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很隆重很豪华的婚礼……
一场属于上流社会的婚礼,来得毫无预警,却高朋满座,到场观礼的人数不少,名流绅士全部到场,礼服西装昂贵奢华,仿佛在暗中比较身上的行头,令人咋舌。
席筱黛只是一个生长在平凡小康家庭的女子,双十年华,青春娇俏犹如含苞待放的粉红玫瑰,有着天使般娇丽无辜的脸孔,魔鬼般傲人窈窕的身段。
她在今日成为商场上巨贾独子易展翔的新娘,大家都说她是麻雀变凤凰,从此不愁衣、不愁食,身价一跃上亿。
席筱黛感受得到很多女性妒忌的眸光、憎恶的眼神,还有男人那双色迷迷的邪恶眸眼。
私底下龌龊谣言的流传她已经听到腻、听到耳朵长茧,学会不闻不问了。
说她是用身体去迷惑易展翔……
天知道!到现在为止,她连初吻长什么样子、吻了有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说她故作清纯,私底下其实风骚淫荡到了极点,才有办法缠住这个握有权贵财富的男人……
她只知道做自己,别人的中伤她置之不理。
易展翔也听到谣传,但他没有澄清,任由他人天花乱坠。
他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点,她看清了。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这个字,她傻傻的答应要当他的新娘子,是不是太傻了?
他不爱她。
她呢?她就爱他吗?
很抱歉,她也不爱他!
会答应这件婚事,一不是为了爱情,二不是为了金钱。
她为的是……报恩!
易展翔的父亲年轻时救过她父亲一命,因此她爸感恩于怀,而且易父一直希望席筱黛能当他未来的儿媳妇,虽然易展翔不愿意,而席彼黛也不愿意,但易父从来不轻易打消这个根深柢固的想法。
直到易父死了,借由律师宣读遗嘱中得知,易展翔需要跟席筱黛结婚,并且在一年之内育有孩子,继承易家三代以来一脉单传的血脉!
席父受宠若惊,非常感谢易父这么爱席筱黛当儿媳归,直说席筱黛下半辈子好命哪!也一直叮咛席筱黛结婚后不能避孕,一定要为易家怀上男胎,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能够忘恩负义。
不敢违逆父亲的期许,乖乖女席筱黛在易展翔登门造访,冷漠无情的提出结婚两个字时,乖乖点头。
在易父百日内,两人完成结婚大事。
因为易展翔在商场上举足轻重,喊水会结冻的魄力使得韵来恭贺、吃喜酒的宾客络绎不绝。
席筱黛是订婚、结婚同一天,一早就起来任由造型师、化妆师、礼服设计师摆布,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布娃娃,只能任人捏过来、抛过去,完全没有自我主张。
而她的表情只有一个,就是笑!她不停的露出笑容,笑到脸都快要僵了、唇都快要裂了,也是要笑……愉快的笑!
她真怕她的下巴会僵掉或是脱臼。
在她身边的易展翔从白色西装到黑色燕尾服,都吸引了许多爱慕的眼光,不可讳言的,他帅气极了,礼服仿佛量身订做,每一套都是合宜又体面,穿在他身上,就像白马王子,一个风度翩翩、帅气多金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应该要配一个白雪公主!
而她,不是适合他的白雪公主……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好像错了!
她不应该把自己的一生就这么断送,不应该为了报恩就葬送自己的爱情、婚礼、还有下半辈子!
酬谢的宴会已近尾声,她拿着装着喜糖与香烟的红盒分送权贵夫人与商场绅士,易展翔站在她的身旁,谈笑自若的与来宾晤谈几句。
她只能笑……
她的心里却好想哭!
现在后悔这桩婚事,已经来不及了……
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
「恭喜……咦?你怎么哭了?」
她觉得自己好呆、好拙!出了个大洋相!
「我……」微哽让她声音变得沙哑。
「她是太高兴了,她终于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在喜极而泣。」易展翔为她解围,谈笑风生又充满自信的他就像天生的王者,显得尊贵不凡。
「这样啊……是该喜极而泣……能成为易展翔的妻子是人人想高攀都高攀不到的,这是你的幸运。」
是幸运吗?她怎么没有感觉?
还是不幸呢?她倒有点辛酸的感觉了。
没有爱当做基础,她能够为了一个「恩」字付出多少?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了。
「对呀,我好幸运……」她言不由衷的说,泪中带笑,泪雾模糊了她的眼、她的妆,却唤醒了她的痛与她的悔。
「要好好把握、好好知足……这么好的丈夫,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谢谢。」
席筱黛低着头,她好失态,她知道。
最后,她逃避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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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律师看着大厅上的众人,属于易氏家族的成员,有易父的独子易展翔、易父死了妻子后来再娶的妻子苏玉梅、继母生的女儿易昭惜;易父的大弟易开东、易父的小弟易亚华、及易父大弟的妻子、儿子、易父小弟的妻子、女儿。
一群成员正等着聆听过世的易父所留下的遗产分配。
负责处理遗嘱的陈律师是易父小时候的玩伴,他最信任的朋友。
陈律师看着大家脸上的紧张,原本弥漫的愁云惨雾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只有易展翔脸上的冷漠阴沉是唯一不变的。
陈律师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看多了、也处理多了为争遗产而兄弟闹墙、亲戚反目的案件,但面对过世的好友,在处理他家财产时,他还是忍不住要摇头。
富豪家庭……唉!
「快点宣布……」易父大弟出声。
「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易父小弟配合。
「对呀,我待会儿与美容师、美师还有约呢!」苏玉梅娇声叫道。
易展翔不吭一语。
「好,我现在就公布易老名下所有的产业。」
陈律师看了众人一眼,清清喉咙。「因为易老名下的动产跟不动产实在很多,如果要逐一念出,可能要耽误一、两个小时,既然大家都赶时间,那我就直接说出易老写的遗言。」
大家莫不点头赞成。「快点说!」
「对呀,不要蘑菇了!」
陈律师在内心深表致哀。
一会儿,他整理好情绪就以不卑不亢的声音逐一念出:「首先,我给我现在的妻子,就是易展翔的继母苏玉梅一栋位于天母的别墅,还有现金五千万,我相信这笔现金与这栋价值上亿的别墅可以供给我的妻子下半生不虞匮乏,无忧无虑到老。」
「这么少?」苏玉梅叫了出来。
根本就不到易家财产的十分之一!
「已经够多了!」易父大弟叫嚣。「也不想想,你才进来我们易家七、八年而已。」
「我还有孩子,易昭惜是你们易家的骨肉,流着跟易展翔一样的血液!留给我这样,我怎么养孩子?」
童稚可爱的易昭惜怯怯的靠近苏玉梅,「妈。」
「连孩子都怕你,你算什么好母亲?」易父小弟从鼻子里出气。
「易昭惜是易家的孩子,从小就跟奶妈一起长大,以后继续让奶妈照顾。」易展翔开口道。
「母女天性,昭惜,说你要找我,而不是找你奶妈!」苏玉梅伸出手要抓易昭惜。
慌张惶恐的易昭惜俐落的闪身,躲了开去。
现场一片讪笑,苏玉梅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面子根本就挂不住。
「奶妈,把昭惜带下去。」易展翔发号施令,中年但慈爱的奶妈就走进来要牵走易昭惜。
「不要带走她,以后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她根本就不该姓易!她不是你爸的亲生骨肉!」苏玉梅爆出内幕。「你爸早就不能人道了,昭惜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带她走!」
易展翔眼里有着轻鄙。
「关于这一点,易老早就察觉了。」陈律师沉稳的发声,「易老喜欢这个孩子纯良的天性,所以他不计较。」
「昭惜,爸爸留给你现金一亿,这是给你的学习基金,除了每年拨放一百万进你的户头让你读书外,其余的,要你年满二十岁才可以动用,而且,只准你本人动用,任何你的亲人都不能动用这笔钱。」
「爸爸……爸爸有跟我说过,他真的说话算话……」娇稚的童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易昭惜眼里已经悬着汪汪的泪水。
「她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凭什么我不能动用?」苏玉梅实在不平,丑陋的嘴脸让人反胃。
「奶妈,带下去。」
奶妈把易昭惜带出大厅后,易展翔看一眼陈律师,微微一点头。
陈律师继续沉稳的说道:「关于我的两个弟弟跟他们的妻子、儿子、女儿,念在兄弟一场,我留给我两个弟弟各一千万现金,他们的妻子跟孩子各三百万现金,希望他们能够拿着这笔钱好好开创自己的一片天。」
两个弟弟顿时激动的交头接耳。
易展翔冷眼旁观,神色漠然,但只要细心注意,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嘴角微扬的弧度有着一抹轻视。
「最后,是我唯一的儿子易展翔。孩子,易家的未来要靠你,因此,我把我其他所有的动产跟不动产都留给你,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
一个从小就把他送到国外,害他连挚爱的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冷血老爸以为给他全部的财产就算是弥补他了吗?
啥!他根本就不会感激!
「什么,那么多财产都是他的?」苏玉梅红了眼,万分的妒忌。
两个叔父对着他不断的咆哮怒吼。
「够了!」易展翔冷眼一瞪,大力一吼,现场鸦雀无声。
「你们以为我这样子就满意了吗?钱总有花光的一天,我要的是我妈,钱能换回一个平安的我妈吗?」他眼里有着怨世嫉俗的不满。
「要钱,你们那么爱钱,不要对我吼,要吼,去对我那死去的老爸吼!」
撂下话后,他头也不回的打算离开这个沉闷的地方。
「等一下,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跟你有关系!」陈律师唤住了他的脚步。
「如果你不能在百日内结婚,并且在一年内跟对方生下一个孩子,你就不能够顺利继承这些遗产。」
易展翔的眼危险的眯起。「要我结婚?」
「对!你爸还说已经帮你选好了妻子,对方姓席,她叫做席筱黛,今年刚满二十。」他爸凭什么主宰他的一生?
凭什么决定他要娶谁、他要生还是不要生?
「他不可能结婚的!」苏玉梅大笑。
「这一点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因为一年到期,你若是没有结婚,没有生下一个有易家血缘的孩子,你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会变成苏夫人的。」
「变我的?」苏玉梅眼眸大亮。「太好了……」
她已经看到源源不绝的现金钞票在对她招手了!
易展翔厌恶她见钱眼开的贪婪神色。
「你需要想清楚,包括结婚与生子,你都要赶在一年内完成才能获得这些遗产。」一年包办结婚生子,说真的,真是有够赶!
连对象都帮他找好了,似乎已经看到他屈服似的,这一步,真的高竿。
「他不会结婚的,财产一定会变成我的!」苏玉梅兴高采烈的叫着、笑着。
不!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称心如意!
易展翔对苏玉梅恨之入骨,绝对会阻止到底。
「好。我会结婚!」易展翔肯定时说。
苏玉梅不屑也不敢置信。
「你明明就憎恨婚姻,你不会这么做的!」
「为了不让你得到更多易家的财产,我愿意做。」
他寒着脸,面色阴沉的望着她,然后离开。
苏玉梅如遭雷电般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行……所有的财产都应该是我的!
「你不会真结婚的……只要被我逮到你假结婚,易家所有的一切就统统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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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展翔看着穿着水蓝色礼服的她走向门口的方向,莫名所以的追了上去,在门口拦住了她。
「你要去哪里?」
「我……我先坐车回家。」
「回哪个家?」
「回--」对呀,她不能再回以前住的家了,她要住的地方是他们的新屋。
「你今晚不能回娘家。」
席筱黛点点头,「这点我知道。我会回我们的新家。」
「你为什么哭?后悔嫁给我了?」
席筱黛睁着一双亮澄清明的眼瞳,被泪水洗过的翦水秋瞳更显得晶亮动人。「不过,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的婚礼是公开的,有上百双眼睛看着我们……不,我说错了,透过媒体的现场直播方式,我们的婚礼已经透过电视网路传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了。」
「我知道。」她懂,她已经做了选择,不能再闹笑话!
总而言之,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能出尔反尔,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别管我。」她轻轻一句娇嗔。
易展翔沉默的注视着她,然后迳自走开。
席筱黛小嘴微张。
她以为他会安抚她吗?她根本在痴心妄想!
从他一言不发的离开,就可以确认,他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连个边边都没有!
他们只是陌生人,因为过世老人的一句遗言而结这个莫名其妙、荒诞不经的婚!
席筱黛吸了吸鼻子。
往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怎么难熬哪!
不过,表面上该做的,一件也不能省略。
她知道他家在哪里,自己坐进礼车,司机却没有开车的打算。
「司机先生,可以开车了。」她忍不住出言提醒。
「还没,易先生待会就到。」
「他还要忙着跟客人寒暄,是不会来了……我们先走吧。」她并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谁说我不会来了?」易展翔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坐上礼车后座。
他按下一个按钮,立即有一片魔术厚玻璃升起来,把前座与后座隔开。
「你……你刚刚明明丢下我不管。」
「我没有。我只是先离开一下,我要提早走也该说一声。」
「你并没有告诉我。」
「我并不需要什么都告诉你,而且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迟。」
席筱黛不想再跟他争辩了。
他是一个唯我独尊、霸炙独裁的大男人!
她偷偷的瞪了他一眼。
哇!她在心底哇哇大叫。被他凌厉的眼神逮个正着了,而他正饶富趣味的凝注着她。她的脸马上通红!
「对不起。」她自己喃喃。
「我听不到。」
「听不到就算了。」她呢喃得更小声。
他突然凑近她的脸,「你何时学会蚊子国的语言了?」
「什么蚊子国的语言?你别靠我这么近。」
「我没学蚊子国的语言,不靠近一点听不到你说的话。」
他在取笑她说话犹如蚊蚋!
席筱黛嘟着嘴,不愿意再开口。
「小孩子性!」他低声说道。
她不予回应。
她才二十岁,还在念大二,有着孩子性也是天真自然不造作的个性!
「等今夜之后,你就会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小女人了。」
他的呼吸声近在耳边,让她全身毛细孔都敏锐的张开着。
好暧昧……好特殊……好神秘的感觉……
他的眼眸对上她的,两人四目相望,忘了呼吸。
他的眼眸深邃得像大海,也有让人眩晕的能力。
她的脸蛋细致得像婴孩,也有让人惊艳的魅力。
司机一个停车的动作,车上一顿,迷咒立刻解除,两个人都不自在的别开了脸,席筱黛无瑕的肌理更是染上了一层天然的红云。
到新家了。
席筱黛忍不住紧张起来,手心不由自主的泛出冷汗。
「你睡的是跟我房间接连的主卧室,也就是我们是睡在对方的隔壁。」
「没有睡一起吗?」
「你希望吗?」
「我……」她一紧张就口吃了,连忙摇头。
「我习惯一个人睡。」
她内心大大的松一口气。
「不过,我们每晚都会做该做的运动,我再回隔壁房间睡。」
一听到这么露骨的言语,席筱黛整个脸蛋都变得潮红滚烫……
第二章
「我们是真结婚,不是假结婚!」
「我知道。」她呐呐的说。
「我一定要让你生下孩子,难道你希望我放着最原始最方便的方式不用,去用试管婴儿的方法?你想,我有可能这么笨吗?」
「你……你可以找其他女人帮你生孩子。」
易展翔严肃的摇头。「你以为我是花花公子?要得到我们易家的子嗣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家里就有女人了,我不可能再去外头寻花问柳,万一不小心得了病,岂不得不偿失?」
席筱黛的脸色苍白。
他的意思是她是顺便的女人?不需要谈情说爱,只要用最原始的本能做事就行了是吗?
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廉价,这种没有尊严的感觉让她好心痛。
「我……我可以再做几天的心理准备吗?」她做垂死挣扎。
「你是为了报恩而嫁给我的对不对?」他猛地提问。
她点头。
「你算一下,我们在百日内的第七十八天结婚,离一年只剩不到十个月,如果不从今晚开始努力,最好今晚就让你受孕,不然一拖再拖,就会错过一年期限。」
她别过头,闭上眼眸。
她像一头待宰羔羊,已经羊入虎口,没有办法脱身了。
恩……一个恩字就在她身上加了好几层的枷锁。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适应赤裸着身子面对一个最陌生的新婚丈夫?
万一她做不到,他能不能放过她?
「我怕这种事情。」
「你是处子?怕痛!」
羞于启口的问题全被他直接点出,席筱黛无地自容,脸皮薄的她脸蛋已是晕红一片。
「谁告诉你一定会痛的?」
「不是都这样子吗?我妈说她的初夜就痛了好几天不能行房……」她娇羞的低语。
「为了我每晚的福利,我会尽可能的温柔的。」他眼带笑意。
她窘迫无语。
他抬起她光洁的下巴,「你先上楼,去卸个妆、洗个澡,然后换上衣柜里的睡衣等我。」
他的眼眸是那么温和,举止是那么轻柔,像是被蛊惑般,席筱黛迷失在他所布下的体贴入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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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展翔倒了一杯红酒,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冥思。
对他而言,结婚生子只是为了取得完整继承权的过程罢了!
跟任何女人上床他都不会在乎,他不放情,不留爱,只是要消磨时间、发泄精力而已。
席筱黛……她好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单纯与天真让他心情大好,唇边忍不住绽开一抹微笑。
跟她相处好像不是那么难受的事,至少她不像一个见钱眼开的女子,她是个连伪装都不会的娇艳小女人。
易展翔闭上眼睛。
他……是不是悄俏的放下了好感?
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欣赏任何女人,除了他妈以外。
一个视钱如命的继母,一堆见钱眼开的亲戚,他已经腻了、倦了、厌了!
钱钱钱……没有生命没有温暖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想要!
不过,为了能挫挫他继母的锐气,让她失望到顶点,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取得易氏产业全部的继承权利!
楼上的美人儿……他的新婚之夜……
想必会很有趣,让人意犹未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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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走进新房,易展翔倒退数步,好像看到了鬼怪一样。
「啊--」
席筱黛尖叫一声,一颗心跳到咽喉,差点就要跳出来了。
「你……」
「你怎么进来都不出声?」她怪叫一声。
「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一张脸蛋七彩缤纷,小嘴变成血盆大口,美丽的眼眸成为两团黑眼圈,像是毒瘾犯人。
「我在卸妆!」席筱黛对着化妆镜大卸特卸,脸上那层厚墙才慢慢剥落,他就跑进来了。
「我以为你洗好了。」
「半个小时而已耶……哪有那么快?」她咕哝。
「要不要我帮你?」他对着那张恐怖的脸实在是倒胃口。
「喏,给你!」她拿着沾满卸妆液的化妆棉给他,自己闭起了眼眸。
易展翔扬起笑容。
「你顶着这张脸现在出去的话,应该不用怕遇到色情狂。」
「我知道,很可怕的脸。」她有自知之明。
「你这张脸就算遇到暴露狂,即使对方是十二点钟的方向,也会马上变成六点钟的方向!」
席筱黛抡起粉拳轻捶他的肩。「喂!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卸?净会消遣我!」
易展翔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英挺帅气。
席筱黛自己拿过他手中的化妆棉,把化妆台上的卸妆乳、洗面乳、化妆水全部带进浴室,把门一锁,不理会他。
他明白卸妆后的她有着白里透红、细致无瑕的肤质,但他就是想要戏弄她,欲罢不能,而且,心情非常的好。
呵!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莞尔。
这个婚礼,好像也可以满有趣,可以让他紧绷的神经全部都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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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展翔沐浴完就坐在新房里等着她。
见到她出浴,身上穿着半长袖深紫色刺绣蕾丝边睡衣,样式保守,却有股柔情典雅的气质,让他忍不住着迷。
他的视线灼热得彷似要将她吞掉,她脂粉末施的脸上不自在的浮现两朵红晕。
咕噜咕噜……
席筱黛的肚子在大唱空城计,划破了一室迷情。
「你……肚子饿?」
她羞意满布,轻轻点头。
婚宴席开六十六桌,都是顶级料理,龙虾拼盘、牛小排局鲜奶、薄煎鲍鱼片、大闸蟹、海鲜锅、鱼翅羹……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样子,她本来想要好好犒赏自己快要饿扁的胃,但是……呜……
为什么要办那么多桌?
别人开动了,她却要换上缀满亮片的礼服一桌一桌的敬酒,每走一步,都觉得塞满蓬裙的礼服好沉重,每看一桌大啖美食的宾客,她就好想跟着吃哦!
而不是手上端着果汁,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
好可怜哦……结个婚只能被迫饿肚子,害她饿过头回到家都不觉得饿了,结果,现在洗好澡又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已经一点多了,不然我们把床上的蛋糕吃一吃。」新床上摆蛋糕,象征步步高升、新婚甜蜜。
「我……我想吃咸的食物!」一整晚喝甜甜的果汁,她已经腻了。
「这时候所有店家都差不多打烊了!除非你可以吃便利商店的关东煮。」
席筱黛摇头,扳着手指开始细数。「我想吃面,配上暖呼呼的四神汤,还要饭后水果帮助消化。」
「你去煮!」
「我不会煮。」她小声的叫着。
「那你要谁煮?」
席筱黛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易展翔。「这里只有我跟你,而你是我的老公,我可以请你煮吗?」
「如果我也不会煮呢?」他双眸炯炯的望着她,故意刁难。
从来就没有人敢要求他做这个做那个,眼前这个天真可人的小女人居然希望他能煮给她吃……他摇头,心灵深处却感到新鲜有趣。
「我问过我爸了,他说你以前一个人在国外留学,想吃中国菜时都是自己煮的,而且你的手艺很棒。」
「煮东西也是要靠心情的,而我现在不太有好心情,可能煮出来的食物也不好吃。」
「我不想出门……不然你家里有泡面吗?我很好养的,我可以吃泡面。」她小小声的说。
「那种垃圾食物我家没有!以后我也不准你吃泡面。」他命令她。
她的怒气上扬,「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专制?不煮给我吃,也不准我吃东西,你存心让我饿死吗?」
「是你晚宴时不吃饱一点的。」
「你们宴请那么多宾客,还要我一桌桌面带微笑的敬酒,我怎么有时间吃饱?你以为我喜欢当这么累的新娘吗?」她瞠视着他。
「说来说去,好像都是我的错。」他转转眼珠子定睛看她,觉得薄怒的她双眸熠熠闪亮,像藏着无以计数的碎钻,闪闪动人。
「我……我不敢这么说,是你说的。」他炙热的视线像一团火烧向她,她赶紧垂下头,气焰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这个小女人……
他不先好好款待她的胃,大概也很难度过这个良宵了。
「我怎么有种好像是我误上贼船的感觉?」他拍拍额。
席筱黛笑得美丽如花,腹部又传出一连串的叫嚣声。
「好饿哦……」她抚着平坦的腹部,楚楚可怜的娇样呈现。
「我去煮。」他起身。
她拍拍手。「好棒哦!」
「你真像小孩子!」她的动作让他轻笑。
「我本来就比你小啊,我们差七岁耶!」
「没错。」他点点头。「要不要来厨房帮忙?」
「好啊!」她跃跃欲试。「不过,你不能嫌我笨手笨脚哦!」
「女孩子对家事应该都比较有天分,不是吗?」
她憨笑几声,微红着脸轻声道:「我……我可能就是那个例外!」
他望着她,眼眸透出疑惑。
「我妈说等我大学毕业后才要让我学习家事,因此我都是专心在读书的,很少碰厨房的煎煮炒炸工作。」
「连家事也很少做?」他挑眉。
「学校里该做的扫地、拖地、擦桌椅我都会。」
「会下面吗?炒饭?还是蛋花汤?」
「我……我还没有机会做完一道菜或一道汤。」她腼腆。
「你家人爱护你,不让你动手?」
她摇头,「我不好意思说……」她是每次都会搞砸,简直可以说跟厨房犯冲的那种!
「我把厨房让给你大显身手。」
她干笑几声。「真的吗?你确定?」
「可以啊!」他大方的表示。
席筱黛的眼眸顿时闪闪发亮。
在家里做不好是家人的压力作祟,在这里……搞不好她在无压的状态下能够做出满汉全席呢!她兴致勃勃的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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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青菜她挑掉叶子,只留下茎要煮,这……
白糖跟盐巴她分不清谁是谁……
稍微洗个盘子她手滑把盘子打破,还连续三个……
就连帮忙,她也只能帮倒忙。
「行了,你去客厅坐着,我自己来就好。」易展翔额侧的青筋全部浮突。
这个家事白痴……他算是认栽了!
「你嫌弃我了?」她眨巴眨巴的大眼里充满泪珠,像是随时会淌落般岌岌可危。
「没有。你不是肚子饿?时间很晚了,我自己来会比较快。」
「我可以帮忙。」她不放弃的说,但表情却有点心虚。
「你已经帮过了,也累了,对不对?你去休息一下。」怕她真的飙泪,他捺着性子好脾气的说道。
再让她帮下去,可能帮到天亮也做不成一碗能吃的汤面。
天知道!他快要火山爆发了!
可是,一面对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那股纯真无辜的神态仿佛在说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是她没有学、练习得不够才会无法投入。
分明就是她没有那个学厨艺的本事!
若不是易父非要他娶她,百分之百的,他绝对不会娶一个家事白痴来累惨自己!
她吐吐舌。「我去客厅了。」
「嗯。」
一会儿,手脚俐落的易展翔已经煮好香喷喷的馄饨汤面了。
当他端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到客厅时,席筱黛已经倚着椅背闭上双睫睡着了。
她的呼吸徐缓,易展翔看她一副疲累好眠的模样,轻缓的放下热面,「果然还是小孩子,说要吃面,却这么快就睡着了。」
「吃面了……」他轻轻的在她耳畔叫着。
她睡得毫无所觉。
近看她的五官,都好巧、好小,却又那么刚好的镶嵌在一张细腻的瓜子脸蛋,他轻轻的用指腹按着她的脸颊。
嗯……还会……的,她的肤质真优……
她不化妆的脸蛋自然娇美,甚至可以说比精致无瑕的厚妆更耐人寻味。
她本能的换了个方向,靠近温暖的物体磨蹭着。
他的心底产生一股满足与快乐。
他的大手环住她的肩,让她的头可以靠着他宽阔的肩胛。
这种感觉……满特别的,还不赖!
不带任何的欲望,就单纯的环住她,这种被依偎、被需要的感受让他觉得温暖。
她身上传出的幽香不时的蛊惑着他的鼻息与性灵。
她好柔软,也好香哪……
他是她的老公,她是他的老婆。
老婆耶……
难道说,新婚之夜就让她睡在沙发上,而他要枯守着她到天明?
易展翔轻轻摇晃她。「醒一醒……要睡上楼去睡。」
「嗯?我睡着了?」她揉揉眼皮,「你煮好了吗?我饿到睡着了。」
「煮好了。」
「哇!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汤鲜味美,料好实在,面又好Q哦……」
她绽开笑靥。「有我妈妈的味道……」
他差点吐血!
轻轻咳了咳,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
「你煮的面跟我妈好像哦,真的有我妈妈的味道。」
他明明是在娶老婆,怎么会有种娶了一个长不大的女儿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满温馨满甜美的……
等等!他在想些什么?他娶老婆是为了传宗接代,不是为了爱。
甩甩头,他把内心突然产生的异样情愫给甩掉,让自己无动于衷。
「吃完了。谢谢你,我拿去洗哦。」
他轻点头,见她走进厨房,脑海一闪,飞快奔向洗手槽。
「不要洗了,放着就好。」刚才她已经连续打破三个盘子了,他不想她继续把碗打破。
一个碗是没多少钱没错,但这样子砸破打坏,常常买碗盘也很麻烦!
「那我先上去了。」她直接走上楼。
易展翔认命的清洗着用过的锅碗瓢盘。
新婚之夜当煮夫……
真的很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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