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citk
40-1：惨剧再现 最终，事情还是走到了不得不和澪兵戎相见的地步。 这个局面并不令人意外，不论是士道还是精灵们都早有预期，当早上走出家门时士道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饶是如此，当令音摆脱催眠的那一刻士道还是立刻体会到了极致的恐惧，甚至连温泉的水都像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了一般。令音......不，现在还是称呼她的本名更好吧，澪没有放过这绝佳的机会，此时士道与自己的距离近在咫尺而且几乎一丝不挂，想控制住他简直易如反掌。只要最重要的士道在手中，以自己的战力要拿捏精灵们自然不成问题。在澪做出开战宣言的同时她的身边立刻伸出了数条白色光带，如同触手一般想要捕获猎物，士道只觉得眼前一阵光芒闪过，随后便是脚下失重的感觉。 “士道，没事吧？！”耳机里传来的是数名精灵焦急的声音，士道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澪抓到，而是瞬间来到了温泉旅馆外围的一处空地上。 “嗯，我还好。”士道定了定神，“多谢你了，鞠亚，不然战斗一开始我就得当俘虏了......” “就算是初始精灵的大脑，也没有运算速度胜过人类最顶尖计算机的道理，士道要好好记我一功哦。”鞠亚答道，在士道与澪的约会过程中鞠亚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为的就是不漏过澪的任何可疑举动。当察觉不对时，鞠亚立刻利用传送装置将士道和他的衣物传到了预定的安全地点，这份反应速度可是微秒级的（不是很懂现在计算机的计算水平，约战是未来世界观，希望至少别说慢太多吧......），远非生物的大脑可比，就算是对上澪鞠亚也有自信不落下风。不过这样的功能也就只能用个一两次，不可能真的成为杀手锏，接下来还是要看大家的战斗表现。 “士道，大家都到了！”不到半秒的功夫，精灵们也被传送到了士道身边，于此同时四面八方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为了避开民众的耳目，拉塔托斯克拉响了空间震警报，而当民众完成避难的时候澪也击毁了旅馆的大半外墙，缓步来到了众人面前。 “......多谢了，等到无辜者都完成避难了才动手。”士道凝视着澪，开口说道，“你......就一定要走这一步吗？或许我们之间......” “抱歉，士道......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应当知道真对我有多重要。”澪沉重地摇了摇头，“正如你不惜从未来回归也要救她们一样，我也一定要让真士回到我的身边。” “什么时候露馅的，能告诉我吗？”士道不动声色地和澪周旋着，他清楚拖得越久分析部门就越可能得到有用的情报，“我还以为你一直蒙在鼓里，我们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以业余水平而言，你们的戏确实演的不错了，但假的就是假的。”澪答道，“其实细细回想，你们的反常并不算少，只是很难会让人得出你是从未来回归的推论，就连我一开始也没那么想。至于破绽，现在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你再怎么拖下去，拉塔托斯克也不可能看穿我的所有底牌。” “被看穿了啊，不愧是拉塔托斯克的分析官......”士道脸上还在干笑，心里则是越发紧张。说到底士道还没有完全想好要怎样赢下这场战斗，目前他只是保下了精灵们并且希望借此抑制澪的部分能力，但要从战力上颠覆局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士道！”十香轻呼一声，随后举剑站在了士道身前摆出战斗态势，此时除去狂三、琴里、二亚以及万由里等隐藏起来的精灵外全员都已经到场，六喰也将狂三束缚好后赶到了，见十香如此，其他精灵们也纷纷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嗯，我明白。”士道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向后一越拉开了距离。倒不是说他打算临阵脱逃或者只是看着精灵们上战场，而是这场战斗中士道适合的不是近身攻击。若是一个不小心导致士道被抓，那大家可就真的没戏唱了，于是士道站到了脱离战场核心的位置召唤出绝灭天使的羽片，同样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来吧，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女儿们’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澪轻轻一笑，身边的环境立刻发生了变化。不过她所使用的并非“万象圣堂”一类的绝招，而是在空气中制造出了大量白色的光粒子，如同漩涡一般围绕着澪旋转起来。 “要来了，大家小心！”折纸敏锐地察觉出了澪的意图，连忙出声提醒大家。早已商量过战术的精灵们心领神会，士道和折纸从两个方向进行远程轰击尽力干扰澪的动作，十香、六喰和八舞姐妹则采用“高速移动，一击脱离”的方针轮番打起了近身战，四个人轮番冲向澪，但每个人最多只借着冲击进行一次攻击就立刻加速脱离澪的控制范围。美九以及模仿美九天使的七罪同时使用“进行曲”从旁协助，擅长防守的四糸乃则是守在两人身旁以防不测。身处高空的琴里和鞠亚也没有闲着，一边收集战斗数据进行紧急分析一边和拉塔托斯克高层沟通希望得到尽可能的支持，十几个人此时达成了惊人的默契，身边的空气中充斥着澪布下的高密度光球，但却没有一个人慌乱。 “不，这样下去还是不够。”士道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仅仅这种程度的攻势虽然我们应付的来，但也没什么机会对澪造成打击，必须想办法减少光球的数量才行......” “没错，在澪用那个名为‘无’的天使之前我们必须要尽可能取得战果，但我们两个能制造的光羽数量已经是极限了，不太可能再进一步提供援护了。”折纸也是面色凝重，不过此时一个听起来有些轻浮的声音却在耳机中响了起来。 “啊哈，虽然在这里帮不上太多忙，但是提供肉盾的话我还是帮得上的！”大家此刻听到的声音居然是来自洋洋得意的二亚，很快无数的“猛兽”型机器人和鞠亚模样的分身便出现在了战场中不断以身做盾抵消着澪的光弹，“虽然这一手一般应该是三三习惯做的，不过人家也做的到哟！” “有一套，看来你们确实不简单。”澪夸赞道，“不过你们不会以为我这样就无计可施了吧？” “地面！”耳机中突然传来了鞠亚的喊声，精灵们虽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一听就知道不妙，马上用尽浑身解数提升自己的高度。下一秒数条白色的光带便从地下钻出，射出一定高度后竟像是触手一般刺向精灵们。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收紧了，上一次的战斗中精灵们正是被这些光带刺穿身体，被夺取结晶的同时也失去了生命。但就算是心里有所准备，美九她们几个最开始站在地面运动能力又不够强的精灵们还是没能逃过追击，一条光带已经化作光箭笔直刺向美九的胸部—— “呀啊啊啊啊啊——”美九绝望地大叫起来，她知道自己死定了。然而片刻之后她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令人费解的一幕：光带的尖端轻轻刺在了她那丰满的乳房上，却没有丝毫深入的意思，就是因此美九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难道是！”士道心中顿时一阵透亮，早就听说自己和精灵们交合之后会起到固定灵结晶的效果让澪无法将其回收，这样看来澪多半对光带下的指令是“回收结晶”而非“杀死精灵”，所以当光带发觉无法正常回收时才会像程序遇到bug一样停止运动。于此同时澪也暴露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她虽然知道了士道背着她想要反抗，却并不完全清楚他们之间早就发展成了肉体关系......不过也对，以澪的性格若是知道了的话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呢，她只是清楚士道等人洞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密谋对付自己，但出于让士道推进吸收灵结晶的目的以及对实力的自信，澪只是在最后对狂三采取行动，并未过多追究大家的私生活。 “无法回收，莫非真士你......！”澪也立刻想到了这个答案，“看来我还是有些天真了，人类终究无法战胜自己的天性，所以你也必须和我一样成为‘神’才行！” “很遗憾，还是人类的身份更适合我。”士道看向澪的脸，“就算无法使用‘万象圣堂’与‘轮回乐园’，我们也不认为能够击败你。但我们的表现应该也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决心，这样的话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没有必要，我的目标是无可取代的。”澪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随后冷笑起来，“而且现在就觉得有资格开始谈判什么的，我可不这么认为哟？” “你的意思是......”士道还没反应过来，下方便传来了一阵惊呼。刚刚袭击美九未遂的光带突然间变了形态，化作了如同史莱姆的圆团一下子迸裂开来糊在了美九的身上，离她最近的七罪也未能幸免，二人顿觉不妙，慌忙开始挣扎起来。 “美九，七罪，快甩掉它们！”十香焦急地大喊道。 “不，不行，甩不掉......！”七罪试图飞出这些讨厌的东西，却发觉它们就好像会增殖一般迅速增加着，最初只是长袜上沾染了些，但不足十秒的功夫就已经和美九那边一样糊的满身都是了。而且这些东西已经化为了黏液般的实质，飞速扩增的同时还不断蠕动着，如同舌头一般舔舐着七罪的肌肤。 “这是什么啊，恶心死了——”美九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她几乎只有头还能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了，而且她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黏液正在腐蚀自己的灵装，被包裹在内部的自己几乎已经是一丝不挂。这些东西似乎还有毒性，一点点将自己的身躯麻痹化以便夺走她最后一分挣扎的力气...... “七罪小姐，美九小姐，忍一下！”四糸乃首先给出了反应，一挥手将那些黏液冻起来后迅速冲下去想要拉出七罪和美九，“这样子的话就可以.....” “你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这么快就反应过来选择了合理的做法。”澪微笑着赞赏道，“不过也正因如此，你的行动也半点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呢。” 随着澪的话音落下，那些本被封在冰中的黏液瞬间如同获得了刚性一般冲出了封锁，将前来救援的四糸乃也吞了进去。三个女孩子就像是被蜘蛛网黏住的飞虫一般无助地挣扎着，很快就被完全吞没，只能看到重重黏液的包裹下有三个人形还在蠕动而已。 “这样的话，就靠速度......”耶具矢立刻架起骑枪准备全速将三人抢出来，但面前竟突兀地出现了一片绝灭天使的羽毛拦住了她的去路，“折纸，你干什么！” “冷静一点，耶具矢！”耳机里传来了鞠亚的声音，竟是罕见的坚决，“是我拜托折纸阻止你的，刚才四糸乃的举动已经证明了想用正常手段把人拉出来只能导致更大的损失，现在我们经不起无意义的牺牲！” “那，那就干等着吗！”耶具矢努力克制住自己，一口银牙几乎都要被咬碎，“至少也该做点什么......” “看看澪到底会做什么，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让我方损失变得有意义的办法......”琴里也攥紧了双拳，等待着澪的下一步动作。 在众人的注视下，包裹在黏液中的三个人形逐渐失去了生气。随后黏液团便开始不断蠕动，每一次蠕动体积都会缩小几分，最终甚至缩到了珍珠大小。这期间士道等人找过几次机会，但每次都被光带拦了回去，直到澪玉手一挥将那三枚“珍珠”召唤到自己身边，只一眨眼的功夫它们便没入了澪的裙中再也不见踪迹。 “如果嫌剥花生皮太麻烦的话，我可是那种会连皮一起吞进肚里的类型呢。”澪的脸上依然是从容的微笑，只是此刻在精灵们和士道眼中这份笑容却让他们的背后一阵发凉。 “如果不能把灵结晶给提取出来的话......”耳机里传来了二亚颤抖的声音，“那就把整个人都吸收掉，居然还能这样吗！” “看来你们已经反应过来了呢，虽然要‘消化’你们有点费事，但觉得这样就能阻止我未免也太天真了，天真的可爱。”澪从容地说道，“而且被你们偷走的棋子，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吧。” 在精灵们紧锣密鼓准备着作战的同时，在某处不知名村落的一间小屋中同样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那场战斗同样将会决定她们的命运，如今本没有实体的她们能够这样存在于现实世界中已经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奇迹，也正因如此她们比其他人还要渴望着，渴望着自己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能够触及那个名为“幸福”的未来...... “早上好，万由里酱，鞠奈酱......”凛祢打着哈欠向走出房间的二人打招呼，“虽然想问一句你们睡得好不好，不过看脸色就知道肯定也是一夜没睡吧。”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明明今天就可能是决战的日子了......”鞠奈不满地走到水池旁草草洗了把脸，“真是的，你们好歹是真正的精灵，我这种家伙离了电脑空间就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好啦，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能做到什么。”万由里安慰般地拍拍鞠奈的后背，“不过有件事说不定你能帮我......” “那件事免谈，我可不会那么干的，也决不允许你那样做！”鞠奈厉声喝道，随后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刚刚......” “这是干什么啦，一大早就鸡飞狗跳的。”莲这时也不满地走出了房间，“明明知道今天关键还不好好休息，如果真的出事是打算全白给吗？” “你说什么啊！不会说话不如少说点！”情绪高度紧张下鞠奈也有些急躁，被莲一呛又生起气来。 “好啦好啦，大家都消消气，这种时候我们可不能内耗，而且小莲也就是嘴巴不客气了点......”凛祢赶紧出来当和事佬，试图压住两人的火气。 “自从到了现实这边我还一天清福都没享受过呢，天天憋在这个小村子里连网路都不敢用，但愿士道他们可别搞砸了，我还想体验下逛街是什么感受呢。”莲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端起一杯水小口喝了起来。 “你倒是说的轻巧，当时不还是被澪随随便便封印了......”鞠奈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却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分明是莲手中茶杯碎裂的声音。 “不至于吧，我说几句你就......”刚刚还在气头上的鞠奈立刻吓得脸色发白，此时莲已经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一脸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胸口。 “莲，你怎么了！”万由里和凛祢也飞快地奔到莲的身边，“生病了吗，怎么会突然......” “不......”莲大口吸着气，但痛苦似乎完全没有减轻的意思。任凭凛祢等人如何询问，莲也只能痛苦地打着滚，一句话都说不出。 “万由里，鞠奈，你们去找医生，快！”凛祢一边吩咐着一边将莲抱到了沙发上，随后立刻回身去烧水，忙前忙后开始照顾病人。然而没人知道的是，此时的莲也正在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你这家伙......到头来，连身体的控制权也要抢走吗！”莲咬牙切齿地想着，“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杀了我......” “很抱歉，那是不行的。”另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而那声音的主人莲是再清楚不过了，“原本你就是我的一部分，如今将控制权交还本体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该死......”莲不甘地挣扎着，与其他精灵不同，莲可以说是澪曾经的负面情感集合，也因此和澪的联系更加紧密。不知澪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够远程试图夺取自己的身体，猝不及防的莲瞬间就失去了对声带的掌控无法呼救，而且她能很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被侵蚀掉。但现在她光是忍住不昏迷就已经接近极限了，更别说向同伴们释放信号。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莲绞尽脑汁拖延着，“是监控通信吗？不，难道是......” “嘛，你应该想的到吧。”澪倒也坦然，“你的能力确实连我都能骗过去，不过看起来是你被封印的时候出了岔子哦？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说不定还被蒙在鼓里呢。” “可恶，真是败笔......”得到了确认，莲立刻懊恼不已。当时士道封印自己时因为吃万由里她们的醋，莲利用自己的能力搞了一出闹剧，模仿以前的或守游戏封印了大家的记忆玩了一个小剧场，但士道却因此不小心吻了莲。当时莲就十分害怕这个破绽被澪给抓到，果然澪因此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而且顺藤摸瓜暴露了己方的计划。想到这里莲顿时万念俱灰，自己不但没能帮上爱人还将把大家推进死地，若是如此，不如索性...... “啊啊啊啊！”趁澪传递意念的机会，莲瞬间发力短暂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挺身将一旁茶几上的水果刀抓到手中，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 “莲，你做什么！”令莲绝望的是，这最后的抗争竟是被不明真相的凛祢阻止了，“手都划破了......但再怎么难受也不能做傻事啊，万由里她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最后的努力失败，莲最后给了凛祢一个绝望的眼神便坠入了深渊。她的意识虽然并没有泯灭，但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如同灵魂出窍一般眼睁睁看着后续的发展。令她失望的是凛祢忙着帮自己处理手上的伤口，完全没有注意到莲最后时刻的神态变化，而此时控制着这具身体的已经不再是莲，而是那个精灵们最大的敌人。趁着凛祢不备，澪一个翻身便从沙发上翻了下来，扣住凛祢手腕的同时将她死死压在了地板上。 “莲？！你干什......唔......”凛祢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对方封住了嘴唇。虽说士道不在的时候女孩子们偶尔也会彼此亲热，但大白天的就这样搞无论怎么想都太过奇怪了。然而更加奇怪的事还在后边，起初凛祢觉得莲是把舌头伸了过来与自己纠缠，但很快她便察觉了不对：伸入自己口中的东西根本不是温软的香舌，而是某种难以名状的东西，给人以滑腻感的同时还在一个劲向体内钻。正当凛祢发觉不对打算挣扎时，澪的手却伸入了她的上衣中狠狠握了一下她饱满的双峰。作为创造者她太清楚凛祢的弱点在哪里了，这份刺激再次分散了她的注意，而紧接着澪便从口中一鼓作气将实体化的灵力通过嘴唇灌入了她的体内。这些灵力制作的怪异之物进入凛祢的身体后并未下行进入肠胃，而是迅速穿透体壁附着在了她的神经甚至大脑之中，可怜的凛祢一声未出便沦为了澪手中的提线木偶，任由对方摆布。 “很好，这样子就听话多了。”澪满意地点了点头，“赶快整理一下衣装，等下还有另一位乖女儿要收伏呢，这次可要你帮忙哦。” “是，母亲大人。”凛祢木然点了点头，起身收拾起来。同莲一样，凛祢的意识也并未泯灭，看来澪倒没有从根本上摧垮大家的打算。但身体的控制权现在被澪掌控无论如何都是大大不妙，想到这里一向沉稳的凛祢也忍不住焦躁起来，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样对抗澪，至少也要想办法把情报传出去才行。 “久等了，莲，我回来了！”没过几分钟，万由里的声音便在玄关响起。一向温婉有礼的她从不会这样冒失，由此看得出她有多着急。 “你回来了......”澪装作难受的样子出声道，“动作真快，不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能说话了吗，看来是好些了呢。”万由里松了口气，“为了效率我和鞠奈分头去几家诊所询问来着，看来是我先回来了吧。” “哦，是这样啊......”澪垂下眼帘，思考着怎么样把万由里也骗到手。但出乎澪的意料，万由里突然脸色大变向后一跃，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同时还完成了灵装的着装。 “万由里，你......” “你不是莲，你是谁！”万由里的手上此刻已经多了一把金色的小弓，箭头则指向了澪，“早上的莲还没有问题，一定是被夺舍了......仔细想想，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这种事，我说的对吗，澪？” “不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澪没有生气，反倒是赞许地点点头，“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不过你在外边游玩的时间长了些，是时候该回家了。” “回家......”万由里嗤笑一声，“我的家就在这里，在大家身边，而不是作为你的附属品！凛祢也是一样，我们不会再被你支配了！” “说的很有气势呢，这就是孩子的叛逆期吧。”澪拢拢裙子站了起来，“不过未必所有人都是这样想，你说是吧，凛祢？” “是，母亲大人。”趁万由里与澪对峙的功夫，凛祢早就被操控着悄悄绕到了万由里背后。此刻只待澪一声令下，凛祢便从背后一把架住了万由里让她动弹不得。 “凛祢？！你怎么......”万由里大惊失色，“难，难道说你也......” “凛祢已经变得听话了哦，接下来你也要好好向她学习才是。”澪走上前来，张口吐出了一小团云雾状的白色灵力球，只见那团灵力就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简直就像是幽灵一般。而这个“幽灵”似乎对万由里的身体非常中意，摇摇摆摆地向着万由里胸口那处裸露的肌肤钻去，似乎想进入山谷中间一探究竟。（P.S.：以前没注意过的可以去看下万由里灵装，还是挺色气的）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万由里飞快地转动着脑筋，现在凛祢明摆着被控制了，鞠奈只是得到了身体却没有实际战力（毕竟鞠奈是电子精灵，或者都不应该说是精灵，本文设定可以理解为鞠奈因灵力受肉但体内没有什么灵结晶，所以除了头脑比较好之外也就和普通人类似），如果自己再被控制的话士道他们必然会吃大亏。而且万由里听士道说过澪杀死精灵们的结局，若是自己不但帮不上忙还成了帮凶的话那还不如自行了断来得干脆。试着挣扎了几下，万由里却惊奇地发现凛祢禁锢住自己的力量似乎有所减弱。 “莫非......莫非凛祢她还残存着些许意识，这是在帮助我？”万由里心中一动，做出了猜想。事实上她猜的也确实八九不离十，凛祢确实是在等待着机会放万由里离开，但她即便拼劲全力也就只能钻澪命令的空子，虽然从背后锁住万由里但并没有用尽全力，以便她有机会逃脱。领会了这一层意思，万由里装出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抓住澪分神的机会突然用上全力一举挣脱了凛祢的拘束笔直地向上飞去，同时全力提升自己的灵力。她料定澪一定对门窗之类的出口有所防备，但若是正上方的天花板应该就不会设下那么紧密的防御了，凭万由里的实力突破区区几层楼板简直易如反掌。一眨眼的功夫万由里已经冲破房顶，但就在她心中暗喜时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层透明厚实的障壁。这一下万由里就像是急速飞行的子弹撞上了墙壁一样，一下子撞得七荤八素，如同下坠的风筝一般笔直地摔回了地上。 “该死，大意了......”摔在地上的万由里已经撞得头破血流，“骨头......一定是骨头断了，应该还不止一处两处......” “或许你们有些小看我，不过我可从没小看你们哟。”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以你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突破房顶，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之所以在上方的天空设置障碍就是为了出其不意，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咳......咳咳......”剧烈的疼痛不住地来袭，万由里几乎已经难以动弹了，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种应对措施了：在她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有一枚小小的刀片，早上她想拜托鞠奈的正是在局面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杀死自己。这一步其实是这几位精灵的共识，她们的身份过于特别，作为澪所拥有的天使核心她们的脱离掌控迟早会被发觉，到那时如果还是无法对抗澪的话那么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大家的拖累。然而在她的手指碰到刀片之前，澪放出的灵力团就已经从背心钻进了她的身体。 “咕......唔啊啊啊——”万由里触电般地蜷缩起来，澪的魔力治愈了她的伤口，但同时也直接给了她的神经无比强烈的刺激，瞬间将全身各处的敏感点同时刺激到了最高潮。极致的快感和尚未消退的疼痛夹杂着冲击万由里的大脑，瞬间夺去了她的意识。 “那么‘教育’就到此为止了，万由里酱也变成乖孩子了呢。”澪蹲在失神的万由里身边同样是轻轻一吻，紧接着万由里也如机械般坐起了身。目睹这一切的凛祢也彻底绝望，她们三人都已经被澪完全掌控，而且刚才的事情已经让澪察觉到是她们的自主意识在作怪，即便不让她们三人的意识泯灭，也不可能再给她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好啦，那么差不多就这样。”澪满意地拍拍手，“虽然还少了一个，但没有天使的家伙就随她去好了。那么大家，也差不多该去战场了哦。” 对于澪的命令，已经被完全操控身体的精灵们自然不会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当三人离开后，不远处的某个小店内跑出了一名黑发女孩，看得出她的体能并不好，但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大家......必须联系大家才行......”鞠奈全力冲回家中翻出了紧急联络用的终端，“哪怕只能提前几分钟也好，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 40-2：惨剧再现 “你说什么？！凛祢她们被......”空中舰舰桥中坐镇的琴里大惊失色，“不好，要是让澪回收天使的话那我们可就彻底没戏唱了，必须阻止她！” “士道，还有大家，鞠奈的报告你们也都听到了......”鞠亚沉痛地说道，“当大家下次再见到她们三人时，我们恐怕不得不用一切方式阻止她们。”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加强着对澪的攻势。鞠亚所指的“一切手段”是什么意思大家很清楚，如果实在无法阻止的话一向追求和平手段的拉塔托斯克也不得不接受只能终结掉精灵性命的事实。但无论如何那都是最坏的结局，哪怕凛祢她们之中有一个人失去生命都是大家不愿面对的结果，若是能在那之前制服澪的话...... “大家，听我说。”鞠奈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其实她们三人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若是事情真的无法控制的话，那也是她们的愿望。另外一定要小心，虽然我没看到澪是用什么手段将她们带走的，但凛祢她们的状态一定不正常！” “！那个是......”鞠奈的话音刚落，琴里便注意到了面前屏幕显示的异常，“来的还真快......大家，凛祢、万由里和莲的灵波反应正在快速接近中，做好最坏的打算！鞠奈，你也要自己小心！” “方向？”折纸简短地问了两个字后立刻做出了迎战架势，随后便用光羽在某个方向上布下了层层阻碍。很快万由里、凛祢和莲便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不过三人都没有穿着灵装。虽说折纸的光羽几乎奈何不了澪，但要阻止那三人还是做得到的。见前路无法通行，三人便后撤出一段距离准备另寻出路，而这也给了大家出手的机会。 “抱歉，六儿失礼了！”见三人停了下来，六喰立刻挥出手上的长键打开一道孔洞通到凛祢身前，将封解主刺入凛祢的左胸后迅速一拧，“六儿会封住她们的灵力让她们没办法飞行，趁现在！” “明白，夕弦，我们上！”耶具矢喊道，一旁的夕弦也是心领神会，和六喰一起飞到那三人身边后一人抱起一个开始飞速后撤。不过全神贯注留意着澪那边动向的耶具矢却没有发觉，被她抱在怀中的凛祢正将手指伸入衣兜中似乎想要取出什么东西...... “看来澪没有......咕！”没等耶具矢放下心来她便感觉脖颈一凉，随后便是巨大的痛楚和冷空气灌入气管的感觉。她万万没想到凛祢取出的竟是一枚刀片，而凛祢更加没有想过的是这本是用来在绝境自我了断的保险措施却成了夺取同伴性命的凶器。温热的鲜血顺着凛祢的指尖滑落，喉管和动脉被切开的耶具矢立刻失去了力气笔直地向下坠去，而即便如此她还紧紧将凛祢抱在怀中怕她伤到。一声巨响之后耶具矢与凛祢一同摔落在地，耶具矢毙命当场，而凛祢也严重摔伤奄奄一息。只是此时对凛祢来讲自己还不如死掉，这样至少还能少受几分杀死同伴的心理煎熬。 “震惊，这......”夕弦被下边发生的一幕吓得面无血色，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下一秒同样残忍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被怀中的万由里割喉后惊愕不已的夕弦本想说些什么，但喉部遭受重创的她只能发出些许可怖的嘶鸣，与此同时脖子上的伤口则是冒出了大量的血泡。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夕弦看到莲也动了手。被六喰背在背上的莲用六喰那引以为傲的长发死死勒住了她的脖子，而痛苦挣扎着的六喰显然也没搞明白状况，在她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这些事情发生的是如此之快，除了澪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吓傻了，一时间不知要如何是好。 “抱歉了，我的本意并非要折磨你们，但看来还是有些残忍了......”见此惨状，身为始作俑者的澪竟有些歉疚地停了手，“但这一步我是一定要走的，哪怕要背上罪孽也一样。认为只有活着的精灵才能被我吸收，这一点是你们疏忽了啊，就算是尸体对我也没差的。” “该死，既然这样的话......”空中舰上，目睹这一切的琴里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要是如果连尸体都不剩的话也就不可能被吸收了吧，那么只好我来当这个恶人了！鞠亚，准备炮击！” 下达命令的一刻，没有人知道琴里是下了多么巨大的决心。她打算利用自己的天使将八舞姐妹的尸体以及凛祢等人完全烧尽，这毫无疑问会令她的余生都在无尽的自责中遭受折磨，但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毫无办法，至少不能让澪恢复那近乎全能的恐怖实力，否则就连出现奇迹的机会都不可能再有了。 “鞠亚，准备......”没有得到回应，琴里再次重复了一遍命令，但此刻她却感觉到了一阵失重感。不知为何，佛拉克西纳斯竟然像是失控一般在向下坠落！ “大家，怎么回......”琴里扫了一眼身边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此时琴里以外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不省人事地瘫软在各自的位置上，而澪，或者说是令音的身影则站在了舰桥正中央，鞠亚也已经瘫倒在对方脚下。在令音的手中还拿着一件小玩意，乍一看像是U盘一样平平无奇，但琴里很清楚那是什么。 “鞠亚她，不是精灵吧。”琴里强忍悲愤与对方交涉道，“船员已经全军覆没，空中舰的系统也近乎瘫痪，真的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非要连鞠亚真正的核心也毁掉吗？” “船员们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罢了。”令音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不是那么爱用，但分身这一类的招数我还是用的出的。但是你也好，鞠亚也罢，对新生的真士而言都是无用之物，还是早些斩断念想的好。” “咕......但是......”琴里还想说些什么，但令音已经用光带贯穿了她的胸膛。当所有人倒地之后，令音才发出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用力捏碎了鞠亚的记忆芯片后便消失掉了。不过在她离开后，倒在地上的琴里竟挣扎着爬了起来...... “咳，咳咳......”琴里忍不住咳出几口鲜血，刚刚她被击中的时候侧了一下身，这才让光带没有击穿她的心脏，但治愈能力没有发作且胸部以及肺部被重伤的情况下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令人困惑的是令音没有像吸收掉美九她们一样将琴里也吸收掉，但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还有更加要紧的事—— “指纹......还有瞳孔认证......”琴里挣扎着够上控制台，启动了某个指令，那是只有司令官能够启动的紧急迫降程序，是为了应对AI系统因意外崩溃时的紧急手段。自己只怕难逃一死，但船员们还活着，无论如何琴里也希望能救下这些船员们。当紧急迫降的指令输入完毕，琴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之耗尽，无力地从控制台滑落到了地上。 “算起来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琴里的嘴角动了动想要扯出一个苦笑，但她就连这样的动作都已经无法做到，“真的，好痛啊......” 仅仅半分钟之后，琴里的呼吸便彻底停止。直到这时一团白色的东西才爬到她的指尖，柔和地将她尚未僵硬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对不起了，琴里，但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相信大家也一定会感念你的......”目睹了一切令音从后边的舱门中走了出来，再次发出一声深重的叹息。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从最一开始，参与战斗的核心人员就都明白这件事。就算己方通过种种手段试图限制澪回收力量，精灵们也不敢说自己已经摸清了澪全部的底牌。就算是全力出击仍然有可能拿澪毫无办法，这一点所有人都想到了，甚至不论嘴上再怎么固执，大家也明白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要远高于己方获胜的概率，但惨剧真正降临的一刻每个人的心理防线还是几近崩溃。先是四糸乃、七罪和美九被澪吞掉，然后是苦心隐瞒行踪的凛祢三人被澪控制，竟还在澪的控制下杀害了八舞姐妹与六喰。就在刚刚，来自空中舰以及二亚的通讯也彻底断了，而这之中的意义再明白不过。如此惨烈的局面下，仅剩的士道、十香与折纸虽然还在硬撑，但面色已经苍白如纸，自己的体力逐渐消耗着，澪的力量却在一步步恢复。在她身后代表灵结晶的水晶球已经亮起了大半，现在别说是取胜，就算是想要逃离都成了天方夜谭。 “你们两个，身体还撑得住吗......”好容易抓到一点点空隙，士道向另外两人问道。 “勉强......”在连续的高强度作战下十香好像也学会了惜字如金的说话方式，而且答话的同时还在高度戒备澪的动向。好在澪似乎因为游刃有余的缘故也不急着下杀手，这才让三人能碰头说几句话。 “听着，士道，接下来你必须去做些什么。”折纸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战斗层面上这场决战早就已经结束了，打下去的话结果也只有我们全员阵亡而已。因此，我们必须做出改变。” “改变......但现在去和澪谈判显然是行不通的，若是没有足够的本钱或是外因影响的话她根本不会理会我们说什么，只会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士道边说边制作出一面冰墙挡开了几发光弹，“那么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寄希望于‘她’的力量了......” “既然如此就去做吧，现在已经没时间另想办法了。”折纸斩钉截铁地说道，其实她此时能想到的唯一方式也就只有那个而已。 “士道，那么约定好了哦。”十香头也不回地说道，“无论多少次，一定要改变这个结局。而无论多少次，我们也一定都会成为你的剑的！” “......抱歉，那么就拜托你们两个了！”士道咬牙点了点头，立刻用上了全速开始向战场外逃离。经历过两次轮回的他对精灵们的爱意是有增无减，但与此同时他也更加清楚意气用事地留在战场中已经毫无意义。之前布下的棋局几乎已经被完全掌控，现在只剩下一颗棋子还有机会改变一切，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才行...... “真......？”远远看到了士道逃离的身影，澪竟也有些意外地愣住了，她可从没想过对方会抛下折纸和十香不管，“不好，莫非他想要......！” “这个距离应该安全了，‘封解主’！”估计着自己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用“孔”逃脱，士道立刻召唤出了长键，而此时折纸也利用剩余的灵力引爆了一颗光球。论伤害这一招几乎是完全没有意义，折纸只是希望它爆炸时发出的强烈光芒能成为士道的掩护。然而当士道打开“孔”的同时，折纸和十香同时发现澪也抬起了手臂—— “危险！”不约而同地，两人一同用身体挡在了澪的攻击路径上。白色的光刃如同划破手纸一般轻易地割裂了二人的灵装防壁，穿透了她们的身体。但这份小小的妨碍并非没有意义，哪怕只让澪的追击迟滞了半刻，士道也已经千钧一发地钻过孔洞逃了过去。没能亲眼确认到士道安危的十香与折纸已经停止了呼吸，就这样重重摔落在地面失去了生气。 “逃了吗，看来要稍微花点功夫找了呢。”澪遗憾地摇摇头，“或许我还是应该更狠心一点吧......不过就算是没有那份全知全能的力量，你们也逃不了太久的。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出问题了！” 41：终幕的转机（完） 当十香与折纸双双战死，士道的原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尽管士道得以逃脱，但几乎所有灵结晶与天使都被回收，澪的强大依然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想。如今的澪距离回收全部结晶的力量只差一步，但这最后一步也正是士道最后的希望所在。 “士道，你还好吗？！”钻过空洞后的士道还没等落地就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了，从那人身上传来的剧烈颤抖就能看出她此刻的情绪有多激动。 “别怕，我还在。”认出了抱着自己的人，士道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原来你藏到这里来了啊，不过这个时候还有同伴真好......谢谢你，鞠奈。” “......局面，已经是最坏的状态了吧。”鞠奈的颤抖平息了些，但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不久前我们的通讯彻底瘫痪了，想来那边的情况很不妙......” “你说得对，几乎......不能再坏了。”士道咬牙说道，他不能不告诉鞠奈真相，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她保持冷静，“而且这一次，恐怕连鞠亚也......” “不要说了，我明白的。”鞠奈伸手捂住了士道的嘴，“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而且......或许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你的意思是......？”莫名的话语听得士道一愣，而鞠奈则拿出了一个小型平板操作了起来：“你看一下这个，这是我用自己手上的微型无人机拍下的画面。” “这张片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士道接过平板，却只看到照片里是已经收集起大部分结晶的澪，此时被吸收掉的各色灵结晶就如士道记忆中那样出现在了她的背后，似乎并无特殊之处。 “也不能怪你，毕竟人眼的分辨力还是有限嘛......”鞠奈叹了口气，伸手将一块区域连续放大了几次后重新将平板递给了士道。 “这不是被澪吸收掉的某块结晶吗......等等，这块结晶的里边是......耶具矢吗？！”士道终于发现了不对，“也就是说，大家的尸体被吸收之后封存在了结晶之中吗？” “不止如此，耶具矢是被割喉而死的，之后还摔落在地全身多处骨折......”鞠奈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恐惧，“但你再看看结晶中她的状态？” “完全......没有伤口？！”想到了什么的士道忍不住激动起来，“也就是说，大家被澪吸收掉之后伤口反而得到了治愈？可是对于尸体的话，就算补上伤口也没意义吧，否则当时澪怎么可能不把我复活呢？” “这一点我也想过，或许这一点也会和死亡时间有关。”鞠奈分析道，“心跳或者呼吸刚刚停止的时候其实细胞还不至于完全坏死，如果及时得到澪那不可思议的灵力填补再加上精灵若是因为长期与灵结晶共存导致生命力有所提升的话，大家真的还‘活’在澪体内也未可知。”（P.S.：我还特地回去看了下原着，当时真士死掉时澪方寸大乱，感觉上是逃了一阵子之后才想到的把士道生下来这个主意，所以整了这么个设定，大家多包涵吧） “那样的话，事情可能还有转机。”士道用力点点头，尽管这些还只是二人的推测，但士道已经不敢再去怀疑什么了，此时此刻哪怕是一点荒谬的精神支持对他来说也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想通了这些，二人一同将目光移向了屋内的一张椅子上—— “......”二人的视线终点处是一位被束缚着的呆若木鸡的少女，而她就是士道目前翻盘的最大赌注——被澪封印了意识的狂三。不论是集齐灵结晶的力量想办法救出被吸收的精灵们还是在绝境回溯时间，狂三的力量都是必须的。此前为了不过早暴露己方的情况士道一直没有和她跨过最后那条线，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要以这种方式来完成。 “对不起，狂三，你的第一次我只能这样收下了......”士道有些愧疚地解开了束缚着狂三的绳索。此时的她一丝不挂，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被勒出的红色印痕，乖的就像玩偶一样。士道轻轻撩开她的头发，之间那只金色的眼睛此刻也有些黯淡，而其中的时钟也已然停滞，看来当狂三的意识停止时它也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将手按在狂三胸前，那一手无法完全掌握的柔软触感与相当的弹性令人无比舒适，可士道却遇到了此前从未遇到过的问题。 “怎么了，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快点动手，难道等着澪找上门给你割掉......”鞠奈吐槽了一句口气便软了下来，“不过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子，难道是状态不好？”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感觉心里很乱。”士道低下了头，“大家的死，筹谋许久计划的失败，未知的未来，面对澪的迷茫......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整理情绪。” 说完这些，士道懊恼地闭上了双眼。原本他以为自己至少在性的方面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会优先自己的兽性，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无法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完全摆脱理性，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接下来士道却感觉到了一份温暖的触感...... “鞠奈？你......”士道有些疑惑，依着鞠奈的脾气见自己这么不争气非得恨铁不成钢地抽自己不可，但此时她完全没有出言苛责的意思，只是蹲在士道身前叼起拉链轻轻将他的分身解放出来并将其含在了口中。见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士道也就闭上双眼感受着鞠奈的爱抚。很快鞠奈的动作就有了效果，士道的肉棒变得逐渐坚挺起来，将鞠奈的小嘴填得满满的。直到这时鞠奈才缓缓吐出肉棒，和士道对上了眼神。 “士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就算重来也没能阻止这一切，甚至还对大家做了很多可能很过分的事，这些我都能想象得到。”鞠奈的言语中是意料之外的平静，“甚至说，你可能也在因为没能保护好鞠亚觉得无颜面对我......” “对不起，我真是太没用了。”被说中了心事的士道痛苦地答道，但鞠奈却用力摇了摇头：“该说不说，你果然还是我喜欢的那个笨蛋呢。就算到最后还是无法成功，包括我在内的全部人也一定不会埋怨你的啊，毕竟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哪怕再重复多少次我们也一定会坚决地站在你身边的。” “鞠奈......” “所以，直到你真的死掉之前都不要放弃希望，去做一切我们能做到的事，好吗？”说道这里，鞠奈也终于哭了出来，“就算要死，也让我带着希望去死，好吗，哪怕只是骗我......” “真的很抱歉，我实在不怎么擅长骗人。”士道紧紧抱住对方，“不过我保证我会拼劲全力到最后一刻，而且我们一定会成功，我保证！” “讨厌啦，突然这么认真......”鞠奈破涕为笑，与士道相拥了几秒之后突然踮起脚尖在士道耳边念叨了几句。 “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个？！”士道脸色一变，“莫非你打算......” “我得把重要的情报留下来，不能带着这件事去死。”鞠奈露出一个悲凄的笑容，“以澪的能力，我们是藏不了多久的，所以我要离开这里想办法扰乱一下澪的视线，哪怕只是多拖延几分钟也能增加些许胜算。” “鞠奈，你和其他精灵不一样，你的体内没有灵结晶或者澪的天使，仅仅只是有一具依托灵力构建的普通躯壳而已。”士道有些着急，“如果你真的要离开的话就远远地逃离这里，或许澪不会坚持对你下杀手......” “不可能，不然鞠亚也就不会死了。”鞠奈立刻否定了这个填，“而且我不希望自己是独自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因为那就意味着我就要看着所有人死去......鞠亚已经不在了，所以如果你失败或者重新回到过去，至少不要留我一个人见证这一幕，可以吗？” 话已至此，士道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能点点头。在鞠奈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士道褪去了自己所有的衣衫，重新回到了狂三面前。 “不好意思了，狂三，虽然是为了救人，不过以这种方式去做多少还是有些滑稽了。”士道将肉棒贴在狂三柔软的脸颊上蹭了蹭，让它再次变得燥热难耐，“那么你的身体我就不客气地拿下了！” “......”没有意识的狂三自然不会抗议，顺从地被士道按倒在地。阴暗的房间，生硬的地板还有地面上零星的砂土，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配得上佳人的场景，但是士道也顾不得这些了。这一次士道终于吻上了那两瓣红唇，尽管有些许干燥但很快就在士道的滋润下变得鲜嫩起来。这一次士道要做的不是温柔，也无需考虑狂三会有怎样的初体验，他所要做的只是尽快让自己变得足够舒服然后在狂三体内倾泻自己的爱意，因此在完成了第一次接吻之后士道很快便开始摆弄她的身体。 “剪刀手......果然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有些难，就这样放在两边吧。”士道将狂三的手臂张开，让她的腋下也暴露出来，而后双手抵住狂三的膝窝用力地将她的两条美腿压向她的身体，让那片圣洁的花园以及已经被士道数次探访的后庭完全绽放在自己面前。这类似于舞蹈演员般的高难度动作恐怕没有几个精灵能做出来，还好狂三的娇躯足够柔软，柔韧性也足够好。准备好了姿势，士道速度将肉棒压进了那条已经微微湿润的缝隙之中。 “如果你醒着的话，估计感觉会不怎么好......”看着鲜红的血液从狂三股间流下，士道略带歉疚地想着。一鼓作气贯穿美女的处子之身确实很爽快，士道甚至还想过日后拜托狂三安排分身们让自己过足瘾，但现在那种事情都是后话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士道咬牙顶住第一波刺激后便抽插起来，狂三的肉穴自然是极品名器，柔软的肉壁从四面八方一起缠上来的感觉自然也足以令任何男性丢盔卸甲，作为保险士道还在插入狂三身体后将她的体位变为了侧卧式，这样一来即便是无法配合自己运动的狂三也能通过体重和姿势提供额外的压力。多重攻势夹击之下，士道终于完成了临门一脚。看着乳白色的液体缓缓从自己和狂三的连接处流出，他紧绷的神经总算放下了些。但他同时也注意到了，在自己的视线边缘另一片白色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不好！”士道大惊失色，一把抓起狂三的皓腕打算离开，但那团白色已经吞噬了狂三的脚并且飞速向上爬升着。见此情形士道也无法再考虑其他，只能松开手用全速逃出了房间。 “真，你真的是......太淘气了。”气还没喘匀，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虽然我多少能想象青春期男生的欲望之盛，但是不是有点过了？” “该死，本来还指望多点时间的......”士道当即决定使用刚从狂三那里得到的天使，虽然鞠奈的发现很重要但这段时间还不足以让士道找出一个能挽回局面的解决方案，就算不至于再重来一遍那也至少得回到几天前才有办法。可是接下来，最让士道感到恐慌的事情出现了—— “为，为什么不管用......”士道一脸惊异地看着手中的燧发枪，为了避免澪的干扰他特地将枪捂在怀中击发，但随即他也明白了其中缘由：澪能想到对狂三下手，那么对她的天使有所提防也毫不意外。凭借澪的能力，她完全可以预先在这一整片领域中把狂三的天使“禁止”掉，那自己可就真的毫无退路了。 “终于意识到了吗，命运是无法改变的。”见士道不再试图逃跑，澪也惆怅地叹了口气，“虽然早有觉悟，但闹到这个地步也实在让人痛惜。我已经连接了那些孩子的大脑，知晓了一切。你所做的一切确实不易，但为什么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是没认识到，你是无法撼动历史轨迹的呢？” “......往事如烟，多提无益。”士道凝视着澪的脸看似认真地回答着，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在飞速思考的是什么。说来也怪，认识到自己已经毫无退路后士道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格外的清醒冷静，就连思考的效率也提升了不少。 “......嗯？”似乎是见士道这幅反应有些意外，澪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看起来澪只封印了‘刻刻帝’的使用，对其他的天使权能并未做出处理，或许是认为凭那些能力翻不了天。”士道思索道，“退路已经不存在，我手上的‘子弹’便是剩下的天使，而唯一可能的路是说服澪并利用她的能力改变情况。那么我能做的就是......” “那么闹剧也该结束了，回到我身边来吧，真。”澪并未察觉士道心中所想，对于99%大功告成的局面就算是她也难掩激动向他张开了双臂，“过去无法改变，但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这一次终于不会再出错了......” “抱歉，可是我并没有这个打算！”看准了时机，士道的手臂一抖利用封解主瞬间打开了一个孔洞来到了澪身前。而澪的反应也不慢，虽然让他成功用上了天使，但没等钻出孔洞的士道有下一步动作，澪便将他的身体用光带束缚了起来。 “即便如此还是要对我刀剑相向，确实是你的性格......”澪无奈地摇摇头，但就连她也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没等她的话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同时头顶传来了一阵钝痛。这倒不是说她受到了什么重创，而是有某个不知名的东西扣到了她头上而已。同一个瞬间，强大的干扰电波便透过发丝和头皮抵达了澪的大脑。 “又是那个头盔吧，这种雕虫小技......”澪感到一阵恍惚和失重感，但意识尚在，要反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连手指都不必动一下。 “‘良药苦口’，‘往事如烟’，‘百合歌姬’，‘百变魔女’，‘一体两面’。”令澪倍感意外的是，四肢被束缚着的士道突然用一种吟唱般的语调说出了一大串意味不明的话语。听到这些的令音在困惑的同时竟觉得自己的大脑如同陷入沼泽一般不再灵光，随着士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澪的双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大脑也终止了运转。 “成，成功了......”士道终于长出一口气，他的计划看来奏效了。刚刚飞速思考中的士道没有漏过澪的每一句话，正因如此他注意了了澪所说的自己“连接上了精灵们的大脑”。如果是这样，那或许被她吸收的精灵们潜意识中的催眠指令也还有效，为此士道装作随口一说试探了一下，虽不能让澪直接进入催眠状态但也不是没有影响，这更坚定了士道赌这一步的信念。当士道使用封解主的时候其实自己与澪拉近距离只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目的是让澪的精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从而忽略到自己其实在澪头顶正上方不算太高的地方还开启了另一个小空洞，而催眠头盔正是从这里自由落体扣到了澪的头上。全功率启动的催眠头盔，由其他精灵那里流过来的潜意识指令，再加上士道将全部灵力用于发动破军歌姬的魅惑功能，多重因素的驱使下澪终于中计，进入了催眠之中。 “好了，那么先将我松开。”士道试着下了指令，澪果然乖乖听话，撤回了束缚自己的光带。 “我的......愿望......”澪的双眼依旧无神，但口中竟喃喃自语起来。回想令音的情况，果然澪的大脑不可低估。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浪费良机，下过于强硬的指令又怕刺激澪的执念让她提前苏醒，那么该怎么办呢？ “澪，现在我只有一个期望。”士道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说道，“暂时敞开心扉，和我好好地聊一聊吧。” “......是......”澪机械般地回答道，随后士道的眼前便是一白，失去了知觉。 “唔，这里是......”士道捂着脑袋呻吟的同时向四周看去，惊奇地发现这里竟是一片海滩，“等等，好熟悉的景色，难道这是澪创造的空间？” “脑子转的不慢嘛，正是如此。”柔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得士道一个激灵。 “澪？还有，你身边的这位难道......”士道惊疑不定地看着背后的人，“你，莫非是......” “崇宫真士......该说初次见面，还是好久不见呢。”与澪并肩而立的蓝发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真的给你添了好多麻烦，不过比起那个还是先解释一下吧：这里是基于澪的灵力与我们的灵魂创造出的异空间，或者说是心象风景也可以，所以本已死去的我也能在这里独立存在......” “真，不许说这样的话。”澪的脸上有些不悦，“明明你很快就能......” “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士道打断了她的话，他看出现在的澪已经不再是那个根本不听人说话的状态，因此必须要说清楚才行，“在你的心中，‘五河士道’这个存在真的毫无意义吗？又或者说，你真的只是认为‘五河士道’的存在只是‘崇宫真士’的再生而已，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新存在？” “虽然对你有些残酷，但恐怕是这样的......”澪的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在我眼中你真的就只是‘真士’而已。” “不可以撒谎哟，至少不要对自己的心撒谎。”出乎澪意料的是，反驳的人是身边的真士。 “真？你的意思是......” “抱歉，接下来就让我来说吧，毕竟我也看到了你经历的一切。”真士向士道笑笑，转头重新看向澪，“你还记得吗，你在温泉那边和士道说的话。” “温泉？”澪有些不解，“你想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关于士道对母亲的看法，以及想用自己身体给他‘补偿’一次的机会。”真士牵着澪的手说道，“或许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吧，一直以来虽然你试图把我的影子安在士道身上，但其实你早已将他看做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有别于‘崇宫真士’的存在。” “不，那不可能。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明白，但正是这份情感让你无法正视这个事实。”真士依旧是不急不缓地解释着，“如果不是这样，你又何必在意士道对母亲的看法呢？还有你对士道的担忧，怕他因为后宫行为受到同学朋友的非议，如果他仅仅是一个临时的人偶，那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呢？” “我......”澪终于开始了反思，毫无疑问士道是用真士的遗体做出来的，他的性格和相貌也和真士别无二致，但他的内在真的还是自己想要的恋人吗？而新生的五河士道，如果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是否有意义？就算真的把士道的存在抹除换成真士的灵魂，他又是否能接受这一切呢？自己想要的，难道只是一个人偶般任凭自己摆弄的真士的影子吗...... “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了我的意思吧。”真士释然地笑了起来，“虽然对你很残酷，但是我......已经死了啊，就算你的计划成功，我也不可能再是你认识的那个我了啊。” “那么我做的一切，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澪痛苦地摇了摇头，“我有些理解狂三了，明明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却只是把自己逼上了一条越来越无法回头的路，甚至连自己都不敢回想自己做过什么，只能向着那个或许是荒谬的前方不断迈动双腿。这到底是执着，还是怯懦到不敢正视现实呢......” “......这个答案，就要由你自己去想了。”真士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最终还是不想把这些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只是将澪搂入怀中。在真士怀中想通一切的澪终于哭了起来，起初是啜泣，到后来则是无法控制的痛哭。三十年来，澪终于重拾感情面对了一切。目睹这幅景象的士道和真士都是心如刀绞，但他们清楚这就是留在澪心上那道伤口之下淤积的淤血，只有将它释放出来才能有真正愈合的一天。耳边传来的是一阵阵啜泣声和海浪声，士道的意识再一次模糊起来。而当他的视野再度清明时，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士道！你没事吧，我们......”一个焦急的声音让士道收敛了心神，而那些被澪杀害或吸收的精灵们此时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了士道身边，而在她们的身后站着的则是神色平静的澪。 “我们，似乎成功了......？”士道将信将疑地问道，“澪，你......” “抱歉让你迷糊了一会，因为我不太想......在接下来那段时间被人打扰。”澪的脸上飞过一片红霞，不知她和真士在那个空间中最后做了什么，又做了怎样的道别，“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士道终归是士道，不可能再变回真士。既然如此，我这罪人也就不必再造杀孽了......” “如果真士听到，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士道压抑住自己胸口翻涌的情感，“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一切终于是结束了。你说过‘历史’无法改变，但若是上个轮回还没发生的‘未来’的话，我愿意拼上一切去创造哦。” “嗯，是你赢了。”澪轻轻点点头，“对不起，为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一切。” “如果我随便说一句没关系，那恐怕也是对你这份决心的轻蔑，不过我确实不怨恨你。”士道感叹道，“若没有这一切，我也不会有这许多的邂逅，如果这个未来是回报的话，或许也不算太糟吧。” “未来......吗。”澪的视线投向远方，那里是自己许久未曾有心观赏的景色—— 明朗的天空下，是一片湛蓝。 “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注意到呢？”澪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我的‘时间’还是停滞太久了，以至于我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啊啊，要是小看‘时间’的力量的话肯定会出大问题的。”士道悄悄观察了下身边一脸不爽的狂三，看来她还是没那么容易接受澪。不过此时士道也突然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澪，为什么鞠奈和鞠亚没有复活？” “关于鞠亚我很抱歉，她没有被我吸收，而是......”澪歉疚地低下了头，“不过鞠奈的话我确实不知道，之前她确实有试图吸引我的注意，不过因为士道这边更重要所以我将她驱赶开之后就到你这里来了，她应该并没有死掉才对。” “原来如此，那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了！”士道点点头，转身向着公园赶去。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满手污泥的鞠奈...... “太好了，你果然在这里。”见到她没事士道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怎么样，鞠亚还好吗？” “嗯，还好这里没有遭到破坏。”鞠奈将一个同样沾满污泥的盒子递给士道，看来她刚刚就是跑来挖这个了，“本以为我也会死在澪手上的，早知道就不和你‘交代后事’了，好难为情......” 没错，盒子里装着的就是鞠亚一天前留下的关于自己的数据备份。考虑到澪对自己的了解，她很可能会把自己的本体也一并破坏掉，因此鞠亚才提前做了这样的准备并且将数据备份的藏匿地点告知了鞠奈。她甚至还考虑到了若是将其藏在五河家或是精灵公寓的话有可能因为澪需要消灭属于五河士道和精灵们的记录而被摧毁的可能，所以专门挑了个澪不太可能破坏的场所。在决心赴死前鞠奈害怕这个秘密被自己带入坟墓，好在最后没有落到那个地步。 “既然有备份，那鞠亚回到我们身边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大功告成的士道感到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陆续赶来的精灵们，“一切终于结束了，我们也终于能走出时间的轮回走向未来了吧。” “说的对，‘过去’终于是结束了，就算再怎么痛苦也需要向前看才行。”澪缓步走上前来，“不过你们会走向怎样的未来我也很期待哦？那么就让我在一旁慢慢见证吧。” 写在最后： 其实到这里算是把这个故事讲完了，我知道这个结尾看着有些奇怪不像个标准结尾，不过就像之前说的本来我计划中就还有个澪的试炼篇，所以在这里也就是个“暂时结尾”罢了。不过也如我之前说的，目前我还没想好到底后边是自己码字达到一定程度再更新好，还是像现在一样不定期写出来就更新好，所以顺便搞个投票也看看大家的想法吧。
40-1：惨剧再现 最终，事情还是走到了不得不和澪兵戎相见的地步。 这个局面并不令人意外，不论是士道还是精灵们都早有预期，当早上走出家门时士道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饶是如此，当令音摆脱催眠的那一刻士道还是立刻体会到了极致的恐惧，甚至连温泉的水都像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了一般。令音......不，现在还是称呼她的本名更好吧，澪没有放过这绝佳的机会，此时士道与自己的距离近在咫尺而且几乎一丝不挂，想控制住他简直易如反掌。只要最重要的士道在手中，以自己的战力要拿捏精灵们自然不成问题。在澪做出开战宣言的同时她的身边立刻伸出了数条白色光带，如同触手一般想要捕获猎物，士道只觉得眼前一阵光芒闪过，随后便是脚下失重的感觉。 “士道，没事吧？！”耳机里传来的是数名精灵焦急的声音，士道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澪抓到，而是瞬间来到了温泉旅馆外围的一处空地上。 “嗯，我还好。”士道定了定神，“多谢你了，鞠亚，不然战斗一开始我就得当俘虏了......” “就算是初始精灵的大脑，也没有运算速度胜过人类最顶尖计算机的道理，士道要好好记我一功哦。”鞠亚答道，在士道与澪的约会过程中鞠亚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为的就是不漏过澪的任何可疑举动。当察觉不对时，鞠亚立刻利用传送装置将士道和他的衣物传到了预定的安全地点，这份反应速度可是微秒级的（不是很懂现在计算机的计算水平，约战是未来世界观，希望至少别说慢太多吧......），远非生物的大脑可比，就算是对上澪鞠亚也有自信不落下风。不过这样的功能也就只能用个一两次，不可能真的成为杀手锏，接下来还是要看大家的战斗表现。 “士道，大家都到了！”不到半秒的功夫，精灵们也被传送到了士道身边，于此同时四面八方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为了避开民众的耳目，拉塔托斯克拉响了空间震警报，而当民众完成避难的时候澪也击毁了旅馆的大半外墙，缓步来到了众人面前。 “......多谢了，等到无辜者都完成避难了才动手。”士道凝视着澪，开口说道，“你......就一定要走这一步吗？或许我们之间......” “抱歉，士道......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应当知道真对我有多重要。”澪沉重地摇了摇头，“正如你不惜从未来回归也要救她们一样，我也一定要让真士回到我的身边。” “什么时候露馅的，能告诉我吗？”士道不动声色地和澪周旋着，他清楚拖得越久分析部门就越可能得到有用的情报，“我还以为你一直蒙在鼓里，我们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以业余水平而言，你们的戏确实演的不错了，但假的就是假的。”澪答道，“其实细细回想，你们的反常并不算少，只是很难会让人得出你是从未来回归的推论，就连我一开始也没那么想。至于破绽，现在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你再怎么拖下去，拉塔托斯克也不可能看穿我的所有底牌。” “被看穿了啊，不愧是拉塔托斯克的分析官......”士道脸上还在干笑，心里则是越发紧张。说到底士道还没有完全想好要怎样赢下这场战斗，目前他只是保下了精灵们并且希望借此抑制澪的部分能力，但要从战力上颠覆局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士道！”十香轻呼一声，随后举剑站在了士道身前摆出战斗态势，此时除去狂三、琴里、二亚以及万由里等隐藏起来的精灵外全员都已经到场，六喰也将狂三束缚好后赶到了，见十香如此，其他精灵们也纷纷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嗯，我明白。”士道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向后一越拉开了距离。倒不是说他打算临阵脱逃或者只是看着精灵们上战场，而是这场战斗中士道适合的不是近身攻击。若是一个不小心导致士道被抓，那大家可就真的没戏唱了，于是士道站到了脱离战场核心的位置召唤出绝灭天使的羽片，同样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来吧，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女儿们’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澪轻轻一笑，身边的环境立刻发生了变化。不过她所使用的并非“万象圣堂”一类的绝招，而是在空气中制造出了大量白色的光粒子，如同漩涡一般围绕着澪旋转起来。 “要来了，大家小心！”折纸敏锐地察觉出了澪的意图，连忙出声提醒大家。早已商量过战术的精灵们心领神会，士道和折纸从两个方向进行远程轰击尽力干扰澪的动作，十香、六喰和八舞姐妹则采用“高速移动，一击脱离”的方针轮番打起了近身战，四个人轮番冲向澪，但每个人最多只借着冲击进行一次攻击就立刻加速脱离澪的控制范围。美九以及模仿美九天使的七罪同时使用“进行曲”从旁协助，擅长防守的四糸乃则是守在两人身旁以防不测。身处高空的琴里和鞠亚也没有闲着，一边收集战斗数据进行紧急分析一边和拉塔托斯克高层沟通希望得到尽可能的支持，十几个人此时达成了惊人的默契，身边的空气中充斥着澪布下的高密度光球，但却没有一个人慌乱。 “不，这样下去还是不够。”士道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仅仅这种程度的攻势虽然我们应付的来，但也没什么机会对澪造成打击，必须想办法减少光球的数量才行......” “没错，在澪用那个名为‘无’的天使之前我们必须要尽可能取得战果，但我们两个能制造的光羽数量已经是极限了，不太可能再进一步提供援护了。”折纸也是面色凝重，不过此时一个听起来有些轻浮的声音却在耳机中响了起来。 “啊哈，虽然在这里帮不上太多忙，但是提供肉盾的话我还是帮得上的！”大家此刻听到的声音居然是来自洋洋得意的二亚，很快无数的“猛兽”型机器人和鞠亚模样的分身便出现在了战场中不断以身做盾抵消着澪的光弹，“虽然这一手一般应该是三三习惯做的，不过人家也做的到哟！” “有一套，看来你们确实不简单。”澪夸赞道，“不过你们不会以为我这样就无计可施了吧？” “地面！”耳机中突然传来了鞠亚的喊声，精灵们虽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一听就知道不妙，马上用尽浑身解数提升自己的高度。下一秒数条白色的光带便从地下钻出，射出一定高度后竟像是触手一般刺向精灵们。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收紧了，上一次的战斗中精灵们正是被这些光带刺穿身体，被夺取结晶的同时也失去了生命。但就算是心里有所准备，美九她们几个最开始站在地面运动能力又不够强的精灵们还是没能逃过追击，一条光带已经化作光箭笔直刺向美九的胸部—— “呀啊啊啊啊啊——”美九绝望地大叫起来，她知道自己死定了。然而片刻之后她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令人费解的一幕：光带的尖端轻轻刺在了她那丰满的乳房上，却没有丝毫深入的意思，就是因此美九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难道是！”士道心中顿时一阵透亮，早就听说自己和精灵们交合之后会起到固定灵结晶的效果让澪无法将其回收，这样看来澪多半对光带下的指令是“回收结晶”而非“杀死精灵”，所以当光带发觉无法正常回收时才会像程序遇到bug一样停止运动。于此同时澪也暴露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她虽然知道了士道背着她想要反抗，却并不完全清楚他们之间早就发展成了肉体关系......不过也对，以澪的性格若是知道了的话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呢，她只是清楚士道等人洞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密谋对付自己，但出于让士道推进吸收灵结晶的目的以及对实力的自信，澪只是在最后对狂三采取行动，并未过多追究大家的私生活。 “无法回收，莫非真士你......！”澪也立刻想到了这个答案，“看来我还是有些天真了，人类终究无法战胜自己的天性，所以你也必须和我一样成为‘神’才行！” “很遗憾，还是人类的身份更适合我。”士道看向澪的脸，“就算无法使用‘万象圣堂’与‘轮回乐园’，我们也不认为能够击败你。但我们的表现应该也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决心，这样的话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没有必要，我的目标是无可取代的。”澪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随后冷笑起来，“而且现在就觉得有资格开始谈判什么的，我可不这么认为哟？” “你的意思是......”士道还没反应过来，下方便传来了一阵惊呼。刚刚袭击美九未遂的光带突然间变了形态，化作了如同史莱姆的圆团一下子迸裂开来糊在了美九的身上，离她最近的七罪也未能幸免，二人顿觉不妙，慌忙开始挣扎起来。 “美九，七罪，快甩掉它们！”十香焦急地大喊道。 “不，不行，甩不掉......！”七罪试图飞出这些讨厌的东西，却发觉它们就好像会增殖一般迅速增加着，最初只是长袜上沾染了些，但不足十秒的功夫就已经和美九那边一样糊的满身都是了。而且这些东西已经化为了黏液般的实质，飞速扩增的同时还不断蠕动着，如同舌头一般舔舐着七罪的肌肤。 “这是什么啊，恶心死了——”美九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她几乎只有头还能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了，而且她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黏液正在腐蚀自己的灵装，被包裹在内部的自己几乎已经是一丝不挂。这些东西似乎还有毒性，一点点将自己的身躯麻痹化以便夺走她最后一分挣扎的力气...... “七罪小姐，美九小姐，忍一下！”四糸乃首先给出了反应，一挥手将那些黏液冻起来后迅速冲下去想要拉出七罪和美九，“这样子的话就可以.....” “你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这么快就反应过来选择了合理的做法。”澪微笑着赞赏道，“不过也正因如此，你的行动也半点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呢。” 随着澪的话音落下，那些本被封在冰中的黏液瞬间如同获得了刚性一般冲出了封锁，将前来救援的四糸乃也吞了进去。三个女孩子就像是被蜘蛛网黏住的飞虫一般无助地挣扎着，很快就被完全吞没，只能看到重重黏液的包裹下有三个人形还在蠕动而已。 “这样的话，就靠速度......”耶具矢立刻架起骑枪准备全速将三人抢出来，但面前竟突兀地出现了一片绝灭天使的羽毛拦住了她的去路，“折纸，你干什么！” “冷静一点，耶具矢！”耳机里传来了鞠亚的声音，竟是罕见的坚决，“是我拜托折纸阻止你的，刚才四糸乃的举动已经证明了想用正常手段把人拉出来只能导致更大的损失，现在我们经不起无意义的牺牲！” “那，那就干等着吗！”耶具矢努力克制住自己，一口银牙几乎都要被咬碎，“至少也该做点什么......” “看看澪到底会做什么，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让我方损失变得有意义的办法......”琴里也攥紧了双拳，等待着澪的下一步动作。 在众人的注视下，包裹在黏液中的三个人形逐渐失去了生气。随后黏液团便开始不断蠕动，每一次蠕动体积都会缩小几分，最终甚至缩到了珍珠大小。这期间士道等人找过几次机会，但每次都被光带拦了回去，直到澪玉手一挥将那三枚“珍珠”召唤到自己身边，只一眨眼的功夫它们便没入了澪的裙中再也不见踪迹。 “如果嫌剥花生皮太麻烦的话，我可是那种会连皮一起吞进肚里的类型呢。”澪的脸上依然是从容的微笑，只是此刻在精灵们和士道眼中这份笑容却让他们的背后一阵发凉。 “如果不能把灵结晶给提取出来的话......”耳机里传来了二亚颤抖的声音，“那就把整个人都吸收掉，居然还能这样吗！” “看来你们已经反应过来了呢，虽然要‘消化’你们有点费事，但觉得这样就能阻止我未免也太天真了，天真的可爱。”澪从容地说道，“而且被你们偷走的棋子，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吧。” 在精灵们紧锣密鼓准备着作战的同时，在某处不知名村落的一间小屋中同样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那场战斗同样将会决定她们的命运，如今本没有实体的她们能够这样存在于现实世界中已经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奇迹，也正因如此她们比其他人还要渴望着，渴望着自己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能够触及那个名为“幸福”的未来...... “早上好，万由里酱，鞠奈酱......”凛祢打着哈欠向走出房间的二人打招呼，“虽然想问一句你们睡得好不好，不过看脸色就知道肯定也是一夜没睡吧。”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明明今天就可能是决战的日子了......”鞠奈不满地走到水池旁草草洗了把脸，“真是的，你们好歹是真正的精灵，我这种家伙离了电脑空间就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好啦，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能做到什么。”万由里安慰般地拍拍鞠奈的后背，“不过有件事说不定你能帮我......” “那件事免谈，我可不会那么干的，也决不允许你那样做！”鞠奈厉声喝道，随后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刚刚......” “这是干什么啦，一大早就鸡飞狗跳的。”莲这时也不满地走出了房间，“明明知道今天关键还不好好休息，如果真的出事是打算全白给吗？” “你说什么啊！不会说话不如少说点！”情绪高度紧张下鞠奈也有些急躁，被莲一呛又生起气来。 “好啦好啦，大家都消消气，这种时候我们可不能内耗，而且小莲也就是嘴巴不客气了点......”凛祢赶紧出来当和事佬，试图压住两人的火气。 “自从到了现实这边我还一天清福都没享受过呢，天天憋在这个小村子里连网路都不敢用，但愿士道他们可别搞砸了，我还想体验下逛街是什么感受呢。”莲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端起一杯水小口喝了起来。 “你倒是说的轻巧，当时不还是被澪随随便便封印了......”鞠奈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却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分明是莲手中茶杯碎裂的声音。 “不至于吧，我说几句你就......”刚刚还在气头上的鞠奈立刻吓得脸色发白，此时莲已经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一脸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胸口。 “莲，你怎么了！”万由里和凛祢也飞快地奔到莲的身边，“生病了吗，怎么会突然......” “不......”莲大口吸着气，但痛苦似乎完全没有减轻的意思。任凭凛祢等人如何询问，莲也只能痛苦地打着滚，一句话都说不出。 “万由里，鞠奈，你们去找医生，快！”凛祢一边吩咐着一边将莲抱到了沙发上，随后立刻回身去烧水，忙前忙后开始照顾病人。然而没人知道的是，此时的莲也正在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你这家伙......到头来，连身体的控制权也要抢走吗！”莲咬牙切齿地想着，“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杀了我......” “很抱歉，那是不行的。”另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而那声音的主人莲是再清楚不过了，“原本你就是我的一部分，如今将控制权交还本体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该死......”莲不甘地挣扎着，与其他精灵不同，莲可以说是澪曾经的负面情感集合，也因此和澪的联系更加紧密。不知澪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够远程试图夺取自己的身体，猝不及防的莲瞬间就失去了对声带的掌控无法呼救，而且她能很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被侵蚀掉。但现在她光是忍住不昏迷就已经接近极限了，更别说向同伴们释放信号。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莲绞尽脑汁拖延着，“是监控通信吗？不，难道是......” “嘛，你应该想的到吧。”澪倒也坦然，“你的能力确实连我都能骗过去，不过看起来是你被封印的时候出了岔子哦？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说不定还被蒙在鼓里呢。” “可恶，真是败笔......”得到了确认，莲立刻懊恼不已。当时士道封印自己时因为吃万由里她们的醋，莲利用自己的能力搞了一出闹剧，模仿以前的或守游戏封印了大家的记忆玩了一个小剧场，但士道却因此不小心吻了莲。当时莲就十分害怕这个破绽被澪给抓到，果然澪因此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而且顺藤摸瓜暴露了己方的计划。想到这里莲顿时万念俱灰，自己不但没能帮上爱人还将把大家推进死地，若是如此，不如索性...... “啊啊啊啊！”趁澪传递意念的机会，莲瞬间发力短暂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挺身将一旁茶几上的水果刀抓到手中，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 “莲，你做什么！”令莲绝望的是，这最后的抗争竟是被不明真相的凛祢阻止了，“手都划破了......但再怎么难受也不能做傻事啊，万由里她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最后的努力失败，莲最后给了凛祢一个绝望的眼神便坠入了深渊。她的意识虽然并没有泯灭，但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如同灵魂出窍一般眼睁睁看着后续的发展。令她失望的是凛祢忙着帮自己处理手上的伤口，完全没有注意到莲最后时刻的神态变化，而此时控制着这具身体的已经不再是莲，而是那个精灵们最大的敌人。趁着凛祢不备，澪一个翻身便从沙发上翻了下来，扣住凛祢手腕的同时将她死死压在了地板上。 “莲？！你干什......唔......”凛祢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对方封住了嘴唇。虽说士道不在的时候女孩子们偶尔也会彼此亲热，但大白天的就这样搞无论怎么想都太过奇怪了。然而更加奇怪的事还在后边，起初凛祢觉得莲是把舌头伸了过来与自己纠缠，但很快她便察觉了不对：伸入自己口中的东西根本不是温软的香舌，而是某种难以名状的东西，给人以滑腻感的同时还在一个劲向体内钻。正当凛祢发觉不对打算挣扎时，澪的手却伸入了她的上衣中狠狠握了一下她饱满的双峰。作为创造者她太清楚凛祢的弱点在哪里了，这份刺激再次分散了她的注意，而紧接着澪便从口中一鼓作气将实体化的灵力通过嘴唇灌入了她的体内。这些灵力制作的怪异之物进入凛祢的身体后并未下行进入肠胃，而是迅速穿透体壁附着在了她的神经甚至大脑之中，可怜的凛祢一声未出便沦为了澪手中的提线木偶，任由对方摆布。 “很好，这样子就听话多了。”澪满意地点了点头，“赶快整理一下衣装，等下还有另一位乖女儿要收伏呢，这次可要你帮忙哦。” “是，母亲大人。”凛祢木然点了点头，起身收拾起来。同莲一样，凛祢的意识也并未泯灭，看来澪倒没有从根本上摧垮大家的打算。但身体的控制权现在被澪掌控无论如何都是大大不妙，想到这里一向沉稳的凛祢也忍不住焦躁起来，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样对抗澪，至少也要想办法把情报传出去才行。 “久等了，莲，我回来了！”没过几分钟，万由里的声音便在玄关响起。一向温婉有礼的她从不会这样冒失，由此看得出她有多着急。 “你回来了......”澪装作难受的样子出声道，“动作真快，不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能说话了吗，看来是好些了呢。”万由里松了口气，“为了效率我和鞠奈分头去几家诊所询问来着，看来是我先回来了吧。” “哦，是这样啊......”澪垂下眼帘，思考着怎么样把万由里也骗到手。但出乎澪的意料，万由里突然脸色大变向后一跃，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同时还完成了灵装的着装。 “万由里，你......” “你不是莲，你是谁！”万由里的手上此刻已经多了一把金色的小弓，箭头则指向了澪，“早上的莲还没有问题，一定是被夺舍了......仔细想想，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这种事，我说的对吗，澪？” “不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澪没有生气，反倒是赞许地点点头，“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不过你在外边游玩的时间长了些，是时候该回家了。” “回家......”万由里嗤笑一声，“我的家就在这里，在大家身边，而不是作为你的附属品！凛祢也是一样，我们不会再被你支配了！” “说的很有气势呢，这就是孩子的叛逆期吧。”澪拢拢裙子站了起来，“不过未必所有人都是这样想，你说是吧，凛祢？” “是，母亲大人。”趁万由里与澪对峙的功夫，凛祢早就被操控着悄悄绕到了万由里背后。此刻只待澪一声令下，凛祢便从背后一把架住了万由里让她动弹不得。 “凛祢？！你怎么......”万由里大惊失色，“难，难道说你也......” “凛祢已经变得听话了哦，接下来你也要好好向她学习才是。”澪走上前来，张口吐出了一小团云雾状的白色灵力球，只见那团灵力就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简直就像是幽灵一般。而这个“幽灵”似乎对万由里的身体非常中意，摇摇摆摆地向着万由里胸口那处裸露的肌肤钻去，似乎想进入山谷中间一探究竟。（P.S.：以前没注意过的可以去看下万由里灵装，还是挺色气的）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万由里飞快地转动着脑筋，现在凛祢明摆着被控制了，鞠奈只是得到了身体却没有实际战力（毕竟鞠奈是电子精灵，或者都不应该说是精灵，本文设定可以理解为鞠奈因灵力受肉但体内没有什么灵结晶，所以除了头脑比较好之外也就和普通人类似），如果自己再被控制的话士道他们必然会吃大亏。而且万由里听士道说过澪杀死精灵们的结局，若是自己不但帮不上忙还成了帮凶的话那还不如自行了断来得干脆。试着挣扎了几下，万由里却惊奇地发现凛祢禁锢住自己的力量似乎有所减弱。 “莫非......莫非凛祢她还残存着些许意识，这是在帮助我？”万由里心中一动，做出了猜想。事实上她猜的也确实八九不离十，凛祢确实是在等待着机会放万由里离开，但她即便拼劲全力也就只能钻澪命令的空子，虽然从背后锁住万由里但并没有用尽全力，以便她有机会逃脱。领会了这一层意思，万由里装出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抓住澪分神的机会突然用上全力一举挣脱了凛祢的拘束笔直地向上飞去，同时全力提升自己的灵力。她料定澪一定对门窗之类的出口有所防备，但若是正上方的天花板应该就不会设下那么紧密的防御了，凭万由里的实力突破区区几层楼板简直易如反掌。一眨眼的功夫万由里已经冲破房顶，但就在她心中暗喜时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层透明厚实的障壁。这一下万由里就像是急速飞行的子弹撞上了墙壁一样，一下子撞得七荤八素，如同下坠的风筝一般笔直地摔回了地上。 “该死，大意了......”摔在地上的万由里已经撞得头破血流，“骨头......一定是骨头断了，应该还不止一处两处......” “或许你们有些小看我，不过我可从没小看你们哟。”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以你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突破房顶，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之所以在上方的天空设置障碍就是为了出其不意，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咳......咳咳......”剧烈的疼痛不住地来袭，万由里几乎已经难以动弹了，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种应对措施了：在她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有一枚小小的刀片，早上她想拜托鞠奈的正是在局面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杀死自己。这一步其实是这几位精灵的共识，她们的身份过于特别，作为澪所拥有的天使核心她们的脱离掌控迟早会被发觉，到那时如果还是无法对抗澪的话那么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大家的拖累。然而在她的手指碰到刀片之前，澪放出的灵力团就已经从背心钻进了她的身体。 “咕......唔啊啊啊——”万由里触电般地蜷缩起来，澪的魔力治愈了她的伤口，但同时也直接给了她的神经无比强烈的刺激，瞬间将全身各处的敏感点同时刺激到了最高潮。极致的快感和尚未消退的疼痛夹杂着冲击万由里的大脑，瞬间夺去了她的意识。 “那么‘教育’就到此为止了，万由里酱也变成乖孩子了呢。”澪蹲在失神的万由里身边同样是轻轻一吻，紧接着万由里也如机械般坐起了身。目睹这一切的凛祢也彻底绝望，她们三人都已经被澪完全掌控，而且刚才的事情已经让澪察觉到是她们的自主意识在作怪，即便不让她们三人的意识泯灭，也不可能再给她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好啦，那么差不多就这样。”澪满意地拍拍手，“虽然还少了一个，但没有天使的家伙就随她去好了。那么大家，也差不多该去战场了哦。” 对于澪的命令，已经被完全操控身体的精灵们自然不会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当三人离开后，不远处的某个小店内跑出了一名黑发女孩，看得出她的体能并不好，但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大家......必须联系大家才行......”鞠奈全力冲回家中翻出了紧急联络用的终端，“哪怕只能提前几分钟也好，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 40-2：惨剧再现 “你说什么？！凛祢她们被......”空中舰舰桥中坐镇的琴里大惊失色，“不好，要是让澪回收天使的话那我们可就彻底没戏唱了，必须阻止她！” “士道，还有大家，鞠奈的报告你们也都听到了......”鞠亚沉痛地说道，“当大家下次再见到她们三人时，我们恐怕不得不用一切方式阻止她们。”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加强着对澪的攻势。鞠亚所指的“一切手段”是什么意思大家很清楚，如果实在无法阻止的话一向追求和平手段的拉塔托斯克也不得不接受只能终结掉精灵性命的事实。但无论如何那都是最坏的结局，哪怕凛祢她们之中有一个人失去生命都是大家不愿面对的结果，若是能在那之前制服澪的话...... “大家，听我说。”鞠奈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其实她们三人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若是事情真的无法控制的话，那也是她们的愿望。另外一定要小心，虽然我没看到澪是用什么手段将她们带走的，但凛祢她们的状态一定不正常！” “！那个是......”鞠奈的话音刚落，琴里便注意到了面前屏幕显示的异常，“来的还真快......大家，凛祢、万由里和莲的灵波反应正在快速接近中，做好最坏的打算！鞠奈，你也要自己小心！” “方向？”折纸简短地问了两个字后立刻做出了迎战架势，随后便用光羽在某个方向上布下了层层阻碍。很快万由里、凛祢和莲便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不过三人都没有穿着灵装。虽说折纸的光羽几乎奈何不了澪，但要阻止那三人还是做得到的。见前路无法通行，三人便后撤出一段距离准备另寻出路，而这也给了大家出手的机会。 “抱歉，六儿失礼了！”见三人停了下来，六喰立刻挥出手上的长键打开一道孔洞通到凛祢身前，将封解主刺入凛祢的左胸后迅速一拧，“六儿会封住她们的灵力让她们没办法飞行，趁现在！” “明白，夕弦，我们上！”耶具矢喊道，一旁的夕弦也是心领神会，和六喰一起飞到那三人身边后一人抱起一个开始飞速后撤。不过全神贯注留意着澪那边动向的耶具矢却没有发觉，被她抱在怀中的凛祢正将手指伸入衣兜中似乎想要取出什么东西...... “看来澪没有......咕！”没等耶具矢放下心来她便感觉脖颈一凉，随后便是巨大的痛楚和冷空气灌入气管的感觉。她万万没想到凛祢取出的竟是一枚刀片，而凛祢更加没有想过的是这本是用来在绝境自我了断的保险措施却成了夺取同伴性命的凶器。温热的鲜血顺着凛祢的指尖滑落，喉管和动脉被切开的耶具矢立刻失去了力气笔直地向下坠去，而即便如此她还紧紧将凛祢抱在怀中怕她伤到。一声巨响之后耶具矢与凛祢一同摔落在地，耶具矢毙命当场，而凛祢也严重摔伤奄奄一息。只是此时对凛祢来讲自己还不如死掉，这样至少还能少受几分杀死同伴的心理煎熬。 “震惊，这......”夕弦被下边发生的一幕吓得面无血色，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下一秒同样残忍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被怀中的万由里割喉后惊愕不已的夕弦本想说些什么，但喉部遭受重创的她只能发出些许可怖的嘶鸣，与此同时脖子上的伤口则是冒出了大量的血泡。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夕弦看到莲也动了手。被六喰背在背上的莲用六喰那引以为傲的长发死死勒住了她的脖子，而痛苦挣扎着的六喰显然也没搞明白状况，在她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这些事情发生的是如此之快，除了澪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吓傻了，一时间不知要如何是好。 “抱歉了，我的本意并非要折磨你们，但看来还是有些残忍了......”见此惨状，身为始作俑者的澪竟有些歉疚地停了手，“但这一步我是一定要走的，哪怕要背上罪孽也一样。认为只有活着的精灵才能被我吸收，这一点是你们疏忽了啊，就算是尸体对我也没差的。” “该死，既然这样的话......”空中舰上，目睹这一切的琴里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要是如果连尸体都不剩的话也就不可能被吸收了吧，那么只好我来当这个恶人了！鞠亚，准备炮击！” 下达命令的一刻，没有人知道琴里是下了多么巨大的决心。她打算利用自己的天使将八舞姐妹的尸体以及凛祢等人完全烧尽，这毫无疑问会令她的余生都在无尽的自责中遭受折磨，但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毫无办法，至少不能让澪恢复那近乎全能的恐怖实力，否则就连出现奇迹的机会都不可能再有了。 “鞠亚，准备......”没有得到回应，琴里再次重复了一遍命令，但此刻她却感觉到了一阵失重感。不知为何，佛拉克西纳斯竟然像是失控一般在向下坠落！ “大家，怎么回......”琴里扫了一眼身边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此时琴里以外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不省人事地瘫软在各自的位置上，而澪，或者说是令音的身影则站在了舰桥正中央，鞠亚也已经瘫倒在对方脚下。在令音的手中还拿着一件小玩意，乍一看像是U盘一样平平无奇，但琴里很清楚那是什么。 “鞠亚她，不是精灵吧。”琴里强忍悲愤与对方交涉道，“船员已经全军覆没，空中舰的系统也近乎瘫痪，真的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非要连鞠亚真正的核心也毁掉吗？” “船员们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罢了。”令音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不是那么爱用，但分身这一类的招数我还是用的出的。但是你也好，鞠亚也罢，对新生的真士而言都是无用之物，还是早些斩断念想的好。” “咕......但是......”琴里还想说些什么，但令音已经用光带贯穿了她的胸膛。当所有人倒地之后，令音才发出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用力捏碎了鞠亚的记忆芯片后便消失掉了。不过在她离开后，倒在地上的琴里竟挣扎着爬了起来...... “咳，咳咳......”琴里忍不住咳出几口鲜血，刚刚她被击中的时候侧了一下身，这才让光带没有击穿她的心脏，但治愈能力没有发作且胸部以及肺部被重伤的情况下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令人困惑的是令音没有像吸收掉美九她们一样将琴里也吸收掉，但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还有更加要紧的事—— “指纹......还有瞳孔认证......”琴里挣扎着够上控制台，启动了某个指令，那是只有司令官能够启动的紧急迫降程序，是为了应对AI系统因意外崩溃时的紧急手段。自己只怕难逃一死，但船员们还活着，无论如何琴里也希望能救下这些船员们。当紧急迫降的指令输入完毕，琴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之耗尽，无力地从控制台滑落到了地上。 “算起来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琴里的嘴角动了动想要扯出一个苦笑，但她就连这样的动作都已经无法做到，“真的，好痛啊......” 仅仅半分钟之后，琴里的呼吸便彻底停止。直到这时一团白色的东西才爬到她的指尖，柔和地将她尚未僵硬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对不起了，琴里，但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相信大家也一定会感念你的......”目睹了一切令音从后边的舱门中走了出来，再次发出一声深重的叹息。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从最一开始，参与战斗的核心人员就都明白这件事。就算己方通过种种手段试图限制澪回收力量，精灵们也不敢说自己已经摸清了澪全部的底牌。就算是全力出击仍然有可能拿澪毫无办法，这一点所有人都想到了，甚至不论嘴上再怎么固执，大家也明白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要远高于己方获胜的概率，但惨剧真正降临的一刻每个人的心理防线还是几近崩溃。先是四糸乃、七罪和美九被澪吞掉，然后是苦心隐瞒行踪的凛祢三人被澪控制，竟还在澪的控制下杀害了八舞姐妹与六喰。就在刚刚，来自空中舰以及二亚的通讯也彻底断了，而这之中的意义再明白不过。如此惨烈的局面下，仅剩的士道、十香与折纸虽然还在硬撑，但面色已经苍白如纸，自己的体力逐渐消耗着，澪的力量却在一步步恢复。在她身后代表灵结晶的水晶球已经亮起了大半，现在别说是取胜，就算是想要逃离都成了天方夜谭。 “你们两个，身体还撑得住吗......”好容易抓到一点点空隙，士道向另外两人问道。 “勉强......”在连续的高强度作战下十香好像也学会了惜字如金的说话方式，而且答话的同时还在高度戒备澪的动向。好在澪似乎因为游刃有余的缘故也不急着下杀手，这才让三人能碰头说几句话。 “听着，士道，接下来你必须去做些什么。”折纸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战斗层面上这场决战早就已经结束了，打下去的话结果也只有我们全员阵亡而已。因此，我们必须做出改变。” “改变......但现在去和澪谈判显然是行不通的，若是没有足够的本钱或是外因影响的话她根本不会理会我们说什么，只会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士道边说边制作出一面冰墙挡开了几发光弹，“那么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寄希望于‘她’的力量了......” “既然如此就去做吧，现在已经没时间另想办法了。”折纸斩钉截铁地说道，其实她此时能想到的唯一方式也就只有那个而已。 “士道，那么约定好了哦。”十香头也不回地说道，“无论多少次，一定要改变这个结局。而无论多少次，我们也一定都会成为你的剑的！” “......抱歉，那么就拜托你们两个了！”士道咬牙点了点头，立刻用上了全速开始向战场外逃离。经历过两次轮回的他对精灵们的爱意是有增无减，但与此同时他也更加清楚意气用事地留在战场中已经毫无意义。之前布下的棋局几乎已经被完全掌控，现在只剩下一颗棋子还有机会改变一切，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才行...... “真......？”远远看到了士道逃离的身影，澪竟也有些意外地愣住了，她可从没想过对方会抛下折纸和十香不管，“不好，莫非他想要......！” “这个距离应该安全了，‘封解主’！”估计着自己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用“孔”逃脱，士道立刻召唤出了长键，而此时折纸也利用剩余的灵力引爆了一颗光球。论伤害这一招几乎是完全没有意义，折纸只是希望它爆炸时发出的强烈光芒能成为士道的掩护。然而当士道打开“孔”的同时，折纸和十香同时发现澪也抬起了手臂—— “危险！”不约而同地，两人一同用身体挡在了澪的攻击路径上。白色的光刃如同划破手纸一般轻易地割裂了二人的灵装防壁，穿透了她们的身体。但这份小小的妨碍并非没有意义，哪怕只让澪的追击迟滞了半刻，士道也已经千钧一发地钻过孔洞逃了过去。没能亲眼确认到士道安危的十香与折纸已经停止了呼吸，就这样重重摔落在地面失去了生气。 “逃了吗，看来要稍微花点功夫找了呢。”澪遗憾地摇摇头，“或许我还是应该更狠心一点吧......不过就算是没有那份全知全能的力量，你们也逃不了太久的。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出问题了！” 41：终幕的转机（完） 当十香与折纸双双战死，士道的原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尽管士道得以逃脱，但几乎所有灵结晶与天使都被回收，澪的强大依然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想。如今的澪距离回收全部结晶的力量只差一步，但这最后一步也正是士道最后的希望所在。 “士道，你还好吗？！”钻过空洞后的士道还没等落地就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了，从那人身上传来的剧烈颤抖就能看出她此刻的情绪有多激动。 “别怕，我还在。”认出了抱着自己的人，士道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原来你藏到这里来了啊，不过这个时候还有同伴真好......谢谢你，鞠奈。” “......局面，已经是最坏的状态了吧。”鞠奈的颤抖平息了些，但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不久前我们的通讯彻底瘫痪了，想来那边的情况很不妙......” “你说得对，几乎......不能再坏了。”士道咬牙说道，他不能不告诉鞠奈真相，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她保持冷静，“而且这一次，恐怕连鞠亚也......” “不要说了，我明白的。”鞠奈伸手捂住了士道的嘴，“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而且......或许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你的意思是......？”莫名的话语听得士道一愣，而鞠奈则拿出了一个小型平板操作了起来：“你看一下这个，这是我用自己手上的微型无人机拍下的画面。” “这张片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士道接过平板，却只看到照片里是已经收集起大部分结晶的澪，此时被吸收掉的各色灵结晶就如士道记忆中那样出现在了她的背后，似乎并无特殊之处。 “也不能怪你，毕竟人眼的分辨力还是有限嘛......”鞠奈叹了口气，伸手将一块区域连续放大了几次后重新将平板递给了士道。 “这不是被澪吸收掉的某块结晶吗......等等，这块结晶的里边是......耶具矢吗？！”士道终于发现了不对，“也就是说，大家的尸体被吸收之后封存在了结晶之中吗？” “不止如此，耶具矢是被割喉而死的，之后还摔落在地全身多处骨折......”鞠奈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恐惧，“但你再看看结晶中她的状态？” “完全......没有伤口？！”想到了什么的士道忍不住激动起来，“也就是说，大家被澪吸收掉之后伤口反而得到了治愈？可是对于尸体的话，就算补上伤口也没意义吧，否则当时澪怎么可能不把我复活呢？” “这一点我也想过，或许这一点也会和死亡时间有关。”鞠奈分析道，“心跳或者呼吸刚刚停止的时候其实细胞还不至于完全坏死，如果及时得到澪那不可思议的灵力填补再加上精灵若是因为长期与灵结晶共存导致生命力有所提升的话，大家真的还‘活’在澪体内也未可知。”（P.S.：我还特地回去看了下原着，当时真士死掉时澪方寸大乱，感觉上是逃了一阵子之后才想到的把士道生下来这个主意，所以整了这么个设定，大家多包涵吧） “那样的话，事情可能还有转机。”士道用力点点头，尽管这些还只是二人的推测，但士道已经不敢再去怀疑什么了，此时此刻哪怕是一点荒谬的精神支持对他来说也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想通了这些，二人一同将目光移向了屋内的一张椅子上—— “......”二人的视线终点处是一位被束缚着的呆若木鸡的少女，而她就是士道目前翻盘的最大赌注——被澪封印了意识的狂三。不论是集齐灵结晶的力量想办法救出被吸收的精灵们还是在绝境回溯时间，狂三的力量都是必须的。此前为了不过早暴露己方的情况士道一直没有和她跨过最后那条线，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要以这种方式来完成。 “对不起，狂三，你的第一次我只能这样收下了......”士道有些愧疚地解开了束缚着狂三的绳索。此时的她一丝不挂，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被勒出的红色印痕，乖的就像玩偶一样。士道轻轻撩开她的头发，之间那只金色的眼睛此刻也有些黯淡，而其中的时钟也已然停滞，看来当狂三的意识停止时它也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将手按在狂三胸前，那一手无法完全掌握的柔软触感与相当的弹性令人无比舒适，可士道却遇到了此前从未遇到过的问题。 “怎么了，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快点动手，难道等着澪找上门给你割掉......”鞠奈吐槽了一句口气便软了下来，“不过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子，难道是状态不好？”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感觉心里很乱。”士道低下了头，“大家的死，筹谋许久计划的失败，未知的未来，面对澪的迷茫......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整理情绪。” 说完这些，士道懊恼地闭上了双眼。原本他以为自己至少在性的方面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会优先自己的兽性，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无法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完全摆脱理性，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接下来士道却感觉到了一份温暖的触感...... “鞠奈？你......”士道有些疑惑，依着鞠奈的脾气见自己这么不争气非得恨铁不成钢地抽自己不可，但此时她完全没有出言苛责的意思，只是蹲在士道身前叼起拉链轻轻将他的分身解放出来并将其含在了口中。见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士道也就闭上双眼感受着鞠奈的爱抚。很快鞠奈的动作就有了效果，士道的肉棒变得逐渐坚挺起来，将鞠奈的小嘴填得满满的。直到这时鞠奈才缓缓吐出肉棒，和士道对上了眼神。 “士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就算重来也没能阻止这一切，甚至还对大家做了很多可能很过分的事，这些我都能想象得到。”鞠奈的言语中是意料之外的平静，“甚至说，你可能也在因为没能保护好鞠亚觉得无颜面对我......” “对不起，我真是太没用了。”被说中了心事的士道痛苦地答道，但鞠奈却用力摇了摇头：“该说不说，你果然还是我喜欢的那个笨蛋呢。就算到最后还是无法成功，包括我在内的全部人也一定不会埋怨你的啊，毕竟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哪怕再重复多少次我们也一定会坚决地站在你身边的。” “鞠奈......” “所以，直到你真的死掉之前都不要放弃希望，去做一切我们能做到的事，好吗？”说道这里，鞠奈也终于哭了出来，“就算要死，也让我带着希望去死，好吗，哪怕只是骗我......” “真的很抱歉，我实在不怎么擅长骗人。”士道紧紧抱住对方，“不过我保证我会拼劲全力到最后一刻，而且我们一定会成功，我保证！” “讨厌啦，突然这么认真......”鞠奈破涕为笑，与士道相拥了几秒之后突然踮起脚尖在士道耳边念叨了几句。 “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个？！”士道脸色一变，“莫非你打算......” “我得把重要的情报留下来，不能带着这件事去死。”鞠奈露出一个悲凄的笑容，“以澪的能力，我们是藏不了多久的，所以我要离开这里想办法扰乱一下澪的视线，哪怕只是多拖延几分钟也能增加些许胜算。” “鞠奈，你和其他精灵不一样，你的体内没有灵结晶或者澪的天使，仅仅只是有一具依托灵力构建的普通躯壳而已。”士道有些着急，“如果你真的要离开的话就远远地逃离这里，或许澪不会坚持对你下杀手......” “不可能，不然鞠亚也就不会死了。”鞠奈立刻否定了这个填，“而且我不希望自己是独自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因为那就意味着我就要看着所有人死去......鞠亚已经不在了，所以如果你失败或者重新回到过去，至少不要留我一个人见证这一幕，可以吗？” 话已至此，士道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能点点头。在鞠奈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士道褪去了自己所有的衣衫，重新回到了狂三面前。 “不好意思了，狂三，虽然是为了救人，不过以这种方式去做多少还是有些滑稽了。”士道将肉棒贴在狂三柔软的脸颊上蹭了蹭，让它再次变得燥热难耐，“那么你的身体我就不客气地拿下了！” “......”没有意识的狂三自然不会抗议，顺从地被士道按倒在地。阴暗的房间，生硬的地板还有地面上零星的砂土，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配得上佳人的场景，但是士道也顾不得这些了。这一次士道终于吻上了那两瓣红唇，尽管有些许干燥但很快就在士道的滋润下变得鲜嫩起来。这一次士道要做的不是温柔，也无需考虑狂三会有怎样的初体验，他所要做的只是尽快让自己变得足够舒服然后在狂三体内倾泻自己的爱意，因此在完成了第一次接吻之后士道很快便开始摆弄她的身体。 “剪刀手......果然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有些难，就这样放在两边吧。”士道将狂三的手臂张开，让她的腋下也暴露出来，而后双手抵住狂三的膝窝用力地将她的两条美腿压向她的身体，让那片圣洁的花园以及已经被士道数次探访的后庭完全绽放在自己面前。这类似于舞蹈演员般的高难度动作恐怕没有几个精灵能做出来，还好狂三的娇躯足够柔软，柔韧性也足够好。准备好了姿势，士道速度将肉棒压进了那条已经微微湿润的缝隙之中。 “如果你醒着的话，估计感觉会不怎么好......”看着鲜红的血液从狂三股间流下，士道略带歉疚地想着。一鼓作气贯穿美女的处子之身确实很爽快，士道甚至还想过日后拜托狂三安排分身们让自己过足瘾，但现在那种事情都是后话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士道咬牙顶住第一波刺激后便抽插起来，狂三的肉穴自然是极品名器，柔软的肉壁从四面八方一起缠上来的感觉自然也足以令任何男性丢盔卸甲，作为保险士道还在插入狂三身体后将她的体位变为了侧卧式，这样一来即便是无法配合自己运动的狂三也能通过体重和姿势提供额外的压力。多重攻势夹击之下，士道终于完成了临门一脚。看着乳白色的液体缓缓从自己和狂三的连接处流出，他紧绷的神经总算放下了些。但他同时也注意到了，在自己的视线边缘另一片白色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不好！”士道大惊失色，一把抓起狂三的皓腕打算离开，但那团白色已经吞噬了狂三的脚并且飞速向上爬升着。见此情形士道也无法再考虑其他，只能松开手用全速逃出了房间。 “真，你真的是......太淘气了。”气还没喘匀，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虽然我多少能想象青春期男生的欲望之盛，但是不是有点过了？” “该死，本来还指望多点时间的......”士道当即决定使用刚从狂三那里得到的天使，虽然鞠奈的发现很重要但这段时间还不足以让士道找出一个能挽回局面的解决方案，就算不至于再重来一遍那也至少得回到几天前才有办法。可是接下来，最让士道感到恐慌的事情出现了—— “为，为什么不管用......”士道一脸惊异地看着手中的燧发枪，为了避免澪的干扰他特地将枪捂在怀中击发，但随即他也明白了其中缘由：澪能想到对狂三下手，那么对她的天使有所提防也毫不意外。凭借澪的能力，她完全可以预先在这一整片领域中把狂三的天使“禁止”掉，那自己可就真的毫无退路了。 “终于意识到了吗，命运是无法改变的。”见士道不再试图逃跑，澪也惆怅地叹了口气，“虽然早有觉悟，但闹到这个地步也实在让人痛惜。我已经连接了那些孩子的大脑，知晓了一切。你所做的一切确实不易，但为什么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是没认识到，你是无法撼动历史轨迹的呢？” “......往事如烟，多提无益。”士道凝视着澪的脸看似认真地回答着，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在飞速思考的是什么。说来也怪，认识到自己已经毫无退路后士道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格外的清醒冷静，就连思考的效率也提升了不少。 “......嗯？”似乎是见士道这幅反应有些意外，澪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看起来澪只封印了‘刻刻帝’的使用，对其他的天使权能并未做出处理，或许是认为凭那些能力翻不了天。”士道思索道，“退路已经不存在，我手上的‘子弹’便是剩下的天使，而唯一可能的路是说服澪并利用她的能力改变情况。那么我能做的就是......” “那么闹剧也该结束了，回到我身边来吧，真。”澪并未察觉士道心中所想，对于99%大功告成的局面就算是她也难掩激动向他张开了双臂，“过去无法改变，但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这一次终于不会再出错了......” “抱歉，可是我并没有这个打算！”看准了时机，士道的手臂一抖利用封解主瞬间打开了一个孔洞来到了澪身前。而澪的反应也不慢，虽然让他成功用上了天使，但没等钻出孔洞的士道有下一步动作，澪便将他的身体用光带束缚了起来。 “即便如此还是要对我刀剑相向，确实是你的性格......”澪无奈地摇摇头，但就连她也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没等她的话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同时头顶传来了一阵钝痛。这倒不是说她受到了什么重创，而是有某个不知名的东西扣到了她头上而已。同一个瞬间，强大的干扰电波便透过发丝和头皮抵达了澪的大脑。 “又是那个头盔吧，这种雕虫小技......”澪感到一阵恍惚和失重感，但意识尚在，要反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连手指都不必动一下。 “‘良药苦口’，‘往事如烟’，‘百合歌姬’，‘百变魔女’，‘一体两面’。”令澪倍感意外的是，四肢被束缚着的士道突然用一种吟唱般的语调说出了一大串意味不明的话语。听到这些的令音在困惑的同时竟觉得自己的大脑如同陷入沼泽一般不再灵光，随着士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澪的双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大脑也终止了运转。 “成，成功了......”士道终于长出一口气，他的计划看来奏效了。刚刚飞速思考中的士道没有漏过澪的每一句话，正因如此他注意了了澪所说的自己“连接上了精灵们的大脑”。如果是这样，那或许被她吸收的精灵们潜意识中的催眠指令也还有效，为此士道装作随口一说试探了一下，虽不能让澪直接进入催眠状态但也不是没有影响，这更坚定了士道赌这一步的信念。当士道使用封解主的时候其实自己与澪拉近距离只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目的是让澪的精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从而忽略到自己其实在澪头顶正上方不算太高的地方还开启了另一个小空洞，而催眠头盔正是从这里自由落体扣到了澪的头上。全功率启动的催眠头盔，由其他精灵那里流过来的潜意识指令，再加上士道将全部灵力用于发动破军歌姬的魅惑功能，多重因素的驱使下澪终于中计，进入了催眠之中。 “好了，那么先将我松开。”士道试着下了指令，澪果然乖乖听话，撤回了束缚自己的光带。 “我的......愿望......”澪的双眼依旧无神，但口中竟喃喃自语起来。回想令音的情况，果然澪的大脑不可低估。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浪费良机，下过于强硬的指令又怕刺激澪的执念让她提前苏醒，那么该怎么办呢？ “澪，现在我只有一个期望。”士道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说道，“暂时敞开心扉，和我好好地聊一聊吧。” “......是......”澪机械般地回答道，随后士道的眼前便是一白，失去了知觉。 “唔，这里是......”士道捂着脑袋呻吟的同时向四周看去，惊奇地发现这里竟是一片海滩，“等等，好熟悉的景色，难道这是澪创造的空间？” “脑子转的不慢嘛，正是如此。”柔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得士道一个激灵。 “澪？还有，你身边的这位难道......”士道惊疑不定地看着背后的人，“你，莫非是......” “崇宫真士......该说初次见面，还是好久不见呢。”与澪并肩而立的蓝发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真的给你添了好多麻烦，不过比起那个还是先解释一下吧：这里是基于澪的灵力与我们的灵魂创造出的异空间，或者说是心象风景也可以，所以本已死去的我也能在这里独立存在......” “真，不许说这样的话。”澪的脸上有些不悦，“明明你很快就能......” “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士道打断了她的话，他看出现在的澪已经不再是那个根本不听人说话的状态，因此必须要说清楚才行，“在你的心中，‘五河士道’这个存在真的毫无意义吗？又或者说，你真的只是认为‘五河士道’的存在只是‘崇宫真士’的再生而已，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新存在？” “虽然对你有些残酷，但恐怕是这样的......”澪的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在我眼中你真的就只是‘真士’而已。” “不可以撒谎哟，至少不要对自己的心撒谎。”出乎澪意料的是，反驳的人是身边的真士。 “真？你的意思是......” “抱歉，接下来就让我来说吧，毕竟我也看到了你经历的一切。”真士向士道笑笑，转头重新看向澪，“你还记得吗，你在温泉那边和士道说的话。” “温泉？”澪有些不解，“你想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关于士道对母亲的看法，以及想用自己身体给他‘补偿’一次的机会。”真士牵着澪的手说道，“或许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吧，一直以来虽然你试图把我的影子安在士道身上，但其实你早已将他看做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有别于‘崇宫真士’的存在。” “不，那不可能。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明白，但正是这份情感让你无法正视这个事实。”真士依旧是不急不缓地解释着，“如果不是这样，你又何必在意士道对母亲的看法呢？还有你对士道的担忧，怕他因为后宫行为受到同学朋友的非议，如果他仅仅是一个临时的人偶，那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呢？” “我......”澪终于开始了反思，毫无疑问士道是用真士的遗体做出来的，他的性格和相貌也和真士别无二致，但他的内在真的还是自己想要的恋人吗？而新生的五河士道，如果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是否有意义？就算真的把士道的存在抹除换成真士的灵魂，他又是否能接受这一切呢？自己想要的，难道只是一个人偶般任凭自己摆弄的真士的影子吗...... “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了我的意思吧。”真士释然地笑了起来，“虽然对你很残酷，但是我......已经死了啊，就算你的计划成功，我也不可能再是你认识的那个我了啊。” “那么我做的一切，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澪痛苦地摇了摇头，“我有些理解狂三了，明明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却只是把自己逼上了一条越来越无法回头的路，甚至连自己都不敢回想自己做过什么，只能向着那个或许是荒谬的前方不断迈动双腿。这到底是执着，还是怯懦到不敢正视现实呢......” “......这个答案，就要由你自己去想了。”真士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最终还是不想把这些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只是将澪搂入怀中。在真士怀中想通一切的澪终于哭了起来，起初是啜泣，到后来则是无法控制的痛哭。三十年来，澪终于重拾感情面对了一切。目睹这幅景象的士道和真士都是心如刀绞，但他们清楚这就是留在澪心上那道伤口之下淤积的淤血，只有将它释放出来才能有真正愈合的一天。耳边传来的是一阵阵啜泣声和海浪声，士道的意识再一次模糊起来。而当他的视野再度清明时，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士道！你没事吧，我们......”一个焦急的声音让士道收敛了心神，而那些被澪杀害或吸收的精灵们此时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了士道身边，而在她们的身后站着的则是神色平静的澪。 “我们，似乎成功了......？”士道将信将疑地问道，“澪，你......” “抱歉让你迷糊了一会，因为我不太想......在接下来那段时间被人打扰。”澪的脸上飞过一片红霞，不知她和真士在那个空间中最后做了什么，又做了怎样的道别，“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士道终归是士道，不可能再变回真士。既然如此，我这罪人也就不必再造杀孽了......” “如果真士听到，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士道压抑住自己胸口翻涌的情感，“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一切终于是结束了。你说过‘历史’无法改变，但若是上个轮回还没发生的‘未来’的话，我愿意拼上一切去创造哦。” “嗯，是你赢了。”澪轻轻点点头，“对不起，为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一切。” “如果我随便说一句没关系，那恐怕也是对你这份决心的轻蔑，不过我确实不怨恨你。”士道感叹道，“若没有这一切，我也不会有这许多的邂逅，如果这个未来是回报的话，或许也不算太糟吧。” “未来......吗。”澪的视线投向远方，那里是自己许久未曾有心观赏的景色—— 明朗的天空下，是一片湛蓝。 “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注意到呢？”澪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我的‘时间’还是停滞太久了，以至于我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啊啊，要是小看‘时间’的力量的话肯定会出大问题的。”士道悄悄观察了下身边一脸不爽的狂三，看来她还是没那么容易接受澪。不过此时士道也突然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澪，为什么鞠奈和鞠亚没有复活？” “关于鞠亚我很抱歉，她没有被我吸收，而是......”澪歉疚地低下了头，“不过鞠奈的话我确实不知道，之前她确实有试图吸引我的注意，不过因为士道这边更重要所以我将她驱赶开之后就到你这里来了，她应该并没有死掉才对。” “原来如此，那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了！”士道点点头，转身向着公园赶去。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满手污泥的鞠奈...... “太好了，你果然在这里。”见到她没事士道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怎么样，鞠亚还好吗？” “嗯，还好这里没有遭到破坏。”鞠奈将一个同样沾满污泥的盒子递给士道，看来她刚刚就是跑来挖这个了，“本以为我也会死在澪手上的，早知道就不和你‘交代后事’了，好难为情......” 没错，盒子里装着的就是鞠亚一天前留下的关于自己的数据备份。考虑到澪对自己的了解，她很可能会把自己的本体也一并破坏掉，因此鞠亚才提前做了这样的准备并且将数据备份的藏匿地点告知了鞠奈。她甚至还考虑到了若是将其藏在五河家或是精灵公寓的话有可能因为澪需要消灭属于五河士道和精灵们的记录而被摧毁的可能，所以专门挑了个澪不太可能破坏的场所。在决心赴死前鞠奈害怕这个秘密被自己带入坟墓，好在最后没有落到那个地步。 “既然有备份，那鞠亚回到我们身边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大功告成的士道感到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陆续赶来的精灵们，“一切终于结束了，我们也终于能走出时间的轮回走向未来了吧。” “说的对，‘过去’终于是结束了，就算再怎么痛苦也需要向前看才行。”澪缓步走上前来，“不过你们会走向怎样的未来我也很期待哦？那么就让我在一旁慢慢见证吧。” 写在最后： 其实到这里算是把这个故事讲完了，我知道这个结尾看着有些奇怪不像个标准结尾，不过就像之前说的本来我计划中就还有个澪的试炼篇，所以在这里也就是个“暂时结尾”罢了。不过也如我之前说的，目前我还没想好到底后边是自己码字达到一定程度再更新好，还是像现在一样不定期写出来就更新好，所以顺便搞个投票也看看大家的想法吧。
加载中,请稍侯......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