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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兄】(1-12)作者:青灯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0-2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嫡兄作者:青灯 (一)“夫人,大爷回来了!”门口传来一声婆子的惊呼,李夫人茶盏来不及放下,站起身来。在她身侧端着碗,正喝银耳汤的李湉湉直接跳了起来。“真的?到哪里了?”李湉湉的声音是明显的喜悦,毕竟是
嫡兄
作者:青灯

(一)

“夫人,大爷回来了!”
门口传来一声婆子的惊呼,李夫人茶盏来不及放下,站起身来。在她身侧端着碗,正喝银耳汤的李湉湉直接跳了起来。
“真的?到哪里了?”李湉湉的声音是明显的喜悦,毕竟是她亲兄长,许久不见,自然想念。
坐在下首的楚楚却是不留神,针尖刺进了指尖,鲜红的血液渗出来,凝成豆大的一粒。感觉到嫡母的视线瞟过来,忙将手掩下。
李湉湉三步跳到门口,又跑回来,“妈妈快说,我哥哥到哪里了?我去门口接他去。”
“我的好姑娘,公子到大门上了,马上就来,您先坐着吧。”平妈妈将李湉湉拉回来,按在椅子上。
李夫人听儿子已经进门,严肃的脸上也不由展开一丝笑,吩咐人下去瞧瞧公子的屋子收拾的如何,被褥都怎么样。
楚楚闻言,起身微微福了一礼,朝大夫人道:“大哥回来,想必舟车劳顿,前儿庄子上送来的乌鸡正好补身子,女儿这就去大厨房打点打点。”
李夫人很是满意庶女的乖觉,点点头,微微笑道:“难为你有心,去罢。就不必再来了,晚上过来吃饭。”
出了门来,刚捞起门上的帘子,远远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前。身上的戎装尚未脱下,一手扶着挂在腰间的宝剑,双眼沉静,眉目冷峻。
身干挺拔,一步一步朝她迈过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双漆黑的眼睛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她。
她轻轻抿唇,低下头,退到一边行礼。李轸在她面前停下,伸出一只手要扶她起来,很是平常的一个动作,偏偏握住她的手之后,他便舍不得放开,轻轻捏了捏。
楚楚眉头轻拢,朝周围看了一眼,好在仆妇们都低着头,不曾注意。  
“母亲在等呢,哥哥快进去罢。”她好容易寻了个借口出来,就是不想打扰他们天伦之乐,好歹得了个好脸色,若是这时候再进去,夫人如何看她。
李轸眼睛浓黑,掩盖在精致的眉弓下,神情模糊辩不清楚。
他似乎愣了神,只顾着看她,楚楚用上了点力道,将手抽出来,拔高音量,“我正去厨房呢。母亲和大姐在屋里。”
仿佛李轸在门上遇到她,问她话,而她正在解释。
下一刻,李湉湉便出现在门前,亲热的挽上李轸的手臂,“哥哥快进去,我好想你。”
楚楚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提着裙子出门。
今日大公子回家,李府仿佛过年一般热闹,李夫人发话,当值的每人发五百钱,阖府欢庆。
晚上的接风宴摆在李夫人的院子里,李府人丁单薄,故去的大老爷只得李轸一个儿子,再加上李湉湉一个嫡女,李楚楚和李纤纤姐妹两,统共不过五个主子。
是以宴席也简单,有脸面的仆妇,李轸身边得力的副将,撑死了三桌席面。李湉湉像只快活的小鸟,哥哥长哥哥短,缠着李轸说话。
向来沉郁的李纤纤也难得见了笑,李夫人更是从头笑到尾,只有楚楚,温柔恬静的坐在一旁,却如坐针毡。
“哥哥,哥哥你快讲讲,从泗水关过来,你都见着什么好玩的了。”李湉湉半晚都挂在李轸胳膊上,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李夫人看着儿女欢乐融融,双手拢在袖子里,笑眯眯道:“赶紧下来,莫缠着你大哥,奔波一天,指定累了。”
李轸向来恭肃,就是身边缠着个人,也坐的仿若一口铜钟般笔挺,面对李夫人也不过微笑,嗓音沉郁,“还好,母亲身子如何?”
李夫人呵呵笑着,答了儿子的话。这一家欢声笑语的,李纤纤和姐姐坐在一处闷不吭声,想到姨娘还在老家祠堂受苦,手上一滑,茶盏倒在桌子上,声音突兀。
楚楚忙站起来,替妹妹掩饰,“母亲,是女儿不小心……”
李夫人脸色微沉,嘴唇一翕,刚要说什么,李轸已经道:“这次回来路上,得了一支好人参,母亲一向心肺不好,吃了正补。”
李夫人立马笑了,“你领兵出征是正事,怎么还想着我?”
“不碍事。”李轸端起茶尝了一口,轻飘飘的视线已经扫过来。
李夫人厌烦的看了两个庶女一眼,“行了,今日先下去罢。明儿再过来请安。”
楚楚领着李纤纤退出来,走出老远还能感觉到背上灼热的目光,一直追随她。
如月伺候楚楚沐浴好,将人扶到梳妆镜前坐下,嵌在黄梨花木上的铜镜在烛光下模糊,映出一张巴掌大的脸,螓首蛾眉,仙姿玉貌,一颦一笑清丽脱俗。
小瓷瓶里脂粉嫣红,如月蘸了一点在指尖,要往楚楚脸上抹,被她歪头躲过,“马上要睡了,不涂了。”
如月动作顿了顿,小声道:“今儿大公子回来了,想必待会儿要来瞧姑娘,还是搽一点罢。”
楚楚紧紧的抿住唇,听到那个名字,都不由紧绷身子。本以为他这一去总要走几个月,不想这么快便回来了,今晚怎么能躲过去?
她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身后如月悄悄出去,许久没了声音,回头去看,却见那人坐在她身后,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李轸静静的望着楚楚,一如过去的十年,她都没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出半点觊觎欲念。若是早知道,她一定会藏的远远的。
楚楚往一旁躲了一点,还没想好说什么,李轸已经先动了。欺身上前,直接将她按倒在软塌上,温柔如水,握住她的脖子,亲吻的力道却全不是那么回事。
一声惊呼断在嗓子里,她咬住红唇,被迫承受他急切的索求。
耳边粗喘的声音渐大,湿热粘腻的吻从脸上一路蔓延到脖子,身上重重的衣裳被拉扯开,借着窗外的月光,照亮一片反光的雪白肌肤。
锁骨精巧,因紧张压抑微凹,胸腔的起伏剧烈绵延。她将脸偏向一边,根本不想看他,感觉到雪乳上殷红的小粒被含住,牙齿轻轻的刮擦,激的她浑身一颤。
纨裤不知何时被褪了,凉风拂过腿弯,掌心的粗粝刮的皮肤有点疼。身上的男人她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鼻尖是独属于他的浓烈的气息,她的身子在他身下不听使唤。
李轸有点迫不及待,离家半月,一直禁欲,想念她的身子,快疯了。
来不及脱衣裳,只将她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裙往腰间一堆,挎下衣领,埋头在她颈窝里,深深吸着她身上清甜的香味,他才觉得活着。
指尖顺着滑腻的肌肤很容易来到腿心,探到花心里的小核时,身下的娇人颤的更厉害,他动作一顿,温柔了三分。
常年舞刀弄剑的手并不细腻,厚厚的老茧擦过柔嫩的小花核,捻住轻轻揉了揉,底下的小密缝渗出来一丝粘液。
觉得差不多了,扯下裤腰,来不及脱下,昂扬的巨物便逼近了花穴。他自进来,一直便是猛虎捕食似的急切,终于将她揉弄的湿了,却停下来,慢慢凑到她耳边,沙哑着声音道:“阿楚,我进来了。”
楚楚一直闭着眼睛,她知道这一遭怎么也躲不了的,双手攀住他的肩,不置一词。
李轸一手扶着颤巍巍青筋狰狞的巨物靠近淌着淫水的密缝,一手掐住她的腰。肉茎前端的龟头张牙舞爪,抵在花穴上,慢慢将两片软嫩的花瓣挤开。
肉棒粗硕,密缝在它的挤压下缓缓绽开出一个小洞,艰难无比的吞纳进硬硕的龟头。只是进了一点点,小小的缝隙便被撑开成一个透明的圆洞,边上的花瓣拉耸着,晶亮的一层淫水闪烁,一个硬到极致,一个软到极限。
下身被人狠狠的往里开凿,楚楚疼的咬住牙,微微拱起身子往后撤,可是被箍住腰,进退不得。她丝丝的抽了口气,默默的承受他的巨大。
跟他欢好时,再欢愉再痛苦,她都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的,李轸从来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心里有多厌恶他们这种乱伦的关系。
心上被蛰了一下的刺疼,他真的很想很想听她因为他发出沉沦失控的尖叫。
顶端进入到一个绵软温热的巢穴,里面仿佛有层层的媚肉发疯似的绞上来吸住他,力道有些失控,肉棒有自己的意识,朝着更舒服的地带钻入。
他腰间沉了一下,肉茎便猛的进去一小截,她确实承受不住,难捱的低泣一声,穴口收缩的厉害,想将入侵的巨物挤出去。
偏偏越是收缩,越是将肉棒往更深处吞纳,小穴口已经被撑开到极致,薄薄的一层软肉覆在肉棒上面,紧紧相依。
他盯着她隐忍的脸,耻骨朝前一耸,便感觉顶到了尽头。阴道绵滑湿热,因为肉棒太过粗大,将里面所有的褶皱都撑的平平整整,却又有一点弯曲,增加了进入的难度。
她的里面那么温软,紧紧的箍住他,仿佛要将之绞断一般的力道,激起一股子暴肆。李轸平复了一下呼吸,在被吸的快断掉的疼痛下抽出来一点。
却也是异常的艰难,穴道死死的裹住肉茎,仿佛被什么咬住了。过程中,肉棒上的青筋跳动,里面的媚肉疯狂亲吻,缠着它不让离去。
他明白,还是她心生抵触,他的爱抚激不起她春潮涌动,这场欢爱才如此艰难。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呼吸滚烫,呢喃,“阿楚,我真的不想伤你的。”
话音未落,李轸腰腹便重重一落,本来就没有拔出来的肉棒倏忽插进更深处,甚至是从未到达的地方。
她还小,并不能完全将肉棒吞吃,之前顶多进入三分之二已经是极致,如今却是大半都插进去了。深处撕开一样的疼,偏偏又有一股颤栗从尾椎袭遍全身。
小腹里面仿佛什么被打开了,失禁一般涌出一大股蜜液,兜头浇在龟头上,刺激的跳了三跳。楚楚仿佛离水的鱼,大口喘息,指甲掐进他手臂,脚尖绷的直直的。
密道终于润滑了,肉棒在紧致的吮吸下艰难的往出来退,只留下龟头卡在穴口,然后再缓慢的推进去。
穴口的嫩肉也随之动作,肉棒出来时带出阴道里粉软的嫩肉,红艳艳的晶莹剔透。进去时又戳弄的边缘花瓣一起往里挤,润滑的淫水无处泄出,堵在阴道里,随着肉棒的抽插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李轸做的很慢,给她慢慢适应的时间,两人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塌上的女子衣衫未退,雪乳将露未露,其上有星星点点的红,多的触目惊心。
衣裙堆在腰间,遮住底下的旖旎,两条纤细白皙的腿扬在空中,随着抽插的动作一点一点,脚尖时而绷紧时而放松。
身上的男人却是赤裸的,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覆盖,两人的墨发纠缠在一起,铺了满枕。男人背上的肌肉鲜活,随着腰腹的耸动凹现起伏,肉体的鲜美淋漓尽致。
身子火热滚烫,温暖的白烧成了淡淡的粉,身下的密道被撑开到最大,跋扈的巨物肆无忌惮的抽插,甚至慢慢加快了速度。
楚楚慢慢睁开眼睛,陷进一双情欲弥漫的黑眸,脸上的表情是隐忍而克制的。她浑身颤抖的厉害,小腹快要爆开一般的刺痛难受,耐不住昂头,想舒缓一下抽插的力道。
李轸见她如此,直起半边身子,两只手掐住她的腰,公狗一般有力的劲臀狠狠往前送,同时掐着她重重的撞向自己。
肉棒破开所有的阻碍,势如破竹,直抵最深处,甬道火辣辣,磨的快要烧起来。不知是痛是爽,楚楚痛哼一声,牵连出一串的呻吟,终究憋不住了。
而李轸仿佛也受够了这样慢慢的抽插,压在她身上,开始迅猛有力的操干。他呼吸急促,喘气如牛,低低的吼声响在她耳边。
巨物渐渐变成深紫,及其硕大粗健的一根,尺寸惊人,一下又一下重重的钉在甬道里。软肉被来来回回拉扯,红肿不堪,淫水淌了一榻。
花穴边上因为长久的撞击,鲜红一片,楚楚紧闭着眼睛,被身体里一阵又一阵浪潮淹没,呻吟声时而高昂,时而啜泣,“啊!嗯……呃嗯,不要了……嗯啊……”
她身上的人仿佛永远不会累,狭窄的腰腹快如迅雷,噗呲噗呲的声音从两人身体相连处传出,绵延不绝。

(二)

她低低的啜泣很是娇弱,让人想无比疼爱的怜惜她,又想狠狠的干到她崩溃毁灭。这是李轸第一次听见楚楚在欢爱时的呻吟,美妙的仿佛一只触角,轻轻戳在心上。
他万般满足温柔的轻舔她的侧脸,从眼睛吻到鼻尖,再到嘴唇,撬开她为了抑制呻吟而紧咬的牙关。缠住她的小舌头,肆意吮吸,舌尖抵在上颚,将她似满足又似痛苦的呻吟全部吞没。
仿佛是最深情的情人,与她交颈亲吻,细细的爱抚。呼吸间滚烫的热气喷洒,李轸捧着楚楚的脸,将她每一个蹙眉高潮的表情收进眼底。
面上有多温柔,身下的进攻就有多勇猛疯狂,粗长的肉茎每每挤开狭窄的穴道,推着里面层层媚肉捅到最深处。次次撞击在一个微弱的小口上,片刻也不停留,一触即离。
肉茎离去时带着柔嫩的媚肉花瓣外翻,堆积到被撑开成一层透明色的小穴口。晶莹的淫水混着白浊湿了大腿根,花瓣因为长久的拍打微微红肿,不堪摧残的低靡可怜模样。
男人健硕的腰肢强健有力,快速的来回撞击,肉棒在密道里急速抽插,摩擦起一阵火热,甬道仿佛快要烧起来。从小腹深处传出一阵战栗的刺激,袭遍全身,爽的头皮都在发麻。
即使她紧紧的咬牙也抑制不住,活似被狂风暴雨拍打的一叶浮萍,只有攀在他身上,勉强才能安身。楚楚的呻吟急促又娇媚,柔弱又魅惑,配合着李轸打桩似的抽插,忽高忽低。
屋里气氛火热,小院静谧,风过树梢,树叶沙沙的响声压住了一些女子似痛非痛的哭泣呻吟。
小腹酸软的快感堆积的越来越多,整个腹部慢慢被麻痹,甬道深处有一道门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火热的撞击,快要决堤崩溃。
楚楚情不自禁的蜷起脚指,紧致湿滑的阴道剧烈蠕动收缩,夹裹的阴茎疼痛难忍。李轸知道她要到了,加快了冲刺,重重的十来下之后,死死的抵在最深处,精关大开,全部都浇灌给她。
极致的欢爱过后,两人平复了许久,呼吸渐渐和缓。楚楚微阖着眼,脸上潮红一片,头发被汗水沾粘在脸上,被采撷的很过分。
李轸离开她的身子,肉棒抽出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啵儿’的一声。楚楚双腿合不拢,大大的敞着,暴露在他眼下。
只见原本粉嫩娇弱的花瓣红肿充血,无精打采的拉耸着,藏在里面的小核暴露无遗,小小红红的惹人怜爱。
花穴因为过度的抽插,还合不上,隐约一个黑色的小洞,里面淫绯柔嫩的媚肉外翻,一股一股吐出混着淫水的精液。
小腹微微突着,似乎里面还有不少未流出的东西。李轸眸子漆黑,不转眼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大手轻轻抚上她紧致纤细的腰腹,使上点力道一按,果然穴口又是一阵白浊涌出。
楚楚保持着双腿打开的姿势,人还有点迷迷瞪瞪,肚子里面涨涨热热的,塞的难受。被他一按,痛苦的嘤咛了一声。
李轸和楚楚在床上从来不会说什么话,楚楚不愿意搭理他。初次要她的时候,他记得她挣扎的多厉害,抵不住他的强势,被破了身子。
即使后来每次都反抗,依旧被他按着干到他心满意足为止,两人的尺寸还不匹配,很多时候只是被他要一次第二天也起身困难。
出门半月,李轸憋的狠了,这会儿才稍稍解了馋而已。
面对昏睡的楚楚,他底下的那东西很快又抬了头。他小心将人抱到床上,方才她身上来不及脱去的衣裳这会儿从从容容的褪去。
身体疲累到极点,小穴深处辣辣的木木的,楚楚难受的微屈身子,感觉自己被人揽进怀里。一条腿被握住,大手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下,停在脚踝处。
身子侧着,那人挤进她两腿间,有什么滚烫粗硕的东西在狭缝来回滑动,她本能的后撤,靠上一具宽厚结实的胸膛。
随即一根火热的棍子猛的戳进身体,她哼哭出声,下身的撕裂感更明显了。那东西又大又热,烧红的铁棍一样,进来都仿佛抵在了子宫口。
刚开始只是慢慢的抽插,进出都很温和,渐渐动作变的凌厉,冲刺的又快又狠,将她的哭泣呻吟撞的支离破碎。
楚楚忍不住用手捧小肚子,摸到肚子上一根凸起,隔着一层肚皮,次次都戳在掌心,可见进入的有多深。
她难受的眉目紧皱,低泣的声音很可怜。太深了,仿佛快要被那根棍子贯穿,可偏偏疼痛中夹裹着一道剧烈的快感,烧的她浑身发烫。
后入的姿势使肉棒更容易的次次都戳在子宫的小口上,不堪忍受永无止境的戳撞,宫颈竟慢慢张开了小口,每每亲吻的铃口发麻。
李轸意识到了什么,动作越发狠厉,可以感觉到那个小口更大,甚至有时实在太深,龟头可以挤进去一点点。
小腹深处一阵一阵的痛意夹裹着酥麻传遍全身,又痛又爽,激的她浑身打颤发汗。小穴已经糜烂麻木再也体会不到多余的感觉,可是肉棒还不满足的往更深处钻去。
楚楚抓住箍在她腰间的手,低低的泣音哀求道:“不要了,求你,不要进去……”
她是意识到他要进入哪里了,终于肯跟他说话了,李轸爽的尾椎骨发麻,含住她的耳垂,“阿楚,我想射在里面,全部都给你,灌的下面这张小嘴满满的……”
楚楚浑身一颤,子宫口的小缝彻底被打开,宫膣甚至已经接触到肉棒。楚楚哭的很无声,“哥,不要,不要进去……”
这一声哥哥似乎刺激到了李轸,眼睛都红了,手上握着她脚踝,腰腹狠狠的用力上耸,肉茎噗呲一声插的很深。
硕大的龟头就这样顶开了宫口,卡在宫颈处,楚楚疼的浑身发颤,眼泪流的止不住。似乎从小腹深处破开了个口子,他的龟头卡在那里,撑裂了甬道尽头。
肚子上一道高高的凸痕,狰狞粗大,肉眼可见进入了不可思议的深处。肉茎长长的茎身被甬道疯狂吮吸啃舐,夹裹的死紧,龟头卡在细小的宫口进退维谷。
李轸熬的眼睛通红,头皮一阵发麻,身体里的热潮一阵高过一阵,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痛快。楚楚身子轻颤,小腹剧痛,不敢动弹,似乎连声音都被遏在了喉咙里。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楚楚快要哭出声来,李轸终于开始动了,劲臀用力后退,因为龟头卡的太紧,连带她的身子跟着后撤,竟是没有拔出来。
白皙紧致的翘臀撞在结实的大腿上,反而将肉茎更往里送了一点,楚楚彻底不敢动了。李轸听她哭的声音压抑凄惨,终究不忍心。
按住她浑圆的屁股,终于将龟头从宫口拔了出来,不过也没有放过她。之后次次的深入,龟头都冲进了宫膣,最后忍不住时,还抵着她将全部的浓精射在了里面。

(三)

窗户外头晨昏未分,四处静悄悄的,屋里三鼎炉烧着上用银炭,噼啪一声响。
李轸眉梢微动,醒了过来,床幔掩盖的很是严实,桌上的油灯昏黄的一点光亮照进来。
空气中的味道是浓烈的甜腥味儿,事后的气氛未散,朝旁边摸了摸,被褥温热,却是空的。李轸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有耀耀的光。
他坐起身,听到帘子后清晰的水声,不一会儿,楚楚收拾完出来了。着一身茜色里衣,肩背单薄,黑色的长发披散着,有的贴在耳边,脸色有些苍白。
见他醒着,擦拭的动作顿了顿,脚步一转,到远离床的桌边坐下。她的动作很慢,似乎不舒服,慢慢坐下的时候眉心难展。
李轸瞧她躲的远远的,面色不变,自己下了床。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放回了床上,楚楚揪住他衣领,有些僵硬,“不行,我不能再来了……”
李轸眉梢微挑,他自李老爷去世,迅速扛起一大家子,人也学得越发稳妥,轻易不会露出情绪。在她面前也寡言,甚至与她在床上,话也少的可怜。
每一次亲近她,仿佛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只想着索取更多,没工夫说话。昨晚几句,是两人在一处之后,第一次那样露骨。或许还是听她难得的呻吟激动的。
除非他乐意,旁人很难从他的脸色中读取情绪。楚楚也一直对他冷冰冰的一副俊脸敬而远之,此刻,他虽只是挑了一下眉,偏生她却接收到一种愉悦带点揶揄的情绪。
楚楚不再说话,紧紧揪着他衣领不肯放手。李轸小心将她放下,取了枕头垫在臀下,伸手要脱她的纨裤。楚楚微微瞪大眼睛,敢怒不敢言。
却见他褪去她的衣裳,并没有急着压上来,将两条腿分开,仔细瞧了瞧,从一旁的衣物里取出一盏瓷蓝的小瓶。
鼻梢微翕,闻到淡淡的药香味,李轸打算给楚楚上药。见他的动作才明白自己误会了,楚楚有些懊恼,并住膝盖坐起来,“我自己来……”
他一让,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沉肃的面孔有着不容拒绝的神色,嗓子有点低,“躺好。”
楚楚是最怵他的,李轸只是用淡淡的语气说话,也无人敢违拗。
她双手抓住被子,眼睛盯着顶上的账幔,感觉私处两瓣嫩肉被人分开,有冰凉凉的东西涂上去。随即手指慢慢钻进密缝,轻轻将药膏推进去。
甬道一路火辣辣的,敷上一层药后,灼热的刺疼感稍稍缓解。他的手指是读书人的修长干净,秀气好看,也有武夫的温热粗糙。
指尖推着药膏缓缓进入更深处,研磨旋转的速度都很慢,勾的内壁一阵阵紧缩。小腹有些酸胀,甬道里微微的瘙痒叫人心慌。
楚楚咬牙,完全不敢看李轸,只是觉得身边人的气息似乎重了些。莫约过了一刻钟,他终于抽出手指。楚楚立马拉过被子盖上,身子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烛灯下,他慢条斯理的擦手,露出的半边胸膛肌理棉滑,脸上的棱角尚未分明,还是清隽的少年。忽略他刚刚干的事,一举一动都清贵的赏心悦目。
李轸将帕子扔在衣服边,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倦。从宿州清兵回来,路上只歇了一晚,其实昨日他已到城外,只是还要安顿好兵营事宜,这才今日到的家。
掀开被子,他正准备躺下,楚楚却揪着被褥不肯撒手。在那道清幽幽的眼神逼视下,她低下头,“辰时了,再过两刻钟,纤纤会来找我。”
屋里顿时静谧,李轸脸色微暗,他不过就是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倏忽之间。
李轸拿过衣服,快速穿好,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出了门。楚楚立马喊如月,吩咐道:“去熬汤来我喝。”
是李轸为她准备的避子汤,这个她是最上心的。如月脸色尴尬,朝门外看了一眼,楚楚顺着她的视线,只见一片黑洞洞,并不曾有什么人。
就是李轸在,她也是要喝的。她怎么会忘记第一次他强迫她后,李轸的奶妈妈戚嬷嬷冷着一张脸,端给她的那碗黑乎乎的药。
楚楚揉了揉眉心,也睡不着了,靠在床边等着如月熬药,一面问她,“这一次林副将也跟着剿匪去了,可回来了?”
如月道:“说是呢,晌午的时候还见他进咱们府来找大公子。前儿林夫人也来过,寻着夫人说了半日的话。”
这林安生乃是李老爷老部下的遗孤,父亲跟随李老爷戎马半生,死在疆场,孤儿寡母便被李府接来。就近选了个宅子住着,当个近邻走动。
楚楚伸手,从床柜抽屉里摸出一支银簪子,海棠花式的,工艺精巧,雕琢精致。在花底近柄的地方,有一个安字。
如月熬好药,盛在碗里端过来,奇道:“姑娘何时有这样一支发簪,我倒是没见过。”
楚楚道:“不是什么要紧东西,随手把玩的。”
可如月观她的模样,倒是很喜欢,爱不释手的看了一会儿,又小心的装进匣子。
等到天亮,楚楚也没睡着。自来便是这样,只要李轸在府里,她总也胆战心惊,不曾有一刻安心的。
李纤纤早早寻了来,跟她一道去给李夫人请安。李湉湉还没睡醒,李轸也不见。楚楚便替了平妈妈的差事,给李夫人梳头。
或是李轸回来,家里有了主心骨的缘故,李夫人心情不错,一早上笑眯眯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李湉湉方从李夫人后屋出来,楚楚便退到一边。李夫人叫三位姑娘坐了,拉着李湉湉看她穿的如何,睡的怎样。
这样一幅样子,落在李纤纤眼里,阴郁的神色越发低沉。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背,李纤纤扭开头,闷不吭声的。
等了有两刻钟,李轸姗姗来迟,李夫人叫平妈妈吩咐上早膳。
李轸今日穿了一身家常的白袍子,很少见他穿的颜色,他的衣裳多以黑玄为主,常年不见笑容,人长的实在俊俏,也压不住那身肃穆的气质。
其实他穿白很好看,不到二十的少年郎,玉树长身,面若美玉。浅白冲淡了眉宇间的寒气,人也显得热乎了些,坐在李夫人下首道:“早起去了一趟校练场,母亲和妹妹们不必等我。”
李湉湉挽着他胳膊,笑的见牙不见眼,“哥哥不在家里便作罢,难得陪我和母亲吃饭,自然该等你一道。”
“说的极是。”李夫人应了一句。丫头们便送早点进来,楚楚默默的喝着稀粥,从李轸进来便只看了他一眼。
桌上安静,李湉湉噗呲笑了一声,楚楚抬起头,便见她对面立着一个丫头,站在李轸旁边为他布菜,满脸娇羞通红。
偏偏伸过去的筷子与李轸的撞在一起,惹的李湉湉发笑。李夫人道:“彩云,愣着做什么?这道菜、还有那个,都给大爷添上。”
李轸脸色不改,头微微偏了偏,避开了浓烈的脂粉味,稳重的声线道:“不必了,行军在外,习惯了自己动手。下去罢。”
李夫人顿时心疼,“那是在外头,自己家里,自然该舒舒服服的。你都十八了,屋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想喝口热汤都没人端。彩云是我屋里顶能干的,正好去服侍你。”
这话的意思,彩云想必是李夫人为儿子准备的通房了。楚楚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这彩云生就一副花容月貌,细眉长目,眼波含情,削肩膀、柳蛇腰,身段极好。
李轸没说话,楚楚却感觉到他的视线往这里瞟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一直到早饭结束,神经都绷着。
李轸也没说到底要不要彩云。度着李夫人的意思,楚楚带了李纤纤先出来,姐妹两慢慢穿过花园朝自己的住处走。
楚楚拉住妹妹的手,“你瞧你,总也一副不开怀的脸色,在母亲面前多不好。”
李纤纤揪了一把树叶子,用力掷地上,“我就是这副样子,要我姨娘在身边,我也能开开心心的。”
楚楚知道李纤纤自小在姨娘身边长大,与姨娘感情深厚,也不得不劝道:“这话莫再说了,当初是什么光景,如今是什么样子?你安分些罢,也叫姨娘少为你操心。”
“我用得着谁操心,自从爹去了,姨娘被送回老宅,我也没人管了。”说着悲从中来,李纤纤眼眶都湿了。
姐妹两的姨娘姓张,原先也是个小户女子,机缘巧合叫李老爷瞧上,纳进府里做妾。
因生的颜色昳丽,在一众姨娘的争夺里与李夫人绵里藏针的手段下还能生下两个女儿,可见李老爷是真的宠她。
她也很是与李夫人针锋相对,偏偏李老爷去的太早,李夫人将府里众姬妾全部遣散,独留了张姨娘。都道李夫人好性儿,谁知张姨娘却被寻了错处,撵去老宅。
楚楚脸色微敛,“你不要再提姨娘了,非但不能将她接回来,不过给自己白添祸端而已。”
李纤纤恨恨的瞪了楚楚一眼,“就你怕死!便是送我去陪姨娘也使的。”
楚楚气的嘴唇轻抿,这个妹妹是白护了,“你要去陪姨娘你便去好了,我还拦着你不成?只是到时候要回来却是难了。”
不过是一时气话,眼见楚楚真撒手不管,李纤纤又后悔了,“二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心疼她。咱们锦衣玉食的,独留姨娘在老宅,那起子下人怎会好生伺候她。”
恐怕得了李夫人的嘱咐,还不定怎么磋磨呢,“你再给姨娘捎点钱罢,她给我来信,说是病了都没银子。”
楚楚道:“上月我不是才给了十两?该够她花用一年才是。”
“那些奴才太贪,姨娘有什么法子?”李纤纤说着,巴巴的看她。
她也只是庶女,一个月月钱有限,又都在李夫人手里攥着,能有多少?楚楚虽为难,那是亲娘,也得点头应下。
姐妹两说了一席话,还没走到院门口,便听一旁有婆子扯闲话:
“……果然呢,王家那女儿好福气,真就进了大爷院子了。”
“可不是,大爷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这要飞上枝头了……”
听了一耳朵,楚楚只捕捉到大爷二字,毕竟家里的仆妇都这样叫李轸。
她转头问如月,“王家的女儿是谁?”
如月小声道:“就是彩云。”今儿在上房,夫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闻言,楚楚微怔。

(四)

李轸屋里添了人,还是李夫人给他挑的通房,楚楚想着,若是李轸收用了彩云,或许就没精力缠着她了,久而久之将她抛去脑后,便能从那些不堪的纠葛中脱身。
偏偏半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暗自叹口气,暂且放下这事。
这一日府里一个极有体面的老妈妈过生辰,邀了李夫人与李湉湉去吃酒,出门赴宴长脸面这样的好事自然没有楚楚和李纤纤的份儿。
李家三位姑娘,生的最好的便是楚楚,有李老爷的浓眉靓眼,又继承了张姨娘的精致纤秾。李夫人最不喜欢的便是她那张脸,更不喜她盖了李湉湉的风头,如何会带她出去。
楚楚不爱出门,时常不在李夫人身边伺候,便在自己屋里待着。一时有人来回说,林夫人来了。家中女主子不在,便将话传到了这里。
楚楚搁下手里的针线,“大爷呢?”
如月度她的脸色,微微笑道:“来的是女客,大爷怎么招呼,再者他也不会接待那些夫人太太的。还是姑娘拿个主意罢。”
“平妈妈也不在?”楚楚道。平妈妈是李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仆妇,由她代为出面,既全了客人的脸面,主人家也没失分寸。
如月道:“姑娘糊涂了,夫人何时能离了平妈妈。自然一道出门了。”
是了,楚楚站起身来,如月服侍她理了理鬓发,去外头迎客。
来的正是李轸身边副将林安生之母林夫人,楚楚将人带进花园的会客小馆,着人添了茶水点心,这才解释李夫人的去向。
林夫人笑眯眯道:“是我来的不巧了,还劳烦姑娘忙活一回。夫人回来了望姑娘告一声儿,就说我改日再来。”
来的路上,楚楚分明听下人回禀,说是李夫人先邀了林夫人来的,跟那边的邀约撞在一起,将林夫人忘了。搁旁人身上,怎么也要生气,再不然脸上也要带出来。
这位林夫人当真好性儿,半句抱怨没有,还感激她出来相迎。兼之林夫人又是林安生的母亲,楚楚不免对她好感倍增。闲话起来添了几分亲近,谦逊有礼。  
几句话下来,林夫人不免开始认真打量楚楚,只见她面前这姑娘生的极好的颜色身段,坐像端庄,谈吐温和文雅。
声音也温温柔柔,便是李府的下人有些眼睛长在头顶上,有时也不带正眼瞧他们母子。这位二姑娘你从她的态度谈吐中当真找不到半分轻视。
她寻李夫人,本来就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真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论起人才家世,再没有比二姑娘更合适的了。
林夫人眉开眼笑,拉着楚楚就有说不完的话,极尽打探之能事。楚楚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好言好语的应着。
没多少工夫,说是林二爷过来了。林安生本来在李家校练场,刚与李轸谈完事,听他母亲来了,还是二姑娘接待,忙急着过来。
楚楚站起身,朝林安生福了一礼,后者脸上立马红红的,拱了拱手,也不敢看她。
“谢二姑娘招待我母亲,没事我们就回去了。”说话都不敢抬头。
楚楚瞧他好笑,点点头,想他看不见,道:“不碍事。”于是吩咐如月去备车。
林安生偷偷看她一眼,眼神飘忽舍不得移开,手脚都僵的没处放,偏生表情一本正经。楚楚靠在柱子旁,静静的等着。林夫人将两人的互动瞧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
“既然来了,虽母亲不在,林姨也用过饭再走不迟。”清泠泠的嗓音从林安生背后传来,楚楚当即便往后小退了几步。
李轸负手立在廊下,一身玄衣,体量修长,皎皎如月下松柏。林夫人忙道不必,林安生也道:“还得去北头铺子瞧瞧马鞍,改日再来打搅小将军。”
林安生如今二十有三,长了李轸几岁,自小玩在一起,一直唤的小将军。
李轸也不勉强,吩咐管家将母子两人送出去。楚楚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等人走了,也不理会李轸,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走了一半路程,忽听后头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人捂着嘴扯进了一旁的假山洞。里头虽黑漆漆的,凭着熟悉的感觉,也知道是李轸。
楚楚挣扎了一下,被他强有力的臂弯箍的紧紧的。他的呼吸有些沉,自上而下打在她脸上,低声道:“你跟林安生,什么关系?”
心里一个咯噔,楚楚面上强装镇定,敛声儿道:“没关系。”
他轻笑了一声,不是那种愉悦舒快的笑,讽讽的轻嘲,“阿楚,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眼睛都眨的厉害。”
“真的没关系,就是因着两家的情分认识罢了。”她抬起头,濡湿的眼睛看着他。
李轸被她盯得身子一热,渐渐起了反应。底下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她,楚楚感觉到了,况且他开始不安分的动手动脚。
她一下就慌了,歪头躲开密密麻麻落在脸上颈间的吻,急急道:“不行,真的不行,在外面,会被人发现的……啊……呜”
他的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衣领,捉到那颗小红珠,重重的捏了一下。楚楚吃痛,话语断了。这府里道路虽众,山石坞岛虽多,并非完全没人过路。
楚楚怕的不行,只能抿住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李轸却半点顾忌都没有,亲吻她又重又急,不过多时,她已软了半边身子。
楚楚瘫在李轸怀里,衣裳朝两边拉开,精巧的锁骨下浑圆白腻柔软。裙摆被撩起,纨裤半退,粗粝的手指精确的摸到花心处。
轻轻捻住花瓣中的小核,慢慢的捏揉,指尖时不时划开细缝钻进去一点。楚楚难捱的像条干涸的鱼,热浪阵阵涌起,甬道渐渐湿润。
她站不住,快要滑到地上,李轸臂弯一抄,将人提起来。分开她的两条腿挂在精壮的腰间,扶着早已狰狞昂扬的巨物戳在密缝口。
楚楚浑身酸软,早没了力气挣扎,腿上使不上劲儿,身子往下滑。清晰的感觉到巨物一点一点填充满密缝的过程。
那么热那么硬,生生的强迫小小的蜜洞将它吞吃进去,撑的穴口一圈嫩肉绷的圆圆的,再无半点缝隙。咬住嘴唇,她浑身轻颤,背上起了一层薄汗。
巨物进入到一大半,李轸终于释放了点慈悲心,不敢全部进去弄坏她,揽着她的细腰帮忙撑着。
小穴里温热紧致,媚肉收缩的厉害,将肉棒夹裹在里面,蠕动间擦刮出的微弱痒意叫人发疯。他深深吸了口气,提着她的腰,将人轻轻颠起,任由她自己下落。
肉棒开始在甬道里进出,冲进去时戳的软乎乎的媚肉一起朝前送,拔出来时带着甬道里温热的淫水沾湿阴户。混着铃口溢出的白浊,丝丝缕缕的挂在稀疏的毛发上。
楚楚皱着一张莹莹如玉的小脸,承受身体里越发翻腾的狂潮,身下的巨物进出很快,磨的肉穴快要烧起来。肉棒又粗又硬,直直戳进来,仿佛身体都被分成两瓣,不容忽视它的存在。
她嘤嘤呻吟出声,语调颠沛,像小猫的奶爪子挠在心上,痒痒的,只想让人更加疼爱欺负她。李轸的呼吸越发粗重,一如猛兽酣睡在侧,咕噜声惊天动地。
甬道里越来也热,越收越紧,升腾起一股淹没人所有感官的激流快感,从尾椎、小腹蔓延到全身,最后蒙蔽脑海。
楚楚猛的摇头,哭出声来,小穴里刺疼混着酸胀越发浓烈。小腹突然近乎抽搐般痉挛,甬道深处一道开关打开,一大股激流喷射而出,烫烫的淋在龟头上。
李轸爽的头皮都麻了,肉棒胀大更甚,青筋勃勃,急速进出小穴,噗呲噗呲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时,忽然从洞外不远处传来一道脚步声,伴着呐呐的自语,“在哪里来着?”
是林安生,楚楚混沌的脑子勉强清醒,分辨出这一道声音,顿时紧张的忘了呼吸,死死咬牙抑制呻吟。偏偏李轸不允许她分神,撞击的力道速度徒然加快。

(五)

漆黑的洞穴里不断有叽咕的水声溢出,有时候憋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楚楚紧张的浑身轻颤,指甲快掐进李轸手臂。
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穴道猛的收紧,夹的李轸又疼又爽,她咬住唇哭的很可怜,“不要,快停下,有人来了……”
一条腿挂在他臂弯,整个人被撞的不断朝石壁冲去,李轸揽着她的腰,防着她受伤。
脚步声已经快到洞口,楚楚一口咬在李轸手臂上,他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甬道经历强烈的摩擦,灼热的温度越升越高。
小腹酸胀到极点,被人发现的隐秘感觉叫她更加敏感,她紧紧的咬唇不敢泄出一点声音。
“林将军!”如月的声音响起,吓了楚楚一跳。
洞外两人说了什么,颠簸之中她没听清楚,好在林安生随如月去了。不过,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他似乎闻到一股很熟悉的香气。
被撞破隐秘的威胁没了,可是楚楚还是不能轻松下来,李轸的动作越来越凶狠。她的视线模糊,耳边的粗喘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他突然停下来,将她翻了个身,直直的从后面冲进去,楚楚一手扶着墙壁,突如其来的填满肿胀激的她脸色一苦。
“啊……嗯唔……轻点……啊呃……”轻声的啜泣断断续续,小腹一阵一阵绞缩,身体里的热浪猛烈的拍打脆弱的神经。
她浑身一颤,穴道深处爆发出一股滚烫的洪流,冲着内壁喷薄而出,烫的李轸掐住她的腰的力道一紧,浑身的肌肉绷圆。
淫水烫的龟头舒爽至极,他满足的喟叹一声,冲刺的力道又重又狠。楚楚只能低低的哭,再说不出半个字。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终于重重的抵住她,精关大开,全部的东西都泄在穴道深处的小巢里。楚楚被干的浑身轻轻抽搐,半晌平复不了,只能绵软的靠在他怀里。
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道:“阿楚,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千万别惹我生气。”
醒来已经是晚上,楚楚轻微动一下身子,没有一处不酸疼。下身私处木木的,有轻微的刺疼感,她朝外看了一眼。
如月在灯下做活儿,瞧她醒了,忙端来水喂给她喝,“辰时了,炉子上温着粥,姑娘可要这会儿吃?”
说起吃的,便感觉到肚子里空空如也,她点点头,如月服侍她坐起来。起身的动作不免牵扯到下面,布料摩擦的阴处刺疼,随即便有一股热热的东西顺着腿根流出来。
楚楚一僵,低声道:“药呢?”
如月将一碗黑色的汤汁端过来,袅袅的白烟还飘着,浓重的药味儿令人作呕。楚楚端过来,眼睛没眨一下,咕嘟咕嘟一口喝了干净。
含了蜜饯,压下那股反胃,问如月,“我怎么回来的?”
如月小声道:“大爷抱姑娘回来的。”
楚楚紧紧的揪住被子,抿唇道:“没被人瞧见吧?”她最担心这个。
“没有,大爷绕后面的小径过来的。当时夫人和大姑娘正回来,人都去前头了。”
说起李夫人,楚楚更紧张了,“服侍我起来,母亲那里还没过去点卯呢。”
如月忙按住她,“大爷在那边吃饭,说是不用两位姑娘过去。”儿子都亲自吩咐了,李夫人乐的不见庶女在眼前晃悠,省的倒胃口。
楚楚稍稍安心,随即又想起什么,双手抱着膝盖坐好,语气低靡,“林副将……后来又进来做什么?”
一听这话,如月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楚楚这话的语气有些紧张似的,不过只当楚楚怕被人发现端倪,并未深想,回道:“说是掉了东西回来找,我就带他出去了。
楚楚半晌未接口说话,如月能感知到她失落的情绪。每回大爷来找姑娘,强迫她发生那样不堪的关系,楚楚都是这副几天不能开怀的模样。
如月是能理解她的,毕竟与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乱伦,怕是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可莫说她只是一个小丫头,便是姑娘,都不能改变大爷想做的事。
是以她除了帮着打掩护,也只能劝着楚楚看开些,微微笑道:“方才三姑娘过来,我将姑娘准备好的银子交给她了。说是姨娘来信,问姑娘好,还想姑娘了,又捎了两双鞋,叫姑娘穿着玩。”
提起张姨娘,楚楚脸上露出一点笑来,“她一个人在那边也不容易,歇着就是,还给我们做什么鞋子。”
“毕竟是亲娘,总想着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月应道,又说,“柱子方才也来过,说是大爷叫外头买的荔枝,姑娘喜欢吃,送了一筐。还有一百两银子,给姑娘花用,没了再去取。”
这可真是打发手上豢养的逗闷子的鸟儿雀儿呢,楚楚心头一哂,又不说话了。
如月没了法子,也只能陪她沉默,良久,忽听她道:“你说,我若是嫁人了,是不是也就能挣脱这泥潭了。”
这话,如月也不知怎么回答,不过在她看来,大爷其实对姑娘挺上心,要摆脱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林夫人自在花园里瞧了楚楚一面,便很是属意她来当儿媳妇,往李家走动的越发勤快。李夫人是聪明人,林夫人一来便拉着楚楚说话,问这问那,也瞧出来点意思。
一个庶女,一个儿子的下属,若能成事也省心又踏实。李夫人也是乐见其成的观望状态,正巧楚楚十四,也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不过,因着李湉湉尚未婚配,楚楚也就不必着急,李夫人不曾主动提起这话。
她笑道:“二丫头去厨房瞧瞧,今儿都在我屋里吃饭。有客人呢,叫他们手脚都麻利些。”
楚楚领命去了,林夫人方才收回视线,李夫人眼观鼻鼻观心,笑而不语。林夫人只得自己提起话头,“要说咱们整个延平城,这许多的官家儿女,我瞧着最好的便是夫人家的。不说大爷小小年纪便有先李大爷的风骨,袭了将军职、领了帅令以来,将咱们这城池是守得固若金汤,那些个蛮夷轻易也不敢来胡闹。还是夫人教的好。”
李夫人脸上笑意加深,褶皱里都透出喜悦,“哪里的话,是他自己出息。他上峰也说呢,轸哥儿青出于蓝,老爷在天上也欣慰了。”
林夫人端起茶,润润嗓子,“不但大爷。我看几个姑娘也是一等一的好,大姑娘那模样气度,比之京都的贵女不差什么了,这才是大家嫡女。”
听人夸李湉湉,是李夫人最高兴的事儿,林夫人这一番话是搔到李夫人的痒处了,她继续道:“就是不知道哪家有那福气,能迎湉姐儿进府。”
李夫人道:“她还小呢,我还想留两年,教她些待人接物、眉高眼低。”
李湉湉今年十五,最是备嫁的时候,不过李夫人眼高于顶,瞧不上这边城的青年罢了。林夫人心头透亮,道:“大姑娘是不敢想了,夫人家里的二姑娘可许人家了?可要给我个机会。”
李夫人默了默,“那丫头也是个好的,待我极是孝顺,夫人瞧上她是她的福气。只是我这家里,大的两个还没着落,轮不上她们。”
这话是留了口风了,林夫人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等大爷和湉姐儿定了再来,夫人可是许我了。”
李夫人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扯起了其他话,林夫人还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晚上回去将这个意思透露给林安生,后者顿时脸红如重枣,林夫人故意道:“你倒是觉得如何,喜欢为娘的就继续争取,不行也就算了。”
林安生也这么大了,出门打仗多少大场面都不怵,偏生此时臊得慌,小声道:“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林夫人越发开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可羞的。二姑娘性子温柔,人也生的好,又姓李,为娘很是满意。”
林安生听他娘这样说,一时想起在李家的楚楚。他其实自小就有注意她,水灵灵的小姑娘,不论何时都是温温柔柔的,他也是一早便喜欢的。
一想到或许能将心上的姑娘娶回家,与她交颈而卧,将她全部拥在怀里,林安生便满心都是甜的。

(六)

刚出门巡视了一趟边陲,此时又是北方草木繁盛之际,荒蛮鞑靼粮草充裕,短时间不会起入侵的心思。是以李轸除了练兵便闲赋在家。
有公务上的事,自有底下人送过来,朝李府跑的最勤快的便是林安生。这一日底下司曹有事回禀,林安生主动揽过来,亲自跑了一趟。
虽时常进李府来,后院却不方便,他要见楚楚一面甚是困难,抱有侥幸之心而来,总也失意而归。
不想今儿于他却是黄道好日子,方进了月亮门,踏上李轸书房的弄堂甬道,楚楚便带着如月迎面而来。林安生面上的喜色掩盖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尚且干净整洁,拱手道:“见过二姑娘。”
楚楚见是李安生,微微一笑,侧开身子,柔声道:“林将军客气,这是打哪里来?”
“有些公事找小将军,正要过去。姑娘呢?”林安生是个儒将,面容没有李轸刀削斧凿般的凌厉俊美,举手投足皆是温柔内敛的气质。
他看了看如月,似乎有些话想与楚楚单独说。如月半点不懂眼色,也没想着主动推开。楚楚便叫她先去前头等着。
如月望了两人一眼,乖乖走了,也没多远,在能瞧见他们的地方站定,楚楚抿唇。林安生倒是毫无察觉,一见到楚楚,他的眼睛便装不下任何事物了。
只敢愣愣的看着他,连句话也找不到说,额上急出一层细密的汗,方憋出一句,“姑娘瘦了。”
楚楚一愣,心窝一暖,“多谢将军挂怀。”
林安生几乎是在用贪婪的眼神看她,因着礼数应该移开目光,却舍不得放过任何与她独处的机会。楚楚一抬头便撞上一双闪烁着微光的眼睛,仿佛那深邃的眼里只有她一人,既想亲近又怕唐突。
她何曾被人这样珍视过,这唯一一点的用心,竟叫人忍不住眼窝一热,忙扭开身子掩饰。视线触到她嫩生生的半张面孔,林安生猛的惊醒。
一拘到底,“姑娘莫怪,我……我失礼了。”
楚楚低声道:“没有。”
在她温柔安抚的语调下勉强找回一点勇气,林安生面孔微红,“姑娘,这支发簪戴着可喜欢?”他殷勤的望着她,难以掩盖的有些雀跃。
楚楚摸了摸头上的海棠式银簪,略一低头,“喜欢的。”
林安生眼神更亮了些,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出口,楚楚忽有些惶恐起来,并不是很想听。好在,如月一声呼唤截断了话头。
楚楚稍稍松一口气,“将军慢走,我也该去母亲那里了。”
福了万全礼,楚楚与林安生擦肩而过,听他低醇又坚定的声音道:“姑娘信我的真心,我定不负你的。”
林安生的那一句话,吹皱一池原本平静的春水,时不时的浮上心头,叫人联想浮翩。楚楚摩挲着手上的银簪子,指尖在‘安’字上停留良久。
跳跃的烛光将她的侧影映照的温柔,嘴边浅浅的笑,一瞬而逝的柔软弧度里,暗藏着一丝忐忑、期待、不确定。
如月端着油灯进来,将窗户关上,床边的账幔撒下来,回身道:“姑娘?”
楚楚已经坐了半个钟头,一动不动的盯着一支发簪发怔,时而轻展蛾眉,时而愁云紧锁,如月瞧的好生奇怪。
楚楚回了神,端坐片刻,等着如月收拾,还是忍不住,道:“林将军这几日怎不见人影?”
她还特意挑着时辰过去,却不再像那天一样,轻易碰见他了。如月铺好被子,将楚楚的衣裳也找出来,一面回道:“林副将随大爷出城几日了,说是西山有大虫出没,他们准备去打呢。”
楚楚的心一瞬间扭起来,“这样,带的人可齐全嘛?那大虫岂是好惹的。”
如月道:“咱家大爷武艺高强,行军打仗都不在话下。北边那些鞑子一听他的名号,跑的比谁都快,定能安然无恙。”
虽是这样说,楚楚还是不能彻底安下心,晚上睡觉便梦见那场景。梦里她正被一丈长的一条母大虫追赶,血口獠牙眼见着落到她身上,吓的她浑身僵硬。
一晃眼的功夫,斜刺里跳出一人,一手揽着她,一剑将那大虫刺死在地,温柔低缓的声音安抚道:“阿楚不怕,我在呢。”
做了噩梦,楚楚醒的有点早,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怎么也想不起梦里那人的脸。
到了请安的时辰,人还恍惚着,李夫人院子里热闹,正如如月所说,李轸等人满载而归。李湉湉跟前跟后,要他讲清楚打大虫的经过,李轸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
余光瞧见楚楚从外头进来,便隐晦的只注意她去了。李湉湉不满的掐了李轸一把,“哥哥,我问你话呢。你打了那大虫,我要那皮子,前儿周家丫头还跟我炫耀她有张极贵重的狐狸皮,我要有一整张老虎皮呢。”
脸色便洋洋得意起来,缠着李轸将虎皮送给她。楚楚坐到下首,李夫人正问她话,李轸漆黑的眸子朝着那边,眼皮拉耸,仿佛谁也没看。
想到那张老虎皮,便想到楚楚是个极怕冷的体质,冬日里两床被子也暖不热身子。有时候他在,忽视她的不乐意,将人整个困在怀里,便能睡个好觉。
于是他轻轻放下茶盏,慢声道:“那张虎皮我有用,过几日我给你猎张狐狸皮。”
狐狸有什么稀罕的,出了城门,往山林里一钻,随处可见。哪里有周敏敏那种红狐狸皮来的珍贵,李湉湉不乐意,撅着嘴歪缠许久,李轸不做理会。
李湉湉气的没奈何,顺手便将丫头端上来的一壶茶掀翻了。
岂料,那是方起了炉滚烫烫的沸水,李夫人喜用沸水泡茶,奴仆皆知。这翻了不要紧,一壶水眼瞧着便要浇到坐在末尾的李纤纤身上。
‘嘶’抽气的声音将众人都拉回了神,李纤纤已经吓傻,楚楚忍着疼,将手往袖子里缩。千钧一发之际,她替李纤纤挡了,沸水全泼在她手上。
李夫人面露不耐,不过是李湉湉犯的错,哪里舍得指责女儿,正要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李轸早已一个健步跨到楚楚跟前,握住她手腕,查看伤势。
只见白皙水嫩的皮肤上登时便起了一片亮晶晶的水珠,这得多疼啊。
他微低着头,眉头拧起,高大的影子矗立活似岿然不动的泰山。楚楚慌的抽手,被他坚定而又温柔的握着,不容拒绝的架势。
李夫人道:“烫到了?好在不算太严重,回去抹上药膏,几日功夫也就好了。”
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轻轻应了声是。
李轸却回头,凌厉的目光射向李湉湉,责怪的意思不言而喻。李湉湉被李夫人宠惯了,嘟囔道:“她自己凑过去的,干我什么事?”
李轸一身威压,是整个屋子里最高大的存在,他不说话,没人敢吱声儿。李湉湉委屈的望向李夫人,带着哭腔道:“就是不干我的事。”
“道歉。”李轸的声线还算平稳,只是莫名给人一股森寒的感觉,仿佛压抑着急怒。
李湉湉倔强的不吭声儿,撒娇喊了李夫人一声,李夫人正要打圆场,便听李轸道:“既然这样,便把家规抄五十遍。”
李湉湉哇的一声,哭着跑出去了,李轸补充,“屡教不改,禁足半月。”
李夫人不赞同的看向李轸,似乎很不满,可是长子已经是一家之主,她也不能当面反驳他。
楚楚被李轸亲自送回去,如月翻箱倒柜的找烫伤膏,李轸叫她去他院子找柱子要。
而后屋里便只他两个人,李轸对着她烫伤严重的嫩手,如临大敌,似乎怎么下手都怕弄疼她,楚楚又娇娇的要哭不哭的模样。
好像惹他心烦了,低声道:“别哭了,水泡不挑破,药膏渗不进去,好的很慢。”
楚楚一声不吭,良久回头看了一眼。李轸面无表情,好像在擦拭他极喜爱的宝剑,小心翼翼,动作轻稳。这番模样,忽略她心底对他的抵触,当真是极温馨的。
屋里两个人都没说话,他还穿着简练的戎装,刚从山上回来,还未换衣裳。肩背渐渐脱去少年的单薄,日渐雄健,腰肢却一如既往的精瘦,只有她知道用力时有多沉稳勇猛。
没多少功夫,李纤纤来了,听到外头的说话声,楚楚惊的忙将手缩回来。李轸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等到李轸起身出去,李纤纤蹭到楚楚身边坐下,看她伤的严重,终究起了点愧疚,“李湉湉活该,一点不如意,逮着什么都能撒气。”
楚楚揉揉额头,“小心些,她好歹是大姐。隔墙有耳。”
李夫人溺爱李湉湉,有目共睹,这一遭怕是要将账算到她们姐妹俩身上。
楚楚做好了准备,或是做不完的绣活,或是抄不完的佛经,她都不是没有经历过。偏偏这次竟什么都没等到。
如月便告诉她,“大爷找夫人说过了,大姑娘过于骄纵,与她往后可没好处,说是要好好煞煞性子,免得出门吃亏还带累家里。”
李夫人顿时叫他吓住,也顾不上姐妹俩,只忙着如何缓和兄妹俩。
楚楚听闻,终是松口气。
这一日,李轸正在书房练字,柱子从门外进来,手上提着包裹,“大爷交代的东西做好了,王裁缝说了,若是不满意,只管叫他改。大爷,您瞧瞧?”
李轸展开虎皮做的薄毯,摸在手里绵软柔滑,针脚也细密紧实,吩咐道:“好好包起来。”
提着小包裹,他绕着花园旁的小夹道进了后院,走到楚楚屋子不远处,两个人影蓦然跳进眼帘,他微眯眼睛,手上不自觉用力。
林安生将包裹递给楚楚,笑的腼腆,低头道:“这是我母亲做的,虎皮不大,做个手套用还使的。这一盒舒痕胶是极好的,抹在烫伤的地方,好得快。姑娘家留下疤痕总不是美事。”
楚楚进退两难,林安生难得朝她明显的示好。她拿了,便也接受了他,关系或可更进一步。若拒不受用,将人拒之门外,恐怕与林家也到此为止。

(七)

靠窗的炕上放着一个褐色包裹,楚楚自大夫人处回来便一直盯着看了许久,如月自外头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里头的盘子。
笑着朝楚楚道:“今儿有新鲜的栗子糕,还有姑娘喜欢的枣泥核桃方糕,庄子新敬上来的果木,立马便做出来,给姑娘送来了。”
楚楚淡淡的扫了一眼,鼻尖嗅到一点甜腻,道:“搁着罢。给纤纤送些去。”
如月道:“好歹尝尝,我也给于婆子回话。她那小心样儿,省的再来歪缠我。”
说起这个,还要往前数,之前李老爷在的时候,家里张姨娘和大夫人互别苗头,谁都想把对方摁下去。张姨娘第一个孩子便是楚楚,虽是个女儿,张老爷也很喜爱。
原本不大高兴的张姨娘见老爷并未怪罪,也放下心来,准备仔细教养女儿,拴住李老爷的心。偏生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内宅手段,夫人教养庶女是常有的事。
借故,李夫人便将楚楚从张姨娘身边夺过来,刚开始在李老爷跟前还有点嫡母的风范,只是张姨娘又生了李纤纤,对楚楚越来越不在意。
没了膈应张姨娘的作用,李夫人对楚楚失去耐性,将人往丫头婆子手里一扔了事。想起来问两句博个慈母的名声,一时忘了,两个月都不见一回。
楚楚在府里,自小便是个没人理会的,底下的奴仆看人下菜碟儿,没少给她苦头吃。李老爷去世,张姨娘失去庇护,被撵回老家,更没人理她。
虽说是个小姐,有时候过的比个丫头都不如。有一回,厨房掌勺的于婆子起晚了,忙着给大夫人大姑娘做饭,将隔夜馊了的饭菜送来给楚楚。
如月气的要找她理论,恰巧那时李轸也在楚楚屋里,听如月气哼哼的说完,当即叫来于婆子。二话不说,踢腿便是一记窝心脚,踹的于婆子人仰马翻。
还不敢喊冤,哆哆嗦嗦跪在地下,不敢看李轸阎王一样面无表情的脸。
虽然当时大爷什么都没说,在内宅浸淫多年,于婆子凭自觉也明白了,二姑娘得罪不得,比之大姑娘还应该小心翼翼。
楚楚在大厨房的待遇方慢慢好起来,这些年来,有什么好东西,李湉湉有的,楚楚就不会少。大爷也没再找过厨房什么麻烦。
有时候确实忙了,李轸屋里迟了用饭的时候,他都不会说什么。
于婆子精乖,时时来楚楚这里走动,嘘寒问暖。家里的婆子见她巴结个最不得势的,暗地里多少讥讽的话传到她耳里,于婆子嗤一声,一群没眼色的,活该是最下等的奴仆。
李轸有时候确实对她很好,可是这些有什么用……
楚楚脸色一黯,“什么时候了?”
如月道:“再过一刻钟,该去请安了。等伺候夫人吃完饭再回来,得饿成什么样儿,姑娘先用些垫垫罢。”
楚楚摇摇头,下巴点了点,“那包东西,想必是……他送来的,收起来。”
如月朝她示意的地方看了一眼,一张崭新的老虎皮毯子,近来只有大爷出门行猎,何需怀疑。不过这东西就扔在门口,也没见什么人,是个什么意思却叫人琢磨不透。
如月想不通,将包裹拿进里屋锁起来,出来见楚楚还坐着发呆。将桌上的盘子朝她跟前一推,楚楚两根纤白的手指夹起一块糕点,咬一小口。
慢慢吃了两块,摇摇头,问如月,“大爷……出门几日了?”
李轸时常不在后宅出没,除了偶尔过来,或在大夫人处见到他,平常哪里知道他是否在家。而且,楚楚也不喜欢叫如月去打听李轸的行踪,关于他的消息多半从下人处得知。
这一问上来,如月一时也说不清楚,想了想,“大概是前天,晚上就没在夫人院子里看见大爷了。”
楚楚唔了一声,等去李夫人屋里请了安,回来便读书临贴,也不再问李轸。如月趁着她出门的功夫,去前头问了问李轸屋里的下人,以防楚楚再提,倒是白操心。  
边城的夏季尤其烘热,四月间而已,太阳浓烈,将人困在屋里,寸步难移。
楚楚今儿起的早,便先去了李夫人处,等了许久,半晌不见李纤纤过来,眼见李夫人要问,不由着急。
李纤纤等婆子掀起门帘,提着裙子进门,本就是一副西子捧心之姿,今儿更显怏怏。楚楚盯了她一眼,疑惑的很。
李纤纤也不看她,径直便朝李夫人跪下,哭泣道:“求夫人开恩,我姨娘病重,几日不能下榻。夫人行行好,看在她伺候父亲一场,服侍您多年,救她一救吧。”
李夫人还没什么表示,楚楚不由大急,一面担忧张姨娘身子,一面为李纤纤的莽撞惊怒。
李夫人最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养多年,情绪掩藏的极好,不急不慢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纤纤脱口就要说张姨娘来信告诉她的,楚楚先她一步道:“前儿庄子送货的管事妈妈提了一句,离老宅近,女儿斗胆,托她看顾姨娘一二。”
李夫人轻睨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你倒是个孝顺的。”转头问李纤纤,“你要我救她,也是,那是你亲娘,放心不下人之常情。你倒说说,我要如何救?”
李夫人这样一问,倒把李纤纤问住了。她的本意,自然是趁着姨娘这次生病,接她回府,一来免了张姨娘在外受磋磨,二来她也有个依靠。
殊不知,这府里最护着张姨娘的李老爷已死,李府已经是李夫人的天下,张姨娘这个手下败将离的远远的或还平安些。
李纤纤不敢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抬头朝楚楚看去。
李夫人朝镜子里理了理鬓发,换了一根簪子别上,慢悠悠道:“既然病了,也该接回府里来。况且,她与老爷情深,老爷去了她也吃斋念佛起来,倒不如在家里修个佛堂,几下里便宜。”
楚楚脸色一白,张姨娘回来,安能还有命在?酝酿片刻,楚楚大起胆子,怎么也要将李夫人这想法劝回去。
还未开口,外头传话,说是大爷回来了。李夫人顿时笑容满面,叫摆饭。
期间,楚楚一直没有机会同李轸说话,好容易吃完饭,李夫人叫他回去歇着。楚楚顾不上李纤纤,朝着李轸追去。
似乎知道她在后面赶不上,李轸却走的很快,仿佛并不想见到她。
楚楚在李轸院子外面犹豫不决,依着她的性子,实在不想麻烦他。李轸给她的那些银钱,楚楚都不准动用半分,能与他划清界限的事,她从不含糊。
只是这件事,非他不可。
李轸简单的冲了澡,见楚楚还在外面徘徊,没有丝毫要进来的意思,甚至转身要走了。他脸色一黑,踢到一旁的椅子。
柱子在廊下望望里头,再望望外头,菩萨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到屋里的动静,担心惹火了大爷,姑娘没事,他可要吃挂落。
忙小跑到楚楚跟前,“姑娘快请进,大爷盥洗呢。”
暂时见不到李轸,楚楚微松口气,略一停顿,跟进屋子。柱子并没有将楚楚送进李轸会客的书房,直接领进了寝室外的小茶间。
说了一句稍后,关上门,楚楚还没反应过来,柱子已经跑院子外去了,甚至院门也给关上了。
她惊了一跳,站起身就想出去,偏偏李轸这时候从屏风后绕出来。
刚洗完澡,只围了腰间以下,头发披散着,长相清隽,却不显女气。肤色白皙,线条极其流畅,皮肤下蕴藏着勇猛的力量,肩背结实壮硕,极具阳刚之气的男儿身。
一副上佳的皮囊,偏生满身大大小小的疤痕破坏了美感,最长的一道伤口,从左胸一直划到右腹,总有六七公分长。蜈蚣一样崎岖丑陋。
李轸每次要她的时候并不喜欢有光亮,楚楚知道他身上伤疤多,摸到的却没看到的触目惊心。
那伤那么长,无法想象受伤时的凶险,他从来都不爱显露情绪,楚楚只当这个人没有感情。想必那个时候,他也是极疼的,她看的怔住。

(八)

愣神了大概有一盏茶功夫,楚楚抬头去看李轸,却见他正望着她,眼珠漆黑深邃,情绪半点不露。
楚楚默默移开视线,靠在门边,低头道:“我先回去了。”
有种预感,他这副模样是不好谈话的,伸手扶住门栓,刚拉开一条缝,被李轸靠过来,一把又按回去。
沐浴后干净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楚楚微微敛息,太近了,说话的时候呼吸抚过脸颊,清晰可见。
她敏感的感知到危险,有些着慌,怕过错救姨娘的机会,更怕他。一时思绪紊乱,不知如何开口。李轸却退开一步,给她留出些许喘息的空间。
“这几日在家里怎么样?”仿佛随意找了个话题闲聊。
楚楚吐出一口气,飞快看他一眼,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疤上,近距离看更加狰狞可怖,道:“还好。”
“都干些什么?”若不是两人此时暧昧的姿态,当真是一场友好的谈话了。
“看书,练字,养花。”跟着他的话头走,楚楚更放松了一点。
李轸随手牵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随口道:“方才我回来时,你跟李纤纤在母亲屋里做什么?”
瞧着还挺严肃,李纤纤眼眶通红,她也脸色发白,不知是气的还是怎样。楚楚斟酌片刻,小心道:“母亲想将姨娘接回来,在府里盖座佛堂给她住。我不想她回来。”
至于什么原因,楚楚下意识不想解释给李轸听,毕竟有关他生母。
“可以。”他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没有经过丝毫思考,这在他眼里不过一点小事。
“真的?”楚楚眼睛里爆发出欣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她笑了,李轸似乎心情更好了些,指尖顺着头发,抚上她鸡蛋般光滑白皙的脸颊。
微微低头,略一挑眉,“可是阿楚,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李轸平素总是不言苟笑,一张俊脸板的冷冷的。此刻这一生动的表情仿佛点亮了他的清俊,眉眼都鲜活起来,带笑的眼睛有一丝不怀好意的恶劣,索要的很明显。
被他极具侵略的眼神一盯,楚楚一僵,似乎在心里权衡利弊。她不说话,他也静静的等着,已然笃定结果会让他满意。
李轸将楚楚的手拉起来,摩挲先前烫伤的地方,已经快好了,只有浅淡的印子还在,仿佛在自言自语,“这双手得好好养着,若是有一双老虎皮手套更好。”
楚楚倏忽看向他,怀疑他知道了什么,陷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冷静道:“可是我没有。”
李轸笑了,这一笑比之方才还要生动明媚,说出口的话也缠绵万分,“没关系,哥哥给你。”
这个称呼似乎刺激到她,楚楚眉间及不可擦闪过阴霾,却逃不过李轸凌厉的眼睛。他好容易释放的温润回收,冷淡道:“想好了吗?”
楚楚慢腾腾将手搭在李轸肩上,踮起脚尖,轻轻啄在他嘴角。这个吻实在轻而梦幻,美好却一触即离,不给人更多感受的机会。
李轸喉骨上下一滑,呼吸变的有些炙热起来,低声道:“再来一次。”
楚楚也不犹豫,大方的又印上一吻,却被他扣在怀里,擒住呼吸,舌尖灵巧的探进嘴里,轻吻变成深吻。
她被迫垫脚,迎接他热辣急切的亲吻,舌头被吮吸玩弄,时间久了,有点麻木。楚楚脸憋红,呜呜了两声,两人的呼吸都急了。
李轸揽着楚楚纤细的腰肢,将人带到屏风后,挥手扫掉长案上的书本卷轴。热吻一面从脸上移到脖颈,手也轻巧灵活解开了她的衣裳。
胸前一凉,楚楚低头,看见墨发浓密的头顶。他的脸埋在她胸前,很明显的感受到雪峰上两颗朱蕊擦刮过牙齿,细微的疼又莫名的爽快。
她低吟一声,想抗拒,又不敢,咬着唇随他折腾。身下人热情消散,李轸感受的很快,可他却等不及了。
想到之前看到她和林安生站在一起,那股无名火顿时死灰复燃,即使出门跑了几日,冷却的疯狂此刻在她的冷清下也慢慢复苏。
李轸脸色阴沉了一瞬,趴在她胸前喘了口气,而后抬头,“阿楚,我舒服了,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眼睛里尚未褪去情欲的色彩,且愈演愈烈,雪白的肌肤泛红,她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痴迷的模样。她就像是一只迷途的山鹿,早已在野狼狩猎的范围里而不自知。
李轸自她身上起来,揽着人上了床,躺下时却调换了位置。将楚楚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侧,他自己半靠在床头,似乎叫她主动。
楚楚双手撑在李轸结实的腰腹上,本来就极厌恶与他的这种关系,现在竟然还叫她主动,不由涌起一股嫌恶。
两人僵持着,半晌没人动弹,李轸紧紧的盯着楚楚的脸,将她表现出来的恶心瞧的一清二楚。心尖被扎了一下,不是很剧痛的感觉,绵长的蔓延全身,如坠冰窖。
他忽的笑了一声,呼吸都在发抖,楚楚来不及看清他的脸色,一阵头晕目眩已经被他压在床上。
仿佛回到了第一次那晚,他如猛兽一般夹裹着寒意与暴戾闯进她屋子,将她的挣扎嘶喊以绝对的力量压制。
一如此刻,李轸一言不发,动作间满是凶狠残忍,‘撕拉’一声,楚楚身上的衣裳破的不成样子。
紧紧闭拢的双腿挤进健硕的长腿,被大大的分开,暴露在空气中。楚楚哭的哽了一声,他动作微微一顿,没等她幻想生的希望来临,巨硕的肉茎便抵在了穴口。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巨龙势如破竹,横冲直撞就这样一点前戏一点润滑也没有的捅进来。
“唔!”楚楚痛的抓破被子,长颈扬起美丽破碎的弧度,泪眼模糊。浑身猛的抽搐一下,再也不敢动,因为一动底下便是刀割刺骨的剧痛。
甬道突然被刺开,胀大紧绷到极致,里面应该撕裂了,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溢出。她哭泣的力道都不敢放开,小心翼翼控制呼吸,以免拉扯到下面。
却在这时候,李轸动了,方才只是进去了大半根肉茎,还有一截暴露在外面。之前因为楚楚年纪尚小,不能完全接纳他,李轸也很自觉的不敢全部进去。
可是现在,痛怒吞噬了他的理智,满脑子想的都是占有、掠夺,全部进去,进去她最里面。
他按着她的腰,巨龙如同海船进港,一点一点全部驶进去,不留一分一毫。直到肉茎顶端抵住一处从未达到过的软肉,他方极其舒爽的呼口气。
穴道被迫包裹尺寸完全不符的巨物,绞紧收缩想将它挤出去,却偏偏却咬越紧,越吸越牢。李轸也疼的额头上渗出热汗,光裸有力的脊背上一片汗渍。
楚楚哭的浑身轻颤,脸蛋皱在一起,李轸跪在她腿间,掐住她的腰紧紧按住,精瘦的腰肢运力缓缓后退。由于穴道吸的太紧,颇费了些力气,退出来一半。
然后又缓慢挤压进那个温暖紧致摄魂夺魄的温柔地带,他实在太大,从侧面看可以明显看出楚楚平坦的小腹在他进来时会隆起一条柱状物,深深的戳到小肚子中央。那么高、那么硬,撑的小小的女孩儿浑身痉挛。
进去后略待一小会儿,给她适应的时间,也享受着自虐般的吮咬。轻轻的再往出来退,小肚子上的隆起慢慢消弭,巨物便在两腿之间显露出来,那么长、那么烫。
肉棒昂扬到极致,龟头在空中兴奋的一点一点,上面晶亮的淫液往下滴,混着浅红的血丝。穴口一时合不拢,一翕一翕的可怜无比。
没给小穴喘息的机会,硕大的龟头再一次层层破开甬道里的嫩肉,抵在最深处研磨。他慢慢的加快速度,次次尽根没入,一下比一下有力的撞击在宫膣的小口上。
李轸跪在楚楚腿间,这样更好摆弄她的身子,每每腰肢勇猛冲锋时,便拉着她重重的往身上撞。来回几次,甬道便被摩擦出火辣辣的酥麻快感,夹裹着疼痛在小腹里越堆越高。
而在小穴深处的宫口承受不住这样的进攻,慢慢开了一条小缝,渐渐丢盔弃甲,越来越坚守不住。小腹酸软到极致,一抽一抽的绞痛。
楚楚被提着腰,从下往上几乎重重的砸在坚挺的肉棒上,喉咙哭的沙哑,早已发不出一点声音。
终于,甬道深处的小口坚守不住,在肉棒又一次狠狠戳进来时,一下进入的更深。龟头整个挤进了一个更狭窄的小口,死死的卡在铃口。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痛呼,小腹深处仿佛有尖利的刀子在里面绞,偏生带着痛到极致的快感,直冲四肢百骸,叫人头皮发麻。楚楚呜咽一声,仿佛无助又受伤的小兽。
李轸眼睛都红了,牙齿紧咬,猛的用力拔出肉棒再闪电一般冲进去,次次进入叫两人痛苦到极致又欢愉到极致的神秘地带。
大汗淋漓,交合处床单上一大片水渍,空气中甜腻酝酿着淫绯,他的脸色是沉浸在无边欲望里的疯狂。他逃不掉,也要拉着她一起沉沦堕落。
喘着气在她耳边道:“阿楚,妹妹,好妹妹,哥哥好舒服……”
妹妹两个字入耳,本快晕过去的楚楚神明清醒了些,脸上终于现出一种绝望痛苦的神情,她是多想逃离这扭曲悖论的关系。
心口传来一阵剧痛,被身体上的欢愉掩盖过去,李轸更加投入的操干她。结实的拔步床也被摇晃的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帐子里女声软绵哭泣,时而的尖叫叫人想一探究竟,男声却一直有力的粗喘,偶尔的低吼混着舒爽到极致的快感。

(九)

一连下了四五日雨,窗前的芭蕉打的没有丝毫精神,拉耸肥大的叶子,尖尖的头垂下。如月抱着手臂搓了搓,关上了窗户。
回头看了一眼严严实实的帐幔,有心活跃气氛,笑道:“虽是暑天来了,这几场雨倒是下的又倒回去。前儿我娘进府,说是乡下地里正缺水,可巧雨就来了,老天爷还是识人性儿。”
没有丝毫回应,仿佛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如月慢慢走到床前,小声道:“姑娘,姑娘?好歹起来吃点东西,饿坏了自己多不值当。方才三姑娘房里秋月妹妹来问呢。”
分明看见里头动了,偏生没人回复她,良久听楚楚声音微哑道:“我不饿,告诉三姑娘,我就是伤了风,过两日就好。”
如月将床幔捞起来用金钩挂上,扶着楚楚靠床坐起来。楚楚果然咳了两声,脸色苍白,精神仄仄。本来人就瘦,折腾几日,就穿一件衣裳还空落落的。
如月的视线从楚楚尚未褪去斑驳红痕的脖子上滑过,将毯子展开披在她身上。门外传来两声轻扣,戚妈妈半张脸探进来,使了个眼色。
楚楚从床头摸出来一本书,闲闲翻着,又似乎在认真听窗外雨打芭蕉淅淅沥沥的声音。如月悄悄溜出门,将戚妈妈拉到一边,“怎么这会子来了,可是大爷有吩咐。”
戚妈妈神情淡淡的,她原对家里两个庶女无感,谁知李轸与楚楚之间那样匪夷所思,兄妹乱伦。舍不得责怪也算是她拉扯大的李轸,对楚楚便更没什么好感了。
若不是顾忌李轸的名声,她哪里会帮着遮掩,两人闹了别扭说来更合她的意,若就此断开,也是好事一桩。不敢在李轸面前表现,此时就不大顾忌了,“大爷什么时候不记挂着,闹够了也就算了,仗着大爷宠爱没了分寸可不行。”
如月脸色一变,她也算是李轸的人,当初派到楚楚身边名为服侍,实则为监视,甚至为了方便李轸过来,多少次不顾姑娘的意愿。
她瞧的出来,姑娘也算是个性子软和的,只是不能接受与李轸的这段关系罢了。大爷为人霸道,说一不二,姑娘不愿意的时候,他说什么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时常弄的姑娘伤痕累累,玉瓶一般的人物,清丽剔透,有时候身上那些印子她看着都不忍。事已至此,戚妈妈也算上了年纪,怎么还看不出来,大爷非姑娘不可。
这时候说些风凉话,实在惹人生气,如月忍气吞声,爱答不理的。戚妈妈抱怨完,也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将食盒递上,“喏,这是大爷亲自去外头买的,知道姑娘没胃口,都是她喜欢的。你也是贴身丫头,好歹劝着些……”
话没说完,如月越过她跨出去,福了一礼,低声唤了一声,“爷。”
戚妈妈忙转过身,有些惶恐,大爷来多久了,可听到了什么。听李轸叫她先回去,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李轸站在廊外,撑了一把伞,玄衣裹身,清透沉稳。如月迎上去,李轸压低声音道:“怎样?”
如月摇摇头,“不大好,不怎么吃东西,咳嗽很厉害……身上也不见好……”
说起这个,如月也有些气上来,那日姑娘被大爷抱着送回来,就看了一眼,险些没把她吓死。
一副凄惨叫人糟蹋过的模样,满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尤其底下,红肿还撕裂了。即使已经上过药,断断续续的鲜血慢慢往出来流,几日不见好,瞧着就怕人。
楚楚还不叫她近身,几次打理被子,都发现上头还有血,如月也跟着干着急,“……姑娘犟的很,她那副模样,我也不敢硬帮她上药。”
话里有几分抱怨,如月悄悄抬头看李轸,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失望。却不知,李轸负在身后的手,攥的有多紧。
他的懊恼一闪而逝,嘴角绷的直直的,“送进去,让她吃点。”
恰巧这时楚楚在里头问,“如月,谁来了?”接连几声咳嗽。
“前头上夜的,叫关好门户,说是雨大,就不要出门走动了。”一面答应着,一面提着食盒进去了。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李轸没听清,好像楚楚问她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如月扯了慌。屋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即便听楚楚道:“我不吃,拿开。”
如月在劝,说了半晌,再没动静。李轸听了一会儿,直接推开门进屋,他有好几日不见她了,忍不住将目光投在她身上,果然瘦的厉害,风一吹就倒,眼睛却是明明亮亮的,射向他时仿佛燃起两把火。
朝她床前一坐,心都踏实了不好,李轸端起一碗汤羹,满室飘香,递到她嘴边。楚楚撇开脸不理会,两人你来我往,他进一步她就退。
“吃。”清清冷冷的声音,已经有些生气了。
他生气,她就高兴,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打在他手腕上,玉瓷的碗砸在地上,顿时碎成两瓣,一碗香软丝滑的汤羹也没了。
屋里一阵安静,如月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楚楚却出了口恶气,喘气道:“你干脆杀了我吧,这种日子我过够了,太恶心了,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好脏。”
这是什么话,姑娘怎么能这样说呢,如月吓的抖如筛糠,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却见大爷‘嚯’的站起身来,清瘦的背影抖的比她还厉害,勉强克制,拳头握紧,手臂蓄力,整个人的威压非常危险,仿佛下一刻便要发狂。
却低笑出声,“恶心,恶心……原来这样。好,你说的,你说的。”
李轸走了半天,如月才反应过来,她实在是被镇住了。大爷走前她看了一眼,那副爆怒的面色,气的眼眶都红了,顿时又觉得姑娘太绝情。
气走了李轸,楚楚开始吃饭,自己慢慢上药,身子渐渐好起来。这一日早上起来,收拾好去大夫人处请安,坐了会儿随李纤纤出来。
李纤纤看了看她的面色,瘪嘴道:“就你娇气,下场雨也能病倒几天,可大好了?”
楚楚微笑道:“好了好了,放心罢。”
李纤纤高兴起来,拍手道:“这下好了,过几日姨娘回来,咱们可算是团聚了。”在这府里,她也不是一个人了。
楚楚却僵在原地,“你、你说什么?姨娘要回来?”
没工夫理会李纤纤的意外,楚楚勉强打发走她,一路朝李轸院子赶去。这一次比上次更容易见到他,到的时候,李轸正在书房看下头来的递呈。
楚楚抿起唇,气恨的瞪他,“骗子,你明明说过,不让我姨娘回来的。”
李轸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折子,动作间一派在下属前的气势,“你就为这个来质问我?”
楚楚气的眼睛红红的,她姨娘回来还有命在吗?李轸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大夫人与张姨娘之间的恩怨。难道真的想逼死她?楚楚微微颤抖起来。
李轸走到楚楚跟前,低头仔仔细细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抚她柔软皓白的手腕,语气一点温度都没有,“阿楚,张姨娘跟李纤纤如何,由你决定。你好好的,她们自然锦衣玉食,你若不想好好活,你放心,黄泉路上,你的血亲一个都不会少。”
他轻轻将她揽在怀里,细细嗅了口甘甜的香气,仿佛最亲密无间的情人,耳鬓厮磨。
林安生站在门前廊下,遥遥望过去,震惊在原地。
李轸似有所觉,笑容很轻微。

(十)

林安生失魂落魄的站在山石旁,脑子里各种念头轮番闪过,混乱的比迎接最棘手的战争还要惊惧。
他想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许他刚才眼睛花了也不准,可是有一种直觉,他最不希望的却是最真实的。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往前许多被他忽略的事情来,跟在李轸身边多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一直隐约猜测小将军有意中人。
比方说,出门在外,李轸贴身放着一方绢丝的帕子,偶尔见他拿出来凝神细看,那模样分明是在思慕某人。将士们时常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大胆调侃到李轸,他也不恼,竟会露出难得的微笑默认身边有人。
前些日子猎的母大虫,大姑娘身为亲妹妹,小将军都舍不得给。而他送给二姑娘的手套,也被她推拒,提起李轸,她的神色那样别扭不自然。
想的越多,浑身便越僵,林安生脸色沉郁。好容易雨过天晴,柔柔的阳光打在身上,仍是遍体生寒。
“林副将?怎么在这里?”如月刚问完话,便被林安生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呐呐不敢再言语。
林安生深吸一口气,右手微微在袖下握成拳,低声道:“你家姑娘呢?”
如月揣度他的脸色,斟酌道:“我家张姨娘要回来了,二姑娘有些事问大爷,正在里头呢。”
如月也算是机灵,一个庶女平白找上嫡兄,没有个好理由可不成,府里传遍张姨娘要回来的事,正好给楚楚用作借口。
林安生道:“我有事报小将军,在此等着就是,你去忙吧。”
如月只能朝他行礼告退,时间仿佛过的很慢,又似倏忽之间。林安生还没想好怎样和楚楚说话,便见楚楚从门里出来。
她身姿单薄,腰肢不盈一握,容色郁郁,似有什么为难不得开怀之事。林安生心下一沉,钝钝一痛,铿锵的脚步声打断了楚楚的思绪,眼见是林安生,慌乱一闪而逝。
林安生假装没瞧见,抱拳沉声道:“二姑娘好。”
楚楚勉强镇定,回了一礼,执帕子掩了一声咳,林安生担忧道:“姑娘还不见好?”
他知道她生病几日了,楚楚怜声道:“不碍事,天儿变的快,是这样的,过几日自己就好了。”  
刚才生了一场气,出来吹了冷风,喉头止不住的痒,话说完,又咳了几声。林安生似有所指道:“有如何不堪言的难处,也该将养好自己的身子。”
又道:“姑娘有什么不好对旁人说的,林某愿效犬马之劳,只要姑娘信任我,定不负所望。”
听到前一句,楚楚还当他知道了什么,心头一紧,后头这一句又着实叫人感动。她微侧过头,压低声音,似乎在劝自己,“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没事。”说来眼眶却不由热了。
林安生朝她跨出一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姑娘嫁给我吧。”
楚楚震惊的抬头,一双水盈盈的美目对上林安生坚毅的眼神。他是认真的,或许还没猜透小将军与她的关系,也尚不明白她的心意。
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慌了,他是那样喜欢她,想得到她,不顾一切。
这话已说出来,林安生心头便搬开了一块大石头般轻松,再朝她逼近一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顾虑,或许很多,没关系,有我在,我陪你一起扛,好不好?你只要说你愿意,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楚楚心乱如麻,自从与李轸第一次发生关系,她的神经便无时无刻不绷着。担忧被人发现,担忧姨娘妹妹的安危,李轸的逼迫与索求,没有一刻放松过。
那根弦越绷越紧,已经有些坚持不住要垮掉,这时候忽然有人说,‘别怕,你的一切我都明白,我陪你一起承担。’
多么动听的话,她真的好想扑到这个她虽然不喜欢但却给她异常温暖的人怀里哭一场,理智却告诉她,不能。
楚楚低头,任由滚烫的泪砸在地上,不敢看林安生,“没有,你想多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我自己做主呢,林将军莫拿我寻开心。”
佯装一丝恼怒的说完,转身便走了。林安生怔怔盯着地上一滴水渍,低声道:“是吗?我会让你明白我的。”
如月站在门前,一会儿看看屋里,一会下台阶转两圈又回来,有些焦急。自大爷处回来,姑娘已经在屋里待了半下午,傻愣愣的坐在窗前,盯着窗外的石桥发怔。
她进去了两次,没事也找借口引楚楚说话,偏生姑娘不理她,还将她赶出来,叫她不要吵。
如月叹口气,在旁边小丫头询问的眼神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们一眼,轻声道:“姑娘,该去前头问安了,可要换衣裳。”
楚楚尚还纷乱的思绪叫她一声喊回来,她想了许久,一半是懊恼后悔,一半觉得自己做得对。一方面她与李轸来往有两年,虽时时思索该如何摆脱他,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嫁人这一条路。
不得不说,林安生是不可多得的选择,知根知底,秉性端正,待她又好。虽身为李轸的下属,不得不接触,若真嫁出去,她也能想办法再不进李府一步。
可再者说,林安生并不知道她与李轸已经亲密到寻常夫妻一般地步,倘若发现,还愿意要她吗?纵然他不介意,她忍心置他到那样难堪的地步吗?
楚楚不知道,她心乱如麻,她是那样想借林安生摆脱李轸,可终究考量太多。
如月打断了思绪,她也不再想下去,摇摇头,起身换了衣裳。
进大夫人房里的时候,李湉湉和李纤纤已经到了,李夫人与女儿坐在一起,亲热的说话,李纤纤木讷的坐在一旁。
没一会儿,李轸也来了,楚楚抬头瞧了他一眼,低下头。
李夫人闲话几句,话锋一转提起张姨娘要回来的事,瞥了两个庶女一眼,淡淡道:“靠后街那处梨园,原是你父亲闲置的书房,张姨娘既要回来礼佛,不若就住在那里。”
楚楚和李纤纤一听,顿时愣了,哪里有一处李老爷的书房?后街靠近厨房,养些鸡鸭鹅狗,拉拉撒撒全在一处,靠在那里,怎么能住人。
瞥见李夫人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楚楚明白了,这是故意给张姨娘难堪。如今她是李家最高的长辈,上无公婆,下无妯娌,丈夫已死,阖府可不她说了算。
李纤纤神色难看,楚楚微微笑道:“还要收拾房屋,那一处杂事繁多,劳累妈妈嬷嬷们也不好,不若让姨娘与女儿同住。我那院子西厢还空着,不论如何安置皆妥当。”
并未理会对面沉沉看过来的目光,楚楚自若的将话说完,李夫人似笑非笑,“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个姨娘住,带累了你的名声,我还不乐意呢。”
这话的意思,不但将张姨娘贬了一顿,也驳回了楚楚的意思。楚楚捏着帕子,在心里叹口气,李纤纤忍不住道:“我不怕带累名声,母亲,叫姨娘住我院子旁边吧,那里正空着,我使人收拾收拾,免的累到母亲。”
李夫人拉耸嘴角,摸摸李湉湉的头发,淡淡道:“你们倒孝顺。”
似是谁的意见也不准备参考,便决定将张姨娘安置在后街了,李夫人不再说话,屋里气氛凝固。楚楚与李纤纤皆不自在。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李轸道:“就芙蓉院吧,姨娘先前也住那里,想必是满意的。”
李夫人一听儿子开口,无可无不可。本来张姨娘在她手里再翻不出花样儿,无非给个下马威折腾折腾。她也不能真叫人与鸡鸭同住,她的一双儿女都没着落,李府名声坏不得。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李纤纤高兴起来,楚楚不由朝李轸看了一眼,触到他的视线,连忙转头。这或许就是他说的,她乖乖的,姨娘和纤纤便能好好的。
楚楚再次庆幸没允诺林安生,空旷的落寞里终于寻求到一点安慰。
张姨娘的归来,并未给李府带来什么改变,不过下人茶余饭后添点谈资,几日过去,又被东家的妯娌西家的婆媳引开话头。
于李纤纤和楚楚来讲,却是个大事,两人亲自将芙蓉园收拾干净,添了好些东西进去。
如月将楚楚屋里几块极好的绢布拿来做床幔,李纤纤仔仔细细的摸了摸,道:“不想你那里还有这好东西,我的早用完了。你哪里来的?”
楚楚看了一眼,吓的险些结巴,她私库里好东西多,全是李轸悄悄给她添置的。今儿一翻检,拿了最次的出来,不想已经是极好的东西。
就是李纤纤,也就在张姨娘最得宠的时候,用过几年好东西,尚还记得。楚楚正懊恼怎么拿了他给的东西出来,如月解释道:“三姑娘不是不知道我们姑娘,好东西就喜欢收着,搁久了便忘了。这还是前些年过年,老爷给的。”
提起李老爷,那代表她最幸福的时候,最好的吃喝玩物堆着,所有人都哄着,如今却什么都没了。李纤纤低语,“盼望姨娘回来,咱们还能像往常一样。”
张姨娘回府,风波并不大,倒是另有一桩事,引起众人侧目。林夫人这几日朝李府跑的很是勤快,还拉着知州夫人一道,众人都说她是来求亲的。

(十一)

好容易回了府,眼见李夫人的日子里里外外的红火,女儿貌美贤淑,端庄大方,将来不知要嫁到哪个大户人家去享福。
儿子更出息,自李老爷去世不到两年,十五岁便袭了官印,保卫西北这一片疆土。府里下人提起,对李轸打过的胜仗,击败的鞑子如数家珍,全然以他为傲。
张姨娘心里怪不是滋味儿,好在老家几年夹缝里求生的日子,磨平了一点傲气,现下明知不是李夫人的对手,她也不与之置气争夺了。
之前那是不得以,以色侍人,色衰爱驰,她只能把着李老爷与李夫人别苗头,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依仗?
不过就想两个女儿嫁好些,她能跟着沾些光,这也是人之常情。李湉湉人如其名,生的甜美,却不如她肚子出来的这两个。
李纤纤精致漂亮,浓眉大眼,活脱脱一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楚楚更不消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仿佛墙上走出来的画中仙,刚见到的时候,张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生的。
随即便是满心的惊喜,依着楚楚这一副倾国倾城貌,何愁不能找个如意女婿。是以,听说林夫人带知州夫人来府里走动,张姨娘远远瞧上几回,随即便找到楚楚。
楚楚坐在屋里,百无聊赖的绣一方帕子,如月沏了一碗花茶送到桌上,状似无意道:“这几日府里倒热闹,见天儿有客人来,姑娘何不过去瞧瞧?”
如月不知林夫人为何而来,楚楚却隐约猜到,怕是林安生有什么打算,明知的情况下,她怎会去见林夫人。
手上动作一顿,楚楚道:“母亲交代,大姐姐陪着就是,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李夫人顶不爱庶女在大家夫人面前露脸,一来不喜她们抢李湉湉风头,二来若被哪个夫人瞧上,嫁进高门,岂不是戳她心窝子。
如月叹口气,随即又道:“过几日便是大爷生辰,说来虚岁该弱冠,是个大日子,府里正筹备呢。姑娘闲着也是闲着,不若想想送什么生辰礼,左右姑娘送什么,大爷肯定都喜欢。”
她也是好心,想着两人这些日子闹的这样僵,大爷许久不见笑模样,遇上楚楚小日子,半月也不曾往这边来,只托柱子旁敲侧击的问,夹在中间,柱子与她都难受。
谁知,这一句倒惹了楚楚,她生气的扭开头,闷声道:“我知你是他的丫头,一心为他着想,待在我这里却委屈了你,不然还是回去。”
如月吓的脸色蜡黄,扑通一声跪地上,“姑娘,奴婢既然来了这里,自然就是姑娘的丫头,若就这样撵出去,还不如死了干净。”
听的膝盖砸在地上,‘咚’的一声,想起如月待她的好,楚楚有些后悔话说重了。
这时,张姨娘自门外进来,瞧见这样一幅场景,立住,“哟,这是怎的?”
将如月拉起来,笑道:“我的好姑娘,这是干什么,犯了什么严重的错,值当你这样?”又朝楚楚道:“可见是你不知好歹,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哪个给你一分脸都该敬重了,月姑娘同你不离不弃,打着灯笼难找的忠仆,赶紧待人好些才是。”
噼里啪啦一串话,算是解了如月的围,又点明感激她的追随,若是个蠢笨的,只怕对楚楚更衷心。这一番暗暗敲打,是内宅常用的手段,张姨娘耍这么个心机,楚楚一时无奈。
姨娘如何知晓,如月可以对她最衷心,也可以是最吃里扒外的那个。
如月抹掉眼角的泪,巴巴的望着楚楚,张姨娘又道:“我可是渴了,去将你们姑娘的好茶煮一碗我吃。”
楚楚点点头,轻声道:“去吧。”
“哎。”如月忙应了,转身出了门。张姨娘闲闲在屋里转了一圈,坐到楚楚跟前去,“你这屋里摆设比你妹妹好,可见养在夫人身边也有好处。当初我虽舍不得,为了你的前程,也只能任由夫人将你抱去。”
楚楚不耐听张姨娘的苦衷,道:“都多久的事了,姨娘还记着——这个点到我这里做什么来的?”
之前几日,李纤纤缠着亲娘,晌午一定要张姨娘陪着方午睡,她也没这待遇,楚楚掩下落寞的眸子,轻抿了一口茶。
张姨娘打量楚楚的脸,只觉的她生的女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怎么就比旁人更有韵味更好看呢,心里着实欢喜。
“我听说知州夫人携同林夫人时常来,家下人说起来,我倒不知这两位是个什么身份——你跟我讲讲。”
这知州是一州父母官,下辖郡县,听取民意,上达天听,收租纳税,处置诉讼纠纷,管理治安。李老爷在世时,乃是西北驻地大将军,几代积累下来,有那意思,便是当地土皇帝也使的。
此地与鞑子地界交壤,双方时有摩擦,文官比不得武将民心所向,有权柄些。是以虽是同级,知州大人倒是更迁就李轸,兼之李轸稳重聪慧,许多事情也更愿意听他的意思。
林家更不必说了,原本便是李家附属,便是林安生将来出息了,了不得挣个世交的名头。
张姨娘听完,咂咂嘴,“这样说来,这两家倒都不如咱家的。”
楚楚又拿起帕子穿了几针,想起如月说的李轸生辰,莫名烦躁心乱,不大愿意动弹了。张姨娘兴致勃勃道:“她们当真是来府里求亲的——你莫不愿意听,姨娘是为你好,眼见要十五了,还想留到几时?你可莫指望那位,她能盼你好?总得自己好好打算。”
楚楚心里苦闷,也不能透露半分给张姨娘,不爱听张姨娘说些嫁人的话。张姨娘恨铁不成钢,不再跟她浪费功夫。
一日,假装在院子里散步,碰巧遇上出来的林夫人,两人知悉对方的身份,又都有那意思,说起话来倒极有默契的亲亲热热。
林夫人是从未见儿子对哪个姑娘上心,眼瞅着年纪越拖越大,急的她上火。
那一日,林安生自外头回来,忽然跟她说,他是真仰慕二姑娘,真心实意想娶她为妻。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明明白白表露出来的意思,当即又去盘点家当,林夫人哪还不清楚,林安生所言非虚。
她就这一个儿子,拼了命万事都要成全他的,当即盘算一番,请了知州夫人做媒,便朝李家去了。试探了将近半月,李夫人今儿终于松口,这事情算是成了一半。
出来遇到楚楚亲娘,几句下来,也不是个拎不清的。虽说嫡母亲娘皆在,楚楚往后夹在中间怕是难做,但只要处理得当,就不成问题。
李夫人是真高兴,回到家便将这好消息透露给儿子,却见他满面愁容,盯着一纸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
心里顿时揣揣,林夫人道:“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而同时,楚楚也从柱子那里得了消息,李轸要派林安生出门迎敌,孤军深入,只给他八百骑兵,却或许会对上对方三千骁勇善战的精兵。

(十二)

天阴蒙蒙的,还在下雨,屋外头的梧桐树在雨幕中若影若现,枝丫低垂。如月收了伞,竖在门前,捞起帘子进门,一面道:“三姑娘已经收拾好,正要往前头去,叫我回来喊姑娘呢。”
楚楚放下书,是一本地域图志,拢起衣领站起来。如月顺势上前,挑了一件天青的披风搭上,取了伞送她出门。
李纤纤早等在院子门口,隔着一层雨幕,张姨娘陪在她身边,理了理衣裳,低声嘱咐什么。
姐妹俩结伴到二门,李夫人姗姗来迟,率先上了头一顶轿子。西域边陲上,下雨有限,不比江南的梅雨天气,缠缠绵绵不断。
这里的雨,一阵一阵的,早起毫毛般落了一个时辰,乘轿出门半路上,渐渐停了。楚楚就着如月捞起的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
社会也算边陲的一个特色节日,街上人流如织,汉人西域人混杂。穿着不分彼此,自西而来的楼兰、月氏人眼窝深邃,鹰钩鼻,大胡子,跟汉人有明显的差异。
都护府一连几辆轿子穿街而过,人流自动分成两道,让开道路。李纤纤扫了一眼,道:“前几天杜家的二娘子还吹嘘她家哥哥怎么英勇,领了什么缺儿,赶走了多少鞑子,圣上如何褒奖。我看她们也就嘴上厉害,怎么跟大哥比,广陵、南阳这一代,谁不知李家军的威名,谁没受过都护府的庇护。”
李轸小小年纪取得的成就功勋,值得他身边所有人骄傲。李老爷去世那一年他十五岁不到,虎狼环伺,李家军这块香饽饽谁不想分一杯羹。
偏偏他小小年纪临危不惧,戴孝上门请李将军生前得力的下部襄助,第一次出击鞑子就敢孤军深入。带着八百铁骑两月不见踪迹,几乎没人抱有希望他会回来,连李夫人也只是吊着一口气等着噩耗。
传来的却是他长途奔袭、一举端了鞑靼左清部两千大部队的消息,相当于斩了鞑子一臂。那时,已经是汉人第四次在鞑子手里吃亏,数次出击无功而返,甚至损失惨重。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从未亲自领兵,一朝力挽狂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李家失势时,多少人冷眼旁观、落井下石,如今鲜花着锦,先前的场景也不能忘。
李纤纤神情稍稍激动,“不管是杜家的二娘子还是周家那个,又或者知州府的大姑娘,在我看来,没一个配的上大哥。再巴结李湉湉也没用,周敏敏眼巴巴的送来那张红狐狸皮,李湉湉不过多看了一眼就扔在了一边,哪有那么容易收买。”
李湉湉身边围绕的贵女众多,即使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能近水楼台不是。
她们俩就没人理会了,楚楚年纪与李湉湉相近,但不管是李夫人还是李轸都不喜欢她在人前露脸,李纤纤年纪不到。这些事还是从家里仆妇嘴里得知。楚楚也想象的出,少年英才,位高权重,生就一副神仙容色,少年慕艾,少女怀春,就这诺大的延平,就不知有多少仰慕。
李纤纤时常病恹恹的,难得精神气鲜活些,楚楚却不愿意跟她谈论李轸,道:“今儿好容易出门,姨娘跟你交代什么?屋里有什么缺的,等会儿咱们也制备些。”
李纤纤扫她一眼,“还能交代什么,不过就是听夫人的话,出门在外乖巧些,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的往后全捏在夫人手里。有什么怕的,我看夫人也就一双眼睛一张嘴,青天白日,无缘无故,她能把我们怎样?”
张姨娘与李夫人斗法如火如荼的时候,李纤纤还坐在李老爷臂弯,千金宝贝般疼宠着,自然瞧不见。楚楚却是生而敏感纤细,一双眼睛照进多少内宅的阴私。
她拍拍李纤纤的手,“姨娘的话你听着就是,总归是为了你好,夫人是个好性子,咱们更该敬着。”
李纤纤不耐烦,连忙打断她道:“你说大哥都快及冠了,这几日我常见家里不认识的妇人来,指不定哪个就是来说亲的。他会找个什么人呢,能配上他的太少了。”
饶是楚楚心事繁多,思绪不佳,也不由叫李纤纤逗笑,“八竿子打不着,哪里就用你操心。”
李纤纤扭过身子,低声道:“怎么就不相干了,我们可是亲兄妹……”
城西的城隍庙是远近闻名香火旺盛的大庙,家户人家大事小事都乐意来拜拜求个心安。统共一处庙,姻缘、子嗣、财运、官运,无所不管无所不通,楚楚都觉得城隍老爷挺忙。
林夫人早早到了,此刻等在门前,已经着急的在屋里坐不住。不等李家的轿子停稳当,忙下来迎接李夫人,看她着急的模样,楚楚也捏一把汗。
庙祝亲自将人请进门,跟前跟后的陪着,林夫人捐了香油钱,李夫人跟着续了三盏长明灯,填满了功德箱。庙祝笑眯眯的说完吉祥话,“夫人的灯早已点上,都护大人领兵在外,守一方平安,必会祥瑞加身,邪祟勿近。”
李夫人道:“承您吉言。”
林夫人迫不及待将心满意足的庙祝送走,李夫人转头道:“林副将今儿也跟来了?也没见他。”
林夫人忙叫身边的妈妈出门去唤,不一会儿林安生进了门,先朝两位夫人行礼,随即站到下首。楚楚抬头看他一眼,对上林安生微微笑的目光,又低下头。
林夫人明显有话跟李夫人说,便叫林安生领姐妹三人出去逛。
李湉湉凑到林安生身边,揪着他一边的袖子,“安哥哥许久不进李府来,才戍边回来,有何要事?”
林安生瞥了一眼她的手,往旁边让了一步躲开,“没忙什么,只是马上又要出巡,需要置备的事物多,进府的时间便少了。”
说着,往后瞧了一眼,正是楚楚和李纤纤的方向。李湉湉道:“你之前答应教我骑马的,一拖就这么久,再晚我可不用你教了。”
本来只是激将的一句,林安生若有心,该马上应承下来,谁知他却木愣愣道:“确实没什么空闲,姑娘若急,军营里退下来的老部将,马术在我之上的大有人在。”
李纤纤原本低靡的脸色,意外的瞅了一眼林安生。李湉湉冷哼一声,刮了一眼几人,率先走了。林安生忙叫人追上去护着。
小雨停歇,碧空如洗,庙外的长街热闹红火,林安生陪着姐妹俩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有表演傩戏的戏团子,面具精巧志怪,李纤纤停下了步子。
隔着几步远,楚楚也停在一处摊位前,见李纤纤还在专心看傩戏,细心的挑选平安符。小贩笑嘿嘿的搓手道:“姑娘您好好瞧,我这都是正经的桃木,符咒和佛经皆出自菩提寺大师之手,镇家守宅,出门保平安必备啊。”
楚楚朝林安生腰上望了一眼,空落落的就一个荷包,便挑了一个马头符,“这个怎么样?”
正是他的属相,林安生不免笑了,“好。”
相视一笑间,有化不开的情意,小贩眼珠子贼尖,拿起一个虎头符的,“姑娘看这个可好?檀木的就这一个,佩戴在身上,不仅保平安,还防蚊虫驱毒气呢。一个十五一个二十,姑娘若诚心要,给三十钱就是了。”
楚楚还在想,李纤纤已经看完戏回来,拉她去买面具。楚楚忙放了五十钱在摊位上,随李纤纤走了。
李湉湉在街上穿来拐去,随她而去的下人手上皆满满当当,李纤纤嘟起嘴,不服气也去逛了。林安生好容易寻到机会单独跟她说话,“不给我吗?”
楚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手上的平安符,将马头的递给他,林安生将符放进衣襟里,妥善拍了拍,道:“我出门的日子劳你看顾看顾我娘,她一人在家又担心我,没个宽慰。”
楚楚也忧虑起来,“果真是叫你以少迎多吗?”
林安生道:“说不准,左清部这一次卷土重来,探子报的有两千人,或有虚张声势的也不定。再者,就是以少对多,我也不一定输。”
当初李轸八百骑大败鞑子三千精兵,他虚长小将军几岁,有何理由退缩。当然心里存了跟李轸比较的心思,却不好表现出来。
林夫人今儿邀李夫人出来,或有打探之意,又或者想通过李夫人朝李轸传话,不想林安生冒险。这意图,楚楚猜的分明。
就是不知在他们出来的这会儿功夫,谈的怎么样。
等到李夫人传人来唤,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林夫人送李夫人到轿前。楚楚细细留心两人的面色,瞧不出意思来,也只能上轿。
回家之后,李夫人吩咐几位姑娘先回去,楚楚着如月留意着。果然说是李夫人去前院找李轸了,在书房待了一刻钟功夫出来。
楚楚坐在窗前,凝神盯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池水。
李轸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望着窗纱上映出纤细的身影,夜雾浓浓,洒满肩头。如月小碎步行至石阶下,“大爷怎么不进去?”
李轸没动静,良久方问,“姑娘忙什么?”
“也没什么,平常姨娘来串门,拉着姑娘一说半日,倒是有说有笑。前儿随夫人出门,逛了一回庙会,瞧着也开怀了些。”
她也不知李轸到底要打听什么,便把楚楚的日常说了些,李轸仿佛听的很认真,问,“就没准备什么生辰礼之类的?”
如月一惊,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李轸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黝黑的眸子闪着微弱的光,她斟酌道:“有的。”
她隐约记的楚楚回来买了东西的,只希望可千万要想着大爷。如月战战兢兢的随李轸走到门前,见他进去了,转身去耳房泡茶。
李轸挑了炕前的红木圆桌坐下,楚楚不理他,他也不打搅她。两人相对无言,一个盯着书页,一个盯着另一个。
如月端茶进屋,将茶盏放在李轸面前,走过去靠了靠楚楚,找话道:“姑娘不是在看西域地质,大爷见多识广,又常在那一带带兵,有什么比问大爷更靠谱的。”
楚楚道:“我就随便看看。”
李轸却走到她身后,就着她的手翻了一页,“楼兰吗?”
被他虚虚握着手,楚楚浑身一颤,丢下书缩回来,朝如月道:“我要睡了,你去收拾收拾。”
赶人的意图很明显,一时间,如月进退不得。大爷明显不想走,怕是想跟姑娘多待一会儿,她有意成全,又不敢违拗姑娘。
李轸摆摆手,如月如蒙大赦,忙退下了。李轸走到楚楚梳桌前,随意拿起一支簪子,语气很轻,“你在怪我。”
楚楚憋着一口气,一开口也没有好听话,便不理他。李轸一身黑色常服,只腰间一块白玉,肩宽劲腰,气度沉稳内敛,仿佛融入夜色。
他知道她在生气,也明白她在气什么,可是并没有打算解释半句。楚楚语气也很平静,只是道:“林夫人只他一子,若是林副将有个三长两短……”
李轸的声音隔着夜色传来,冰玉般叮铃,“阿楚,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
楚楚讥笑,目光如炬,“你觉得他是?”
天子骄子在云端待久了,被人奉为神祗,大抵是不懂人间疾苦的。李轸道:“阿楚,咱们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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