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已深,当班的秀罗来报,说爸爸居然遣走了所有下人,一个人悄悄进了菲儿的卧室,上了她的床,还搂着她睡觉,说着亲昵的话……我该怎么办?谁来帮帮我?!眼见着她的到来,我将很快失宠,不再是人们心目中的准摩亚圣公主,渐渐将被如此冷落下去,连瑶瑶都不如,没人在记得我理会我了,我什么都不是了……深夜,露娜侧躺在自己的卧房,静静地思索着,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沁湿了枕头!她在心中狂躁地呐喊着:凭什么!萨兰大神为什么如此不公?!她不是已经死掉了吗?为什么还要她出现!我努力得来的一切,就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她夺走了!她哪点比我强?!我才是真正的摩亚圣公主!爸爸是我的,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我要夺回来!我要报复,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我要彻底将她赶出育王府,永远消失掉……梦醒时分,露娜依然紧咬牙关,紧握拳头,泪痕依旧,然而此时她却在内心深处下定了报复的决心!
清晨,菲儿还沉浸在甜甜的睡梦中,布史太太便领着人闯进了菲儿的卧室,迅速有序地拉开了各个落地窗巨大厚重的深色窗帘,打开窗户,本来昏暗的房间顿时充满了明媚的阳光,空气飘香。
菲儿被略感刺眼的阳光射醒,嘴里喃喃呓语着:“爸爸,让我再睡会儿……”。
“这里没有你爸爸!”布史太太没好气地掀着菲儿的被子,催她起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别的公主小姐们早就洗漱已毕,穿戴整齐,在餐厅候膳了!我严重警告你,这是你第一次赖床,以后再在我进来时还没起来叫人洗漱梳妆,你就等着挨屁股吧!”说着命人拉起睡眼朦胧的菲儿,强行换了崭新的粉红色短裙制服,其内依然是灯笼开裆裤。
反正菲儿也早已穿习惯了,在众人面前也亮过相了,而且为这个抗争还惨遭修理,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所以也就见怪不怪无所谓了!反过来想:这也没啥不好!万花丛中一点绿,反而更加引人注目,更有魅力!洗漱毕,菲儿站在硕大的穿衣镜前,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样子,其实,抛开世俗陈念,这个样子的自己,既漂亮又可爱,非常讨喜呢!只要不去想裙摆底下的开裆裤缝、旁边站着的布史太太、以及那些因自卑妒忌而发射出来的怨毒眼光,就现在这个样子,出去给亚瑟他们看,估计也会让他们看傻眼吧!我比天使更萝莉!爸爸也一定非常喜欢这个样子的菲儿吧!一定是,不然也不会如此坚持让我这副打扮。
想着想着菲儿不禁充满自信地微笑起来。看得布史太太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她刚刚从对菲儿充满怨怼的露娜公主卧房出来。看见自己从小带大处处拔尖的骄傲小公主,如今因为菲儿的闯入,而变得失魂落魄、沮丧不堪、怨气冲天的样子,她实在很是伤心难过。自此更加恨极了菲儿,一心想着怎么变着法儿修理菲儿。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打算让瑟威尔殿下和众公主小姐等你一个人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走?!……穿成这样有什么好臭美的?!还不嫌没羞丢人吗?!”布史太太不停地在菲儿耳边严厉而怨毒地唠叨着。
菲儿平静地看了一眼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便面带着自信的微笑,随仆人们径直往餐厅去了。看得布史太太更加怒火中烧!
育王府家女宫的餐厅位于城堡的二楼,菲儿随仆人们左绕右拐走了很久才到达餐厅的大门前,这个过程中菲儿努力记录着行进的道路,以及周边的环境状况,心想一定要尽快搞清楚这座城堡的构造,甚至整个王府的地理环境,为将来逃跑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此时餐厅巨大华丽的大门大敞着。除菲儿以外,其他八十位王府家女均穿戴整齐,按身份座次规规矩矩站立两旁。沿中间一条铺有厚厚的红地毯的路望上去,育王瑟威尔殿下正端坐其中,一脸怒气,远远的,双眼直勾勾地盯在刚刚出现在大门口的菲儿身上,并且跟随着她的移动,直到菲儿走近自己跟前。显然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菲儿多时了!大厅里一片寂静。
菲儿预感到情况不妙,瑟威尔的眼神,显然是让她过去,站到他身边去挨训,看来火山又要爆发了。然而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她别无选择,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都几点钟了?!你不知道守时是一个淑女非常重要的准则吗?”
瑟威尔果然冲她怒吼起来,吓得菲儿一个激灵,低头缩肩小了下去。然而心里却清楚得很,一遍一遍暗自告诫自己:现在千万别回嘴,一定要顺着他,不然吃亏倒霉的是自己!虽然很想反驳他“我又没闹铃,怎么知道几点了”或者反问一句“你起床的时候干嘛不一同叫醒我”,不过还是忍住了——沉默是金!
“布史太太告诉她,按照家规,迟到该如何处罚?!”
“遵命,殿下!”布史太太领命走上前,得意洋洋地冲着菲儿大声宣教起来,“菲儿小姐,淑女最忌讳懒惰以及迟到不守时,这一点在天下第一家教森严的育王府尤其严格。按照家规,赖床者当场责打光屁股20板子,屡教不改者加倍;迟到者当众责打光屁股20至40板子,晾臀罚跪至活动结束,屡教不改者加倍,严重迟到者最多可加刑至200板子,晾臀示众一天。”
话毕,布史太太幸灾乐祸地冲菲儿冷笑了一声,就等着瞧下面的好戏了。菲儿赌气地回瞪了她一眼。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早知如此,昨晚那个温柔的爸爸怎么不提醒我呢?!哼!大坏蛋!上面坐着的那位,看来也不是好东西!绝对有故意之嫌!想着想着,偷偷望向上面,也恨恨地瞪了瑟威尔一眼,冲他耸了耸鼻子,不满地撅起小嘴来。
瑟威尔看着自己的小公主生气时也如此可爱的样子,打心里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使尽浑身解数装出一本正经严厉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菲儿在想什么。感谢这小东西如此聪明,善解人意,没有把令他尴尬下不来台的话说出来,甚至没有丁点顶嘴的举动,心里憋着委屈却选择了沉默,可见这孩子的大度宽容,这恰恰是真正的圣公主所应具有的高贵与骄傲,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
说心里话,他今天一点都不想修理菲儿,甚至不想为难于她,他只想将他多灾多难的小可怜搂在怀里,尽情地宠溺于她。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是育王,是这个国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视他为风向标,他的肩上担负着决定国家命运的使命——严格管教培育皇位继承人圣公主!现在还不到公开圣公主身份的时候!在众人面前他必须表现出公正严肃,严格甚至严苛。面对着如此可爱的菲儿,他却完全不能表现出丝毫特殊的亲昵,反而要鸡蛋里挑骨般严苛,这对他的内心简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然而他必须经得住考验。
“布史太太,之前你有没有明确告诉她该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早膳,赖床迟到的后果这些规矩?”
“呃!回殿下的话……没有!”布史太太听瑟威尔殿下如此询问,自知好戏要泡汤了,很是心有不甘,不过在瑟威尔殿下面前,她是绝不敢肆意矫情的,也只能不情愿地据实以答。
瑟威尔总算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替菲儿开脱,“那么今天菲儿这是初犯,而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谓不知者不罪,这次就暂免处罚了,只是严重警告——下不为例!再有一次,决不姑息!菲儿你听到没有?!”
“听懂了!”菲儿笑着朗声答道!她听懂了这是爸爸在想方设法替她在众人面前开脱,心想着,果然还是爸爸疼我!不禁甜滋滋地笑了起来。看得布史太太和露娜牙根痒痒,心里暗自嘀咕:走着瞧!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传膳吧!今天餐后我亲自送你们上学去。”
仆人们依言各自端上主人们的早餐,大家都安静而优雅地进起餐来,可是各怀心事。数年来,瑟威尔几乎从没有送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去上学,即使需要到学院督学视察,或者参加典礼活动,也都是单独进退的。今天为了一个新入府的女孩,居然要亲自送大家去上学,再结合她出现的短短两天时间内,瑟威尔殿下的种种不同寻常的举动,自然会引起私下的广泛猜测与议论。
菲儿依瑟威尔的懿旨,站在他的餐桌前,陪同瑟威尔进餐。说是陪同,其实基本都是瑟威尔在喂她。老实说,菲儿独自在外漂泊,经常朝不保夕,既没有早起的习惯,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这会儿这么早被强行叫起来,根本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瑟威尔却总是嫌她吃得太少,不断往她盘子里夹着菜。菲儿实在吃不下,哀怨地看着瑟威尔,嘟着小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瑟威尔看她那副不情愿的样子,很是想笑,但还是故作生气的样子,假装严厉地低声训斥着:“都吃了,不准给我剩!敢剩下,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吃不下……”菲儿低着头,极其没底气地小声嘟囔着。
“嗯~?”瑟威尔充满威胁味道的低吟,吓得菲儿迅速把手中的食物塞入口中,食不甘味地一股脑都吞下去了账。总算是对付着把早膳任务完成了。
膳毕,王府内浩荡的车队向学院进发。领头的是瑟威尔殿下和菲儿的专车——之前瑟威尔专门下过命令,根本不允许菲儿单独乘坐车轿,他要亲自看着她。接下来是各位公主们的专车,剩下的三位皇家女童小姐共用一车。其余家女小姐则六至八人一辆车轿,加上布史太太率领的管教嬷嬷、保姆、仆役一干人等,车队迤逦足有几百米长。
皇家淑女学院位于王府西侧,仅一墙之隔。说是一墙之隔,但由于两处园区均面积巨大,从公主小姐们的寝宫到达校园教学核心也需要走上半个小时以上。车队在两处园区内左绕右拐地穿行着,菲儿很想弄清楚沿途道路,但由于路途较长,坐在马车里,身旁又有瑟威尔看着,她根本无法全部看明白。而瑟威尔也很清楚她的小心思,根本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看她朝外东张西望的时候干脆直白地点破:“看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想弄明白最佳逃跑路线是不是?!”
菲儿被戳破了心思,很泄气地犯了个白眼,冲他吐了吐调皮的小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啦,人家只是想看看沿途的风景而已。”
“好看的景致多得是,你想看以后我带你去看,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是——爸爸!”菲儿顿了顿,突然说道:“谢谢爸爸!”
“谢我什么?”瑟威尔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
“谢谢爸爸早膳前给我解围!”菲儿笑着甜甜地回到。
瑟威尔刮着她的小鼻子,亦忍不住笑骂道:“鬼机灵!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不是每次我都有条件放你一马!真惹我生气了,我可不管当着谁的面,决不轻饶!”
“是是是,好爸爸!……爸爸,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菲儿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以后让瑶瑶也和我们同车可以不?”
“呵呵!你倒想得周全,你们两个小捣蛋鬼,最让我头疼!凑一块在我跟前看着,也好,省得我不放心!”说着,瑟威尔转身冲着窗外吩咐到:“管家,去把诺缇公主请过来,撤了她的车马,以后也与我同车!”
“遵命,殿下!”管家依言很快抱了瑶瑶过来。自此三人同车而行,育王殿下一向威严肃穆的豪华马车里,不断传出嬉笑怒骂之声,热闹非凡。
……
皇家淑女学院的核心教学区为一座巨大的环形古堡,高大威严。古堡之外有一圈宽大的护城河,只有一座与大门相连的铁索吊桥能够进出。而那大门则是由一扇巨大的铁栅栏门所封闭起来。在菲儿看来,很像一座坚不可摧,难以逃出的巨型监狱,阴森恐怖。说心里话,打第一眼看到它,菲儿就相当不喜欢它。待她下了马车,站在古堡中央大厅,仰头向四周观看时,更加觉得它严厉刻板、冰冷压抑。老实说,菲儿连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直觉告诉她这里绝对和她犯冲!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校长威纱修女。一袭黑色纱罩披头长袍,将这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包裹了个密不透风,除了严厉古板的脸和一双惨白如枯树般的手露在外面。听说她是萨兰教神格很高的108掌院修女之一。除了见到瑟威尔殿下还能露出礼仪式的短暂微笑,平常一向以严厉古板着称。在她那里任何事情都没有变通的余地,一律照章秉公办理。不过好在她也从不会偏私。
瑟威尔吩咐下人们伺候各位小主人去到各自的教室上课,便径直领着菲儿朝威纱修女走去。布史太太亦带了几个人跟随其后。威纱修女很有礼貌地向瑟威尔殿下行过礼,侧身引领着众人,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一进门是办公室的客厅,简单陈设了沙发,茶几等家具。客厅后面是校长独立办公室,分为里外套间,外间陈设了各种办公设备,书架,内间则是供校长休息的休息室,有床、衣柜、梳妆台等家具。客厅左右各有一间大房间。左边一间冲向大厅的墙面,紧密排列着四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没有窗帘,与其相对的那面墙则铺陈着整面镜子,镜子前,摆设了各式各样的刑架,两侧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打屁股用的刑具,稍往前的地方,还各有两排镂空的架子,上面也摆放满了刑具。
这房间显然是一间专门用来公开惩罚学生的惩戒室!虽然是整个古堡里最为通透的一个房间,却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寒气逼人。客厅右边一间却是密不透风的,除了面向客厅的一扇厚重的小门,里面乌漆抹黑,没有窗户,是皇家淑女学院的私密会议室,隔音效果亦相当好。
进门落座,瑟威尔自然坐了主位,只有菲儿被威纱修女要求站在客厅的当中。瑟威尔并没有表示异议,而是点头默许。这是皇家淑女学院的规矩——校长室里是没有学生的座位的。
这时候菲儿才注意到跟在布史太太身后那个穿着黑色紧身长裙的瘦高挑中年妇女,原来就是瑟威尔给自己指定的专属家庭女教师芮诗夫人。她和威纱修女站一起简直如同双胞胎姐妹俩一样,一样的严厉古板、冷漠沉闷!
紧接着威纱修女在瑟威尔殿下的授意下,又叫来了一年级的班主任及文化课任课老师们。还有高中组体质班班主任及任课老师。菲儿在布史太太的引荐下,向她们一一行过礼。原来皇家淑女学院除了学生是一水的女生外,连所有的老师也都是女性。这座密不透风的阴森古堡原来就是个没有男性的青少年女子监狱。当然育王瑟威尔殿下这个校董是唯一的例外!
待人员悉数到齐,菲儿向所有师长们一一行过拜师见面礼后,瑟威尔开始讲话:“大家不必拘礼。下面站着的,是第九名皇家女童菲儿。
和其他的王府家女不同,这孩子的经历比较特殊。从出生到现在几乎一直在外漂泊着,如今16岁了,才刚刚被我召回府中。无论是学识见识、文化修养或者礼仪举止、规矩做派方方面面都还是一张白纸,不要说和其他皇家女童相比,就是普通人家的同龄女孩,她也至少落后了10年的功课没有学。
不仅如此,这孩子还在外面沾染了很多坏毛病——陋习!要命的陋习!乖张淘气得很!甚至比刚入学的五、六岁幼童还难于管教!在座的诸位,在今后的岁月里,要竭诚帮我严加管教于她,争取能早日赶上其他王府家女,和另外的八位皇家女童平齐,以不失皇族育家体统。作为育王,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育王府家女扯后腿,尤其是皇家女童!
另外就是,这孩子天赋异禀,铜皮铁骨,且滑头得很,抓不着,打不怕,没有我特制的家法刑具,是很难镇住她的!她别的不怕,就怕我手里的工具打屁股!你们也不必用其他惩罚措施,只要犯错,就给我当众扒了裤子狠揍!记住!一律只打屁股,并且不准隔着裤子,无论当着谁的面!
我会让布史太太每日接送她上下学,她在校期间,布史太太专守校园。教室及老师办公室内特配戒尺各一把,校长室内特配藤条数根。特配的家法上都有我的金丝套锁链。她身上穿的制服,以及里面的灯笼开档短裤,侧面都有拉环,一旦被拉上去,没有我的软锁钥匙是解不开的。她要敢违规、淘气、调皮捣蛋、不服管教,你们谁都不用给我面子,也别跟她客气,就给我按规矩扒开裤子锁上拉环狠狠地抽她的光屁股!揍完不准坐下,给我光着红屁股晾一天好了!
待会儿我会让布史太太给你们每个人准备一个专用本,专门记录她在校及上课表现,作业完成情况,考试成绩等等,每天挨了多少下屁股,为什么挨,都给我详细记录在本子上,放学后,统一交予布史太太,晚餐后呈予我看,我要亲自训诫!同样的惩罚,我会按照王府家法再狠狠地给上她一顿板子的!屁股不消肿退红,不准穿上裤子放下裙摆,给我好好晾着反省!”
听着瑟威尔当众说的针对自己的愈发严厉且露骨的话,众目睽睽之下突兀地站在客厅中央的菲儿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低着头,皱着眉,嘟着嘴,小脸憋得通红,别扭地绞着衣摆,时不时还敢怒不敢言地偷偷瞥上瑟威尔一眼,心想着: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了个人,尽不盼我好,就憋着揍我让我丢人,哼!再不要跟你好了!此时的菲儿真恨不得有个地缝给她钻。
“威纱修女,下面请你给菲儿介绍一下皇家淑女学院。”
“遵命,育王殿下!”
“菲儿,你给我好好听着,今天我特地请校长为你讲解学院的环境、规制以及校规!有什么不明白,马上问,校长宣讲完,你就要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今后如果敢违规,看我怎么收拾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菲儿低着头红着脸,蚊子般细声细气地回答着。
“菲儿小姐,我们这所皇家淑女学院是一所千年名校,自斯庞帝国建立之初便已存在,是专门培养皇家淑女及贵族千金的全国最高学府。亦是历代圣公主的母校摇篮。目前本校有在校生2978名。校风一向以严肃、严格、严谨、一流着称。我们这里出去的千金小姐,各个都是品貌兼优,举止优雅,高贵得体,秀外慧中的优秀人才。将来也都将茧化成德才兼备的王爷、诸侯以及政府高官。在斯庞任何女孩都以能在皇家淑女学院学习为荣。
能够进入学院学习的学生,亦是经过层层筛选的。首先是出身高贵。除了皇家女童外,还包括育王府及其他皇族王爷家女、诸侯国王家女、部分部长级以上帝国高官家女、以及出身贵族家庭的待选幼女。除皇家女童外,所有女孩入学前必须通过10道检验程序,包括外貌体态、行为举止、言语谈吐、品德修养、礼仪法规、性格测试、智力测试、知识储备测试、技能测试、学习能力测试等。
当然这里也不是保险库,我们采取淘汰制。凡是考试成绩未达标准,或者品行修养出了纰漏的女孩,是不能在此继续学习的,会立刻被开除校外,或转学,或直接嫁人。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菲儿小姐的皇家女童身份!拥有皇家女童身份的女孩,是永远不会被学校开除的!但为了保证皇族血脉的高贵品格及优秀素养,学院对于皇家女童的学习过程管控更加严格,处罚更加严厉!这一点希望菲儿小姐牢记心中,你刚才也听育王殿下当众命令过,一旦出现纰漏,可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
“是!知道了……”菲儿独自突兀地站在当中,垂头丧气,咽着口水,无奈且无力地随声附和着,心里这叫一个别扭,真希望这场尴尬至极的训话能快点结束。
“关于学校规制,我们这里一共分为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大学部、硕博部五大部,每部又分五个年级,一共25个年级。
接收四至三十岁的女孩学习、生活。校服规制亦是按照年级等级分配的,所处的年级越低,校服裙摆越短。而校服的颜色是用来区分学习成绩的,以紫色系学习成绩最为优秀,红色系学习成绩最差,或者品貌不端、严重违反校规的女孩所穿着。只有每门学习成绩连年均为满分,经育王审核,皇帝御赐晋封为皇家公主的皇家女童,才有资格穿乳白色拖地长裙。
年级分配按照学年考试成绩而定。菲儿小姐,诚如育王殿下所说,你从未读过书,虽然已经16岁,却必须从一年级开始读起。并且由于未经考试只能穿红色系短裙。这点布史太太安排得很得体。
如果你第一次考试成绩优秀,则可在次日更换与你成绩相符颜色的制服短裙。若想把制服裙摆加长,那只有通过学年考试晋升年级。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学院支持跳级制度,你可以随时申请你所就读的年级学年考试,如果通过了,就可以晋升一个年级,不过如果成绩差,或者没通过,则会计入你本学年的最终成绩,也许会影响你的升级。
我们这里,开设文学、数学、自然常识、萨兰教义、法规课、历史课、德育、礼仪、音乐、美术、舞蹈、交际等课程。通常文化课,也就是需要坐着读书的课,安排在上午,菲儿小姐需要在一年级就读。而体质课,也就是需要实践操作的课,安排在下午,你需要进入同龄年级组,也就是高中一年级16岁组学习。每一科都有单独的任课老师,安排你们的学习考试。
一般而言,我们考试的机会很多,每周有周考,每月有月考,每学期有其中考试和期末考试。每次考试都以百分制计算成绩,100分为优秀,准穿紫色系校服,99至95分为良好,准穿蓝色系校服,94至90分为一般,准穿青色系校服,89至85分为合格,准穿绿色系校服,84至80分为通过,准穿黄色系校服,79至60分为待定,准穿橙色系校服,59分以下则只能穿红色系校服。
多门功课联合考试,校服颜色以所考科目中成绩最低科目为准。每次考试后3天内允许申请一次补考机会,两次考试成绩以最高成绩为本次考试最终核定成绩。学年末,将历次考试成绩汇总,取平均值,决定升留级命运。
但普通学生一旦考试中最终成绩出现一次60分以下的成绩,则立即开除。出现三次80分以下成绩,亦将被开除。当然皇家女童除外。
不过作为皇家女童,如果出现如此糟糕的成绩,按照校规,可能将面临,为期数日甚至数月的晾臀笞刑。也就是按照成绩计算出本次考试需要被打屁股的总数额,每日上课前,由班主任在班级教室内当众责打光屁股50下,成绩未达标的课由任课老师在教室内当众责打光屁股10下,放学后,在学校大厅全体师生祷告大会上,由校长当着全体学生的面责打光屁股,数量为本日因成绩所挨屁股的总数。并且用总数除以此数目,计算出需要惩戒的天数。
受罚期间,必须持续暴露屁股,不准遮盖或用手捂挡,不准坐卧,只可选择于讲台上露着屁股背对大家,或站、或跪、或翘臀趴姿!另外处罚期间,如再犯有其他违纪情况,则所有处罚加倍,由校长当众执行!至于回家后,育王殿下如何处置,则由育王根据育王府家法决定。所以菲儿小姐,你最好用功读书。”
“对不起,威纱修女,我打断一下,关于菲儿的成绩要求,不受校规限制,我的要求是100分合格,无论哪科,无论哪次考试!丢一分10下,记入校规!”瑟威尔边说着边用眼睛瞥向菲儿,菲儿听到瑟威尔发话,也正吃惊地望向他。于是他干脆盯着菲儿继续严厉地威胁道:“回家算总账,就是一分20下!你自己掂量着办!”吓得菲儿一个激灵。
“好的,育王殿下!下面我们继续。关于具体的校规,比较复杂,菲儿小姐会在小学一年级法规课上具体学到。至于违反校规的具体处罚,按照瑟威尔殿下的指示,针对菲儿小姐,E级的微小过失,由任课老师或班主任私下拉至办公室用戒尺打光屁股,D级的小错误,则由班主任在教室里当众责打光屁股,C级的中等错误,交由校长处罚室我亲自当众责打光屁股,B级大错误,则必须拉至祷告大会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由我亲自处罚,并处以相应的晾臀笞刑,至于A级的特大错误,除了B级处罚外,另行上报校董育王,由育王殿下在全校师生大会上亲自处罚!对于屡犯同类错误,第二次出现打屁股的数目翻倍,第三次出现除数目翻倍外处罚等级升一级,以此类推。
关于日常生活安排,除了育王府家女外,学院所有学生一律住宿,住宿区设置在教学园区的北部,另有生活老师进行安排。菲儿小姐是皇家女童,不涉及这个问题,一般放学祷告大会结束后,育王府会有专车接送你们回府休息,至于晚自习时间,则由府上的家庭教师负责安排。不必返校参加晚自习。
学院每学年有四个学期,每学期为期三个月,期末考试后有一周假期,可以回家休养,每周日有一天休息日,平常除法定节日,均要上课。
另外向你简单介绍一下教学园区的环境分配,一楼圆形大厅是举行全校师生大会的主要场所,校长室、校董办公室、各种体质课专用教室亦设立在一二层楼。三层,为学生餐厅以及接待贵宾厅。四、五、六、七、八层分别为各部教室,以及老师办公室,每部一层,第九、第十两层为本校的收藏陈列室。平日是不允许随便进出的。
至于其他规章制度,细节要求,留待菲儿小姐以后慢慢学习,如有不明白或者需要帮助的,可以找你的班主任咨询。”
“好的,谢谢威纱修女详细的介绍,时候也不早了,那么就请杜拉老师带菲儿去教室上课吧。”瑟威尔作结束陈词。
菲儿听到后如释重负,疲惫地跟着自己的一年级班主任去陌生的教室上课去了。从此开始了菲儿悲惨的学习生涯!
菲儿随着杜拉老师来到位于四层的一年级五班教室。此时教室里正在上法规课。
一年级五班共有学生二十九名,加上菲儿正好凑足三十人。然而除了菲儿,其他学生的年龄均不超过六岁,最小的只有四岁。并且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深黄色的短裙校服,白色的长筒袜,黑色的皮鞋,头顶两侧扎着一对高高翘起的马尾辫,衣服上没有配纱、缎带或者金丝等装饰。虽然朴素,但各个都显得很可爱。。
根据校长威纱修女的介绍,这班的学生成绩应该在84至80分当,属于通过。听杜拉夫人说,每个年级大约100-150名学生,通常按照成绩分为五个班,一班的成绩最好,为紫衣班,五班的成绩最差,为黄衣班。根据学生裙摆的长度可以得知她所在年级,而根据衣着的颜色可知她所在班级。
成绩一旦变动,就会调整班次,所以班级人员相对不固定,几乎每周都有小范围的变动。即使这样,五班的学生中也很少出现橙衣或者红衣学生,这两色系衣服通常出现不到一周,要么被开除,要么就是提高了学习成绩换了服色。
菲儿看看自己在这个小人国一般的环境里,简直是鹤立鸡群了,并且还穿着没羞的粉红色,脸上顿时有些发烧。低头走进教室的时候,立即聚焦了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杜拉夫人领着菲儿站在讲台上,向大家做了简短介绍:“同学们,这是你们的新同学名叫菲儿。今年16岁。以后请你们大家相互关照。菲儿,你坐到最后一排中间那个空位去吧。”
“是。”菲儿小小声回答着,勉强行了屈膝礼,相当不好意思地走向后排。只听周围的学生议论不断:
“她怎么穿着粉色衣服?看来比我们成绩还差。要不就是个欠揍的坏女孩!”
“居然还配了纱,看来至少是育王家女,身份了得!”
“这么大个子,都十六岁了,且还穿红色系,都没被开除,弄不好是个皇家女童。”
“她都十六了,还上一年级,而且还穿着红色,真丢人!”
“偷偷看看,她是不是还穿着开裆裤呢!”
……
听着这令人面红耳赤的议论声,菲儿的头埋得更低了。可恶的是,走在这段不长的过道中,居然不断有人从后面轻撩她的短裙下摆,试图想窥视她是否穿的是开裆裤。她恼火地回头向后打着这些小手,却没注意被人不知道用什么绊了一跤,差点没摔个大马趴。
这一向前栽不要紧,由于菲儿的裙摆过短,屁股一翘起,底裤立马暴露了出来,更要命的是连同那条大喇喇外撇着的裤裆缝,以及缝里透露出来的女孩子最为隐秘的风景,全部被坐在前排的小鬼们看了去!菲儿立即直起身,使劲向下扯着裙摆,尽管时间短暂,却着实被看得真真的!即刻便有人低声起着哄:“果然露着屁股呢!”听得菲儿青筋迸出,紧攥拳头,简直恼羞成怒了!真想一拳揍过去,打得这帮小恶魔们满地找牙。
关键时刻还是杜拉夫人出面解了围,“你们都给我安静,忘了课堂纪律了吗?”随着杜拉夫人用教鞭敲打着讲台的声音,下面的骚动在一霎那停止了,“淑女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是想当众挨屁股了还是想被开除?……如果不是,就给我老实上课!”
教室从新恢复了平静,法规课老师继续讲课。
一年级的法规课,是从校规开始讲起的。好在开学的时间并不长,菲儿大约落下了一周左右的课程,又有专职的家庭教师,补起来也比较容易。但不利的是,因为学院有周考。每个学期,基本上除了开学第一周没考试外,周周都有考试,并且按照功课的门数错开考试,每天都至少有二门考试,赶上月考,就会增加到每天四门考试,赶上期中或者期末考试每天最多可能考到八门!今天的法规课便有考试,还好老师们都还通情达理,班主任杜拉夫人宣布,这周的所有考试菲儿都不参加,但从下周起,要补上两周的周考。至少这周,菲儿可以安心,不会因为成绩问题而被修理。
上课总是一件很沉闷的事情。虽说是一年级的课程,其实也蛮深的。能进这里读书的女孩子,绝大多数都是自娘胎出生就开始学习了的,像她这般一点基础都没有,还在外漂泊了近10年,已经16岁高龄的人物,跟着听课简直像听天书。连最基本的斯庞文字都还认不全。
加之,菲儿自打进了校门,就不断被以瑟威尔为首的师长甚至一帮比自己小十岁以上的小毛头们贬损、羞辱,她根本就没抬起过头,现在的她只想着,怎么快点逃出去,哪有什么心思听课。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看起来很乖的样子,其实心里正在激烈地盘算着上百种逃学甚至逃家的方法。然而最令她头疼的,便是手腕脚腕上的金丝软锁,以及这身自己无法脱下的扎眼又丢人的装束。!”
一天的课程上下来,菲儿大概了解了,这个学校上课的流程。
每天早上七点开始第一堂课,每堂课大约50分钟,然后是10分钟的课间休息,上午共上五节文化课,每周的课程表公开贴在班级教室的前方黑板的边上。每堂课,基本是按照起立行礼,落座发考试卷子,10分钟内交卷,老师利用这10分钟查验课前收上来的头天的作业完成情况,然后花3-5分钟处罚没有完成的学生,不过多数情况下,不会有没完成作业的学生。剩下的35-40分钟讲课,布置当天作业。期间,有可能因为公布考试成绩,或者点评作业,或者维护课堂纪律等,随时停止讲课,而上演当众处罚戏码。处罚的方式多种多样:点名批评、叫到讲台前罚站或者罚跪、面壁思过、打手板、罚抄写……当然最严重的处罚方式自然是当众打屁股,尤其是扒了裤子打光屁股,打完还要露着红屁股罚跪,甚至到下堂课开始。由于班级是按照成绩划分的,自然处罚戏码的出现频率也会随着班次增加,通常一、二班是不会有打人的声音传出的,三、四班偶尔会有,而到了五班,那几乎节节课都能看到。
中午12点,准时在三楼的餐厅吃饭。每个学部都设有自己相对独立的餐厅,每个餐厅大约能容纳600-700人同时进餐。由班主任老师带领,按照班级列队统一行动。一般按照高学历部到低学历部,高年级到低年级,一班到五班的顺序进入餐厅。饭前饭后都有充当年级主任的一班班主任训话,以及带领大家祷告。对于本日上午严重违纪或者成绩极差的学生,甚至会在餐厅当众责打光屁股。
不过育王府家女则不受此规矩约束,学校在二楼另设有专门的餐厅及休息室,供育王府家女们进餐、午休,而一切事宜由育王府总管教嬷嬷布史太太安排。
午休时间到1点结束,从一点到四点,共上三节体质课,亦是50分钟上课,10分钟休息。体质课的年级分配是按照年龄进行的,分班亦是按照成绩划分。服制以文化课成绩为准,不另行改变。与文化课不同,体质课的考评是当堂进行,当场打分,当场处罚的。
以菲儿的年龄和成绩,自然被分配到了高一五班。即使在这里,大家的年龄一致了,个头也差不多了,但菲儿站在同学当中,依然非常惹人注目。因为,几乎整个高一年级组,只有她一个穿着连膝盖都包不住的短裙,而且还是粉红色的。在这里,她依然被议论着、猜疑着、嫌弃着、排斥着。菲儿感到紧张、压抑、无趣之极。!”
四点到四点半,是放学前全校师生集体祷告的时间。所有学生,按照文化课分班,由班主任带领,在古堡的中央大厅集合。从低年级到高年级顺序排列。
这个时候往往是菲儿最尴尬的时候。她已经16岁了,个头已经达到了成年女性的平均身高。却被要求站在一群四至六岁身高只有一米出头的小毛头中间,并且还在队伍的最前面。穿着和小毛头们一样的幼稚超短裙,居然还是全校唯一的一件代表最差,最为屈辱的红色系制服。这可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名副其实的鹤立鸡群!只不过这根本不是荣誉,而是更为令人抓狂的羞辱。
祷告结束,意味着全校公开批斗会的开始。每天,几乎都有数名到十数名学生,会被拉到大厅前面高出地面近一米的演讲台上,由校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公开执行笞刑。她们大部分都是各个年级的五班(黄衣班)学生,个别有穿绿衣的。惩罚的理由基本是成绩太差、屡教不改,或者严重违反校规,触犯了B级以上的错误。
处罚的过程,是校长先全校点名,揪出等着挨屁股的学生,然后再一一被校监押送上台,面对镜子,背对大家,跪在刑凳上,自己掀开裙子,抱在腰间,再被校监扒下裤子,等着行刑。待所有要挨屁股的女孩,全部当众跪下晾好光屁股后,校长才会走到第一个光起屁股的女孩旁开始行刑。首先是训问她所犯错误,以及按照校规该如何处罚,然后被校监压趴在刑凳上,绑好手脚腰腿,校长持藤条,依数打下,每一下都要自己报数,并且大声检讨,自己再也不敢如何如何了,直到所有惩罚数目打完。
如果报数不清,检讨声音小,那么本下不算,从新打过,且要加打一下。挨完打的女孩,会被放开手脚,扶跪起,但不许下刑凳,依然抱好裙摆,充分露出红肿的屁股,面对镜子示众反省,直到所有学生行刑结束,学生们解散休息以后,才会被放下来恢复自由。如果校长有特殊晾臀处罚,可能持续时间会更久。
那个时候会更加难捱,因为晚饭前所有学生,都可以自由活动,光着屁股罚跪在人人都会必经的中央大厅,会被别的学生围观,任意指指点点、挖苦奚落,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至于犯了A级特大错误的学生,则祷告(惩罚)大会将要持续到育王殿下亲自审判执行结束。有些还会当众连续挨上几天屁股。当然总体来说,犯A级特大错误的学生是极为罕见的,并且犯过A级错误的学生通常很快就会被开除掉了。
另外,校长的处罚室随时对违反C级错误的学生开放,只要被查实,就会由班主任将该生押送至校长室,并全校广播宣布处罚命令,然后在那间全校最通透却最阴森恐怖的惩戒室内由校长执行处罚。
虽说是随时开放,但为了不影响学生学习,通常会选在午休或者放学后执行。因为惩戒室是几乎没有隔音的,用力责打光屁股的声音以及学生惨叫哭喊的声音通过圆形天井,很容易传播到整个古堡的各个角落。
也因为选定的时间通常是学生们自由活动的时间,而位于古堡的各个走廊栏杆处,向下望几乎都能看到那间惩戒室里面的情况,所以被拉去校长惩戒室处罚的学生也基本等于是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被打光屁股。
至于放学后的时光,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是自由活动时间,五点半到六点是集体晚餐时间,就餐程序与午餐相同。六点到七点允许学生回宿舍休整,七点到十点在文化课教室统一上晚自习,十点由班主任老师统一带回宿舍洗漱休息。十一点准时熄灯就寝。
除了住校生外,育王府的家女们是唯一的走读学生群。连同菲儿在内,这八十一名身份高贵的学生,在四点半放学后,由布史太太统一安排,乘车返回育王府家女宫,先各自回房休整,五点半准时在二楼餐厅用餐。六点到十点半,则统一到家女宫大教室学习。除主管芮诗夫人外,另配备了十余名专科家庭教师,辅导家女们的功课。
当然这段时间,也是育王府公开处罚时间,公主小姐们如果犯了错误,管教嬷嬷以及家庭教师们会在大教室前端的处罚区当众公开处罚。只不过,除了菲儿以外,其他家女都是品貌兼优的实打实的优等生,乖乖女,也是很少犯错以至被公开处罚的。一天结束,育王府家女们也会被要求十一点准时熄灯就寝,以保持和其他在校生同步。
只不过晚修时间,育王家女的学习内容要远超前及丰富于皇家淑女学院的其他普通在校生。除完成课堂作业及超前学习学校功课外,还要专攻一些皇室礼仪、皇室社交常识、最大范围扩大阅读知识面、以及国家政体等方面的学问知识。涉猎相当广泛。
因此育王府家女们通常都是超前跳级生,并且在年级内的学习成绩均名列前茅。像五位皇家女童公主们全部都已在读硕博部,剩下的三位皇家女童,也都已经升级至大学部,而小不点瑶瑶,别看只有八岁,已经在就读初中一年级了。本身能够进入皇家淑女学院的女孩都具有一流的智商及学习能力,而能被选中作为育王府家女的学生,则自然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当然,这中间也有例外,譬如菲儿……菲儿进府前,育王几乎很少与家女们共进晚餐或者参与晚修。甚至很少来家女宫。只是每次外出回府后,会抽空来一次,与大家见个面,询问一下自己关心的个别家女,比如露娜或者瑶瑶。唯一能与瑟威尔殿下较长时间相处的机会,便是斯庞重大节日的庆典前后,例如新年、圣诞节、或者惩戒研讨博览会。
彼时,瑟威尔通常会在府中多住些日子,每日会和大家共进早餐,庆典当天,也会率领家女们到皇宫去觐见,并且与家女们一同进宴活动。每当这个时候,都是育王家女们最快乐幸福的时候。要知道瑟威尔殿下可是斯庞首男!风华正茂,英俊高大,风流倜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天下之大,没有哪个斯庞女孩不仰慕他的,能够看到他一眼,甚至感觉会幸福终身,而能够有幸成为育王府家女,与他共度余生,不仅锦衣玉食、众人仰慕、风光无限,每年还有很多次机会,那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甚至被他看,那也简直是千万里挑一的难得人生。有谁会不开心呢!
不过自打菲儿进府后,这一切似乎都改变了。瑟威尔殿下不再经常外出,而是每日都住在府内,并且连自己独立的城堡寝宫都废弃了,直接搬入了家女宫,与大家同住。每日除了早餐外,还共进晚餐。晚修时分,他必然出现在大教室,在惩戒区旁,单设了写字台,边批阅公文,边监督大家学习!
并且把自己的办公室干脆搬到了大教室隔壁的小书房里,以便就近。另外就是每周至少主动去学院一至两次督学!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除了开学、毕业典礼、与学院有关的特殊节日、例选家女活动,以及偶然专门受校长委托执行A级处罚,或者受邀参加及特殊的临时活动外,瑟威尔殿下是很少莅临学院的。
对于大家来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实在是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反常的变化,绝对有特殊指向性含义,那自然就是菲儿——这个极其特殊而又神秘的第九名皇家女童!
虽然瑟威尔会经常出现在大家身边,似乎更容易亲近了,至少是给大家亲近的机会明显增加了。然而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加集中在菲儿一人身上,甚至连他平常多有特殊关注与关照的露娜公主都倍受冷落,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证明他专宠的理由其实很多。比如,他直接把菲儿的寝室安排在自己的寝室旁边,两间屋子间甚至是有门相通的。
就餐的时候,菲儿虽然级别最低,却被要求始终站立在他的旁边;出行的时候,取消了菲儿皇家女童乘坐独立专车的资格,却让她与自己同车,名义上是在惩罚她,实际上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变相的亲近,别人想被瑟威尔殿下看上一眼都还很难呢!何况是整天站在他眼前晃!当众貌似很严厉地训斥菲儿,甚至亲自责打她的屁股,但在心思细腻又敏感的女孩看来,那简直一种极致的打情骂俏,甚至是一种特别浪漫的爱的表达方式。
要知道在菲儿之前,瑟威尔几乎没碰过其他大姑娘的身体。别说训斥,即使高贵如皇家女童公主,连和他对话的机会都很难得。而瑟威尔会为了菲儿亲自送其上学,亲自去学校督导,每天亲自过问视察她的功课,名义上是督导大家晚修,实际上只是为了看着他的心肝宝贝菲儿!
在女孩扎堆的地方,自然醋坛子就多,纷纷扰扰是非也多。瑟威尔不经意间针对菲儿的特别举动,种下了王府乃至学院内部羡慕嫉妒恨的种子,逐渐将菲儿推向了众矢之的的尴尬境地。在今后的漫长岁月里,育王府及皇家淑女学院这两处让所有斯庞女孩都向往的人间天堂,将成为菲儿最想逃离的笞刑地狱!。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菲儿都像是生活在地狱最深层的火焰中。除了苛严的校规,周边的羡慕嫉妒恨之外,更加难熬的是漫漫无期的学习生涯。
转眼间又是一天结束,在夜幕星空的笼罩下,育王府家上下几乎已是黑暗一片,除了瑟威尔的书房之外。
此时菲儿正趴在宽大的沙发上微微颤抖,赤裸的火红色臀部表示她刚刚又接受了一次瑟威尔“爱的教育”。而行刑者瑟威尔虽然知道应该爱抚一下眼前的宝贝,但他此时有更重要的话想对菲儿说。
“我知道你很想逃离现在的学校,但是我也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要放弃这个念头。”
菲儿趴在沙发上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依旧顽皮不惑,但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此时抗拒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我亲爱的宝贝,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值得尊敬的公主,一切都是必须经历的。”
菲儿继续点头。
瑟威尔低下头在那柔嫩的脸颊上印象了轻轻的一吻,接着,他检查了她的伤势,然后温柔地抱着菲儿回到了卧室。
当房门在星空的照耀下缓缓关闭之后,又到了一天之中最为宁静的时候,细心的给菲儿盖上被子之后,亚威尔的眼角里不经意地让眼泪夺眶而出,这饱含心疼的一滴滴全部掉落到脚边,他知道自己明天,后天,以至于之后很久的一段时间,都必须重复着这份教育的残忍,直到菲儿真正蜕变的那天……
清晨,菲儿还沉浸在甜甜的睡梦中,布史太太便领着人闯进了菲儿的卧室,迅速有序地拉开了各个落地窗巨大厚重的深色窗帘,打开窗户,本来昏暗的房间顿时充满了明媚的阳光,空气飘香。
菲儿被略感刺眼的阳光射醒,嘴里喃喃呓语着:“爸爸,让我再睡会儿……”。
“这里没有你爸爸!”布史太太没好气地掀着菲儿的被子,催她起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别的公主小姐们早就洗漱已毕,穿戴整齐,在餐厅候膳了!我严重警告你,这是你第一次赖床,以后再在我进来时还没起来叫人洗漱梳妆,你就等着挨屁股吧!”说着命人拉起睡眼朦胧的菲儿,强行换了崭新的粉红色短裙制服,其内依然是灯笼开裆裤。
反正菲儿也早已穿习惯了,在众人面前也亮过相了,而且为这个抗争还惨遭修理,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所以也就见怪不怪无所谓了!反过来想:这也没啥不好!万花丛中一点绿,反而更加引人注目,更有魅力!洗漱毕,菲儿站在硕大的穿衣镜前,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样子,其实,抛开世俗陈念,这个样子的自己,既漂亮又可爱,非常讨喜呢!只要不去想裙摆底下的开裆裤缝、旁边站着的布史太太、以及那些因自卑妒忌而发射出来的怨毒眼光,就现在这个样子,出去给亚瑟他们看,估计也会让他们看傻眼吧!我比天使更萝莉!爸爸也一定非常喜欢这个样子的菲儿吧!一定是,不然也不会如此坚持让我这副打扮。
想着想着菲儿不禁充满自信地微笑起来。看得布史太太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她刚刚从对菲儿充满怨怼的露娜公主卧房出来。看见自己从小带大处处拔尖的骄傲小公主,如今因为菲儿的闯入,而变得失魂落魄、沮丧不堪、怨气冲天的样子,她实在很是伤心难过。自此更加恨极了菲儿,一心想着怎么变着法儿修理菲儿。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打算让瑟威尔殿下和众公主小姐等你一个人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走?!……穿成这样有什么好臭美的?!还不嫌没羞丢人吗?!”布史太太不停地在菲儿耳边严厉而怨毒地唠叨着。
菲儿平静地看了一眼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便面带着自信的微笑,随仆人们径直往餐厅去了。看得布史太太更加怒火中烧!
育王府家女宫的餐厅位于城堡的二楼,菲儿随仆人们左绕右拐走了很久才到达餐厅的大门前,这个过程中菲儿努力记录着行进的道路,以及周边的环境状况,心想一定要尽快搞清楚这座城堡的构造,甚至整个王府的地理环境,为将来逃跑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此时餐厅巨大华丽的大门大敞着。除菲儿以外,其他八十位王府家女均穿戴整齐,按身份座次规规矩矩站立两旁。沿中间一条铺有厚厚的红地毯的路望上去,育王瑟威尔殿下正端坐其中,一脸怒气,远远的,双眼直勾勾地盯在刚刚出现在大门口的菲儿身上,并且跟随着她的移动,直到菲儿走近自己跟前。显然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菲儿多时了!大厅里一片寂静。
菲儿预感到情况不妙,瑟威尔的眼神,显然是让她过去,站到他身边去挨训,看来火山又要爆发了。然而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她别无选择,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都几点钟了?!你不知道守时是一个淑女非常重要的准则吗?”
瑟威尔果然冲她怒吼起来,吓得菲儿一个激灵,低头缩肩小了下去。然而心里却清楚得很,一遍一遍暗自告诫自己:现在千万别回嘴,一定要顺着他,不然吃亏倒霉的是自己!虽然很想反驳他“我又没闹铃,怎么知道几点了”或者反问一句“你起床的时候干嘛不一同叫醒我”,不过还是忍住了——沉默是金!
“布史太太告诉她,按照家规,迟到该如何处罚?!”
“遵命,殿下!”布史太太领命走上前,得意洋洋地冲着菲儿大声宣教起来,“菲儿小姐,淑女最忌讳懒惰以及迟到不守时,这一点在天下第一家教森严的育王府尤其严格。按照家规,赖床者当场责打光屁股20板子,屡教不改者加倍;迟到者当众责打光屁股20至40板子,晾臀罚跪至活动结束,屡教不改者加倍,严重迟到者最多可加刑至200板子,晾臀示众一天。”
话毕,布史太太幸灾乐祸地冲菲儿冷笑了一声,就等着瞧下面的好戏了。菲儿赌气地回瞪了她一眼。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早知如此,昨晚那个温柔的爸爸怎么不提醒我呢?!哼!大坏蛋!上面坐着的那位,看来也不是好东西!绝对有故意之嫌!想着想着,偷偷望向上面,也恨恨地瞪了瑟威尔一眼,冲他耸了耸鼻子,不满地撅起小嘴来。
瑟威尔看着自己的小公主生气时也如此可爱的样子,打心里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使尽浑身解数装出一本正经严厉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菲儿在想什么。感谢这小东西如此聪明,善解人意,没有把令他尴尬下不来台的话说出来,甚至没有丁点顶嘴的举动,心里憋着委屈却选择了沉默,可见这孩子的大度宽容,这恰恰是真正的圣公主所应具有的高贵与骄傲,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
说心里话,他今天一点都不想修理菲儿,甚至不想为难于她,他只想将他多灾多难的小可怜搂在怀里,尽情地宠溺于她。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是育王,是这个国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视他为风向标,他的肩上担负着决定国家命运的使命——严格管教培育皇位继承人圣公主!现在还不到公开圣公主身份的时候!在众人面前他必须表现出公正严肃,严格甚至严苛。面对着如此可爱的菲儿,他却完全不能表现出丝毫特殊的亲昵,反而要鸡蛋里挑骨般严苛,这对他的内心简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然而他必须经得住考验。
“布史太太,之前你有没有明确告诉她该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早膳,赖床迟到的后果这些规矩?”
“呃!回殿下的话……没有!”布史太太听瑟威尔殿下如此询问,自知好戏要泡汤了,很是心有不甘,不过在瑟威尔殿下面前,她是绝不敢肆意矫情的,也只能不情愿地据实以答。
瑟威尔总算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替菲儿开脱,“那么今天菲儿这是初犯,而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谓不知者不罪,这次就暂免处罚了,只是严重警告——下不为例!再有一次,决不姑息!菲儿你听到没有?!”
“听懂了!”菲儿笑着朗声答道!她听懂了这是爸爸在想方设法替她在众人面前开脱,心想着,果然还是爸爸疼我!不禁甜滋滋地笑了起来。看得布史太太和露娜牙根痒痒,心里暗自嘀咕:走着瞧!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传膳吧!今天餐后我亲自送你们上学去。”
仆人们依言各自端上主人们的早餐,大家都安静而优雅地进起餐来,可是各怀心事。数年来,瑟威尔几乎从没有送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去上学,即使需要到学院督学视察,或者参加典礼活动,也都是单独进退的。今天为了一个新入府的女孩,居然要亲自送大家去上学,再结合她出现的短短两天时间内,瑟威尔殿下的种种不同寻常的举动,自然会引起私下的广泛猜测与议论。
菲儿依瑟威尔的懿旨,站在他的餐桌前,陪同瑟威尔进餐。说是陪同,其实基本都是瑟威尔在喂她。老实说,菲儿独自在外漂泊,经常朝不保夕,既没有早起的习惯,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这会儿这么早被强行叫起来,根本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瑟威尔却总是嫌她吃得太少,不断往她盘子里夹着菜。菲儿实在吃不下,哀怨地看着瑟威尔,嘟着小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瑟威尔看她那副不情愿的样子,很是想笑,但还是故作生气的样子,假装严厉地低声训斥着:“都吃了,不准给我剩!敢剩下,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吃不下……”菲儿低着头,极其没底气地小声嘟囔着。
“嗯~?”瑟威尔充满威胁味道的低吟,吓得菲儿迅速把手中的食物塞入口中,食不甘味地一股脑都吞下去了账。总算是对付着把早膳任务完成了。
膳毕,王府内浩荡的车队向学院进发。领头的是瑟威尔殿下和菲儿的专车——之前瑟威尔专门下过命令,根本不允许菲儿单独乘坐车轿,他要亲自看着她。接下来是各位公主们的专车,剩下的三位皇家女童小姐共用一车。其余家女小姐则六至八人一辆车轿,加上布史太太率领的管教嬷嬷、保姆、仆役一干人等,车队迤逦足有几百米长。
皇家淑女学院位于王府西侧,仅一墙之隔。说是一墙之隔,但由于两处园区均面积巨大,从公主小姐们的寝宫到达校园教学核心也需要走上半个小时以上。车队在两处园区内左绕右拐地穿行着,菲儿很想弄清楚沿途道路,但由于路途较长,坐在马车里,身旁又有瑟威尔看着,她根本无法全部看明白。而瑟威尔也很清楚她的小心思,根本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看她朝外东张西望的时候干脆直白地点破:“看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想弄明白最佳逃跑路线是不是?!”
菲儿被戳破了心思,很泄气地犯了个白眼,冲他吐了吐调皮的小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啦,人家只是想看看沿途的风景而已。”
“好看的景致多得是,你想看以后我带你去看,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是——爸爸!”菲儿顿了顿,突然说道:“谢谢爸爸!”
“谢我什么?”瑟威尔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
“谢谢爸爸早膳前给我解围!”菲儿笑着甜甜地回到。
瑟威尔刮着她的小鼻子,亦忍不住笑骂道:“鬼机灵!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不是每次我都有条件放你一马!真惹我生气了,我可不管当着谁的面,决不轻饶!”
“是是是,好爸爸!……爸爸,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菲儿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以后让瑶瑶也和我们同车可以不?”
“呵呵!你倒想得周全,你们两个小捣蛋鬼,最让我头疼!凑一块在我跟前看着,也好,省得我不放心!”说着,瑟威尔转身冲着窗外吩咐到:“管家,去把诺缇公主请过来,撤了她的车马,以后也与我同车!”
“遵命,殿下!”管家依言很快抱了瑶瑶过来。自此三人同车而行,育王殿下一向威严肃穆的豪华马车里,不断传出嬉笑怒骂之声,热闹非凡。
……
皇家淑女学院的核心教学区为一座巨大的环形古堡,高大威严。古堡之外有一圈宽大的护城河,只有一座与大门相连的铁索吊桥能够进出。而那大门则是由一扇巨大的铁栅栏门所封闭起来。在菲儿看来,很像一座坚不可摧,难以逃出的巨型监狱,阴森恐怖。说心里话,打第一眼看到它,菲儿就相当不喜欢它。待她下了马车,站在古堡中央大厅,仰头向四周观看时,更加觉得它严厉刻板、冰冷压抑。老实说,菲儿连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直觉告诉她这里绝对和她犯冲!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校长威纱修女。一袭黑色纱罩披头长袍,将这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包裹了个密不透风,除了严厉古板的脸和一双惨白如枯树般的手露在外面。听说她是萨兰教神格很高的108掌院修女之一。除了见到瑟威尔殿下还能露出礼仪式的短暂微笑,平常一向以严厉古板着称。在她那里任何事情都没有变通的余地,一律照章秉公办理。不过好在她也从不会偏私。
瑟威尔吩咐下人们伺候各位小主人去到各自的教室上课,便径直领着菲儿朝威纱修女走去。布史太太亦带了几个人跟随其后。威纱修女很有礼貌地向瑟威尔殿下行过礼,侧身引领着众人,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一进门是办公室的客厅,简单陈设了沙发,茶几等家具。客厅后面是校长独立办公室,分为里外套间,外间陈设了各种办公设备,书架,内间则是供校长休息的休息室,有床、衣柜、梳妆台等家具。客厅左右各有一间大房间。左边一间冲向大厅的墙面,紧密排列着四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没有窗帘,与其相对的那面墙则铺陈着整面镜子,镜子前,摆设了各式各样的刑架,两侧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打屁股用的刑具,稍往前的地方,还各有两排镂空的架子,上面也摆放满了刑具。
这房间显然是一间专门用来公开惩罚学生的惩戒室!虽然是整个古堡里最为通透的一个房间,却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寒气逼人。客厅右边一间却是密不透风的,除了面向客厅的一扇厚重的小门,里面乌漆抹黑,没有窗户,是皇家淑女学院的私密会议室,隔音效果亦相当好。
进门落座,瑟威尔自然坐了主位,只有菲儿被威纱修女要求站在客厅的当中。瑟威尔并没有表示异议,而是点头默许。这是皇家淑女学院的规矩——校长室里是没有学生的座位的。
这时候菲儿才注意到跟在布史太太身后那个穿着黑色紧身长裙的瘦高挑中年妇女,原来就是瑟威尔给自己指定的专属家庭女教师芮诗夫人。她和威纱修女站一起简直如同双胞胎姐妹俩一样,一样的严厉古板、冷漠沉闷!
紧接着威纱修女在瑟威尔殿下的授意下,又叫来了一年级的班主任及文化课任课老师们。还有高中组体质班班主任及任课老师。菲儿在布史太太的引荐下,向她们一一行过礼。原来皇家淑女学院除了学生是一水的女生外,连所有的老师也都是女性。这座密不透风的阴森古堡原来就是个没有男性的青少年女子监狱。当然育王瑟威尔殿下这个校董是唯一的例外!
待人员悉数到齐,菲儿向所有师长们一一行过拜师见面礼后,瑟威尔开始讲话:“大家不必拘礼。下面站着的,是第九名皇家女童菲儿。
和其他的王府家女不同,这孩子的经历比较特殊。从出生到现在几乎一直在外漂泊着,如今16岁了,才刚刚被我召回府中。无论是学识见识、文化修养或者礼仪举止、规矩做派方方面面都还是一张白纸,不要说和其他皇家女童相比,就是普通人家的同龄女孩,她也至少落后了10年的功课没有学。
不仅如此,这孩子还在外面沾染了很多坏毛病——陋习!要命的陋习!乖张淘气得很!甚至比刚入学的五、六岁幼童还难于管教!在座的诸位,在今后的岁月里,要竭诚帮我严加管教于她,争取能早日赶上其他王府家女,和另外的八位皇家女童平齐,以不失皇族育家体统。作为育王,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育王府家女扯后腿,尤其是皇家女童!
另外就是,这孩子天赋异禀,铜皮铁骨,且滑头得很,抓不着,打不怕,没有我特制的家法刑具,是很难镇住她的!她别的不怕,就怕我手里的工具打屁股!你们也不必用其他惩罚措施,只要犯错,就给我当众扒了裤子狠揍!记住!一律只打屁股,并且不准隔着裤子,无论当着谁的面!
我会让布史太太每日接送她上下学,她在校期间,布史太太专守校园。教室及老师办公室内特配戒尺各一把,校长室内特配藤条数根。特配的家法上都有我的金丝套锁链。她身上穿的制服,以及里面的灯笼开档短裤,侧面都有拉环,一旦被拉上去,没有我的软锁钥匙是解不开的。她要敢违规、淘气、调皮捣蛋、不服管教,你们谁都不用给我面子,也别跟她客气,就给我按规矩扒开裤子锁上拉环狠狠地抽她的光屁股!揍完不准坐下,给我光着红屁股晾一天好了!
待会儿我会让布史太太给你们每个人准备一个专用本,专门记录她在校及上课表现,作业完成情况,考试成绩等等,每天挨了多少下屁股,为什么挨,都给我详细记录在本子上,放学后,统一交予布史太太,晚餐后呈予我看,我要亲自训诫!同样的惩罚,我会按照王府家法再狠狠地给上她一顿板子的!屁股不消肿退红,不准穿上裤子放下裙摆,给我好好晾着反省!”
听着瑟威尔当众说的针对自己的愈发严厉且露骨的话,众目睽睽之下突兀地站在客厅中央的菲儿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低着头,皱着眉,嘟着嘴,小脸憋得通红,别扭地绞着衣摆,时不时还敢怒不敢言地偷偷瞥上瑟威尔一眼,心想着: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了个人,尽不盼我好,就憋着揍我让我丢人,哼!再不要跟你好了!此时的菲儿真恨不得有个地缝给她钻。
“威纱修女,下面请你给菲儿介绍一下皇家淑女学院。”
“遵命,育王殿下!”
“菲儿,你给我好好听着,今天我特地请校长为你讲解学院的环境、规制以及校规!有什么不明白,马上问,校长宣讲完,你就要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今后如果敢违规,看我怎么收拾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菲儿低着头红着脸,蚊子般细声细气地回答着。
“菲儿小姐,我们这所皇家淑女学院是一所千年名校,自斯庞帝国建立之初便已存在,是专门培养皇家淑女及贵族千金的全国最高学府。亦是历代圣公主的母校摇篮。目前本校有在校生2978名。校风一向以严肃、严格、严谨、一流着称。我们这里出去的千金小姐,各个都是品貌兼优,举止优雅,高贵得体,秀外慧中的优秀人才。将来也都将茧化成德才兼备的王爷、诸侯以及政府高官。在斯庞任何女孩都以能在皇家淑女学院学习为荣。
能够进入学院学习的学生,亦是经过层层筛选的。首先是出身高贵。除了皇家女童外,还包括育王府及其他皇族王爷家女、诸侯国王家女、部分部长级以上帝国高官家女、以及出身贵族家庭的待选幼女。除皇家女童外,所有女孩入学前必须通过10道检验程序,包括外貌体态、行为举止、言语谈吐、品德修养、礼仪法规、性格测试、智力测试、知识储备测试、技能测试、学习能力测试等。
当然这里也不是保险库,我们采取淘汰制。凡是考试成绩未达标准,或者品行修养出了纰漏的女孩,是不能在此继续学习的,会立刻被开除校外,或转学,或直接嫁人。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菲儿小姐的皇家女童身份!拥有皇家女童身份的女孩,是永远不会被学校开除的!但为了保证皇族血脉的高贵品格及优秀素养,学院对于皇家女童的学习过程管控更加严格,处罚更加严厉!这一点希望菲儿小姐牢记心中,你刚才也听育王殿下当众命令过,一旦出现纰漏,可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
“是!知道了……”菲儿独自突兀地站在当中,垂头丧气,咽着口水,无奈且无力地随声附和着,心里这叫一个别扭,真希望这场尴尬至极的训话能快点结束。
“关于学校规制,我们这里一共分为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大学部、硕博部五大部,每部又分五个年级,一共25个年级。
接收四至三十岁的女孩学习、生活。校服规制亦是按照年级等级分配的,所处的年级越低,校服裙摆越短。而校服的颜色是用来区分学习成绩的,以紫色系学习成绩最为优秀,红色系学习成绩最差,或者品貌不端、严重违反校规的女孩所穿着。只有每门学习成绩连年均为满分,经育王审核,皇帝御赐晋封为皇家公主的皇家女童,才有资格穿乳白色拖地长裙。
年级分配按照学年考试成绩而定。菲儿小姐,诚如育王殿下所说,你从未读过书,虽然已经16岁,却必须从一年级开始读起。并且由于未经考试只能穿红色系短裙。这点布史太太安排得很得体。
如果你第一次考试成绩优秀,则可在次日更换与你成绩相符颜色的制服短裙。若想把制服裙摆加长,那只有通过学年考试晋升年级。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学院支持跳级制度,你可以随时申请你所就读的年级学年考试,如果通过了,就可以晋升一个年级,不过如果成绩差,或者没通过,则会计入你本学年的最终成绩,也许会影响你的升级。
我们这里,开设文学、数学、自然常识、萨兰教义、法规课、历史课、德育、礼仪、音乐、美术、舞蹈、交际等课程。通常文化课,也就是需要坐着读书的课,安排在上午,菲儿小姐需要在一年级就读。而体质课,也就是需要实践操作的课,安排在下午,你需要进入同龄年级组,也就是高中一年级16岁组学习。每一科都有单独的任课老师,安排你们的学习考试。
一般而言,我们考试的机会很多,每周有周考,每月有月考,每学期有其中考试和期末考试。每次考试都以百分制计算成绩,100分为优秀,准穿紫色系校服,99至95分为良好,准穿蓝色系校服,94至90分为一般,准穿青色系校服,89至85分为合格,准穿绿色系校服,84至80分为通过,准穿黄色系校服,79至60分为待定,准穿橙色系校服,59分以下则只能穿红色系校服。
多门功课联合考试,校服颜色以所考科目中成绩最低科目为准。每次考试后3天内允许申请一次补考机会,两次考试成绩以最高成绩为本次考试最终核定成绩。学年末,将历次考试成绩汇总,取平均值,决定升留级命运。
但普通学生一旦考试中最终成绩出现一次60分以下的成绩,则立即开除。出现三次80分以下成绩,亦将被开除。当然皇家女童除外。
不过作为皇家女童,如果出现如此糟糕的成绩,按照校规,可能将面临,为期数日甚至数月的晾臀笞刑。也就是按照成绩计算出本次考试需要被打屁股的总数额,每日上课前,由班主任在班级教室内当众责打光屁股50下,成绩未达标的课由任课老师在教室内当众责打光屁股10下,放学后,在学校大厅全体师生祷告大会上,由校长当着全体学生的面责打光屁股,数量为本日因成绩所挨屁股的总数。并且用总数除以此数目,计算出需要惩戒的天数。
受罚期间,必须持续暴露屁股,不准遮盖或用手捂挡,不准坐卧,只可选择于讲台上露着屁股背对大家,或站、或跪、或翘臀趴姿!另外处罚期间,如再犯有其他违纪情况,则所有处罚加倍,由校长当众执行!至于回家后,育王殿下如何处置,则由育王根据育王府家法决定。所以菲儿小姐,你最好用功读书。”
“对不起,威纱修女,我打断一下,关于菲儿的成绩要求,不受校规限制,我的要求是100分合格,无论哪科,无论哪次考试!丢一分10下,记入校规!”瑟威尔边说着边用眼睛瞥向菲儿,菲儿听到瑟威尔发话,也正吃惊地望向他。于是他干脆盯着菲儿继续严厉地威胁道:“回家算总账,就是一分20下!你自己掂量着办!”吓得菲儿一个激灵。
“好的,育王殿下!下面我们继续。关于具体的校规,比较复杂,菲儿小姐会在小学一年级法规课上具体学到。至于违反校规的具体处罚,按照瑟威尔殿下的指示,针对菲儿小姐,E级的微小过失,由任课老师或班主任私下拉至办公室用戒尺打光屁股,D级的小错误,则由班主任在教室里当众责打光屁股,C级的中等错误,交由校长处罚室我亲自当众责打光屁股,B级大错误,则必须拉至祷告大会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由我亲自处罚,并处以相应的晾臀笞刑,至于A级的特大错误,除了B级处罚外,另行上报校董育王,由育王殿下在全校师生大会上亲自处罚!对于屡犯同类错误,第二次出现打屁股的数目翻倍,第三次出现除数目翻倍外处罚等级升一级,以此类推。
关于日常生活安排,除了育王府家女外,学院所有学生一律住宿,住宿区设置在教学园区的北部,另有生活老师进行安排。菲儿小姐是皇家女童,不涉及这个问题,一般放学祷告大会结束后,育王府会有专车接送你们回府休息,至于晚自习时间,则由府上的家庭教师负责安排。不必返校参加晚自习。
学院每学年有四个学期,每学期为期三个月,期末考试后有一周假期,可以回家休养,每周日有一天休息日,平常除法定节日,均要上课。
另外向你简单介绍一下教学园区的环境分配,一楼圆形大厅是举行全校师生大会的主要场所,校长室、校董办公室、各种体质课专用教室亦设立在一二层楼。三层,为学生餐厅以及接待贵宾厅。四、五、六、七、八层分别为各部教室,以及老师办公室,每部一层,第九、第十两层为本校的收藏陈列室。平日是不允许随便进出的。
至于其他规章制度,细节要求,留待菲儿小姐以后慢慢学习,如有不明白或者需要帮助的,可以找你的班主任咨询。”
“好的,谢谢威纱修女详细的介绍,时候也不早了,那么就请杜拉老师带菲儿去教室上课吧。”瑟威尔作结束陈词。
菲儿听到后如释重负,疲惫地跟着自己的一年级班主任去陌生的教室上课去了。从此开始了菲儿悲惨的学习生涯!
菲儿随着杜拉老师来到位于四层的一年级五班教室。此时教室里正在上法规课。
一年级五班共有学生二十九名,加上菲儿正好凑足三十人。然而除了菲儿,其他学生的年龄均不超过六岁,最小的只有四岁。并且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深黄色的短裙校服,白色的长筒袜,黑色的皮鞋,头顶两侧扎着一对高高翘起的马尾辫,衣服上没有配纱、缎带或者金丝等装饰。虽然朴素,但各个都显得很可爱。。
根据校长威纱修女的介绍,这班的学生成绩应该在84至80分当,属于通过。听杜拉夫人说,每个年级大约100-150名学生,通常按照成绩分为五个班,一班的成绩最好,为紫衣班,五班的成绩最差,为黄衣班。根据学生裙摆的长度可以得知她所在年级,而根据衣着的颜色可知她所在班级。
成绩一旦变动,就会调整班次,所以班级人员相对不固定,几乎每周都有小范围的变动。即使这样,五班的学生中也很少出现橙衣或者红衣学生,这两色系衣服通常出现不到一周,要么被开除,要么就是提高了学习成绩换了服色。
菲儿看看自己在这个小人国一般的环境里,简直是鹤立鸡群了,并且还穿着没羞的粉红色,脸上顿时有些发烧。低头走进教室的时候,立即聚焦了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杜拉夫人领着菲儿站在讲台上,向大家做了简短介绍:“同学们,这是你们的新同学名叫菲儿。今年16岁。以后请你们大家相互关照。菲儿,你坐到最后一排中间那个空位去吧。”
“是。”菲儿小小声回答着,勉强行了屈膝礼,相当不好意思地走向后排。只听周围的学生议论不断:
“她怎么穿着粉色衣服?看来比我们成绩还差。要不就是个欠揍的坏女孩!”
“居然还配了纱,看来至少是育王家女,身份了得!”
“这么大个子,都十六岁了,且还穿红色系,都没被开除,弄不好是个皇家女童。”
“她都十六了,还上一年级,而且还穿着红色,真丢人!”
“偷偷看看,她是不是还穿着开裆裤呢!”
……
听着这令人面红耳赤的议论声,菲儿的头埋得更低了。可恶的是,走在这段不长的过道中,居然不断有人从后面轻撩她的短裙下摆,试图想窥视她是否穿的是开裆裤。她恼火地回头向后打着这些小手,却没注意被人不知道用什么绊了一跤,差点没摔个大马趴。
这一向前栽不要紧,由于菲儿的裙摆过短,屁股一翘起,底裤立马暴露了出来,更要命的是连同那条大喇喇外撇着的裤裆缝,以及缝里透露出来的女孩子最为隐秘的风景,全部被坐在前排的小鬼们看了去!菲儿立即直起身,使劲向下扯着裙摆,尽管时间短暂,却着实被看得真真的!即刻便有人低声起着哄:“果然露着屁股呢!”听得菲儿青筋迸出,紧攥拳头,简直恼羞成怒了!真想一拳揍过去,打得这帮小恶魔们满地找牙。
关键时刻还是杜拉夫人出面解了围,“你们都给我安静,忘了课堂纪律了吗?”随着杜拉夫人用教鞭敲打着讲台的声音,下面的骚动在一霎那停止了,“淑女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是想当众挨屁股了还是想被开除?……如果不是,就给我老实上课!”
教室从新恢复了平静,法规课老师继续讲课。
一年级的法规课,是从校规开始讲起的。好在开学的时间并不长,菲儿大约落下了一周左右的课程,又有专职的家庭教师,补起来也比较容易。但不利的是,因为学院有周考。每个学期,基本上除了开学第一周没考试外,周周都有考试,并且按照功课的门数错开考试,每天都至少有二门考试,赶上月考,就会增加到每天四门考试,赶上期中或者期末考试每天最多可能考到八门!今天的法规课便有考试,还好老师们都还通情达理,班主任杜拉夫人宣布,这周的所有考试菲儿都不参加,但从下周起,要补上两周的周考。至少这周,菲儿可以安心,不会因为成绩问题而被修理。
上课总是一件很沉闷的事情。虽说是一年级的课程,其实也蛮深的。能进这里读书的女孩子,绝大多数都是自娘胎出生就开始学习了的,像她这般一点基础都没有,还在外漂泊了近10年,已经16岁高龄的人物,跟着听课简直像听天书。连最基本的斯庞文字都还认不全。
加之,菲儿自打进了校门,就不断被以瑟威尔为首的师长甚至一帮比自己小十岁以上的小毛头们贬损、羞辱,她根本就没抬起过头,现在的她只想着,怎么快点逃出去,哪有什么心思听课。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看起来很乖的样子,其实心里正在激烈地盘算着上百种逃学甚至逃家的方法。然而最令她头疼的,便是手腕脚腕上的金丝软锁,以及这身自己无法脱下的扎眼又丢人的装束。!”
一天的课程上下来,菲儿大概了解了,这个学校上课的流程。
每天早上七点开始第一堂课,每堂课大约50分钟,然后是10分钟的课间休息,上午共上五节文化课,每周的课程表公开贴在班级教室的前方黑板的边上。每堂课,基本是按照起立行礼,落座发考试卷子,10分钟内交卷,老师利用这10分钟查验课前收上来的头天的作业完成情况,然后花3-5分钟处罚没有完成的学生,不过多数情况下,不会有没完成作业的学生。剩下的35-40分钟讲课,布置当天作业。期间,有可能因为公布考试成绩,或者点评作业,或者维护课堂纪律等,随时停止讲课,而上演当众处罚戏码。处罚的方式多种多样:点名批评、叫到讲台前罚站或者罚跪、面壁思过、打手板、罚抄写……当然最严重的处罚方式自然是当众打屁股,尤其是扒了裤子打光屁股,打完还要露着红屁股罚跪,甚至到下堂课开始。由于班级是按照成绩划分的,自然处罚戏码的出现频率也会随着班次增加,通常一、二班是不会有打人的声音传出的,三、四班偶尔会有,而到了五班,那几乎节节课都能看到。
中午12点,准时在三楼的餐厅吃饭。每个学部都设有自己相对独立的餐厅,每个餐厅大约能容纳600-700人同时进餐。由班主任老师带领,按照班级列队统一行动。一般按照高学历部到低学历部,高年级到低年级,一班到五班的顺序进入餐厅。饭前饭后都有充当年级主任的一班班主任训话,以及带领大家祷告。对于本日上午严重违纪或者成绩极差的学生,甚至会在餐厅当众责打光屁股。
不过育王府家女则不受此规矩约束,学校在二楼另设有专门的餐厅及休息室,供育王府家女们进餐、午休,而一切事宜由育王府总管教嬷嬷布史太太安排。
午休时间到1点结束,从一点到四点,共上三节体质课,亦是50分钟上课,10分钟休息。体质课的年级分配是按照年龄进行的,分班亦是按照成绩划分。服制以文化课成绩为准,不另行改变。与文化课不同,体质课的考评是当堂进行,当场打分,当场处罚的。
以菲儿的年龄和成绩,自然被分配到了高一五班。即使在这里,大家的年龄一致了,个头也差不多了,但菲儿站在同学当中,依然非常惹人注目。因为,几乎整个高一年级组,只有她一个穿着连膝盖都包不住的短裙,而且还是粉红色的。在这里,她依然被议论着、猜疑着、嫌弃着、排斥着。菲儿感到紧张、压抑、无趣之极。!”
四点到四点半,是放学前全校师生集体祷告的时间。所有学生,按照文化课分班,由班主任带领,在古堡的中央大厅集合。从低年级到高年级顺序排列。
这个时候往往是菲儿最尴尬的时候。她已经16岁了,个头已经达到了成年女性的平均身高。却被要求站在一群四至六岁身高只有一米出头的小毛头中间,并且还在队伍的最前面。穿着和小毛头们一样的幼稚超短裙,居然还是全校唯一的一件代表最差,最为屈辱的红色系制服。这可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名副其实的鹤立鸡群!只不过这根本不是荣誉,而是更为令人抓狂的羞辱。
祷告结束,意味着全校公开批斗会的开始。每天,几乎都有数名到十数名学生,会被拉到大厅前面高出地面近一米的演讲台上,由校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公开执行笞刑。她们大部分都是各个年级的五班(黄衣班)学生,个别有穿绿衣的。惩罚的理由基本是成绩太差、屡教不改,或者严重违反校规,触犯了B级以上的错误。
处罚的过程,是校长先全校点名,揪出等着挨屁股的学生,然后再一一被校监押送上台,面对镜子,背对大家,跪在刑凳上,自己掀开裙子,抱在腰间,再被校监扒下裤子,等着行刑。待所有要挨屁股的女孩,全部当众跪下晾好光屁股后,校长才会走到第一个光起屁股的女孩旁开始行刑。首先是训问她所犯错误,以及按照校规该如何处罚,然后被校监压趴在刑凳上,绑好手脚腰腿,校长持藤条,依数打下,每一下都要自己报数,并且大声检讨,自己再也不敢如何如何了,直到所有惩罚数目打完。
如果报数不清,检讨声音小,那么本下不算,从新打过,且要加打一下。挨完打的女孩,会被放开手脚,扶跪起,但不许下刑凳,依然抱好裙摆,充分露出红肿的屁股,面对镜子示众反省,直到所有学生行刑结束,学生们解散休息以后,才会被放下来恢复自由。如果校长有特殊晾臀处罚,可能持续时间会更久。
那个时候会更加难捱,因为晚饭前所有学生,都可以自由活动,光着屁股罚跪在人人都会必经的中央大厅,会被别的学生围观,任意指指点点、挖苦奚落,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至于犯了A级特大错误的学生,则祷告(惩罚)大会将要持续到育王殿下亲自审判执行结束。有些还会当众连续挨上几天屁股。当然总体来说,犯A级特大错误的学生是极为罕见的,并且犯过A级错误的学生通常很快就会被开除掉了。
另外,校长的处罚室随时对违反C级错误的学生开放,只要被查实,就会由班主任将该生押送至校长室,并全校广播宣布处罚命令,然后在那间全校最通透却最阴森恐怖的惩戒室内由校长执行处罚。
虽说是随时开放,但为了不影响学生学习,通常会选在午休或者放学后执行。因为惩戒室是几乎没有隔音的,用力责打光屁股的声音以及学生惨叫哭喊的声音通过圆形天井,很容易传播到整个古堡的各个角落。
也因为选定的时间通常是学生们自由活动的时间,而位于古堡的各个走廊栏杆处,向下望几乎都能看到那间惩戒室里面的情况,所以被拉去校长惩戒室处罚的学生也基本等于是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被打光屁股。
至于放学后的时光,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是自由活动时间,五点半到六点是集体晚餐时间,就餐程序与午餐相同。六点到七点允许学生回宿舍休整,七点到十点在文化课教室统一上晚自习,十点由班主任老师统一带回宿舍洗漱休息。十一点准时熄灯就寝。
除了住校生外,育王府的家女们是唯一的走读学生群。连同菲儿在内,这八十一名身份高贵的学生,在四点半放学后,由布史太太统一安排,乘车返回育王府家女宫,先各自回房休整,五点半准时在二楼餐厅用餐。六点到十点半,则统一到家女宫大教室学习。除主管芮诗夫人外,另配备了十余名专科家庭教师,辅导家女们的功课。
当然这段时间,也是育王府公开处罚时间,公主小姐们如果犯了错误,管教嬷嬷以及家庭教师们会在大教室前端的处罚区当众公开处罚。只不过,除了菲儿以外,其他家女都是品貌兼优的实打实的优等生,乖乖女,也是很少犯错以至被公开处罚的。一天结束,育王府家女们也会被要求十一点准时熄灯就寝,以保持和其他在校生同步。
只不过晚修时间,育王家女的学习内容要远超前及丰富于皇家淑女学院的其他普通在校生。除完成课堂作业及超前学习学校功课外,还要专攻一些皇室礼仪、皇室社交常识、最大范围扩大阅读知识面、以及国家政体等方面的学问知识。涉猎相当广泛。
因此育王府家女们通常都是超前跳级生,并且在年级内的学习成绩均名列前茅。像五位皇家女童公主们全部都已在读硕博部,剩下的三位皇家女童,也都已经升级至大学部,而小不点瑶瑶,别看只有八岁,已经在就读初中一年级了。本身能够进入皇家淑女学院的女孩都具有一流的智商及学习能力,而能被选中作为育王府家女的学生,则自然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当然,这中间也有例外,譬如菲儿……菲儿进府前,育王几乎很少与家女们共进晚餐或者参与晚修。甚至很少来家女宫。只是每次外出回府后,会抽空来一次,与大家见个面,询问一下自己关心的个别家女,比如露娜或者瑶瑶。唯一能与瑟威尔殿下较长时间相处的机会,便是斯庞重大节日的庆典前后,例如新年、圣诞节、或者惩戒研讨博览会。
彼时,瑟威尔通常会在府中多住些日子,每日会和大家共进早餐,庆典当天,也会率领家女们到皇宫去觐见,并且与家女们一同进宴活动。每当这个时候,都是育王家女们最快乐幸福的时候。要知道瑟威尔殿下可是斯庞首男!风华正茂,英俊高大,风流倜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天下之大,没有哪个斯庞女孩不仰慕他的,能够看到他一眼,甚至感觉会幸福终身,而能够有幸成为育王府家女,与他共度余生,不仅锦衣玉食、众人仰慕、风光无限,每年还有很多次机会,那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甚至被他看,那也简直是千万里挑一的难得人生。有谁会不开心呢!
不过自打菲儿进府后,这一切似乎都改变了。瑟威尔殿下不再经常外出,而是每日都住在府内,并且连自己独立的城堡寝宫都废弃了,直接搬入了家女宫,与大家同住。每日除了早餐外,还共进晚餐。晚修时分,他必然出现在大教室,在惩戒区旁,单设了写字台,边批阅公文,边监督大家学习!
并且把自己的办公室干脆搬到了大教室隔壁的小书房里,以便就近。另外就是每周至少主动去学院一至两次督学!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除了开学、毕业典礼、与学院有关的特殊节日、例选家女活动,以及偶然专门受校长委托执行A级处罚,或者受邀参加及特殊的临时活动外,瑟威尔殿下是很少莅临学院的。
对于大家来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实在是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反常的变化,绝对有特殊指向性含义,那自然就是菲儿——这个极其特殊而又神秘的第九名皇家女童!
虽然瑟威尔会经常出现在大家身边,似乎更容易亲近了,至少是给大家亲近的机会明显增加了。然而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加集中在菲儿一人身上,甚至连他平常多有特殊关注与关照的露娜公主都倍受冷落,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证明他专宠的理由其实很多。比如,他直接把菲儿的寝室安排在自己的寝室旁边,两间屋子间甚至是有门相通的。
就餐的时候,菲儿虽然级别最低,却被要求始终站立在他的旁边;出行的时候,取消了菲儿皇家女童乘坐独立专车的资格,却让她与自己同车,名义上是在惩罚她,实际上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变相的亲近,别人想被瑟威尔殿下看上一眼都还很难呢!何况是整天站在他眼前晃!当众貌似很严厉地训斥菲儿,甚至亲自责打她的屁股,但在心思细腻又敏感的女孩看来,那简直一种极致的打情骂俏,甚至是一种特别浪漫的爱的表达方式。
要知道在菲儿之前,瑟威尔几乎没碰过其他大姑娘的身体。别说训斥,即使高贵如皇家女童公主,连和他对话的机会都很难得。而瑟威尔会为了菲儿亲自送其上学,亲自去学校督导,每天亲自过问视察她的功课,名义上是督导大家晚修,实际上只是为了看着他的心肝宝贝菲儿!
在女孩扎堆的地方,自然醋坛子就多,纷纷扰扰是非也多。瑟威尔不经意间针对菲儿的特别举动,种下了王府乃至学院内部羡慕嫉妒恨的种子,逐渐将菲儿推向了众矢之的的尴尬境地。在今后的漫长岁月里,育王府及皇家淑女学院这两处让所有斯庞女孩都向往的人间天堂,将成为菲儿最想逃离的笞刑地狱!。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菲儿都像是生活在地狱最深层的火焰中。除了苛严的校规,周边的羡慕嫉妒恨之外,更加难熬的是漫漫无期的学习生涯。
转眼间又是一天结束,在夜幕星空的笼罩下,育王府家上下几乎已是黑暗一片,除了瑟威尔的书房之外。
此时菲儿正趴在宽大的沙发上微微颤抖,赤裸的火红色臀部表示她刚刚又接受了一次瑟威尔“爱的教育”。而行刑者瑟威尔虽然知道应该爱抚一下眼前的宝贝,但他此时有更重要的话想对菲儿说。
“我知道你很想逃离现在的学校,但是我也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要放弃这个念头。”
菲儿趴在沙发上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依旧顽皮不惑,但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此时抗拒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我亲爱的宝贝,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值得尊敬的公主,一切都是必须经历的。”
菲儿继续点头。
瑟威尔低下头在那柔嫩的脸颊上印象了轻轻的一吻,接着,他检查了她的伤势,然后温柔地抱着菲儿回到了卧室。
当房门在星空的照耀下缓缓关闭之后,又到了一天之中最为宁静的时候,细心的给菲儿盖上被子之后,亚威尔的眼角里不经意地让眼泪夺眶而出,这饱含心疼的一滴滴全部掉落到脚边,他知道自己明天,后天,以至于之后很久的一段时间,都必须重复着这份教育的残忍,直到菲儿真正蜕变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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