当电灯泡耶！走吧！我车子违规停在外面
，这里不好停车，快点，等下被开红单就麻烦了。”

　　“老公，等等你要小心点，王先生可是会晕鸡的，等等将鸡吐到
你身上，嘻！我就是这样捡到他的。”

　　“哪有，我没晕机，我只是不适应高空。”我用微弱的声音抗议
着，换来一阵大笑。

　　晚餐真的是吃麦当劳，她也真的叫一客全鸡，不过是跟她老公一
起吃的。他们俩个人感情看来好极了，好到有点忘记世界上还有我的
存在。大略知道这姓陈的是个建筑师之类的，有钱有地位那种人吧！
不过这人相当随和并且很容易亲近的。

　　“王先生这回下来多久？”她老公说

　　“只有两天，周一一早必须搭头班机回去上班。”

　　“明天，明天邀王先生来家里玩好不好？”她兴奋的说着。

　　“当然好阿！呵！王先生家电话？”

　　当我说完我的艳遇后，小莉倒在沙发上笑了少说有十分钟吧！接
着她说要检查一下我到底有没偷分炸鸡给别人吃，我们忙到没时间上
床，直接在沙发上我就要她了。

第六章：掌握的迷思

　　那是一间位在郊区的农舍别墅，离市区并不远，有个小小的泳池
。在国外这很常见吧！起码电影里很多，在台湾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种私人游泳池，这小子是有一些银两。

　　陈先生应门时穿的简单极了，一条短裤、墨镜、上衣敞开没扣扣
子，露出一个有些微凸的中年小腹。不过还好啦！我的小腹退伍后也
增长不少，呵！

　　莉的小喜美放在宾士隔壁，看起来有点不搭调，也让我有些不自
在。不过莉却是很好奇的偷偷拉着我说：

　　“哇！好有钱喔！”

　　我心想还不是他妈的民脂民膏。
　　“这是内人，称他小莉就好了。”我向陈介绍莉。

　　这时陈的老婆也从屋内走出来，我眼睛一亮。今天她穿的可简便
了，一件泳衣吧！起码应该不是内衣，因为布料少的可怜。上身套一
件宽松的衬衫，应该是她老公的。那双腿，修长又白皙的腿，还有胸
部。陈的声音把我吓回到现实……

　　“别叫我陈先生，叫我伟成好了，大家不要太拘束。喔！我老婆
叫小敏。”

　　实在说我不很习惯这样快就如此熟络，但人都来了，只好硬着头
皮。小敏拉着莉往屋内走，没两分钟两人好像已经成了好朋友。女人
真是奇怪的动物。

　　我跟伟成坐在屋檐下喝着啤酒，两个女人在屋内不知干么。

　　“我们结婚有七年了，你们呢？”伟成接着说：
　　“有一段时间我们关系很糟，那时我们都很忙，尤其是我。接着
她要求出去工作，那阵子我非常沮丧，经济上她实在不需要这样辛苦
的。”

　　“女人某些时候也想肯定自己能力吧！”

　　“我知道，我不是自私的人。但我一直想要孩子，问题是她不肯
生，她要事业，她刚开始是从业务员做起。其实我感觉有些丢脸，我
随便找朋友介绍一个工作都比这好。”

　　“嗯！”我心里想，这干我啥事？

　　“你知道，很多时候为了抢业绩，女性业务员会多占些便宜。小
敏有段时间回家都要半夜，一身酒味，她两年多就爬到主管位置。我
不是说她只靠这个，她只是想证明她不需要我也能成功，她花在市调
上时间简直是到不眠不休的疯狂地步。”

　　伟成笑了一下，并没露出我预期的痛苦表情，他继续说道：“那
段时间，我们几乎将近有两年没亲密过，我知道她有男人，但我实在
太爱她了。”

　　“我了解。”我心想，这男人为何要跟我说这些？这似乎有点超
过我们友谊的范围了。

　　“小莉跟你看来感情很好，这些困扰你们应该没有的，你们会有
这种难处吗？”伟成的话题突然转到我身上。

　　“谁家没自己的问题？”我有点不知所错，随口搪塞了一句。

　　“哦！你们间也有类似问题？”

　　要死，我话的意思是自己管自家事就好，我突然接不上话来，场
面有点尴尬。

　　“其实有些观念想通就好了。”伟成语带同情的说：“当时我也
是没法想通，痛苦了好一阵子。”

　　“想通？”

　　我想跟伟成解释一下我跟小莉没他说的问题，我不希望他对我们
有什么误会。却因着心虚迟疑了一下，伟成接着说下去：

　　“人最怕什么？呵！我知道你怕坐飞机，为什么怕呢？飞机失事
率比开车机率小很多阿！你喜欢搭别人车吗？”

　　“呵！可以说痛恨。”

　　“是了，所有畏惧以及妒忌都是出之于你无法控制事情。我们都
习惯于可以控制身边所有事件，久之，你甚至希望能控制宇宙的运行
。本来要去打球，突然下雨了，你感觉沮丧。坐飞机时，你完全不能
控制你的生死，你感觉沮丧。老婆出门，你不确定她是否跟人上床，
你感觉沮丧。”

　　这时我突然想到莉跟她同学约会那晚。接到她电话后，我其实根
本无法专心工作，我心里充满着焦急，没有理由的乱。但我没跟莉说
，因为这是我们间的约定，诚实就好。但，事实是单单诚实并不能让
我宽心，我还是会怕，会妒忌。

　　“你开始面临一个抉择，要不就是你能掌握事件的发展，要不就
是你能接受你所怕的事情。有些事情你能掌握，比如你可以决定由你
开车。但某些事情你无法掌握，例如你不会开飞机。这时你只能信赖
机长，但这很难，除非你每次坐飞机都去调阅机长的空安纪录。所以
，你只好接受死亡，这样你就不会再怕坐飞机了。”

　　“飞机？嘻！”小敏拉着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

　　莉在小敏的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断续听到……他一直拉着我
……两人笑成一团。

　　莉身上穿着一件后空的泳衣，应该是小敏的吧！看起来好美。而
小敏穿的是两截式的比基尼，虽然没电影里那种夸张，但那乳沟，嘿
！我开始担心我身体的反应，好在我衣着整齐。

　　我知道跟伟成的交谈告一段落了。当女人尤其是老婆出现时，男
人的说话权立即被剥夺。说话的领空权归女人管辖，尤其是两个女人
，更加上是两个美女。

　　我心里却一直没有忘掉伟成刚刚说的东西，隐隐感觉某些事情触
动到我心里某个点，却又不能确定。

第七章：男人的告白

　　伟成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让人有些心慌。不过我喜欢这里，小敏
看来非常好，一点架子都没有。伟成也是一样，但就是对他毫不避讳
地注视弄得我有些难过。

　　“我年轻时喝酒，因为好强，我酒量其实很好。”伟成解释说：
“但我不喜欢那种喝酒后的感觉，不真实，一切都变的很虚幻。我喜
欢掌握生命，而喝酒却让人有种我无法掌握一切的感觉。”

　　“又要说故事了，嘻！”小敏吃吃的笑着。

　　“这是真的，你们中间谁愿意放弃清醒活着？或许逃避对心灵有
短暂麻痹，但我宁可面对自己的问题。我感打赌，在座的每一位都有
一些心里困扰而刻意去逃避着。”

　　“你没有吗？”我有点挑衅的说着。

　　“嗯！我承认我有，你敢说你没有吗？”伟成继续说：“这样，
我们来玩个游戏，每个人都将自己心中最深处的困扰坦白的说出。嗯
……不好，其实我们都知道治国怕坐飞机，这没意思。我们必须有个
规则，我想想……要跟性有关的怎样？”

　　“啊？”老公有点惊讶的发出声音？

　　“好阿！其实我跟伟成常玩这游戏耶！我感觉非常好，起码我可
以知道伟成整天在乱想些什么。”小敏笑着说。

　　伟成翻过身去呵小敏的痒，两人在地上翻滚着。

　　我瞧瞧老公，心想他心底有些什么秘密呢？诚实有时是只挂在嘴
上的，到底有多少人能真的诚实？尤其是对自己诚实？

　　我跟伟成说：“玩就玩阿！你提议的你先说。”

　　“好，我需要先想一下，因为秘密实在不多了，总要说一些小敏
也还不知道的事情。”

　　“先声明，我说的只是最近一直缠绕着我的一个念头而已。”

　　“我想看小敏跟别人做爱。”伟成的声音有点虚弱。

　　空气好像突然冻结住了，没人出声，接着我看到小敏低头饮泣。
这场面相当尴尬，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去安慰小敏，我抬头看
着老公想寻求一些讯息。这时小敏突谈抬起头平静的说：

　　“看老婆跟别人做爱会让你快乐？”小敏接着又对我们说：“对
不起，我失态了。这游戏偶然会刺痛人的心，可是很多事情摊开来总
比闷着好不是吗？喔！还有，这游戏允许每个人质疑一个问题，对方
必须回答且不可逃避。”

　　我感觉好像应该停止了，这游戏不是很好玩，谁知老公接着说：
“当面？那你能承受的了那种妻子被人抱的妒忌感吗？”

　　“对不起，我先回答小敏的。”伟成小声的说着：“这只是一个
念头，我刚解释过了。我并不清楚为何会有这念头，我自己也反覆思
量过。我想应该是想看小敏在别人怀里是不是也跟在我怀里反应一样
吧！这会让我快乐吗？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会很兴奋的。如果让我更
期待与小敏的接触算是一种快乐，嗯！那么这样应该算是快乐吧！”

　　“此外关于妒忌心，我想过应该不会太强烈，我不敢保证完全没
有。但我想因为一切是在可控制范围，所以应该不会太严重吧！又或
许所有的兴奋是来自于妒忌，若不妒忌就不会有快感了。”

　　伟成结束了他的回答，我感觉大家都在看着我等我发问。脑筋一
片空白，我不知道该问什么。

　　伟成说的我不是不懂，只是太过于怪异。我一直认为我跟治国之
间够开放了，但这样深入话题从来没想过，这也太隐私了。

　　“你就这样大方？”我乱问了一句。

　　“哈哈！”伟成笑出声来说道：“这不是我的问题，是小敏的问
题。我认为人都有权利处理自己的身体，爱情的本质并不是约束住身
体，而是约束彼此心灵。小敏她可以任着喜好跟别人一起，我也有权
利。如果我因为爱情而放弃这权利是很美好的，就像罗密欧与茱丽叶
为爱牺牲生命一样。而生命是一件大事，性爱只是爱情里的一小部份
，如果性爱只是个游戏，你会不允许你老公看场电影吗？”

　　“关于大方？那是要看小敏是不是要让我参与她的游戏了。”

　　我努力的想挽回点颓式：“治国不看电影的。”接着众人一场大
笑，气氛没刚刚那样紧张了。伟成这口才该去选立委的，我心里这样
想。

　　“男人先，嘻！男人该礼让的。”小敏撒娇着说。

　　我也想知道老公有些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念头，我转头看着他。老
公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灯光的关系吧！但我能感觉出他的紧张。

　　“我……嗯……”老公紧张时都会这样的。

　　“我喜欢自慰。”

　　一阵静默，可以感觉出大家都在忍住笑。

　　“我喜欢自慰”老公又强调了一句。

　　“这也算？我也喜欢自慰阿！”小敏吐吐舌头说。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自慰胜过于跟女人做爱。”

　　“包含小莉？”伟成问道。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老公想要急于脱身了。其实我比谁都想
知道答案，我的胃开始有点紧。

　　“哈哈！当我刚刚没问。”伟成接着说：
　　“自慰会比跟女人舒服？”

　　“不！不是这样说，嗯！应该说我感觉自慰能让我放松。”老公
慢慢甩开拘束的说着：“不是我不爱跟女人做爱，跟女人做爱是世界
最美的事情。尤其，跟莉在一起可以让我完全的满足，包含身、心、
灵。”

　　“谢谢喔！嘻！”我心里有些得意起来。

　　“自慰是一种不同的感受，在自慰里世界是没有限制的。你可以
享受任何荒谬的幻想，却不需要真实的去实现它们。你可以拥有任何
现实社会你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你可以去做任何别人认定是错误的事
情，而你不须付出代价。”

　　“你都幻想些什么？”小敏问的相当狡诈，这问题太广了。

　　“这……比如一些明星的裸照，嗯！Ａ片，还有一些身边熟人，
就是指那些你很想碰，但是又绝不可以碰的女人。”老公低下头接着
说：“最常幻想的是那一次莉跟别人一起的事情。”

　　“你一直念着那件事情？”我愕然着问：“你说不介意的，只要
我诚实。而整个事情我都很诚实阿！而且，那天并不能算是真正发生
了什么事情，在某种定义上来说。”

　　“那天的事情我只知道你所说的一些过程，所以关于细节部分幻
想的空间就变的无限大了。我幻想当时你们间每一个动作，你或许曾
经告诉他你爱他，这让我心里刺痛。接着我会帮你解释，这在做爱过
程中是很正常的口白。其实不只是这样，我也常模拟你我认识前那些
男人，他们是不是跟我一样能带给你高潮？你在做爱时的叫声是否与
跟我一起时不同？”老公喘了口气说：“这种自慰带有某种伤感，某
种刺激，以及某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