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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血主】(16-18)作者:cherry百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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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血主】(16-18) 作者:cherry百分百2023年7月18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十六章:家宴(二)  「儿子,元贵在哪里?」  老李说:「老大哥,我就是元贵,我不是你儿子。」老李扶着乌鸦坐到圆桌前,菜已经
【武汉血主】(16-18)

作者:cherry百分百
2023年7月18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十六章:家宴(二)
  「儿子,元贵在哪里?」
  老李说:「老大哥,我就是元贵,我不是你儿子。」老李扶着乌鸦坐到圆桌前,菜已经摆上桌了,胡小飞的妈妈易韵竹正招呼大家入座,胡小飞的爸爸胡重山正往鱼上勾汁,他一边勾一边说:「不能提前勾,不然皮会软。」
  而胡小飞正在打电话,接着向他妈妈喊:「古丽他们马上就到!」程子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按照易阿姨的招呼入座,她被安排在了富春叔和老李的中间。
  「儿子!」乌鸦道:「告诉元贵,别做傻事,忍着,他没做错事,那些红卫兵也不能诬陷他!」
  「我知道!」老李在他耳边大声说:「你说这些都晚了半个世纪啦!」他给乌鸦拿来一个杯子,程子晴打开一瓶花生奶,给乌鸦倒了一杯。
  「儿子!」
  「老大哥,我是元贵,我知道,都知道,我不是你儿子。」「元贵。」
  「诶,对了对了,这次叫对了。」他笑呵呵转向程子晴和王富春,「总算叫对了。」
  程子晴问:「乌鸦上次救我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不好啦,他那时候就不怎么对头啦,只不过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他还挺聪明的,发起病来啥都记不住,像个小孩儿一样,走到哪儿都说这是他家。」王富春开玩笑说:「就像拜登一样。」
  老李严肃地说:「是!是有点像!但严重得多。」这时乌鸦突然抖擞起精神,抓住老李的手臂,认真地说:「元贵,帮我记着,我儿子不是反革命。」
  「望海早就平反几十年啦!记着的,我都记着的。」听到老李的回答,乌鸦像做完一件大事一样松了口气,目光又变得呆滞起来。
  老李开始科普起老年痴呆的防治知识,胡小飞跑出大门,带着古丽、樊花、蔡长民一起走进院子里。
  古丽今天穿着贴身的白色针织衫,下身是灰色百褶裙,裙摆及膝,露出她纤细修长的小腿。
  樊花浓妆艳抹,穿得花枝招展,活像个贵妇人,还带了瓶酒。而蔡长民仍穿着蔡徐坤背带裤。
  蔡长民往圆桌看了一眼,指着乌鸦道:「这个卖国贼怎么在这里❤!」说完转身就要走。
  老李赶紧站起来,向他招手道:「蔡长民,人家今天请你来吃饭,你咋在这里找茬儿呢?你让胡重山和易韵竹的脸往哪儿放❤!你这个性格要不得。」蔡长民指着乌鸦说:「我不知道他要来,要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老大哥来了又怎么了?你们那点儿事,发论文吵行不行?小飞,抓住他!
  别让他走了!」
  胡小飞也陪笑道:「蔡老师,您来都来了,哪能现在走呢?请坐请坐,您今天可是我们的贵客。」
  易韵竹也迎上前去,向他说道:「蔡老师,我都听说了,那天如果不是您坚持要大家一起来找我,小飞一个人在那里可就危险了。」这美少妇说话柔声细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说服力,樊花抓住蔡长民的手臂用力拖,程子晴也去拖他,他不情不愿地被拉到圆桌前坐下。看着他们这样子,古丽呵呵直笑。
  老李问:「人都到齐了吧?」
  易韵竹说:「就缺楚曦,小飞联系到他的秘书,说他来不了。」「那就算齐了,大家都入座吧。」
  胡小飞和古丽被安排坐在一起,蔡长民坐在胡小飞和樊花中间,既让他和乌鸦隔开,又不会坐在圆桌两端,显得太对立。
  而胡重山易韵竹坐一起,靠着乌鸦。
  老李说:「今天就是场家宴,我们五七会自觉维护八项规定精神,原则上不大操大办。今天的菜都是重山、韵竹还有富春做的,酒呢是我自己酿的。有没有谁不喝酒?没有的话就满上,大家都满上。」
  胡小飞给大家倒酒,直到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个装满白酒的青色瓷杯。
  老李又说:「现在不比以前,大家见面的时间少啦,韵竹的这个事情,给我们大家提了个醒,世事无常,命运这个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既然大家今天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我们这里有年轻人,也有老人,有天生就是血族的同志,也有后天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成为血族的同志,还有一位程子晴小妹妹,是我们汉族的同胞。很多老同志是生死之交,这么多年是一起走过来的,今天大家有缘在这里相聚,就应当珍惜。来,我提议,为了我们今天的相聚,喝一杯!」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乌鸦被富春扶着手臂,也懵懵懂懂站起来,程子晴喝完酒,觉得心里暖呼呼的,说不出地开心。
  「那大家就开动吧。」易韵竹招呼大家吃菜,程子晴只觉得自己变回了小孩子,就像好多年前,那时候爸爸妈妈还在,那时的记忆是模模糊糊的,但很温暖,就像现在。
  古丽和胡小飞坐在一起让她嫉妒,易韵竹和胡重山的恩爱合拍让她嫉妒,胡小飞家庭美满让她嫉妒,但顷刻之间,她又把这些嫉妒抛到了九霄云外,老李酿的酒让她变得迷糊,让她忘了这些人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
  「重山,韵竹,小飞,」老李举起酒杯说:「我跟你们一家人喝一杯。」所有人都知道这杯酒是为了什么,胡小飞和易韵竹九死一生,不禁感慨万千。
  在城市的另一边,楚曦和凡如已把一瓶酒喝了大半,分酒器空了,戴若希将它倒满,又再开了一瓶。
  「别光忙着喝酒,你们多吃点菜。」
  两个男人都领她的情,她夹来什么,就吃掉什么。
  楚曦心里暗暗算计,他心想自己的见识比凡如差太多,很容易被他忽悠。自己应该先了解他在想什么,他又想让自己做什么。
  但他也清楚,人际关系中最快的方法是兜圈子,最慢的方法是直接,于是他闲聊般向戴若希问道:「乌鸦是怎么想出他那个办法来的?」「那时候我还小。」戴若希说:「我只知道是在九几年的时候,他们在深圳试验过,也就是说八十年代他们就在谋划了。后来九七年发生了亚洲金融风暴,九八年他们就完成了住房制度改革,九九年乌鸦才去美国见了血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乌鸦不就是设了个局让我们往里面钻吗?」「但最后他把自己也套进去了。」戴若希感慨道:「在尤利给我解释之前,我一直以为中国崛起是靠对外开放,是我们加入了WTO所以就崛起了。所有事情在我脑袋里是模模糊糊的,就像宗教教条一样,反正开放和发展挂钩,至于怎么挂钩,是不是真的挂钩,我不知道。」
  楚曦笑道:「所以戴老师你从来没有想过,像菲律宾那样的国家,它早就开放了,也早就是民主制度,早就加入了WTO,但它不但没有崛起,甚至也没能改变自己在产业链上的地位,您从来没想过这些反例吗?不,我们甚至可以说,除了中国,整个世界都是反例。」
  戴若希笑道:「可能女孩儿的思维就是这样,我们更擅长记住点什么,而不是去质疑,或者把逻辑理顺。」
  「您的话可不能被极端女权听到。」
  「哈哈哈哈,可是在小学时期,女孩儿的成绩可从来都比男孩儿好。」楚曦大笑起来,和她喝了一杯。他说:「经济开放永远只产生一个中性的结果,它把一个国家推向竞争,但不保证它能赢。」「那赢的关键是什么?」
  「资本。」楚曦道:「一旦开放就会资本通吃。形成工业化需要反复投资,如果你本来就是个穷国,你哪有能力反复投资你的工业和配套呢?所以你的产品没有竞争力,就像今天的日本车在中国失去竞争力一样。产品卖不出去工业当然会垮,除非你进行再投资去把它养着。所以,除了中国以外的大部分国家,开放几十年,最后国内没剩下什么工业,像俄罗斯这种国家直接被去工业化了。」楚曦说得眉飞色舞,却突然意识到,戴若希是明知故问。
  她可真聪明,知道如何在男人面前装傻,让男人出风头。
  戴若希又说:「尤利还给我说,一旦经济开放,资本就会进入那个国家,吃掉所有被货币化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楚曦说:「所以像菲律宾、巴西、俄罗斯那样的国家,它积极融入全球化的结果,就是本国工业在竞争中死亡,同时国内自然资源被外国资本占有,当然,我们都知道,所谓外国资本,属于大君。」「属于您。」凡如道:「一切血源之始祖。」
  戴若希玩笑道:「看来自由市场经济有毒。」她的说法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她又问:「所以当乌鸦告诉你们,中国愿意全面融入全球化的时候,你们以为他已经背叛了?」
  楚曦看向凡如,他点了点头。
  戴若希问:「当时你们有没有怀疑过他只是个蠢蛋?他或许只是想不通那些道理。」
  「不可能的。」凡如说:「我在战场上会过他,他是不是蠢蛋我很清楚。」戴若希道:「我听到传言,说乌鸦患上了老年痴呆,只是时好时坏而已。」「假的。」凡如说。
  「但有人亲眼看见他发病,而且听说他长期不吸血,已经导致了大量身体病变。」
  「那老狐狸装的,他等着你掉以轻心,再给你致命一击。」凡如摇摇头,接着讽刺地说:「那老疯子只会搞偷袭,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像个男人一样,一对一正面对决了。」
  「兵者诡道,」楚曦说:「您没法否认他的方法很高效。」凡如点点头:「的确很高效。」
  「所以大君是怎么看待乌鸦的行动的?你认为他是靠卖土地获得了资本吗?」「如果卖点自然资源就能变出资本,那俄罗斯就不会被去工业化,巴西也不会有漫山遍野的贫民窟,没这么简单的。」
  「这么说来你的看法和示巴相同,你们都认为他的目的,是创造负债?」凡如点点头:「是的,创造负债是他行动的关键。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资源,一切的关键不在于获得钱,而在于调动人。中国人说土地财政的时候,总会认为那只是政府靠卖地来获取钱,好像这只是一个交易,但很多人意识不到,土地财政在向他们的社会创造信用。」
  戴若希说:「乌鸦的行动非常可怕,他在中国社会制造过剩。先是商品和产能过剩,然后是资本过剩,现在银行贷款贷不出去,因为连钱都过剩了。」「戴老师也认为过剩比不足更可怕吗?」
  「是过剩制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而不是不足。」蔡长民喝醉了,在饭桌上大声嚷嚷起来,他坐在胡小飞身边,东一句,西一句,前后没有逻辑性,听得胡小飞越来越乱。他想问程子晴,却发现身边坐的是古丽。
  于是他向蔡长民问道:「你说乌鸦他到底做了什么呢?」「土地财政,房地产!」
  「你是说,他建议国家通过卖地来挣钱,然后投资了本国工业吗?」「哪有这么简单?」蔡长民的舌头已经捋不顺了:「债务,你需要创造债务,记得资产负债表吗?你需要创造债务才能创造资产!不然你只是在交换资产。记得巴西吗?它大部分耕地都卖给凡如了,它有啥工业,只有几个组装厂。」债务,胡小飞想了想他说的债务到底是什么。他向古丽问:「他说的债务是……?」
  「我也不懂啊。」古丽摇摇头。
  程子晴说:「他应该是想说,乌鸦通过货币乘数效应在制造新增货币,这些货币本质上就是债务。」
  听到她说这些,老李有些惊讶,他随手给她夹了一只虾,程子晴谢谢他,然后对胡小飞说:「你想一下,如果全国只有一家银行,这家银行的总存款是一块钱,你说它能贷出去多少款?」
  「呃……能贷出去一块钱吗?不行吧?八毛?五毛?」「无限多,很明显是无限多好吧。」程子晴不客气地说。
  「无限多❤!」胡小飞惊讶道:「为什么呢?」「因为钱又存回去了啊,我说了,假设全国只有一家银行,一家。」程子晴一边吃虾一边说:「只有一家银行的话,他贷了款也只能存回去不是吗?把全国唯一的一块钱带在身上很危险啊。」
  「所以银行会发现自己账上又有了一块钱的存款?」「是啊。」
  「它就又能贷一块钱出去?」
  「对啊。」
  「这样循环往复就能贷出去无限多?」
  「就是这么回事。」
  「那银行不是在凭空变钱吗?而且它还是商业银行,不是央行!」「是的。」
  胡重山和易韵竹向老李敬酒,胡小飞也站起来,和他们一起敬,但满脑子都在想程子晴说的话。
  坐下之后他立刻问程子晴:「真实的世界也是这样的吗?」「差不多,但真实的世界有存款准备金。」
  「存款准备金?喔,我有印象。」好像初中政治课教过这个,但考试不考。
  程子晴说:「就是说钱每次被存进银行的时候,会被收走一部分押着不准动,所以它每次被存回去,都会变少,也就不能无限变多了。」「那在这种情况下,每一块钱的真实存款,能产生多少贷款?」「五到八块。」
  「那就是五到八倍❤!银行每有一个亿,就能贷出去八个亿的款?」「是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不懂这些呢。」
  胡小飞猛然意识到,这种现象就像魔法一样,在变钱出来。
  他自言自语:「乌鸦用这种办法扩张了全社会的资产负债表。」古丽不解地看着他,程子晴说:「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凭空变出资本,然后用这些资本,完成了对工业和配套的投资。」「这笔钱到底有多大?」
  「地方财政收入的一半。」程子晴脱口而出。
  「什么?不可能,你怎么算的?」
  「用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加上房地产五税,再用这个合计值,除以广义的地方财政收入。」
  「数据是哪里来的。」
  「数据是财政部国库司发布的,在财政部网站能查到。」程子晴继续说:
  「在2010年,土地财政占地方财政收入的比重大概是百分之61。2,2022年是46。3,这十几年来,平均差不多是百分之五十 。」
  胡小飞道:「但不管怎样,这些钱都用来创造公共产品了对吧?它们建成了公路、公园、地铁、水电气,这些公共产品外溢出来的价值就是地价,对吧?」「不可能的!」程子晴说。
  「为什么?」
  「土地是投资品啊,你想想,乌鸦构建土地财政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创造信用,产生融资。」
  「就是呀,这不就决定了土地的投资品属性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投资品就是用来炒的,房炒不住。全国每个人拥有的平均住房面积有四十多平方米,每两个人就该拥有一套九十平的房子,可我在跟默党接触之前,和八个人一起住在一间卧室里,那就是我唯一的住处,其他的空间到底到哪里去了?它们被空置着,因为它们是用来产生信用的。蔡长民,是这样吗?」「啊?」蔡长民醉得厉害,刚才几乎睡着了,他惊醒过来,问:「什么?」古丽咯咯咯地笑,声音又脆又甜,她给胡小飞夹鱼肉,催促他吃菜。
  程子晴向蔡长民问:「房子是用来炒的,是吗?」「是。」蔡长民醉得坐也坐不直,嚼着舌头说:「乌鸦把一坨屎,装在一个黄金盒子里,给全天下的人说这里面装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值几十万个亿,他一直说,一直说,直到所有人都信了。然后他就在盒子上贴了封条,拿到银行去抵押贷款,创造出增量货币。」
  「那个盒子就是整个金融体系的信用来源?」
  「对,对,他把整个国家的金融体系和那坨屎捆绑在一起了,只有通过那坨屎才能创造出信用,最终那坨屎成为了货币信用的主要来源,它的估值越来越高,产生了金融泡沫,以至于有人想把它打开来看一看,但很多人已经猜到里面就是一坨屎,所以他们很慌。」
  古丽伸手拍打蔡长民的肩膀,笑着叫他别在饭桌上说屎。
  程子晴说:「是乌鸦创造的这套体系,造成了全社会的贫富差距吗?」「当然啦,你只要十五年前敢贷款买北上广深的房,后面努力不努力财富都刷刷地往上涨,如果你之前没买房,任凭你后来再怎么努力,你现在也买不起房不是吗?」
  「一个人的财富已经和个人奋斗无关了。」
  「是。」
  胡小飞若有所思道:「这就是天道不酬勤。」
  「是。」
  程子晴又问:「如果不动产价格涨,就是更大的贫富差距,而贫富差距会造成消费萎缩,如果它跌,就是全社会信用萎缩,那还是造成消费萎缩,就像个死胡同,是这样吗?」
  「是。」
  「而且不能告诉社会盒子里装的是屎,不然马上就会死。」「是啊,不能。」
  王富春刚去给胡重山夫妇敬完酒,坐回座位就问程子晴:「程子晴妹妹,你现在在哪个大学读书啊?」
  程子晴刚想说自己读完中专就没读了,他却接着又问:「你说现在房地产涨不起来,股市会不会涨啊。」
  「啊?」
  古丽笑道:「富春叔,你又打算重出江湖去炒股了啊?你还没亏够?」王富春指着蔡长民和老李说:「他们几个老头子,什么都不给我说,说就是平平安安才是真,咳,我又能去问谁?我之前和我那个证券公司的客户经理通电话,他说现在房子已经涨不起来啦,所以以前炒房的钱就会流出来,流向股市,所以股市就会涨!会有牛市!」他向程子晴请教道:「妹妹,你说是这样吗?」「本末倒置了。」程子晴和胡小飞几乎同时说出来。
  他们对视一眼,程子晴说:「货币本身就是通过房地产生成的,房地产不涨,不但不会有多余的钱流出来,反而会导致货币消失。钱是通过货币乘数凭空变出来的,它也会凭空消失。」
  「凭……凭空消失?」王富春没听明白,说道:「之前别人给我说,说国家不准那些炒家去炒大蒜啊、绿豆啊这些东西,因为老百姓生活要用的,所以那些『热钱』就只能去炒房,有很多钱在房市里面,股市不涨就是因为房地产涨得太好了,只要房地产不涨,钱就会流出来去炒股。」程子晴摇摇头:「房地产的钱是通过银行变出来的,一块土地的使用权被拿来拍卖,拍到的房地产公司会去银行贷款,贷款出来的钱是通过货币乘数变出来的新增货币,这时候房地产公司同时拥有一个资产和一个债务,等于什么也没发生。然后他们向消费者卖期房,消费者再去贷款,将地产商的债务和资产换到自己手上。你可以看到,这里面用于交易的所有的钱都是变出来的,除了那点首付。」「所以呢?」
  「当这个过程持续的时候,信用膨胀,资产和负债都在增加。当这个过程不可持续的时候,资产负债都在萎缩。你的客户经理说钱会流出来,不,钱消失了。」「消失了?」
  「对,当全社会的钱都在消失,流向股市的钱也只会变少。」王富春睁大眼睛,木讷地说:「这就是他们说的,资产蒸发了……」蔡长民拿起酒又喝,一边喝一边说酒话:「不能告诉社会盒子里装的是屎。」古丽觉得自己也听懂了一点,但不知怎么接话,樊花和胡重山夫妇聊得正欢,他们举起酒杯,提议大家干一杯,王富春立刻站起来,大家就都站了起来。等喝完酒坐下,大多数人已经忘了程子晴先前在说什么。
  但胡小飞记得,他问程子晴:「前几年咱们国家去杠杆,去了好多年,但这么多年之后,我们为什么仍然走到了今天的局面?」程子晴却问道:「前几年在去杠杆吗?我那时候在职校,我不知道。」胡小飞又说:「房地产涨就制造贫富差距,跌就造成全社会资产负债表萎缩,不管涨还是跌,最终都导致消费不足,这种土地金融,不就是个癌症吗?」「而且切不掉,」程子晴道:「你说的那个『去杠杆』,他们一定是想把这个肿瘤切掉,但打开之后,发现它已经和大动脉长在一起分不开了,切它就会切到血管,就会死。」
  「所以切了这么多年,又去库存,又去杠杆,但还是走到今天了。我之前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疫情结束,封控也停止了,但经济情况却仍然困难。买不起房的还是买不起,而那个产业还在那里,还和金融系统捆绑,还在爆雷。那我们,我们年轻人的出路又在哪里?」
  程子晴点了点头,胡小飞抓住蔡长民问:「蔡长民,乌鸦真的第一天就知道会这样吗?」
  这句话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似的,蔡长民突然站起来,指着乌鸦说:「他就是个卖国贼!」随后又昏昏沉沉地坐了下去。
  胡小飞道:「他可能根本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不知道?」蔡长民嘲讽地指着老李:「你们问李老头,1979年,东湖丽苑开工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在深圳。」
  「什么❤!」他们又在说些什么?胡小飞问:「你们在说些什么?东湖丽苑又是什么?」
  这时候老李打断他们道:「我来说吧,东湖丽苑建设的时候,我和老大哥确实多次秘密去往深圳,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观摩了整个过程。」程子晴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中国的第一个商品房小区。」
  「1979年?是不是太早了?」
  「确实太早了,毕竟要到1988年,通过修改《土地管理法》,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才分离,但深圳嘛,本来就是个试验田。」听到老李说话,所有人都渐渐安静下来,大家盯着他,只有乌鸦还在自顾自地吃东西。
  他说:「那时候我们就知道了房地产开发的整个过程,包括一开始的土地出让,如何在房子建起来之前收到钱,用这些钱建设小区周围的基础设施,最终将带着基础设施的住房交付给买家。我和老大哥很振奋,在八十年代早期,我们就设计出了整个计划的雏形。但是这个计划要变成现实,需要法律支持。
  「八六年通过了土地管理法,但力度不够,在八八年,七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通过了宪法修正案,删去了关于禁止土地出租的条款,也是在那一年,对土地管理法进行了修改,明确了国有土地和集体土地的使用权可以依法转让。
  「九四年分税制改革,地方财政紧张,我们知道机会来了,就开始在全国各地进行小规模实验,并且观察到了通过房地产制造增量货币,导致商品经济繁荣的全过程。
  「三年之后亚洲金融危机就爆发了,这个危机有没有默党的参与,他们又参与了多少,只有去问凡如。那时候我和老大哥都知道已经没时间了,东盟的需求萎缩很快就会传导到我们这里,不夸张地说,可能会导致国家破产。而整个房地产计划我们已经研究了十几年,理论是成熟的,也进行了反复的验证和实践。
  「那天也是在这里,也是一场家宴。老大哥问我,要不要趁着亚洲金融危机的机会,顺势推动政策改革,转危为机?
  「我和他看法一样,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加上当时上面出现了『加快住宅建设,使之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和消费热点』的提法,我认为应该全力促成住房制度改革。
  「我还记得那天,蔡长民和几位老同志提出了不同观点,并且坚持认为住房是福利而不是商品,将住房商品化会给老百姓带来深重灾难。
  「那时候我比较偏激,在这里和他们吵了一架。」老李脸上闪过惶恐,手紧紧捏着酒杯,继续说:「九八年七月,终于出台了《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住房商品化了。
  「第二年老大哥就去了美国,给血主设了个套。然后中国加入了WTO。
  「2004年土地招拍挂制度全面推行,我们知道,这个用二十多年制造的金融机器已经完成了,对外出口所得的外汇通过外汇占款形成新增货币,这些货币从人民银行流入商业银行,通过土地金融,让那些货币被乘以数倍,放大流入市场,新增的钱对工业和配套进行投资形成更多出口,又再次扩大贸易顺差和外汇占款,两套系统互为催化剂,将越转越快。
  「整个国家的资产和负债会高速扩张,过程已经不可逆,它就是一个停不下来的火车头,谁也阻止不了了。」
  即便只是听凡如讲述,楚曦也能感受到乌鸦的疯狂。
  「乌鸦真是……」楚曦发现自己很难去评价这个人。
  「乌鸦不愧是当代奸雄。」凡如道。
  「他把十几亿人套在他的火车头上。」
  「不是十几亿,是七十亿人。」凡如说:「我们当时没有意识到乌鸦在干什么,后来才发现他打破了世界的平衡,我们为世界设计的稳定结构已经无法维持,他将人类从相对和平,推到了战争边缘。」
  「你认为中国已经无力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你不这么认为?」
  「这一百多年来,中国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为什么你认为这一次他们就走不出来?」
  凡如还没来得及回答,戴若希笑道:「尤利,这次我的看法和楚曦一样呢。」「喔?」凡如对她温柔地笑笑,问:「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戴若希道:「乌鸦设计的这台机器是没有关机按钮的,一但启动,就会不停加速,直到它撞上什么东西。中国去杠杆好多年了,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有今天,但成功阻止那些房地产公司和地方融资平台爆雷了吗?没有。」楚曦问:「那为什么您还认为有解决方案?」
  「因为他们没有尝试去产生新增信用。」
  「您的想法很有意思。」
  「只是去杠杆的话,就仅仅只是在消灭货币,造成的流动性紧张会导致经济不景气。」
  「所以该怎么做呢?」
  「我有三个办法。」
  「洗耳恭听。」
  「第一,让房地产继续涨。现在市面上不是缺少信用吗?那好,让房地产继续涨,让人们继续贷款炒房,新增货币不是就被创造出来了吗,人们会发现自己的资产在增值,市场上很快就又会繁荣起来。」「但房价能涨到天上去吗?它总有个限度。」
  「房价当然可以涨到天上去。」戴若希道:「房子作为投资品,就像艺术品和古董一样,是可以没有限度地无限上涨的。梵高的画很贵吧?但二十年之后肯定会更贵,五十年后又会更贵更贵,永无止境。」楚曦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问道:「那它形成的社会矛盾呢?」「社会矛盾用社会的方法解决。」
  「你是说……?」
  「公屋。」戴若希道:「将房地产分隔成商品房和刚需房两个市场,商品房作为投资品,房炒不住,刚需房作为社会福利,房住不炒。」「第二个办法呢?」
  「将在农村的集体所有土地,货币化。」戴若希补充道:「而且不仅仅是把它们当作一平方米一平方米的地货币化,而是将其上的所有东西,包括森林、河流、湖泊、滩涂、沼泽、经济作物、远离城市的空气、自然景观、甚至是一片星空,全部货币化。让投机者去银行贷款来买这些东西,让他们炒,只要敢放开,随随便便就能创造几百万个亿的增量货币。整个国家的经济立刻就从萧条进入繁荣了。」
  「大君肯定很喜欢这个办法吧。」楚曦又问:「第三个办法呢?」「中央财政负债,往每个人的账户上打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曦大笑起来。
  戴若希道:「不是通缩吗?不是钱在银行空转流不到市面上吗?直接向每个人发钱就解决了。这个国家有14亿人,每个发一万就是14万亿。」楚曦向戴若希敬了一杯酒,笑道:「戴老师,您说的三个办法都是办法,但又都不是办法。」
  「喔?怎么说?」
  「时间。」楚曦道:「远水救不了近火。」
  戴若希狡黠一笑,楚曦忽然意识到,这才是戴若希真正想说的,她引导着自己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时间。」戴若希点点头:「我们已经没时间了,不可能再给谁二十年,去设计下一个阶段的金融体系。我说的每一个办法,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其中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需要太多的顶层设计和法律修改,任何一项要妥善实现,都还得再花二十年,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们可以再坚持一下。」
  「可是……楚曦,你有没有想过,第三次世界大战可能已经爆发了。」「已经爆发了?」
  「你记得抗日战争是哪一年爆发的吗?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时候,谁会想到这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是会发展蔓延的。」「你认为在乌克兰的战争,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无法达成共识,同心协力去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那它演化成第三次世界大战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我和大君达成一致,你们又想我配合你们做什么?」凡如道:「新的世界格局。」
  「说得具体一点。」
  「让中美联手,瓜分第二世界,用第二世界的资源解决他们各自的内部矛盾,延迟他们社会问题的爆发。」
  「暂且不说你的方案合不合理,你认为这个方案有可行性吗?我承认,两个超级大国联手已经可以统治世界了,根本没必要鹤蚌相争,但两国的矛盾如此之大,他们怎么能做到联手?」
  「两国表面上的矛盾大,然而实际上,我们在建立世界产业链的时候,已经被迫将中美完全嵌合在一起。中国是世界最大的资产端,美国是最大的债务端,这二十年来他们各自依靠对方在发展。在我们设计的世界产业链里,美国处在最顶端,为世界提供信用、安全和高端研发,第二世界提供中高端制造,中国和一些金砖国家提供低端制造,其他第三世界国家提供自然资源、农产品和人力。前几年中国搞制造业升级,被战略误判为是要威胁美国,其实它明明只是想取代第二世界的产业链地位嘛。」
  戴若希道:「所以中美完全可以表面上敌对,而在实质上向同一个目标前进。
  美国和苏联曾经这样操作过,你知道第二次中东战争吗?」楚曦点点头:「那次战争让英法失去了对苏伊士运河的控制,而且被驱逐出了中东。我明白了,整个冷战前期,实际上是美苏联手,将老牌殖民帝国逐出殖民地,然后重新制定了世界格局。」
  「你们现在必须做同样的事情。」
  楚曦心想,所谓第二世界,就是除了美国以外的所有发达国家,主要是西欧和日韩。
  他说:「如果我们把第二世界搞垮,中美又能得到什么?」凡如道:「中国得到他们的产业链地位,美国击垮欧元和日元,巩固美元,重新成为世界信用的唯一供应者。」
  「只有这些?」
  戴若希道:「这些已经足够我们解决国内的困难了,楚曦,你想一想,如果中国取代西欧和日韩,为世界提供汽车、飞机、电子元器件、高端时装、高速火车、医疗设备、机床、芯片,那我们能创造多少高端就业岗位?现在不是总说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吗?那他们到底要怎么才能找到工作啊?继续内卷,学更多知识吗?不!那样只会让他们出国去工作而已,因为产业链不在你这里——中国需要的是第二世界的产业链地位。」
  「难道中国人靠自己就解决不了问题?中国新能源汽车的技术已经领先了吧。」「那不是技术问题!你和我一样清楚,谁做高端制造,它不是个技术问题,它是一个政治问题。」
  「若希说得对。」凡如道:「自由市场是我们在维持,我们也可以打断它。
  您刚才说新能源汽车,中国新能源汽车大量消耗金属钴,世界上大部分钴产自刚果,如果我马上在刚果制造一场内战,你们怎么办?」「那为什么你没这样做?」
  「这样做只能帮到第二世界,我没必要帮他们,那只会让欧元和日元更强盛。
  我也可以坦白地说,那样会巩固示巴的势力。」楚曦不得不说自己其实已经动摇了,他觉得凡如说得有道理,但又害怕这是个骗局。
  戴若希将手放到他肩上,说道:「即便你不想这样做,第二世界也已经走向了联合。」
  「为什么这么说?」
  「楚曦你想一想,之前日本开始排放核污水的时候,韩国的反应是不是很奇怪?」
  楚曦点了点头:「韩国政府似乎在全力支持日本排放,我记得刚开始排放的时候,韩国总统很高调地吃了一顿海鲜大餐。」「不只是在排放之后,在排放之前韩国在政治层面就在支持日本。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第一,韩国有被日本侵略的历史,第二,核污水排放之后,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他韩国。」
  楚曦思考片刻道:「你是说日韩已经走向联合?」「是的,他们通过政治上的联合,来获取外交上的灵活性。」「他们的敌人是谁?」
  「中美。」
  「目的呢?」
  「促成中美的直接战争。」
  「为什么?」
  「中国正在所有方面和他们进行竞争,除了汽车,还有造船和电子元器件,这些是他们的经济命脉。而美国为了解决国内矛盾,正在加快收割第二世界。日韩要活下来,就必须促成中美直接开战,朝鲜战争救活了日本,越南战争救活了韩国,我想日韩任何有远见的政治家都能看到这一点。」戴若希停顿片刻,又补充道:「这个世界是你死我活的,不是你想做个好人,别人就会让你做好人。」
  楚曦觉得失望,当世界的真实面貌铺陈在眼前,他所以为的那个文明世界崩塌了。
  「就像个大丛林。」他说。
  「你能看到这一点,是好事。」
  「你们想我做什么?」
  戴若希看了看凡如,凡如也看了看她,然后说:「我需要你告诉伊芙琳,我们已经结盟了,我们需要行动一致。」
  「然后呢?」
  「彻底击垮示巴和她的走狗,让我们在第二世界的秘密活动,不再受到她的干扰。」
  「接下来是什么?」
  「扩大在欧洲的战争,将动乱带入西欧社会。」楚曦点了点头,「哈」地长长出了一口气,但压在心口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缓解。
  城市的另一边,胡小飞陷入了困惑。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乌鸦,当局者迷,自己作为困在局中的一个普通年轻人,已经不可能对他和他的所作所为进行一个客观的评价了。
  程子晴和他一样陷入了迷思,血猎长沉默着,蔡长民也不再开口就骂了。
  无论这些人将如何评价这段历史,也只能直面它所造成的现实。
  程子晴问老李:「这会不会是个连环计?」
  「你是说……?」
  「如果乌鸦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今天,他会不会早就想好了连环计,也就是说,他有解决现在问题的方案?」
  「这个……」老李看了看乌鸦,他还在吃东西,就好像身边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老李道:「不管他当年有没有方案,现在也该忘完了。」是啊,还能指望这个老年痴呆患者什么呢?
  可就在这时,乌鸦停下了筷子,他猛地抖擞起精神,抓住老李的肩膀说:
  「元贵。」
  「老大哥!」老李问:「你想起什么来了吗?」「血主来了!」
  「什么?」老李向四周张望道:「小楚来了?」「不,血主来了。」
  「老大哥,以前那个血主已经死了。你妈妈不在了,望海也不在了。」「我知道。元贵,召集大家去6685号要塞!要快!」「苏联已经解体啦,6685号要塞废弃几十年了。」「快!」说完乌鸦腾空而起,在一瞬间幻化为数百只黑鸟。
  饭桌前的人都大叫起来,程子晴被吓到了,只见空中的鸟群越来越巨大,渐渐的,所见之处已全是随机乱飞的黑鸦。
  它们的运动轨迹杂乱无章,不时地撞在一起,落到地上,又张开翅膀再次飞向空中。接着群鸟如蝗虫般开始移动,莫名地扎进一片树林中,又再次飞入夜空。
  老李追出去,大喊道:「快回来!你去哪里❤!回来!」鸦群头也不回地高速飞向夜空,嘈杂的声响远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程子晴也追出去,看到老李猛拍大腿吼道:「这老头!他走丢了,我要到哪里去找他啊❤!」
  戴若希一直送楚曦到了楼下,他们沿着人行道走,楚曦的手下远远在后面跟着。楚曦回头看了看凡如送给戴若希的大楼,他本以为凡如会在楼上看着,但他似乎没有。
  「戴老师。」
  「嗯。」
  「你会迷失吗?」
  「你是说哪方面?」
  「你认为自己到底是一个中国人,还是吸血鬼大君的妻子?」「我可以既是中国人,也是凡如的妻子,还是你的情人。」「这三种身份是可以共存的吗?」
  「在我来说,可以,我不会辜负任何一方。」
  「你认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情?」
  「我们在做对的事情。」他们不说话地往前走,然后戴若希停下脚步,看着楚曦的眼睛,说:「我真的喜欢你。」她轻轻吻了楚曦,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楚曦也抱紧她,把脸埋在她带着柔和香味的头发里。
  「我们下一次再约,好吗?」戴若希说。
  楚曦点了点头,他向后看了一眼,后方的防弹奔驰立刻开了上来,秦霄云为他打开车门,他坐上车,转头看到戴若希笑着向他摇手。
  有好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他只能点点头,秦霄云关上门,奔驰车加速离开了。

  第十七章:叛徒
  又要高潮了!秦缘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种失禁的感觉已经控制不住,她看着晶莹的液体从自己身下飞射出来,接着剧烈的快感几乎将大脑融化。
  已经高潮了多少次?
  五次?六次?还是十次?
  抽插的冲击回荡在大脑中,她无法思考,漂亮的脸蛋儿凝固住,阴道疯狂抽搐,任凭绚烂的舒爽在胯裆里爆裂,焰火般一轮又一轮。
  性感的身体失去力量,她颤抖着向后倒去,唐力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背朝上压在身下继续肏。
  「啊——!!!」她想叫他等一下,但脑袋一片空白,连语言能力都几乎丧失了。刚刚高潮过的生殖器敏感至极,两米高的巨汉把她压得死死的,粗长的大鸡巴狠狠地肏,让她胯下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啊!!不要!!不要!!呀啊啊——!啊——!!不要啊!我已经……!已经……!」
  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漂亮的脸涨得通红,一双美腿绷直了,脚趾紧紧卷曲着。她张开嘴尖叫,又咬着牙忍受,不知这样被日了多久,她再一次感觉到了快感。
  阴蒂和乳头就从来没软下去过,她的阴道在剧痛中收缩,爽和痛两种极端强烈的感觉交织着,在她敏感的下体此起彼伏,她想哭,又爽得啊啊叫。
  直到快感能稳定地超过痛感了,她猛地又达到了高潮。
  高潮的尖叫带着哭腔,身体爽到发痛,口水从她红唇上滴落,她全身布满魅惑的香汗,连续高潮后的雌性体味正逸散出来。
  唐力拔出鸡巴,将大龟头探入她深深的臀沟,对准她绷紧的屁眼。
  要来了!
  她绝望地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臀肉和肛门括约肌,她感觉到唐力在发力,便奋力张开屁眼,唐力往里捅,顺畅地插了进去。
  肛门上没有传来那种撕裂的刺痛,她已经学会了配合,也明白了,配合唐力的奸淫才能少受罪,反抗没有意义,只会带来殴打和羞辱。
  大鸡巴还在往里送,顶到结肠口才停下来。那男人的玩意儿插得好深,连秦缘自己都会为此惊讶,肛门口的位置最敏感,能感觉到大鸡巴血脉的跳动。
  他要拔出去了吗?秦缘等待着,却感觉到唐力的大手在亵玩她的背。
  「你屁眼儿是不是变松了?」男人讥笑道:「你还真你妈骚啊,没搞几次就开发完了。」
  男人的羞辱让她兴奋,当她意识到这种兴奋时,却又觉得屈辱。
  唐力俯下身,露出尖牙,秦缘顺从地偏头,捋开长发,露出自己的脖子,唐力将尖牙插入她脖子中,吸她的血,同时向她体内注入血蜜。
  那感觉,就像幸福和爱恋被直接射进血管,秦缘抛开理智,放弃思考,让那没来由的甜蜜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她的灵魂飞了起来,扭曲的灿烂幻想在脑海里闪烁,下体酸胀而愉悦,阴道一下一下地收缩。
  唐力抽插起来,摩擦和挤压的感觉在后庭穴中持续,在血蜜的催化下,那感觉又舒爽又新奇,比直接摩擦阴蒂还要刺激。
  「啊——啊——天哪——啊——不要这样肏我——我不要了——不要了——」她一边说着不要了,一边把屁股往男人鸡巴上送,整个胯部都在向上拱,唐力就像插阴道一样肛交她。
  每次那大鸡巴抽出去的时候,就是最爽的时候,秦缘总在那时忍不住叫出来,叫声中毫不掩饰自己有多么的欢愉。
  几分钟后她就被插到射液,尿道口断断续续地喷阴精,「我要来了!」她大喊,唐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脖子,掐住往后拉,憋闷感让她脑内产生一种异样的舒爽,她不去挣扎,很快就感到一阵神魂飘荡的快美。
  全身使不出力气也不想动,她闭上眼睛,只感到性高潮在下体爆开,舒爽传遍全身,淫水随着阴道的抽搐而涌出,肛门括约肌也夹紧了。
  唐力爽叫一声,死死将秦缘压住,阴茎顶到底,在她屁道深处爽快地射出精液。
  秦缘全身肌肉紧绷,嘴张得大大的,却因为肌肉的抽搐而发不出声音,接着她的身体松掉了,整个人像湿毛巾般瘫在床上,阴道松弛,屁眼也不再夹紧。
  唐力射完之后果断拔出鸡巴,径直走进浴室里,秦缘已满头大汗,她累极了,趴在床上昏沉沉睡过去。
  大概只睡了几分钟,她醒过来听到唐力正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搞个女人而已,不耽搁事。」唐力拿着手机嬉笑着说:「放心吧,代理会长姐姐。」
  代理会长?他在和陆未曦通电话吗?不可能的,难道他对五七会的会长说话,都这么不正经?
  唐力往秦缘的位置看了一眼,她仍然趴着,一动不动。
  他又说:「人已经召集好了,随时可以出动……明白……我办事你放心……我立刻就位……嘿嘿嘿。」
  唐力挂断电话,穿上他黑色的长皮衣,看起来就像一座黑色铁塔。他打开门走出去,过了三五分钟,秦缘才试着翻身,缓缓地坐起来。
  她肌肉酸软,脸上的汗珠还未干透,汗液让她的身体亮晶晶的,像涂了一层油,而她的下体湿得最厉害,床单上是一大滩一大滩的水迹。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几处淤青还未消退,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动了,脑袋昏沉沉的,她好想赶快逃离这个满是性臭的卧室。
  尝试着跪起来,但视线却在晃动,接着眼前发黑,她发现自己好累,好疲倦,于是再次坐下,但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窗外的星空被树叶分割,黎明还要很久才来,她嘴里、阴道里、屁穴里,全残留着唐力的精液,她不想就这样睡过去,也不想睡在这里。
  唐力带给她的一切让她震惊,从性爱的极致舒爽,到恐惧和耻辱,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去回忆和他相处的每一刻,那些记忆逼迫她直面内心,仿佛赤身裸体地暴露在自己面前,那些欲望和软弱让她自我厌恶,让她不得不堕落,然后自我放弃,不再挣扎反抗,反倒主动享受被他支配的感觉。
  我已经变成他的情妇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浮现。
  房门被推开,她本以为唐力回来了,却发现陈从扶着门框将头探进来:「你又爽透了吧?」
  那猥琐男嬉皮笑脸,将一只脚踩进房间里,伸直了脖子,作势在空气中用力一嗅:「喔喔喔,这个味道!不得了!」
  秦缘拉起被子遮掩身体,她觉得耳朵发烫,心脏咚咚咚地跳,简直不敢直视那猥琐男的眼睛。
  「嘿嘿,我在下面听到你叫得好她妈惨啊。」陈从走进房间,眼睛直勾勾盯着床上虚弱的美女。
  「你……出去……」秦缘羞耻得不知怎么说话,只是不断用被子遮挡自己赤裸的皮肤。
  「我一直在等他肏完了好接个二手,结果我日,你们那种强度搞了三个小时,喔操,你们中间都他妈不停一下的吗?」
  秦缘已然虚弱得无力反驳,她想洗个澡,用热水冲刷身体,然后回家,一个人躺到干净的床上。杨文麟会照顾她的,不,她不想让他照顾,既然不给他,就不要再向他索取。
  「现在总算到我了。」陈从松开自己的裤腰带,脱掉上衣,他四肢瘦弱,但肚子却又很肥,胸口两坨肥肉向下吊,就像下垂的乳房。
  「别过来。」秦缘只想离开,永远离开这张床和这间卧室。
  陈从却继续走向她,踢掉鞋子,又脱掉裤子,难看的身体上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
  「刚才唐力走的时候,还对你赞不绝口呢。」
  「你再过来我就告诉他了。」
  「噗!你猜我是怎么敢到这里来的?」陈从笑起来,眼睛弯成一条线。
  秦缘这才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算唐力的情妇,而是一个他可以随便赏给别人的玩物,就像一根香烟。
  陈从抓住被子,猛扯着扔到地上,秦缘全身赤裸着,慌乱地用手遮挡乳房和私处,陈从一边欣赏她的裸体,一边脱掉内裤,他的鸡巴已经勃起了,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扑上去,将秦缘推倒,用腿分开她虚弱的双腿,毫不犹豫地插入她,然后像条狗一样快速耸动起来。
  秦缘侧过头,用手臂遮挡自己的脸,陈从一口咬到她手臂上,吸她的血,又注入血蜜,接着继续抽插。秦缘渐渐地兴奋起来,他就抓住她的手按到床上,一边肏她一边看她漂亮脸蛋儿上的表情。
  等秦缘张开嘴叫起来,他就捧着她的脸和她舌吻。
  秦缘被血蜜冲昏了头,只能主动将舌头和他纠缠在一起,他们互相舔舐、摩擦、吮吸,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等陈从亲够了,就跪起来,加快速度在美女的阴道里进出。
  「我日!肏!」他一边插一边揉搓秦缘修长的大腿,而秦缘被他干得啊啊直叫,陈从突然心血来潮地命令道:「叫老公,骚货,叫我老公!」「老公……」
  「再叫!叫老公!继续叫老公!」
  「老公……老公……啊——!……老公……老公!……」秦缘的脑袋一片空白,竟然叫得停不下来。
  「喔操!」陈从爽得加快了频率,秦缘在他的抽插下弓起了身子,性感的身体扭动不止。
  「老公!……老公!……我不行了……老公!……啊——!……老公!……」「喔操!喔操喔!喔操!……我肏死你……我日……啊……啊……啊……啊……」
  高潮要来了,秦缘隐隐觉得自己再高潮一次的话,会晕过去。但她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血蜜顺着血液流进她脑子里,让她陷入一种难以形容的快美,渐渐地她只想继续做下去,甚至想和身上的这个男人融为一体。
  猥琐男看着美女脸颊潮红,一眼迷离地看着自己,他亢奋地坏笑起来,埋下身去和她接吻。两人立刻浓情深吻起来,抱住对方的身体爱抚,舌头没命地顶在一起互舔。
  不甘和羞耻还潜藏在她心底,但它们却以一种变态的方式进一步刺激她的情欲,让她更加彻底地自我放弃,任由自己被性欲俘获。
  美女的胯部蠕动着配合男人的抽插,阴道收缩着将他的鸡巴咬紧,陈从爽得大叫,秦缘也骚叫起来,两人你一声我一声,叫得此起彼伏。
  女声柔软而迷乱,男声尖利又猥琐,紧接着陈从突然发出一声大叫,他的脸变得狰狞,抓住秦缘,死命地把鸡巴往她深处捅。
  他射了,精液喷出来击打在秦缘的宫颈上。
  感觉到男人在自己体内的射精,秦缘也立刻达到了高潮,被内射的心理刺激让她双眼翻白,高潮带来的肌肉痉挛几乎让她小腿抽筋。他们贴在一起不断高潮,只觉得似乎要和对方融为一体一般。
  陈从射完了就趴在秦缘身上,满足地喘息着,也不把鸡巴拿出来。
  而秦缘已经泄得筋疲力竭,只感觉自己布满汗水的皮肤和男人黏在一起,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忽地昏睡过去。
  在一公里外,萧诺依正监视着他们所在的别墅群,她看见唐力开着一辆丰田大型SUV离开这里,就启动汽车,跟了上去。
  唐力开得很快,不停地超速,萧诺依开着一辆灵巧的大众高性能小车在车流中穿梭,既要跟上他,又要不被他发现,这让她精神高度紧张。
  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接通蓝牙耳机,林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萧萧,你在跟踪他吗?」
  「你在监视我?」萧诺依没好气地反问着,猛踩油门抢了一个黄灯。
  「别再跟他了,到我发给你的地点来,和我汇合。」「干嘛?我现在就能抓住他!」
  「这是命令。」
  「我现在是受宝琳指挥吧?这是血主安排的任务。」林霜没有回话,萧诺依却又迅速撒娇道:「姐姐——对不起啦——我只是……快跟掉啦——」
  「我说了,停止跟踪,来和我汇合。」
  「好吧,但为什么呢?」
  「伊芙琳回来了,宝琳要你过来支援她。」
  萧诺依这才松开了油门,她看着唐力红色的尾灯远去,问:「支援?伊芙琳还需要人保护吗?我可没本事保护她。」
  「需要你支援的是宝琳。」
  萧诺依愣了一秒,问:「伊芙琳是敌人吗?」
  「别问了,来和我汇合,立刻。」
  萧诺依一边看手机,一边抱怨德国车的薄弱车机,她朝林霜给她的定位点开去,脑袋里思绪万千。
  在她十八岁的人生里,还从没遭遇过比此刻更复杂的局面,即便她不问对错,也很难分清谁是敌人,而谁又是朋友。
  所以伊芙琳变成敌人了吗?
  但愿不是,她最近已经越来越能感觉到伊芙琳发出的超自然气息,她可不想和一个能扭曲物理法则的人为敌。
  那我又该忠诚于谁呢?
  她想着想着,很快就到达了林霜指定的位置。
  将车停在路边,她走下车,前方停着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她打开副驾驶位的门,坐进去,林霜正坐在驾驶位上等她。她刚关上门,林霜就挂档踩下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我都累死了,我们去哪里?」萧诺依问。
  「宝琳让我们去安全屋,全副武装待命。」
  「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总得提前给我说清楚吧,我可不想上了战场才选边站。」林霜笑道:「你说了些很危险的话。」
  她今天的打扮仍然御气十足,蓬松的大波浪长发修饰着她白皙的脸颊,性感的嘴唇呈暗红色,魅惑的眼睛伴着深色眼影。她上身穿着笔挺又紧身的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包臀套裙和黑丝袜。
  「危险吗?一无所知才最危险吧。」萧诺依从包里拿出唇彩补妆,同时说:
  「姐姐你说我们到底忠诚于谁?」
  「我们是伊芙琳召集来的,我们当然听她的。」「那我们还全副武装干嘛?赶快开个Party欢迎她啊,再给她搭个香槟塔你说多好。」
  林霜没有说话,沉默着开了十几分钟,进入一片新建的商业区中。她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跟萧诺依一起进入电梯,和萧诺依想的不一样,她们进入了负一层,这里似乎刚装修完,是一个像KTV一样的地方,很大,一个人也没有,灯光是紫色的,有些昏暗。
  「不会真的要开Party吧?」
  林霜没有回答她,打开一扇黑色的门,带着她走进去,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包间,沙发是新的,萧诺依轻松地跳过去,躺到沙发上。
  「这里真色情!」萧诺依穿着黑色热裤和黑色西装,雪白的双腿露在外面,活力的乳房顶着西装高高翘起。
  林霜打开音乐,倒了两杯威士忌又递给她一杯,她一口就喝光了,然后开心地傻笑起来。
  「姐姐,教我勾引男人。」
  林霜坐到她身边,翘起黑丝美腿:「你觉得自己还不够诱人吗?」「我被人拒绝了。」
  「谁?」
  「那个胡小飞。」
  「你要勾引的是他?」
  「是啊,我要让他天天都想肏我,得不到我就痛得死去活来。」「然后呢?把他吊着但又不给他?」
  「不,我要让他肏。」
  「呵呵——,你喜欢他那样的?」
  「你觉得他不好吗?」她顺着沙发爬过来,紧紧盯着林霜。
  「好还是不好……那要看,你欢不欢迎我和你们玩3P。」萧诺依呵呵呵地笑起来,林霜将她推着坐倒在沙发上,张开腿骑到她胯间:
  「对付他那样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儿,你得更主动,知道吗?」她的手指在萧诺依脸蛋上抚摸,将她黑色的长发捋到耳后,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黑丝大腿上摩擦。
  「摸我……」她幽声道。
  萧诺依的手不自觉地在她丝腿上揉,她扭动水蛇般的腰,眼神渐渐迷离,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爱抚。
  「摸我的屁股……」
  萧诺依纤细修长的手指滑到她丰满的臀上,她俯下身子,将性感的脸蛋儿靠近面前的美少女,她的鼻尖触碰萧诺依的鼻尖,张开红唇,呵出肉欲香气。
  性感御姐口中的香味让女孩情不自禁张开了嘴,两双美唇试探着靠近,接着触碰在一起,它们互相摩擦,感受对方的柔软,萧诺依不禁深呼吸,嗅闻林霜呼出的空气中诱人的味道。
  她的手从屁股滑到林霜的背上,林霜解开她西装的扣子,露出她穿着黑色吊带上衣的身体,她没有穿内衣,乳房高翘着、膨胀着,乳头飞快地勃起了,在上衣的绸缎面料上顶起两个小豆豆。
  林霜捏住它们,先轻轻搓,再逐渐加大力量。乳头上的感觉让美少女没了力气,原本在林霜背上爱抚的手逐渐松开了。
  「你比我还被动。」林霜咬着嘴唇笑道。
  「姐姐,我没力气了,呃——!!」
  林霜用力捏紧她的乳头,让她爽得闭上了眼睛。她的乳头硬得太厉害,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乳头勃起到极限时,那种鼓胀感。同样勃起的还有阴蒂,它已经自己从阴蒂包皮中翻出来,顶到内裤上,那感觉好舒服又好难受,让她耸动胯部,想让阴蒂和内裤摩擦。
  她胯部的蠕动传到林霜胯下,引得她阴道阵阵收缩,林霜脸颊泛起潮红,将萧萧的西装往下拉,脱到她手肘上,然后突然抱住她亲到她嘴上,她们都忘了伸出舌头,只是用嘴唇不断地吮,顶在一起揉,直到口中不可抑止地流出大量口水,林霜一边吮吸一遍伸出舌头,用舌头舔舐少女的红唇,然后插入她清新的香嘴中。
  萧诺依的舌头立刻迎了上来,它们触碰在一起,互相舔舐,既品尝对方的味道,又感触对方舌头的滑腻和柔韧,然后她们纠缠在一起,一圈一圈地搅动。
  口水疯狂分泌,往下流聚集在萧诺依口中,两人醇香的唾液混合在一起,美少女急切地喝下去,她太喜欢喝别人的口水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心理刺激还是生理刺激,她一边喝,一边兴奋得不由自主地发抖,肉穴持续收缩,呼吸又急又重,喘不过气来。
  美艳御姐亲上了她的脖子,然后跪下去,一路向下,亲吻她的锁骨香肩。她拉着少女的吊带往两边脱,让她活力的乳房高翘出来。
  「你硬得好厉害。」
  「别这么说,呃——!!」
  林霜用牙齿咬她的乳头,然后用舌尖顶着旋转,用手抓住她弹手的翘乳,不断将它揉捏变形。
  「宝贝,你的咪咪可太好摸了,姐姐真舍不得。」萧诺依被玩弄得没了力气,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张开嘴喘气。
  林霜的手又往下走,在她白得透明的大腿上摩擦,这让美少女爽得叫起来,下体充血,阴蒂硬得发痛。
  御姐亲吻她的大腿,手指尖在她敏感的大腿内侧轻轻划过,然后又在那里转圈。
  「呃啊——……啊——……呃啊——!……啊——……好舒服……姐姐我好舒服……」「享受吧宝贝,不然我会内疚的。」
  酒精让天花板变得弯曲,萧诺依迷恋这种曾让她害怕的感觉,林霜解开她热裤的扣子,拉开拉链,然后将她的热裤脱到地板上。
  萧诺依情不自禁张开腿,将被内裤包裹的裆部展现在林霜眼前。
  「湿了。」林霜的目光紧盯着美少女的下裆,萧诺依低头看她,从她火热的目光中看出她的情欲,这让她阴道粘膜不断分泌淫水。
  「萧萧,你的水可真很多啊。」她用拇指上下揉搓少女的阴户,向下试探,寻找她的小屁眼,然后按上去揉,让少女爽得尖叫起来。
  「喜欢被玩屁眼吗?这么小就骚成这样,果然是个天生的小骚逼,你说是吗?」「是……我是……」
  林霜用中指顶在她内裤屁眼的位置,用力一捅,萧萧啊一声尖叫出来,林霜问:「你是什么?」
  「我是……骚逼……」
  「你喜欢被人搞屁眼儿吗?」
  「喜欢……啊——……喜欢被搞屁眼……天生的小骚逼……我是……」「你这样的小骚货我可真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啊!——」
  林霜往她屁眼狠狠一捅,又用拇指找到她的阴蒂,隔着内裤按压在上面,左右捋动,让她勃起到极限的阴蒂被捋到旁边又弹回去。
  「呜——!!」少女被刺激得咬紧下唇,娇嫩的拳头握紧发抖。
  「硬得这么厉害,真欠肏!」
  「我欠肏——……」萧诺依的声音已有气无力:「想被肏——!」「想勾引男人操你吗?小骚逼。」
  「想……想让男人肏……逼逼发骚好难受……想被肏死……每天都想被肏死……」
  林霜将她双腿向天抬起,拉着内裤往上脱,她潮湿的蕾丝内裤翻卷成一根绳子,从她的美腿上滑过,穿过一双黑色高跟鞋,被脱掉。
  「真羡慕你这么粉。」林霜抓着她的小腿,将她双腿大大分开视奸她的私处,然后抱住她的大腿,跪在她胯间埋头去舔。
  萧诺依的胯裆又热又湿,满是少女特有的轻柔体香,林霜沿着她的逼缝上下舔,含住她膨胀的小阴唇吸,用舌尖滑过她的会阴,顶住她粉红的屁眼儿转圈。
  「啊——啊啊啊——啊——啊啊——」美少女爽得语言功能丧失,管不住嘴地啊啊叫。
  林霜用手指将她阴唇往两边扯,让她粉红的阴道前庭暴露出来,她把口鼻都按上去,对着少女的整个私密处又闻又舔。
  「真香,我会记得你的味道的。」说着她将舌头插进女孩的阴道里,往上方顶,一道水箭立刻射到她脸上。
  将萧萧放倒在沙发上躺着,林霜自己站起来,拉开裙子的拉链,让它滑落到地上,接着走出来骑跨到萧萧的头两侧。她穿着黑丝连裤袜,紧绷的裤袜中隐约透出她肌肤的雪白。
  「用69式吧。」她坐到少女脸上,少女抱住她的丝臀,贪婪地舔舐起她的丝裆,她也趴下去,抱住女孩儿的胯部口交。
  两位美人对着对方最私密的地方一阵玩弄,她们靠着口交交流,你怎么玩我我就怎么玩你,我想被怎么玩,就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萧诺依浑身一阵颤抖,突然泄了身,她嘴张成O形,身体弓起来,赤裸的下半身止不住地抽搐。
  林霜转了个身,张开黑丝美腿,将胯裆和少女的胯裆顶在一起,互相揉。
  刚刚才高潮过的美少女立刻配合她,啊啊地骚叫:「好舒服——啊——好舒服——我好舒服——肏我——肏我——」
  两位美人的胯部越动越快,都把阴蒂往对方私密处送,用力互压着,上下左右地摩擦。
  湿透的胯裆间,发出「沙沙沙沙」的摩擦声,甜美又淫乱的味道从那里飘散出来。
  萧诺依很快就爽得仰起了头,黑色长发随着身体而摆动,林霜也淫叫起来,一声比一声高亢,她满脸潮红,精神都恍惚了。
  紧接着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她们顶在一起潮吹,淫水从紧密贴合的下体涌出,猛然泄到沙发上,然后不断滴落。
  性感的体香四处飘散,萧诺依浑身是汗,已经没了力气,躺倒在沙发上喘息。
  林霜抚摸着自己的丝腿,享受着高潮的余韵。接着她跪在沙发上,解开少女高跟鞋的系带,然后脱掉,把她的脚趾用红唇含住,一只一只地舔吸。
  萧萧意乱情迷,手在自己的身体上乱摸,然后一手捏乳头,一手揉阴蒂,在林霜面前发骚。
  「小骚货,还说你不会勾引男人……」林霜缓缓露出尖牙,用牙尖儿在萧诺依的脚腕上滑过,然后轻柔地刺进她紧绷的肌肤,注入血蜜。
  女孩一边自慰一边看着她,她咬完左脚又咬右脚,然后爬上来,抚摸着少女的脸蛋儿将她的头偏向一边,接着一口咬到女孩儿纤细的脖子上,疯狂地注射血蜜。
  萧诺依没有注意到,林霜注入得有点太多了,剧烈的幸福感喷射进大脑里,她猛地爽得翻了白眼,阴道一阵抽搐,猝然高潮。
  「呃——啊——!」身子拱起来,下体噗噗噗地喷,手指抓紧林霜的衬衫,全身哆嗦个不停。
  高潮后的短暂不应期让她恢复了一点理智,她听到林霜在耳边说什么,仔细去听,林霜在说:「如果伊芙琳要造反,你会站哪边?」「血主。」她喘息着回答:「忠诚于血源。」
  「如果有两个血主呢?」
  「楚曦,我会忠诚于那个叫楚曦的人。」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林霜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是个傻女孩儿,是风险,而我们……现在承受不了风险……」
  「什么意思?」
  萧诺依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惊恐地低头去看,看见一把小匕首正插在自己胸口上,她本能地将林霜推开,那御姐飞身后退,一个空翻跳到地上。萧诺依坐起来,拔出匕首,看见刀刃上全是黑血。
  是银刀!她想杀了我!
  血液从她胸口的创口上涌出,银和血液反应,正阻断她和原病毒的超维度连接。
  她压住伤口,握紧小刀,站起来准备应战,房间的门却突然打开,三个人冲了进来。她头也不回,仅靠声音定位,反手向冲在最前面的人扔出小刀,只听那人发出含混不清的痛叫,萧诺依飞身向后跃起,一腿飞踹过去。
  冲进来的三人是两男一女,一个黑人壮汉被小刀刺中喉咙,正在咳血,而那个女人已经冲到最前面,萧诺依踢向她面门,她用双臂去挡,被踢得后退几步,萧诺依刚落地,最后一名白人壮汉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将她踹得坐倒在沙发上。
  那白人扑向她,将一把格斗刀插进她胸口,那刀的表面也镀了一层银,他插入之后就不再拔出来,只是抓住她的双手死死压住。
  少女将膝盖猛力击打在壮汉的睾丸上,随后用额头猛击他的下巴,趁他吃痛,将他推到一旁,再用最快速度拔出胸口上的格斗刀,顺势插入壮汉腹部。女人扑向她,她抬脚踢到她小腹上,然后挥刀劈中了她的脸。
  捂紧伤口,握紧刀,萧萧用最后的力气往大门口跑,却听身后传来急促的风声,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林霜的脚尖就已击中她背门,将她踢得向前扑倒。
  她顺势一个翻滚,冲到走廊上,在站起的同时,转身挥刀,向后砍去。林霜格住她手腕,膝盖痛击她下体,同时握住她手腕内旋,将她手中的格斗刀再次插进她胸口。
  「啊——!」女孩儿痛得再也忍不住了,伤口里流出的血大都变成黑色,她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消失了,她像个受伤的凡人一般,无力又虚弱。
  她握着刀柄想把它拔出来,但林霜却在用力往里推。
  「姐姐……」女孩儿口中涌出血来:「放了我……放了我……」她的声音含混不清,漂亮的容颜渐渐僵硬,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地盯着林霜。
  林霜将刀插到底,萧诺依哭出来,奋力说:「我不想死……」接着林霜扭动刀刃,大量鲜血从少女的胸口喷出来,萧萧双眼上翻,全身失去气力倒了下去。
  林霜在她身上补了三刀,确保她死透,随后检查她的脖子,那里已经没有了脉搏。
  楚曦的大脑一直在高强度思考,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已经到「家」了。秦霄云为他打开车门,陈杰已经打开电梯门在等他。他和平时一样到达顶层,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气氛,它比平时更压抑。
  他看到宝琳在等他,就走过去,在她耳边问:「怎么回事?」奇怪的是宝琳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用眼神向他办公室门口指了指,办公室的黑色双开大门紧闭着,那个黑人女孩玛格丽塔正站在门口,她和陈杰一样都是禁军,好些时候没见过她了。她并非正好站在门口,而像是在守门。
  谁在里面?
  楚曦走到门口,玛格丽塔沉默地打开门,然后让开。楚曦走进去,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城市的灯火透过落地窗玻璃照进屋里。
  他看见一个高挑的女人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金色长发散发着暗色光泽,接着大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伊芙琳?」
  楚曦缓慢地向她走过去,她转过身来,在那一瞬间,她周围的空气似乎扭曲了,无论是灯光、城市、还是夜空,都变得支离破碎,楚曦顿时意识到被扭曲的是空间本身,它像万花筒里松散的彩色玻璃,破碎、随机,将必然变成偶然,翻转着形成各种抽象的图案。
  那怪异的图景只出现了一秒钟,楚曦还未来得及对它形成认知,它便骤然消失,但他确定那不是幻觉。
  『伊芙琳不会忠诚于任何人』,戴若希刚才似乎就是这么说的。

  第十八章:清算
  「楚曦,你能看到金星升起来吗?」
  白色西装包裹着伊芙琳的肉体,乳沟在V形领口中显露,令人痴迷的美腿从西装下摆伸出,向下延伸,汇入一双金色高跟鞋里。
  淫荡的优雅和堕落的高贵从那绝美躯体上溢出,践踏着楚曦的理智。
  他努力思考着,就在刚才,伊芙琳说出了他们约定好的暗语,她是什么意思,我猜对了吗?
  ……我又该怎么做?
  靠近面前这个绝色尤物,渐渐地,能看见她眼中流动着恐怖的红色光雾,似乎在她皮肉的深处,还潜伏着某种古老而深奥的力量。
  「伊芙琳,你在看我的未来吗?」楚曦觉得后背发冷,他命令道:「停下,立刻停下!」
  光雾从她眼睛中缓慢消失,那种超然感也一并消散。
  楚曦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在搞什么?」「我不想让你知道,以免干扰你和凡如的会面。」「你知道我见了凡如……是秦霄云在监视我?还是说你靠你的『超能力』看到了?」
  伊芙琳看着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说道:「是凡如要杀我们。」「你在说什么?」
  「凡如知道你不是无敌的,他安排了那架米格29,要在我们去菲律宾的路上从空中杀死我们。如果不是中国人的军舰一直在监视,他本可以从海上动手的,那我们就已经死了。」
  楚曦觉得口很干,他解开衬衫扣子,看了看茶几上装满矿泉水的玻璃瓶,又扭头对伊芙琳说:「你不可能拿到了证据,凡如没那么傻。」「是,他用中间人将他隔开,但他策划了整件事,我有间接证据。」「我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走到沙发边上,拿起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在之前,我对他来说是个隐患,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和他已经谈妥。伊芙琳,」楚曦坐到沙发上,又站起来:「我决定站在凡如一边。」「你以为他愿意和你平分世界?」
  楚曦怒吼起来:「我说了!我决定站在凡如一边!」伊芙琳坐到他对面沙发的扶手上,将一双绝世美腿交叠在一起,她只穿着这件「无下装」款式的修身长西装,里面既没有裙子,也没有热裤。
  「戴若希让你来给我说这些的?」
  「你全都知道……很好……对,没错,」他不安地走来走去,把矿泉水放到桌上:「我知道你用我的名义在招兵买马,你聚集的力量远比我身边的这些多得多,你抽空了凡如的势力,让他无法对示巴采取行动。你做这些没有问题,但现在,我们需要和凡如统一行动。」
  「统一行动,干什么?让我猜一猜,戴若希那个贱人告诉你,你们应该扩大在欧洲的战争,将战乱带入巴尔干和波兰,那样就可以让你们瓜分第二世界,维持你们用来剥削世界的所谓稳定结构。」
  楚曦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走来走去。
  「楚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耻?」
  「去你妈的!」楚曦一掌拍到沙发上:「是你告诉我的!是你告诉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怎么了?你现在又不一样了?……好吧,伊芙琳,我们可以用一系列的小型局部战争,来重新调整世界格局,那样就可以避免世界大战,为人类带来和平。」
  「多高尚啊,『为人类带来和平』,你打算学凡如,用这个借口来制造战争,是吗?」
  「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敢,吾主。」
  「你这个亡国的丧家犬,你想造反吗?」
  「楚曦,我们可以对凡如发动圣战,现在就可以,我们干掉他,接管他的全部势力。」
  「你想造反吗?」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你和他刚刚谈判过,你们达成了某种信任,他现在放松了警惕。去告诉他,你要和他进行正式会谈,然后我们联手,杀了他,再将他刺杀你的证据公布出来,到时候原本效忠于他的领主都会倒向你。」「我否决你的提议。」
  「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凡如手下的领主会来安排会谈,但那个领主其实是我们的人,我会在会谈地点埋伏上人手,到时候只需要杀掉凡如和他的贴身护卫,或许还有几个亲信……」
  楚曦咬住牙齿,恶狠狠地说:「伊芙琳,我说我否决你的提议,你是没听见吗?」
  「为什么不?」伊芙琳站起来:「你以为你现在位置坐得很稳吗?你以为你真的有权力?你真的就是血主了?让我来告诉你吧,只有用暴力夺取的权力,才是真正稳固的!」
  「你什么意思?」
  「用你的眼睛自己看看吧!」伊芙琳走向楚曦:「你不是血主,你是个傀儡,如果你的权力是别人给的,那它也可以被收回去!」楚曦突然沉默,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身边的一切似乎失去了色彩。
  伊芙琳陡然停下脚步,惊恐地看向他,看见楚曦向她飞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血主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压倒在地上,用力按住。
  「伊万洛娃·耶洗别,你觉得我的权力是你给的吗?」伊芙琳的脖子被掐得如此之紧,她即刻就无法呼吸了。
  「伊万洛娃·耶洗别,你觉得,我的权力,是你,给的,吗❤!」伊芙琳的双脚乱蹬,将高跟鞋也踢掉了,她用力抓住楚曦的手腕,却只感到他的手硬得像铁铸的,怎么都扳不开。
  在她眼中,楚曦的脸是黑白的,一切都是黑白的。
  「你不是能看到未来吗?你怎么躲不开呢?让我猜猜——你的小花招对我不管用!」楚曦死死掐住伊芙琳不松手,看着她眼睛翻白,绝色的容颜濒死挣扎,美艳的红唇张开,却吸不进空气。
  直到伊芙琳全身痉挛起来,似乎马上就要死了,他才松开双手把她扔在地上。
  「啊——」金发美人像条落在岸上的鱼,扭动着性感的身体,大口喘息,接着她咳嗽起来,伴着干呕,将她的唾液喷到地板上。
  楚曦蹲下去抓住她脖子后侧,把她的脸放到自己眼前,咬着牙问到:「告诉我,你的权力是谁给的❤!」
  「是你。」伊芙琳几乎要哭出来。
  「是我给了你权力,还是你给了我权力❤!」
  「是你,是你给了我权力。」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是的,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楚曦的手抓住她的脸,拇指在她脸颊和嘴唇上滑过。
  「伊万洛娃,记住,如果我要你死,随时都可以!」楚曦扔掉她站起来,直到这时伊芙琳眼前的一切才再次恢复色彩,楚曦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然后说道:「进来。」
  接着办公室大门打开了,宝琳走进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宝琳。」
  「是。」法国美人看着愤怒的血主和坐在地上的伊芙琳,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即刻撤销掉伊芙琳·珀耳塞福涅·伊万诺娃·耶洗别的所有职务,由你代替她担任我的军师。」
  宝琳浑身一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宝琳!」
  「在。」
  「听到了吗?」
  「明白,即刻撤销伊芙琳·珀耳塞福涅·伊万诺娃·耶洗别的所有职务,由我代替她,担任您的军师。」
  「很好,向所有人发布我的命令。」
  「是。」宝琳在平板电脑上点按片刻,然后说道:「命令已经发布了。」「出去吧。」楚曦说完,抓住伊芙琳的手臂,将她拖进了休息室。宝琳退出办公室,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远远地听到了伊芙琳的惨叫声。
  地下停车场里,林霜打开手机,看到了宝琳发布的命令,她笑起来,说道:
  「看来我没有站错队,他比我以为的更蠢。」
  两辆黑色大型MPV停到了停车场深处,林霜最后一次用笔记本电脑查看监控视频,然后走向那两辆大车,开门跳进去。
  车里放满了机枪,她挨个检查这些枪械,这里的每一颗子弹,都是用的银弹头。
  莫妮卡从驾驶位上回过头来,对她说道:「我要让人进来了。」林霜点点头:「让他们间隔大一点,我们还有时间。」「知道。」
  她打了个电话,说了句暗语,接着陆陆续续有车开到他们旁边停下,但没人下车。林霜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看,戴上耳机,说:「我们开始吧,处理掉目标周边的不确定因素。」
  在大楼顶层,宝琳觉得考验自己情商的时刻到了。刚才血主让自己取代伊芙琳成为了军师,但他大概率只是在说气话。他正在休息室里「惩罚」伊芙琳,或许等惩罚完了,他就会消气,到时候伊芙琳会重新回到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所以,作为临时军师,我该干点什么呢?宝琳想——不出错。
  是的,一切照旧,不出错就是最好的表现。
  她决定先将安保系统检查一次,杜绝最大的隐患,于是走向安保指挥室,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的门虚掩着。
  还好我来检查了,她心想,随后满脸怒容地走进去,却看见所有座位都空着,监控屏前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她掏出手机,正打算打电话询问,却听到一声痛苦呻吟。她走到监控屏后面,绕过一大堆设备,看见在服务器机柜中间的地上,趴着一个人。
  金允珠?……是金允珠!
  她正痛苦地喘息着,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一股血腥味飘散出来。
  「允珠?」她跑过去,跪到金允珠身边,小心地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
  就在她看见金允珠眼睛的一刹那,一把锐利尖刀插进了她的胸口,她在惊恐中站起来后退,抓住刀把想把它拔出来。金允珠却跳起来掀开自己的裙子,从裙底抽出两把又尖又细的银锥,她飞速冲向宝琳,将银锥从两肋刺入宝琳身体中。
  不等宝琳反应过来,她就将银锥掰断,让它们残留在宝琳身体里。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美人秘书小便失禁,她惊慌失措地往后退,金允珠一脚踹到她小腹上将她踢倒,然后踩在她胸口的刀把上,让尖刀将她心脏彻底捅穿。
  宝琳的丝袜美腿疯狂挣扎,眼中满是惊恐,美丽的容颜因剧痛而扭曲,小便的味道从她裙底飘散出来。
  金允珠看着宝琳的凄惨模样,原本温柔美丽的脸上露出狞笑,她纤细的手指伸到胯下自慰,口中发出了爽叫。
  不等金允珠达到高潮,宝琳就停止了挣扎,漂亮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金允珠弯下腰去,检查她脖子上的脉搏。「死透了。」她说,然后拖着宝琳的尸体往机柜后面走,把她和陈杰的尸体扔在一起。
  随后她用湿巾擦干手上的血迹,拿出化妆盒,用上面的小镜子检查妆容,她把长发和裙子整理平顺,然后走出安保指挥室,关上门,对着耳麦说了一句暗语,就向女厕所走去。
  厕所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看来林霜和埃塞内亚干得并不漂亮。
  在最后一个隔间里,她们两个正在杀秦霄云。
  匕首没能插中秦霄云的心脏,它插得太靠左了,只插进她肺里。那个黑人美女埃塞内亚从后面绞住秦霄云的双臂,林霜在她前面,用一根钢丝勒住她的脖子。
  秦霄云疯狂地挣扎,一双超长美腿不住地往林霜身上踢踹,埃塞内亚企图用腿去控制秦霄云的腿,弄得手忙脚乱。
  那隔间太狭小,金允珠几次企图帮忙却又进不去,接着她听到埃塞内亚一声痛叫,随后林霜就被一脚踹了出来。秦霄云来不及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钢丝,她毫不迟疑地拔出胸口的匕首,反手刺进了黑美人的脖子,刀刃穿过她的咽喉,刀尖插进她颈椎里。
  秦霄云想要叫,但叫不出来,她解开脖子上的钢丝,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金允珠撩起裙子,抬脚将她踢回隔间,然后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按进马桶里。秦霄云口鼻都被按在马桶水里,再次失去了呼吸的权利,林霜扑上来,从后腰上拔出一把针一般纤细的短剑,她正准备将短剑插进秦霄云双腿中间,那长腿美女却向后一脚,踹到林霜肚子上,再次把她踢翻。
  接着秦霄云用手肘猛击金允珠的肋骨,趁她吃痛,全力站起来挣脱了束缚。
  她冲出隔间,一把匕首突然从侧面刺出,插进她脖子里,她眼睛的余光看见了莫妮卡的脸,接着她被林霜拉倒在地,金允珠和莫妮卡扑上去压住她,用匕首刺她身体,林霜则用双手捂住她口鼻,让她窒息,她不甘地拼命挣扎,但很快就失去了力气,接着眼前一黑,五感和意识都消失了。
  林霜喘息着站起来,走进隔间检查埃塞内亚,匕首刺穿了她的脊椎让她动不了,银在她脖子里插得太久,已经没救了,林霜拔出黑美人喉咙上的匕首,扔她在这里等死。
  而秦霄云在挣扎中大小便失禁,臭味不断从她原本带着身体乳香味的裤裆里飘散出来,林霜对她补刀,将尖细的剑刃插入她两瓣红唇中,用力一捅,刺穿她头部,然后将她的尸体扔在了埃塞内亚旁边。
  没什么可难过的,林霜想,这就是我选择的人生,在选择变成吸血鬼的那一刻,今天的一切就已经注定会发生,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莫妮卡将玛格丽塔的尸体拖进厕所,扔到秦霄云身上。林霜对玛格丽塔补了两刀,找到落在地上的耳麦,说道:「障碍清空了,上来吧。」几十人涌进楚曦所在的楼层,他们从所有电梯和楼梯内同时出现,手上抱着轻机枪,每把枪的枪口上都装着消音器。
  林霜接过自己的冲锋手枪,取出弹匣检查,枪里的子弹不但是银弹头,而且弹头做了特殊加工处理,击中人体后就会破裂、变形,让银碎片残留在身体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杀不死的人。」林霜小声对自己说道,然后深呼吸一次,向金允珠点了点头。
  那气质温柔的美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将两把银锥藏到裙子底下,然后微笑着走到楚曦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她又走到那个属于宝琳的秘书桌前,拨通了楚曦办公桌上的电话。
  仍然没有回应。
  她转头向林霜看了一眼,然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宝贝——」她慢慢走进去,这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灯火从下方透进来。
  「宝贝——……我的宝——……」她继续往里走,不断地呼唤,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她向身后的大门招了招手,几十名突击队员鱼贯而入,他们呈战斗队形展开,以最大限度形成交叉火力。
  「亲爱的——」金允珠走到楚曦的休息室门边,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听到里面在播放音乐。她向林霜打了个手势,缓缓离开那扇门,林霜带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吸血鬼特种部队成员靠上来,林霜打开门,往里面扔出一串总计七个闪光弹。
  关上门,听着里面噼里啪啦地爆响,然后开门冲进去,对着床射光子弹。
  ……
  热水冲刷在戴若希的身体上,她仔细将每一寸都洗得干干净净。关上水,擦干身体,穿上一件丝绸浴袍,然后将头发擦干,又用吹风机吹掉水气。
  她在穿衣镜前观看自己的裸体,不论以任何标准看,她的身体都近乎完美,或许没有伊芙琳那么瘦,但比她更有韵味……是吗?
  换上一件淡粉色丝绸睡裙,裙摆很短,将她一双美腿几乎全展露在外,接着她穿上一双粉色缎面高跟鞋,走进卧室里。
  「宝贝儿……」凡如从床上坐起来,看见自己老婆正穿着性感睡裙和高跟鞋站在面前,他问道:「宝贝儿你还想要吗?」
  戴若希掀开被子,踢掉高跟鞋爬过去,她骑到自己老公高大的身体上,问道:
  「怎么?……你今天还想直接睡觉?」
  凡如笑起来:「我以为楚曦已经满足你了。」
  「呵呵——,瞧瞧这位了不起的大君都说了些什么?难道你这位万王之王、屠龙血骑士,就打算让别的小男孩儿来喂饱自己的老婆?」凡如把戴若希拉到怀里,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宝贝儿,我今天状态不好,我怕伺候不好你。」
  戴若希用自己的脸蹭他的脖子,用一双美腿纠缠着他,问他:「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天要做多少次?那时候你有多想要我?」凡如笑道:「记得,在西雅图的时候,我们每晚都跑出来偷情。」「那时候你把我顶在墙上,我一碰到你全身就使不出力气,你就亲我的嘴。
  我那时候可难受了。」
  「难受?我太用力了?」
  「不,是下面难受。因为我想和你做,但我又害怕,我每晚都只敢和你亲嘴,让你摸我,但不准你插进去。好几次我都以为你会强奸我,但你竟然没有,我不让你进,你就真的不进,你可真傻。」
  「傻吗?」
  「傻透了,你知不知道,我每晚回去都睡不着,必须自慰泄出来,但泄出来了还是觉得空空的,哼哼哼——,欲求不满。」「所以那天晚上,你才会叫我插进去。」
  「是的,吓到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间谍,而我已经对你着迷了。」
  「哼哼哼哼——」戴若希用手撑在凡如身上,看着他的脸,然后和他啄吻:「你现在有兴趣了吗?」
  「宝贝儿,明天吧,我保证,明天我一定卖力干。」「你最近压力很大,怎么了?我看你今天和楚曦聊得很愉快,以我的判断,他已经站在我们这边了,我再帮你去给他说说,很快你们就能结成联盟,到时候你可以彻底铲除示巴,整个西方世界就是你的了。」凡如刻意地笑了笑,但戴若希看得出来,他不快乐。
  「尤利,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命,即便是你,在命运面前也是很渺小的,你应该顺从它。」
  「是啊,所以我仍然是这个狗屁大君。」凡如咬了咬牙,又长长出了口气。
  戴若希关上灯,将被子盖到她和凡如身上。
  凡如说:「若希,明天开始,我要叫他们加强安保。」「嗯。……为什么?你担心伊芙琳会孤注一掷吗?」「她的确很危险,就像条蛇,但我害怕的是比我更强大的敌人。」「谁?你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在楚曦觉醒之前,连他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对自己血液里的力量知之甚少,你比我研究得更多,你知道我们的力量不是生物学能解释的。」
  「我听过那些关于原病毒的传说:病毒为了生存而进化,最终进化成了上帝。
  听起来这只是为了描述一个行为随机的神,来解释命运的不可捉摸。」「和原病毒没有关系,那太遥远了。真正危险的地方在于,我们对这种力量的规则一无所知。示巴在法国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强子对撞机,想要揭示我们力量的源泉,但也只是观察到了希格斯玻色子,我们对自己了解得太少了。」戴若希摸着他的脖子,说:「你很不安。」
  「是。我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感觉?」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我只能猜测,它强大得隐藏不住。」「它在哪里?」
  「就在这里,就在我们附近,但我真的去找它的时候,却又找不到。」戴若希觉得后背发凉,作为血族她本不该害怕黑暗,现在却隐隐觉得周围的黑暗中潜伏着危险:「它让你害怕吗?」
  「是……我从来就学不会像乌鸦那样疯狂,我是个胆小鬼,我逼自己去做一些事情,却又害怕承担后果。」
  戴若希抚摸他的脸,觉得他的肌肉很僵硬。
  他说:「若希,是我杀了他。」
  戴若希没有问,凡如继续道:「我杀了他,我想只有那样做我才能摆脱他……但我没有,他永远是一个噩梦,我的噩梦。」
  戴若希抚摸他的头发,像母亲安慰孩子一样安慰他:「没事的,宝贝,我和你在一起,我会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窗外仍一片漆黑,凡如不在她身边,她用手到处摸,发现他已不在床上。
  这时候她才听到那种声音,「咚!……咚!……轰隆隆隆……咚!……」就像来自地底的心跳。
  她一定是被这种声音吵醒的。坐起来,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她到处看,凡如没有在房间里。
  「尤利……」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压在胸口,让她难以呼吸。
  「咚!……咚!……」
  她仔细去听,那声音又像有人用铁锤在砸墙。
  光脚踩在地上,她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打开大门,走到过道里,她想找到那种声音的来源。
  「咚!……咚!…咚!……咚!…咚!……咚!……」进入电梯往上走,那种闷响也越发明显,当电梯打开的一刻,她看见了红雾,它们像血一样红,弥漫在走廊的每一处。
  「尤利——!!」
  ……
  程子晴醉得人事不省,胡小飞就背着她往回走。
  最近他越来越害怕,因为自己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她,似乎他的快乐和这个女孩儿捆绑在了一起,但她必然会离开自己,那一天已经近了。
  五七会难道能无限期地「扣押」一个外国公民吗?在胡小飞看来这本来就是违法的,当他们不得不「放了」程子晴的时候,她会去哪里?不管怎样,楚曦一定会来接她,楚曦那么在乎她,他是血主,享有几乎无限的财富,可以为所欲为。
  胡小飞还能想起楚曦的力量,他跑起来的时候,每一步都踏得泥土飞起几米高。
  到时候程子晴就是楚曦的了,她不但不会再在自己身边,甚至要再见一面也做不到了。
  这么想让胡小飞觉得难受,他觉得自己该有所行动,又觉得应该立刻剥离这份感情,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又一天。
  「胡小飞。」古丽转过身来倒着走,对他说:「要不要我帮你背一会儿?」「不用,我背得动。」
  古丽呵呵地笑,背着手,又转过身去继续走在前面。
  等到了「家」,胡小飞就把程子晴放到她自己的床上,他帮她脱了鞋,又脱了袜子。看着无意识地躺着的女孩儿,他起了色心,他的眼睛在她全身上下看,从美丽的脸蛋儿看到白生生脚,他想摸她的身体,想闻她的味道,想亲她,抱住她,但他却又忍住,没有碰她一分一毫。
  走出程子晴的卧室,关上门,他发现古丽没在客厅里,他以为她在阳台透气,到了阳台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他想古丽是不是已经悄悄离开了,却发现自己卧室的灯开着,打开门,看到她正坐在床上,窗帘被她拉上了。
  「古丽……你想,吃点冰淇淋吗?」
  古丽没有回答他,她刚才没喝多少酒,但此刻脸颊却有些红,呼吸也有点急促。胡小飞倒是喝多了,只觉得她脸红的样子很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色情。
  她站起来,身材高挑修长,亭亭玉立,她穿着白色短袖针织衫,下身是灰色百褶裙,针织衫很贴身,透出她乳房的轮廓,她胸部不大,但特别挺拔,甚至可以用翘来形容,百褶裙裙摆及膝,露出她纤细的小腿,她的脚上是一双白色高跟鞋,鞋跟大概五六厘米,让她看起来更高挑了一些。
  今天她用了些香水,味道很好闻,柔柔的,带着香木的味道和些许花香,还有一种,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体发出的温馨暖香。
  胡小飞不自觉地去看她的脸,那容颜可真是漂亮到了极点,她刚才可能补了妆,眼影是淡淡的棕红色,修长的睫毛高高翘起,衬得她的大眼睛特别闪亮;嘴唇红红的,柔软湿润,亮晶晶反射着微光;棕色的微卷长发披散着,修饰着她线条柔和的脸颊,说不出的妩媚温柔。
  他有些心动,古丽却紧张得难受,她刚才一直在劝自己放弃,可当胡小飞出现在卧室里的这一刻,她却又想要孤注一掷。
  她什么都不说,走过去关上了卧室的门。
  胡小飞已经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意味,但又想,她或许只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告诉自己,古丽却已经紧张得要窒息了,她觉得自己脚步不稳,走到胡小飞面前,轻声对他说:「胡小飞,你想和我做爱吗?」
  说到做爱两个字的时候,她已经几乎发不出声,她发现自己中气全无,喉咙沙哑得厉害。她白皙笔直的双腿突然开始颤抖,胯下像要失禁一样酸软,她好后悔刚才说了做爱两个字,现在脑袋已一片空白,只能抬起头,期待又惶恐地看着胡小飞的眼睛。
  她了解胡小飞,她知道他至少不会伤害她,她等着,等他以顾忌自己颜面的方式拒绝。
  可是,她看到的是那个大男孩儿忘记了呼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脸。
  她突然想,难道有机会吗?
  这样一点点的可能性也让她的身体兴奋起来,她说:「不用告诉别人……」她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那么无力,于是吸一口气又说:「只有我们知道。」胡小飞刚才被吓到了,他脑袋里一直在想,古丽说的「你想和我做爱吗?」到底是询问还是邀请。
  只听古丽又说:「我想做……」她的声音抖得太厉害了,她的肩膀也是,让胡小飞想要抱住她。
  「胡小飞……我不会告诉她……我想……我是说……」古丽暗想自己现在应该勾引他,但具体应该怎么勾引呢?是该摸他还是在他面前自慰?做什么能唤起他的欲望,做什么又会让他讨厌?
  但她只是站在那里,嘴说不出话来,身体抖得快站不住。
  接着她感觉到胡小飞触碰了她,他有力的手插进她腋下,把她扶着,然后带着她走到床边,又将她放到了床上。
  她全身上下失去力气,向着床躺倒下去,一双纤细的手臂也投降般落到头两边。
  「呃——」身体动不了,心脏在咚咚咚地跳,裙子里面像要烧起来一样热,阴部胀得像要融化了,又舒服又难受。
  她想起自己被破处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像现在这样,一动也动不了,成了身体的囚徒。
  胡小飞捧着她的脸,着迷地抚摸她,她脸上的皮肤像凝固的蛋白般细腻,胡小飞从她的脸摸到脖子,她的脖子纤细又修长,像天鹅,让胡小飞忍不住用手抓握。
  但他的行动仅止于此,他似乎想要亲吻她,却又迟迟不下手。
  「我不是第一次。」古丽坦白:「和我做吧,我什么都不要你的。」胡小飞有些惊讶,却也来不及去深思,古丽闭上眼睛、微微张开红唇,听天由命。男孩儿终于亲了上去,用嘴唇和古丽的嘴唇按压摩擦,却不知道伸舌头,还很担心自己的口水会落下去。
  古丽将嘴张大,伸出舌头进入男孩口中,男孩本能地伸出舌头迎合,他们终于纠缠在了一起。唾液分泌出来滑落下去,古丽温柔地吮吸,吞进自己身体里。
  胡小飞从没想过接吻是这么舒服的事情,他本以为它更类似于一种爱情的仪式,是一种更心理层面的东西,但真的吻上了,却发现这根本就是用嘴进行的性爱,是当众行淫,是完完全全的性行为。
  舌头上的感觉刺激得惊人,他的阴茎只用了几秒,就不可抑止地勃起到了极限!
  古丽的舌头好滑,她嘴里又香、又湿、又温暖,胡小飞通过舌头感觉到她的饥渴,她总是主动寻找他,又主动舔过来,自己就用力回应她,和她滑腻的舌头顶在一起,却又被滑开。
  这游戏如此私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有人在旁边看,也不会知道他们到底多么亲密地纠缠着。
  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她的香味,她的身体柔软又温热,肌肤上微微沁出汗水。
  胡小飞变换着接吻的角度,用力将舌头往她深处探索,在她口腔里的每一寸上舔过,品尝她,体会她,和她紧紧缠绕在一起旋转。
  有时能闻到她鼻孔中呼出的空气,胡小飞用力吸她的嘴,用嘴唇吮她的舌头,吸她的口水。
  古丽的美腿绷直到了脚尖,高跟鞋还穿在脚上,直直指向前方。
  她阴道阵阵收缩,乳头和阴蒂勃起到极限,胯裆里又是汗又是淫水,内裤湿透了,裙底弥漫着想要做爱的味道。她感觉到胡小飞在亲吻她的脖子,便立刻仰起头迎合他,布满神经末梢的天鹅颈是她的性感带,胡小飞笨拙而饥渴地又亲又吮,让她觉得灵魂和身体要一起融化了。下体不自觉地蠕动,阴道里又胀又空,无比渴望被什么东西填满。
  胡小飞向下亲她的颈窝和锁骨,沿着她的V形领口,就快要碰到她的乳沟。他的手隔着裙子摸她的大腿,然后撩起裙摆,探入她裙底,直接触碰到她的裸腿上。
  男孩儿从没有摸过女孩子的腿,他激动地在古丽大腿上摩擦、揉搓,看着古丽在他激烈的爱抚下张开嘴呼吸。
  阴道中空虚得像有个黑洞,就像再不被插就会死掉一样。
  胡小飞比她更焦急,他的生物本能压制了理智,生怕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机会进入她了,于是他的手伸进她裙底深处,抓住她内裤的腰部,往下脱掉,肉色的蕾丝内裤被汗水和淫水弄得湿透,被脱下的时候和大腿摩擦,被卷成一条湿漉漉的绳子。
  将内裤扔到床上,胡小飞来不及为身下的女孩儿脱鞋,他解开皮带,将外裤内裤一齐往下脱,但只脱到膝盖上就忍不住又爬上床去,他太焦急了,甚至害怕古丽在他插入前反悔。
  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幻想和女性性爱,其中有程子晴,也有古丽,有班上的漂亮女孩儿,也有电视上的女明星和模特儿,甚至也有过他那女神般的母亲。但本能是本能,行动是行动,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一个人,应当让身体服从于灵魂。
  但被性欲折磨了这么多年之后,他太想真正地做一次了,他害怕上当,担心自己因得不到而失望,在平时他可以靠理智压制这些想法,但当古丽湿透的阴户就在自己胯下,他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
  扑上去,压住古丽,将勃起到极限的阴茎穿入古丽裙下,耸上去,想插入她。
  龟头碰到古丽湿润的大阴唇,然后沿着她汗湿的裆部皮肤往上滑,错过了她阴道口,插歪了。
  裤子在小腿上,像一副枷锁,他调整角度又耸,阴茎再次滑开,但摩擦到古丽的阴蒂,让她「呃——!」一声叫出来。
  胡小飞很焦躁,一次又一次地捅,却没有一次捅到位的。他不但捅不进女孩儿的阴道,甚至都没触碰到她的阴道前庭。
  如此美丽的女孩就在身下,这让他急得发抖,额头上不住渗出汗珠,龟头却仍是不断在女孩阴唇上滑过,然后错过。
  古丽张开双腿配合他,最后一双雪白长腿张成了M形,胡小飞终于插进阴道前庭了,却只觉得那里的粘膜肉嘟嘟的,没有口子让他捅进去。
  「用手……」古丽喘息着提醒他。
  他伸手下去扶住阴茎,找各种角度插,却还是没找到能插入的地方。
  「下面一点。」古丽说着,也伸手下去,摸到他阴茎的时候女孩儿吓了一跳,他好大,好长,又硬又烫。
  她握住它,忍不住想去撸它,把他的龟头顶在自己阴道前庭里往下滑,触碰到自己的阴道口。
  在触碰到的一刹那,胡小飞本能地知道这就是正确位置,他将阴茎往上送,古丽放开它,硕大的龟头就挤进女孩紧窄的阴道,将那正在收缩的粘膜撑开,插入进去。
  「啊……」古丽叫了一声,觉得舒服得要升天。胡小飞一直不停地进,就好像在把她黏在一起的肉顶出一条缝来,他的阴茎撞到了她的宫颈,但他还能继续进,龟头就从圆滑的宫颈上滑开,插进阴道深处的缝隙里。
  在终于插到底的那一刻,古丽意识到自己被字面意义上的「填满」了。
  他们的性器没有一丝缝隙地紧密结合在一起,原来胡小飞这么大,远不是以前那个男人能比的。
  下面的感觉让她沉醉,刚才她下面多空虚啊,多么想被什么东西插入,而现在,她竟然被满足得如此之深,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女孩儿的阴道猛烈收缩起来,湿热的阴道粘膜从四面八方压迫着阴茎,让胡小飞想起了血压仪,他记得那设备在测血压的时候,就是这么挤压手臂的。
  他忍不住「呃啊……」一声轻微地叫出来,两个人看着对方的脸,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终于和对方结合了。
  终于和对方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小心翼翼地体会着,整个世界被抛在脑后,此刻的感觉占据了一切。
  拥抱激吻,难舍难分,下体几乎同时动起来,蠕动着,让生殖器顶在一起互相揉。
  「哈啊……哈啊……呃——」古丽用双腿纠缠住胡小飞,胡小飞试着前后耸动,让阴茎在古丽阴道里进出。但他们抱得太紧,身体紧贴着始终不愿意分开,所以阴茎进出的幅度很小,完全靠着身体的摇晃,拔出一点,又捅进去一点。
  但男孩儿女孩儿就这样就满足了,两人都舒服得欲仙欲死,无法停止地持续着这个动作。
  他们这样做了五分钟,既不觉得累,也完全不想停下,只是身体热得厉害,全身都在出汗。因为他们没脱衣服,古丽除了脱掉内裤以外,全身的衣服都还在,胡小飞更是裤子都没脱完,还挂在脚踝上。
  可即便这么热,他们也不想停下来,也不想松开对方,就忍着浑身的湿热继续做,做了七八分钟之后才停下来休息,两人抱着接吻,舌头纠缠,汗湿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他们贪婪地吸食对方的口水,抱着在床上打滚,胡小飞趁机踢掉了自己的鞋子和裤子,古丽则踢掉了高跟鞋,他们将腿纠缠在一起互相摩擦,手爱抚对方,有时胡小飞在上面,有时古丽在上面。
  直到他们都不得不高潮了,就回到了一开始那个普通的体位,胡小飞在上面,抱着古丽耸动身体。
  「我要不行了……」古丽说。
  「我也不行了。」
  「捂住我的嘴,我要叫了……」
  胡小飞急忙用左手捂住古丽的嘴,只觉得她立刻就叫起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的右手去找古丽的左手,古丽和他十指交错,紧紧扣住。
  在高潮边缘的感觉让古丽头脑一片空白,她闭上眼睛,阴道括约肌用力去夹,胡小飞也在快感驱使下加快了力度和频率。
  古丽发出的「呜呜呜」的声音就像春药,他很想放开她的嘴让她叫出来,但一墙之外就是程子晴的卧室,他既想和古丽继续做,又不敢让程子晴发现。
  接着古丽似乎要不行了,她身体大幅度地扭动,胯部不断往上顶,胡小飞继续捅,半分钟之后,身下的女孩儿猝然达到高潮。
  她的阴道疯狂夹紧,大量淫水从她阴道深处涌出来,冲击在胡小飞的肉棒上,她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让她突然用力弓起身体,又猛抖双腿,脚在床单上乱蹬。
  她似乎在尖叫,即便捂住她的嘴也能听出来,胡小飞惊呆了,如此美丽的女孩儿在他身下高潮,他眼睛看着她激烈反应,身体压着她,感觉到她全身的抽搐,而她的阴道正在疯狂地握紧自己,温热的淫水正往自己敏感的肉棒上喷,更别说把古丽干到高潮这件事本身,给他带来无比的心理刺激。
  如此多刺激施加在他身上,轻易地将这个处男推向射精。
  有一瞬间他还犹豫要不要射在古丽身体里,但紧接着内射的快感袭来,他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古丽的高潮正进行了一小半,他的精液噗噗噗地喷射在她深处,力度之大,她能感觉得清清楚楚。
  被射在里面了,她想。
  阴道里的感觉和心理刺激交织,让她高潮到停不下来。她不停地泄,泄了又泄,到最后小腿的肌肉开始抽筋,她眼睛翻白,几乎失去意识。
  胡小飞也射个不停,还三次忍不住叫出来,他叫得很克制,那声音却让古丽很是受用。
  他们贴在一起,断断续续地一直抖,直到两人慢慢平静下来了,却还会时不时又抖一下,就像高潮还没完似的。
  直到两人都陷入高潮的余韵,胡小飞还捂着古丽的嘴,只能用鼻孔呼吸让她感到阵阵憋闷,那憋闷感让她昏昏沉沉,全身都沉浸在一种柔软的舒服感觉里。
  等胡小飞放开她的嘴,她感觉自己似乎还飘着,心里幸福极了,似乎做过了这一次,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胡小飞觉得很热,跪起来脱掉袜子和上衣。接着他又埋下身帮古丽脱衣服,刚给她解开两颗扣子,他心中一惊,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脱古丽的衣服,在二十分钟之前,这一切对他来说就像天方夜谭。
  他僵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古丽也回过神来,用手肘支撑起身体,痴痴地看着胡小飞。她高潮后的身体发出温暖的体味,闻起来又肉欲又温馨,让人想舔遍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决定继续做,一条路走到黑。
  不管以后会怎样,也不管胡小飞将来怎么看待自己,她都决定今夜要把自己彻底给他,她会和他一直做,直到筋疲力竭,或者天亮,或者被程子晴发现。
  可就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胡小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匆忙地去掏地上的裤子,拿出手机,发现是血猎长打来的。
  难道他需要我们报个平安吗?他接通电话,努力调整呼吸,老李的声音直接说道:「小飞,紧急任务,我们十五分钟后来接你,准备好。」「是。」
  老李立刻挂断了电话,胡小河怔怔地看着古丽:「是血猎长,他说有紧急任务。」
  古丽也突然恢复了冷静,说:「那你快去洗一下。」「好。」
  胡小飞跑出房间,跑进厕所,打开花洒,不等水变热就冲洗起自己的身体来,他把阴茎上的粘液洗干净,冲掉满身的汗珠,然后擦干身体,又跑回房间里。
  这次他根本不敢看古丽,她正收着腿坐在床上,而他光着屁股穿上内裤,又穿上干净的衣裤。
  等他准备好要出发了,才转头去看她,她也正在看自己。
  「胡小飞,注意安全。」
  「嗯。」胡小飞点点头:「你就在这里睡吧,好好休息。」他走到门口,手碰到门把手却又转过头来:「古丽,我不会这么不明不白,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不,不用。」古丽摇头。
  「我会给你交代的。」
  胡小飞开门,跑了出去。
  老李来得比他说的早,他开着一辆五菱宏光,超速飞奔而来,急刹停到胡小飞面前。
  车还没停稳樊花就打开了车门,胡小飞跳上去,老李一边踩油门,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小飞我本来是不打算叫你的,但是你是未来血猎长的候选人,现在这个位置被人盯着,我不叫你会被人说闲话。」他说话的这么点时间,车就冲到了时速八十公里,他向右猛打方向,又向左反打,让车以一个鲁莽的漂移过了弯。
  「没事的血猎长,我该来,我们现在去哪里?」「先去和那帮老家伙汇合!」
  他轻描淡写说出这些话,胡小飞细细一想,却觉得不对劲。在他口中的老家伙,可都是些五七会的元老,他转头看了看,车里除了血猎长和樊花,还有醉醺醺的蔡长民。
  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这帮「老家伙」出动?
  「这次是什么任务?」
  「陆未曦紧急召集我们。」老李说:「因为在三天前,有不明数量的外国血族潜入我国境内,执法队前去抓捕他们,却全员失踪了。」「全员❤!执法队全部失踪了?」
  「对,包括唐力在内,全部失踪了,一个都没剩。」樊花问:「墓碑呢?墓碑部队在哪儿?」
  「墓碑会来,但不会很快。」老李说:「全国这么大,他们管不过来,有些事情得用传统的方法解决。」
  蔡长民坐在最后一排,突然说:「我想吐,想吐!」樊花立刻拿了个塑料口袋给他,他吐在口袋里,车里全是呕吐物和酒精的味道。
  樊花大喊:「停车停车停车!」
  老李把车停到路边,樊花抓过蔡长民手中的塑料袋,把它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们一直在往北跑,老李不停用卫星电话和人联络,跑着跑着就有车加入他们,最后他们组成了一个五辆车加一辆摩托的车队,继续向北狂奔。
  五十多分钟后,巨大的山脉突然出现在夜空中,胡小飞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江汉平原,即将进入双峰山区域。
  樊花坐到最后一排,伸手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黑色旅行包,他打开包从里面取出猎枪,老李道:「别拿枪,这附近还有村民,用冷兵器。」樊花问胡小飞要什么武器,老李又说:「别给他家伙,小飞等下跟在我后面,我们是去集合,不是血猎。」
  车在盘山路上飞驰,开了二十分钟,领头的摩托停了下来。老李也把车停在路边,所有人都下了车,他们一共有二十来人,胡小飞认识其中的三分之一。
  他们有些人看起来很年轻,似乎只比胡小飞大几岁,有些则很苍老,看上去有八九十岁了。骑摩托车的是个长发美女,叫武家妮,看起来三十岁,穿着皮夹克和紧身裤,画着烟熏妆,外形时尚又有点叛逆,但实际上她是民国时期出生的纯血血族,可能有一百岁了。
  其他人有的正儿八经穿着西装,有些上身穿着睡衣下身穿着牛仔裤,有些穿着迷彩作战服,老李穿着红马甲,蔡长民穿着蔡徐坤背带裤,樊花像个贵妇。
  武家妮向老李问道:「元贵,许墨呢?」
  「在联系,在联系。」老李摆弄着卫星电话,突然远处有人喊他们,胡小飞望过去,发现那是许墨。
  他向老李一行人招手,然后向远处跑去。
  「跟上去!」他们跟着许墨飞速奔跑,只靠着星光辨认道路,连手电都不开。
  许墨跑得很快,但他们一个都没被被落下,连喝得醉醺醺的蔡长民也跟上了。
  一开始许墨还沿着小路在跑,到后面他直接跳上了草地,随后他们翻越了一个山丘,又向下飞奔,进入一个采石场中。
  胡小飞觉得奇怪,这里不是风景区吗?原来山里还有采石场。几辆挖掘机似乎被废弃在这里,山体被挖出成片成片的悬崖,悬崖下是无以计数的白色岩石。
  举目四望,目力所及之处,一栋永久建筑都没有,只有一些废弃工棚,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
  山里的风吹得呼呼作响,从乱石堆里带起大片尘土,远处的云层发出闪光,过了很久雷声才隆隆地传来。
  武家妮问许墨:「到了吗?陆未曦在哪里?」
  许墨回她:「请各位前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诶……」武家妮想叫住他,但他转身就跑进了一大推白色巨石后面。
  等了不到一分钟,武家妮就忍不住要去找他,刚走了两步,陆未曦就出现在了巨石顶上。
  胡小飞向她眺望过去,心里暗想,陆会长可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她身穿蓝色女式西服套装,及膝裙的裙摆下,露出她修长的小腿和黑色高跟鞋,她的长发盘在脑后,钻石耳钉在夜色下闪烁微弱的光。
  「五七会的元老们。」她说:「终于等到今天了。」「陆未曦……」老李向她走过去:「怎么回事?敌人在哪里?」「没有敌人,或者也可以说,你们的敌人就是我。」「你在说些什么?……你想干什么❤!」
  「清算,李元贵,今天是清算的日子。」
  「我不明白,清算什么?」
  「我来清算你们,背叛血源之罪。」
  ……
  起风了,楚曦抱着伊芙琳在夜空中飞行,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送他远离城市。
  他按照伊芙琳的指示下降,落进郊区的一块空地里,伊芙琳将衣服交给他,他等着翅膀收进体内,然后穿上衣服,跟上伊芙琳,看着她打开一辆老旧奥迪车的后备箱,从里面取出冲锋枪和枪带,套在身上。
  「伊芙琳,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演那出戏?」
  「为了让敌人低估你。」伊芙琳回头看着他:「我们被背叛了。」「叛徒是谁?」
  「我不知道,宝琳、林霜、秦霄云、陈杰……莫妮卡或许不会背叛我,但谁知道呢?我只能预设所有人都是叛徒,免得阴沟翻船。」「好吧,他们现在低估我了,然后我们干什么?」「在它找到我们之前跑路。」
  「你说的『它』又是谁?」
  「我不知道。」
  「不知道?敌人是谁你都不知道?是凡如吗?我刚才在想,凡如想杀我,所以假意要和我联盟,其实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惕性是吗?」「我猜不是。」
  「『你猜』不是,你有超能力的吧?你可以预测未来啊。」「你知道未来是什么吗?它是一系列的可能性,就像一张不断地画在流沙上的地图。」伊芙琳拿出手枪和枪套递给楚曦,说道:「这个装在你腰上,里面全部是银弹。」
  「那张地图上说了什么?」
  「那张地图上有一片巨大的区域,是空白的。」「空白的,也就是说你看不到,那好,你能推理出来吗?那片区域本来应该是什么?」
  「就是『它』,那个我不知道的『它』。」
  「我们去哪里?」
  「外蒙古,西伯利亚,有多远跑多远。」
  「你说的那个它有这么可怕吗?」
  「我老实告诉你,在我看到的所有未来里面,我们两个都活不下来。我说准确一点,我们在72小时之内,必死,不管怎么逃都没用,必死!……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我们能活下去的那种可能性!」
  「那我们还跑什么?」
  「因为我不会在这里等死!!」伊芙琳怒吼起来:「我伊芙琳·伊万洛娃,就是死,也不会躺着等别人来杀我!」
  她焦躁地走来走去,然后走到楚曦面前,说道:「走吧。」「伊芙琳,程子晴呢?戴若希呢?她们会怎样?」「我不知道,她们和我的人生无关,我看不到。」
「那你一定能看到凡如吧,他会影响我们所有人,他怎么了?」
「楚曦,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凡如现在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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