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元翊
19 蒋心乐瘫软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在他的颈间轻轻吹着气 “别闹”他看她一眼 她不理 “还想再来一次是不是”他假装沉声警告她 “……”她乖乖闭了嘴 转瞬之间，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轻声在他耳边：“那你晚上可以来我家吗” 她盯着他的眼，眼里全是期待。 他犹豫了一会，低头看自己怀中的娇娇儿，她还不忘用腿肚子蹭他，惹得他心里又痒痒。 苏子亮知道自己去了的话今晚应该不会回家了，他不过在想一个正经的理由，好让他的老婆不起疑心 “你不答应我，是想带我去你家吗”她感觉苏子亮在想借口拒绝她，立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想听到他是如何拒绝自己的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下班了给你买” “！”“你要来吗？！” “不然你真的想去我家？” “我…”蒋心乐刚开口，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是同办公室的丽姐！ 她平静了下呼吸，接了“喂，丽姐，怎么了？” “心乐，你怎么还没回办公室啊，你的课代表来问试卷分数啦！” “！！！”蒋心乐早已把改到一半的试卷给忘在了脑后，挣扎着就要从苏子亮怀里起来 “我马上回来！”她激动地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 电话那头的丽姐一句“你在哪啊….”还没说完，就被挂电话后无情的嘟嘟嘟声给打断了。 她慌忙拍着皱皱的裙子，用手梳理头发，却不忘叮嘱他“想吃草莓奶油蛋糕” “好”他笑着答应她，心中开始盘算哪家甜品店做得好吃 她总觉得他在想着什么，转瞬被慌忙忘在了脑后。只记得提醒他“那你晚上要来呀，我家地址你还记得吧” “嗯，我当然不会忘” 出去之前蒋心乐搂住他的腰，吻了上去。待她探到苏子亮的欲望又在逐渐苏醒，她像个整蛊成功的小孩，迅速离开他的唇。“我回办公室啦”，然后坏笑看着他，在他渐渐浮现情欲的眼神里，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蒋心乐很开心，很期待晚上苏子亮来。她甚至在想是先洗澡还是到时候再洗，要画一个什么妆，要穿什么衣服，以及——晚上要用什么姿势…… 她离开办公室后，苏子亮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摆好，抓紧时间处理着剩下的工作，然后准备给邓甜打个电话。 刚解锁——手机却突然亮了起来，正巧是邓甜来电话了了。 他眼角突突跳着 “喂——” 还没等他说出口想好的理由，那边说的话却让他头皮一炸！ “什么！” 距离蒋心乐离开办公室不过30分钟后，苏子亮锁好办公室的门，风风火火开车出了学校。 蒋心乐下班后哼着小曲回到了公寓，她特意在学校门口的精品店买了一长串的那种暖黄色的小灯泡，想把它挂在床头的墙上，到时候不至于房间太黑。 她又在公寓楼下的超市买了男士拖鞋、新牙刷和毛巾之类的。顺便还买了点酒和零食。然后她提着一袋东西，满意的回去了。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嘟”电话被挂断。 夜里9点，房间里床头的近50个暖黄色小灯泡发着亮，她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裹着浴巾，里面什么也没穿。头发自然散在肩上，素着一张脸。面前的小茶几上摆放着零食和鸡尾酒，电视正在低声地放着综艺节目——但她却没看，拿着手机一遍一遍机械般地拨打着苏子亮的电话。最开始她发微信、发短信问他到哪了，是不是堵车了。苏子亮却一直没有回复。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自己的期待大概要落空了。 她一开始不敢给他打电话，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犹豫着拨通他的电话，她甚至想好了要朝他佯装发脾气，好让他哄哄自己。却听到电话那头响起冰冷的女声。 一遍… 两遍… 不安的预感终于冲上心头 从6点半，到7点半，到9点 她着急、担心，不确定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遍一遍打着他的电话，心里不断在祈祷千万不要有事 却始终没有听到接通的嘟嘟声 但她却不知道还能打给谁询问他的情况 她失神地看着手机桌面，9点过3分。 “叮——”有新短信！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今晚不能过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蒋心乐来来回回看了不下10遍 “嗯，你没事就好。”她失魂地打出一行字，发送。 他人没事就好，她想。 长久的沉默，只有电视机里的嘉宾还在屏幕里夸张的笑着，客厅却听不见那位明星笑的声音。 等到节目都结束了，她终于动了动嘴唇，在喃喃自语… “不想来就不想来…为什么要答应我呢”“为什么要答应我呢…” “…” “算了…”她仿佛想清楚什么一般，再次点开熟悉的对话框，失神地发了一句话过去。关上了手机，回了房间。 “本来就是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啊…”她心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流了出来，哒——哒——不断滴在木地板上。 20 夜里8:55，B市人民医院 苏子亮眉眼间尽是疲惫，终于有空闲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却发现怎么按，手机都没反应，漆黑的屏幕倒印出他眉头紧锁的脸。 ！他反应过来是手机没电了，顿时抬头看病房墙上的时钟，已经快9点了。 下一秒他腾地起身，邓甜和她母亲抬眼望去，眼里充满疑惑，只剩下刚出手术室还带着呼吸机的邓甜父亲在病床上昏睡着 他捏着手机，低声对邓甜说：“我手机没电了，出去借个充电宝”，快步走出了病房。 医院大厅。苏子亮的手机刚一打开——近40通未接来电、20条短信、30条微信齐刷刷轰炸着手机，一时间他的手被震动震个不停。绝大部分都是蒋心乐打来的电话、短信以及微信，剩下的都是学校同事和一些公司老板。 9:01，他点开短信对话框，映入眼帘的是蒋心乐发来的一条又一条短信。 “你到哪啦”——6:45 “怎么还没来呀，蛋糕买了吗” ——7:15 “堵车了吗”——7:33 “怎么不回我微信” ——7:58 “？？？”——8:01 “电话怎么关机了？！” ——8:11 “你在哪呀…你别吓我” ——8:32 “到底怎么了啊…没事吧…”——8:45 “快开机吧求你…千万别出事…”——8:50 “……” 他下午接到邓甜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焦急地哭着，说父亲邓志国——也就是苏子亮的岳父，下午在外与人打牌吵了起来，一时激动突发心梗，正在送往医院抢救的路上！ 苏子亮一时震惊，顾不了那么多，立马风风火火开车去了医院 夏天的夜黑来的慢，快7点了天都还是亮的。 等到好不容易脱离了生命危险，天都已经黑了。苏子亮这才有空闲拿出手机，看着蒋心乐焦急如焚的信息和电话，他站在共享充电宝机器面前出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恍惚间看见邓甜从刚开的电梯门里出来了，正朝他这里走来。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今晚不能过来了”——9:03，他按下发送键，将手机装回了口袋，迎面向邓甜走去。 “妈说折腾了一晚上都没吃饭，让我俩去外面买点吃的，给她带点就行，她在病房留下守着爸” “嗯，走吧”他和她一起并肩走着 “嗡——”苏子亮的手机震了以下，是新信息进来了 他没理 他们刚走出医院大门，手机又震了下 他不太想在邓甜的注视下回复信息，但邓甜没看他。鬼使神差的感觉让他拿出了手机，点开——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 第一条是“嗯。你没事就好”——9:05 接下来一条是 “我想了想，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还是结束吧，及时止损。”——9:08 他僵在原地。惊讶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还好他没事，正准备向她解释今晚的情况—— “老公？”“怎么了？”前面的邓甜察觉到他停在那，转身狐疑问他。 蒋心乐和他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飘荡 “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 “还是结束吧…..” “及时止损……” 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太好，但他…竟然舍不得和蒋心乐结束这短暂的感情 他能感觉蒋心乐是真的喜欢他 他也喜欢她在他怀里撒娇 喜欢她对自己使坏 喜欢她怕被人发现时紧张的小表情 喜欢她在他身下放荡的样子 喜欢她勾引他的样子 喜欢她身上的香味 下午预定的草莓奶油蛋糕还没去拿… 她今晚一定等了自己很久吧… “老公？”她又叫了他一次 “是出什么事了吗？！”邓甜突然走过来惊声问他，她怕病房有又什么变故… 苏子亮抬头看着他老婆，想到了还在病房的岳父岳母… 岳父还在昏迷，岳母今晚在手术室外一直流泪，好不容易才被他和邓甜安抚下来 那一瞬他内心强烈挣扎，道德的谴责不断回响在他心中 我不能这样对不起他们…他想。 “没事，学校主任给我发微信说了下工作”他扯了扯嘴角对邓甜说。 不愿再去想，那就干脆结束了吧。 B市某高档单身公寓 蒋心乐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叮咚——”进来了一条新短信 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 苏子亮：嗯，那就结束吧 那天晚上以后，一直到期末考试，苏子亮再也没在学校出现过 前两天各办公室众说纷纭，蒋心乐一言不发 最后陈主任在召开全校的教室期末大会时 严肃道“咳，我们的苏校长家中有事，所有事情我来代劳，相信各位老师早就将本学期的工作都圆满完成了，也希望各位老师能够坚守最后一班岗，监考不能放松，阅卷更加不能放松……” 蒋心乐这几天都失魂落魄的，丽姐关心她，打趣道是不是失恋了 她却无奈笑笑 最后一堂监考，她在讲台上扫视底下认真答题的学生们 余光扫到窗外走过一个人，那人从走廊的另一端慢慢迎面走来 她瞬间怔住—— 他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挺拔 脸上面无表情，严肃地从外面看着考试的学生 他和她的目光在那一瞬间交汇，他盯着她 蒋心乐却不愿看他，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流泪 转身快步走下了讲台假装看学生试卷去了 再抬头时，他已经走过去了 蒋心乐以为那是她本学期最后一次看见他，马上要放暑假了 她突然又很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多看两眼呢… 炎热的夏天如期而至，学校也开始放暑假了。 21 每年的暑假，学校都会组织老师外出学习交流，今年的交流定在7月的第三个星期开始。 蒋心乐在她的小公寓浑浑噩噩不知黑天白夜地过了一星期 第一个星期刚过完，蒋心乐的母亲——刘微女士想给她宝贝女儿一个惊喜，左手一带零食、右手一带家里自制食品前来看她 进到窗帘紧闭的房子以后 她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蒋心乐变性成儿子—— 自己精致的的女儿居然变成满头头油且头发蓬乱、睡衣松垮、满桌外卖盒的样子 剩下一张白净且失神地面孔 刘微女士大惊失色，立马催促她去洗了长达1小时的澡，帮她吹好头 才惴惴不安地拉过她的手，两人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女儿无神的眼，不知一时该从何问起 “妈…给我介绍个帅哥相亲吧” “！！！” 刘微女士再一次被震惊 仿佛当场被雷劈中，久久说不出话 好半晌，才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好….好….妈等会就问你二姨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 俩人后来在床上，蒋心乐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刘微，在她怀里啜泣 可就是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劲说没事 后来蒋心乐睡着了，刘微就这样抱着她，叹息着，心疼得一夜无眠 三天后，已经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的邓志国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天下午，苏子亮特意开车来接一家人，晚上也在餐厅订好了晚宴 刚到病房门口，发现门没关，却听见自己的岳母在说 “小苏真是个好孩子…这段时间多亏他忙前忙后的，尽心照顾我们，以前那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是我们…”语气越来越低 苏子亮不解 什么事？哪件事？ “够了！”是邓志国严声打断了她 病房里沉默了下来 苏子亮没多想，抬脚走了进去 “爸妈，我来了” 他看见三人脸上都有些怪异的表情 “小苏来啦，那我们收拾一下，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好，爸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的嘱托别忘了啊，千万不要再让自己激动了” “哎，好！” 一行人上了车，苏子亮往市中心开去 暑假已经第二个星期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也都是车，进入市中心的路段以后，开得很缓慢。 正当他等红灯时，眼神向领街边的一家家咖啡馆望去，今天阳光很好，每一家靠窗的位置基本上都坐满了。突然，他的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 正是蒋心乐和一名男子！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那男子竟然起身，坐到了蒋心乐的旁边！ 还把手搭在了蒋心乐的椅子上！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方向盘，骨节微微泛白 她怎么能单独和男人出来？！ 她不知道推开他吗？坐那么近干嘛？！干脆—— 就在他内心一股无名火冒上来时 “滴——滴滴——”声此起彼伏从后面传来 不知何时灯绿了，前面的车也已经走了 “老公，开车呀”邓甜在旁边提醒他 苏子亮收回目光，面色沉重。“轰！”的一声，挂挡踩油门开走了 当晚，苏子亮刷朋友圈时 发现已经一个月没发过动态的蒋心乐 发了几张图片，是咖啡和西餐以及迪士尼新上映的电影。但是仔细放大照片，就可以发现那张咖啡的照片，最顶端露出了一只手，一只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配文是：终于等到你啦！！ 苏子亮捏着手机，恨不能此时把手机捏个粉碎 她这条朋友圈底下还有一众同事起哄，问她是不是终于脱单了 一排排的999刷的他眼睛花 他们才结束多久？！一个月都不到！！ 这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找下一个吗！ 妈的！ 他点开他们的对话框，上一次聊天还是邓老出事那晚。 蒋心乐给他发的话又在他眼前 对话框中一句质问她的话打了又删 最后还是关掉了微信 我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呢…他想。 接连几天，蒋心乐每天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吃饭逛街蹦迪喝酒唱K看电影 终于又从那个仿佛抑郁在家的样子走了出来 直到开始教师培训的倒数第二天晚上 蒋心乐和她的一群朋友在M酒吧，准备好好嗨一下 她没有发现，苏子亮就坐在最靠近的散台那，一直盯着她 这是他们第二次一起在酒吧，不过她并不知道他也在 苏子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蒋心乐发朋友圈说今晚继续在M酒吧冲 他竟然吃过晚饭就来了 一直等她，她来了后就一直看着她 中途有好几个身穿暴露的女人过来和他搭话，他都冷眼把别人吓跑了 他看着蒋心乐那一桌不停地在玩游戏、轮流喝酒，看着她旁边那个男人一直在帮蒋心乐喝酒，一直和她耳语，惹得她开怀大笑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苏子亮心头一紧！ 那个人递给了蒋心乐一支点燃的烟！似乎在询问她要不要抽 蒋心乐没有立马去接，她盯着那支烟 准备伸手去接时 “啪——”手腕被人握住，已经喝到微微上头的她只觉得这手好熟悉 她听见从头顶上传来这段时间天天在梦里的声音 “你还敢抽烟了？”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恍惚中抬头看去，赫然看见苏子亮低头，板着脸看她 他好像很不高兴，她想 “你怎么——啊！”她还没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被拉起来，手腕上传来一阵痛，惹得她惊呼起来 身后是她一群早就被这莫名发生的事给惊呆了的朋友 以至于她被拉起来走了好几步路，他们才反应过来，大喊着蒋心乐 蒋心乐甩不开他的手，只好回头做了个我没事你们先继续的手势 她被他一路拉到了洗手间门口的长廊。 再往里走，左边的女厕，是他们曾经激烈做过爱的地方。 22 蒋心乐大力甩开他的手，扶着墙，强压着狂跳的心脏 “这位帅哥，把我扯到这来有事吗” 苏子亮盯着她，看着她假装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很搞笑。 她都不愿意正眼看自己一眼。 “我…那天不是故意…” “停！”她毫不犹豫打断他，他一愣。没想到蒋心乐反应这么大 “我并不想听你那天晚上干嘛去了，也并不重要了不是吗”她低着头，昏暗的酒吧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的确，不重要了…”他喃喃道 蒋心乐和苏子亮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苏子亮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说你别抽烟吗、说旁边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说其实我这几天很想你吗…他说不出口，他不敢说出口。苏子亮就这样盯着眼前的女人，他这些天其实没有什么感觉。每天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的忙绿，让他根本无暇思考他们的关系。直到看到她在街边的咖啡店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才知道如果真的失去她是什么感觉、他才知道自己好像真的爱她。 大概这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直到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 苏子亮想轻轻牵起她的手，好像他们还没有在外面像普通情侣一样牵过手。 于是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她的手，她怔了一下。下一瞬——“唰”，甩开了他。 “别碰我，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走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苏子亮立马追上去“对不起…心乐…我只是想…” 我只是想牵你一下。 “滚啊！！”她没等她说完，再一次打断了他。 她开始小步跑向卡座，又坐在了那个男人身旁。 苏子亮知道她现在讨厌自己，不想看到自己 甚至不想听自己一句解释、一句哄她的话 他已经用自己这辈子最低的姿态来对她了，为什么她不肯原谅自己…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有多痛 教师培训第一天。 整个学校的老师除了年纪大的，基本上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第一天很轻松，参加了的老师由学校统一安排车，送到指定的学校，安顿好，真正的培训是从第二天开始的。 当蒋心乐和所有老师，坐在大阶梯教室听负责他们培训的主任致辞后，突然说：“接下来，让我们有请B市第一中学的校长苏子亮，上台来发言！” “？！！！”蒋心乐心里一惊，他怎么会来？！ 她不自然的往下滑了一点，自以为在台上的苏子亮看不到自己 他讲了什么她完全没在听，心里不停在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他也要一起参加培训吗… 散场后，大家都回了各自的宿舍。培训时的宿舍是男女在一栋楼，男老师住1-3楼，女老师住4-7楼，都是2人一间房，一室一厅，还是很方便的。 蒋心乐住在5楼，她散场时走的不快，却在上楼时碰到了苏子亮！ 她故意放慢脚步，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上了楼，他到了3楼后，往右拐去，进了其中一间房。 他居然真的是来培训的？—— 蒋心乐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教师培训最短也有两个星期，之前没有想过他会来，现在他来了，肯定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两人还必定每天都能见面…… 内心既紧张又害怕和他见面。 上次把话说的那么死，那样对他… 他还会和自己说话吗… 这几天她和她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大家在一起听讲座、听课时，有时一个学校的不同科目的老师会分开，但每次面临这种情况时，苏子亮总是和蒋心乐在一个组。只是他们谁也不和谁说话，好像彼此并不认识。 但是蒋心乐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总是被人盯着，却不知道他在哪。 直到那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时，苏子亮故意坐在了蒋心乐的旁边。
19 蒋心乐瘫软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在他的颈间轻轻吹着气 “别闹”他看她一眼 她不理 “还想再来一次是不是”他假装沉声警告她 “……”她乖乖闭了嘴 转瞬之间，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轻声在他耳边：“那你晚上可以来我家吗” 她盯着他的眼，眼里全是期待。 他犹豫了一会，低头看自己怀中的娇娇儿，她还不忘用腿肚子蹭他，惹得他心里又痒痒。 苏子亮知道自己去了的话今晚应该不会回家了，他不过在想一个正经的理由，好让他的老婆不起疑心 “你不答应我，是想带我去你家吗”她感觉苏子亮在想借口拒绝她，立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想听到他是如何拒绝自己的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下班了给你买” “！”“你要来吗？！” “不然你真的想去我家？” “我…”蒋心乐刚开口，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是同办公室的丽姐！ 她平静了下呼吸，接了“喂，丽姐，怎么了？” “心乐，你怎么还没回办公室啊，你的课代表来问试卷分数啦！” “！！！”蒋心乐早已把改到一半的试卷给忘在了脑后，挣扎着就要从苏子亮怀里起来 “我马上回来！”她激动地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 电话那头的丽姐一句“你在哪啊….”还没说完，就被挂电话后无情的嘟嘟嘟声给打断了。 她慌忙拍着皱皱的裙子，用手梳理头发，却不忘叮嘱他“想吃草莓奶油蛋糕” “好”他笑着答应她，心中开始盘算哪家甜品店做得好吃 她总觉得他在想着什么，转瞬被慌忙忘在了脑后。只记得提醒他“那你晚上要来呀，我家地址你还记得吧” “嗯，我当然不会忘” 出去之前蒋心乐搂住他的腰，吻了上去。待她探到苏子亮的欲望又在逐渐苏醒，她像个整蛊成功的小孩，迅速离开他的唇。“我回办公室啦”，然后坏笑看着他，在他渐渐浮现情欲的眼神里，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蒋心乐很开心，很期待晚上苏子亮来。她甚至在想是先洗澡还是到时候再洗，要画一个什么妆，要穿什么衣服，以及——晚上要用什么姿势…… 她离开办公室后，苏子亮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摆好，抓紧时间处理着剩下的工作，然后准备给邓甜打个电话。 刚解锁——手机却突然亮了起来，正巧是邓甜来电话了了。 他眼角突突跳着 “喂——” 还没等他说出口想好的理由，那边说的话却让他头皮一炸！ “什么！” 距离蒋心乐离开办公室不过30分钟后，苏子亮锁好办公室的门，风风火火开车出了学校。 蒋心乐下班后哼着小曲回到了公寓，她特意在学校门口的精品店买了一长串的那种暖黄色的小灯泡，想把它挂在床头的墙上，到时候不至于房间太黑。 她又在公寓楼下的超市买了男士拖鞋、新牙刷和毛巾之类的。顺便还买了点酒和零食。然后她提着一袋东西，满意的回去了。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嘟”电话被挂断。 夜里9点，房间里床头的近50个暖黄色小灯泡发着亮，她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裹着浴巾，里面什么也没穿。头发自然散在肩上，素着一张脸。面前的小茶几上摆放着零食和鸡尾酒，电视正在低声地放着综艺节目——但她却没看，拿着手机一遍一遍机械般地拨打着苏子亮的电话。最开始她发微信、发短信问他到哪了，是不是堵车了。苏子亮却一直没有回复。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自己的期待大概要落空了。 她一开始不敢给他打电话，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犹豫着拨通他的电话，她甚至想好了要朝他佯装发脾气，好让他哄哄自己。却听到电话那头响起冰冷的女声。 一遍… 两遍… 不安的预感终于冲上心头 从6点半，到7点半，到9点 她着急、担心，不确定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遍一遍打着他的电话，心里不断在祈祷千万不要有事 却始终没有听到接通的嘟嘟声 但她却不知道还能打给谁询问他的情况 她失神地看着手机桌面，9点过3分。 “叮——”有新短信！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今晚不能过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蒋心乐来来回回看了不下10遍 “嗯，你没事就好。”她失魂地打出一行字，发送。 他人没事就好，她想。 长久的沉默，只有电视机里的嘉宾还在屏幕里夸张的笑着，客厅却听不见那位明星笑的声音。 等到节目都结束了，她终于动了动嘴唇，在喃喃自语… “不想来就不想来…为什么要答应我呢”“为什么要答应我呢…” “…” “算了…”她仿佛想清楚什么一般，再次点开熟悉的对话框，失神地发了一句话过去。关上了手机，回了房间。 “本来就是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啊…”她心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流了出来，哒——哒——不断滴在木地板上。 20 夜里8:55，B市人民医院 苏子亮眉眼间尽是疲惫，终于有空闲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却发现怎么按，手机都没反应，漆黑的屏幕倒印出他眉头紧锁的脸。 ！他反应过来是手机没电了，顿时抬头看病房墙上的时钟，已经快9点了。 下一秒他腾地起身，邓甜和她母亲抬眼望去，眼里充满疑惑，只剩下刚出手术室还带着呼吸机的邓甜父亲在病床上昏睡着 他捏着手机，低声对邓甜说：“我手机没电了，出去借个充电宝”，快步走出了病房。 医院大厅。苏子亮的手机刚一打开——近40通未接来电、20条短信、30条微信齐刷刷轰炸着手机，一时间他的手被震动震个不停。绝大部分都是蒋心乐打来的电话、短信以及微信，剩下的都是学校同事和一些公司老板。 9:01，他点开短信对话框，映入眼帘的是蒋心乐发来的一条又一条短信。 “你到哪啦”——6:45 “怎么还没来呀，蛋糕买了吗” ——7:15 “堵车了吗”——7:33 “怎么不回我微信” ——7:58 “？？？”——8:01 “电话怎么关机了？！” ——8:11 “你在哪呀…你别吓我” ——8:32 “到底怎么了啊…没事吧…”——8:45 “快开机吧求你…千万别出事…”——8:50 “……” 他下午接到邓甜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焦急地哭着，说父亲邓志国——也就是苏子亮的岳父，下午在外与人打牌吵了起来，一时激动突发心梗，正在送往医院抢救的路上！ 苏子亮一时震惊，顾不了那么多，立马风风火火开车去了医院 夏天的夜黑来的慢，快7点了天都还是亮的。 等到好不容易脱离了生命危险，天都已经黑了。苏子亮这才有空闲拿出手机，看着蒋心乐焦急如焚的信息和电话，他站在共享充电宝机器面前出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恍惚间看见邓甜从刚开的电梯门里出来了，正朝他这里走来。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今晚不能过来了”——9:03，他按下发送键，将手机装回了口袋，迎面向邓甜走去。 “妈说折腾了一晚上都没吃饭，让我俩去外面买点吃的，给她带点就行，她在病房留下守着爸” “嗯，走吧”他和她一起并肩走着 “嗡——”苏子亮的手机震了以下，是新信息进来了 他没理 他们刚走出医院大门，手机又震了下 他不太想在邓甜的注视下回复信息，但邓甜没看他。鬼使神差的感觉让他拿出了手机，点开——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 第一条是“嗯。你没事就好”——9:05 接下来一条是 “我想了想，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还是结束吧，及时止损。”——9:08 他僵在原地。惊讶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还好他没事，正准备向她解释今晚的情况—— “老公？”“怎么了？”前面的邓甜察觉到他停在那，转身狐疑问他。 蒋心乐和他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飘荡 “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 “还是结束吧…..” “及时止损……” 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太好，但他…竟然舍不得和蒋心乐结束这短暂的感情 他能感觉蒋心乐是真的喜欢他 他也喜欢她在他怀里撒娇 喜欢她对自己使坏 喜欢她怕被人发现时紧张的小表情 喜欢她在他身下放荡的样子 喜欢她勾引他的样子 喜欢她身上的香味 下午预定的草莓奶油蛋糕还没去拿… 她今晚一定等了自己很久吧… “老公？”她又叫了他一次 “是出什么事了吗？！”邓甜突然走过来惊声问他，她怕病房有又什么变故… 苏子亮抬头看着他老婆，想到了还在病房的岳父岳母… 岳父还在昏迷，岳母今晚在手术室外一直流泪，好不容易才被他和邓甜安抚下来 那一瞬他内心强烈挣扎，道德的谴责不断回响在他心中 我不能这样对不起他们…他想。 “没事，学校主任给我发微信说了下工作”他扯了扯嘴角对邓甜说。 不愿再去想，那就干脆结束了吧。 B市某高档单身公寓 蒋心乐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叮咚——”进来了一条新短信 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 苏子亮：嗯，那就结束吧 那天晚上以后，一直到期末考试，苏子亮再也没在学校出现过 前两天各办公室众说纷纭，蒋心乐一言不发 最后陈主任在召开全校的教室期末大会时 严肃道“咳，我们的苏校长家中有事，所有事情我来代劳，相信各位老师早就将本学期的工作都圆满完成了，也希望各位老师能够坚守最后一班岗，监考不能放松，阅卷更加不能放松……” 蒋心乐这几天都失魂落魄的，丽姐关心她，打趣道是不是失恋了 她却无奈笑笑 最后一堂监考，她在讲台上扫视底下认真答题的学生们 余光扫到窗外走过一个人，那人从走廊的另一端慢慢迎面走来 她瞬间怔住—— 他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挺拔 脸上面无表情，严肃地从外面看着考试的学生 他和她的目光在那一瞬间交汇，他盯着她 蒋心乐却不愿看他，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流泪 转身快步走下了讲台假装看学生试卷去了 再抬头时，他已经走过去了 蒋心乐以为那是她本学期最后一次看见他，马上要放暑假了 她突然又很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多看两眼呢… 炎热的夏天如期而至，学校也开始放暑假了。 21 每年的暑假，学校都会组织老师外出学习交流，今年的交流定在7月的第三个星期开始。 蒋心乐在她的小公寓浑浑噩噩不知黑天白夜地过了一星期 第一个星期刚过完，蒋心乐的母亲——刘微女士想给她宝贝女儿一个惊喜，左手一带零食、右手一带家里自制食品前来看她 进到窗帘紧闭的房子以后 她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蒋心乐变性成儿子—— 自己精致的的女儿居然变成满头头油且头发蓬乱、睡衣松垮、满桌外卖盒的样子 剩下一张白净且失神地面孔 刘微女士大惊失色，立马催促她去洗了长达1小时的澡，帮她吹好头 才惴惴不安地拉过她的手，两人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女儿无神的眼，不知一时该从何问起 “妈…给我介绍个帅哥相亲吧” “！！！” 刘微女士再一次被震惊 仿佛当场被雷劈中，久久说不出话 好半晌，才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好….好….妈等会就问你二姨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 俩人后来在床上，蒋心乐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刘微，在她怀里啜泣 可就是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劲说没事 后来蒋心乐睡着了，刘微就这样抱着她，叹息着，心疼得一夜无眠 三天后，已经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的邓志国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天下午，苏子亮特意开车来接一家人，晚上也在餐厅订好了晚宴 刚到病房门口，发现门没关，却听见自己的岳母在说 “小苏真是个好孩子…这段时间多亏他忙前忙后的，尽心照顾我们，以前那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是我们…”语气越来越低 苏子亮不解 什么事？哪件事？ “够了！”是邓志国严声打断了她 病房里沉默了下来 苏子亮没多想，抬脚走了进去 “爸妈，我来了” 他看见三人脸上都有些怪异的表情 “小苏来啦，那我们收拾一下，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好，爸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的嘱托别忘了啊，千万不要再让自己激动了” “哎，好！” 一行人上了车，苏子亮往市中心开去 暑假已经第二个星期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也都是车，进入市中心的路段以后，开得很缓慢。 正当他等红灯时，眼神向领街边的一家家咖啡馆望去，今天阳光很好，每一家靠窗的位置基本上都坐满了。突然，他的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 正是蒋心乐和一名男子！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那男子竟然起身，坐到了蒋心乐的旁边！ 还把手搭在了蒋心乐的椅子上！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方向盘，骨节微微泛白 她怎么能单独和男人出来？！ 她不知道推开他吗？坐那么近干嘛？！干脆—— 就在他内心一股无名火冒上来时 “滴——滴滴——”声此起彼伏从后面传来 不知何时灯绿了，前面的车也已经走了 “老公，开车呀”邓甜在旁边提醒他 苏子亮收回目光，面色沉重。“轰！”的一声，挂挡踩油门开走了 当晚，苏子亮刷朋友圈时 发现已经一个月没发过动态的蒋心乐 发了几张图片，是咖啡和西餐以及迪士尼新上映的电影。但是仔细放大照片，就可以发现那张咖啡的照片，最顶端露出了一只手，一只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配文是：终于等到你啦！！ 苏子亮捏着手机，恨不能此时把手机捏个粉碎 她这条朋友圈底下还有一众同事起哄，问她是不是终于脱单了 一排排的999刷的他眼睛花 他们才结束多久？！一个月都不到！！ 这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找下一个吗！ 妈的！ 他点开他们的对话框，上一次聊天还是邓老出事那晚。 蒋心乐给他发的话又在他眼前 对话框中一句质问她的话打了又删 最后还是关掉了微信 我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呢…他想。 接连几天，蒋心乐每天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吃饭逛街蹦迪喝酒唱K看电影 终于又从那个仿佛抑郁在家的样子走了出来 直到开始教师培训的倒数第二天晚上 蒋心乐和她的一群朋友在M酒吧，准备好好嗨一下 她没有发现，苏子亮就坐在最靠近的散台那，一直盯着她 这是他们第二次一起在酒吧，不过她并不知道他也在 苏子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蒋心乐发朋友圈说今晚继续在M酒吧冲 他竟然吃过晚饭就来了 一直等她，她来了后就一直看着她 中途有好几个身穿暴露的女人过来和他搭话，他都冷眼把别人吓跑了 他看着蒋心乐那一桌不停地在玩游戏、轮流喝酒，看着她旁边那个男人一直在帮蒋心乐喝酒，一直和她耳语，惹得她开怀大笑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苏子亮心头一紧！ 那个人递给了蒋心乐一支点燃的烟！似乎在询问她要不要抽 蒋心乐没有立马去接，她盯着那支烟 准备伸手去接时 “啪——”手腕被人握住，已经喝到微微上头的她只觉得这手好熟悉 她听见从头顶上传来这段时间天天在梦里的声音 “你还敢抽烟了？”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恍惚中抬头看去，赫然看见苏子亮低头，板着脸看她 他好像很不高兴，她想 “你怎么——啊！”她还没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被拉起来，手腕上传来一阵痛，惹得她惊呼起来 身后是她一群早就被这莫名发生的事给惊呆了的朋友 以至于她被拉起来走了好几步路，他们才反应过来，大喊着蒋心乐 蒋心乐甩不开他的手，只好回头做了个我没事你们先继续的手势 她被他一路拉到了洗手间门口的长廊。 再往里走，左边的女厕，是他们曾经激烈做过爱的地方。 22 蒋心乐大力甩开他的手，扶着墙，强压着狂跳的心脏 “这位帅哥，把我扯到这来有事吗” 苏子亮盯着她，看着她假装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很搞笑。 她都不愿意正眼看自己一眼。 “我…那天不是故意…” “停！”她毫不犹豫打断他，他一愣。没想到蒋心乐反应这么大 “我并不想听你那天晚上干嘛去了，也并不重要了不是吗”她低着头，昏暗的酒吧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的确，不重要了…”他喃喃道 蒋心乐和苏子亮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苏子亮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说你别抽烟吗、说旁边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说其实我这几天很想你吗…他说不出口，他不敢说出口。苏子亮就这样盯着眼前的女人，他这些天其实没有什么感觉。每天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的忙绿，让他根本无暇思考他们的关系。直到看到她在街边的咖啡店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才知道如果真的失去她是什么感觉、他才知道自己好像真的爱她。 大概这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直到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 苏子亮想轻轻牵起她的手，好像他们还没有在外面像普通情侣一样牵过手。 于是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她的手，她怔了一下。下一瞬——“唰”，甩开了他。 “别碰我，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走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苏子亮立马追上去“对不起…心乐…我只是想…” 我只是想牵你一下。 “滚啊！！”她没等她说完，再一次打断了他。 她开始小步跑向卡座，又坐在了那个男人身旁。 苏子亮知道她现在讨厌自己，不想看到自己 甚至不想听自己一句解释、一句哄她的话 他已经用自己这辈子最低的姿态来对她了，为什么她不肯原谅自己…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有多痛 教师培训第一天。 整个学校的老师除了年纪大的，基本上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第一天很轻松，参加了的老师由学校统一安排车，送到指定的学校，安顿好，真正的培训是从第二天开始的。 当蒋心乐和所有老师，坐在大阶梯教室听负责他们培训的主任致辞后，突然说：“接下来，让我们有请B市第一中学的校长苏子亮，上台来发言！” “？！！！”蒋心乐心里一惊，他怎么会来？！ 她不自然的往下滑了一点，自以为在台上的苏子亮看不到自己 他讲了什么她完全没在听，心里不停在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他也要一起参加培训吗… 散场后，大家都回了各自的宿舍。培训时的宿舍是男女在一栋楼，男老师住1-3楼，女老师住4-7楼，都是2人一间房，一室一厅，还是很方便的。 蒋心乐住在5楼，她散场时走的不快，却在上楼时碰到了苏子亮！ 她故意放慢脚步，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上了楼，他到了3楼后，往右拐去，进了其中一间房。 他居然真的是来培训的？—— 蒋心乐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教师培训最短也有两个星期，之前没有想过他会来，现在他来了，肯定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两人还必定每天都能见面…… 内心既紧张又害怕和他见面。 上次把话说的那么死，那样对他… 他还会和自己说话吗… 这几天她和她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大家在一起听讲座、听课时，有时一个学校的不同科目的老师会分开，但每次面临这种情况时，苏子亮总是和蒋心乐在一个组。只是他们谁也不和谁说话，好像彼此并不认识。 但是蒋心乐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总是被人盯着，却不知道他在哪。 直到那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时，苏子亮故意坐在了蒋心乐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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