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第一节课一上完,几个人就陪着我到学校邮局把钱取了出来。文章不到一千五百字,领到了一百二十块钱,每一千字有八十块,好高耶!
“发大财了!”蒙娜比我还高兴,把那把两张大币抓在手里,恨不能抛到空中再接住。
“雨,怎么庆祝呀?”兰兰从后背搂着我,把头搁在我肩上。
“你们说呢?”我笑的都拢不住嘴了。
然后,她们几个就你一个主意,我一个主意。最后,争执不下,由我决定。我说,还是你们决定吧。于是,她们又争了起来。
“买些零食,再加啤酒,晚上好好地吃喝一通。八月十五才过去几天,真怀念那个晚上我们把酒问青天的热闹。”
这主意不错。我挺赞成。大家通过了这个主意。虽然,兰兰反对,她说:“我在减肥耶。”“去你的减肥!你都成竹杆了,还减,就成稻草。”大家都不理她,她也没有办法。
我要她们保守秘密,不在班上宣布这事,可是,她们没听我的,表面答应我,却不知是谁封不住嘴,立即就传播出去了。
那些男生,都对我说“恭喜恭喜!”、“祝贺祝贺”。我说“谢谢”都说腻了。我还是很喜欢。
他虽然没对我说“谢谢”,只是远远地坐在教室的另一侧,看着我,有欣赏,有祝贺,有鼓励,有期待,有……好多好多的感情,我都溶化了、醉了,醉在他此时最温柔的眼神里。
晚上,八个人坐在窗前,把酒言欢。
不知不觉,就把话题引到了初恋上,她们都讲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或者暗恋自己的人,或者自己暗恋的人。
我差点控制不了自己,就要说出他的名字。
“忧忧!我爱你!”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温柔地倾诉。
“从此,我要戒了手淫,集中精力,好好地写些文章。”我对自己说,我发誓。
可是,床上却如火焰山,痴热难忍,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还是脱了衣服。脱个精光,什么都没有穿,只搭了一条毯子在身上。
手就无法控制地伸了过去。
“给个奖励吧,庆祝庆祝。”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了。”
我说。
感觉到岩浆喷涌而出。
2000年9月21日
忧忧,一个很帅气的男孩,绝对值得你一见钟情。真的,学校对他一见钟情的女生好多。好多人追过他,只是被他拒绝了。
我,认为自己只是比别的女生长的稍微好看些,被那些男生追捧着,大一时也有许多追求者。我也全部拒绝了他们。
连忧忧都拒绝了别人,我还能接受谁?
我不是对忧忧一见钟情,虽然,见第一面,就有些喜欢他的帅气,后来,也很欣赏他的帅气,经常偷偷地欣赏他的帅气。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喜欢上了他。如果没有那个偶然的机会,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上他。喜欢?爱吧,就是爱!我爱他,深深地爱着他。
那天晚上,开班会。
他是主持人。我们的班会一直是由他担纲,男主角永远是他。他不但普通话说的好,声音象磁一样吸引人,很有主持天份,而且,他唱的歌很好听。每次,他主持晚会,都少不了自己唱一首歌,博得满堂喝彩,把晚会推向高潮。
而我,只是晚会的看客,最安静的观众。我坐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安安静静地看人表演,几乎不说一句话,只是拼命地为人鼓掌。晚会后段是舞会,就有男生邀请我跳,可是,我从不答应。我想我还没学会跳舞呢,舞姿应该是全班女生中最差的。不知道,有没有男生背地里说我“浪费了那么漂亮的脸蛋”的话。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脸蛋,谁叫我这么内向呢,又没有文艺天赋。
晚会,不管是谁,都不会再记起我。我永远是被人遗忘的,而我也愿意被人愿意。
那天,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我,提到了我,还使我有些难堪。
他陡然就在节目中说:“雨水雨同学从来没有在班上表演过节目,我们是不是该请她来为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呀?”然后,就看着我。
全班同学就是赞同的欢呼,都看着我。
我躲在角落里,茫然地看着大家。
立即,很羞涩,脸红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有点恨他。
“快点上去呀!”
大家都催促我上台表演。
看来,我根本下不了台。
我只好上台唱了一首歌,叶倩文的《曾经心痛》,早已过时了。
可能是我唱的比较投入,歌中的感情还抓住了一些,我第一次公开唱歌,效果竟然特别好,我听到喝彩不断,唱完后掌声如潮。还被要求再来一首,却再也不敢了。
我羞红着脸,退回到我的座位,再生气地看他。
趁着另一位同学唱歌的机会,没想到,他竟然穿过人群,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对我说:“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能更好地走到大家中来。为了表示我的诚恳和歉意,我想唱首歌给你听好吗?”
我没表示什么。他不待我的表示,就离开了。
“下面,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歌,是张信哲的〈信仰〉。真心地祝福你,每天都开心、快乐。”
我知道,他虽然说是“大家”,其实他对我说了是为我演唱的,何况他不小心地说了“你”。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 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
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
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 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 是多么清楚 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 是多么温暖
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
不管爱多慌 不管别人怎样想
爱是一种信仰
把我 带到你的身旁
我爱你 是忠于自己
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
是来自灵魂 来自生命的力量
在遥远的地方 你是否一样
听见我的呼喊
爱是一种信仰
把你 带回我的身旁
不知怎地,我对他的这首歌相当感动。也许是歌词太好了,也许是他唱的太投入、太有感情了。
反正,最后,我是几乎要落泪。
他也是,深深地为自己的歌感动。唱毕后,沉默不语。
我泪眼朦朦地看他,他也正专注地看着我。我赶紧掉眼视线。
我可以肯定,我那时就一点不恨不怪他了,就喜欢上他了。
2000年9月22日
借他的刷子有一个星期了,却还没有还给他。
如果我立即还了他,我就会省下所有的牵挂,可是我不!
每天早上起来,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要把刷子还给他,一定要还给他。
每一节课,坐在教室里,我都要无数次地朝他看,他专注地听课,我默默地看他,“下课后,就对他说,我想把刷子还给你。”我对自己说。
有时候,我下课故意拉下,走在最后。他也是,大家都走了,他还在看书,一会后才抬起头来整理书本。“走过去,走过去对他说。”我对自己说。我无法过去,只能看着他慢慢地走出教室,渐渐地消失。
我喜欢看他,默默地看他。看他专心地听课,看他认真地做题,看他跟同学说话,看他脸上的微笑,看他皱着眉头,看他咬着嘴唇,看他理着乱发,看他托着腮,看他揉着脸,看他一切的一切。
有时候,就从玻璃的反光里看他。那是晚自习的时候。所以,我喜欢掂靠窗户的地方坐,从窗玻璃里看他。还是那眉,还是那眼,还是那唇,还是那额,还是那深思,还是那专注。
在我的印象里,他上课很认真,总是一副专注的样子。
他上课从来不看我,是不是?可能是,可能不是。
有时候,我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接,我赶紧闪避。
“他在看我吗?”
“他会看我吗?”
我再盯着他看的时候,就再看不见他抬头。
我喜欢深深地爱着你,
深深地被你爱着;
我渴望默默地注视你,
默默地被你注视。
我喜欢那段话,最爱。
我深深地爱着他,默默地注视他。
可是,他爱我吗?注视我吗?
2000年9月24日
今天好高兴,在街上与他巧遇三次耶!
因为今天是星期六,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钟了,兰兰几个说一起上街去玩,吃些早饭。
兰兰她们要洗衣服,我昨天晚上就洗好了,所以,我到教室去等她们。
教室有一些同学,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打扑克,也有的在看书(看消遣书吧?)
使我吃惊的是他在打扑克。他打扑克并不让我觉得很意外,以前我也看到他打过,只不过,我在路上就念着“希望看到他,希望看到他”,念了好多遍,没想到真的看到他了。
我就看电视。不过,却一点点也没有看进去,看了半个小时,我都不知道看了些什么。我的心思全放在他那头,听着他的讲话。看几眼电视,就看一会他。我好羡慕那个跟他对门的男生,如果让我变成男生,就可以做他最亲密的伙伴,我很乐意。
兰兰来了,说她们很快要上来了,我们不如下去等她们。
“等一会吧,让她们上来。”我想再留下一会,目的是再多看他一会。如果离开,不知道这个星期六、星期天还能不能再看到他。能够多看一眼就赚一眼,不看白不看嘛。
没想到,他们打牌先散了庄。收拾好牌,他就跟那帮男生闹哄哄地走了。
我黯然地站起来,对看着电视入迷的兰兰说:“走吧。”
兰兰、蒙娜几个在小摊上吃了点稀饭,我喝了杯牛奶。然后,各人买了杯豆奶边走边喝,还买了包米饼,由蒙娜拿在手中。
我们学校离镇上有一里多路吧,那里很繁华。
一路上,我们打打闹闹,热闹的很,由于我们又是女大学生,美眉,所以很引人注目,过往的人都看着我们(其中不乏好色之徒,哈哈!)
“给我一块饼干!”兰兰命令着蒙娜。
“张开口!”蒙娜对兰兰说。待兰兰张开口,拿起一块饼干就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就捏着她的两叶嘴闭合。
“你想害死我呀!”兰兰给了蒙娜一拳。
“哈哈哈哈!”蒙娜非常地开心。
我很喜欢她们的闹,不过,更多地是欣赏她们闹。
兰兰说要买件一件外套,天气转冷,正是换衣的时候。
大家帮兰兰参考,一家店一家店瞧去。
有我们一帮人,店家就够忙的,被我们呼来呼去,问来问去,最后,往往又没有买下。店家为了日后的生意还不敢生气,真有意思。
在一家店里,我们意外地就看到了他,他和另一个同学在一起,也在挑衣服。
“忧忧,你们也在买衣服呀!”
“是的,你们也是吗?”
“当然!”
他们说着话。
而我还不相信地看他,兴奋地看他,傻傻地看他。
“吃块饼干!”蒙娜从袋中拿出两块饼干,给了忧忧。
“谢谢!”
另一个男生就发话了:“蒙娜对忧忧就是不同,怎么不先给我呢?”
“全都给你!”蒙娜故意生气地把袋子都给了那男生。
“小生万分感谢!”
一会后,他们两个走了。
我们继续买衣,在各家店里穿梭。
“上天,让我再遇到他好吗?”在心里,我祈求,还用最细小的声音说了出来。
于是,上天怜悯我,真的让我们再相遇在另一家店。
“这么巧呀?忧忧!”兰兰夸张地大叫。
上天甚至让我的愿意第三次实现了,我和他第三次在一家衣店相遇了。
“哇!太夸张了吧!又是你们!”
我们几个女生都不信这种相遇了。
是上天,还是人为?
然后,他俩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回校。
我都笑脸如花。
一直跟在他的后头。
眼神傻呼呼地缠着他不放开。
这天,好充实,好快乐,好满足,好幸福,跟他走的好近。
2000年9月25日
今天,文学社开会。
我也参加了会议,会议只是几个社务人员,社长,副社长,主编,还有几个编辑。
在会上,真的宣布我做散文编辑了,还挂了个编委(相当政治局常委吧?),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可是,那些男生都鼓掌呢,说是众望所归。
现在才发现,这一堆人里原来就没一个女生,现在就我一个,我不想干。
可是,我没办法提出不干,社长一直用大眼睛瞪着我,象吓唬我说:“如果你不干,我就跟你拼!”
“雨水雨,以后要常来社里玩哟!”
“多多交流!”
“向雨水雨同学学习!”
还有个男生喊出了:“社长大人英明!”
我就觉得,我进入了豺狼虎口。
散会后,社长要我留下来,我没理他,气鼓鼓地走了。
2000年9月25日
今天,文学社开会。
我也参加了会议,会议只是几个社务人员,社长,副社长,主编,还有几个编辑。
在会上,真的宣布我做散文编辑了,还挂了个编委(相当政治局常委吧?),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可是,那些男生都鼓掌呢,说是众望所归。
现在才发现,这一堆人里原来就没一个女生,现在就我一个,我不想干。
可是,我没办法提出不干,社长一直用大眼睛瞪着我,象吓唬我说:“如果你不干,我就跟你拼!”
“雨水雨,以后要常来社里玩哟!”
“多多交流!”
“向雨水雨同学学习!”
还有个男生喊出了:“社长大人英明!”
我就觉得,我进入了豺狼虎口。
散会后,社长要我留下来,我没理他,气鼓鼓地走了。
2000年10月2日
国庆回到了家里。七天长假,猜想在学校会很无聊,干脆回到家里,虽然才到学校一个月,也有些想家,想妈妈了。
可是,家里却没有一点家的气氛。
爸爸还是那样,白天见不到人,晚上吃晚饭时才回来,匆匆地吃完饭,要么是出去,要么是洗澡就睡了。
妈妈呢,整天对我唠唠叨叨的,反正她每天都很闲,一点事没有。
只有我,心里好难受。
少年时——就是前三年,在我的印象里,爸爸妈妈还是恩爱的。那时,我们家还保持着十年前从农村搬来的习俗,很重的乡村气息,生活很舒畅。
可是,随着爸爸的那个小厂办起来,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钱越来越多,爸爸妈妈的恩爱就不见了。这好象是个比例,钱越多恩爱就越少,钱越少恩爱就越多,反比例。
然后,妈妈整天说爸爸花心,在外养了情妇。每次,爸爸换下的衣服,妈妈都要细细地搜查,爸爸的公文包妈妈也不放过,一有机会就要检查。
爸爸对妈妈烦透了,讨厌听妈妈絮叨,懒得理妈妈,开始整天地不回家。
有时候,他们还要吵架,吵着吵着,也可能会打起来。
打过后,两个人就谁也不理谁,各睡各的房间。
我真的不知道是妈妈的错还是爸爸的错。
不知道是爸爸的钱让人不放心还是人让人不放心。爸爸的钱让某些人眼热,同时,爸爸人也长的很帅,很有气质,再加之成年男人的魅力,妈妈暗地里说爸爸就是没有钱也能够迷住那些狐狸精的。
“漂亮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妈妈说。象是给自己总结,又象是给我警告。
“老实的男人还好些。”妈妈说。可是,爸爸以前也很老实的呀!老实的男人也会变的,是这样吧?
是妈妈这些年少了打扮,爸爸看不上眼了吗?不是的,妈妈还是挺注意模样的,常化妆,还是化浓妆。嗯,如果妈妈不化浓妆还好看些,我说了她好多次,她就是不信。不过,妈妈也还是漂亮的,年轻时是村里的大美人,十里八村再也挑不出第二个。中年了,也很动人。只不过,脸上有了皱纹,不如我们这些年纪的脸庞看起来生动。
是妈妈没有进取心吗?爸爸讲究的是这个吗?妈妈支持爸爸的事业,甘愿做个家庭主妇有错吗?
是妈妈太爱唠叨了?妈妈更年期中,话多些可以理解。而且,爸爸和妈妈的关系闹僵前,妈妈的话并没有现在这么多。
还是妈妈看管爸爸太紧,物极必反?
我不知道。
即使我知道了,我又能怎样?
每次,妈妈向我倾诉的时候,我都是默默地听她说,或者陪她流眼泪。
妈妈总是对我说,你劝劝你爸爸,让他看在我们母女俩的份上收心吧。我也从来没有对爸爸说过。这些年来,我跟爸爸很少谈心,说的话都不多,就更别说提起勇气跟他说这种事了。
我只能希望,他们在某一天,会因为某件事,突然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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