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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鼎】(上)作者:newbievege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9-12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字数原因,个人擅自分为上下 【摄魂鼎】(上) 作者:newbievege2024/9/10 发表于第一会所                 缘起   话说天地造化,道法自然。诸事皆有因,百因必有果。   时值初春,冰雪消融,
字数原因,个人擅自分为上下

【摄魂鼎】(上)

作者:newbievege
2024/9/10 发表于第一会所

                缘起

  话说天地造化,道法自然。诸事皆有因,百因必有果。

  时值初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南川城寨风俗,每当春节过后,树芽萌动,
便要大摆集市,只要是附近工匠农户,皆可出摊。城中摆不下的,都放到近郊,
什么农具、器皿、兵器、粮种、牲畜,凡寨中所需事物,应有尽有。每到有集,
南川四处,不论城镇乡野,各户都要热热闹闹地赶集,互取所需,以备春耕。

  苏安怀坐那草棚里,已有一个时辰。眼看天色将晚,乡郊人流渐稀,虽有仆
从数人在侧,心中多少有些焦虑。要散集了,打理草棚的摊主堆起笑脸劝客,苏
安怀只得又付了几文钱,买了茶水蚕豆分于下人,才拖得些时间,再坐一会。

  「来了,来了!」有仆人拍手叫嚷。苏安怀抬头远眺,见众摊贩,各推小车,
正沿集市小路散去。那逆着人流而来,跨坐枣红小马,身边有挑担小厮跟着的,
必是妻子楚小红无疑了。

  苏安怀等得心中有气,也怕旁人笑话,不愿出棚相迎。楚小红倒是大大咧咧,
赶着小马一路小跑而来,也不管身后远远追着的小厮,到草棚前,头一低,便打
马而入,径直到了苏安怀的竹桌前,这才翻身跃下。

  「买够了?」苏安怀一见着老婆那满面春风的得意模样,气消一半,话里也
带着笑意。

  「怎就够了?还有些东西,明天再来。」楚小红一身白裙,外罩青纱袍,腰
束丝环带,身材玲珑有致,娇艳欲滴,手上倒是敏捷干练,打马鞭砰地扔到桌上,
一手抄起夫君喝了半盏的茶水,仰起脖子,咕噜噜喝了下去。

  「唉……」苏安怀低声劝道:「斯文,斯文!」偷看左右,仆从们也识时务
地扭过脸,各自低头大嚼蚕豆去了。

  「我的呢?」楚小红纤手一伸,顺势就要坐到苏安怀腿上。惊得这苏安怀赶
忙让座起身,朝店家招手:

  「再来一份蚕豆,倒碗茶。」

  摊主系着头帕,将汗水巾往肩头一搭,捧茶而来。正要奉于主客,却被楚小
红拦路截来,又是一仰脖,尽数喝下。

  「奇了。」楚小红咋舌道:「这碗居然也没有。」

  苏安怀在一边听着,不解发问:「没有什么?」

  楚小红扭头朝苏安怀微微一笑:「你喝的那碗,和新倒的,都没下药。那便
平安无虞了。」又对那店家冷笑道:「见着我了,还不退下?」

  苏安怀心觉不妥,只知妻子脾气耿直,还道是这店家过往有什么得罪之处。

  正欲起身拦住楚小红,忽见不知何时,从棚外进来几个大汉,将他们一行人
围在当中。仆从们还算机警,已有几个抽出扁担哨棒在手,威吓道:

  「哪里来的毛贼!眼前这位,只怕尔等吃罪不起!」

  那店家丢了汗巾,与众汉一齐嘿嘿阴笑。只转眼间,夕阳沉山,黑烟泛起,
苏安怀揉了揉眼,哪还有什么草棚竹桌?

  放眼四周,一片荒野。脚下踩着的,只有枯草残雪,寒意袭人。众仆无不大
惊失色,未战先怯。早有围上来的汉子拔刀出鞘,那手持哨棒的仆人身材壮硕,
也是习武之人,心下虽乱,手里练武习惯还在,哨棒下意识地递出,迎刀招住。

  不过咣啷一声,平日里坚韧可靠的棒身被一刀两断,刀势却不曾减,直直朝
这仆人面门而来。苏安怀大惊失声,又被旋风缠住,与众仆齐齐向后飞倒,跌出
丈余。

  楚小红站立原地,手中灵光散开,正是她于危急中使了风遁之法,助众人解
难。她秀眉微蹙,脸蛋没了笑意,寒声道:「尔等未曾下药,本想就此放过。既
然你们找死,那便只有成全了。」说着,手腕一转,那落于地上的打马鞭,便自
行飞到她手中。

  店家阴森道:「对付你等,何用那种手段?」说罢,与众汉将脸一抹,现出
本相,原是群郊狼成精,一个个呲牙咧嘴,口涎飞溅,举刀弄枪,朝楚小红齐攻
而来。

  这女子也是毫不生怯,身子轻飘飘地倒飞些许,躲开刀光枪影,手里马鞭倏
如灵蛇出洞,左晃右击,转眼击倒数妖。一时间,黯淡的荒野之上,惨声此起彼
伏,不过几个来回,几只狼妖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活动的,也都赶紧后退,暂
避锋芒。

  为首大妖哈哈笑道:「好女修!要的便是你!待将你收至胯下,涨我修为,
当真妙极!」说罢,双爪虚握,汇聚妖力,凝成血红色的妖刀,握柄在手,舞得
呼呼作响,朝楚小红下盘一刀斩去。

  楚小红听他粗言秽语,脸上泛红,却是不敢怠慢,连使轻身法,飘然朝后翻
身,又如法炮制,一鞭点出,正中大妖面门,溅出血来。

  大妖吃痛,再灌妖力,将那血红刀身又涨大几分,指爪前送,那妖刀顿时脱
手,划出红色弧光,再袭楚小红。

  后者已然摸清敌手实力,嘴角轻蔑一笑,不再闪避,手中马鞭轻甩,鞭身扭
转,自下而上,鞭头朝那飞来的刀身重心点去。那妖刀本是带着千钧力道,破空
飞来,被这软鞭点中,却似着了魔般,于半空中呼呼旋转,绕飞半圈,再又径直
砸向原主。那大妖猝不及防,忙运妖力抵挡。怎奈刀势迅猛,破开妖气凝成的防
御盾,将大妖双腿截膝而断。

  这狼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身边群狼见首领惨相,仰头嚎叫,与大妖惨声
相和,此起彼伏。

  楚小红背负双手,裙摆浮动,飘然来到大妖面前,笑道:「就这等修为,也
敢来找我晦气?今日夫君在场,本想以和为贵,是尔等偏要找死,可怪不得我。」

  狼妖腿下血流如注,惨嚎一阵,见楚小红欺到近前,冷然大笑。就在此时,
妖力汇聚,身形瞬时暴涨几倍,如小山般坐起,伸出巨大的爪掌,朝楚小红抓去。

  这女修根本未料到有此一招,纤细的腰身被大妖一把握住,举至半空。楚小
红急稳心神,默默念咒,招出道道旋风,刮动地面砂石,飞速旋转,如同几道风
锯,朝大妖手臂撞去。

  然这妖怪却似脱胎换骨,不仅身形涨大,就连筋肉也是根根暴起,把那树样
粗的胳膊朝旋风扫了几下,轻易就将这几道旋风法术挥散。楚小红大骇,再要以
术灌身,却被捏得难以喘息,更别提凝聚咒文。

  大妖双手并用,于手心之上,将楚小红外衣哧啦扯开,露出里头红艳的肚兜,
与那软兜下白晳丰满的左右半边圆润胸脯。大妖双腿早已复原,改坐为站,将楚
小红半裸的身子高高举起,任她秀发散乱,于夜风中飞舞。众妖见此,均是大受
鼓舞。

  楚小红惧极怒生,喝道:「孽畜,敢练此等魔功,就不怕永堕无间,万世沉
沦吗!」

  大妖将她托至眼前,妖齿森森外露,长舌探出,往楚小红腰下舔舐,舌身带
起最后一层贴身布料,让蘸满口涎的舌尖,沿着楚小红白嫩的下腹肌肤舔起,一
路上行,探进柔软的双乳中缝,舌身拉起,贴至楚小红俏脸粉腮。这女修只好眯
起眼睛侧脸躲避,身子左右却被捏着,扭脱不得,只有让妖怪的舌头将她圆鼓鼓
的双乳里里外外地舔了个遍。

  大妖得意道:「你打不过我,就说我修炼魔功。怎知这不是神魄变化之术?」

  楚小红蒙此羞辱,全身战栗,回眼望远处夫君早已昏死过去,心中暗叹。她
低声说:「变化之术,不过障眼法,又怎会是你这般铜皮铁骨,连我的风切法术,
都未能伤半寸皮毛?」

  大妖笑道:「天地阴阳,源出混沌,大道至简,无可言说。你不过微末散修,
参不透这等机缘,只好归罪于魔功,聊以自满。」说罢,左爪捏住楚小红赤裸的
两肋,令她身体悬垂半空,右爪尖往她下身一划,亵裤飞散,赤条条的长腿与腿
间蜜穴,便裸露出来。

  楚小红还要威吓对方,心中惧意却早已满溢,喊出口的话,不知不觉间带了
胆怯的颤音:「你敢?!」

  大妖不言,舌尖自顾朝她腿间滑进。虽是巨大的妖舌,却也是狼的舌头,舔
至穴口,自是一阵暖软,连同那阴蒂一道,将左右两片淫肉包裹其间,不住舔弄。

  楚小红以处子之身出嫁,自跟了苏安怀,虽也常有夫妻之事,那苏安怀却是
个正人君子,哪让楚小红受过这等口舌攻势?

  只两三下,便舔得女修浑身酥软,口里止不住地发出轻呼。她又羞又急,忙
以玉手遮口,止住淫声,眼见那妖物扯开裤头,露出惊人尺寸的狼屌,红胀的肉
龟头挺立起来,指向她那滴水连连的淫穴。楚小红心中满是不依,连忙暗施术法,
以一道灵力凝结护身,挡在半张半合的淫肉穴前。

  大妖不以为意,握着楚小红纤腰,将她连人带穴,朝肉棒压下。那灵力防护
在坚硬怒涨的龟头面前,只被龟头一挤,就片片消散了。狼屌头尖,不需对准,
沿着楚小红刻意并拢的肉腿中间往里钻,轻易伸至穴口,撑开穴门软肉,随着大
妖抓着她软香丰满的肉体往继续下按,那淫穴便好像主动吞食一样,将整个长长
的狼屌一点点吃了进去。

  「呜……」楚小红万念惧灰,只恨自己平时未能努力修炼,贪图安逸,又过
于自信,才有今日之祸。本想就此自我了断,又担忧夫君性命,唯有咬牙坚持。

  不曾想,事先凝聚于下体的灵力,虽未能保住她身为人妻的贞洁,却也令她
下体变得极为柔韧,容纳了此等大妖巨物,却奇迹般地没有受伤,反而带来从未
有过的充实体验。

  她忍住心念,绝不去想那些淫靡之事。怎奈大妖手上运动,抓着她套着巨大
肉棒,上下撸弄。快感如破堤洪水,从下体源源不绝地涌上来,自己捂着的嘴巴,
此时也隐隐放出了断断续续的淫叫。

  楚小红春情乍现,就如头部被什么软绵绵东西重重打了一下,心神一晃,不
知不觉地分开腿来,好让那巨物插得更深些。她隐约告诫自己不该如此放荡,想
要收心,淫穴里头饱满充实的摩擦又产生一波波的酥痒,让她止不住地心猿意马,
像是听到什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低诉,劝她就此放开,享受难得的交媾体验。

  她被操弄着,呻吟着,眼前似有千万道阴阳之气聚合,两者相混,合为一体,
像是什么浓重粗犷的旋涡,彼此交融,其间蕴含着惊人的灵力。楚小红只觉淫穴
充实,全身舒畅,身体被举在半空,飘飘然如坠极乐。眼前慢慢黑下去,她有那
么一瞬间,意识全然放空,好像变成了没有生命的人偶,无知无觉无感无念,便
似回归万物最初始的状态。彼时阴阳未分,无天无地无万物,也无生命与情感,
唯有混沌之气常存,呼唤着她,要她回到其间。

  心中刚被混沌填充,之前施下的护体灵力,忽地变得格外炙热,令她猛然醒
转。哪有什么混沌真气!她这才发觉,自己竟主动展双臂,捧着那妖物的长舌,
将舌身揽在赤裸丰满的双乳间,用乳缝夹着,更张开粉唇,将那舌尖含在口中,
伸舌与之相抵,彼此淫靡地舔舐对方。她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淫乱,羞红
了耳根,才又发现在刚刚恍神的时候,竟不知不觉地将一双玉足夹向那妖物的巨
根,颗颗白嫩的足趾,沾着自淫穴涌出,顺着肉棒淌下的淫津,以此为润滑,左
右捧着那肉棒肌肤,任它在穴里进进出出。

  这狼妖抓着她淫弄,见她睁开美目,知她醒转,嘿嘿怪笑,更将楚小红羞得
无地自容:「美人儿,怎就醒了?刚才的销魂淫浪,香艳得很呢。」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楚小红拒绝接受,但身体被人抓着,淫穴套着巨棒,
穴口吞吐着肉根,穴肉还被一下下地翻出推进,乃至原本平坦的小腹,也被捅出
了轮廓分明的龟头状隆起……她再想拒绝承认,就连敏感的粉色乳头,也被妖物
伸舌舔舐,引得全身上下酥麻阵阵,电流横飞。

  「这是……控魂之法……」楚小红再如何抗拒,也止不住肉体震颤,快感翻
飞:「你这等山野狼妖……何以会此……上等魔功……嗯……呀呀……」她只说
这几句,嘴里便被止不住的叫床声填满,再难讲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知道不可再
轻易分神,否则便要再度跌入那混沌旋涡的幻象里,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唯有努
力在那潮水般的酥软快感中保持清醒。

  「嘿嘿,快活吧。」大妖继续握着她的肉体套弄,嘴上还不留情:「待我爽
完,再把你抛给兄弟们……」说着,身边早已围拢过来的群妖,也不顾之前伤痛,
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亏得狼群当中等级森严,不论是什么,群狼都要等首领享
用完毕,才可上前分食。如若不然,楚小红此刻恐怕早就被狼妖们分扯成几片了。

  楚小红闭上眼睛,素手捂口,低声哼哼。她早已在泄身边缘,只是强自忍耐,
不愿认输。那大妖也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舌头加紧舔弄楚小红全身,手上动作加
快,令她那早就汁水横流的淫穴,以更快的频率,不断套弄巨大的肉棒。不多时,
楚小红双腿大开,全身震颤,穴口白浆一股股冒出。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与这妖物同时达到了高潮。

  肉体的欢愉与精神上的打击,让她一时精神迷乱,不能自已。等她回过神来,
才惊觉腹内承载着修炼灵力的内丹,被妖物喷射进来的妖气浇灌,竟不知何时,
有了融化的迹象。她这才想起,这些妖怪最开始与她对峙时所说的,要利用她来
增长修为,莫不就是如此?

  此时此刻,她的内丹一点点化开,分散成充沛的灵气。其中大部分,又通过
腹下淫穴,沿着妖物的肉棒,被其迅速吸收。楚小红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什么
肉体快乐亦或失去了贞洁,她急速凝神闭气,却是无济于事,许是妖物控制得当,
让他们同时泄身的关系,暗合了阴阳修炼法门,纵她现下如何控制,这内丹怕是
都保不住了。

  楚小红一咬银牙,将尚未融化的内丹提炼出来,尽数燃烧。妖物感受到她小
腹内侧的炙热,猜到她要做什么,赶紧将她肉体抽出,中断吸融。楚小红只觉下
体一轻,大股的妖怪精液于穴口夺门而出,一阵腥臭扑鼻而来。她稳住心神,将
燃烧的内丹化作凌厉剑气,朝那妖物兜头斩下。

  这大妖怎也料想不到,眼前被干到泄身酥软的尤物,却有如此果绝心智。这
剑气是她燃烧内丹,耗尽凭生修为所化,任这妖物筋骨再强,也抵受不住。只是
噗地一声,便身首两处,扑倒于地。

  楚小红本能地提气翻身,却已是修为尽毁,只能勉强在半空中翻转身体,尽
力作出稳稳落地的样子。她强振精神,站直裸体,挺起酥胸,傲视群妖。这招空
城计幸而起效,小妖们才见首领被斩,再看楚小红于月光下裸身傲立的模样,还
以为是女仙下凡,立时口称饶命,作鸟兽散。

  楚小红这才瘫软倒地。她躺地上喘息了好一阵,才找来被剥下的衣物,重新
穿戴。原先的肚兜,是被舔走的,尚且完好,只是衣裙,是被硬生生撕成两半,
只有在一些重要地方打上结,勉强穿上。再从昏迷的夫君身上扒来男子外衣穿好,
便可说与妖物大战之时,衣裙受损,力战克之,有妖物巨大的尸身为证。

  经此一战,楚小红以修为尽失为代价,保全了自己与家人的生命。

  苏安怀对修仙者有了难以磨灭的敬畏之心。他回到庄里,派遣门下庄客四处
寻仙访道,捐赠香资。

  南川流金庄,以苏庄主之妻力斩大妖而威名远扬,赢得了长久的安宁。不久,
楚小红怀了身孕,诞下一女。她一度暗自担心,这女儿是否沾染妖魔的阳精气息,
几次带她们到附近修仙观里拜会道门,证实女儿体质纯粹,才算放下心来。

  苏安怀夫妻又过了多年平安生活,再诞一女几子。日子,就么慢慢过去了。

                缘动

  南川满月山青竹观,因其掌门松竹先生于几十日前渡劫飞升,一时名声大噪,
引得香客络绎不绝,连那山门口的枕石,都被踏坏了好几条。也有不少名门望族,
将自己的宝贝儿女送入观中,以求家门里也能出个真仙,福泽后代。

  这其中就有南川流金庄庄主苏怀安,与妻子楚小红所生的一对女儿。

  长女苏承晶,常被母亲带着寻仿道门,打小就憧憬神仙修士,早就打定主意
要上山修道,拜松竹先生为师。这女儿平日里自视甚高,整日一脸冷若冰霜不近
凡尘的模样,就连亲爹和妹妹,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凡世的两粒灰尘。而那松竹先
生渡劫飞升的消息一到,这苏承晶反倒坐耐不住,急得跪在苏庄主面前苦苦央求,
还整日里端茶倒水伺候,弄得父亲是哭笑不得,只有答应。

  次女苏承宁,却不像她姐姐那般。许是苏庄主改变了教育方式,将这次女承
宁教导得温文尔雅,满腹热肠。只是这次女呢,偏偏打小就喜欢跟着姐姐,任那
苏承晶怎么甩,也甩不掉。这次也不例外,苏庄主前脚刚把长女送上满月山青竹
观,这次女便收拾了行李,带着两个庄客护着,自己偷偷溜上山,一起修仙去了。

  苏庄主也清楚的。长女以修仙为毕生志愿,即使观里没有了松竹先生执掌教
导,还有修行的师兄们,想来苏承晶必不会心生懈怠。只是他的宝贝次女苏承宁,
虽有着姐姐所不具备的温和良善,却是远没有姐姐那般坚韧。青竹观里掌门一走,
余下的师兄们到底如何,还是个未知数,再又由他们约束教导苏承宁……

  苏庄主思来想去,唯有将庄下房屋田地,除散给各个儿子的之外,又多少分
出了些,留给这对女儿,算是为苏承宁谋了后路。事实也证明,知女莫若父。

  苏承宁和师兄们下山历练,行至大运河时,观里的大师兄许悠,为回谢香礼,
带着师弟妹们一齐拜见了运河漕帮之主,白涧庄的白庄主。好巧不巧,运河正值
汛期,那河里的鲶鱼精借机生事,兴风作浪,倾覆渔船,撞沉商队,俨然已成运
河一霸。

  许师兄带着师弟妹们,与白庄主的儿子白士林修士一齐,前去收伏那鲶鱼精。

  苏承宁那时正是二八年华,情窦初开,与俊俏的白士林一见钟情,又在并肩
作战里情愫渐深。两人白天一齐讨伐河妖,晚上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日子倒也快
活。

  只是好景不长,那鲶鱼精修为不弱,早已有灵。它见众修士来势汹汹,便假
意朝河水深处败走。白士林贪功冒进,自己却不为人先,只知驱赶门下庄客,划
小舟,载着青竹观修士们追击。就在那时,河上风云突变,哪还有什么清缓的水
流,只有满眼浊浪,滔天惨云。

  是役,划船庄客与上了船的师兄弟,无一幸存,而苏承宁在白士林身边看得
清清楚楚。她再年少懵懂,也知晓了白士林的秉性,自知看错了人,没脸再见同
门师兄们,只恨不敢立时投河自尽。不管那白少庄主再怎么哀求解释,她也不会
再与之和好了。

  青竹观与白涧庄合力剿灭鲶鱼精,却也没了得胜的喜悦。一众师兄弟们草草
地与白庄主告辞,回至满月山,互舔伤口。苏承宁经此一事,也成长不少,不再
贪恋少年郎的俊俏脸蛋。又过数年,心里的伤痛慢慢愈合,她对身边可靠的许悠
大师兄,已是芳心暗许。恰那许悠,亦是个只求安宁渡日,不求长生果位的。面
对苏家次女的温柔追求,也就沦陷其中了。

  时光匆匆,又是数十余载。

  苏庄主寿终正寝,名下田产,也按照他生前意愿,由各子女分割完毕。

  苏承宁继承了一些房产田地。然而已离家数十年,她在修行路上倒也算是顺
利,得到了不少妙处。身轻如燕、百病不侵,自是不必详说,更有驻颜之术,令
她保持着凡女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模样。比起少女时候,更添成熟韵味,举手
投足间,满是温柔甜美之意,霎是迷人。再加上还有许悠师兄,以及最亲爱的姐
姐在观里陪伴,那更是不太在意山下之事了。

  苏庄主合眼之前,苏承宁到他榻前哭了一场,尽了最后一次端茶送饭之道。

  在那之后,她又回到青竹观,将苏庄主留于她的,尽数交于姐姐打理。

  这就要说到苏承晶了。这位苏氏长女自小一心求仙,虽没能拜得松竹先生为
师,上山后却是一心一意侍奉老掌门的仙位,每日烧香祝祷、修习功课,从不懈
怠,这一做就是数年。

  待到众师兄弟成群结队出关历练,在白涧庄大运河显功出力的时候,十八岁
的她还是修为平平,连下山的资格都没有。

  苏承晶倒是不着急。她总是日复一日地早起,打扫松竹先生的仙位,烧香祝
祷,再跪在课堂,颂念道门经典。做完早课,自行到厨房洗菜做饭,用完午膳,
再去修习剑法、身法、术诀。天刚擦黑便去休息,第二天再又继续。

  就在白士林驱使庄客追赶鲶鱼精的那天,苏承晶正在早课,忽然觉得精神一
颤,全身乏力。恍惚之间,见一条大道,于观前落下,垂于天地之间。苏承晶拾
阶而上,见一老者,满眼忧虑地望着她,口中低语,却让苏承晶听得清清楚楚。

  「可惜呀,可惜!你有一身上好资质,却与魔道扯上因缘,命中注定,将遭
大难。若能安然渡过,将来渡劫羽化,飞升可期。」

  苏承晶知是自家老掌门显灵,前来点化于她,当即跪下,三叩九拜,求松竹
先生指点迷津,那大难究竟为何。

  老者叹息说:「天机不可露。提醒你将遭大难,也是看你满心赤诚。再多的,
为师也不能说了。只望你继续勤加修炼,若能成功,与为师在天阙相聚,到时再
把酒畅言不迟。若是不成……」

  老者又叹息了番。苏承晶不敢多问,唯有连连叩首。忽然间只觉天旋地转,
从那台阶摔了下来,睁眼再看时,仍在早课堂里,动也没有动过。

  她自知此事不能为外人道,唯有将这场幻梦暗记于心,平日里也是照常修行。

  说来神奇,自那日后,她的修习方式没有任何变化,修为却是飞速增长。先
是迅速追上妹妹苏承宁,再又与观里的师兄弟们平齐。又过几年,连大师兄许悠,
也慢慢地难以在练剑时胜过她。

  众人惊异,苏承晶那一贯的冰脸冷性子,又让师兄弟们不好过问。最后还是
许悠出面,跪在师父仙位前祷告祈求,占卜起卦。许师兄捏指解卦,亦是不得要
领,唯有告知师弟们他所算得的。

  「师妹苏承晶,本就应有这样的修为进展。只是……似被什么约束了,才一
直展现不出来。近几年来,不知何故,约束解除,她只是得到了她应得的。」

  修仙之事,玄而又玄。众人听闻师兄卜了卦,得到这样的解释,也就接受了。

  毕竟,只要不是堕入魔道,以邪门术法急于求成,那正道得来的修为,作为
同门师兄弟们,应当感到欢喜才对。

  那是苏庄主夫妇病逝不久,苏承晶的修为彼时已然小成。妹妹将分得的家产
田资交给姐姐打理,这苏承晶也是毫不犹豫,就把手上家资散尽,换来一粒丹药,
喂到苏承宁嘴里,半劝半强地让她服了,增长了她些许功力。

  在那之后,苏承晶独自出关历练。她的修为当时隐隐有压过许悠之势,再加
上不需要带着一众师兄弟,自己纵着灵力轻装简行,行程自是快上不少。也因此,
她可以到更广阔的地域,增长见闻,助己修行。

  那日,行至南川东脉,听闻当地行人诉苦,于百里外的方寸洞中,有群妖孽
结党成势,不仅为害行商,更有攻城拔镇的能力。

  苏承晶一人一剑,杀入洞中。只见是一群蜘蛛妖,结网吐丝,潮水般地围来。

  此女倒是毫不害怕,右手仗剑,左手施符,便凭剑斩雷劈,硬生生杀出条血
路,一直向里。眼见斩得妖王首级之时,忽听得背后呼呼冷风乍起,是有刀锋袭
来。

  苏承晶暗道不妙,顿时想起师父在幻梦中的教导。那大难,想必就是此遭了。

  她强行冷静心念,左手捏冰寒诀,右手划回旋剑,身形御气而起,朝前躲避,
同时剑刃后撤,准备挡下这一背后砍来的暗刀。

  不想,那刀来得极为聪明,似是算定了她会这样抵挡。不仅没有向她后背砍
实,反而转而朝上,原来来袭之人真正的目的,是要斩下她的项上人头。

  苏承晶这一剑挡空,心中暗暗叫苦。她临敌经验尚少,这一招架空,只怕真
就要在此身首异处了。正绝望间,忽记起左手捏了冰寒诀,本意是一剑架住之后,
回手杀敌用的。此时术诀仍在指尖,正是天助我也。

  她赶忙将术法施于己身,于颈后凝成一道寒冰屏障。也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
瞬,那刀刃已然砍下。只听砰的一声,寒冰被砍成碎块,连同颈后几缕秀发,滚
落在地。苏承晶大难不死,回手一剑刺出,又被对方躲过。

  这才定晴看到来敌,原来是个不知名的小妖,却不知怎地如此机灵。那小妖
精遍体青灰,生得肤糙皮厚,脸若石盘,无鼻无嘴,头上只有双眼睛,却是怔怔
地看着回转脸来的苏承晶,呆立了半晌。

  然后,才醒悟自己正面对决,绝对不是眼前苏承晶的一招之敌,便扔下单刀,
逃命去了。

  苏承晶这才面露惧意,冷汗淋漓。但不管怎样,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上师告
诫她的那场大难,终究还是平安躲过了。

  荡平了方寸洞,苏承晶又斩除几处邪魔,这才得胜回了青竹观。观中师兄弟
们欢天喜地,为她庆功。一是正道修士,若能斩妖除魔,除卫道行善外,本就是
增进修为的机缘;二是众人多少有些担心,苏承晶是走了魔道,才得以修为大进。

  现如今,既有许悠师兄的卜算在前,又有苏承晶除魔大功在后,那这番担忧,
也就可以完全放下了。

  是后数十年,苏承晶在修仙之路上一骑绝尘,将身边修士,连同大师兄,也
远远地甩在后面。她的容貌身姿,也随着岁月与阅历的增长,出落得越发动人。

  现如今,她表面上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甚至比妹妹苏承宁看着还要年幼些
许。若是静时,看她半闭星眸,低眉冥想,眼见秀发披肩,粉唇微闭,时常教人
望得心生怜爱。但到动时,看她身躯扭转,素手送剑,又常使人心生敬意。

  苏承晶的身段早已成熟,便是穿着宽松的素雅长裙,胸前也有着傲人的曲线
起伏。再有那纤腰长腿,使她成为修真界男修士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只是她自小而来的那股冷艳气息一直都在,纵是出山,也常寻道而不访友,
除魔而不结伴。修士们替她取了个名号,叫她「游鸿仙子」。是谓如仙子般美艳
不俗,却又如游鸿那样不定,难以攀附。

  是日,青竹观众师兄弟又要下山,交亲访友,答谢香客。每到此时,总有一
道槛是不得不迈的。

  白涧庄,现任的庄主,白士林。

  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并肩作战,一起出生入死的,放着不去,于理不合。

                缘聚

  苏承宁倚在大客船头,望着宽广的运河,吹着河风,心绪不定。

  她早就想好了,若再见到白士林,必不与之说话,连看也不会看他。只是此
刻,没有姐姐在身边,她总觉得缺了份安全感。

  许悠在身边柔声劝慰。游鸿仙子身怀鸿鹄之志,他们这些懒散的修者,也就
不要拖姐姐的后腿了。是如今,只要以修行傍身,安安稳稳地过他们比凡人更逍
遥的日子,怕是连神仙都会羡慕。

  话是这么说,只是一想到那日里,坠入运河浊浪中的师兄们,苏承宁便心中
难安。她自幼良善温和,虽明知那不是她的过错,只要亲眼目睹了,就会一直记
得,时时自责。罪魁祸首,虽说是那鲶鱼精,但白士林的贪功冒进,也是难辞其
咎。再有她当时还瞎了眼对白士林好感有加,这便更让她难过。

  只是错已铸成,再强求也是无用。许悠劝了她一阵,见她慢慢想开,也就挽
着她回到船内客房。两人心中早有默契,等此事一了,回到山门,便是要拜堂成
亲的。

  正要乘四下无人说些悄悄话,只听得船外有人大喊:前面就是白涧庄了!

  两人相视一笑。苏承宁端坐床头,朝许悠摆了摆手:

  「我们这就去吧,有什么话,回满月山再说也不迟。」

  柔情蜜意地拉了拉手,许悠这才独自出了客房,招呼师弟们着好装束,请一
众船公划桨掌舵,前方靠岸。苏承宁也就默默地混在众弟子队伍当中,不愿去和
白士林会面。

  那是运河的三道水路汇口,天然的漕运口岸。白涧庄那厚重高大的石质庄门,
便耸立于此。

  现庄主白士林早已得了帖子,领着庄客仆役列队岸边,举着旗帜,敲锣打敲。

  白庄主着一席青蓝束衣,头上整整齐齐地系着簪冠,满面春风,迎向来船。
许悠带着师弟们靠岸下船,才下弦梯,就让白士林抄起了手。

  「许兄,许兄啊!」白士林笑道:「想得我好苦,如今可算来了!请看我运
河安定,漕帮诸事皆顺,全赖你许兄之功啊。快请进庄里来!」

  说着,便拉着许悠之手,在众庄客的簇拥下,往庄门而去。

  许悠也不推辞,说着些亲热的客气话,被他领着,一路谈笑而行。众师弟们
挑着答谢香礼的礼盒,跟在许悠身后。再后面,是低头不语的苏承宁,默默跟行。

  见来客都接齐了,岸边待命的吹鼓手们卖力地吹吹打打,围拢上来,跟在队
伍后面,好不热闹。

  一路走间,许悠四下观看,但见庄客云集,幡旗招展,便向白士林拱手道:

  「白庄主当真是治庄有方,眼见白涧庄比往日更盛,真是青出于蓝。」

  白士林笑道:「还有更厉害的,想请兄过目。请请。」说着,便将许悠众人
引至庄门前,就要入庄。

  许悠朝后使了个眼色,停下身形。师弟们见此,也都停了下来,连那苏承宁,
也不由自主地朝师兄弟们的队伍紧靠了靠。

  许悠道:「白庄主,这是何意?」

  白士林奇道:「许兄,有话不妨明言,小弟可是什么地方怠慢了?」

  许悠摇头叹道:「白士林啊白士林。这漫山旗帜,遍地锣鼓,早该引来百姓
围观才是。为何处处皆是你的庄客,放眼望去,却连一个外人都没有?」

  白士林这才会意,抚掌大笑:「我知许兄多智,不想却也多虑!如今漕帮正
旺,四周百姓,无不仰仗白涧庄生财,早都是我的庄客了。是以听闻许兄前来,
这才组成队伍前来迎接。不想阵势弄得太大,让许兄多想了。」

  许悠叹息道:「白涧庄老庄主一世惜身爱名,若是泉下有知,怕要不得瞑目
吧!」

  话音未落,忽地双手捏诀,向前推送。正迎得白士林一记偷袭,两道金光凭
空相撞,溅出道道灵压。青竹观师兄弟们见势,立时扔下礼盒,抽出各自兵刃。

  眼见四周,哪还有什么迎宾队和白涧庄门?

  但见一道厚重的山门,横在滔滔黑水浪边。四周鱼精虾怪,扔下手中蟠旗锣
鼓,亮出兵器,分列两旁。各个怪叫怒吼,吞吐惨雾,把个原本风光明媚的运河
岸边,搞得乌烟瘴气,鬼哭神号。

  众修士们见此架式,无不心惊。纵是经过百般历练,也少见此等壮大的魔军
妖团。白士林一招偷袭不成,大笑间腾空而起,倒退飞入山门,那门便应声而闭。

  只留一众妖兵在场,鼓噪风浪,便要将青竹观修士们尽数淹没。

  许悠退至同门身边,双手再度凝起法诀。苏承宁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当中,身边师兄弟们有些已然反应过来,与许悠一起,结成了避水阵,硬生生将
那大浪逼了回去。

  众妖兵一计不成,又张弓搭箭,射出漫天箭雨,倾盆而下。苏承宁终于醒悟,
挥出衣袖,张起软网,将那箭矢挡下大半。又有同门祭出各自兵器,一道道灵力
燃起火焰,朝妖兵团中射去,又被魔军兴起的风浪熄灭。

  一时间,妖军兵势虽众,却鼓噪而不得进。修士们修为虽精,却又势单,无
从脱身。双方僵在一处,虽没让谁讨得便宜,但苏承宁心里清楚,哪怕只借风浪
淹来,魔军就可不断消耗同门灵力。僵持时间久了,这边怕会全军覆没于此。

  苏承宁心中焦急,免不得胡思乱想。迟早这群鱼精虾怪捉住,拖入水里,可
如何是好!若是被痛痛快快地淹死,倒也罢了,只怕到时被淹在水中,挣扎求生
之际,或有妖怪乘她不得不用双手划水时,在水底拖着她的脚丫,割开罗裙,令
她丰满的双乳暴露在外……若真到那时,她只能不管不顾,拼命划水,眼睁睁任
妖怪们脱掉她全身衣裙,再有那鱼精现出本相,滑游到她双腿中间,嗫她柔嫩的
阴穴唇肉,那管保教她全身麻软,口鼻呛水,沉入江去。

  又有妖物横刀相逼,令她主动跨坐那虾兵腹上,与之交合。被那冰冷的江水
闷着,双乳头让虾钳紧紧夹住,想要呼吸却不可得,又只好主动用手指分开穴口,
任那妖物挺起肉棒慢慢插入……而她那约定终身的未婚夫君,此刻早已不知被江
水冲往何处,不可能来救得了她。

  这是怎了!苏承宁猛吸几口凉气,保持清醒。她还站在许悠身后,周边退潮
法阵闪烁,漫天箭雨不住袭来。她以为是中了幻术,美目四望,群妖们重重叠叠,
持的都是刀枪弓箭,哪有什么施术的法器?

  正在此时,忽有飓风袭来,吹得飞砂走石,洪浪四溢。苏承宁才刚收敛精神,
见得此风,心中大惊,道是又有什么大妖逼近。却眼见那飓风刮起一团鱼虾妖精,
投向半空,再又折断大树,砸得妖兵阵脚大乱。苏承宁心念一动,大喜雀跃道:

  「是姐姐!姐姐来助我们了!」

  众人再看,飓风忽定,浪潮四散。却有一人,背对修士,面朝众妖,只身挡
在青竹观同门与众妖之间的,不是游鸿仙子,还会是谁?

  只见她:脚赤玉足、身着长裙,肩垂乌发、腰佩玉环,长剑虚指地,素指捏
象诀。一回头,冰冷的俏脸望向众师兄弟,星眸左右扫动,停在妹妹苏承宁身上,
再又扫走。众人被她美目一望,忽觉心中大定,如有胜券在握。

  「早叫你安心修行,偏不肯听。」游鸿仙子轻叹道:「这凡间俗世,就有那
么好玩,值得你跑来跑去,虚度光阴么?」

  姐姐说话时,望向前方众妖,只是背对自己。苏承宁也知道,这是对她说的。

  想起刚刚神念涣散,心中闪过的淫靡画面,自是不敢说出口来,只有脸红红
地听着。

  游鸿仙子再未说话,只是左指轻弹,便有道凌厉的威压,不曾化形,却迅猛
异常,眨眼间飞散四溢,将挡在最前面的一层妖兵扭成数段。

  不等魔物醒悟,游鸿仙子紧接着又扫动长剑。那些被扭成段的妖兵尸身,又
凭空炸开,溅起无数碎骨血雨,凝成冰箭,朝后几层魔怪身上射出筛网般的孔洞。

  只这眨眼的功夫,汩汩妖血便四处横流,妖军阵中,再没有一处干净落脚的
地方。

  众妖这才惊觉,它们面对的,是远比青竹观大师兄要恐怖得多的狠角色。妖
阵中,有魔将敲响金钟,一时众妖抛兵弃甲,便要退回运河。游鸿仙子这弹指扫
剑的动作还未结束,就已扭动曼妙身形,赤足在地上踏出阵符,刹时间,便有天
雷轰下,落入妖阵当中。雷电在血水间肆意狂飚,众妖沾之者死,触之者亡。只
这呼吸间的功夫,妖群的鼓噪声便戛然而止。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运河水浪,也不敢再翻腾分毫。游鸿仙子再度转身,回
过俏脸,望向苏承宁:

  「我还要继续访修问道,你自回去吧。别再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说罢,她衣裙飞舞,横长剑作飞舟,赤足踏上,鼓风而去。

  许悠本想求这个厉害的师妹,帮他们一道攻打妖门,收拾群妖,话未出口,
那冷冰冰的苏承晶早已飞远,不知所踪了。他赶忙令师弟妹们收起兵器,扔下满
地的礼物担子不管,沿着来时步道一路逃走。

  到了渡口,万幸那客船还在。一行人蜂蜂拥拥上船,哪还有什么修士风度,
只管招呼船家,赶紧开船离开。

  苏承宁脸颊潮红,偎在许悠身边,小手紧紧抓住未婚夫的衣襟不放。许悠知
她受惊过度,只有抱着她站在船头,轻声安慰。不曾想,苏承宁却呼吸急促,双
目含春,抬着俏脸,朝他主动亲来。

  两人早有婚约,又身处世外,早就看破世俗礼法,有过肌肤之亲。只是许悠
也没料到,一向矜持温婉的苏承宁,怎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师弟们四处走动的
地方,主动献吻。他只道未婚妻是惊绪未定,也就温柔地吻下去,以求让她心安。

  可苏承宁却越吻越热,双手贴着他的脖子攀上来,环到脑后,将他抱着。软
唇轻启,伸出香舌,亲舔未婚夫的嘴唇。许悠心下奇怪,想抬头提醒,又不忍拂
了心上爱人的一番柔情蜜意,也就张开嘴,与她舌尖相抵,任她软滑香舌,于口
齿间左右扫动。

  苏承宁低声呜咽,松开手,后退些许,脸上红晕淡了不少。

  「我,我没事了。」她低声说:「送我回房吧,我想躺一会。」

  许悠抬眼见四周师弟们远远围观,皱眉干咳两声,就要送未婚妻回舱房休息。

  却有梢公上前来,奉上水路图,要他确认回程计划。这许悠本就被众师弟看
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有摆出公事为重的样子,接过水图,挥手召来小师弟,要他
代劳,将苏承宁送回去。

  且说这苏承宁,在甲板上自顾走了两步,只觉脚下虚浮,被那江浪一晃,纤
细的身子险些摔倒。幸有小师弟机警,一旁搀住,这才能浅一脚重一脚地下到舱
里。

  「师姐,您这是怎么了?」小师弟刚才看那苏承宁,与大师兄吻得激烈,本
就是腹中有火,这下被这年长些许的师姐温温软软地靠在怀里走着,也是心痒难
耐,却是顾忌同门礼数,唯有恭恭敬敬。只是心中犹疑,这师姐虽然道行尚浅,
毕竟也是小有所成的。平日里练剑修法,怎就突然连走也走不稳了呢。

  这船虽大,却也有些颠簸。师姐弟二人搀着,在舱内狭窄过道行走,本就极
为不便,这船再又晃动,苏承宁那香软的身子又是打了咧咀,将师弟撞到舱墙板
上。师弟还没来得及喊疼,只见他那小师姐,满面红晕,媚眼含春,软绵绵地倒
在他怀里。

  「撞疼你了吗?」苏承宁两手抚着师弟胸口,脸蛋贴在师弟耳边,吐气如兰。

  「师姐……您……没事吧?」师弟虽对这美貌动人的小师姐有过妄想,此时
却也惊得手脚僵硬,呆呆靠着舱墙,不敢动弹。

  「唔……」苏承宁眯着眼睛,两手自师弟胸口滑上去,圈住他脖子,亲昵地
投怀送抱:「怎么叫人家师姐呢……」

  「那,应该叫您……」小师弟飞速扫视四周,这窄小的空间里,本就阴暗幽
静。再加上所有师兄弟都在甲板上帮忙起航开船,一时下不到舱里来。那刚从妖
洞口捡回一条命的惊悸,似乎也变得极为遥远。眼下,朝思幕想的小师姐乖乖巧
巧地搂着他,温热的鼻息轻轻搔着发梢,暖软的语调就在耳畔,他这心思,又怎
么可能不活络呢。

  「应该叫人家什么……唔,你不都是叫我,宁儿的吗?」苏承宁在师弟耳边
呢喃。

  「宁儿。」小师弟忍不住反手抱了师姐腰肢。

  「嘻,人家还想要么。」

  「要……要什么?」小师弟紧张大于木讷。

  「唔。」苏承宁没有用言语回答,双臂将小师弟环得更紧,主动奉上香吻。

  两人嘴唇刚一接触,师弟那点礼义廉耻的防线便彻底崩溃。他用力抱住小师
姐,手掌贴着背往上抚摸,指尖柔着秀发,掌心托住师姐后脑,将她捧向自己,
尽力回吻。

  心中还闪过一丝念头,若是被大师兄发现,便拼着一死,也要保全苏承宁的
名声。这念头还未彻底成型,那小师姐的香软舌头又撬到嘴边,软软滑滑的,主
动往小师弟嘴里索要。

  什么也不用在乎了。他还是个未与女孩牵过手的,被如此主动舌吻,哪里还
能有余力思考。索性也学小师姐的样子,伸舌与她相互扺着,交缠舔舐许久,方
觉腹下硬硬地立起,顶着裤子,硌得生疼。

  他虽未经男女之事,平日里却也听过不少。当下不用小师姐再教,双手自她
胸口衣襟探入,指肚摸到滑嫩肌肤,也不留恋,继续朝胸口里探,一时间,两团
温香乳肉,便给他满抓两手。苏承宁娇声轻呼,却是鼓励了小师弟,让他大为兴
起,双臂一开,便将苏承宁一身薄衫扒开,眼见得两只圆润乳球,带着粉色乳头,
欢脱脱地跳了出来。

  事情既已如此,小师弟便无所顾忌了。他将那衣裙自苏承宁肩头剥下,露出
香肩裸背来,再往下一扯,令小师姐的腹肚腰肢,连同翘臀白腿,也一并裸露出
来。苏承宁脸红红的,双足自脱了鞋,抬脚从落到踝边的衣裙里抽出,全身上下
不着寸缕,也不多言,又是抱住小师弟,双乳紧紧贴到他胸膛上。

  船舱又被大浪打得晃动不止,这对男女,本是师弟贴墙让小师姐压着,这下
又给颠起,在狭窄过道里跌跌撞撞。穿戴整齐的少年,与赤裸全身的小师姐相互
抱紧,浑然不管外界如何,只顾一边撞来撞去,一边热烈拥吻。待到舱里终于平
复下来,小师弟已然将苏承宁压在她的舱房门口,任这师姐上半身仰倒进了窗框
里,秀发丝丝悬在半空。而那小师弟,也是不客气地向前,俯着身子,亲吻啜尝
苏承宁那对乳头,左右两边轮流各亲几记,将那两颗粉嫩,弄得硬硬地挺立起来。

  「来嘛,来嘛……」苏承宁媚眼如丝,一手抚着小师弟脖子,一手微翘小指,
纤细修长的食指与中指轻轻拢着,从她自己小腹那儿,指肚轻轻贴着肌肤,慢慢
朝下滑动,拨开稀疏的阴毛,指尖探至蜜穴唇口,一点点揉开唇肉,沾着蜜露,
往阴蒂抹了些许,指尖在那转着小圈地缓缓揉开。

  「师姐……」小师弟将这窗子彻底推开,也不用走正门,双手抱着苏承宁,
使了个轻功身法,便飘进她的房间,将这全身赤裸的美人儿,放至榻上。

  苏承宁一手揉胸,一手摸阴,粉唇轻抿,面色沉醉,在那止不住地娇呜浅吟。

  小师弟以前从未见过年轻女子的身体,再又暗恋这个小师姐,此时见着这般
情景,哪里还能忍耐。他是目光急切,呼吸粗重,全身发颤,手脚僵硬。迅速脱
光衣服,爬上香榻,手里抓起奶子揉捏,底下肉棒就要往淫穴里进,却是连顶几
下,均是乱闯乱撞,不得要领。

  苏承宁媚笑道:「夫君平日威猛,怎料今日……这么冒失呢……」

  小师弟听闻此言,心下大为惊骇。他这才知道,小师姐并非钟意于他,更不
可能是在与他偷情。只是……为什么会把他这个小小的师弟,错认成了大师兄?

  不及细想,阳根就已被苏承宁一双柔绵温暖的小手轻轻握住。哪里还管什么
究根追底,只那玉手将肉棒轻撸两下,就爽得连魂都差点飞了出去。什么卑鄙,
哪有无耻,明明是苏承宁勾引在先,天地有情,均可作证。那小师姐纤手引着肉
棒龟头,朝她穴口淫肉抹了几下,也是美得闭上眼睛,抿唇微笑。小师弟不敢再
说话,生怕惊醒美人,扰了这场春梦。也是亏得苏承宁在阴暗的舱室里一直没有
睁眼细瞧,此刻更是闭眼享受,将那小师弟的肉棒扶着,蹭开粉嫩的阴唇细缝,
和着香津淫水,往淫穴顶上轻柔地摩擦。

  这对男女,一个闷声捡漏,一个闭眼求欢。昏暗乏光的舱室里,唯有肉棒挑
开阴唇,顶着水嫩淫肉细细研磨,发出咕哧咕哧的淫声。待到觉着够了,苏承宁
这才满意轻叹,晃动腰肢,分开美腿,两手捧住肉棒,让龟头对准那淫穴洞口,
轻摆丰臀娇声求道:

  「夫君,往前……呀……」

  小师弟听到此言,默不作声地顶胯送棒。龟头前端轻易地挤开穴口,只觉两
边软筋酥肉水润润地一下将龟头箍紧,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这还没完,身
体本能地就继续往前顶动,催着肉棒继续往里捣入,直至整个阳具,都齐根进了。

  一时间,紧暖淫肉将这肉棒周身上下团团裹住,苏承宁止不住地两腿夹了夹,
闭着眼,嘴里发出一阵娇吟。

  再也不用指引,小师弟已经开始摆腰送胯,抽插起来。他以前只敢于夜深人
静的幻想当中,才可以将小师姐揽入怀中一亲芳泽。此时此刻,却真的将她赤裸
的身子满满抱住,感受她丰满的乳房贴在胸口,细柔的腰肢压在腹下,修长的双
腿夹在腰间,娇声轻语,柔情奉迎,当真是最美的淫梦,都不及眼下发生的现实。

  「呣……嗯……嗯……」苏承宁身子给顶得一颤一颤的,抿唇微笑,闭眼闷
哼。小师弟自知越俎代庖,但求一夕欢乐,也管不上情爱之事,只有亲吻舔舐眼
前俏脸,两手尽情揉搓乳肉,胯间奋力抽插享受。

  苏承宁也就搂着眼前少年,与他深深地舌吻,两腿大开,任他攻伐。玉足悬
在半空,随着小师弟的全力冲刺,并拢趾尖,一下下地晃动。

  小师弟冲得忘乎所以,将苏承宁一对美乳捏得不成圆形,指缝当中溢出乳肉
来,泛着白色的淡指印子。肉棒在淫穴里头已不知抽插了多少次数,感受膣壁软
肉一阵阵地裹着阳根抽搐,眼里瞧见师姐秀眉微皱,粉唇微启,呼吸粗重又满脸
含春的迷人模样,全身快感如电,自脑后激发,与腹底棒根连成一片,霎时间脑
里一片空白。苏承宁也是放声淫叫,双腿紧紧夹住少年腰身。

  再又抽插了几十下,眼见精关难守,小师弟也是不敢再忍,当下吻住师姐双
唇,将她淫声硬生生地压进嘴里,胯间紧紧顶着苏承宁略带卷曲阴毛的柔软耻丘,
肉棒插到最深处,被淫肉暖暖地包着,将一股股童子浓精,尽数射到这小师姐的
淫穴里头。

  两人静静拥吻良久,苏承宁的身子瘫软下去,两腿松开,落至榻上。小师弟
慢慢清醒过来,自知不能败露,连忙抽屌起身,下床穿好衣服。

  苏承宁柔弹的身体在床上侧了个身,娇柔柔地说:「夫君——这是要干什么
去呀?」

  小师弟吓得一个激灵,转眼见她双乳皎白,纤手扶床,媚媚地盯着自己,也
不敢言。赶紧到舱室外捡起师姐衣裙,从窗口扔给她,正好落盖在苏承宁玉体上。

  苏承宁微微一笑:「夫君是想宁儿,穿上衣衫再出去见见师兄弟们么?」她
俏脸微红,将内衫外裙悉数穿好,赤足下床,刚走两步,突然又是两腿一软。这
次小师弟躲在窗外偷瞧,没来得及再搀住她,这苏承宁便直直摔倒下地,不再动
弹了。

  惊得小师弟是魂飞魄散,赶忙开门进屋,抱起师姐察看。见她全身没有外伤,
酥胸起伏,呼吸匀顺,只是紧闭双眼,似睡着一般,心下稍定。只道她不服水性,
身体不适,便将这师姐横抱起来,轻轻放归床榻,又拉开被卷,替她盖好。

  这才怀着心事,出了船舱。迎面撞上大师兄许悠,心底有鬼也不敢打招呼,
只是低头,匆匆去了。

  至此,挽救苏承宁的最好机会,便被不明不白地浪费了。

  时光匆匆,离江边遭遇群妖一战,已过月余。南川满月山青竹观,已经闭门
谢绝香客多日了。几个修士把守着山门,将外人悉数劝回去,那观内殿前,却还
是人声鼎沸。青竹观的大小师兄弟们,在香火炉边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而大殿
之内,却只有许悠一人,于祖师像前长跪不起。

  忽地,他起身端正衣冠,拔剑出鞘,于香案前半空之中,以剑尖为笔,唰唰
唰连画几道符文。那柄长剑当真是被他使得出神入化,锋利的剑尖恰到好处地施
起灵力,留下棱角分明的剑锋笔划。

  一道符文画完,许悠手腕一抖,剑风便将那符阵压下去,飘然然落于案前一
碗清水之中。灵光遇水即灭,眨眼间融入水中,化得干干净净。

  早有两位师弟,扶着苏承宁进殿,等在许悠身侧。待大师兄招了招手,他们
便将苏承宁扶到近前,在香案边站了,两位却不退下,仍是左右扶着师妹,没有
松手。

  苏承宁挣了挣手,没有松脱,也就不再勉强。她微微一笑,望向许悠,柔声
说道:「夫君,今日可用过早膳?」

  许悠暗叹一声,道:「小师妹,咱们还未完婚,在外人面前,还是喊我师兄
为好。」

  「他们可不是外人呢。」苏承宁媚笑道:「都是奴家的……亲爱的师兄弟。」

  说着,左右瞄了瞄眼,看得那扶住她的二人,都低下头去。

  许悠也没气恼,只是满脸忧心,双手捧起那碗清水来递给苏承宁:「请小师
妹将这水饮尽。」

  苏承宁两手被扶着,无法伸手去接,只有幽幽朝那碗水看去,媚笑道:「清
心符水。夫君果真是殚精竭虑,这等心意,奴家必会记着。」

  「小师妹好眼力。」许悠应道,将这水端到苏承宁唇边。后者也不抗拒,配
合地张嘴便喝,一仰而尽。

  殿外弟子们都已挤在门口张望,看到苏承宁乖乖喝下符水,脸上纷纷现出喜
色。

  「喝了就好,师妹还有得救。」

  「小师姐一定会没事的。」

  许悠放下碗,正色道:「小师妹,会念清心咒吗?」

  苏承宁一扭腰肢:「怎地,夫君是想奴家……一边念那咒,一边承欢么?夫
君这喜好,当真是……有趣。」

  许悠没再说话,而是上前来,扶着苏承宁双肩。两边师弟会意,松开手来,
后退几步。就在此时,苏承宁突然身形一转,主动贴进许悠怀里,背靠着他,仰
头与他对视。

  「夫君这就要开始了么?」

  许悠叹道:「请小师妹开始念咒吧。」

  苏承宁甜甜一笑:「心若冰清,处事不惊。万变犹定,情怡气静。」

  说着,她回转身,与许悠面对面靠得极近,一只纤手轻轻抚摸许悠胸口,将
他慢慢推向蒲团。许悠不愿打断苏承宁的清心咒言,只有依了她,盘膝坐到蒲团
之上。

  谁曾想,苏承宁却摇曳身姿,也跟着轻飘飘坐下去,侧身坐在了许悠怀里,
一双媚眼盯住许悠,胳膊亲热地揽他脖子,粉唇带笑,甜美的声音继续念:「幽
篁独坐,弄箫抚琴。」说着,手指顺着许悠胸口,慢慢滑到他胯间,摸着阳物,
隔着裤子轻轻捏着了。

  许悠忍不住开口:「小师妹……不可,当着众师弟的面,怎能如此?守神住
魄,方能除此心邪。」

  苏承宁停下咒言,微微一笑道:「夫君,这咒若轻易就要停下,怕是不灵了。」

  许悠轻轻捉住她手:「祖师留下的解法,必是灵的。还请师妹端正心神,专
心念咒。」

  苏承宁有些惋惜地轻叹:「好吧,全依夫君。」

  她便继续坐在许悠怀里,闭上美目,粉唇轻吐咒言:「虚空甯宓,浑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以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许悠见她安静下来,仍是不敢怠慢。他松开苏承宁,腾出手来双手结印,祭
出一道两指来宽的微小法阵,剑指一点,打在苏承宁额头。

  「只是全套清心咒法,怕不够看吧。」清丽婉转的女声,忽然传入殿内,惊
得许悠身子一震,抬头便找。门外众弟子听到声音,也都挤进殿里,将许悠身后
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团团围住。

  「游鸿仙子!」有师弟激动喊出来人名号。

  这凭空出现的女子,一双清澈的眼睛扫过众人,似是在找什么,却没有在任
何弟子身上停留。她直直朝苏承宁与许悠二人走去,众弟子在她身前,自觉地让
出一条路来。

  许悠不敢破坏好不容易结成的法阵,身子没有动弹,只是稍稍回头看了看:
「你来得正好。快,给她瞧瞧。」

  说着,手指虚指苏承宁的额头,指尖朝后退开半寸,那法阵便立时从她额前
松开些许。苏承宁秀眉轻颤,睁开眼来,顿时满脸喜色:「姐姐!」

  游鸿仙子却毫不领情,皱眉斥道:「便是你贪恋凡尘,才有今日之祸。」

  「嘻……」苏承宁痴笑道:「凡尘,有什么不好呢?姐姐不如……也与奴家
一道,享受男子的滋味……」

  游鸿仙子不怒倒忧,叹息一声:「她这样有多久了?」

  「自我们发觉,到如今,有半个来月了。」许悠低声回答。他本是这里的大
师兄,却在原本的师妹面前,被她身上恐怖的气场压得抬不起头来。

  「荒谬。」游鸿仙子挽开袍袖,纤指捏着一枚丹药,甩给许修,口中嗔道:
「怎到今日才想着要用清心咒来?」

  许悠接过丹药,惭愧回答:「我这个做师兄的,实在是翻遍了祖师留下的典
藉,才总算找着这类摄魂术的记载。」

  说着,扶住苏承宁的小脸,好说歹说,劝她服下丹药。苏承宁嘻嘻一笑:
「夫君,你给奴家吃的,是催淫丹么?唔……奴家其实任何时候都可以呢。」

  游鸿仙子皱着秀眉,上前抢到妹妹面前,扣住苏承宁手腕,注入一股灵力,
在她体内游走探查:「三魂七魄皆在,只是有些震荡。许是摄魂鼎这种阴毒的法
器,在干扰宁儿的心神。」

  许悠点头:「按照祖师的说法,用清心咒可以暂时稳定神魂,找出症因,便
可得破解之法。」

  游鸿仙子起身摇头:「若真是摄魂鼎,那就要抓紧时间了。」她看着妹妹,
眼里现出爱怜:「摄魂鼎为魔修所炼之物,可以隔空影响他人神魂,达到控制对
方的目的。受此物影响,会有三重境界。」

  说着,她目光朝向许悠,幽幽道:「第一重,令受害者心神不灵,神智迟缓,
思维不畅,往往认错人,或者记错事。此时,诵念清心咒,配合阵法即可解之。

  第二重,令受害者行事痴癫,张狂无度。清心咒只能稳定症状,而唯有灌服
定神丹可解。第三重……」

  许悠急道:「难道刚刚给她服下的,不是定神丹?」

  游鸿仙子叹道:「定神丹,何等稀有之物,我来得急,怎会带着?刚刚不过
是颗安神丸罢了,配合你们的清心咒与法阵,自然可以稳她数日。只是……如果
到了第三重,她便会善恶不分,是非不明,喜怒无常,行为疯魔颠倒。到那时,
疯癫狂妄之症已深入魂魄,便是服定神丹,也无济于事了。」

  「姐姐!」苏承宁娇道:「行为痴狂,有何不好?平日里被礼法束缚得紧了,
就是看上哪个男人,只能心里想想,也不敢做。嘻,不瞒姐姐说,奴儿已经与观
里好些同门师兄弟……」

  「住口。」游鸿仙子怒道:「就是真被摄魂鼎控制,也该凝神聚气,打坐对
抗。哪能如此放松情怀,放浪形骸?」

  许悠叹道:「还有一法,可解此术。从时间判断,定是白涧庄在捣鬼。只需
仙子与我联手,再攻入那白士林府,找出摄魂鼎,将其砸个稀巴烂就是。祖师所
载解法中,有此一项。」

  「联手?」游鸿仙子冷哼一声,盯着许悠:「我问你,祖师留下的典藉里,
你于『摄魂夺魄』一术,可有偷阅?」

  许悠抱着苏承宁,身子一凛,疑道:「要解宁儿之困,只能翻阅相关术法加
以了解。你这是何意?」

  「你,或者观内其他人等,可有偷练者?」

  有位师弟站出来说:「我们本就是同门师兄妹,平日里,大师兄也没少照顾
你姐妹二人。若念旧情,仍以师兄妹相称,若不念,我等均在此尊你一声道号,
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呢?」

  游鸿仙子默然片刻,突然伸手去抓许悠。这身法来得既快又猛,大师兄还没
有任何反应,手腕就已被对方抓在手里。紧接着,一股凛冽的灵气,便从手腕脉
门灌了进来。

  「你要残害同门么?」有人大叫。

  许悠摇头,示意师弟们安静下来,闭上眼,默默接受了游鸿仙子的动作。这
股灵力在他体内左冲右突,搅得他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止不住地冒出来。

  许久,游鸿仙子放下他,淡然道:「你确实没有练习魔功。」

  许悠有些虚弱,抬头问道:「游鸿仙子……若你有甚难处,不妨直说。」

  游鸿仙子轻叹一声:「不是你,也可能是旁人。魔修或就潜伏于青竹观中,
尔等好自为之吧。」说着,一道灵力打在苏承宁身上,将那许悠震退数尺。再看
苏承宁,那灵力已在她四周形成禁制,将其护在当中。

  「就在这祖师像前,好好念几千遍清心咒吧。」丢下这句话,游鸿仙子再看
许悠:「每日三餐,早晚功课,就交于你了。若我妹妹有所闪失,便唯你是问。」

  许悠在地上盘坐调息,稍稍定下神来,才满头大汗地低声回答:「按游鸿仙
子的意思办就是。」

  听完此言,游鸿仙子一双冰冷的美目扫过殿内众人,似是在找那魔修,却又
一无所获。她只有再望了两眼妹妹,素手轻挥,早有长剑自她袖中飞出,载着她
腾空而起,眨眼之间便不知所踪。

  众师弟这才赶紧围拢上前,七手八脚,将许悠扶起。有人愤愤道:「本以为
和苏承晶有同门师兄妹之谊,没想到居然已是冷漠至此!」

  许悠摇头止住这话:「刚刚,她探查我时,我也反过来感应了她的灵力。游
鸿仙子的修为已远超我辈,即使是我,也无法探清她的境界。她与我们,早就不
该以师兄妹相称了。况且,藉由灵力,我还感应到她体内,似乎……」

  说到这,他脸色一沉,只改口说道:「留下两个弟子,在这里守着宁儿。观
内执事,随我去课堂议事。」

  再说那苏承晶。自离了青竹观,御剑飞行,不过半柱香,就已来到江边上空,
沿江溯流而上,凭空俯瞰周边地势,探查妖气魔息。一恍惚间,突觉头晕目眩,
脚下浮虚,幸而立时稳住身形,才没有跌落下来。她心中慌悸,强行运息压制,
却偶然间发现,就在江边不远处,有几股妖气正相互冲杀。

  游鸿仙子随即按低剑身,俯冲而下。那江边一片黑墨地形立时扑面而来,在
眼前展开为茂密的树林。神识早已穿透树冠,探入林中,却是一群虾蟹之属的妖
物,于某个小妖身后,穷追不舍。那小妖边逃边朝身后打出几道法术,却已是渐
渐力不从心,眼看就要被追兵砍成两段。

  霎时间,白光如闪电般地分开林地冠顶,自半空斜劈而至,将冲在最前面的
妖物剁成数段。后面追上来的,还未发喊,就已被数道剑气贯体而过,当场毙命。

  这变故来得如此之快,那被追杀的小妖还没回过神来,四下就已布满了追兵
尸体,而他本人,早被游鸿仙子擒住衣袍。

  这是只身材削瘦,个头不高的青年小妖。皮肤呈青灰色,面庞清瘦,方额朗
目,鼻梁直挺,薄唇圆颌,本来生得有些俊气,却于额角两边长了些棱角分明的
石骨,显得眼窝比常人深陷许多。深邃的眼眶里,一双惊疑不定的双目,正盯着
游鸿仙子上下打量。他穿着深灰色的长袍,显得有些文质,一头灰发盘在脑后,
看起来是被追得急了,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多……多谢仙子搭救。」这小妖结结巴巴地拱手道。

  游鸿仙子本犹豫要如何处置他,听闻此言,也就松手放开:「你有何事,竟
被妖群追杀?那些追你的,都是白涧庄派来的吧。」

  小妖惊魂未定,又拱手躬身施礼,不敢抬头:「回仙子话。小人自名山魔子,
岩石成精,本来和白涧……洞,没甚瓜葛,只是偶然间得了机会,偷进洞里游览
了圈。惹得洞主白士林不快,故派兵追拿。」

  「哼。」游鸿仙子冷笑一声,转身朝白涧庄方向走去。那小妖却是不逃,反
而跟在她身后:「若蒙恩人不弃,在下愿追随仙子身边,也好报答救命之恩。」

  「话说得倒是好听。」游鸿仙子头也不回地冷笑道:「想要报恩,却藏头露
尾,不肯交待实情。妖物果真是妖物,即便通灵,也不过是无教无条的泼货。」

  听闻此言,山魔子连忙赶到游鸿仙子面前,朝她跪倒礼拜:「小的怎敢欺瞒
恩人!只是仙子道行太深,我怕说出实情来,反而误了自家性命,是以不敢和盘
托出。既被仙子责骂,自当知错。」

  说着,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锦盒,托于掌中,低下头来,举双手奉上。

  游鸿仙子早知这山魔子怀里有灵气逸出,见他奉来,心下好奇,探手抚去。

  那锦盒便凭空打开来,露出里面所容之物,竟是单枚竭色的丹药,当下周遭
丹香四溢,灵光大盛。

  山魔子抬头,献宝似地谄笑道:「仙子,可知这盒中何物?」

  游鸿仙子凝神看它。这丹药不过拇指大小,遍体溜圆,呈深竭色,只看上去
是毫不起眼。但它散溢出来的丹香与灵光,又宣告着其非凡品。正犹疑不定,听
山魔子轻笑道:「不瞒仙子,此丹正是九转还魂丹。小的我从白涧洞里偶然得到,
献于仙子,以报您的救命之恩。」

  游鸿仙子冷哼一声:「此物为九转还魂丹?哪怕魂魄离散,困于地府,只消
一颗,便可令死者复苏的九转还魂丹?你这小妖,当真是来消遣……」话说一半,
信手拈起丹药,突然顿住了。

  这顺着指尖沁入体内的仙家灵力,凑近闻得的无上药香……纵然不是九转还
魂丹,至少也得是同等级别的仙丹灵丸了。

  她将其捧在手心,美目怔怔地盯着它,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求仙问道至今,
尚未脱离凡胎锻就仙体,此刻,手里却捧着颗货真价实的仙家宝物。这或许是她
平生来,离「仙」字最近的一次。

  而真正令她动容的,却是另有其因。事实上,苏承晶这些时日来,一直被困
扰着:究竟是什么,勾走了她的一魂一魄?

  是的,她身上的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两魂六魄了。要想勾魂夺魄,仅仅只修
炼魔功,是远远不够的,必要直接朝她发动术法,又或握有与她相关联的贴身之
物作为引子,才能成功。这些时日以来,她并没有被人发动过什么法术,思来想
去,只有可能是亲近之人,拿了她的什么贴身物件吧。

  所以,她对许悠及青竹观师兄弟们,才会生起戒心。本是要回去调查一番,
却发现连她亲爱的妹妹,也中了招——只是她魂魄完整,深究起来似是完全不同
的路数,却毕竟是冲着她妹妹去了。如今之计,只有自己尽力维持,而要优先帮
助修为低微的苏承宁,才是紧要。

  既然那个许悠说过,找到并砸碎摄魂鼎就可解围,不过是杀入白涧庄的事,
她一人就可轻松做到,自然不愿意带着青竹观那帮人。她不敢赌,万一观里真有
魔修,恐怕到临敌交战之时,要横生什么枝节出来。

  真是造化弄人,本想先救妹妹之急,这能解游鸿仙子失魂落魄之症的仙丹,
却又出现在眼前。别说一魂一魄,哪怕魂魄尽失,服此丹药也可立时恢复。这也
正是苏承晶见此仙丹颇感动容的原因。

  只是——若说平时,丢了一魂一魄,可谓大事,但在这九转还魂丹面前,区
区一魂一魄,就要用掉它,又显得过于奢侈。想那白涧庄内妖物横生,若要强攻
进去,或许有些麻烦,却也并非难以得手。只要能找得到白士林,于她被勾魂夺
魄之事,说不准也能问出些线索来。如果可以就此省下这枚仙丹,想来也是划算。

  想到这里,游鸿仙子招手收来锦盒,将仙丹放回去盖好,藏于气海:「你是
偷了他们的宝贝,他们自然不肯放过你。既然要跟着我,那便随我一道杀进白涧
庄,你可愿意?」

  山魔子重重磕头在地:「回禀仙子,小的愿听使唤。只是仙子道行虽深,要
攻那妖府山门,难免怕着了妖怪们的道。敢问仙子有何事去,若是方便,小的拼
出这条命,也可再潜入洞中,替仙子赴险办事就是。」

  游鸿仙子微笑道:「难得你有这片心意。我并非要和谁去拼命,只是有位朋
友,中了摄魂鼎的邪法。听闻只要砸烂此鼎就可解之,所以想去试试。」她没有
把苏承宁跟青竹观的事说出来,只用了「朋友」二字代称。

  山魔子跪在地上说道:「小的在洞中游览时,确实见过此鼎。」

  「它在洞中何处?」

  「在……洞主白士林贴身带着。仙子勿急,小的曾听闻,此鼎有三重境界,
若只在第一重,念清心咒,便可解了。」

  「已在第二重了。」仙子叹道。

  「那也好办。除砸烂摄魂鼎外,还可服用定神丹解之。」

  游鸿仙子皱眉恼道:「我岂不知!只是匆忙之下,哪里找定神丹来?」说着,
俏脸一沉,甩手绕过跪在面前的山魔子,又往白涧洞方向去。

  山魔子连滚带爬挡住去路:「仙子莫急!急切寻不得定神丹,也不可莽撞行
事。小的愿回到白涧洞门,诈称投降,束手就擒。仙子可乘妖魔开门之时杀进洞
去,总比强攻山门要容易得多。」

  游鸿仙子笑道:「若是如此,你又如何脱身?他们见你是使诈,必要将你剁
成肉泥才可解恨。」

  仙魔子叩头道:「小的蒙仙子救命之恩,本该回报。只是……只是……如蒙
仙子垂怜,与那妖魔厮杀之时,能顺手将小的解救出来,那……」

  游鸿仙子见他忠勇,刚刚在青竹观所受憋闷也是一扫而空,微笑点头说道:
「还是你够有用,比起我那些师兄弟们,不知强过多少倍去。既如此,我可在此
为你灌入灵力,稍稍加强你的修为,让你也好撑得久些。」

  说罢,素手从白衣袖里探出,轻轻摩在山魔子头顶,为他灌入浑厚灵力。山
魔子一脸凛然,受了灵力,叩头道谢。

  游鸿仙子奇道:「为你灌入的灵力,是让你送死用的,为何反倒要谢我?」

  山魔子抬头道:「仙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小的自是要受仙子差遣。再蒙送灵
力,让小的多了一丝逃生机会,自然要谢。」

  游鸿仙子以袖掩嘴笑道:「你这痴愚!也不看看自己丹田。」

  山魔子跪地愣了愣神,这才如梦方醒,喜不自胜,连连叩头:「小的……小
的本是山岩成精,自得了灵识,化出肉身,不得已与妖魔为伍。只听常人道,凡
有七窍者皆可修炼,却总不得其门。是仙子肯教化顽愚,以正道灵力替小的灌体,
填充丹田,化邪为真,为小的筑起修真门路,此恩如同再造。哪怕要小的为仙子
赴汤蹈火,也难回报万一。」

  游鸿仙子满意笑道:「也不必谢我,是你自己平日勤勉修炼,丹田深广,才
能接纳得了我这许多灵力灌注。只是你需谨记,平日里还需以这道灵力为根基,
时常吐纳,固本培元,直至将你体内残余魔力尽数取代,才算真正踏入修真大道。

  还有你那魔功,也不可再练了。」

  山魔子听言,也机灵地不再叫她仙子,改口叫道:「谢师父教诲。」

  游鸿仙子瞪眼嗔道:「谁愿做你师父了?」说着,也未懊恼,只是祭出长剑,
横在二人身前。山魔子欢天喜地,仗着刚得的正道修为,起身跳上长剑,竟是稳
稳立在上面。仙子点头赞许,也跟着跳上剑去,二人合乘一剑,飞跃而起,朝白
涧洞方向掠去。

  这一路上,有山魔子指点地形,二人飞得极为顺利。只半盏茶不到的功夫,
就已来到白涧洞上空。山魔子蹲在剑首,双手拨开雾气,遥指下方,报告那洞门
方位。

  「请师父稍候,小的我这就下去诈降,骗开洞门。」

  游鸿仙子只看了看,也不等山魔子有所动作,只是一手结印,手腕轻转,葱
白的纤指朝下一按,便有金光自天而下,赫然化作万钧雷霆,直直劈中那山府洞
门,发出震耳声响。

  只这一下,但见地上妖物们蝼蚁般地从炸开的洞口涌出来,密密麻麻地挤在
门口,也不敢出来远了,各个在底下吱哇乱叫,四下察看。游鸿仙子也不说话,
二人脚下长剑倏地裂成几十小剑,望那妖群激射而去。山魔子只觉身下一空,整
个人随着那几十道银色剑光一同朝下坠落,头晕目眩之间,也不知怎地,突然就
站定在地上,放眼四周,俱是妖魔们血淋淋的尸身。

  那游鸿仙子已然到了洞口,回头瞧了山魔子一眼:「怎地,还要请你进来么?」

  说着,自顾甩开袍袖,往里进了。这山魔子方才后怕得直打冷颤,急忙忙跟
上前去。但见这妖洞之内怪石嶙峋,阴气森森,却是没有再遇到一个妖怪,想必
是知道了厉害,不敢再出来了。

  山魔子奇道:「这白涧洞的妖魔,平日里训练有素,进退有据。如今怎变得
毫无章法,要么一窝蜂涌进,要么逃得连洞府都不把守,难道那白士林没有坐镇
不成?」

  游鸿仙子冷声道:「无需多言,将我送至白涧庄上。待抓住那魔修,亲口问
他便可。」原来苏承晶以前修为太浅时,没有跟随师兄们下山游历的资格,是以
从没来过白涧庄,自是需要山魔子这个向导了。

  自白士林堕入魔道,招引江里妖魔盘踞于此,那原本的白涧庄,其庄前山道
也被改为妖怪洞府。是以道路崎岖难辨,哪怕让许悠他们来,也不见得能认得路。

  过了妖洞,慢慢往山上去,便是一片竹林。山魔子朝前指去,引游鸿仙子观
望。远远看去,一座白墙青瓦的院落,建于山腰之间,朝饮山露,暮听江潮,风
雾来伴,竹涛相和,真是个风景绝佳的好住处。

  游鸿仙子哼道:「这便是白士林的藏身之所了。」心里暗念,苏家老宅比这
要气派得多,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不再需要山魔子在前引路,她也就展开身形,
眨眼间飘至庄门前。但见大门朝南紧闭,她也就纵身飞过院墙,落进前院。就在
此时,山魔子也紧紧跟随上来,落到她身边。

  「此地危险,你大不必跟进来送死。」

  「我怎可,弃师父于险境。」

  游鸿仙子不易察觉地露出一抹微笑,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眼前是道
影壁,雕着江涛与货船图样,让人依稀记起,白涧庄曾经是此地的漕帮之首。

  影壁边是道圆形拱门,游鸿仙子伸手轻推,那门并未上锁,吱呀呀地开了。

  朝里看去,正是白涧庄内院。正中栽着棵古松,旁边摆着怪石珍玩,却也是
没有半个人影。两人踏入拱门,左右打量东西厢房,见这房屋雕梁画栋,梁上是
帆船、货船、梢公、槽帮,栋上是清风、明月、江潮、古松。白色的屋墙,红色
的木窗,却是静悄悄地,好似人去楼空了。

  「是了!」山魔子突然叫道:「师父,我想起今早从这洞里逃出时,曾听妖
物们提到什么伏牛山,七星洞。当时逃得急,只听了个零零碎碎,也全然没记在
心上。现下看来,那白士林会不会……」

  游鸿仙子正听他说话,突然觉得心神一荡。只觉眼前厢房慢慢旋转起来,陷
入巨大的漩涡里,所有景象渐渐模糊,被那漩涡吸了进去。游鸿仙子心中迷茫,
正欲仔细看那漩涡之时,赫然发现是天地阴阳两气在此交汇,彼此纠缠旋转,形
成了混沌之气。

  这混沌的漩涡翻涌着,扭转着,又隐隐透出宇宙本源的面貌来。游鸿仙子看
得惊异,想要参透这层大道,不知不觉走近些许,却被这漩涡猛地卷中,要朝那
涡心坠落下去。

  她急忙运起灵力纵身跳跃,却被牢牢吸在漩涡当中,无法自拔。正惊疑间,
听得有低沉的声音,缓缓在她耳畔说道:「宇宙本源,混沌自始。盘古现世,阴
阳初分。」

  游鸿仙子微微点头,又听那声音低声说:「阴阳相纠,本是一体,阴阳相缠,
不舍不分。」

  游鸿仙子听得入迷,不由自主地往那漩涡深处陷落,欲听那声音讲解更多。

  手臂猛地被什么东西抓住,提了起来,她只是茫然地朝这手看了看,全然不
管不顾,仿佛神离天外的看客,望着自己的身体朝下坠落,而那手臂又被提着,
往上拖拽。

  两股力量相互抗衡,游鸿仙子身上的衣裙,也被慢慢拉脱变形,露出整个香
肩,和上半乳球来。她出神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感到一阵无名热气,自小腹
慢慢升腾起来,一点点汇聚到双乳,令其鼓胀酥痒,就想立时将这衣裙尽数解开,
揉搓它们以求尽兴。

  游鸿仙子这样想着,脸上显出媚态笑意,一只胳膊被拽,空出的另一只手,
缓缓移到胸口,手指搭在那泄露春光之处,指尖触及乳肉,软软地陷入一点,却
带起道道快感涟漪,往全身发散。游鸿仙子止不住地低声「嗯」了声,手掌推开
衣襟,让一侧圆乳全部露出,指尖轻搭粉嫩乳头,划着圆地揉捏。

  一连串的轻哼低吟,自游鸿仙子唇间吐出。她不自觉地还想要更多,突然听
到耳畔有人急切地呼喊:「师父!师父!」那拽着她胳膊的力道也加重了许多,
将她猛地从漩涡中一下子拔了出来。

  游鸿仙子身形不稳,朝后晃了几步,跌坐在地。再看眼前,哪还有什么阴阳
交合,混沌漩涡?古树怪石,仍在眼前,东西厢房,也好端端地留在原地。山魔
子在旁拄着膝盖弯腰喘气:「师父,您总算……醒了。」

  她回过神来,满脸飞红。这才赶紧整理衣裙,掩住胸前春光,站起身,低声
问道:「你……都看见了吧?」

  「啊?看见……啊,没有,没有没有。」山魔子连连摆手。

  游鸿仙子满脸羞红,也不再多问,推开西厢房,左右一望,桌椅床柜俱在。

  便拉开张椅子,在桌边坐下,一颗心如打鼓般突突直跳。

  在桌边坐了好一会,那山魔子还在房外呆呆站着,不敢入内。她心中既羞涩,
又心疼,便低声唤道:「你若累了……便……进来坐吧。」

  山魔子这才进门,满脸惶恐:「师父口渴么?小的去厨房烧壶茶来。」

  游鸿仙子红着俏脸,低头笑道:「愚痴。这里是白士林的老巢,你怎敢用他
的茶水?」

  山魔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厅前:「是,是,小的思虑欠妥了。」

  游鸿仙子又是一笑:「想来他也没有防备,断没有随随便便往自家茶里下毒
之理。你要想喝,烧茶便是。」

  「是是,师父稍待,小的这就去烧。」山魔子如蒙大赦,眼睛不敢看她,急
忙忙转身推门出去了。

  游鸿仙子这才慢慢静下心来,思索刚刚发生的事。毫无疑问,这是针对她的
神志所发动的攻击,若不是她的徒弟全力搭救,此刻会变成什么光景,她也不敢
多想下去。

  是摄魂鼎吗?

  她曾于游历中,看过相关古藉。若是摄魂类的法器,只会让她神魂痴癫,即
便产生幻境,也难以有如此身临其境的效果。那阴阳之气的冲撞,那混沌漩涡的
威压,是她这样的道行,都觉得恐怖和难以承受的。试问普天之下,若有如此威
力的摄魂法器,那该以何等方式,才可能炼就?

  如果这摄魂鼎真有如此厉害的威能,想那妹妹苏承宁,已然被控至第二重境
界,就绝不会是痴迷狂乱而已了。攻击她游鸿仙子的,必是比摄魂鼎还要高阶许
多的存在,某种以她的资历,还未曾知晓的神秘之术。

  白士林,拥有这样的能力吗?他留下的空无一人的庄子,是发动这种术法的
陷阱吗?

  正沉思间,山魔子端着茶盘回来,盘中摆着茶壶杯盏等物,将其一个个摆在
桌上。他从中取出两只竹杯,各倒茶水,再将其中一杯递到游鸿仙子面前:「师
父,茶烧好了,请用吧。」

  她端起杯来,眼眸望着茶汤上的袅袅热气出神:「你说,这白士林——会不
会在此设了陷阱,专等我们进来?」

  「那,这茶,终究是不能喝了?」山魔子满脸可惜道。

  游鸿仙子淡淡一笑:「好徒弟第一次给为师沏的茶,当然是要喝的。」说罢,
将竹杯引到面前,微启粉唇轻吹两下,便喝了几口。

  山魔子听她这么说,自是满心欢喜,眼巴巴地看着这俏美的师父,将这杯茶
接连几口地饮尽了,赶紧为她再斟满杯。

  「你也喝吧,这茶果然是无毒的。」游鸿仙子笑道。

  「是,师父让喝,小的便喝。」说着,也端起茶杯来。

  却听得游鸿仙子说:「且住。我既已改口叫你徒弟,你也不必以『小的』自
称。只是山魔子这个名字,听着不似好人,作我徒弟的名字,不甚妥当。」

  山魔子立时喜道:「小的……我,当初自山岩成精,无父母亲朋,只好指山
为姓,以魔为名。如蒙师父不弃,愿乞赐名。」

  游鸿仙子微笑柔声道:「好,为师也指茶为名,取『茗』字。又看你刚才一
心保护,没有乘机作歹……」说到这,她脸蛋又飞红些许,只有佯作无事,正色
道:「以此为证,取『正』字。希望你能留在为师身边……留在修真正道,此念
为姓,取『刘』字。今天起,你便叫刘正茗了。」

  「是,是!」刘正茗放下茶杯,跪地磕头,喜道:「刘正茗,拜谢师父!」

  「起来吧,茶都凉了。」游鸿仙子捂嘴笑道。

  刘正茗赶紧起身,捧起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了茶,刘正茗犹豫道:「师父,弟子知这白涧庄内,有白士林堕入魔道
的紧要事物。只是怕师父恼我曾与白士林勾结,是以一直不敢明言。」

  仙子点头微笑道:「你既已踏上正道,这便是弃恶从善,我怎会恼?」

  说着,离座起身,凭借刘正茗的指引,离了西厢房,穿过内院,往东厢房去。

  只一开门,游鸿仙子便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东房里,零零散散地堆放着衣裳
包袱等杂物,各门各派的款式,男女皆有,却不见人。一只硕大的炼丹炉子,摆
在房厅正中,炉火未熄,鼎里热气,正从鼎口不住地冒出来。

  游鸿仙子谨慎地围炉转了两圈,只感应到鼎中灵力,并未察觉出魔气来。只
见那刘正茗奋勇上前,一把掀开鼎盖,正欲招呼师父过来细瞧,那鼎中灵力突地
从盖口喷涌而出,直直击中刘正茗的脑袋,将他一下子撞翻在地。

  她也不管什么师徒礼仪,赶紧上前扶起徒儿,见刘正茗神色凝重,紧咬牙关,
似在忍痛。便搭住他脉门,轻柔地渡入几股灵力,要在他体内巡查一番。却不曾
想,刘正茗被这灵力灌入,却是经不住地打颤,豆大的汗珠便从额头渗出来了。

  游鸿仙子连忙住手,抱着刘正茗瘦小发颤的身子:「徒儿,你哪里不舒服?

  快告诉为师。」

  刘正茗强忍痛楚道:「回……师父话,徒弟刚刚被那鼎中灵力冲击,本不打
紧。只是……」

  「是了!」游鸿仙子急道:「都是为师算漏了。你体内修着魔功,是我以灵
力为你灌体,两者相冲,本想徐徐修炼,将魔力慢慢散去便无虞了。刚刚却突然
被大量灵力冲击,两股力道在你体内陡然交战,你,怎么扛得呢?这样下去,恐
有性命之忧。」

  刘正茗咬牙道:「师父,我不打紧……看那鼎里,是……白士林诓骗同道修
士,入他庄里。或毒倒,或迷晕,或纵妖群制服,再洗扒干净,投入炉鼎中……

  炼成丹药服用……」

  「原来他之前要骗青竹观众人入庄,便是打的这个心思。」游鸿仙子也未曾
想到白士林现在竟会堕落至此。此时却来不及愤慨,那鼎中未烧结成形的灵力,
借着提前开鼎之势,一股脑地冲出鼎来,形成壮观灵瀑,充盈着整个东厢房。而
刘正茗,浸在这灵力之海当中,体内魔力被冲击得更加凶狠,当即「啊」地一声
大叫,从游鸿仙子怀中滚落在地,全身扭曲蜷缩,痛苦不堪。

  游鸿仙子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连忙上前,一手压住徒儿胸口,令他平躺于地,
另一手捏了个剑诀,指尖朝刘正茗身体一点,他所穿衣服便寸寸爆裂开来。仙子
急着救治爱徒,管不得自身形象,当真是手脚并用,将刘正茗扒得精光,露出身
上所有穴道。

  她先点开徒弟胸口正中的膻中穴,纤细指尖顺着徒弟的胸肌中线往下飞速滑
动,又点开中庭、巨阙两穴。素手带动白袖,自胸膛抚至腹部,接连点开上脘、
中脘与建里,这三处心腹部位的要穴,葱白的手掌继续贴住皮肤往下滑动,点开
了阴交、气海、石门这三个肚脐处的穴位。

  刘正茗裸躺在地上,紧咬牙关,闷哼出声。游鸿仙子听在耳里,急在心头,
左手按住他小腹气海,右手朝他下腹一路奔去,接连点开中极、曲骨两处穴位。

  手指在那犹豫半秒,事关爱徒性命,唯有事急从权,顺着耻骨位置抚摸探下,
手掌摸索轻轻拨开囊袋,指肚绵绵地按上会阴要穴,将其轻揉开来。

  右手停留在那,游鸿仙子自己慢慢朝他倾倒,以便后续。她左手滑过刘正茗
小腹一路朝上,将会阴穴至膻中穴的一线任脉连通起来,复又往上,连通前胸上
部紫宫、华盖、璇玑三大要穴,引导通路至刘正茗喉下承浆穴。是以,游鸿仙子
已然趴在了徒弟身上,右手在会阴处握住阳根之极,左手在膻中处按住脉首,想
也不想,低下俏脸去,口对口地,将一股灵力自承浆渡入,引导至膻中,再又令
其行至会阴。

  秀发自她肩头滑落,凉丝丝地盖在刘正茗胸口,似乎是帮他减轻了不少痛苦。

  游鸿仙子粉唇与徒弟青色的唇口紧紧贴实,那灵力却还是凭中断了一节,不
甚通畅。游鸿仙子便递出香舌,与爱徒舌身抵住,将自身灵力轻柔地渡了过去。

  「唔……」刘正茗痛苦的闷哼声开始放缓,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一道低呼。

  游鸿仙子用的是招渡气逆行经脉的解法,以求将他体内相冲的力道卸下排出。

  她闭着双目,睫毛轻颤,口唇紧吻,舌头与徒弟相抵,一刻也不敢放松。那
灵力沿着任脉自前胸逆行而下,本已顺利行至小腹,却在肚脐气海处与魔气相顶,
堵在那里,再也下不去分毫。

  急得游鸿仙子右手在他耻处上下撸弄,以求理顺脉路。说来也奇,刘正茗那
条阳极之物被仙子纤手套得硬起之后,小腹魔气便往下沉降而去,让出了脉路来。

  游鸿仙子心中大喜,口中自不敢停,右手也动得更加轻柔迅速,令那阳物彻
底硬挺起来。

  任脉既已理通,游鸿仙子便抬起头来,呆呆望向眼前之人。

  他是谁?

  魔怪?妖物?路人?徒弟?爱徒?

  自得了松竹先生点化,踏上修真正道以来,苏承晶从未如此迷茫过。她一双
美目之中毫无半点神采,便就这样盯着眼前人不放,似是以前曾经在哪见过,又
全然记忆不起。按理说来,修行至一定层次,身体百病不生,心智过目不忘,她
却茫然地发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非常重要之事。

  这事提醒着她,敲打着她,在她脑子里便要炸开来了,她却还是一脸淡然,
只管瞧定了刘正茗。

  「阻挡灵力的魔气,已被为师逼至任脉头端,只消忍耐片刻,这就为你将其
解决。」游鸿仙子止住脑内横冲直撞的思绪,对刘正茗柔声说道。

  说着,也不管爱徒如何回答,身子一软,朝他下体伏去,张开粉唇,将那阳
物含在口中。香舌点出,与阳物马眼相连,轻轻舔舐,慢慢吻弄,那阳物便一下
下跳将起来,这逆行经脉的最后一站,将那魔气一点点泄出,尽入仙子檀口。

  游鸿仙子替爱徒逆脉渡气,眼下已是紧要关头,怎也不敢轻易松开。便就仍
以舌承气,将那股魔气丝丝吸入,渡入自身经脉。又恐乱了修为,便不让其落入
丹田,只暂时储于自己双乳中间的膻中穴里,打算之后再作处置。

  不曾想,刘正茗的阳物被仙子软舌轻舔,跳得更加猛烈了。游鸿仙子哪敢怠
慢,左手在爱徒小腹气海穴上轻柔,右手托着徒弟会阴要穴,以抵住这股魔气,
不让它下泄至对面督脉。两手都正忙着,浓密的黑长秀发顺着脸蛋垂至刘正茗胯
间,她也顾不上管了,反倒露出一侧俏脸来,伏在爱徒耻处,张口将阳物尽力含
至根部,以自己喉间,将那阳物头端马眼处紧紧吸住。

  刘正茗也忍不住地顶胯上前,在游鸿仙子的口舌抚弄下,青灰色的身子越发
滚烫。游鸿仙子略一抬头,口唇套着阳物滑上些许,舌尖舔弄了几下,再又一下
子深深吞入,口唇紧套阳物落下,唇尖亲到阳根底下的耻毛也全不在意。如是反
复,仙子的口唇便如舌软的肉套子,紧紧箍住那阳物,生怕这好不容易理顺的脉
路,又被魔气扰乱去。

  香津顺着阳物柱体,润津津地,弄得这青灰色的阳物闪闪发亮,却又被仙子
之口一下下地含入吞吐。起初,游鸿仙子的动作还很不熟练,得亏她悟性超绝,
只重复两三回便掌握要领,知晓了如何令那股魔气乖乖听话,便就将这套口法使
得更加香艳。不知不觉,她已经趴在爱徒胯间含了小半柱香,脑子里依然还是半
迷茫的状态,突然间——

  脑中金光大盛,游鸿仙子只觉眼前猛地现出一道天阶,便如她几十年前遇到
的一样。她知是祖师降临,心中大喜,抬脚往前,却怎也迈不上这台阶了。

  遥遥望去,站在天阶之上,低头悲怆地看着她的,不是祖师松竹先生,还会
是谁?

  「真是劫数难逃……」他喃喃低语,却还是和之前一样,让苏承晶听得清清
楚楚:「为师苦心助你修行,只盼你能逃过此劫。看来是天意难改,罢了……罢
了……」

  「师父!」苏承晶拜倒在阶下,低头叫道:「徒儿已然躲过那青灰妖怪的一
刀,只被他斩下半缕长发,料那劫数,必是躲过了罢!」

  松竹先生叹息道:「那妖怪是谁?你那头发,又去了哪里?」

  话已至此,天阶忽地消失不见。苏承晶只觉头晕目眩,待恢复些许神志,眼
前赫然便是青灰色的皮肤,那是刘正茗的胯下双腿。苏承晶只觉脑中迷茫被顿时
一招而空,如何被勾一魂一魄,又如何被扭转神志,当下心头雪亮。她正欲抬头
起身,却觉口鼻当中满股腥臭之气,正是口中,居然还满满当当地含着这妖物的
肉棒,在她醒转之时,舌头还在龟头之下舔得正欢!

  苏承晶心中大骇,就要惊起,膻中穴里那股魔气,却突然爆发,带来股股热
流,自周身激荡,令她全身颤抖,俏脸通红。口中满满塞着的肉棒又跳了两下,
恰逢此时,喷出精液来。苏承晶含得不浅,这精液一时呛至她喉间,令她不由自
主地将其汩汩吞下。

  「呼……」刘正茗又是一道轻哼,这次,是全身舒爽的满意之声。

  他脱开肉棒,坐起身来,看着半跪在那,上半身还趴在他腿前的苏承晶,微
微一笑,说道:「好了,起来吧。」

  「是。」苏承晶乖乖应答,也不敢在刘正茗面前站起来,见他坐着,她便跪
正身体,低头朝向他。

  「什么感觉?」刘正茗问。

  「回主人话。」苏承晶说:「双乳……涨得厉害。」

  「哈哈!」刘正茗笑道:「那是混沌之气被你锁在膻中穴,左右冲撞不开,
是故激得胸口发涨。你且放开任脉,将其导入丹田。」

  「是。」苏承晶深深叩头:「感谢主人,以魔气为奴儿灌体,为奴儿驱正归
邪,筑起了魔修大道。」

  「为你灌体的是我,给你的,却不是魔功。乃至为你筑起阴阳混沌之道的,
亦另有其事。你本身拥有极高灵力,只需用新得的阴阳混沌法门加以贯通,便可
逐渐应用自如。」

  「是。」苏承晶叩在地上,未得命令,不敢抬头。

  「天地阴阳,大道至简。你的一魂一魄,在我手里,至于其用途,我看时机
未到,暂时还不可与你言说。」刘正茗站起来,裸着身体,负手立于跪伏着的苏
承晶面前:「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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