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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的故事 4 (完)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45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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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的故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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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的故事(八)

藉着从法式大门射进来的亮光,可以看到房间的尽头有一个略有坡度的圆形建筑物,天花板是浅弧形的,由两根相距六英尺的细柱子支撑着。舞台大约有四英尺高,坐落在两根柱子之间,前缘向外微微拱出。舞台上和房间的其他地方一样,铺着红色的毛毡地毯。墙是白色的,挂的是红色的窗帘。面对舞台呈扇面形摆着一些沙发椅,上面铺着和地毯一样的红色毛毡。房间的另一端呈长方形,有一个很宽但不算太深的大壁炉,壁炉对面有大型的唱机和收音机,两边摆着唱片架,这就是这个房间被称为音乐室的原因了。壁炉旁的一扇门与安妮.玛丽的房间直接相连,壁炉另一侧有一扇一模一样的门通向一个壁柜。除了唱机和沙发,这个房间没有其他家具。

在两根柱子的正中间,舞台的边缘同地面呈垂直角度,台阶设在柱子的外侧,柯丽特让O坐在舞台正中的边缘上,另外两个姑娘先是把威尼斯百叶窗稍稍合在一起,然后关上了那扇法式大门,O惊异地发现那是一扇双层门。

安妮.玛丽笑了,说:“这样就再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尖叫声了。墙上安装了软木,不必担心,没有人能听到这里发出的哪怕一丁点声音。现在躺好。”

她抓住O的双肩,让她仰面躺下,然后又把她向上拉了拉。伊沃妮把她的手锁在舞台上的一只铁环上,O用双手抓住舞台的边缘,臀部悬空,安妮.玛丽把她的双腿向她的胸前拉起,随后O突然感到蜷起的双腿被拉直绷紧了:系在她脚腕镯子上的两条皮带把她的两腿拉开,捆在两边的立柱上,于是她就这样躺在两根柱子中间隆起的舞台上。从台下看,她全身唯一可见的部分,就是阴部和臀部两条裂得很开的缝隙,安妮.玛丽在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

“这是全身最柔嫩的地方,”她说,“注意不要伤害了它。别打得太重,柯丽特。”

柯丽特居高临下站在O的齐腰处,在她深色大腿架成的桥梁之下,O看到她手里鞭子上的皮条在晃动。当烧灼似的第一下打击到来时,O呻吟了一声。

柯丽特从左边转向右边,稍作停顿,又抽了一记。O拼命挣扎,觉得那两条皮带像是要把她肢解了似的。她不愿卑躬屈节,不愿哀求怜悯,然而那正是安妮.玛丽一心想从她嘴里逼出来的话。

“快一点,”她对柯丽特说,“再狠一点。”

O拼命忍着,但是没有用。只过了一分钟,她就再也不能忍受了,她尖声地哀叫,眼泪直流下来,安妮.玛丽抚摸着她的脸。

“再忍耐一会儿,”她说,“就要完了。还有五分钟,她可以哭喊五分钟。已经二十五分钟了,柯丽特,在三十分钟时我叫你停就停。”

但是O在尖叫着:“不,不,看在上帝的份上!”她哭着喊着,她再也受不住了,不,她一秒钟也不能再忍受这种刑罚,然而,她还是熬到了头。柯丽特离开了小舞台,安妮.玛丽正在对她微笑。

“你要为此感谢我,”她对O说。于是,O谢了她。

她心里非常清楚,为甚么安妮.玛丽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鞭打她。女性像男性一样残忍,甚至比男性更不容情,O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但是O猜想安妮.玛丽对建立自己的权威形象并不十分热衷,而是更希望在她与O之间建立起一种共谋的意识。O从未真正理解,但她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不可否认的极其重要的道理,这个从情感上既坚信、而又感到矛盾的混合体:她喜欢肉刑,可是当受刑的是她自己时,她又会不顾一切地想逃避它;然而,当刑罚结束之后,她却为自己经历的过程感到快乐,而且刑罚越残酷越长久,她的快乐感觉就越强烈。

安妮.玛丽是对的,她预见到O的默许和她的反抗心理,知道她哀求怜悯时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她还对O解释过这样做的第三个理由:她决心向每一位来到她这里的姑娘和那些注定要在纯粹的女性世界中生活的姑娘们证明,一个人的女性度不应当因为周围全是女性就减弱或降低;恰恰相反,她的女性特徵应当被加深加强。

这就是她要求姑娘们保持裸体状态的原因,O被鞭打的方式以及她被捆绑的姿势也不外是为了这个目标。今天是O在下午馀下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在舞台上两腿扬起分开示众。明天,将会是克拉丽、或是柯丽特、或是伊沃妮,而由O来观看。这种技术比起罗西的做法是一种更加缓和而细腻的方式(包括使用鞭子的方式)。

但是O会看到它是多么有效,除了她离开此地时将戴上的铁环和印上的字母,她还将以一种更加开放的姿态回到斯蒂芬先生身边,更深地陷入奴隶状态之中,比她预想的程度还要深得多。

第二天早晨,早餐之后,安妮.玛丽让O和伊沃妮跟她到她的卧室去一趟。

她从写字台里拿出一只绿色皮箱,放在床上,打了开来。两个姑娘蹲在旁边。

“伊沃妮跟你说过这个吗?”安妮.玛丽问O。

O摇摇头。伊沃妮会告诉她甚么呢?

“而且据我所知,斯蒂芬先生也没提起过。这没关系。这就是他想给你戴上的铁环。”

环子是不锈钢制成的,没有经过抛光,有着跟那瓖金的铁戒指一样的钝色。它们是椭圆形的,像那种连接成沉重铁链的铁环中的一只,金属圆环的厚度同大号彩色铅笔的直径相仿。安妮.玛丽让O仔细看,每个环子都由两个U型半圆组成,两半刚好可以套在一起。

“这只是试验模型,”她说“戴上以后还可以拿掉。你再看那种永久性的,它里面有个弹簧,你只要轻轻一按,它就和环的另一半锁在一起了,只有用钢锉才能打开。”

每个环子有小拇指的两节那么长,环中可以伸进一个小拇指。这些环子像耳环一样挂成一排,在相当于耳垂的位置上,是一个圆形金属片,大小与环子的直径相仿,金属片的一面是瓖金的徽记,另一面甚么也没有。

“这空白的一面,将印上你的名字、你的头衔,还有斯蒂芬先生的姓名,”安妮.玛丽说,“在名字上面有皮鞭和马鞭交叉的标记。伊沃妮的项圈上戴着这样一个金属片,但是你的将戴在阴部。”

“可是……”O鼓起勇气说。

“我知道,”安妮.玛丽答道,“这是我叫伊沃妮同来的原因。让我们看看你的,伊沃妮。”

红发姑娘站起身来,然后在床上仰面躺下,安妮.玛丽分开她的大腿,O看到一片阴唇上被打了一个很圆的洞,就在阴唇中部偏下一些的地方,刚好可以把铁环放进去。

“我马上就给你打孔,O,”安妮.玛丽说,“其实这一点不难,最费时间的是在孔里放进一只小夹子,让外层皮肤与内层皮肤长在一起,这比鞭打容易忍受得多。”

“你的意思是不给我打麻药?”O惊叫起来,浑身颤抖。

“当然不打,”安妮.玛丽回答,“仅仅把你捆得比昨天更紧一点。那就足够了。现在来吧。”

一星期之后,安妮.玛丽取掉了小夹子,放进了试验模型。它的份量比看上去要轻,因为是空心的,但是O仍能感觉到它的重量。那坚硬的金属很显眼地刺入肉中,看上去像是一种刑具。等到第二个环子的重量再加上去之后会怎么样呢?这个野蛮的刑具特别显眼,人们在偶然的一瞥之间就会立即发现它。

“它当然会被发现,”当O向安妮.玛丽指出这一点时,她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斯蒂芬先生要求的是甚么吗?他要求的是,任何人,不论在罗西还是其他甚么地方,不论是斯蒂芬先生还是其他任何人,甚至当你自己站在镜子前时也一样,只要撩起你的裙子,就会立即看到他的环子在你的阴部;只要你转过身去,就会看到他的名字的缩写在你的臀部。你在将来的某一天也许会把环子锉开取掉,但是你臀部的标记却永远去不掉。”

“我认为纹身的花纹是有可能搞掉的。”柯丽特说。

(伊沃妮是纹了身的,在她阴户上方的雪白皮肤上,伊沃妮主人的名字缩写与用花体的蓝色字母纹在那里,就你刺绣的字母那样。)

“O,不是纹身,”安妮.玛丽答道。

O看着安妮.玛丽,柯丽特和伊沃妮也很吃惊,但甚么也没说。安妮.玛丽在搜寻字句。

“说吧。”O说。

“我可怜的姑娘,我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你会被打上烙印:斯蒂芬先生在两天前送来了烙印铁模。”

“打烙印?”伊沃妮叫道,“用烧红的烙铁?”

从第一天开始,O就分享了这所房子里的共同生活。闲散,绝对的闲散,有意制造的闲散,这就是每天的生活,点缀着一些无聊的消遣。姑娘们可以自由地在花园中散步,阅读,画画,打牌,玩单人纸牌戏;她们可以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或在草地上作日光浴;有时两个人聊聊天,一聊几个小时;有时就坐在安妮.玛丽身边默默无语。进餐总是在相同的时间,晚餐时桌上点着蜡烛,茶送到花园里,两个仆人侍候着这些围坐在宴会桌旁的裸体女郎时那种司空见惯的方式,令人感到有点荒诞不经。

到了夜间,安妮.玛丽指定姑娘中的一个与她同寝,有时也同一个姑娘连续睡好几天。她抚摸被她选上的伙伴,也让她爱抚她,她总是快到黎明时才睡去,而且很快就睡着了,在睡去之前她吩咐那个姑娘回自己房间去。紫色的窗帘半开半翕,染上了黎明的紫红色。伊沃妮曾经说过,安妮.玛丽在追求快乐方面显得既美丽傲慢又不知餍足。

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裸体,她每次只是轻轻地拉起或稍稍打开一点她的白尼龙睡袍,从不脱下来。无论前一晚她尝到的快乐,还是她对伙伴的选择,都丝毫不会影响她第二天下午的决定,那决定总是由抽签决定的。在下午三点钟,在那棵红铜色的山毛榉树下,花园里的椅子围着白色大理石桌摆成一圈,安妮.玛丽拿出抽签盒。

每个姑娘抽一支签,不论是谁,只要抽到了分数最低的那支签,就会被带到音乐室去,像O来到的第一天那样被捆在舞台上。然后她必须指一下安妮.玛丽的右手或者左手(O不必做这件事,直到她离开此地都不必做),她一只手中是一枚黑球,另一只是白球。如果她点到黑的,她受鞭打,点到白的不受鞭打。

安妮.玛丽从来不通融,不论机遇使一位姑娘连续几天倒霉还是获释。
就是因为这样,小伊沃妮的刑罚持续了四天,她哭喊着她情人的名字,大腿和前胸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血痕,敞开的双腿中间露出那被粗铁环穿透的粉红色肉体。她最后终于上了那只铁环,由于她的阴毛已经被全部刮光,那景象更是格外显眼。

“但是为甚么呢?”O想知道,“你已经在项圈上戴了金属片,为甚么还要戴铁环呢?”

“他说当我把那里刮乾净时,会显得更加裸露。那环子,我想,那环子是为了把我系在那里用的。”

每次看到伊沃妮的绿眼睛和她尖尖的小脸,O总会想起杰克琳。杰克琳是不是已经去了罗西?杰克琳或迟或早会到这里来的,她也会被仰面朝天捆绑在这舞台上吗?

“我不愿意,”O想说,“不希望也不会参与把她弄到这儿来的行动。就是这样,我已经说得太多了,杰克琳不属于接受鞭打和被打上烙印的类型。”

但是那些鞭打和铁环是多么适用于小伊沃妮呵!她的呻吟声和叹息声是多么可爱,她的身体浸在汗水之中时是多么可爱,使她的呻吟和流汗,又是多么令人兴奋愉快的事情呵!有两次安妮.玛丽递给O那条由一簇皮条作成的鞭子--两次被鞭打的都是伊沃妮--让她用这个。头一次在开始时她感到犹豫不决,在伊沃妮发出第一声尖叫时O不禁退缩了一下,但一旦她重新开始而伊沃妮的哭喊重新响起时,她却被一种巨大的快感完全压倒了。

那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致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在笑,而且发现要想克制自己尽全力鞭打伊沃妮的冲动,几乎是不可能的。鞭打结束之后,她一直守候在继续被捆在舞台上的伊沃妮身旁,一次又一次地拥抱她。在某种意义上她很像伊沃妮,至少安妮.玛丽是这样看她们俩的。

是O的沉默寡言和她的驯顺,使安妮.玛丽那么喜欢她吗?O的伤口还没长好时,安妮.玛丽就对她说:

“我是多么后悔没有亲手鞭打你呵!……等你再来时……但是咱们别再说这个了,无论如何,我要每天都打开你的身体。”

每一天,当那个被带到音乐室的姑娘松了绑之后,O就取代了她的位置,直到晚餐钟敲响的时候。安妮.玛丽是对的:在那两个小时当中,她的确只能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身体是被打开的,那只铁环重重地悬在她的身体上(在她戴上了一只铁环之后),在她们给她戴上了第二只铁环之后,那里变得更加沉重,除了她的奴役状态以及表明这一状态的标志之外,她甚么也不能想了。

一天晚上,克拉丽和柯丽特从花园到O那里去,检查了两边的两只铁环。

“你去罗西的时候,”克拉丽问,“是安妮.玛丽带你去的吗?”

“不是。”O说。

“是安妮.玛丽带我去的,两年以前。我后天又要回到那里去了。”

“你属于某个人吗?”O问。

“克拉丽属于我,”安妮.玛丽说,她不知甚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你的主人明天就到了,O。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睡。”

短短的夏夜,还不到四点钟,天就开始发亮了,天光淹没了最后的星星。

O双腿并拢地睡着,忽然被安妮.玛丽探在她大腿间的手弄醒了。安妮.玛丽要做的事就是把O弄醒,让O抚摸她。

她的眼睛在半明半暗中闪着光,她的夹着几缕灰色的黑发在枕头上向上散开:有一点点卷,剪得短短的,使她看上去像是在放逐中的贵族男子,那些勇敢无畏的浪子。O用嘴唇摩擦着她变硬的乳头,她的手轻轻地滑过她的腹股沟。

安妮.玛丽很快就屈服了--但不是对O。那使她睁大眼睛凝视着越来越亮的天光的快乐是一种非个人的快乐,在其中O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安妮.玛丽既不关心O崇拜地注视着她的面孔和嘴唇的目光,也不在意O听到了她的呻吟,她的面孔在一刹那间变得神采奕奕,焕发出青春的闪光。她可爱的嘴唇半开半闭,当O的嘴唇和牙齿咬到了她阴部隐藏的小小肉峰之时,她发出了呻吟。她抓住O的头发,使她更紧地贴着她,每次放开她只是为了下一道命令:

“再来,再来一次。”

O曾以同样的方式爱着杰克琳,使她完全投入自己的怀抱。她曾占有过她,或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只有动作的相像说明不了甚么,O并没有占有安妮.玛丽,没有任何人占有过安妮.玛丽。安妮.玛丽要求爱抚但并不关心那些提供爱抚的人感觉如何,她以一种傲慢的自由交出她自己。然而她对O又极其慈祥,极其温柔,吻她的嘴唇和乳房,紧紧地抱着她有一个小时之久,才让她回自己的房间去。她摘下了她的铁环。

“这是你在这里的最后几个钟点了,”她说,“你可以摘掉铁环睡觉,再过一会儿,我们要给你戴上铁环,你就永远拿不掉了。”

她轻柔地长时间地抚摸着O的臀部,然后带她到她本人的更衣室去,那是整幢房子里唯一一间有三面镜的房间。她把镜子打开,使O能看到镜中的自己。

“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完整无损的自我了,”她说,“这里,在这个平坦圆润的地方,就是要打上斯蒂芬先生名字的部位,在你臀部两个凸起的部位。在你离开此地的前一天,我会再把你带到这里,让你看看自己的另一副形象,你会认不出你自己来的。但是斯蒂芬先生是对的。现在去睡一会儿吧,O。”

但是O因为过于焦虑不安,以致难以入眠。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伊沃妮来叫她时,O浑身颤抖,不得不让伊沃妮帮她洗浴、梳头、涂唇膏。她听到花园的大门开了,是斯蒂芬先生到了。

“现在来吧,O,”伊沃妮说,“他在等你了。”

太阳已经很高,一丝风也没有,那棵山毛榉树上的叶子一动也不动,好像它真是用铜打制的一样,那只狗被酷热逼得趴在树根旁边。由于阳光并没有完全被浓密的树荫遮住,光线透过枝叶洒落下来,大理石桌面上洒满灿烂而温暖的光点。

斯蒂芬先生一动不动地站在石桌旁,安妮.玛丽坐在他的身后。

“她来了,”当伊沃妮把O带到他们面前时,安妮.玛丽说,“你随时可以给她戴上那铁环,她已经穿好孔了。”

斯蒂芬先生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抱住O,吻了她的嘴唇,把她抱起来,放在石桌上,俯身向她,然后他再次吻了她,抚摸了她的眉毛和头发,随后站直身子,对安妮.玛丽说:

“假如你认为合适的话,就现在吧。”

安妮.玛丽拿出她随身带来的皮箱,在椅子上坐下,把铁环递给斯蒂芬先生,它们是打开的,上面刻了O和斯蒂芬先生的名字。

“可以开始了。”斯蒂芬先生说。

伊沃妮提起了O的膝盖,当安妮.玛丽把铁环给她戴上时,O感到了金属的冰冷。当她把第二只环套进第一只环里时,注意让瓖金的那面贴着她的大腿,刻有姓名的一面向着中间。可是由于弹簧太紧,套锁难以锁到位,他们不得不派伊沃妮去拿锤子。然后他们让O坐起来,身体微微后仰,两腿分开,放在桌面的边缘上,就像放在铁砧上那样,用锤子敲打着铁环的另一头,使它终于到了位。斯蒂芬先生自始至终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一切都弄好之后,他向安妮.玛丽致谢,扶着O站起身来。这时她才发现,这新铁环比过去几天中她戴的临时铁环要重的多,这次是永久的了。

“现在该是你的名字了,对不对?”安妮.玛丽对斯蒂芬先生说。

斯蒂芬先生点头表示赞同,搂住O的腰--她蹒跚了一下,好像要跌倒。

她虽然没穿那件黑色的紧身衣,但体型已经被塑造得更加理想,她的腰现在是那么纤细,看上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折断似的,她的臀部和乳房因此显得更加丰满了。

斯蒂芬先生几乎不是领着O、而是拖着她走进音乐室的,柯丽特和克拉丽坐在舞台边,当他们走来时,两个姑娘同时站起身来。舞台上有一个炉火熊熊的大号圆筒炉子,安妮.玛丽从壁橱里拿出皮带,把O的腰和双膝紧紧地捆在柱子上,使她的肚子紧贴着柱子,他们还把她的双手和双脚也捆了起来。

O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只觉得安妮.玛丽的手碰到她的臀部,指点着烙印的确切位置。在一片死寂之中,O听到火苗的嘶嘶声和关窗的声音。其实她可以转过脸来看看的,可她没有那个勇气。

一个尖利的刺痛猛然穿透了她的全身,使她捆着的身体一下绷紧了,一声惨叫裂唇而出,而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把那两块烙铁同时烙在她臀部的双峰之上的人是谁,不会知道是谁的声音慢慢从一数到五,也不会知道是谁的手发出了撤掉烙铁的信号。

当他们为她松绑之后,她瘫倒在安妮.玛丽的怀抱中,在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和最终完全失去知觉之前,她还来不及在一瞥之间看到斯蒂芬先生那张苍白的脸。

在七月份结束前的第十天,斯蒂芬先生开车带O回到巴黎。她左阴唇铁环上那粗黑的字体郑重地表明,她已经是斯蒂芬先生的个人财产,那铁环一直悬垂到她大腿的三分之一处,每走一步就会前后晃动,像钟舌一样,那个金属片比铁环还重还长地挂在那里。两个烙印上去的字母有3英寸长,1.5英寸宽,就像用凿子凿出的那样烫进肉里面去,几乎有半英寸深:手指轻轻一摸就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O为这铁环和烙印感到无比自豪,她绝不打算再对杰克琳掩饰她的这些标记,就像她离开家的前几天曾竭力隐藏起斯蒂芬先生用马鞭抽出来的鞭痕那样。她会尽快地找到杰克琳,让她看自己的这些标记。但是杰克琳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勒内也不在。
在那个星期里,按照斯蒂芬先生的指示,O订做了好几套夏装,还有用极其轻软的材料缝制而成的睡衣。他只许她买两种式样的衣服,但是每一种式样可以有好几套:一种式样是前边有一拉到底的拉锁的(O已经有好几件这样的衣服了);另一种式样是容易掀起的长裙,上身总是一件下缘盖住乳房的紧身衣,同一件前开襟的无袖背心配在一起。只要把背心脱掉,肩膀和乳房就可以全部露出,如果有人想看她的乳房,把扣子解开就行了。

浴衣当然根本就不需要;那铁环反正会从浴衣下面露出来的。斯蒂芬先生对她说,这个夏天无论甚么时候她去游泳,必须是全裸的,也不许穿海滨泳装。关于那两种基本样式的规定,是由安妮.玛丽提出的,她了解斯蒂芬先生最喜欢使用O的方式,因此她又提出,O可以穿一种两侧有长拉链的游泳衣,这样就可以在不必脱掉泳装的情况下露出臀部。

但是斯蒂芬先生拒绝了安妮.玛丽的这一建议,他使用O的嘴,除此之外,他几乎永远是像对男孩子那样使用O。但是O已经多次注意到,每当她在他近旁,即使是在他并不十分想要她的时候,他也总爱用手握着她的阴部,就那么机械地用手握着它,把玩着覆盖在那上面的毛发,用手打开那里并把手指深深地探进去。

O也用同样的方式从杰克琳身上得到过快乐,她手指上曾经感觉过的潮湿和灼热,正是斯蒂芬先生从她身上获得的快乐的证据的保证,她十分理解为甚么他不愿意让任何外部障碍挡在他的幸福之路上。

头上不戴帽子,完全不化妆,让头发完全散开,穿着条纹或点子的蓝白色相间或灰白色相间的皱纱裙,一直扣到脖子的贴身坎肩,或者穿她那些款式比较保守的黑色尼龙长裙,O看上去就像一个很有家教的小姑娘。

不论斯蒂芬先生陪伴她出现在哪里,她总是被当成他的女儿或侄女,而使这一误解进一步加深的一个原因是,他称呼她时总用“你”,而她对他用的是“您”。当他们一起徜徉在巴黎街头,游览着橱窗,或沿着码头那条因为天气乾旱蒙上了一层灰尘的石子路散步时,迎面起来的人对他们露出微笑,那是人们对看上去很幸福的人露出的那种微笑,他们从容地接受了这种微笑。

偶尔斯蒂芬先生会把她推进一个门洞或是一座建筑的拱顶甬道下,那是总是比较幽暗,散发着一股古老的地窖的霉味,他会吻她,告诉她他爱她。

O会把脚跟勾在门洞的石阶上,大门往往是堵死的。

他们会在一瞥之中看到一家的后院,窗户上晾着一排衣服。一位金发女郎斜倚在凉台上,她会定定地盯着他们看个不停。一只猫从他们腿中间钻过。

就这样他们漫步在哥贝林街区,经过圣麦可,沿着莫夫塔德路,经过一个被称作神庙的地方,最后到达巴士底。

有一次,斯蒂芬先生突然引着O走进一间条件恶劣得像间妓院似的旅馆,在那里,侍应生先要求他们填表,但随后又说,如果只是一个小时,就不必麻烦了。房间里的糊壁纸是蓝色的,上面点缀着许多金色的牡丹花,窗户冲着一个天井,散发出一股垃圾桶的气味。尽管灯光昏暗,他们还是能看到壁炉台上有人扑粉时留下的痕迹,还有被人遗忘在那里的发夹。在床上方的天花板上悬着一面大镜子。

有一次,那是唯一的一次,斯蒂芬先生邀请O和两位路经巴黎的英国同胞共进午餐。他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她家,可是这次他没有带她去他的住处,而是开车带她去了B区。

O当时已经洗好了澡,但还没有梳头化妆,也没穿好衣服。她惊奇地发现斯蒂芬先生身上背着一只高尔夫球袋,虽然里边看上去不像有高尔夫球棍的样子。斯蒂芬先生很快就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他吩咐她打开袋子,里边赫然露出几条皮鞭:两条相当厚重的红色皮鞭;两条又细又长的黑色皮鞭;一条由一束绿色皮条扎成的皮鞭,皮条的一端折过来形成一个环;一条用厚皮带做成的狗鞭,鞭柄是用皮条编成的;还有在罗西使用的那种皮手镯,外加一些绳索。

O把它们一条一条拿出来,排列在起床后还没整理好的床上。不论她对鞭子已经多么司空见惯,也不论她去面对它们的决心有多么大,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斯蒂芬先生拥抱住她。

“你喜欢哪一条,O?”他问她。

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冷汗顺着胳膊直淌下来。

“你喜欢哪一条?”他又问了一次,“好吧,”见她说不出话来,他改口说:“你先来帮帮我。”

他吩咐她取来一些钉子,按照一种交叉重叠的装饰性方式,把这些鞭子布置起来,最后做成了一幅由鞭子组成的图案,这幅图案位于穿衣镜和壁炉之间,正好对着她的床,这是最理想的位置。

他在木头上敲上一些钉子,每条皮鞭柄上都有一只小铁环,可以用它把皮鞭挂在钉子上,这样布置的效果,是使每条鞭子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来,用完后再挂回墙上它原来的位置。

外加上手镯和绳索,O将在床对面的墙壁上看到一幅她的刑具的完整排列。这一套漂亮的工具搭配得十分和谐,看上去就像圣女凯瑟琳肖像画上的轮子和长钉,又像耶稣受难像上的钉子、锤子、荆冠、长矛和鞭子。

等到杰克琳回来的时候……可是这一切应当包括杰克琳在内的,她早已深深卷入其中了。O最终还是得回答斯蒂芬先生提出的问题:她回答不出,于是他自己选择了那条狗鞭。

在挨着左岸码头的贝罗斯饭店三楼的一个小单间里,暗色的墙壁用亮色和点彩笔法画着看上去像木偶戏院演员的人像。O被单独安置在沙发上,斯蒂芬先生的一位朋友坐在她右手的安乐椅上,另一位坐在左手,斯蒂芬先生坐在对面。

她回忆起其中的一位,是在罗西见过面的,但她记不起来他是不是曾经占有过她。另一位是个高个子红头发的男孩,长着一对灰眼睛,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斯蒂芬先生对他们讲了他邀请O来此地的原因以及她是甚么人,只用一两句话就介绍完了。

听着他的介绍,O又一次为他用语的粗鲁而震惊。然而,她又能指望自己被怎样介绍给别人呢?即使她不是一个妓女,而是一个姑娘,可她却当着三个男人的面(更不必说那些进进出出的侍者,他们在继续上菜),解开自己的紧身衣,露出乳房,让他们看到唇膏涂成红色的乳头,而且他们还能够从她乳白色皮肤上的紫色鞭痕看出她曾经遭受过鞭打。

午饭吃了很长时间,那两个英国人喝了很多酒。上过咖啡之后,当又一轮酒送上来时,斯蒂芬先生把桌子推靠到对面的墙边,掀起O的裙子,让他的朋友们看她身上的烙印和铁环。做完这件事之后他就告辞了,把她留给了那两个男人。

那个她在罗西见运的男人一点时间都没耽搁:他并没有离开他落座的那张安乐椅,甚至没有用他的手指尖碰她一下,径直命令她跪在他面前,爱抚他,直到他在她嘴里射了精。完事之后,他吩咐她把他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就离开了。

然而那个红头发的小伙子却被O的驯服温顺的态度、她身上的铁环、她身上的鞭痕完全征服了,他不是像她预期的那样扑到她身上来,而是拉起她的手下了楼,丝毫也不去注意侍者们的暧昧笑容,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带回他的旅馆房间。

他一直到天黑才放她回去,在这段时间里,他疯狂地从前面和后面要了她,两处都做得既无情又过分的凶暴和猛烈。他的尺寸和硬度极不寻常,而且完全陶醉在他突然之间获得的自由之中,这一自由允许他以两种方式进入一个女人,而且还允许他让她用另一种方式来抚爱他,就是不久前他看到那个人命令她采用的那种方式(这是他以前从来不敢要求于任何人的方式)。

第二天,当O在下午两点钟应招到达斯蒂芬先生的住处时,她发现他好像变老了,他的面孔上写满了忧虑。

“艾里克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O。”他告诉她,“今天早上他给我打来电话,恳求我给你自由。他对我说,他想和你结婚,他想拯救你。你已经知道,如果你是我的,我会怎么对待你。O,如果你是我的,你就没有权利拒绝我的命令;但是你也知道,你一向都有选择不再属于我的自由。我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他三点钟还要来这里。”

O不禁笑出声来,“这不是太晚了点吗?”她说,“你们俩都够疯狂的。假如艾里克今天早上以前没有来过此地,您本来准备今天下午让我做甚么事的?我们也许去散步了,还有甚么?那么咱们就去散步吧。也许您今天下午原来没有打算叫我来的?要是那样的话,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不,”斯蒂芬先生打断了她的话,“我的确是打算叫你来的,但不是要去散步,我想……”

“您尽管说。”

“来,让你看看更简单些。”

他站起来,打开了正对壁炉的那面墙上的一扇门,它同通向他办公室的那扇门一模一样。

O原来一直以为这扇门里是一个废弃不用的壁橱,此刻展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间小小的卧房,是新油漆过的,窗上挂着深红色的丝帘。一座圆形的台子占了半间屋子的空间,台子两侧各有一根立柱,简直完全是塞莫斯音乐室那个舞台的复制品。

“墙上和天花板上都瓖着软木,对不对?”O猜道,“门是隔音的,而且你还安装了双层窗户?”

斯蒂芬先生点头承认。

“这是甚么时候装修的?”O问。

“从你回来。”

“为甚么?……”

“为甚么我一直等到今天?因为我一开始想把你交给其他男人,现在我却要为此惩罚你。我还从来没有处罚过你呢,O。”

“我是属于您的,”O说,“处罚我吧!等艾里克来的时候……”

一个小时之后,那个男孩子被带到这个房间来,当他看到在两根柱子之间被那种奇特的方式捆绑在那里的O时,他变得面色苍白,一边嗫嚅着,一边落荒而逃。O以为在她的有生之年再不会见到他了,可是在罗西她又一次碰到了他,那是在九月末。在他的要求下,她连续三天拨在他的名下。在那几天里,他极其残暴地享用并且虐待了她。


O的故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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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的故事(九)

四、猫头鹰

O至今也没有搞清楚,为甚么自己一直没有对杰克琳讲出勒内的真实情况。安妮.玛丽曾警告过她,当她离开塞莫斯时会有所改变,但O从未预料到自己的变化会那么大。

杰克琳回来时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容光焕发,更加可爱了。无论在洗澡和着装时,O已不再比一个独处时更加谨慎地把自己隐藏起来,而且已经觉得这样做是十分自然的事了。然而杰克琳对其他人是太不在意了,对于一切不是与她直接有着的事也太没有兴趣了。

直到她回来后的第二天,杰克琳走进洗漱室,纯属偶然的,O正从浴缸里迈出来,她的铁环碰在瓷浴缸的边缘上,发出一声脆响,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杰克琳回过头来,看到了悬在她两腿间的金属片,同时也看到了她大腿和乳房上的黑色鞭痕。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是斯蒂芬先生,”O答道,就像在说起一件她毫无异议的事情,她又添上一句:“勒内把我给了他,他又给我戴上了他的铁环。看!”她一面用浴巾把自己擦乾,一面走到杰克琳身边。她由于过分的震惊,跌坐在一只凳子上。

O径直走到杰克琳近旁,让她拿起那个金属片,读那上面的名字;然后她又让浴袍滑下去,转过身指着自己臀部刻着的S和H两个字母说:“他还给我打上了他名字的烙印。这些鞭痕是被马鞭抽出来的,一般的情况下,是由他亲自鞭打我,但是有时他也让他的黑人女仆鞭打我。”

杰克琳目瞪口呆地盯着O,O忍不住笑起来,做出要吻她的样子。就像被恐惧击中了似的,杰克琳一把推开她,逃进了自己的房间。O怀着愉快的心情把自己身上完全擦乾,洒上香水,开始梳头。她穿上了紧身衣、长袜、凉鞋。当她打开洗漱室的门的时候,她的目光与杰克琳的目光在镜中相遇,杰克琳正对着镜子梳头,可她动作机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甚么。

“帮我拉上紧身衣的拉链好吗?”O说,“你看上去真是大吃了一惊。勒内爱上你了,他甚么也没有告诉你吗?”

“我不懂的,”杰克琳说,而且她立即说出了最让她感到惊异的一点,“你看上去好像对这个还挺自豪似的,我真的弄不懂。”

“你将会懂的,等勒内带你去过罗西之后。顺便问一句,你已经和他睡过觉了吗?”

杰克琳变得满脸通红,她摇头否认。她那种游移不定的态度,又一次把O逗笑了。

“你在骗我,亲爱的,别傻了,你完全有权利跟他睡觉。而且,我还要加上一点,你也没有理由拒绝我。来,让我摸摸你,我要告诉你关于罗西的一切。”

不知道是因为杰克琳原来担心O的忌妒心会当着她的面爆发,而O竟没有,因而使她感到如释重负呢,还是因为好奇心驱使她想知道O答应要讲给她听的事情,也许仅仅是因为她喜欢O那耐心、缓慢而又热烈的爱抚,反正她是屈从了。

“告诉我一切,”她随后对O说。

“好,”O说“但是你先吻我的乳头,现在是你习惯这个动作的时候了,如果你想对勒内有点用处的话。”

杰克琳照她的吩咐做了,做得那么好,以致O都呻吟起来了。

“告诉我吧。”她说。

不论O所讲的故事是多么清楚详实,而且还有她本人作实物证明,它在杰克琳眼中仍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你的意思是说你到九月还要回到那里去?”她问。

“等我们从米蒂回来之后,”O说,“我会带你去,也许是勒内带你去。”

“去看看那里是甚么样,这个我倒不在乎,”杰克琳说,“但只是看看那儿是甚么样子而已。”

“我保证这件事能安排好,”O说,虽然她心里确信不是这样的。但是她不断对自己说,只要她能把杰克琳劝进罗西的大门,斯蒂芬先生就会感激她的--而她一旦进去了,那里将有足够的仆人、锁链和鞭子来教育杰克琳甚么叫作服从。

她已经知道,斯蒂芬先生在坎纳附近的里维拉租了一座夏季别墅,她、勒内、杰克琳和他将一起到那里去度过整个八月份。(还有杰克琳的妹妹,是杰克琳要求带上她的,这并非因为她特别想带她妹妹一起去,而是她母亲催促她徵得了O的同意之后决定的。)O还知道自己将住进去的那个房间有甚么设施。当勒内不在的时候,她肯定会在那里引诱杰克琳,而杰克琳一定难以拒绝她的诱惑。

那个房间同斯蒂芬先生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那道墙看上去是实心的,其实不是,那墙上安装着单面镜,斯蒂芬先生拉开他那一面的帘子,在床边就可以看到和听到这边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在O爱抚杰克琳时,她将会暴露在斯蒂芬先生的注视之下,等她发现真相时已经为时过晚。O愉快地想到,她可以用这个背叛的行动出卖杰克琳,因为杰克琳对于她身为受人鞭笞被打上烙印的奴隶这件事持藐视态度,O觉得她是在侮辱她,因为她本人对自己的奴隶地位感到自豪。

O从未到过法国南部。洁净的蓝天、镜子一样的海面、灼热的阳光下纹丝不动的松树,这一切在她眼中显得毫无生气,令人厌恶。“没有真正的树,”凝视着四周的灌木丛,所有的石头甚至青苔都热到烫手的程度,她悲哀地自言自语着,“海的气味也不像海,”她想。她抱怨海水只是偶尔冲刷着一片丑陋的海藻,看上去像排泄物;她抱怨海水蓝得太厉害,而且总是不厌其烦地拍打着海滩上同一个地方。

斯蒂芬先生的花园别墅坐落在离海很远处的一所重新装修过的农舍中,左右两边的高墙把他们同邻居隔开;仆人的侧房对着院门,房子的侧面朝东的方向有一个花园;O的卧室就在这一侧,直接通向阳台。一排高高的柏树的黑色树冠,正好够到用空心砖砌成的阳台栏杆的高度,阳台上有一个苇篷,可以挡住正午的阳光。阳台由红砖铺成,同她卧室里的地砖一样。

所有的墙壁都粉刷得雪白,除了那面把O的卧室同斯蒂芬先生的卧室隔开的墙--这面墙上胡一个拱形牌楼似的壁龛,由一排像楼梯扶手那样的栏杆与房间的其他部分隔开,栏杆上有手制的木雕。砖地上铺着厚厚的棉制白色地毯,窗帘是由淡黄色的亚麻布制成的。

两张安乐椅上用的是同样的面料,还有一些三层联缀的东方式座垫。室内唯一的家具是一只非常沉重又极其华丽的核桃木的摄政时期的英式衣柜和一张又窄又长的农家木桌,木桌涂着淡色涂料,蜡打得很亮,像镜子一样。

O把衣服挂进衣柜。

杰克琳的小妹妹娜塔丽被安置在O旁边的一个房间。每天早晨,她知道O会在阳台上作日光浴,就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躺在O的身边。她有着雪白的皮肤,虽然还不够丰满,但她的体形显得十分雅致。像姐姐一样,她也有一双微微斜视的眼睛,但她的眼睛又黑又亮,使她看上去像个中国人。她梳了一个娃娃头,眉毛上遮着一排刘海,脑后短发齐颈。

她长着一对结实的微微颤动的小乳房,少女的臀部才刚刚开始发育起来。

有一天,她匆匆走上阳台想找她姐姐,却看到O一个人趴在东方式枕头上,她偶然发现了O的秘密,这完全是个意外的发现。然而,那曾使杰克琳极为震惊的事情却令娜塔丽满怀忌妒和渴望。

她向姐姐打听事情的原委,杰克琳尽其所知讲了有关O的一切,本意是想引起年轻的娜塔丽的震惊和反感,没想到这一切一点也没能改变娜塔丽的感觉。如果说她的介绍的确产生了某种影响,那也只能认为效果适得其反。

她感到自己爱上了O。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她想方设法保守这个内心的秘密,可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她还是设法得到了单独同O在一起的机会。

那天的天气比正常温度略低。勒内上午游了泳,在一楼一间凉爽的房间里睡着了。杰克琳对他宁愿睡觉而不愿和她在一起感到恼怒,上楼去找O。

海水和阳光使她变得更加金光灿灿:她的头发、眉毛、睫毛、阴毛、腋窝,看上去都像洒上一层银粉,而且由于她一点妆也没化,她的嘴唇是粉红色的,和她两腿间的粉红肉体有着一样的颜色。

为了确保斯蒂芬先生能够看清杰克琳的一切细微之处--O想到如果自己是杰克琳,一定会猜到或注意到他不可见的存在--O忍痛蜷起双腿,使它们摊开在床头灯的灯光之下。百叶窗是合起来的,房间里很暗,可是从木板的缝隙中还是漏进了一缕缕的光线。

有一个多小时时间,杰克琳在O的抚摸中呻吟。最后,她的乳峰挺起,她的双臂伸过头顶,双手紧紧抓住O那张意大利式大床的床栏,当O分开那隐在浅色毛发中精致柔软的阴唇,轻轻地咬着她腿间那两片阴唇交汇处的小小肉蒂时,她开始大声地喊叫起来。O感到杰克琳在她的舌头之下坚硬并燃烧起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啜泣从她双唇中迸发出来。O没有丝毫懈怠,直到她突然间瘫软下来,像弹簧突然绷紧,一下沉浸在潮湿的快乐之中。然后O把送回她的房间,她很快坠入了梦乡。

尽管如此,五点钟勒内找杰克琳去玩船时,她已经醒了,而且已经准备停当。那是一条小帆船,他们已经习惯于每天下午的航行,天色向晚时,海上常常会起一阵小风。他们去时总是带着娜塔丽一起去。

“娜塔丽在哪儿?”

娜塔丽不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整所房子里哪儿也找不到她。他们到花园里去叫她,勒内一直找到花园尽头的那片小橡树林中,仍旧没人回答。

“没准她已经到港口去等我们了,”勒内说,“也许她已经上船了。”

他们不再叫她,自己走了。

此刻,O正趴在她阳台上的东方式枕头上,在栏杆的缝隙中瞥见娜塔丽往房子这边跑,她起身穿上长裙--尽管天色已晚,但天气仍然很热,所以她并没穿衣服--她正在系腰带,娜塔丽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像疯子一样投入了O的怀抱。

“她走了,”她喊道,“她终于走了。我听到她的声音,O,你们俩的声音我全都听到了,我在门后听着呢。你吻了她,你抚摸她,你为甚么不抚摸我,你为甚么不吻我?是因为我长得黑吗?因为我不好看?她不爱我,O,但是我爱你,我爱你!”她一口气说完这一番话,然后像决堤一样啜泣起来。
“好吧,这样很好。”O对自己说。

她一面哄这孩子坐在椅子上,一面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一条大手帕(是斯蒂芬先生的),当娜塔丽的啜泣平息下去一些时,她帮她擦掉眼泪。娜塔丽请求她原谅,并吻了她的手。

“即使你不愿意吻我,O,也让我留在你身边吧,让我经常留在你身边。如果你有一条狗,你一定会留下它,照顾它的吧。如果你不愿意吻我,而喜欢打我,那就打我吧,就是别让我走开。”

“冷静一点,娜塔丽,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甚么。”O喃喃地说,像是耳语。

这个孩子滑坐下去拥抱着O的膝头,也用耳语般的声音回答:“哦,我知道。那天早上我看到你在阳台上,我看到那字母,我看到那长长的青黑色的伤痕,而且杰克琳已经告诉我了……”

“告诉你甚么?”

“你去过那里,O,还有他们在那里对你做了甚么事。”

“她给你讲过罗西了?”

“她还告诉我,你曾经被……你现在还……”

“我怎么样?”

“你戴着铁环。”

“是这样,”O说,“还有甚么?”

“斯蒂芬先生天天鞭打你。”

“没错,”O又说,“他随时都可能到这里来。还不快走,娜塔丽。”

娜塔丽的姿势一点没变,只是仰起脸看着O,O的眼睛遇到了她崇拜的目光。

“教我,O,求你教教我,”她说,“我希望像你一样,我愿意做一切你让我做的事。答应我,等你回到杰克琳告诉我的那个地方去时,一定要带着我。”

“你太小了。”O说。

“不,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五岁,就要十六岁了,”她愤怒地叫起来,“我不小了,不信你问问斯蒂芬先生。”她说,他刚好走进房间来。

娜塔丽得到批准,可以随时跟在O的身边,而且争取到了去罗西的允诺。

但是斯蒂芬先生禁止O教给她抚爱,甚至连吻也不许教。他还给O定了一个严格的规矩,不允许娜塔丽吻她,他决意让她在到达罗西之前完全没有被任何人的手和唇碰过。作为一种补偿措施,也是由于娜塔丽不愿意离开O,他明确要求娜塔丽时刻不离O的左右,目睹O抚爱杰克琳和他本人;当O屈从于他的时候,当他鞭打O的时候,或者在O接受老娜拉的鞭打的时候,她都被特准留在现场。

O抚爱她姐姐时的热吻,O的嘴唇和她姐姐的嘴唇贴在一起时的情景,都使娜塔丽忌妒得发抖。胆怯地坐在O床头的地毯上,就像小笛纳扎德在谢阿扎德的床脚边那样,她亲眼目睹了每一次O被捆在木栏杆上在马鞭下挣扎和颤抖的情景;亲眼目睹了O跪在地上,谦卑地用她的嘴唇接受斯蒂芬先生勃起的巨大阳具;亲眼目睹了O俯伏在地,用自己的双手帮助他提供后面的孔道--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除了崇拜、忌妒和急不可耐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与此同时,杰克琳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或许是O对于杰克琳对自己的态度过于敏感;或许是杰克琳本人天真地认为屈从于O会影响自己同勒内的关系,但不论是甚么原因,她突然不再到O这儿来了。同时,她似乎也疏远了勒内,虽然她几乎每天每晚都和他在一起。

从她的行为一点也看不出她是爱他的。她冷静地观察着他,当她对他微笑时,她的眼睛仍保持着冷淡的阴影。尽管可以假定她像投入O的怀抱那样完全投入了他的怀抱,这一点看上去很像是真的,O还是不得不怀疑这种屈从只是表面现象。

而勒内却是彻头彻尾地爱上了她,被他从未体验过的一种爱打垮了,这是一种充满焦虑的、捉摸不定的爱,一种他完全不知道能否得到报偿的爱,一种不怕惹对方生厌的爱。

虽然他一如既往地过着日子,与斯蒂芬先生、与O在同一所房子里睡觉、吃午餐,同斯蒂芬先生及O一起散步,同他们两人交谈,但是他并没有看见他们,也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些甚么。

他的眼神、他的听觉和他的话语从他们身上穿透过去,超越了他们;他就像在梦中那个想赶上已经开动的火车,想抓住正在垮下去的桥的栏杆的人,他千方百计想弄懂存在的理由,想弄懂在杰克琳金色皮肤下隐藏的真相,就像想弄清隐藏在一个哭泣的玩具娃娃内部的机制一样。

“好了,”O想道,“我怕得要死的一天终于来到了,从此我仅仅成为勒内过去生活中的一个影子。而我竟然不觉得伤感;我对他唯一的感觉是惋惜,甚至当知道他已经不再想要我时,我还能天天见他,没有一点痛苦的痕迹,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甚至没有受到伤害的感觉。然而就在几个星期之前,我匆匆穿过全城,赶到他的办公室去,去恳求他告诉我,他仍旧爱我。这就是我的爱吗?这就是爱的意义吗?就这么轻易地过去了,忘怀了?安慰就那么容易得到吗?其实安慰这个词用得不恰当;我很快活。这意思是说,只要他把我送给斯蒂芬先生,就可以使我离他而去,对我来说,就这么容易在另一个人的怀抱中找到新的爱情吗?”

那么,拿勒内同斯蒂芬先生相比,又结果如何呢?稻草做的绳子、软木做的船锚、纸做的锁链,勒内曾经用这些象徵性的束缚抓住她,而他那么快就把它们割断了。然而,这扎进一个人的肉体,并永远用它的重量坠在人身上的铁环、这永恒的烙印,能够给人带来多么强烈的快乐感和舒适感呵!一只把你放在石床上的主人的手,一个知道如何冷酷无情毫无怜悯地攫取他所爱的东西的主人的爱情,又能给人带来多少平静感和安全感呵!

O对自己说,最终的分析结果是,同勒内在一起时,她只是一个爱情的学徒,她爱他只是在学习如何奉献自己,如何令自己供斯蒂芬先生奴役和驱使。

但是看看勒内,他曾对她随心所欲--而她在他身上所爱的正是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他现在好像在蹒跚而行,就像一个双腿陷在池水和芦苇中的人,那池塘表面上看一片平静,下面却有暗流漩涡。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O对杰克琳充满了仇恨。勒内是不是已经朦胧地觉察到她的这种想法了?O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她的这种感觉?无论是哪一种情形,她都犯了一个错误。

有一天下午,她和杰克琳两个人一起上坎纳去理发,然后去咖啡馆吃冰淇淋。杰克琳身穿紧身黑色长裤和纯毛毛衣,显得姿色极为出众。她是那么的雅致而又豪华,在火一样的骄阳下显得那么健康而耀目。她那副高傲而不可接近的样子,使她周围的人们全都黯然失色。

她告诉O,就在这里,她同给她拍电影的导演有个约会,商谈到圣保罗拍外景的事情。他已经来了,看上去人很坦率,而且果断,根本就用不着开口说话,他对杰克琳的爱可说是一览无馀。

只要看看他注视她的样子就完全清楚了。这有甚么可意外的呢?没有。然而杰克琳的表现却令人感到意外。斜倚在一只海滨摺迭椅上,杰克琳听他讲着预定的日期、各项预定的约见,还胡绉哪里搞到钱去完成目前还是半成品的电影等等这些问题。

他对杰克琳讲话时称她为“你”,她只是点头或摇头,双眼半开半闭,朦朦胧胧。O坐在杰克琳对面,他坐在她们俩中间。不用费力就可以注意到,杰克琳透过她下垂的一动不动的眼帘在观察着这年轻人的欲望,用那种她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的方式。但是最为可疑的是,她看上去十分不安,她的双手安静地放在身旁,她的面孔严肃得近乎毫表情,一丝笑影也没有,这是在勒内面前她从有过的样子。

当O向前探出身子把一杯冰水放在桌子上时,她们的目光相遇了,杰克琳的唇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O立刻明白了。一切已经结束,杰克琳也看出来O全都明白了。然而她竟然无动于衷,倒是O在脸红了。

“你是不是太热了?”杰克琳说。“我们五分钟之内就走。顺便说一句:你脸红了。”

说完这话,她又笑着把目光转向她的导演,那笑容温柔之极,看上去他如果不立刻拥抱她简直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没有。他太年轻了,还不懂得表面的平静和沉默可以掩饰真正的冲动。他双眼盯着杰克琳,站起身来和她握手道别。

她答应给他打电话。他也对O说了再见,可O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他站在路边看着那辆黑色的布依克车消失在浴满阳光的房子和深紫色的大海之间,马路的尽头。棕榈树看上去像是金属制成的,散步的人们像陈旧的蜡像,由一些荒唐的机器驱动着。

“你真是那么喜欢他吗?”当车出了城在海滨路上奔驰的时候,O问杰克琳。

“那跟你有甚么关系吗?”杰克琳说。

“跟勒内有关系。”她反唇相讥。

“如果我理解得不错的话,跟勒内、跟斯蒂芬先生、跟一小撮其他人有关系的事情是你的坐姿很坏。你要把你的裙子弄皱了。”

O竟一时深身僵硬动弹不得。

“而且我还想起一件事,”杰克琳说,“你是不该翘二郎腿的。”


但是O已经没有在听她说话了。对杰克琳的威胁她有甚么可怕的呢?如果杰克琳威胁要去告诉她的这点小过失,她又怎能制止O到勒内面前去告发她呢?

O并非不想去告发她,但是她担心勒内会经受不住这个打击,那就是杰克琳在欺骗他,或者她有一个把他排除在外的计划。

她怎样才能够使杰克琳相信,假如她不去告发她,那也只是害怕看到勒内丢面子,害怕看到他不是为她而是为其他人而变得苍白,或许还有点害怕看到他软弱到不敢为此去惩罚她的程度?

她怎样才能向杰克琳证明,自己的沉默的另一个原因是害怕看到勒内把愤怒转向自己,这个带来坏消息的人,这个告密者?她怎样才能一方面告诉杰克琳她一个字也不会说,又不给她留下她在同她订立攻守同盟的印象呢?杰克琳却以为O害怕了,对她一旦说出去的后果怕得要死。

从那时起直到她们在旧农舍的院子里下车为止,她们俩全都一言不发。杰克琳一眼也没看O,竟自摘了一朵长在房子近旁的天竺葵。O跟在她的身后,可以闻到被她的手捻碎的叶子发出的强烈的香气。她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掩饰她自己的汗味呢?那汗在她毛衣的腋窝处留下了一圈暗色的印子,使衣服贴在她的腋窝上。

勒内独自一人在那间巨大的白墙红砖地的房间里。

“你们晚了,”她们进来时他说,“斯蒂芬先生在邻屋等着你呢,”他又添上一句,对O点点头,“他有事需要你去。他的情绪不佳呢。”

杰克琳大笑起来,O看着她,变得满脸通红。

“你们可以改个时间。”勒内说,他错误理解了杰克琳的笑和O的关切。

“不是因为这个,”杰克琳说,“但是我要告诉你,勒内,你的驯服的美人当你不在时并不是那么驯服呢。看看她的裙子,你看它皱得多厉害。”

O面对着勒内站在房子中间。他吩咐她转过身去,她却一动也没动。

“她还翘二郎腿来着,”杰克琳又加上一句,“可那你当然看不出来了。你还没看到她勾引男孩子的样子呢。”

“这不是真的,”O喊道,“你才是呢!”她一边喊一边向杰克琳扑过去。

正当她要打到杰克琳时,却被勒内一把抓住了,她在他的手臂中继续挣扎着,因为她感到自己的柔弱,希望得到他的呵护。当她抬起头时,她看到斯蒂芬先生正站在走廊上注视着她。

杰克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的小脸因为愤怒和害怕变得紧绷绷的,O能感觉到勒内的双手虽然还在安抚着她,可眼睛却只是看着杰克琳。她不再挣扎,由于被斯蒂芬先生看到自己的失态而变得垂头丧气。她喃喃地重覆着说过的话,用的是一种耳语般的声音:“那不是真的,我发誓那不是真的。”

斯蒂芬先生一句话没说,一眼也没看杰克琳,只是示意勒内放开O,又示意O跟着他到另一个房间去。他们刚刚出门,斯蒂芬先生立即把O挤压到墙上,抓住她的阴部和乳房,舌头迫不及待地探进了她的嘴唇,O不由地呻吟起来,既由于快活也由于获得赦免。

她的乳头在他手的抚摸下硬挺起来,他又用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下部,动作相当猛烈,以致O以为自己就要晕过去了。她至今还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他,他使用她的这种完全随心所欲的方式给她带来极大的快乐,任何幸福、快乐以及她能想象到的一切都不能与之相比,也就是说,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可以不受任何限制、不拘任何方式地在她的身体上寻找他的快乐。

她绝对能够肯定,当他接触她时--不论是抚爱她还是鞭打她时--那仅仅是因为他想这样做,他所关心的一切仅仅是他自己的欲望。而这一点是如此地使O陶醉,如此地令O愉快,以致每次当她看到有关这一点的最新证据时,或者仅仅是想到了这一点,就会使她全身火热,好像一个火焰做成的斗蓬,又像是一件从肩及膝的铠甲降临到她的身上。

就这样,她被他紧紧地按在墙上,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着“我爱你”,当她终于喘过气来说出这些字句时,斯蒂芬先生那双像清冽的泉水那么凉的双手就像放在火上一样流过了她的全身,把她弄得更加灼热难当。他缓缓地放开她,用裙子遮住她濡湿的大腿,在她颤抖的乳房上扣好了胸衣的扣子。

“来吧,O,”他说,“我有事需要你。”

当O睁开双眼时,才发现这里除了他俩之外还有别人。眼前那间粉刷得雪白的房间,从一切方面看都像是一间起居室,它又大又空,门窗洞开,透过那法国式大门可以看到花园。在房子和花园中间的阳台上一把柳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躯庞大的人,这个巨人嘴上叼着烟,头剃得光光的,大肚皮从敞开的衬衫和布料裤子里面凸了出来,此刻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他站起身,向斯蒂芬先生走过来,他立刻把O推向这个巨人。这时候O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身上挂一条怀表带,表带的一端赫然戴着罗西的徽章。斯蒂芬先生彬彬有礼地把他介绍给O,仅仅称他为“司令”,没有介绍他的名字。

他吻了O的手,令她感到十分意外,这是在她接触过的所有罗西成员中(除了斯蒂芬先生之外),第一次有人这样做。

他们三人一起回到房间里,没有关门,斯蒂芬先生走到壁炉旁边打铃。O看到在沙发旁的中国式桌子上放着一瓶威士忌、一些苏打水,还有杯子,这么说,他打铃不是叫饮料。同时她还注意到,在壁炉旁边的地板上放着一只大纸箱。

那位来自罗西的人坐在一张柳条椅上,斯蒂芬先生半倚半坐在圆桌的边缘上,一条腿悬在桌边。O遵照他的暗示坐在沙发上,落座之前规规矩矩地撩起裙子,此刻她正感觉到,用粗布织成的普罗旺斯座垫那毛扎扎的表面贴着她的皮肤。

应招而来的是娜拉,斯蒂芬先生吩咐她为O脱衣,并把衣服拿走。O听任她脱掉了她的坎肩、长裙、束腰的鲸骨腰带和凉鞋。O一丝不挂之后,娜拉立即离开了房间。O自动地恢复了按罗西的规矩行事的习惯,她十分清楚斯蒂芬先生希望于她的仅仅是完美的服从。

她站在房间的中央,眼帘低垂,因此她不是用眼睛看到、而是用意识感觉到娜塔丽从开着的窗户偷偷地溜了进来,身上穿着和她姐姐一样的黑衣服,赤着脚没有弄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斯蒂芬先生无疑已向来人解释过她是谁以及为甚么她会在这里了。

对那位来访者他仅仅提了一下她的名字,那来访者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请她为他们上些饮料。当她递给他们一些威士忌、苏打水和冰块之后(在一片沉寂之中,冰块和杯子的撞击声显得十分刺耳),司令从那张在O脱衣过程中一直坐着的柳条椅中站起身,手持酒杯向O走来。

O以为他会用他那只空着的手抓住自己的乳房或下部,但是他并没有碰她,仅限于仔细地察看她,从她微开的嘴唇一直到她分开的膝盖。他围着她转,研究着她的乳房、大腿、臀部,看得非常仔细,但没有一句评语。这种过细的察看以及离她如此之近的庞大身躯,使O感到重压,她不知自己是更想从这里逃之夭夭呢,还是相反,想让他把自己扔在地上碾碎。

她是那么惶恐,以致丧失了自我控制的能力,抬眼向斯蒂芬先生望去,寻求援救。他理解了她的意思,脸上露出笑容,走到她身旁,他拿起她的两只手,把它们背在她背后,用一只手抓住。她仰靠在他身上,闭上了双眼,于是她就像进入了梦境,沉浸在一种像是倦极而眠的黑暗之中,又像回到了儿时,那次她有一半在乙醚的麻醉之中,听到护士在谈论她,她们以为她还睡着,谈论着她的头发、她的苍白的肤色,她那几乎看不出甚么迹象的阴部。

就像在梦中,她听到那陌生人向斯蒂芬先生说着赞美她的话,特别提到她丰满的乳房和纤细的腰肢形成的令人感到愉悦的反差,以及那比一般人佩戴的更长更粗更显眼的铁环。与此同时,她听出来斯蒂芬先生可能已经答应,下个星期把她借给他,因为他正在为甚么事向斯蒂芬先生致谢。就在这个时候,斯蒂芬先生抓住她的后颈,温文尔雅地唤醒了她,让她跟娜塔丽一起上楼去,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等候。

如果O愿意的话,她有足够的理由对娜塔丽的所作所为感到气愤和烦恼,娜塔丽知道O将向除斯蒂芬先生之外的甚么人开放之后,被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弄得兴高彩烈,围着她像跳印地安舞似的又跳又叫:

“你认为他也会放在你嘴里吗,O?你应当看看他刚才察看你的嘴时的那副样子!哦,你能被人渴望到这种程度是么幸运呵!我肯定他会鞭打你:他反覆看了三遍那些暴露出你受过鞭打的痕迹,至少到那时你就不能再想着杰克琳了!”

“我并没有总是想着杰克琳,你这个傻瓜,”O答道。

“不,我不傻,我也不是傻瓜。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想她。”那孩子说。

这是真的,但事情又不完全如此,O所想念的确切地说并不是杰克琳,而是对女性身体的无拘无束的利用。如果娜塔丽没有被排除在她的权限之外,她早就得到娜塔丽了。她没有违背这一限制的唯一原因是她可以肯定,在几个星期之内,娜塔丽会在罗西被送到她的手上,而且在这一时刻到来之前,娜塔丽将当着她的面,由她本人并因她而被奉献出去。

她渴望着拆掉挡在娜塔丽和她自己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那个空间,用更贴切的术语来说是“真空”。此刻她却宁愿等待。她对娜塔丽说了这个意思,可她却一个劲地摇头,不愿相信她的话。

“如果杰克琳在这儿,而且乐意,”她说,“你还是会爱抚她的。”

“当然我会的。”O微笑着说。

“你看,这就是了。”这孩子插嘴道。

她如何才能够使她理解--而且是否值得做这种努力呢--她既不是很爱杰克琳,也不是渴望娜塔丽或任何其他姑娘,她仅仅是爱女孩子,这只是一种对女孩子的一般的爱而已--以那种一个人爱她自己的形象的方式--在她看来,其他的姑娘总是比自己更加可爱,更值得人渴慕。

她几乎难以承受那种巨大的快乐,那就是:看到一个姑娘在她的抚摸下气喘心跳;看到她在她的嘴唇和牙齿的动作之下双眼紧闭,乳头坚挺;当她用手探索那姑娘的前后两个秘处时,感到那器官在她的手指上收紧;听到她们的叹息和呻吟。而如果说,这种快乐是如此强烈,那也仅仅是因为它使她意识到,轮到她自己的器官在探索她的那些人的手上收紧时,当她自己发出叹息和呻吟时,也会给对方带来巨大的快乐。

区别在于,她不能想象,就像那个姑娘给她带来这种快乐那样,把这种快乐给予一个姑娘,而她只能把这种快乐交给一个男性。此外,在她看来,被她爱抚的那些女孩子和她一样同属于男人,而她自己只是那个男人的代理人而已。

如果在那些杰克琳惯常过来与她午睡的下午,斯蒂芬先生走进她的房间,发现O正在抚摸她,只要他乐意,O一定会亲手分开这个正处于她的掌握之中的姑娘的双腿,并用双手抓住它们。她不但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懊悔,反而会怀着极大的快乐让斯蒂芬先生占有她,而不是仅仅像他所做的那样透过单面镜偷偷地窥视。她极其善于猎取,是一只无师自通的捕食鸟,总能稳操胜券地把猎物带给猎人。至于说到魔鬼……

她又一次禁不住心跳地想着杰克琳那隐藏在柔软的毛发下面的精致的粉红色阴唇,想着她臀部之间那更显雅致更显粉红的圆环,对那里,她只鼓足勇气触动过三次而已。


O的故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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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的故事(十、完)

正在这时,她听到斯蒂芬先生在他的房间里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她知道他能够看到她,她却看不到他。她又一次感到自己的确是幸运的,因为自己能以这种方式持续不断地被展示给人,能够持续不断地被囚禁在这些环绕着她的目光之中。

年轻的娜塔丽正坐在房间中间的白色地毯上,看上去像一只苍蝇落在一碗牛奶上;O站在那只兼作梳妆台的大衣柜前,从一面浅绿色的古董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身影,从头部看到腰部,那镜子上的纹路就像池塘中的涟漪,看上去就像一幅19世纪的油画,画中的裸体女人在灯光昏暗的闺房中漫游,尽管已是仲夏时节。

当斯蒂芬先生推开房门时,她猛然转身,以致她两腿间的铁环碰上了衣柜上的青铜把手,发出铿锵的脆响。

“娜塔丽,”斯蒂芬先生说,“下楼去把那个放在起居室的白色纸箱拿来。”

娜塔丽回来后,把那箱子放在床上打了开来,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打开包装纸,递给斯蒂芬先生。那是一些面具,和头盔连在一起的面具;这些设计的目的明显是为了把整个头部完全遮住,只露嘴和下巴--当然还有眼睛。小鹰、猫头鹰、狐狸、狮子、公牛:全是些动物面具,但做成人头的尺寸,都是用真正的毛皮和羽毛制作的。那些有睫毛的动物(如狮子)的面具上也都饰有睫毛:皮毛或羽毛可以披到戴面具都的肩膀上。要想使面具正好扣在上唇上(那里特意为鼻孔留了两个洞)在两边面颊上贴紧,只须用小绳调整一下,小绳隐藏在拖在身后的饰物里。在面具的外罩和衬里之间有硬纸板制成的框架,使面具可以保持硬挺。

站在一面大镜子前面,O一一试了这些面具。看上去最为醒目也是她认为使自己变形最厉害又显得最为自然的是一个猫头鹰面具(这种样子的面具共有两个),这是因为它是用棕黄色和茶色的皮革制成的,这颜色同她的肤色能完美地混合在一起;皮毛的披肩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肩膀,后面拖到她的背部,前边遮到她乳房刚刚开始隆起的地方。斯蒂芬先生吩咐她把唇膏擦掉,当她把面具摘下来时,他对她说:

“好了,你将成为司令的猫头鹰。但是O,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次你要被人牵着走。娜塔丽,去看我桌子最上面上层抽屉,你会找到一根铁链和一把钳子。”

娜塔丽拿来铁链和钳子,斯蒂芬先生用钳子打开了铁链末端的一节铁环,把它套在O的身上戴着的第二只铁环上,然后把打开的铁环重新钳好。那铁链子看上去和用来拴狗的链子十分想像--事实上它以前就是拴狗的链子--大约有四到五英尺长,另一端有一个皮环把手。在给O重新戴上面具之后,斯蒂芬先生吩咐娜塔丽拉着链子的一端,牵着O绕着房间转一下。于是娜塔丽就牵着全身赤裸头戴面具的O绕着房间转了三圈。

“我必须承认,”斯蒂芬先生评论道,“司令是对的,所有的毛必须都刮掉。但是这个可以等到明天再办,在这段时间里,不要摘掉这条链子。”

那天晚上,在杰克琳、娜塔丽、勒内和斯蒂芬先生的陪伴下,O第一次裸体进晚餐,她的铁链从两腿间向后拉起,经过臀部绕在她的腰间。娜拉一个人上菜,O尽量地回避着她的目光。她是在两小时之前应斯蒂芬先生之召来到此地的。

第二天,O到美容店去,令那位女美容师大为震惊和深感不安的,除了铁环和她后身下部的青紫鞭痕,还有一些崭新的伤痕。O去那里是为了刮去那些讨厌的毛发,要用的是一种蜡式脱毛法,做法是用蜡敷在毛发上,等蜡变硬时,再猛力揭掉蜡壳的同时把毛发带起拔除。

虽然她一再向那姑娘解释,这种脱毛法并不比马鞭的抽打更痛,但是没有用。她试图向她解释清楚:即使这不是她命中注定的,至少她是快乐的。不论她向她重覆多少遍,还是不能使她相信她,也不能平息她那种又恶心又恐惧的感觉。O安抚她的种种努力所得到的唯一结果是,那姑娘不再像她刚见到O时那样满怀同情,她现在充满了恐惧。

最后她终于要求她像做爱时那样摊开双腿,完成了这一套工序。在这一切做完之后,尽管O说了许多感谢话,又给了她极其丰厚的小费,可全都没用--她仍觉得自己最后是被赶出来的,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离开那里的。
她为甚么要在意这些事呢?她心里明白,自己的阴毛和面具上的皮毛颜色不相符,也和那面具带来的埃及雕像的气氛不符;而且她的宽肩细腰长腿也要求她的肉体应当光洁到完善无缺的程度。只是那些原始社会的女神偶像阴唇之间的裂缝显得更加高傲开放,线条更加雅致。

可是有人见过她们的阴唇上有铁环吗?O忆起在安妮.玛丽那里见到的那位红发女孩曾经说过,她的主人仅仅在把她锁在床脚边时才使用她阴唇上的铁环,她还说过,他想让她把体毛刮乾净的原因仅仅是为了使她的裸露更加完美、更加无懈可击。O担心这样做,会使斯蒂芬先生不高兴,因为他特别扯着她的阴毛把她拉向自己。然而她错了:斯蒂芬先生认为她现在这个样子更加动人。

他吩咐她戴好面具,把上下两处的唇膏全都擦掉,让嘴唇和阴唇都显露出异乎寻常的苍白。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就像驯兽人接近他要驯的野兽那样。

他既没对她谈到要带她去的地方,动身的时间,也没说过司令的客人将是些甚么人。但是他整个下午都守候在她身边。他就睡在她的身旁,晚上他吩咐把他们两人的晚餐送进房间里来。

他们是在午夜到来之前一小时出发的,坐的是一辆布依克轿车。O全身裹在一件巨大的山民斗蓬里,脚上蹋着木屐。娜塔丽穿着黑衣黑裤,自始到终握着那条铁链,链子顶端的皮环连在她右腕的皮手镯上。斯蒂芬先生驾车。

月亮快圆了,在路上洒下巨大的雪一样的光点,照亮了从车窗前闪过的村庄中的树和房子,其他的一切都隐蔽在一片墨黑之中。在这么晚的时候,这里那里还有一群群的人聚在街道两旁的门廊上,他们能感觉到街上的人们对这辆关得严严的过路汽车的好奇(斯蒂芬先生没有把车蓬放下来)。

狗在叫,路边的橄榄树沐浴在月光中,就像悬在离地六英尺高处的一片银色浮云,柏树看上去像是黑色的毛皮。在这个国度里,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夜色虚幻,只有洋苏叶和薄荷叶的气味是真实的。路在继续爬高,但是那层热空气仍旧重重地笼罩着大地。O让斗蓬从肩头滑落下去。她不会被人看到,视野里淼无人迹。

又过了十分钟,汽车沿着一片绿色橡树林驶到一座小山顶上,斯蒂芬先生在一道长长的围墙前放慢了车速,墙上一开了一道甬道式大门,当车接近时它立即敞开了。大门在他们后面关闭后,他把车泊在一片场地上,然后率先下车,亲自扶娜塔丽和O跨出汽车,命令O把她的斗蓬和木屐留在车上。

他推开一扇大门,显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文艺复兴时代风格的拱廊,拱廊三面是回廊,第四面连着一个石板铺地的院子,有十几对舞伴正在院里的露台上跳舞,几位穿着开胸很低的长裙的女士和一些身穿白色晚礼服的男子围坐在一些点蜡烛的小桌旁;唱机置放在靠左手的走廊里,一张自助餐桌已经在走廊的右手布置停当。

虽然月光像烛光一样黯淡,但当它落在由娜塔丽黑色的小小身影牵引向前的O的身上时,那些注意到她的人停下了舞步,男人们纷纷离座起身。一个在唱机旁的男孩子感到似乎有事发生,当他转身时,猛然向后退了一步,碰到了唱机,乐声突然停了下来。O停下了脚步,斯蒂芬先生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在等待着。

司令驱散那些围在O周围的人们,召唤人将火把拿来,以便更接近地察看她。

“她是谁?”他们在问,“她是属于谁的?”

“是你的,如果你喜欢的话。”他答道。他领着O和娜塔丽走到露台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条石凳,上面紧靠矮墙的地方放着座垫。
O坐下来,背靠着墙,手放在膝盖上,娜塔丽坐在她左脚旁的地板上,仍旧紧攥着那条铁链。O的眼光在搜寻斯蒂芬先生,一开始她没有找到他,后来她凭感觉找到了他,他倚在露台的另一个角落的一张躺椅上。

他可以看到她,这样她就放心了。音乐又重新响起,舞伴们重新开始跳舞。

跳着跳着,有那么一、两对会移到她这一边,一开始好像是偶然的,然后有一对不再假装,由那个女人带头,大胆地朝她走来。O从面具羽毛下的孔里盯着他们看,她的目光在面具中显得黯淡了些,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她扮装的猫头鹰的眼睛一样。

她的形象过于奇特,以致没有人想到要向她发问--按说提问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倒好象她是一只真正的猫头鹰,听不懂人类的语言而且是哑巴一样。

从午夜到黎明,在大约五点钟时,东边的天空露出晨曦。当月亮移到西边天空时,人们更频繁地走到她的身边,有些人甚至摸一摸她。她们有好几次在她身边围成一圈,有几次他们分开她的双膝,提起那条铁链。他们举着那种顶端分成两叉的普罗旺斯蜡烛架--她能感觉到蜡烛的火苗在她的两腿间发出的热度--看她是用甚么方式被锁起来的。

有一个微醺的美国人甚至笑着抓住她,但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抓住的是一块被那铁链刺穿的肉体时,他突然清醒过来,醉意全无。O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恐怖和蔑视的表情,和那个为她做脱毛术的姑娘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他转身逃走了。

另一位非常年轻的姑娘,双肩裸露,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身着年轻姑娘第一次出席舞会时爱穿的那种白色长裙,腰上戴着两朵茶味的玫瑰花,脚上穿着一双金色皮鞋。一个男孩让她坐在O的身旁,在她的右手边,然后他握起姑娘的手,让她抚摸O的乳房,乳房在冰凉的小手的抚摸下,微微地颤抖。随后是她的阴部、铁链、那铁链洞穿的肉洞。

那位姑娘默默地照着吩咐做了这一切,当那个男孩子说,他打算对她做同样的事时,她看上去并没有受惊。但是尽管他们如此使用了O,尽管他们像对待模特儿那样使用了她,或者把她当作一个展览品,竟没有人对她说过甚么。她难道是石制的、是蜡制的,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造物,以致使他们认为同她讲话是毫无意义的?也许是他们不敢同她说话?

天大亮时,所有的舞伴都已离去,斯蒂芬先生和司令叫醒了在O脚边熟睡的娜塔丽,扶着O站起来,领她走到院子中间,解掉了她的锁链,摘掉了她的面具,把她放倒在桌子上,轮流占有了她。

在被压缩的最后一章中,O回到了罗西,在那里,她被斯蒂芬先生抛弃了。

O的故事还有另一种结局:在那一结局中,O知道斯蒂芬先生要离开她之后表示,她宁愿死去,斯蒂芬先生对此没有异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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