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五十七
简介:“我爹没了,叔做我爹吧?”
丁小琴忽闪着大眼睛对怪汉子秦伟忠说。
她那对杏眼最是勾魂摄魄,屯子上不少老少爷们都馋她。
他们甚至开了赌盘,看哪个狗娘养的可以先破她瓜。
结果肥水白白流了外人田,有人看见丁小琴跟城里来的知青钻了玉米地,还在淀里一块儿洗澡。
“去他娘的小白脸,敢睡俺们屯子上的娘儿们,看我不打死他!”
“屯霸”刘永贵愤愤不平,说要找狗日的知青算账,结果丁小琴跟人跑了,私奔到省城去了。
“呸!”刘永贵啐了一口在地,骂道:“贱坯子倒贴小白脸,跟她娘一样骚!”
据说丁小琴的娘是全屯子最不守妇道的娘们,仗着模样俊俏从村头睡到村尾,搞得如今丁小琴不知生爹是谁。
有人说是生产队严队长,有人说是怪汉子秦伟忠,更有甚者说是“屯霸”刘永贵,反正就是没人相信娶了丁小琴娘的丁老汉是“经手人”。
“他们说你是我爹……”
丁小琴倒好,丁老汉尸骨未寒她就开始找“下家”,抓着怪汉子秦伟忠认爹。
秦伟忠无语哽咽。
“我爹没了,叔就做我爹吧?”
“不……”
“为啥?”
“因为我要做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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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回来收尸,却被拖进窑洞 丁小琴的爹死了,被张三癞子刺死的。 “我的爹哟,你死得好惨哦!” 半年后,丁小琴在丁老爹落葬前呜呼哀哉、哭天抢地,一度昏死过去。 等醒过来,她一摸包袱,掏出了丁老爹生前爱抽的水烟袋、爱听的梆子戏戏谱,以及她娘的画像。 她把这些家伙什一股脑全塞进了尸袋里。 “我没见过娘,凭想象画的,爹凑合着用吧。” 丁小琴对着丁老爹几近变形腐臭的尸身说。 接着,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被摆放了进去。 “有它们陪着爹,爹在地下不会孤单了,女儿替爹盖棺。” 丁老爹终于在死后半年落土为安。 而半年前,丁老爹因为三斗白米把丁小琴“嫁”给了张三癞子,不管她已经有了相好的知青。 当时丁小琴求他让她跟了知青算逑了,丁老爹却不肯,硬逼她这如花似玉的闺女嫁给獐头鼠目的丑八怪张三癞子,还说知青小白脸不靠谱,张三癞子丑是丑了点,但日后会有好日子给她过。 可哪里能有什么好日子?!张三癞子啥品行屯子里的人都知道。 他吃喝嫖赌、挥霍祖业,啥事都不成,四十好几了还光棍一条,不是今天爬自家嫂子的床,就是明天在玉米地里摁倒了肖家媳妇,被人追着打。 有一次他胆大妄为,竟然在田埂间摸了妇女主任的肉腚一把,还猥琐地夸赞“手感很好”。 妇女主任何许人也?新时代的“半边天”,岂是忍气吞声之辈?当即就去乡公社告了张三癞子一状! 张三癞子不怕,开除出公社就开除,没工分领不到粮就领不到,反正他可以偷鸡摸狗。 包括迎娶丁小琴的“彩礼”——三斗白米,都不知他是从哪家哪户顺来的。 要丁小琴嫁给这样的渣滓,丁小琴还不撒丫子跑? 她跟着知青跑省城去了,没和丁老爹招呼一声。 这头丁老爹交不出人,又舍不得归还白米,那头张三癞子接不到人,气急败坏,失手一刀把丁老爹的肚子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肠子刷啦啦流了一地,丁老爹死逑了,死了三天才被人发现,张三癞子早跑没影了。 对此乡公社没辙,把丁老爹拾掇拾掇往镇上冻肉的冷库里一拖,打了份电报给知青,想让丁小琴回来收尸。 可丁小琴没影没信,乡公社捎人上省城托话也没见着人,丁老爹便只能在冷库里“住”了下来。 半年后,丁老爹都快放臭了,丁小琴突然回来了。 她刚走到村口迎面就碰到了屯子上的几个糙老爷们,戴着草帽、扛着犁耙正往地里走。 丁小琴认得,这几人跟她爹是一个生产队的,平日里在队部场院就老爱盯着她看,到了夜间她老爹算工分不留神时他们还会偷偷抓抓她手、拽拽她的麻花辫,或者突然靠近,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说:“小琴真俊。” 眼下冤家路窄,还少了老爹的保护,丁小琴低下头揪着衣角急匆匆绕路。 “站住!” “……” “抬起头来。” “……” “哎哟,这不是俺们的小琴嘛~~舍得回来了?” 他们不比张三癞子好多少,一个两个闪身拦下她的去路,流里流气地说:“是不是想俺们了?” 说完一阵哄笑。丁小琴羞红了脸,想逃,可无路可逃! “怎么碰见了不叫人?你那死老爹没教你?” “永,永贵,叔……” “叔?叔老了,怎么和你配?叫哥,叫声永贵哥我听听。来。” “永,永贵哥……”丁小琴勉强开口,声音堪比蚊子叫。 “大声点!” “……永贵哥!” “这就对了嘛。” 这名叫永贵的糙汉子听到丁小琴柔声细语的“呼唤”似乎满意了,笑道: “嘿,别说,咱们小琴自从和那厮跑去省城,变得越发俊俏了。瞧这脸蛋,白白净净红扑扑的,还有这身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怕不是个姑娘了。” “不是姑娘那是啥呀?”另一人明知故问,一脸坏笑。 “我见她和那厮钻过高粱地哩,你们说是啥?对不对啊小琴?” 丁小琴哪里敢接话,只能低着脑袋搓揉着衣角。 她想走,这帮子人拦住去路,继续对她污言秽语。 “来嘛,一起耍嘛……” 他们拉扯她的衣服,丁小琴左闪右躲。 “你甘愿倒贴城里来的小白脸,也不让我们几个享享福?” 他们将她团团围住。 “给他吃了肉,汤总能让我们喝一口吧?” “就是说嘛……咱们屯子上的娘们竟被个外来户占了便宜,如果我们还坐视不理,岂不亏了?” 他们才不是要替丁小琴打抱不平呢! 他们是习惯性地把屯子上的黄花闺女都当做了私有“物品”,觉得知青和丁小琴恋爱是对他们最大的冒犯。 “包围圈”越来越小…… 丁小琴被他们连拉带拽拖进了一个废弃窑洞里。 “这是……” 偏于一隅,残垣断壁,屯子上还有什么地方对于她来说是死角?早就漫山遍野跑透了。 但这儿……那日后她没再来过。 那日,她还小,还是个在“枯枝败叶”上摘酸酸甜甜的野棘子吃的小姑娘。 那日,她照常吃得哈喇子流了一地,正亲眼瞧见尚是少年的他们把王寡妇拖进了窑洞里,随后里面传出了女人凄惨的嚎叫,以及连续不断的哭喊。 窑洞里头发生了什么? 对于懵懂的丁小琴来说无法想象,她只隐约觉着当天的野棘子食之无味,不如从前那般酸甜可口了。 之后,她再没来过这儿,也渐渐忘了王寡妇之事。 可某日,全屯子都在传王寡妇投井了。 “死了?” “死透了,都泡发了,没形儿了。” “啧啧……” 她老爹还在一旁说着什么“一尸两命”、“犯贱”、“该死”等等,听得丁小琴一愣一愣的。 年幼的她不知王寡妇的投井和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有没有关系,她隐隐约约觉着有,但是具体怎样她不懂。 如今她被强行带来此地,经历过人事,经历过和知青恋爱,她恍然大悟。 她知道早死了丈夫的王寡妇为何会突然有孕,为何会怀着孩子投井。 她满腔愤懑!可…… 可比起愤怒,取而代之的情绪是恐惧与无助。 因为这些糙老爷们正在对她做着同样的事,像对待王寡妇一样,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毛手毛脚,直接袭胸、摸臀、扯衣,使得丁小琴手足无措、羞愤难当! 她跪地求饶,可“屯霸”刘永贵已经解开裤腰带要她含舔他那鼓胀得快爆炸的家伙了! 第二章想把几个畜牲一起带走 别说,刘永贵的家伙粗、长、大、黑,比知青的要“野性”许多。 现下他当着丁小琴的面把裤子给脱了,露出擎天一柱,臊得丁小琴不知所措。 “来,哥给你吃麦芽糖,乖乖听话。” 他一脸坏笑,抓着那玩意儿甩来甩去。 丁小琴恶心得想吐,别过头去,奈何另三人押犯人似的钳着她逼她直视。 “剐了。”刘永贵发话。 剐了?丁小琴不懂啥意思,直至钳制住她的三人动手,野蛮地撕扯她的衣裳,她懂了。 他们是要她光溜溜地跪在这地上被残酷地“行刑”! “哥教你怎么做女人哈……”刘永贵那语气仿佛他是丁小琴的救世主,“给爷们舔鸡巴得跪着、裸着,这样爷们才会喜欢,晓得不?” 丁小琴才不想晓得这狗屁不通的歪理,她只一个劲儿地哭喊着,骂这几个王八羔子总有一天遭天谴、得报应! 她能想象当初王寡妇就是如此这般被他们作贱,最后怀上孽种,羞愧难当,连孽种爹都不知是这几人中的哪一个,最后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 “傻女子啊……都敢死了,咋不把这几个畜牲一起带走?!” 比起害怕,丁小琴更为愤怒。怎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王寡妇岂会知道她死了还没清净,还要被人说三道四? 丁小琴她爹就觉着寡妇有孕肯定是偷了野汉子,该死,不值得同情。 屯子上其他人与他的想法一致,包括王寡妇的娘家人,嫌丢脸,匆匆把尸身裹了层草席子就草草掩埋了,连棺材、墓碑都没置办,生怕人知道王寡妇埋在那儿。 王寡妇就这么没了,悄无声息的,而这几位始作俑者却活得滋润! 乡里成立公社,他们祖上都是贫下中农,队上便给几人最好的照顾,让他们耕种自家田地,轻松惬意。 每天只要下地,无论干活多少都算满工分,公粮可以少交,其他人补足,过年过节肉蛋米面还没少发。 他们饱暖思淫欲,混事没少干,如今把主意打到了回村的丁小琴身上。 丁小琴何其无辜! 知青还在时,老爹没死时,她尚且有人保护,而现在…… 现在丁小琴只能靠自己。她知道自己力量微薄,于是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别过来,谁碰我谁不得好死!”丁小琴威胁道。 她不会像王寡妇打碎牙齿和血往肚里吞,最起码,伤她一千她要还敌五百! “小心我咬你!” “呵呵,咬我?樱桃小嘴还挺厉害……”刘永贵邪魅一笑,缓缓走近,把老二提在手上,对准了丁小琴的嘴。 “等下吃鸡巴时你这小嘴最好也厉害起来,放心,哥不怕你白白的小牙齿,尽管咬,越咬我越舒服……” “我呸!”丁小琴跪在地上一口唾液吐在了刘永贵老二上,骂道:“臭不要脸!” 她怒气腾腾的,脸涨得通红通红。 可这并没有击退刘永贵,反而让他兴奋莫名,说丁小琴生起气来是“美人怒”,特别漂亮。 “唔,好滑……”他还把那唾液当做润滑剂随手在肉棒上套弄开。 丁小琴一阵干呕,反胃想吐。 刘永贵似乎很享受让丁小琴直愣愣盯着他套弄老二,她越觉得恶心难受,他越亢奋激动。 他觉得还不够,刺激还不够,转头对另三人发号施令。 “喂!怎么你们扒拉娘们衣服这么费劲儿?!没吃饭?” “不是的,这丫头死箍着胸口,力气大得很……” “死开!”刘永贵一脚把一人踹得老远,一手对着丁小琴吹弹可破的小脸一巴掌呼过去,丁小琴懵了,被掌掴的面颊瞬间肿得老高,她眼中满是泪花。 趁丁小琴没反应过来,刘永贵抓住她领口猛力一扯,那棉绸连衣裙如同纸张,瞬间撕拉成烂布块从身上滑落下,胜雪肌肤随之裸露。 即便丁小琴立马就用双臂护住胸口,但雪白光滑的美背,盈盈一握的腰身,还有若隐若现的股沟都在告诉在场人,她有多秀色可餐。 几名粗鄙汉子何曾见过这样的身子,他们恨不得马上恶狼扑食尝鲜一把,把她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滚开!”刘永贵自然要吃“头一轮”。 “老规矩,我先来!”他霸道得很。 他现在都不急着要丁小琴含舔吸吮那玩意儿了,他急不可耐想要直捣黄龙! 硬得发烫的东西让他不顾一切扑上去,丁小琴一声凄惨的哀嚎响彻窑洞…… “我说……”突然一把苍劲有力的声音从窑洞口传了进来,打断了侵犯进程。 “原来兄弟伙们在这儿啊,让我一阵好找。” 几人循声望去,门口是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废弃窑洞乌漆麻黑让人看不分明门口人的脸,直待他走进来,丁小琴才看清他的浓眉大眼。 他皮肤黝黑,常年的农活劳作在他脸庞上留下了岁月的“刀痕”,但看得出来,他年轻时应该称得上剑眉星目。 同样因为常年劳作,他身体线条犹如雕刻,硬朗而分明。 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他从天而降,背着光,身后的日光映照在他背上形成一圈银白色的轮廓,凸显得他强壮而俊朗。 可是……他会是救命稻草还是成为助纣为虐的一份子?丁小琴不知道答案。 她瞧见这刚进门的糙汉瞥了她一眼,眼中有光,还有疑惑与惊讶,她连忙用双臂紧紧抱着胸口,又羞又臊。 “秦伟忠?你这厮怎么来了?”刘永贵皱了皱眉,丢下一句“排队去”就继续拉扯丁小琴,丁小琴哇哇叫。 她不敢相信,刘永贵居然把侵犯当成了家常便饭,完全没有要避讳其他人的意思,竟恬不知耻的要人“见者有份”?荒天下之大谬! “放开我!”丁小琴一边挣扎一边叫喊,她不指望秦伟忠会伸出援手,因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若真要救她就该以一敌三,把刘永贵一干人等直接打趴在地。 而他……只是好言好语打商量…… “永贵、永贵……”秦伟忠轻轻拉住刘永贵。 “干哈?!”刘永贵不耐烦地把手一抡,打掉了秦伟忠伸来的手,嚷道:“没见老子在忙?坏了老子的好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是严队长……” “严队长?那厮怎么了?” “他要派任务了,见你们半晌没到叫我来寻……” “寻个鸡巴寻!早不寻晚不寻,偏偏这时候寻!” “本来每日这个时候就该上工。” “放屁!今儿个老子和兄弟们放假,你不入伙就赶紧走!” 刘永贵下逐客令,秦伟忠却没有挪步。 他继而说:“今日芒种,生产队要咱们收麦子好腾地儿种苞谷,你忘了?”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刘永贵想了起来。生产队人手不够,严队长是叫他们帮忙来着。 奈何他穷心未尽色心又起,路遇丁小琴穿着碎花连衣裙,扎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在村口步步生莲,让他入迷,孜孜地想一亲芳泽才耽误了事儿。 但刘永贵不会承认搞忘了,便说:“你这地主崽儿也想强出头?平时见你不言不语,今儿个这么多话?” “是差事不敢耽误。影响种苞谷大家日子都会不好过。” 听到这话刘永贵吊儿郎当地说:“别啥都推在活儿上头。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晓得,想英雄救美是吧?” “没有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我可告诉你了,你一个地主家出身的坏分子别想横插一杠子,这婆娘我要了!” 他要了?丁小琴听到这话一惊。 “可人家姑娘刚死了爹,那老汉还冻着没落葬呢,这不是在守孝期嘛,不好那啥……” “你果然对她的事儿门清……”刘永贵眯着眼,满脸怀疑,“看上这小骚货了是不是?” “不是,是全屯子都对她家的事儿门清。兄弟,时候真不早了,咱再东拉西扯严队长该发飙了。” “呵!严队长,他算个球,不过一个老色鬼罢了,也对这骚货动脑筋。” “那没有。” “怎么没有,他不是男人?” “严队长是男人,也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哈哈哈哈……”刘永贵仰头大笑,问道:“那他为啥对这婆娘额外不同?” 的确,严队长对丁小琴分外不同…… 第三章母老虎是终极武器 严队长不但管吃管喝,还安排丁小琴负责队上的养殖工作,工分算一个壮丁劳动力的满六分。 今次丁老爹出事也是他找来的冻库,不然丁老爹非得提前埋了,丁小琴便见不到老爹最后一面了。 这还不止,屯子上的人都晓得在丁小琴读书那会儿,丁老爹可是要她辍学去种地的。 当时严队长出面规劝,劝不动,就把自己的粮票油票肉票换来吃食,保证父女俩吃得饱、吃得好,丁小琴才把小学踏踏实实念完。 别人问严队长为啥这么好,他只说丁小琴应该要读书。 别人又问屯子上没学念的女娃还有好多,怎么独独帮助丁小琴,严队长不说话了。 于是谣言四起。 其一,有人如刘永贵一般,自己脏,看别人也脏,说严队长看上了丁小琴。 毕竟丁小琴面若桃李,身形窈窕,屯子上不少老少爷们都馋她,难道严队长不是男人,成天往丁家跑也坐怀不乱? 其二,与其一的论调出入颇大。 有人说,严队长与丁小琴的娘有过一段“自由恋爱”。 在老一辈的眼中,自由恋爱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它约等于“无媒苟合”。 所以有人猜测严队长其实是丁小琴的亲爹,而丁老爹是个老实人,接了严队长的“盘”,养大了闺女。 现在严队长回乡管着生产大队,屯子正好归大队管,他对丁家父女好上加好也就说得通了。 孰真孰假一直没有定论,当事人也没有回应,丁老爹一死,这事儿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现在屯霸刘永贵把丁小琴拖进废窑洞想实施侵犯不肯放人,对严队长又颇有怨言,其余三人听到秦伟忠说会耽误种玉米,一想到来年可能没有收成,便跟着劝刘永贵算了。 “算了,操女子嘛,啥时候都可以,可肚子不能饿着,家里还有老人小娃等着吃食下锅哩。” “是啊,小琴婆娘回来了来日方长嘛,今儿个真迟了,俺们还是走吧?” “你不走俺们走,俺们可不想完不成工分饿肚子!” “为了个婆娘不值当。再说了,她可能是严队长的闺女,俺们还是给严队长留点面子,不动她吧?” 秦伟忠趁热打铁,拉着犹豫中的刘永贵就往外头走。 他见刘永贵裤裆里的玩意儿软了下来,猜他兴致应该减了,便说:“走吧走吧,迟了迟了。” “操他娘的!”刘永贵骂骂咧咧,扎紧裤腰带说:“到嘴的鸭子都飞了,真扫兴!” “扫兴就把力气都用在活儿上,先顾一头。” 秦伟忠一边安抚刘永贵,一边回头给了丁小琴一个眼神。 丁小琴一怔。 她看到那眼神中依旧有光。 她知道这外表粗犷的糙汉是救她于危难。 她感激地朝他点点头,把衣服拉上。 不一会儿,窑洞静悄悄。 结束了? 可该如何是好?好好的连衣裙,刚到省城买的,这会儿已经成烂布块了。 丁小琴气得眼泪汪汪,恨死刘永贵了。 “今日你如此待我,将来我必定加倍奉还!”她咬牙切齿,暗自在心中发誓。 环顾四周,废墟中没有可用之物,即便有,也早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该拿什么遮挡身子? 丁小琴只能解开麻花辫,用头绳和发卡固定住关键部位的衣料,勉强蔽体。 “就这样吧……” 还没松一口气,屯霸刘永贵突然出现,冲进来压住丁小琴想和她亲嘴,秦伟忠拉都没拉住。 “够了!”丁小琴干脆利落甩了刘永贵一个嘴巴子。 “啪”一响,掌掴声特别清脆,秦伟忠都看懵了。 他见刘永贵捂着脸不言不语,忙一个闪身拦在丁小琴身前。 “起开!”出乎意料的,刘永贵没有暴怒,反而露出“可怕的”笑脸。 “好女子,够倔,像辣子,我喜欢。” “可我不喜欢……你!”丁小琴没好气。 “你迟早会喜欢的……” “放你娘的屁!你还是喜欢自家婆娘去吧!” “你……” “我我我啥?听说你婆娘是只母老虎,被她知道你干这勾当,不知会不会罚你跪搓衣板?!” 丁小琴抛出杀手锏,噎得刘永贵吃瘪。 这下没有笑脸了,刘永贵一脸铁青摔门而去。 “呼……终于走了……” 走了也彻底得罪了。丁小琴抹了抹额角的汗。 “管他娘的,先过关再说……” “母老虎”是丁小琴的“终极武器”,前头如果秦伟忠不营救,她打算搬出来试试自救。 此时秦伟忠傻愣在这儿,盯着丁小琴看,眼都不眨。 不知是被她的泼辣吓到了,还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叔想看到几时?”丁小琴发话。 秦伟忠回过神来尤为尴尬,立马把身上的衫子脱下来递给丁小琴。 “这是……” 丁小琴话未说完,秦伟忠撂下一小包东西就走了。 她披上秦伟忠的衫子,打开油纸一看,里头的红粒粒满满当当。 原来是一包酸棘子。这附近最是丰产,儿时的她常来此边摘边吃。 她捏一颗丢进嘴里,酸甜开胃,还是熟悉的味道。 去了省城半年,那段情亦犹如这小小的红粒粒,一半甘甜,一半酸涩。 不做多想,此处不宜久留,丁小琴丢一把入口,裹着衫子、夹着裙子、嚼着棘子就往家里方向走。 灶屋里还存着“老爹嫁女”得的三斗白米呢。 为此,她和老爹决裂,老爹还被人捅死了,可不敢浪费了。 她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在省城她已经连着几天只吃一个馒头充饥了,就为了省下票子坐上汽车回家。 那位带她去省城的知青——周楠生,半月前已与她分道扬镳,哪怕她什么都给了他,依旧无法挽回这段感情。 屯霸刘永贵没说错,她与知青周楠生钻过高粱地,但那时她害怕,不敢,完璧归家。 而这次浪漫的“逃婚之旅”让她丧失了理智,半推半就间她也不知道算不算真成事。 她害死了她娘,从小没娘教,只有爹带,何谓男女,她不懂,只能任由周楠生引导、摆弄。 结果命运也被他操纵,她被他丢在人生地不熟的省城自生自灭,靠着打零工捡垃圾维持着生计。 若不是碰到同乡,得知她爹被张三癞子捅了,她还不会回家。 若不回家,她也不至于差点死了…… 第四章严队长要母女通吃? 丁小琴差点死逑了。 在被屯霸刘永贵几人调戏之后,她被人丢淀里头去了。 调戏她的是几个糙老爷们,而丢她下水的是这几个糙老爷们的娘们。 她们早看她不惯了。 在丁老爹还没被划破肚皮死得像只野狗前,由于丁小琴的相貌她们总对她品头论足。 “一双杏眼最是风骚,勾得我家永贵恨不得爬她床!这样的狐媚子,最好是赶出屯子。” “就是嘛。你瞧她细皮嫩肉,那小手白白净净的,一看就不是个干农活的好手。严队长居然安排她搞养殖,她懂个逑?!真是滑稽。” “她养殖便养殖吧,喂鸡喂鸭、养猪养狗就是了,她非撅着个臭腚,扭着个水蛇腰,做给谁看?” “给养殖场的老少爷们看呗。你没瞧见她一干活,那些个色坯子都停下手来,流着哈喇子,盯得死死的。” “这样的祸害就不该留。应当和她娘一样,早死早超生。”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娘就是个未婚先孕的货色,她能有多贞洁?” “还有这事儿?” “你不晓得?” “我到哪里去晓得?” “你没听屯子人说严队长和她娘有一腿吗?” “啊?!还有这事?” “乖乖,都传遍了,说严队长要母女通吃。” “我呸!什么糟践东西!恶不恶心?” “恶心,真恶心。” “究竟咋回事儿?” “好像是说她娘有了她后,严队长正要上省城读书,她娘大着肚子嫁给了丁老汉那头蠢驴。” “哦哟!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头一次听说!” “丁老汉可真是冤枉!” “欸嘿嘿!我咋听说的是严队长想要了这丫头,才处处优待她。明显的包庇嘛……” “哼!要是严队长还给她开小灶,我就去乡公社告他一状,让他提包袱走人!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生产队嘛!” “别啊!严队长多好的!” “好?我看你是觉着那厮长得俊吧!” 如此对话,多得很,丁小琴从小听到大,诋毁、恶意、诽谤如影随形。 谁叫她家是破落户而她又天生丽质,谁叫她的出生害得她娘血崩而亡,失去了庇护? “娘一定又温柔又泼辣。” 对她温柔,对对她嚼舌根的婆娘一定很泼辣。 娘会怎么做?丁小琴一直在脑中想象。 她想学娘,可她认为自己是个怂包,面对流言蜚语不会站在村口叉着腰骂娘,让人知道她是不好惹的,她只会搓着衣角默默走开,任人在她身后叽叽喳喳。 同样的,面对“咸猪手”和言语骚扰她多数只会逃避。 这一次破天荒,她狠狠拍开刘永贵的手,呼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而此前,她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和插队她们村的知青周楠生好上,还跟他跑了。 “原来爹不是被我气死的,是被张三癞子捅死的。” 当从同乡口中得知丁老爹的死讯,这句话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她居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不是害死老爹的人! “爹,我有脸回家了。” 这次被秦伟忠解困之后,丁小琴没有急着找到队上去接她爹回来安排后事,而是匆匆回到了自家院子,找到了白米,做了锅白粥一饮而尽。 她需要吃饱饭才有勇气面对自己死得透透的老爹。 “爹啊……莫急……” 她用衣袖抹抹嘴,终于落座,发现这是秦伟忠的衫子,遂脱下来换了身衣服,把衫子洗得干干净净晾了起来。 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小院子也破破烂烂,大半年没住人,杂草都快长进来了。 可这儿却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夏日里,她爹会在院子里摆上竹篾床,用井水抹净,让她睡在上面透心凉。 而冬日里,院子里的积雪老爹不会及时清理,而是让她在雪里打滚,玩得浑身是汗才把她拖进屋在煤炉子旁帮她换上干净衣裳。 院前的大槐树也承载着十八年来的所有记忆。 只是到了豆蔻年华,那上面便不再是和小伙伴们爬上爬下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老少爷们挂在上头对着院子里张望。 往往这个时候,她爹会拿一根长长的竹竿对着老槐树的枝衩又撮又打,像打核桃、打枣子一般,打下一个个鬼迷心窍的粗鄙汉子。 丁小琴想到此处不禁一笑。 现如今,好的坏的都成了家的回忆了。 “还是家好啊……” 出去了才知道家有多好。 知青周楠生把她带回了他在省城的家,那个叫做“筒子楼”的地方。 几户共用灶屋、厕所,拥挤不堪,让从小在田埂地头间四处撒野的丁小琴极不适应。 “回村了不用勉强去适应了……” 可家中也空无一人了。 一阵苦涩袭来…… 丁小琴内心五味杂陈,这一下她才发现自己彻底成了没爹没娘没有爱人的“孤魂野鬼”。她呜呜地哭了。 在到家前她多少还是抱有半点希望的,可现实…… 现实将她脆弱不堪的“希望”击得支离破碎! 爹真的走了!那院中地面上尚残留着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 “爹!”丁小琴跪在地上泪眼婆娑,轻轻抚摸着那滩干了的血迹。 “闺女啊……” 熟悉的声音悠悠传入丁小琴耳中,直抵她心底。 丁小琴欢喜雀跃,回头朝着声源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爹”。 “欸!”他同样高兴地答应。 可当丁小琴转头,脸立马就掉了下来。 “你不是我爹。”她冷冷地说,语气里尽是寒冷与失望。 “你不要动不动叫我闺女。” “……” “我爹姓丁,我也姓丁,我是丁小琴,不是严小琴!” 原来来的是严队长。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丁小琴觉得奇怪,自己刚进屯子,刚脱离窑洞,怎么严队长就收到风跟了过来? 难道是那几个泼皮无赖?他们有这么好心给严队长通风报信吗? 才不会!他们恨不得她落单,好欺负她! 丁小琴冷冷地哼笑一声。 “是秦伟忠偷偷告诉我的。” “叔?” “嗯。可能你与他不熟,会觉得他生人勿近有点儿古怪,实则他很热心肠的。”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因为住得近?” “无论住得近还是远,反正没说过一句话。只知道他与我一样,被村里人不待见,同是天涯沦落人。” “小琴……” “别叫我名儿……” “那叫啥?闺女不让叫,名字也不让叫,那我该叫你个啥?” “你别和我说话不就得了。” “……”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可是你爹那头……” “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丁小琴几乎是在咆哮,“都放半年了,多等一天咋了?” “早一天是一天……老丁他……” “别说了!”丁小琴长吁一口气,把翻腾的情绪压了下去,随后淡淡地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这要准备个啥?”严队长说得轻巧,“有我在,手续那些没问题。” “我怕的是手续繁琐吗?” “冻库的费用我已经让队上去缴了。你们父女都是公社社员,遇到困难队上会帮忙的。” “我怕的是没银钱吗?” “那你怕啥?” 第五章他吻了过来 丁小琴怕啥严队长都看不出来,可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严队长……”丁小琴强忍着泪水,说:“请你出去,我想静静。” 严队长见到丁小琴脸色难看,猜想自己大概说错话了,便安慰道:“小琴,有啥咱都不怕,爹在呢……” “爹已经死了。” “那我……” “滚。” “……”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严队长没法,依照“指示”匆匆走了。 结果他才刚走,丁小琴独自静静的想法再次落空。 不仅落空,来者还把火盆一脚给踢翻了——丁小琴给丁老爹烧钱纸的火盆,哐当一响,在地上接连打滚。 “小贱蹄子!我让你烧!” 来人进门就恶言相向。 火盆里的黑色灰烬散落一地,风一吹,轻飘飘的黑沫飞舞起来,飘得满院子都是。 “谁啊这是?!”丁小琴莫名其妙,抬头一瞧,发现是屯霸刘永贵的婆娘,她瞬间明白了。 这母老虎是个陈年醋坛子,随时会由于她男人说的一句话、做的一件事儿而把醋坛子打翻。 此刻她带着七八个村妇上门找茬,丁小琴心想恐怕是前头刘永贵在窑洞调戏她的事儿传到了母老虎耳中,母老虎跑来兴师问罪了。 “老娘听说那死鬼说要要了你这狐媚婊子?真的假的?” 听到问话丁小琴扶正火盆,拿起扫把扫纸灰,没有搭腔。 “哑巴了?吱声啊!” “婶儿该问自家男人,怎么跑来问我?” “你就回答有没有?” “婶儿听哪个嚼舌根的说的?” “冯二狗子最是耳尖目明,他能听错?” “他怎么不会听错?” “你甭在这儿绕弯,乖乖答老娘的话!” “答啥话?婶儿跑我这儿来撒野算啥?” “撒野?好,老娘让你瞧瞧啥是真撒野!” 母老虎就是两巴掌打得丁小琴一个踉跄。 丁小琴懵了。 接着又是一脚,丁小琴直接被踢翻在地。 她想求救,可屯子上只有严队长一人会不留私心地帮她,她清楚,可……可刚才她喊他滚…… “把这厮给绑喽!” 母老虎一声令下,村妇们七手八脚把丁小琴捆成了颗“粽子”。 “放开我!”丁小琴急了,“你们这是干哈?” “为民除害!”母老虎横眉冷对,命令几人把丁小琴抬走。 村妇们用根粗大的竹竿从丁小琴被捆绑的手脚间穿过,像抬野猪似的把她抬了起来。 “去哪儿?我劝你们最好把我放了。不然闹到队上去大家都不好看。” “你勾引爷们,不好看的是你!” “我刚死了爹怎么会勾引爷们,你们造谣也得有点谱儿……” “死了爹咋了?了不起啊?老娘送你去见他!” “你……” 丁小琴话未说完,母老虎脱下臭袜子就塞进了她嘴里,把她臭昏了。 等醒来,丁小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竹篾篓子里。 透过竹篾篓子诺大的空洞,她看到村妇们冷冷的目光。 这昭示着她们已经下定决心要怎么做了。 “你们这是杀人……” 她终究是低估了女人们的嫉妒心。 或许不止嫉妒,还有屯子上女人的戾气。 “谁让你招惹爷们的。”这就是她们的理由。 可明明是她们的爷们觊觎她、骚扰她,却把罪责加在她身。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丁小琴觉着可笑。 “或许你真是无辜的,没勾引过任何一个。”母老虎凑过来低声道:“但我们不可能把自己的爷们丢下水去,所以……下辈子投胎投好点。” “你会后悔的!” “且看吧。扔!” 丁小琴听到“扑通”一声,顿感浑身冰冷! 她被村妇们实施了私刑,旧社会常用的“浸猪笼”。 她无法相信,今时今日还能发生这种事,而且这种事还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们敢……” 话未出口,水淹了过来,她沉了下去。 丁小琴从小在淀畔长大,水性极好,但是这次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竹篾篓子遇水扯不开,里头还装了石块。 看来她们是有备而来,打定主意要置她于死地! 丁小琴后悔莫及!后悔当时把严队长骂了出去,不然,她们绝不敢动手! “不……今天不成,她们明天还会继续……” 终究无法逃过这一劫。 她气息越来越弱,没法纠结村妇们到底会如何做。 她心里清楚,自己命不久矣。 也好,她想,这样就可以在下面见到娘和爹了。 “爹,对不起,没有替您收尸,我们父女俩只能靠严队长帮忙了……” 她忍不住呼吸一口,可惜没有吸到半点气,进到鼻腔、口腔里的是大量的水。 丁小琴呛水,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陷入进深深的黑暗里。 “原来这就是死呀……” 死是无尽黑暗,而黑暗之后来了一束极其明亮的光。 她试图睁开眼,发觉四周亮堂堂的空无一物。 “咦?水呢?” 她依旧如同泡在水中那般漂浮着,心中却与往常不同。 此刻的她了然清明、毫无杂念,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安详。 “原来死是这样的,不悲不喜、毫无感觉……” 丁小琴看到白光中悠悠飘来一人。 “怎么会有人?孟婆?” 丁小琴没想到自己死了依旧像一名问题少女,犹如生前,她因为貌美而令屯子上的妇女们不安,骂她是破鞋、贱蹄子,于是她真的破罐子破摔,和知青钻高粱地,去淀里鸳鸯戏水,还私定终身跑省城结婚。 她的出格让她们有了正当理由丢她下水“浸猪笼”。 如今,她在黄泉路上看到漂浮的人近在咫尺,好奇心驱使她想瞧个仔细。 “这谁啊?” 她端详,发现那人的脸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转眼从平静祥和的光束里回到了竹篾篓子里。 周遭是冰冷的水,口中是憋着的气,好不难受! 没死? 没死比死还糟糕透顶!丁小琴快憋不住了,逐渐沉到了水底。 又是一个“扑通”,水中的她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抬头看到一串白色水泡环绕着什么从“天”而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人手执着割猪草用的镰刀三下五除二即把竹篾篓子划拉开来。 他动作麻溜,手起刀落,好不潇洒,看得丁小琴忘了憋气,吐出一串泡泡,仿似一条可爱的小鱼。 他一个干脆的拉拽,丁小琴终于脱离开竹篾篓子的束缚,被他抱在了怀里。 不止如此,他低头一吻,略显粗糙的唇贴在了她嘴上,惊得丁小琴瞪大了眼睛,想挣脱开他的怀抱。 可她被他箍得紧紧的,那雄壮力道让她极其被动,却莫名其妙激动。 还好,他没如同知青周楠生那般两唇一接触就迫不及待地把舌头伸进来撩拨,他只是朝她口腔里、肚里吹气,使她不那么憋得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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