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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霸艳雄途】(54-56)作者:没有方便面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8-2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没有方便面               第54章   杨瑞东回到南涪区分局的时候,很多警员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此时却突兀的缠着绷带现身,不免有些讶然,关系好点的连忙上前问候

作者:没有方便面
 
 
 
 
 
 
 

  第54章

  杨瑞东回到南涪区分局的时候,很多警员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此时却突兀的缠着绷带现身,不免有些讶然,关系好点的连忙上前问候,顺便打听他出了什么事,但都被杨瑞东简单几句给化解掉,只推说查案与歹徒搏斗时挂了点彩,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避开普通警员的围观,杨瑞东直奔刑警支队办公室,他要去找队长郑宏涛,看看关巍建这条线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等他说明来意,却见郑宏涛有点无奈,又有些不甘地说:“关巍建前两天,就已经被抽调到广德区协助破案去了,不仅如此,队里还收到了他申请调动的报告,局里都已经通过了……”

  “什么?!”杨瑞东听到这消息一时有些愕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符合常理。

  毕竟,周璐已经被救出来,迟早会回忆起那段经历,关巍建被指认出来是迟早的事,他若是不提前安排自己的退路,那才是咄咄怪事。

  唯一奇怪的是,局领导在刑警支队都没有书面上报的时候,便已经提前批准了此项调动,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一点内情,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他是以什么理由申请调动的?!”

  “广德区分局领导,指名道姓的要这个人,说是关巍建在协查案件中表现优异,为人沉稳干练经验老到,江北区的刑侦科缺乏骨干力量,亟需补强,还请南涪区成人之美一回,同意他平级调动。”

  “局里说放就放了?”杨瑞东有点不可思议,就算再怎么快,走流程也不是这么个快法。

  郑宏涛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杨瑞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并没有感到受挫或是意志消沉,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这次是连遮掩都已经顾不上了吗?连退路都敢露出来!是有恃无恐,还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坦白的说,郑宏涛并没有觉得当前的形势有利于专案组的工作,接下来就算想找关巍建问话,那都算是跨区域执法,没那么便利,而且很可能遭到阻挠,何况,还涉及警局内部人员泄密以及与黑社会性质团伙勾结,甚至直接参与诱骗绑架等罪名,这些问题追究起来,可没一个好解决的,再加上关巍建背后势力的牵连,简直不要太麻烦!

  “下一步,是追过去找他谈话,还是直接上报监察委?”郑宏涛试探的问道。

  杨瑞东沉吟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幽暗:“郑队,我想悄悄过去对关巍建监控一段时间,看能否得到更多的线索,再约谈不迟,否则,这边一上报监察委,闹得整个警局都知道了,怕是再没有机会问他话了……”

  身在体制内多年的郑宏涛,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些事情在警局内部,那保密工作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小圈子,小派系,甚至各占一边的利益山头,凡是涉及到敏感的政治问题,都怕站错队,反而不如普通案件保密性强,你透点口风,我漏点消息,小道消息很快就满天飞了。

  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吧,需要警队这边支持你什么吗?”

  杨瑞东淡淡一笑:“暂时还不需要,就现在这样挺好,我们俩知道就足够了!”

  ……

  一片冲天的热浪火光之中,摇晃着影影绰绰难以数清的蹒跚人形,遍地流淌着刺目的猩红,那铁锈般的味道直刺肺泡,触目所及尽是断肢残体,血污横流。

  街道两旁横七竖八的摆着抛废的汽车,有的已经在熊熊燃烧,有的车厢内传来瘆人的惨叫和撕咬的狂吼,让人脊背直冒凉气。

  周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么个鬼地方,仿佛是电影里才有的生化末日般的场景,他习惯性的快速检查了一下自身,还好没有受伤,只是之前总是随身携带的手枪不见了,不免让他有些忐忑。

  朝四周环视一圈,他选择了一个方向便立刻奔跑起来远离此地,留在原地越久越是危险加剧。

  好不容易跑到人烟稀少的某条巷子里,周围既没有了火光,也不再有那种病变的怪物横行,他刚停下脚步喘两口气,忽而听到巷子深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爸爸……”,他原不欲多加理会,但警察的本能最终还是促使他走过去看看情况。

  可随着脚步的临近,周剑发现那个叫声越来越熟悉,心里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但在心底又隐隐觉得好像不对头,等到他孤身一人走进阴暗的小巷内,发现有个衣衫褴褛的女孩,穿着带血迹的睡裙蹲在角落埋头低低的哭泣着,不断呼唤着自己的亲人。

  “小妹妹,你没事吧?”发现那女孩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周剑暗自松了一口气,试探的问道。

  那小女孩的哭声顿了顿,却并没有抬起头,然后继续哭泣着,周剑无奈又向前迈出几步,并不停大量着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偏偏就这么个小女孩孤零零的蹲在这里,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对鬼神之类的迷信从来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小妹妹,你的家里人呢?”周剑边走边继续问道,期望对方能够抬起头回答自己。

  可那小女孩依然不出声回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周剑走到离她只有两步远的距离,陡然寒毛倒竖,眼前看起来柔弱可怜的小女孩,倏然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他的脚步随之停下。

  发觉周剑不再往前,那小女孩终于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脸惨白泛青的脸庞,那双眼睛竟然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样子。

  没有武器傍身的周剑,登时一个激灵,知道情况不对马上拔腿便跑,可他几乎是刚抬脚转身的刹那,眼前的小女孩便发出夜枭一般令人头皮发炸的怪叫,呼啸着扑到了他的背上,一口狠狠咬下顿时血花飞溅!

  剧痛从肩颈部传来,周剑吃疼后又惊又怒,双手向后猛地一抓,肌肉记忆使他的身体熟练地摆出一个过背摔的姿势,低头拱腰双腿一挺,一气呵成,两手借助惯性将后背伪装成小女孩的怪物,狠狠掼倒在身前的地面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那怪物吃痛嘶叫着爬起身又要扑过来,周剑上前就是一个正蹬,稳稳地踹在对方的脖颈处,将其直接蹬飞了两三米的距离。连续的反攻奏效,周剑也有了信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解决了这头怪物再说,否则,一路追着自己背后偷袭,防不胜防。

  就在他上前一步摆出鞭腿的进攻姿势,头顶的天空中忽然传来巨大的马达轰鸣声,像是从厚重的云层里穿下来一样,很快周围的整个天空全是这种声音,密集而嘈杂,见多识广的周剑立刻分辨出,那是大型飞机发动机的声音。

  但眼前的怪物没有解决,他根本不敢多分心旁顾,全力防备对方的扑袭,可没想到的是,那怪物听到飞机的轰鸣临近,狰狞的面孔一滞,不甘心地盯了周剑一眼,掉头狂奔几个腾跃,便消失在小巷的高墙之后。

  周剑还在奇怪这怪物为何会突然逃跑,不远处巨大的震动和爆炸的气浪便一起传导过来,这是——轰炸?!是军方的飞机!他们在轰炸城市??!

  “这下完了!”

  醒悟过来的周剑立刻不要命的发足狂奔,但人奔跑的速度,再快哪里比得上飞机的速度,何况他还有伤在身,绝望之中,背后一股狂猛的冲击波袭来,瞬间将他崩到了半空中,眼黑前的瞬间,仿佛是慢镜头般,他瞧见了自己四分五裂的身躯……

  “啊!”

  周剑浑身一震,从睡梦中醒来,猛地坐起了身,惊魂未定中,一身的冷汗已经渗了出来。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梦境中末日之城的景象,犹在眼前,军方最后的地毯式轰炸,更是让他从头到脚检查了自身状况好几遍,才确定那只是一场惊魂的噩梦。

  定了定神,周剑下床走到桌旁倒了杯温水,仰头一气灌进肚子里,徐徐吐出一口烦闷之气,又去洗手间擦了把脸这才缓过劲儿来。

  这是周剑被汪佺软禁的第二天。虽然没有将他关进地牢,百般折磨,却也不再被奉为上宾,以礼相待。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还被切割成上午和下午,也就是每次只有半个小时。其余时间,就只能待在这间单人卧室里,每天管两顿饭,最多吃个六成饱,走廊里随时都有守卫来回巡逻。

  自从得知安刚的死讯,见过地牢里的病变行尸之后,周剑精神上的压力比之前都沉重了数倍。老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他现在既没有达成原定目标,还得配合歹徒演戏,去欺骗自己的老部下,以及联手合作的军方,这让他颇感煎熬。

  而且,周剑隐隐猜测到,汪佺利用他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出逃的机会,这更加让周剑寝食难安!眼下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汪佺临走前,以他乖戾阴狠的行事风格,恐怕连周剑也会难逃毒手!

  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将消息给传递出去,防止汪佺脱逃!

  可如今周剑身陷囹圄,连个可信任能托付的人都没有,根本没法去传什么消息,何况,他现在连自己身处何方、身在何地都搞不清楚,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私下里,他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试试藏一个微型追踪定位器在身上,万一没有被检查出来呢?唉……

  算了,现在想这些都是马后炮,根本于事无补!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看能不能另辟蹊径。

  转眼到了饭点,周剑抓紧时间几下就吃完,然后就可以出去放风半小时。他刚走到前门大厅,只见之前那个给他止血治伤的枯瘦老头,挎着药箱走了进来,见到周剑出门,他招招手让他过去坐下。

  “刚好,你过来,我给你把药换了……”懂医术的老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周剑脑中顿时灵光一闪,连忙配合的走过去坐下,或许,可以从老中医这里试试。

  “嗯,没有发烧,也基本没有炎症,你身体的底子还不错,换成一般人,挨了昨天那顿打,没个三五天起不来!”老头自顾自的说道,手里一刻不停,剪胶布、拆绷带、给伤口消毒后,又重新涂抹上自制的蜜色药膏,再重复包扎的流程。

  “您老这手艺,没个十几年,我看下不来吧?”周剑也不问对方名字,不咸不淡的随口说道。

  “十几年?!呵呵……”枯瘦老头冷笑一声,“你这后辈当真是没见识,我这祖传手艺,满二十年才算入门!老朽虽不及先人那般出神入化,但浸淫此道四十余载,才有今日这般火候!”

  周剑面露惊容,随后颇有点难堪道:“咳……我也不懂医术,更没听过您的名号,勿怪~”

  “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我【凤凰山陈妙手】,你……”陈老头忽然有所警觉,连忙闭口不言,警惕地朝周剑望去,却见他只盯着自己未包扎完的伤口出神,似乎并非有意在套他的话。

  陈老头目光闪过一丝狐疑,也不再提及自己的过往,匆匆给周剑包扎完,背起药箱就走,他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陈老先生,多谢!”周剑起身对着陈老头微微一鞠躬,说道,“我实在没想到,在这大山里,还有位悬壶济世,妙手仁心的杏林高手,失敬了!”

  陈老头也不答话,冲周剑摆摆手迅速离去。

  周剑微微一笑,他也不奢望凭一两句话,就能让对方冒着生命危险帮自己,但是却已经得到他更想获知的答案——凤凰山!

  面色平静的走出屋外,在有限的院子里绕着圈漫步,周剑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思索着凤凰山这个地名。

  方圆几百里,凤凰山,陈妙手。

  这一句话的信息,对他来说如获至宝!有地名,也有人的名号。即便自己所在的地方,并非是凤凰山,照理也不会相距太远。这陈医生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多岁了,若是离得太远,往返一趟怕是得费好大的功夫,他即便腿脚再利索,也是个不小的负担,除非,汪佺将他强行留下就住在附近什么地方……

  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太亲近,否则,陈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谨慎,畏之若虎。下次再换药时,不妨从汪佺的为人和行事风格刺激他一下,看能不能争取到一点机会。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里远离凤凰山,凭杨瑞东的能力,有了这条线索,也肯定能顺藤摸瓜,最终找到这里来!

  望着头顶阴沉的天空,周剑的嘴角难得溢出了一丝笑意。

  ……

  方雨菡这几天有些心绪不宁,主要源于她最近反复做的一个梦。丈夫在家时,精神上有依靠都还好点,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周璐娘俩,那个梦反而侵扰的她越发频繁和厉害。

  梦里,她总是会莫名走进一个陌生的房间,看见丈夫周剑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翻滚做爱。她又惊又气,马上惊叫着,怒喊着冲过去伸手把他俩用力分开。但他们却搂得异常紧,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是徒劳。

  但她并没有放弃,终于还是把他们两个分开了,那女人很快消失不见。随后,她发现此时自己也是全身赤裸的,便伸手抱住丈夫,把他那根挺立的阴茎纳入自己的阴道里,兴奋地与他拥抱亲吻,缠绵做爱,尽情大声地呻吟着。

  当她感到整个身体轻飘飘的都要飞起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周璐竟然站在房间门口,语气幽幽的质问道:“妈妈,你在干什么!他是谁?!”

  方雨菡闻言顿时一惊,正要开口解释,可当她抬头看向丈夫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是周剑!却是一个五官模糊不清,身强力壮的陌生男人!她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无言辩白,但此时她已经无法停下来了,依然兴奋地起伏扭摆着身体,高声放肆地欢叫,宣泄自己心内的燥火和欲望,直到浑身颤抖着泄了身子,绵软如泥。

  一旦泄身之后,方雨菡便会很快转醒,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刚才的梦境直到此刻,还令她面红耳赤,心跳的速度根本未曾减缓多少。

  坦白说,她以前也做过一些性梦,但这次的梦却使她体会高潮快感的同时感到羞愧和难堪。她伸手摸了摸阴部,裆下湿漉漉的一片。她抽出几张纸巾擦拭干净,翻身想继续睡,可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去浴室洗漱。

  上班的空闲时间,方雨菡也去搜过解梦之类的网页,但除了说她精神压力过大,需要一个合适的渠道去排解降压有点道理外,其他大多是些穿凿附会的解释,根本不能让她信服。

  这样的感觉非常糟糕,以前的春梦,大多与长期禁欲有关,泄身之后,短期内就会平缓许多,可这次不但没有平缓的迹象,反而有些着魔上瘾了。

  这难免让方雨菡想起上次被劫持后,下烈性春药的事,难道那种毒还没解干净?可是,当时那个女兵说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莫非这些是后遗症的副作用……

  但方雨涵又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找那位军医咨询,毕竟事关自己的清誉,过去了就过了,越少人知道越好!算了,再坚持一下吧,等丈夫出差回来,或许就没事了。

  当晚,前半夜她睡得依然很安稳,但到了后半夜,不知不觉又陷入了那个梦境的循环,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这不是梦吧?难道是那时被迷晕后的记忆?!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梦中那个五官模糊的男人面容,似乎渐渐变得清晰了一些,她下意识不去看那张既陌生又近在眼前的脸,只把他当做丈夫混过这段梦境就好,然而,在理智与情欲的挣扎中,那张脸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连男人强壮的身躯也日趋棱角分明。

  方雨菡美眸轻闭不敢去看他,只是双手抚爱着“丈夫”紧靠的头颅,感受乳房被男人百般捏弄把玩,欲望渐渐升腾,红润的小嘴哼出动人的声调,男人顺着她优美的身体曲线缓慢向下,滚烫的嘴唇也由胸部渐向下一路吻去,经过平坦的小腹时还特意多吻几下肚脐眼,舌尖也在里边打转。

  随后来到内裤上沿,随着双手的用力,紫色内裤也脱离娇躯,黑色三角地带暴露无遗,火热嘴唇一下就贴了上去,鼻子里尽是女人阴部深处飘出的芳香,其中夹杂一丝极淡的骚味,疯狂亲吻。

  这时,方雨菡感到一条灵活的舌头在拨弄下体的阴蒂,强烈酥痒的快感让她的身体连连颤抖几近痉挛,她情不自禁的主动将双腿张得更开,方便那条灵活的舌头,从阴蒂到阴唇再到阴道里来回舔扫,以前幻想过的淫靡场景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明白为何某些片子里,女人总会张开阴唇乞求男人的舔弄。

  当“丈夫”的嘴唇再次抿住她的阴唇到嘴里品尝轻咬时,从男人口腔里喷出的热气直往她阴道里灌。淫水很快流了出来,在温热的舌头挑拨下汩汩地向外流。她已经不能自已了,如果说刚才她的心里对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还有一些挣扎和抗拒,但现在她完全放弃了,而且是迎合着,她只想让他那跟勃起的粗长肉棍赶快插进自己的体内。

  “进来……我要……啊嗯……”她呻吟着,要求着,并不住自我安慰这是梦境,是安全的。

  男人的龟头又大又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坚挺的阴茎像一个准备冲锋的战士一样剑拔弩张,梦里无需戴套,更不需要担心什么排卵期或是安全期,他对准那个迷人的蜜穴,用龟头来回蹭了几下,便顺利地插了进去,下体被充满的那种胀满感,让方雨菡拱起了小腹,一阵轻微的痉挛抽搐。

  她心里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新鲜感,这种新鲜感是那种接触陌生肉体的生涩期待,似乎也有对小别重逢的兴奋刺激。男人兴奋地在她体内肏干着,用那根有力的权杖在她的蜜穴内凶猛的抽插。方雨菡的泪水很快流了出来,下体的淫水也随之汩汩分泌而出。

  这一切都证明,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那种充满澎湃激情的性爱,不留余地满含征服感的肉体交合。她平时端庄俏丽的脸庞此时兴奋地有些扭曲,满面绯红的呻吟着,全身的美肉都在亢奋地颤抖。

  太快美了!太满足了!

  她多想一直停留在此刻,在床上,在这个时候,直到精疲力尽。

  梦境中的男人并没有让方雨菡停下来喘息片刻,而是继续用肉棒刺激顶撞着她,让那快感如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冲刷着她的岸堤。将她从浪底抛向浪尖,而后倏然坠落,悬在半空时,又被另一股浪潮卷起,抛向更高的空中,在上上下下的起伏中,频频眩晕,几近昏厥。

  方雨菡在身下被动地摇曳着动人的雪白胴体,沉醉在快乐的风暴中欲罢不能。

  她颤抖着,迎接着愉悦地到来,像是炎旱的土地喜迎着甘霖。甘霖如滂沱大雨,淹没滋润着这一片久旱的沃土,雨水汇聚成潺潺的溪流,奔向低谷去浇灌那朵艳丽的雏菊。如果说以前迷离的性梦令方雨菡还感到羞愧和难堪,但此时她却放开了自己,既然是在梦里,她就不想再被束缚住,不想被欲望的火焰持续煎熬。她需要一个热切的眼神,一个强壮的男性身躯,哪怕这一切只是虚幻,也无所谓,就在这梦里释放自己!

  想通了以后,性爱的刺激就像是连锁反应让她不能自控,完全停不下来,她也不想停下来。男人雄健的身躯仿佛给她无尽的激情和鼓励,让她毫无顾忌地向前再向前。她呻吟着,把心里的压抑和愉悦都释放出来。

  方雨菡更加大胆了,在自己私密的世界里,在这个一切都在她掌控的领地里,她扒光了对方的衣物,让那健硕雄壮的躯体紧压在她身上。她亲吻了他,抚摸着那勃起的骄傲的男性权杖,它真的充满了力量!像一团跳动的炽热火团!她将那火放进自己的身体,让起伏的身体和这火一起燃烧,一起飘散。

  她欢快地低吟浅唱着,在火焰中她逐渐升华,化作片片尘埃,向着广阔无垠的天空飞去……

  又是一个清晨,方雨菡悠悠转醒,这次嘴角带着丝丝笑意,生理上的满足让她既兴奋又羞赧,但心里变得愉快的,不再沉重压抑。

  方雨菡发现自己的身上只剩上半身的睡衣,下体已然完全裸露。昨晚梦境中酣畅淋漓的交欢让她体会到了久旱逢甘霖的欢愉,虽然她知道那一切都是一时的虚幻,当不得真。

  她的手缓缓伸向了两腿之间,在那丛茂盛的林地触到了比之前更加丰沛的湿润,面色难以抑制的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现在想想她又有些迟疑,即便在梦里,她是不是也有些太放纵了?黏糊糊略冰凉的感觉,让她颇为不适,翻身下床几步冲进了浴室,很快传出淅淅沥沥的冲洗声。

  第55章

  杨瑞东监控关巍建没有调用警局的力量,自然只能借助军方的技术及人员支持。

  不得不说,军方的装备就比警用的强了好几个档次,几次配合下来,杨瑞东都有点依赖心理了,而且军方的士兵个个训练有素,配合娴熟默契,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指令,就可以如臂使指,作为指挥者简直不要太省心!

  他私下里常常感叹,要是自己手底下能有一批这样的队伍,破案的效率至少要翻好几倍。

  广德区,位于蓉城东北方向,紧邻德江市,再向前方延伸,便是梓潼县,若是走高速公路,离三秦之地仅剩三百多公里,可谓近在眼前。

  蓉城原本作为七大军区之一的机关驻地,是有相当数量的机动部队常驻的,后来并入西部战区,陆军机关设在金城,而战区司令部,以及少量机动兵力,例如陆航旅则留在蓉城。

  按照常理而言,陆军机关和司令部应一体办公,协同高效。之所以陆军机关在金城,而司令部在蓉城,在于西部战区辖区范围大,它是国内五大战区中面积最大的一个战区,总面积达到了490.04万平方千米,约占全国总面积51.04%。

  如此广袤的国土,防务压力自然是极大的。好在西部战区的前身,是由装备精良的金城军区和蓉城军区合并而来,其下辖第13集团军、第21集团军、第47集团军,总兵力占全国的三分之一,可谓兵多将广。

  因此,战区司令部并非单一的指挥陆军,而是协调战区辖区内各个兵种,诸如空军、装甲兵、火箭军等。所以才分开驻扎,其他战区亦是同理。

  三秦省,就属于西部战区的下辖防区,前一阵子,当地陨石病毒扩散,局势飞速恶化,濒临全面失控,战区司令部自然迅速调兵遣将全力应对,蓉城不在边境线上,于是本就不多的机动部队,除了极少量的卫戍连队外,早就已经全部抽调走了。

  否则,以安天河在城里闹出的那般动静,即便有第十五集团军发来的调动行文,也断然不会让他如此肆意妄为,说句不好听的,怕是早就找理由关禁闭,向军委纪委提交申诉了。

  原本还准备把蓉城当地的武警部队一起调走的,但蓉城这么大的地界,承平时期还好,现在处于特殊时间节点,人心浮动,谣言难止,城内的武装力量不能太少,否则难保某些胆大妄为之徒不会趁机作乱,搅动人心。

  最后,大部分人员还是留了下来。

  只抽调其中一部分战士,与德江、梓潼两地武警共同组织起一支临时机动部队,在与三秦省交界处巡逻警戒,作为防止疫情扩散的第一道预警防线轮流驻守。

  留在蓉城的部队也并没有闲着,在城区的各个出入关口,与卫生防疫部门合作,加强了防疫检查工作,减小流动人口及货物传带病毒的风险,同时还能震慑某些不法分子,据说最近逮了好几个流窜犯,可谓是意外的收获。

  安刚被绑架后,已经第一时间知会了城区的各个检查关卡,甚至派出警察从旁协助,所以并不担心人质会被歹徒转移到外地,但是,如果内部人员中出现了与他们勾结的蛀虫,那可就不好说了。武警部队那边他们或许没机会去贿赂通融,就怕有人会走别的门路。

  这才是关巍建被突然调到广德区后,杨瑞东主动要去紧盯着他的最主要目的。

  转眼已是第三天了,依然没有安刚被释放的消息传出,让安天河的心头渐渐蒙上一层阴翳,杨瑞东表面上不露声色,心底也开始涌出事态不妙的预感。

  “嗡嗡……”

  上午十点多,到了约定联络的时间,杨瑞东的手机上再次收到周剑的一段语音,除此之外,居然还多了几张有关安刚最近的生活照片,这让安天河和杨瑞东感到意外中又多了几分惊喜!

  莫非,这次是自己想多了?

  照片中,安刚甚至不再被蒙住眼睛绑着,还换上了生活便装,应该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已经恢复了部分的自由,这让安天河不由喜上眉梢,似乎感受到了对方交换人质的诚意。

  周剑在语音中,也着重强调,事情的谈判已经有了进展,汪佺带着手下目前正在准备,筹划着将安刚老先生秘密送到郊外的某处农庄内,再悄悄离开,等运送人员安全返回后,便将地点告知他们,这样两不相见,也可以达到送还人质的目的。

  杨瑞东默默思索着周剑话语中的细节,想从中推测出更多的信息来,甚至在暗暗推演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以免被对方引入歧途。但冥思苦想了好一阵,由于所知信息太少的缘故,无法明确辨别信息的真伪,窥破对方的真实意图,何况还受制于人,只能暂且相信对方是有诚意的。

  安天河和杨瑞东私下交流了一会,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去做后续的接应计划和安排,同时密切关注着关巍建的动向。

  ……

  汪佺很满意周剑配合的态度,心情畅快之下便邀请他共进晚餐,周剑也不拒绝,被软禁后送的饭菜实在是食之无味,再说,他还想从汪佺这边,看能否旁敲侧击出一些有利于己方的内幕消息。

  主菜是一个干锅肥肠,一个腊排骨炖土豆,另有两荤四素的时鲜配菜,对两个人的食量来说,可谓是丰盛美味。周剑也不客气,毕竟吃饱了才好行动,筷子基本就没停过,汪佺频频举杯,他也不推辞,与之痛快对饮。不了解情况的,多半会以为他俩是知交好友重逢聚会了。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又在客厅沙发就座,有滋有味的品着香茗,汪佺笑眯眯地道:“若是早能与周副局长相识,说不定,已经成为朋友,正在别处把酒言欢!”

  周剑打了个哈哈:“现在也不晚嘛~”

  “呵呵呵……说的也是,周副局长心胸豁达,汪某自愧不如啊,佩服佩服——只可惜,天意弄人呐,你我如今势成水火,朋友二字,无论出自谁口,恐怕都是笑言罢了……”汪佺话里有话似是另有所指,又像是阴阳怪气,调侃打趣,颇有些得意。

  周剑颇为反感对方喜欢咬文嚼字,楞装文化人,也不接话,自顾自低头喝茶。

  “周副局长,只要你能全力配合,汪某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等到时机合适,自会送你下山,保你周全!”

  周剑嘴角逸出一丝冷笑:“不知汪东主,该怎么向军方安团长交代,关于他父亲的下落?!恕我直言,这就是个死结!”

  一提到军方,汪佺的脸色霎时就变得不太自然,没那么怡然自得了:“哈哈哈……这,就不劳周副局长费心了,鄙人自有安排——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耽误周副局长休息了。来人,送客人回房!”

  周剑被汪佺的手下押送着,一路默默走回了软禁他的房间。

  当门从外面被锁住,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的神情陡然一变,猛地站起来,像是想通了什么关窍一样:“不好,这个狗东西,要跑!”

  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安刚身亡,汪佺及其幕后主使,与军方的安团长已是生死大敌,断无一丝缓和的可能。即便拿周剑挡在前面,最多也只能拖延数日而已,时间一长,别说是安天河,作为老刑警的杨瑞东也绝对会怀疑周剑提供的信息是在胁迫下发出的。

  这一点汪佺心知肚明,若非他手里还有行尸那张底牌,恐怕连与军方周旋的底气都没有。就连那些幕后操纵者,一旦得知汪佺居然想裹胁全城陪葬,第一反应便是巴不得他赶紧死掉!然后,再将所有的黑锅都一股脑扣在他的头上,反正死无对证!

  在这种进退两难,里外难做人的局势下,汪佺完全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蓉城坐等大祸临头,只有出逃才是他唯一的生路。周剑之前试探性的问话,几乎坐实了他的心虚,戳中了汪佺寝食难安的心事,才会表现得那么不自然。

  周剑大胆推测——要不是对方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否则,他哪来的心情与一个利用工具兼阶下囚把酒言欢?!真当歹徒都闲的没事做?

  “不行,我得赶快把真实的消息递出去!不能让这家伙跑了!”周剑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虽然已经试着跟老中医陈老头交流,但要彻底说服他,恐怕还需不少时日,等到那时候,汪佺怕不是早就不见踪迹了!

  “那太慢了,得想个更快更奏效的办法!”周剑眉头紧锁心急如焚,可是心里越着急,越是不容易打开思路。无奈之下,他开始一个个的筛选,目前能接触到的所有人,哪个最符合他能说服的潜在标准——良知未泯,清楚地窖里的秘密,不想病毒扩散牵连到自己家里人,或者周围无辜的居民,无奈屈从于汪佺等等。

  当他最终筛选出两个人选时,继而灵光一闪,或许……还可以再降低一点难度,提高说服的成功率。用不着他们直接向警方提供信息,那样风险太高,被查出来他们也有性命之虞,只需要悄悄放出风去,哪怕原本是他们的同伙,为了不引火烧身,反而会借机把汪佺供出来,借警方或是军方之手,将其除去!

  周剑逐渐陷入了深思。

  ……

  李杰、李俊两兄弟,自从向杨瑞东投诚自首,在案子结束前,便暂时被军方看管起来。作为极重要的人证,他俩是不能早早就交给警方处置的,哥哥李杰是组织内部成员,知晓众多秘密;弟弟李俊,那晚更是直接参与了绑架安刚的行动,现在属于戴罪立功的状态。

  他俩只要交出去,必然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加上警局内部不干净,恐怕借着转移嫌疑犯的机会,就会遭人痛下杀手而灭口。

  眼下,两人算是暂时脱离了组织的掌控,但也因此暴露了身份,无法获知内部最新的动向,得不到更多立功减刑的机会。

  这天中午,李杰手里那部仅供组织内部联络用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他疑惑的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人发送的信息,内容赫然写着——周剑被软禁在凤凰山东北方向二十五里,刘家村三组十一号房,后院地窖藏有感染行尸,务必小心!务必小心!

  一开始他看得满头雾水,又是周剑,又是软禁的,周剑是谁?那个地址他也很陌生从来没去过,最后的地窖藏有行尸更是唬人,差点就以为这是一条谣言短信。

  自从国内灾情发生以来,网络上便隔三差五有谣言散播,连续几次严厉打击之后,那些人由明转暗,采取更加保守的方式散布谣言,蛊惑人心,新闻里都提醒过多次了,要大家注意防范,不要轻信,及时举报。

  于是,便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下午才猛然想起,杨瑞东杨警官的上司好像也叫周建,还是周坚?当初为了跟警方取得联系,他只偷偷查过内部的秘密情报,就包括警局内几个主要对头的个人信息和联络方式,这才能和杨瑞东搭上线。

  至于叫周剑,还是周建,他记不太清了,毕竟他只在后来的一次问话中匆匆见过一面,并没有面对面详谈过,而且,警方交换人质的计划也是不可能告诉他的,因此,等李杰试着将这条信息告诉杨瑞东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

  梁坤坐在车上,忍受着山路的颠簸不平,心事颇为沉重。此行上山,他将要去面对一个人,一个曾经帮过他的人,一个曾经给过他一条生路的人,一个他此刻特别不想见到的人。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积压在手里的烫手货物,之前还是奇货可居的硬通货,转眼就成了栽赃陷害的催命符!

  为了这批货,他已经搭上了自己经营多年的人脉,大半的流动资金和抵押来的贷款,绝对不可以折在手里,任其发霉变质过期作废,必须要换成价值相等的货物或是值钱的东西,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得不选择跟汪佺合作。

  说起来,他俩都是被权贵们抛弃的牺牲品。用得着的时候,那是诸事顺遂,赚得盆满钵满,人前人后风光无限;可一旦用不上了,转头便被扣上沉重的黑锅,成为众矢之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几无立足之地。

  一般人遭受此等大起大落,早就不堪重负,多半会选择一死了之。可他梁坤不是没经历过风浪的人,七年前他也是如丧家之犬般逃离蓉城,可三年后,他又悄悄的回到老家,东山再起,不也混得风生水起?

  可没想到,这次他走了眼,误信了某些人的鬼话,接了不该接的差使,想赚那份需要搏命的钱,结果是,他赌输了!

  不过,梁坤不是个轻易认命的主,他从自己起起落落的人生经历中发现,每一次的危机背后总是伴随着潜藏的机遇,只要他能够把握住,便可以扭转乾坤,重回潮头!

  至于代价,则需要割舍他曾经珍惜的一些东西,或者,是人。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进入平缓的区域,到达了目的地。

  梁坤被请下车,在对方手下的引导下,走进了这幢并不抬起眼的三层民宅。客厅内,早有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梁坤一进来,便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重逾千斤,心虚的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周剑发现来人居然是梁坤,错愕之中,目光霎时溢出森冷的寒意,死死地盯着对方,仿佛在质问你他妈的来这干嘛?!

  “两位想必早就认识,无需我多做介绍了,梁坤老弟是个做大事的人,有胆识有魄力,只要我们两家通力合作,未来必有一番作为!至于周副局长,感谢你这几天的配合为我们争取了时间,等会让梁坤兄弟亲自送你一程,我,就不留你了,哈哈哈哈哈~”

  汪佺大笑着站起身,走过梁坤身边时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车队都已准备妥当,梁兄弟,做大事者,莫拘小节……我在外面等你!”

  等到汪佺走远,梁坤这才咬着牙抬头看向周剑,却见对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不再怒目圆睁,而是带着冷笑轻蔑地看着自己。

  梁坤有些受不住这种目光,霍得一下站起身,走向民宅后面的小院,他想透两口气。

  “怎么,是准备在这里了结我吗?”周剑被一众打手隐隐围住,慢悠悠的跟了过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跟姓汪的联手?”梁坤似乎在找个由头不吐不快。

  周剑淡淡一笑:“你如果想说,自己就会说,我问不问,重要吗?!”

  “呵呵,周队还是跟以前一样,善于攻心!”梁坤的声音渐渐拔高,“你不就想用这种态度,来让我感到羞愧,让我无地自容,无颜面对救过自己的人,不是吗——可惜,这些招术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你脸皮的厚度,果然一直在刷新——我只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卷进来的?”

  梁坤习惯性的歪嘴一笑,咧出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在你第一次找我问话之前!”

  周剑的瞳孔震了震,他没想到事情失控的如此之早:“绑架的事你也有参与吗?”

  摇了摇头,梁坤点了一根烟,又给周剑递了一根点着:“我只是帮他们转运物资而已,赚点辛苦钱~”

  “货物都有什么?”

  “起初都是粮食和药品,后来就又加了军火!”

  周剑拿烟的手又微微颤了一下,铁青着脸问:“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就是在找死!你呢?就这么缺钱?!”

  “刚开始也没想那么多,后来也就麻木了……再说,我不干,你以为就没人干了吗?多的是人想发这笔横财,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梁坤愤愤的吐了口烟气。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运个货至于逃?!”

  梁坤想了想,反正已经起了头,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至少让对方死得明白:“纪委已经查到了关键线索,他们急于销毁证据,包括人证!”

  周剑难得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下一步,你们准备去哪儿?”

  “去滇西,汪佺在那边有门路,可以把这批货出手,顺带过去避避风头,等待时机合适再回来!”

  “时机?什么时机?!你们就这么确定未来会乱起来?!”周剑的双眸已经染上了怒气。

  梁坤随手扔掉烟屁股,直直凝视着他:“这事,你应该比我知道得多!未来?还用得着未来吗?有些地方早就乱起来了,只不过被掩盖了消息而已——周队,你如果能……算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会答应的。”

  “你没问出口,就算我没白救你!”周剑的语气变得冰冷,也丢掉了烟头,用脚踩灭。

  “对不住了,周队!兄弟我……要借你人头一用,这份投名状我不得不交!来年的忌日,兄弟我……”

  周剑立刻打断道:“你不是我兄弟,劳资也用不着你祭奠!要杀就杀,废他妈什么话!”

  梁坤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打手们一拥而上将周剑控制住,押往旁边一处偏僻的凹地。

  几分钟后,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这片无名的山坳。

  没过多久,由三辆大货车和两辆SUV越野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出了这个据点,直奔蓉城西南方向的山津区而去。

  一个半小时后,车队顺利抵达山津区的出口检查站,只要离开这里,就相当于半只脚跨进了黔南省的地界。

  由于当下处于防疫特殊时期,进出城的各个交通关卡,都有省直属的武警,以及当地卫生、民兵部队盘查过往车辆,采取严进宽出的策略挨个消毒检查。

  车队除了最后一辆大货车,与车队拉开一定距离外,前面四辆都是紧挨在一起的。

  进入排队检查队列前,汪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之后,脸上的神色便轻松不少。原本心情沉重的梁坤,见到道路两旁那些身穿制式军装,身挎长枪弹夹袋的武警战士,不由有些心惊肉跳,一时都忘了刚刚犯下的杀孽。

  “佺哥,没问题吧?”

  看着身旁一脸紧张的梁坤,汪佺安抚道:“放心吧,有双保险,肯定没问题!”

  检查队列缓缓向前,每通过一辆车,梁坤的心就提起一分,没多久便轮到了他们,一名挎着枪的武警战士,在两名民兵的陪护下开始检查。

  先查看货运单,再勘验驾驶证和行车证,在系统中筛查有无可疑人员,或是在逃通缉人员,便可以放行了。

  但是武警战士发现单据写着三大车两小车,便临时提出要检查一下货物,车上的汪佺和梁坤顿时脸色一沉,充当司机的小弟,也愣在当场有些惊慌,反而让武警战士更加起疑。

  还是汪佺胆大反应快:“没事,武警同志要查就查嘛,不要怕麻烦,你下去,把货舱门打开。”嘴巴说着,眼睛却飞快地瞟了站在武警身后的一个民兵两眼。

  那民兵马上意会,自告奋勇去检查货车上的货物。

  武警战士没有阻止,也跟着走了过去,货车后厢门打开,露出一袋袋麻布编织袋,货运单上填的是水泥,但民兵攀上货厢,掀开防潮布,看了一眼,又伸手摸了摸,只有上面一层是水泥,下面则都是装着白花花大米的包装袋。

  他故意在车厢内绕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将手上沾了些水泥灰,这才下车对着武警战士说:“班长,没发现问题!”还拍了拍手上明显的水泥灰。

  武警战士点了点头,并没有自己上车检查,而是朝后面第二辆车走去,民兵跟司机小弟对视一眼,无奈只得又跟了上去。

  当后方大货车上的小弟,通过对讲机告诉汪佺,武警要检查后续车辆时,他终于有些慌了神,但最终还是咬着牙道:“查,让他查!”

  第二辆车在民兵的掩护下也有惊无险的过关了,可武警战士执意要去最后一辆大货车检查,汪佺的脸色闪过一丝戾气,“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老子!”

  于是,他对最后一辆车的手下,发出了指令,并催促其他车辆时刻准备好前进,实在不行,他只能硬闯关卡了!

  熬过内心颤抖着的两分多钟,当武警战士自己爬上最后一辆货车时,惊叫和枪响果然应声传来,很快吸引了其他检查队列武警和民兵的注意,马上手持武器围了过去,跟着便是一阵慌乱的惨叫,哒哒哒的杂乱枪声,以及几道惊慌失措的惨嚎。

  恐慌像浪潮一样从车队后方传导到前方,调动了更多武警官兵冲了过去,眼看着关卡没有了大部队阻拦,汪佺壮着胆子对愣在原地有些无措的民兵道:“我们可以走了吗?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啊?好……走,你们赶快走,别堵在路口,危险!”那民兵磕磕巴巴的说着,破天荒居然便放行了。

  拦路杆被迅速抬起,汪佺催促着手下一脚油门,飞一般冲过了检查关卡,看着后面两辆大货车也很快跟了上来,这才嚣张的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妈的,还是动了双保险,劳资让你检查!非要自寻死路,劳资就成全你!哈哈哈哈哈……”

  梁坤也长吐一口闷气,陪着汪佺干笑着,浑身像被抽走了大半力量一样无力,刚才简直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还是汪老哥算无遗策啊,否则,嘿嘿嘿嘿……”

  后面的车辆也在对讲机里乱吼乱叫,发泄着刚才心中的巨大压力,只有汪佺车上坐在副驾驶位的手下,表面陪着笑,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忧愁之色,不时朝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路边景色。

  但是欢呼雀跃的歹徒们无法预知的是,离他们车队身后两公里外,数架微型无人机已经追了上来,在枪声大作的检查点处绕了一圈后,便继续朝着前方公路疾速追击。

  第56章

  两辆SUV和两辆大货车排成纵列,在国道上飞驰。

  成功出逃的汪佺一时意气风发,与梁坤在车内高谈阔论,描绘着未来无限美好的蓝图,“老弟,要不是为了将风险降至最低,按我原本的计划,最少需要五辆大卡车才不虚此行!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呀,再不走,恐怕你我二人就得被困死在蓉城了!

  你不要心疼抛弃的那辆大货车,那上面的粮食虽然也是紧俏货物,但远远比不上另外两辆车上的药品和军火,那才是最金贵的硬通货!尤其在边境线上,可是实打实的卖方市场,选择卖给什么人,出多高的价位,都是我们占据主动!不是老哥吹牛,光是这后备箱的药品冷藏箱里的疫苗,就已经是天价了!”

  说到这里,汪佺用手比划出一个七位数的手势。

  “不是特效疫苗,也能卖这么高的价钱?!”梁坤瞪圆了双眼,有点难以置信。

  汪佺极为自信地说:“特效疫苗?呵呵,现在有哪个国家研制出来了吗?根本没有!但凡有点预防作用的药品,一有小道消息传出来,马上就会被抢断货,还供不应求!人嘛,都是怕死惜命的!能提高一点防护力,就是一点,就算不是特效药,关键时刻,至少也能续续命,不然明明熬过一阵就有特效药救命,可偏偏挺不到那个时候,你说亏不亏,冤不冤哪?!”

  “妈的!难怪那帮王八蛋囤了那么多,给灾民分发注射都抠抠索索的!早知道,就多搞点带上!”梁坤一拍大腿,神情间说不出的后悔。

  汪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面上依然笑眯眯地提示道:“老弟呀……这~有些东西,往往越是稀少,它才越金贵啊,你说对吗?”

  梁坤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道:“佺哥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果然见多识广!小弟,这才是真长见识了!惭愧,惭愧啊!”

  “哈哈哈……算不得什么,吃一堑长一智罢了,咱们来日方长——”

  汪佺话还没说完,乘坐的SUV车顶左右的斜上方,陡然同时射下几道白色的强光柱,照得驾驶室前的挡风玻璃一片炫目刺眼,连前路都看不太清了,开车的小弟下意识减缓了一点车速。

  “车号:蓉AXXXD47,因你所在车队涉嫌携带极度危险物品,扰乱检查站秩序,严重危及国家公共安全,命令你们马上停车,接受检查!马上停车!接受检查!”

  从无人机携带的高倍扩音器中,传出令梁坤等人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的喊话,顿时手脚冰凉,浑身发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怎么办?!”车队内部的对讲机中,手下声音更是惊慌失措。

  汪佺脸上虽也变了颜色,却仍能保持一定的镇定,他贴着侧车窗朝头顶和四周快速望了望,似乎并没有发现包抄的大队人马,以及烙印在骨子里极为敏感的警笛声,立刻察觉出局势似乎并非到了绝路。

  “不要慌!都先看看身后有没有警车!车外面飞的到底是直升机,还是小型无人机!”

  主心骨有了指示,众手下立刻找回了点底气,赶紧照做,纷纷将头探出车窗仔细观察。

  “老大!没发现后面有警察!”几个小弟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绝处逢生的兴奋。

  “也没看见直升机!只有几架无人机跟着我们!”另外的手下声音也大了起来。

  “到底有几架,都给老子看清楚点!”

  “有……有七八架!”

  汪佺很是不满的对着前面副驾驶座上,向来机警且反应快速的老部下吼道:“你磨蹭啥呢?看清楚没有?!”

  “八架,总共八架!”老部下范勇被吼得一哆嗦,神情紧张的回答道。

  狐疑地盯了他一眼,汪佺立刻拿起对讲机发出指示:“他们在虚张声势,不用怕!都给我把油门踩到底,全速前进!妈的,别想蒙老子,想拖住我们争取时间,门儿都没有!”

  车队发动机的轰鸣声猛然加大,一起疾速前冲。

  无人机组紧紧跟上,见拦停正告无果,便直接点明其身份,发出最后的警告:“汪佺,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带着你的手下停车接受检查,若继续执迷不悟,负隅顽抗,我们将采取武力措施干预,后果自负!”

  被点名的汪佺,此时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幽光,他大声叫道:“别管他们说什么,只管向前开,越快越好!甩掉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高音喇叭重复了三遍最后警告,见汪佺丝毫没有停车的迹象,也不再废话,无人机群加速前飞,直接超过乐车队,在他们前方一百多米开外的距离,机身左右两侧的小型舱盖打开,向着地面扑啦啦撒下一大篷闪着寒光的金属三角锥,这是抛撒式路障破胎钉,专为阻车拦截所用。

  跑在最前的那辆SUV,司机隐约看到无人机从半空撒下来一大片微微反光的东西,在前方地面上铺满了老长一截公路,只来得侧头喊道:“老大,他们在往路上扔东西,危险!”

  脚下刚点了下刹车,“噗嗤嗤——啪!”一声漏气扎胎的闷响便炸裂开来,车子霎时就控制不住方向,车身歪歪斜斜的像搁浅的鱼一般扭来扭去,最后嘣咚发出巨响,一头撞破路边的护栏,栽进了坡下的灌木丛中。

  后面的车跟着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拖长噪音响起,但那路障破胎钉太过犀利,车队竟然无一幸免,被扎破胎后,车辆歪歪斜斜东倒西歪,要么轰然顶到树上侧翻倒地,要么打着转直接翻下了路基,一阵噼啪咚锵的滚动乱响后,就此安静了下来。

  汪佺头昏脑胀的睁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歪斜着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混合着泥土的奇怪糊味,他呆愣了几秒后,头脑渐渐清晰了起来,知道自己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和腿,还好,虽然免不了酸痛,太好在仍有知觉。

  深吸了几口气,他用尽全力挣扎着从破损变形的车窗中钻了出去,只回头瞟了一眼满脸是血的梁坤,便头也不回的向外爬,他要活着,他还有很多计划没有实现,他不能留在这被抓!

  几乎是匍匐着挪过满是枯枝败叶的灌木丛,对于身体的控制渐渐变得灵活了些,胳膊和背上的撞伤疼得越来越厉害,但刚才的车祸并没有让他产生骨折之类的重伤,这得益于多年四处漂泊刀头舔血养成的自保习惯,翻车的瞬间,他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护住了头部。

  倚着一棵足有大腿粗的树,汪佺慢慢站了起来,吐出胸中轻微翻腾着恶心的浊气,他嗅到了树林中清新的空气,那是自由的味道。

  从头到脚检查了一下自身的状况,汪佺确定没有大出血或是骨折,只有右脚踝酸胀的厉害,应该是车子翻滚时踩扭到了,但忍一忍还能走路,只有脊背部能清晰感受到有部位黏黏的,一会痒一会疼,大概率是出血了,但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让他处理伤口只能忍着了。

  活动了一下脚踝,他伸出手扶住另一棵树,蹒跚着向树林伸出行去,计划先远离车祸附近,再找户农家休息包扎伤口,只是这次,他人生的好运似乎已经耗尽了。

  “老大……”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汪佺一惊,闪身躲在一棵树后,却见老部下范勇艰难的在地上爬行。

  汪佺犹豫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不该浪费时间去管他,马上逃走才有生机,可是,见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半边脸都是血,颤抖着向自己伸出了求援的手,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搀扶起范勇,让他半躺着靠在一棵树下喘息。

  “兄弟,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人家,让他们来救你……”说完,像是完成了作为老大最后的义务一般,汪佺转身就离开。

  刚走几步远,只听背后的范勇说道:“老大,放弃吧!这次,你逃不掉了!”

  汪佺愣了一下,目光陡然变得阴寒,慢慢转过了身,只见范勇拿着枪,手微微颤抖正对着自己。

  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谜团,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追上了?为了引起骚动他在检查站可是直接放出了行尸,就算警方和军方反应再快,满打满算也得四十分钟以后,才可能赶到附近,莫非是自己点子太低,检查站不远就有大部队驻扎?可是自己买通的民兵,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些。但当他看到范勇举枪对着自己时,一切疑问就都解开了。

  “老子自问待你不薄,你狗日的却背叛了我?!”

  范勇抹了一把脸上渗出的鲜血,让被血糊住的左眼看得清楚,举枪的手也稳当了点,他咧嘴笑了笑:“跟了你这么多年,总得学会一点东西吧!”

  “哈哈哈……”汪佺自嘲地摇了摇头,“以前倒没发现,你嘴皮子有这么利索!”

  “我也是最近才确定,你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行尸那种鬼东西都可以拿来算计,去祸害别人——虽然,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我还想当个人!”

  “呵呵,你这口气,我听着,怎么那么像周剑那个家伙在说教?”

  范勇面色一凝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早点放他走!”

  两人对视的目光里,霎时都燃起了怒火。

  “怎么着,想戴罪立功?把我交出去,给自己减刑?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汪佺露出鄙夷的神色,“可惜,你跟着我做的那些事,足够你判好几个死刑的!你就别做梦了!”

  “我没有想那么多。”范勇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累了,并不想这么离开家乡,去外面当个孤魂野鬼!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你,以免更多的人被你祸害!”

  汪佺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昔日忠诚的下属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来坏他的事,因为对于他这样野心勃勃之辈来说,什么家乡,什么心累,那都是弱者的标签,或许他偶尔会感到疲劳,会触景生情想到故乡,可那都是暂时的,他总是能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去迎接生命中新的挑战,把握新的机遇。

  可现在,他居然被这种无能且弱小的人给拖累,白白在这浪费时间,损耗生命,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家乡……是啊,有谁不想念家乡呢?蓉城是你的老家,而我的家,却远在滇西……”汪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表现出一副回忆悠远的神态,不像某些遇到困境就失去理智,暴跳如雷的头目一样被怒火冲昏了头,而是在暗暗等待机会。

  他非常配合范勇,没有强行夺路而逃,却是靠在一棵树旁,借着摸烟的动作,确认了别在腰后的手枪位置。

  范勇深知自己老大的狡诈和阴险,根本不接他作势要抛过来的烟卷,强忍着伤痛,双手端枪稳稳瞄着对方,只要有可疑的动作,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可是随着伤势的加重,胸腔中的燥闷感愈盛,体力也在飞速下降,他感觉自己可能无法支撑多久了。

  “咳咳咳咳……”呼吸中一阵气血上涌,范勇再也忍不住重重的咳嗽起来,直咳得身体摇晃,拿枪的手都剧烈摇晃起来。

  “砰!砰!”对面的汪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拔出武器抬手就是两枪。

  范勇闷哼一声侧身翻滚,来不及瞄准,仅靠直觉回击,“砰!砰砰!”

  但显然汪佺的状态好得多,双方一阵乱射之后,范勇伏倒在草丛中再没有了声息,身下流出数股殷红的鲜血。

  汪佺卸下打空的弹夹,换好备用的上膛顶火,小心翼翼的靠拢,发现范勇确实是身受重伤陷入濒死状态,不由猖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人能背叛我!背叛者死!这他妈就是下场!”汪佺状若疯癫的朝范勇头部又补了两枪,直接将他开了瓢,血浆四溅。

  他知道此时再开枪只会增加暴露自己的风险,但这会心里实在憋的难受,补上两枪彻底杀死背叛他的下属后,他觉得很痛快!很解气!

  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汪佺这才发现自己腰部也挂了彩,虽然不严重,但肯定会拖累自己的行动效率,骂骂咧咧的简单处理了一下,他躲避着天空中来回盘旋的无人机,一头钻进植被更加茂密的树林深处,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此地。

  一个多小时后,由几十架无人机、二十七条军犬和数百精锐战士组成的强大搜捕网,在离车祸现场七公里左右的山坡溪谷地,抓到了带伤逃亡的汪佺,因为持续失血的缘故,发现他时,生命体征已经有不稳的迹象。

  “务必让他活着!我有很多事,要亲自问他!”安天河看着担架上面无血色的汪佺,对随行的军医命令道。

  ……

  “位于蓉城西南方向的山津区检查站惊现行尸袭击”的消息犹如一枚重磅炸弹,震动了整个官场和普通居民,不啻于一场8.0级的大地震。

  即便很快就采取了新闻管制,但当时在检查站附近的人太多了,拍照的,录像的数不胜数,现场照片和视频,在朋友圈迅速一传十,十传百,再想禁止时早已来不及了,即便删除了所有上传的内容,但部分有心人,早已下载到自己的手机或是电脑里备份了。

  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亲自过问,电话直通检查站目前的最高负责人,一位三十多岁的武警连长,得到的回复是——“确有行尸袭击,但数量仅有一只,共造成三名武警战士,两名民兵以及五名普通市民的感染和死亡,目前局势已得到全面控制,得到友军的强力协助,行尸已经被当场击毙,被感染病变的士兵和市民已经……牺牲。”

  “友军?是哪一部分的友军?”一把手似乎有点好奇,友军出现的恰到好处。

  “报告,是来自荆楚省的134空降旅及下辖的第445地方防卫团的友军,总指挥叫高峰,高旅长!”

  “……我知道了。”通话那头短暂沉默后,切断了联络。

  很快,蓉城地方电视台,在当晚八点黄金档,直播了一场现场直达报道,画面中是已经恢复通行的检查站,交通井然有序,车辆往来不断,只有不远处停靠的两辆救护车,以及来回巡逻勘查严格的武警及民兵队伍,从他们严肃的面容上,才能依稀看出曾经发生险情后的余波。

  主持人还现场依次采访了站点负责人,执勤的武警战士,防疫医护人员,还有过路的司机,一一向收看这个节目的观众展示,险情已经排除,不信谣,不传谣,相信政府可以处理好突发状况,安心工作和生活。

  这档节目当晚在蓉城本地的收视率,创下了历史的最高纪录,几乎家家户户都收看了,网络上的各种恐怖谣言开始不攻自破。

  随后,电视台还全程直播了,由市委市政府组织的官方新闻发布会,详细解释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正在审讯的犯罪嫌疑人,并对网络上制造谣言和煽动恐慌的自媒体及个人,予以措辞严厉的批驳和斥责,并已经拘捕了数个相关违法人员,表明政府立场,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整场发布会,公布了许多令人震惊的内幕,却唯独没有出现汪佺的名字,也不曾提起那几辆被收缴的货车上,存放着的疫苗。

  ……

  与此同时,身在凤凰山东北方向二十五里外刘家村的杨瑞东,眼见被慢慢挖出的周剑遗体,清理出青灰色面容的老队长,他眼眶通红,虎目闪着泪光,死死咬着牙床,听同样流着泪的尸检法医嘴唇颤抖着说道:“致命伤在心脏部位,是从背后射击的……一枪就……周局他……”

  “璐璐她才十七岁……嫂子还不知这个事……她们娘俩以后,可怎么办呀?”有女警员抹着脸上擦不完的泪水,抽抽噎噎的说。

  “继续搜索挖掘,扩大面积搜,看看还没有其他被掩埋的尸体!”杨瑞东朝着四周已暂停挖掘的警员指示着,他的内心仍在颤抖,因为还要找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大概率也已逝去的无辜冤魂。

  不忍再去看老队长的遗容,杨瑞东叮嘱赶快将周剑的遗体清理好送回停尸间,防止遗体腐烂变形,至少在追悼会前,要尽量保持他的形象,至于嫂子那边——

  “还是我去告诉她们吧!”

  我去面对大家最不忍面对的场景。

  我去说……

  ……

  昏暗的地下审讯室。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汪佺,又被现代医学技术生生拽了回来,不仅做了止血包扎,又注射了消炎和增加能量的药物,算是给他续上了命。

  可现在,他却生不如死。

  尤其是安天河接到了杨瑞东的电话,告知周剑牺牲,已挖掘出遗体确认的消息后,他立即下达指令,刑讯人员便重装登场了。

  此时,汪佺已被注入了大量的安非他命,这能让在他遭受折磨时一直保持清醒;另外,还注射了一定剂量的肾上腺素,效果是让人呼吸加快,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瞳孔放大,为身体提供更多能量的同时,所遭受的痛苦也会成倍数的增大。

  好比平时挨一拳就只会感受到一拳的疼痛,而此时的汪佺,即便是普通一拳,也会感受到近乎断骨撕筋般的剧痛,还无法启动身体保护机制晕厥过去,更遑论其他酷烈的手段了。

  “一位警局副局长,拿命去跟你交换人质,你不仅没放人,还把他也给杀了?!”刑讯人员根本不等他回答,猛地就是一记重锤,直接砸在他被固定住的手掌食指上,发出瘆人的闷响和轻脆的开裂声。

  汪佺张大了嘴巴,却像搁浅的鱼一样,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青筋爆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和痉挛,直到他缓过一口气,才低低的发出不像人声般的哭嚎,下体已然失禁,屎尿齐流了……

  “人,人不是我杀的……”他哆嗦着分辩道。

  “那是谁?!”

  “是,梁,梁坤……是他杀的!”

  “梁坤?他为什么杀周剑?”

  ——“够了!我没耐心听这些!”安天河突然出声打断了刑讯人员的审问流程,“我没时间陪你耗,只问你三个问题,答得上来,就让你多活一阵,答不上来,我会送你去个地方,让你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变成一个白痴的!”

  汪佺的心脏咚咚地狂跳不止,眼前的世界来回摇晃,耳朵里不时有刺耳的杂音划过,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金三角的水牢里。

  “安刚还活着吗?”

  “……”询问的声波震动着他的鼓膜,激起他记忆中某些残忍的片段。

  “他现在人在哪里?”

  “……”脑海中飞速回闪出某个僻静的地点,却仍旧没有开口,汪佺知道,只要说了他就死定了,不说,尚有一线生机,他赌对方不会杀自己,只要没有找到安刚的下落,就会留他活口。至于安天河刚才所说的什么地方,他觉得那只是吓唬人的阵势而已。

  “是谁指使你去绑架他的?”

  “……是,是……”某个当地的大人物坐在会场正中的主席台上,照本宣科地念着年度工作报告,画面一晃,又出现在新闻里,正和街边的群众握手致意,笑容和蔼可亲。

  安天河沉默了几秒钟,随即起身离开,边走边吩咐警卫道:“通知兵营生化舱,做好强制读取记忆的准备,带上这个杂碎,十五分钟后出发!”

  “是,指挥官!”

  汪佺脑子里有点发蒙,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但那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以他的知识却根本无法理解,刚刚抬头瞄了一眼安天河远去的背影,腰腹部便被什么东西狠狠凿击了一下,肋骨当场就被凿断了一根。

  “啊——啊——!”凄厉的惨嚎声似乎穿透了地下暗室,直透外面的世界。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的凌晨三点多,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但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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