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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13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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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温润如玉   锦室之中,罗汉床上。   白夫人见彭怜过来,登时心慌意乱起来。   眼前少年一身玄黑道袍,深秋时节夜晚天气已凉,他却穿的如此轻薄,行走之间,胯下昂扬挺翘,撑得道袍一团凸
  第一百三十二章 温润如玉

  锦室之中,罗汉床上。

  白夫人见彭怜过来,登时心慌意乱起来。

  眼前少年一身玄黑道袍,深秋时节夜晚天气已凉,他却穿的如此轻薄,行走之间,胯下昂扬挺翘,撑得道袍一团凸起。

  「不要过……」话只说了一半,她便被少年一把抱进怀里,酥胸便被那撑起道袍的物事直接顶住,白夫人只穿了绸缎常服,也是薄得不行,只这一触,便觉出火热坚硬异常,将她后面话语生生堵在了嘴里。

  彭怜握住妇人玉手,将其放在昂扬下体之上,随即抬手勾住妇人下颌,低头亲了上去。

  入手又热又硬,虽是隔着衣衫,却仍是极为慑人,白夫人握在手里,更是心惊肉跳,心虚烦乱之机,便没注意到少年已经亲了过来,一时失守,被彭怜含住樱唇,肆意亵玩起来。

  少年鼻息清甜似乎带着草香,唇齿之间津液更是清凉温润,白夫人瞬间迷醉,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彭怜捧着美妇俏脸亲吻不休,身下腰肢轻动,就着白夫人玉手挺动抽送。

  平心而论,白夫人姿色远逊母亲岳溪菱与洛行云姐妹,便是比起舅母柳芙蓉与应白雪都略有不如,只是她年纪不大,身材相貌俱是上乘,更难的是那份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气度,却是彭怜前所未见。

  日间相见,便连舅母柳芙蓉都对眼前女子服服帖帖,便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其中曲意逢迎,便是对上自己也不过如此,想想柳芙蓉平日里如何威风八面,彭怜便对收服这白夫人,愈加上心起来。

  他此时手段尽出,一来便是要满足心中那份征服欲望,二来他知道眼前妇人贵为知州夫人,若是将她抓在手里,日后自己也好,舅舅也罢,只怕都要收益良多。

  有此心思,他自然便细致体贴,一上手便用出过人手段,要将白夫人生米煮成熟饭。

  那白夫人年纪大出彭怜不少,却终究仍是年纪轻轻,更兼之嫁了个年纪堪比父亲的丈夫,哪里受过这般风月?相比彭怜受过练倾城柳芙蓉等女磨炼的高超手段,她几乎是一个照面,便即败下阵来,彻底迷醉在眼前少年所带来的无边风月之中。

  便如亲嘴,平日里与丈夫敦伦,不过是彼此唇齿相接,偶尔舌头品咂,丈夫唇舌哪会如此灵活,口气又如何能这般清新?每每那阵阵异味令她作呕,一来二去,便连她自己都不愿意与丈夫口齿相交了。

  再入这般抚弄乳儿,丈夫不过是搓揉几下便即算了,何曾这般隔着衣服便能玩出这许多花样?轻拢慢捻抹复挑,把自己弹奏得初为霓裳后六么,若非此时实在不便,只怕白夫人早就叫出声来了。

  尤其少年强着自己用手隔着道袍去握住那根粗壮物件,明明已是将自己轻薄至极,偏偏又似乎什么都没做,可隔着那般纤薄的衣物,便如同亲手握着一般,这般云里雾里,遮掩暧昧,却又更加动人心魄。

  更关键处,此时丈夫便在数步之外榻中安睡,挑帘出去不过两三丈远便是两个丫鬟,无论吵醒了谁,于自己都是滔天大祸,这少年非但本领高强,色胆更是包天,白夫人心中惊惧,却似乎又刺激非常,只是握住少年阳物的瞬间,下体便已淫水潺潺,湿润不堪了。

  彭怜却不觉如何,他艺高人胆大,身边美人众多,于白夫人并不如何动情,这女子姿色大概只与泉灵明华相当,清纯俏丽却又相差甚远,不是她是知州夫人,怕是他根本不会这般轻易动心。

  白夫人被他弄得娇躯酥软,不过盏茶光景,已是心荡神驰不可自拔,她娇喘吁吁,已是用双手努力握住少年阳物,其中渴求之意溢于言表。

  彭怜心知时机一到,便放开夫人臻首,高高在上问道:「夫人可喜欢小生这般服侍么?」

  他口中一滴清亮唾液此时恰好滴下,好巧不巧落在美妇微张口中,那白夫人俏脸一红,只觉羞辱难当,却似乎又刺激非常,只觉浑身酥软燥热,内心渴求无比,便轻轻点头,美目微微闭起,脸上泛起红霞。

  彭怜看得意动,心说果然世间女子各有风月,这贵妇此时样子,真个让人情动如狂,他觉得好玩,便有吐出一滴口水,任其坠落妇人口中。

  白夫人何曾被人这般羞辱亵玩过,只是此时木已成舟、势成骑虎,尤其这般恶心举动,若是旁人做来,哪怕是自家丈夫那般身份贵重,她也会恶心至极,偏偏眼前少年做来,她却只觉得顽皮可爱,这般年纪少年天性便该如此,不但不觉得厌恶,反而心中有些喜欢。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女子爱屋及乌在所多有,白夫人亦不例外。

  「夫人若是有心一解相思之苦,何不张口求求小生?」彭怜心知妇人如今已落入自己掌心,随她把玩搓揉,便如软泥一般,要她圆便圆,要她方便方。

  果然白夫人张开秀目,一脸哀怨之色说道:「你这冤家如何这般磨人!好孩子,姐姐求你,疼我一番罢!」

  「你叫我一声『好夫君』,我便如了你的心意,如何?」彭怜挺了挺身下阳物,正好撞在妇人椒乳之上,只觉绵软酥柔,不亦乐乎。

  「好夫君……」美妇俏脸晕红,乖乖凑到彭怜耳边连声呼唤,间或伸出香舌舔弄少年耳廓,竟是别有风情。

  彭怜欢喜不已,轻轻推倒白夫人,将她丝滑绸裤褪下一半,撩开自己身上道袍,随即抱住一双修长玉腿,挺着粗壮阳根向前,不住冲撞妇人腿间蜜肉。

  他阳龟硕大,偏又故意这般横冲乱撞,直将美妇撞得双眼翻白,兀自不肯罢休。

  白夫人心中渴求,却又怕他粗大,正忐忑不安,却被少年撞得下体阵阵酥麻,不由好气又好笑睁眼看着彭怜低声嗔道:「只道你熟谙风月,原来却仍是个莽撞孩子,这般乱撞如何能成事?」

  彭怜假意羞愧,央求说道:「好姐姐,好亲亲,求你怜惜小弟则个,送它入港吧!」

  白夫人娇吟一声,探手过去握住少年粗壮阳根,与之前隔靴搔痒不同,此时真个握住,那宝贝又粗又长,火热滚烫却又坚硬无比,此时蓬勃硬着,单是一握就让人心里酥个不行,想着一会儿此物便要深入自己穴中,不由更加心荡神驰。

  「这般小小年纪,如何养了这么一条大龟,日后不知道还要有多少女子坏在你这孩子手上……」白夫人娇羞软语,手上却不住套弄,片刻之后,手指环成一圈,勾着那龟首,从到自己穴口前面,她强忍羞意,这才柔声说道:「好弟弟,便是这里了,你轻着些,姐姐怕痛……」

  彭怜被她玉手紧紧箍住龟首,只觉阵阵快活,心中暗叹一样米养百样人,不是亲身经历,谁知道这白夫人看着不算出众,枕席间却有这般风情?

  那白夫人却是心惊肉跳,她拇指食指合拢却仍旧难以勾住肉冠下缘,粗略估计总要余下三分之一无法环住,如此巨物深入穴中,莫要被他撑坏了才是。

  彭怜抱住美妇双腿,随即奋勇向前,硕大阳龟破开汁水淋漓两瓣肉唇,缓缓贯入妇人花径之中。

  白夫人穴中淫浆饱满,却仿佛被刮刀刮净一般,所有淫汁都被肉冠推回体内,随后新汁再生,重新将那阳根包裹起来。

  妇人阴中汁液淋漓,蜜肉火热滚烫,竟是比之栾秋水也不稍逊,彭怜心中惊喜,心知遇到宝了,连忙细细抽送起来,享受妇人穴中美好。

  那白夫人只觉得双腿仿似被一根木棒捅开,整个淫穴被极限撑大,几个进出之间,便似将她魂儿抽走了一般,她双手死死抓住锦被,檀口大大张开,双眼却蹙眉紧闭,鼻中屏住呼吸,竟是半晌一口气都没喘过来。

  直到彭怜第四次抽出将要贯入,她才长出口气说道:「好弟弟……你要弄死姐姐了……」

  妇人阴中瑟瑟收缩,彭怜知她小丢了一会儿,便笑着将她被绸裤束缚住的修长玉腿压到榻上,对着肥美臀儿顶耸不已,凑上前去在白夫人脸颊轻吻一口,笑着问道:「夫人可喜欢小弟如此么?」

  白夫人被他摆成奇怪姿势,双腿并叠一起放在罗汉床边,臀瓣中间淫穴暴露出来,被少年自上而下抽送,她上半身侧躺着,臻首却面向少年,却是她从未享用过的体位。

  「喜欢……好喜欢……撑得人心里都酥透了……」白夫人婉转娇啼,伸出双手勾住彭怜脖颈,在他耳边耳语道:「好弟弟,只这几下,就将姐姐的魂儿抽走了……」

  彭怜心中得意,缓缓加快抽送速度,身体不住冲撞美妇丰臀,发出噼啪响声。

  白夫人唬得一跳,赶忙伸手推住彭怜小腹,央求说道:「好弟弟!轻着些!莫吵醒了他!」

  彭怜探手妇人衣间握住一团椒乳,只觉饱满结实,虽然比起小些,终究也算有些规模,握在手里倒也别具趣味。

  「姐姐小声求我,欢声叫着『好夫君』,小生便轻着些,不弄出这些响动来!」彭怜故意逗她,仍是肏干不休,却已不再下下着肉,臀肉撞击之声自然断绝,只剩下淫水咕叽作响,却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了。

  白夫人俏脸本就晕红,此时更增一抹羞意,「你这冤家,怎么这许多花活!便是与老爷敦伦,姐姐也未曾这般称呼过他!市井妇人才这般称呼,弟弟莫要为难姐姐可好?」

  彭怜笑道:「便是那市井淫妇才自得其乐,便似姐姐这般高高在上,又岂能真个快活?」

  见他称呼自己「淫妇」,白夫人心儿一荡,心中转念一想,自己夜里偷人,便与那市井淫妇何意?自己平日里外表端庄矜持,暗地里却苦心孤诣要寻个风流男子做情郎,说是市井淫妇,倒也不算委屈自己。

  如此一想,自己嫁与江涴多年,虽然锦衣玉食,却终究难以快活,如今观之,大概便是少了这份凡俗之欢罢?

  她心中一动,随即媚声羞赧呼道:「好夫君……亲爹爹……你弄得奴儿心都碎了……可喜欢奴儿这般叫你么?」

  彭怜不住点头,欢喜说道:「喜欢!喜欢!就喜欢姐姐这般浪叫!你且欢声叫着,待哄出你达阳精来,让你知道什么是世间极乐!」

  白夫人羞不自胜,却惊奇问道:「如此快活,竟还不是世间极乐么?」

  彭怜得意说道:「好姐姐一会儿便知!你且细心服侍你达,一会儿叫你心服口服,今生今世再也离不开我!」

  白夫人媚声叫道:「好夫君!亲亲夫君大人!便是现在这般,姐姐也一生一世离不开你了!」

  彭怜心中得意,笑着问道:「小弟只知道姐姐姓白,却不知芳名如何?」

  白夫人娇嗔一眼,媚声叫道:「都已做了露水夫妻,却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好叫达达得知,奴家小名玉儿,闺名却叫玉箫……」

  「白玉箫?好名字!」彭怜心中得意,一边快速抽送,一边笑着叫道:「玉箫儿!宝贝玉箫儿!达达的亲亲玉箫儿!」

  白夫人被他叫得筋骨酥麻,只觉阴中阵阵瑟缩,少年抽送之际,带出团团淫汁,忽而脊骨一痛,一股澎湃阴精忽然倾泻而出,竟是大丢了起来。

  「好爹爹!不得了!这次丢了好多!美死个人了!」一声高亢媚叫情不自禁出口,幸好彭怜警觉,白夫人只叫出了「好爹爹」二字,其余话语,都被彭怜捂了回去。

  白夫人美得一塌糊涂,哪里还在意得眼前如何危险,有彭怜遮掩,她叫得更加肆意,不多时便美得浑浑噩噩,就要昏晕过去。

  彭怜哪里容她轻易逃脱,瞬间催动真元,阴阳双修功决驱动之下,玄阴师叔祖修炼百年的凝练真元喷薄而出,千条万缕掠过妇人花心,随后散发开去,宛如江海横流贯入万道沟渠,将妇人奇经八脉涤荡不休。

  白夫人美得昏昏沉沉,她泄了不少阴精,此时正疲惫不堪,眼看正要睡去,忽觉阴中一阵快美酥麻,其爽利千百倍于之前大丢,一身疲乏却一扫而空,只觉仿佛正被冬日暖阳映照,全身仿佛瑞雪一般悉数融化,暖意融融之中,瞬间如临仙境。

  那份快美无法言说,那份闲适不可描述,仿佛周身千百道毛孔都在欢呼一般,只为此时欢好极乐。

  这般极乐,莫说这白玉箫与丈夫房事不谐,便是应白雪练氏柳芙蓉这般常伴彭怜身边的女子都承受不住,每每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正是因此,彭怜才轻易不用,只将其作为奖惩手段,间或用上一次两次,不是如今要拢住白夫人之心,他也不会一上手便用如此手段。

  白玉箫美得沉醉,此时深情注视彭怜,只觉得便是此刻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其中火热痴情,已是溢于言表。

  「好夫君大人……美死奴儿了……果然这般极乐,不是寻常男欢女爱可比……道家秘法,竟是神奇若此!」

  彭怜稳守精关,一笑说道:「只要姐姐喜欢便好,以后夜里,小生便时常过来探看,总要让姐姐时时刻刻享受此间极乐才是!」

  白夫人被他彻底征服,不住点头说道:「好弟弟,姐姐盼你时刻伴在身边,只要你来,任是什么要求,姐姐都肯答应!」

  不待彭怜说话,白玉箫又道:「日间所言之事,姐姐已与他说了,他说明日便将你请来过府叙话,到时消息传将出去,便可一解危局。」

  彭怜点头笑道:「方才我在屋顶已经听见了,姐姐心中记挂此事,小弟还要谢你呢!」

  白玉箫不由赧然,小声说道:「姐姐之前所想,只是图着你那舅母感念恩泽,以后老爷有事用她,也不至于过分推诿,此时所言,却只是你我二人情分,不掺杂丝毫功利之心的……」

  她忽然神情一动,随即笑笑摇头,继续说道:「好夫君,你方才这般动作,为何还未过精?若是不够尽兴,不妨再弄一回,姐姐受得……」

  彭怜摇头笑道:「姐姐何必逞强?初次承欢,如此已是极致,若要竭泽而渔,只怕有伤根本,来日方长,总有一日,你达要将阳精丢在你这淫妇身子里的!」

  白玉箫娇羞一笑,随即说道:「淫妇儿最喜欢爹爹,渴盼着有朝一日,能让爹爹在淫妇儿穴中尽兴而归……」

  两人正自亲热,忽听床帐之中有人轻声喊道:「夫人?」

  白玉箫唬了一跳,连忙定了定神,坐起身道:「老爷醒了?妾身在此!」

  「给我倒杯水来。」

  「嗳!」白玉箫答应一声,静悄悄起身下床,到圆桌边擎着茶壶倒了杯水,端到床帐中说道:「老爷小饮一口润喉便好,夜里天凉,喝多了对身子不好!」

  她言语温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不是亲眼所见,谁能信她方才还与奸夫山盟海誓、言语深情?

  「夫人被中冰凉,可是起了好久?」江涴言语平常,话语中却暗藏深意。

  白玉箫不以为意,柔声笑道:「妾身口渴起来喝水,回来便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怕吵着老爷,这才到罗汉床上坐了一会儿。」

  任那江涴如何多疑,也决计想不到妻子竟会在卧榻之侧与人偷欢,莫说此处高约丈余、外间睡着丫鬟,便是楼下与院外住着自己亲信随从,外人根本无机可乘。

  江涴心中自信,自己官居三品,若是真有人不开眼来勾搭自己夫人,便是取死有道,死不足惜了。

  是以他心中只是疑心夫人夜里不睡另有别情,却毫不担心,自己头上已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虽是如此,他仍是挑开床帏,吩咐说道:「叫丫鬟预备恭桶,我去如厕。」

  第一百三十三章 横生枝节

  江涴话音未落,白玉箫便心中暗惊。

  室内虽说占地不小,却是琳琅满目,摆满了各色古玩器物,彭怜那般高大,根本无处可躲。

  她心中惊慌,面上却从容淡定,笑着说道:「夜里头凉,老爷稍坐片刻,等丫鬟们备好恭桶再起不迟。」

  她动作轻柔挑起床幔用银钩挂好,这才转身吩咐道:「思琴,若画,过来服侍老爷如厕!」

  外间丫鬟早就听见了里间老爷夫人说话,闻言赶忙起身过来,将屏风后面恭桶打开,里面盛放甘草香料等物,一切布置妥当,这才过来扶起老爷前去如厕。

  恭桶放在外间厅中,由一道屏风相隔,江涴随着丫鬟扶起,环目四顾,周遭全无异样,这才放心下来,到屏风后面如厕。

  白玉箫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也四处观瞧,除了罗汉床上自己躺过那处有一滴水痕,床上褥子有些褶皱外,屋中竟是全无彭怜痕迹,便连那窗扉木闩,都不知何时竟闩好了。

  想起方才迷醉,此时犹有余波,白玉箫心中又甜又醉,只觉满满盈盈,便似被少年阳物填满蜜穴一般充实之至。

  她腿间一片淫靡,却并不担心丈夫发现,两人夫妻情意甚笃,却早已没了房事,江涴年届五十,便是还有些心思,却因为怕惹她不快,已是甚少过来招惹她了。

  白玉箫越是通情达理不以为意,江涴便越是心中愧疚,若非如此,也不会对她如此宠爱有加。

  妇人心中隐有愧疚,却也只是闪念而过,看着丈夫初现老态,心中油然而生厌烦之情,却是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等江涴如厕归来上床躺下,白玉箫这才躺下,她心中甜蜜满足,想着彭怜英俊模样与床上雄姿,不过片刻便即沉沉睡去。

  翌日天明,白玉箫着人送信与柳芙蓉,让她转告外甥彭怜过府来拜见知州大人。

  柳芙蓉一听,便知事情多办成了,连忙安排下人到彭怜府上传信。

  二人早知此事必成,这般做作倒是有意为之,等彭怜接到传信,这才收拾衣冠,乘着柳芙蓉派来的马车,直奔知州大人别苑而来。

  彭怜通报入内,到了绣楼花厅来见知州江涴。

  江涴一身居家常服居中坐着,手捧书卷细细研读,等彭怜行了大礼参拜,半晌才头也不抬问道:「听夫人说,你是本科考生,那五经题,你是如何作答的?」

  彭怜没想到他一见面就问这个,连忙恭谨将自己当时所答简略重复出来,等他说完,江涴又沉吟片刻,这才说道:「见解不算别出心裁,倒也中规中矩,只怕不入高云岫法眼,得个中上不难,这个解元,倒是不用想了。」

  彭怜见他先抑后扬,这才展颜笑道:「老父母抬举晚生,能中已是侥幸,却不敢奢求解元名头。」

  江涴终于抬起头来,细细看了彭怜一样,这才微微点头说道:「这般务实自矜,倒是极为难得,你今年还不到十八罢?」

  彭怜拱手笑道:「老父母明鉴,晚生年方十六,只是生的高大些,看着有些老成。」

  江涴拈须微笑说道:「以你如今年纪便能中举,将来专心科考,前途却是不可限量!夫人夸你温和厚重、知礼守礼,却是名不虚传!按理说放榜之前,本官牧守一方,不宜接见考生,不过那高云岫秉性正直,倒是不必担心什么,日后你出去不妨与旁人说,老夫与你家长辈有旧,这才请你过府一叙,可记住了?」

  「晚生谨记在心!」彭怜连忙行礼,终于放下心来,有江涴这句话,未来这几年,自己在云州便有了倚仗。

  「老夫还有公务要忙,一会儿夫人要见你,你再稍坐一会儿吧!」

  江涴起身离去,只将彭怜自己留在厅中,他等江涴去远了,才放松坐了下来,后背已是出了不少得汗。

  他自幼修行道法,又有玄阴师叔祖百年修为筑基,心境可谓圆融,便是如此,对上江涴这般三品大员仍然有些紧张,便是江涴语调和蔼,那份淡淡威严却仍让他震慑不已。

  昨夜在其卧榻之侧淫其爱妻,彭怜只觉着江涴不过是个平常老者,此时与他正面相对,才知世间人物从无幸至,能坐到这般位置,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他从不敢小瞧天下英雄,只是如今方知,无论何人在何事上专精一道有所成就,都必然有自己值得仰望学习之处。

  彭怜坐在厅中,只觉松了口气,又过半晌,才又丫鬟端来茶水,他一边喝着一边好整以暇四处打量,又过片刻,才听楼梯声响,几人走下楼来。

  当前一人衣着华贵,头上簪着金银首饰,身上一件白色襦裙,外面罩着件金丝直帔,面上薄施粉黛,画着淡淡红唇,眉间浅浅含笑,行走间注目彭怜,眼中满是深情,面容却淡淡的,正是知州夫人白玉箫。

  彭怜对此早有经验,做戏便做全套,连忙起身拱手作揖行了一礼,朗声拜道:「晚生彭怜,见过夫人!」

  「公子免礼,快请坐罢!」白玉箫暗赞少年小心谨慎,却不知他已与那柳芙蓉做惯了这般虚假文章,等两人坐下,她才又问道:「公子已与老爷说过话了?老爷都问了些什么?」

  二人方才言语,白玉箫在楼上听了个七七八八,此时问起,不过是没话找话,她心中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丫鬟当面无法亲近,只能这般闲聊罢了。

  彭怜简单说了江涴所问话语与自己对答,随即笑道:「今日这事,多亏夫人居中引介,这番恩情,小生便是倾身以报也难偿万一,这里一些小小心意,还请夫人笑纳。」

  两个丫鬟粗鄙无文,自然没听出彭怜所谓「倾身」有何深意,白玉箫却听得清楚,耳垂瞬间红透,听他说要献礼,便笑着说道:「贤侄倒是不必客气,我与柳芙蓉交好,帮她一帮倒是理所应当的!」

  她口称贤侄,便是做实了江涴与彭怜的关系,被丫鬟听去,再被有心人打听,只怕不用两日,整个云州便都知道,彭怜与江涴有旧,与他寻衅,多少都要琢磨琢磨了。

  彭怜从袖中取出一物,却是一枚鸡血石印章,此物乃是应白雪从那些古玩中挑选出来,此时拿来送礼,正是恰如其分。

  「此物小生不知该如何使用,还请夫人转承知州大人帮着鉴定一二,」他又取出一支纯金凤钗,上面凤凰振翅欲飞,口中却叼着一串金质流苏,「此物虽不如这方玉章一般雅致,却最是富丽堂皇,最能映衬夫人之美!」

  那凤钗金色十足,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尤其做得精致,富丽堂皇至极,却又不过分厚重,平时穿戴最是衬人,只是远远望着,白玉箫便喜欢非常,她稍微客套一番,便让丫鬟接过,笑着说道:「倒是叫贤侄破费了,以后若是无事,倒可时常过来坐坐,老爷公务繁忙,便常来我这边走动……」

  她话中有话,彭怜自然心领神会,一番认真对答,二人又闲话良久,白玉箫才找个由头,将两个丫鬟打发出去,与彭怜窃窃私语起来。

  花厅中门大开,天光正自明媚,便是让世人想破了头,怕是也难以相信,这孤男寡女早已勾搭成奸,此时虽然正襟危坐,说的却都是男盗女娼。

  「昨夜夫君大人走得匆忙,姐姐却并未看清,你竟是如何出去的……」说起昨夜之事,白玉箫面色微红,娇笑说道:「当时我还担心,等他起身如厕的时候,却见窗闩都插好了……」

  彭怜得意笑道:「便是旁人不懂,玉箫儿还不知道家秘法玄奇么?却不知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听他称呼暧昧,白玉箫自然又羞又喜,点头说道:「昨夜躺下便即睡着,今晨起来,只觉身轻如燕,竟是从没睡得这么香甜过……」

  「以后每日欢愉,容小弟为姐姐疏通经脉洗去污秽,到时延年益寿、容颜秀美,怕是都不在话下。」

  「还能有这般奇效?」白玉箫虽难以置信,却也知道彭怜功法神奇,便是昨夜那般快美便已值了,若能另有奇效,只怕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来日方长,姐姐试过便知,倒不可全信了小生的话。」彭怜面带促狭之意,冲妇人挤眉弄眼,他转头看了眼外间,见四下里无人,便飞身而起一跃来到白玉箫身边,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便重新坐回,动作迅疾如风,便连白玉箫都未反应过来。

  「弟弟坏……」白玉箫半晌才回过神来,风情无限白了彭怜一眼,随即说道:「若非亲眼所见,姐姐实在难以相信你有这般神功,以后夜里可要常来,莫让姐姐孤枕难眠,相思蚀骨!」

  彭怜笑着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外面脚步声响,便收起随意神情,恭谨答道:「小生日后定当常来拜会、早晚问安,只要夫人不嫌弃就好。」

  「我听柳芙蓉说起,你有个妾室平日里负责照料起居,想来她平日辛苦,这里有些都是别人送的珍惜面料,你且拿回去与她做几身衣裳,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番心意。」白玉箫方才以此为由支走两个丫鬟,此时自然要做戏做足,将两匹绸缎赏与彭怜,算是有始有终。

  彭怜本来不以为意,接过来时才觉那面料果然精致的很,与寻常市面上买到的绸缎竟是毫不相同,心中赞叹,便真诚说道:「晚辈代妾室谢过夫人!」

  白玉箫趁着两个丫鬟站在身前无法回头不注意,与他抛了个媚眼,意思自己有些吃醋,嘴上却说道:「以后有机会不妨将她带来,认清了门也好常常走动!」

  她说的举重若轻,彭怜却知此事非同小可,自己能入后宅与知州江涴叙话,这本身便已是件难得恩遇,若是应白雪小妾身份还能常来知州别苑走动,那亲近之意却比如今还要深厚许多。

  彭怜心知肚明,昨夜受了自己恩惠,白玉箫只怕心思早已全在自己身上,这般主动示好,倒也合情合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彭怜告辞出来,坐着马车便来到岳府。

  入内来见柳芙蓉,妇人正在厅中与岳诚说话,见他进来,柳芙蓉便端起茶盏说道:「今年的佃租便如此安排,涨与不涨,都是老爷的恩德,莫要被宵小们在中间上蹿下跳,没来由咱们吃了大亏,倒成全了别人名声!」

  「老奴省得如何处置了,还请夫人放心。」岳诚起身告辞,过来与彭怜见礼,这才施施然离开。

  彭怜早已等在一旁,恭谨与岳诚行了一礼,他是家中老仆,便连母亲都格外敬重,他态度恭敬,倒也其来有自。

  岳诚去远,彭怜走进厅中,采蘩早已走到门边站定,只是竖耳听着厅内主母与情郎说话。

  只听柳芙蓉笑着问道:「爹爹此去,一切可还顺利?」

  听着自家主母学着自己叫彭怜「爹爹」,采蘩会心一笑,心说果然主母曲意逢迎,知道彭怜喜欢女子这般自贬身价,竟也拉的下脸,叫得这般亲昵。

  只听彭怜笑道:「与那江涴说了会儿话,又与白夫人说了几句,她……」

  后面语声渐低,采蘩便听不真切,忽而彭怜又道:「她还说让我可以带雪儿过去,以后时常走动,不可断了来往。」

  柳芙蓉一愣,随即笑道:「这却是不容易了,这般通家之好,却比什么都强了!」

  「嗯……」忽而一声娇喘,采蘩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家主母此刻定然已被情郎抱在怀里轻薄起来,想起少年腿间昂扬物事,俏丽婢女心中也火热起来。

  「好爹爹……亲达达……不要……莫把人家衣服弄乱了……看一会儿有人来……不要……啊……都进来了……奴都湿透了……达达……哥哥……爹爹……就喜欢这么折腾人家……啊……美死了……好哥哥……叫我……叫我名字……」

  屋中淫声渐浓,采蘩听得双腿发软,她很想此时转身进去,一把扑进情郎怀里求欢,只是她心中只能臆想,却不敢真个如此,不识好歹便算了,敢与主母争宠,怕是真的活腻了。

  天光大亮,日挂中天,屋中舅母外甥肆意宣淫,媚叫声声传出,便如响雷一般,道道在婢女采蘩心头炸响。

  她微微回头,用眼角余光看去,却见庭中一角,主母柳芙蓉被彭怜按在椅边,裙裾撩到腰间,臀儿高高翘起,正不住向后挺凑,侍弄少年彭怜阳物。

  妇人双手撑着茶桌,此时勉力回头,媚眼如丝目视情郎,不住声朗叫道:「好达达……亲夫君……亲爹……喜欢妹妹这般服侍么……好哥哥……又不行了……芙蓉儿又要丢了……」

  屋中忽然响起一阵疾风暴雨一般臀肉撞击声响,采蘩继续偷看,却见彭怜箍住柳芙蓉纤腰,短暂瞬间便抽送两百余下,直将柳芙蓉肏弄得彻底无声无息,又过片刻,才身子一抖,顶着柳芙蓉臀儿泄出精来。

  她正看得心荡神驰,忽听院外脚步声响,一个中年仆妇快步进来,遥遥对着采蘩说道:「夫人可在么?」

  采蘩心中气血翻涌,闻言有些慌乱下了台阶,对那妇人说道:「刘嬷嬷这般急匆匆何事?夫人在与彭家少爷说事,你且稍等片刻!」

  「我的姑奶奶哟!可等不得哟!」刘嬷嬷扬了扬手中名帖,「外面来了许多车马,说是要求见老爷,管家不敢做主,让我快来传信!」

  采蘩一愣,随即接过名帖,吩咐道:「你且在这里候着!」

  她疾步入内,里面柳芙蓉已收拾好衣衫居中端坐,彭怜却躲在里面角落里收拾,他平素里只穿一件道袍,今日去拜见江涴,却是一身襦衫,脱起来麻烦,穿起来更是不易。

  柳芙蓉面色绯红,神情淡定问道:「刘嬷嬷什么事这么急?」

  采蘩看着自家主母一脸风韵无边,心中也是一动,赶忙递上名帖,等柳芙蓉展开阅读,她才忽然想到,若是彭怜刚才丢在主母阴中,这会儿这般坐着,岂不……

  自柳芙蓉与彭怜有染,盛夏时节裙下便不着寸缕,即便此时入秋,白日里她也这般穿着,若是平常女子,如此只怕早就生病了,可柳芙蓉却是不同,她有彭怜每日浇灌,体质早强于常人,虽不能如彭怜一般不避寒暑,却也能比凡人耐冷抗热了。

  彭怜这般丢精,于柳芙蓉固然大补,只是若这般随意坐着,岂不将精水外泄,湿了裙摆?

  采蘩心中担心,便小声问道:「夫人可要穿上绸裤?」

  柳芙蓉正看得入神,闻言一愣,随即面色微红,看彭怜过来,便甜甜仰头问道:「爹爹你说呢?」

  彭怜笑道:「不穿便不穿,你且夹紧了便是!」

  柳芙蓉乖巧点头,哪里还有雷厉风行的主母样子?只是她低头去看那名帖时,面上神情却又变得不同。

  「到底出了何事,竟能惹得芙蓉儿如此?」彭怜看柳芙蓉神情珍重,便伸手过去,却不是要那名帖,而是让妇人含住自己手指舔弄。

  柳芙蓉乖巧舔了几口,俏脸扬起深情目视情郎,眼中满是谄媚之意,面上更是风情无限,她含的深入,香舌也灵活至极,如是良久,这才吐出情郎手指,媚笑着将彭怜大手握住贴在脸便,神态亲昵至极。

  她神情轻松无比,知道情郎有意借此为自己舒缓压力,便笑着媚声说道:「好叫爹爹得知,池莲家里,也就是许家,来人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自知理亏

  岳府门外,四辆马车,十数名骑手,将门前空地堵得水泄不通。

  六七名男子站在台阶之下,看着岳府高大门楼窃窃私语,为首一人眼眉低垂并不参与其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忽而中门大开,门内一行人簇拥着一位贵妇走了出来,她一身孔雀蓝绣金花锦绣绒裙,头上簪着一支翡翠黄鹂发簪,耳垂上坠着两串金丝吊坠,面上妆容浓郁,却难掩秀丽风情,随她走动偶尔露出手上一支翡翠玉镯,更显藕臂洁白如玉。

  门口众人来势汹汹,却都被这妇人气质所慑,那七八个男子立即噤声,有的更是向后面躲了躲,为首那男子微微回头,脸上现过一丝鄙夷之色。

  「哟呵!早晨起来就见屋里的海棠开了,妾身还以为今天有什么喜事,原来应的是亲家们到了!来来来,快快请,快快请!」柳芙蓉落落大方一团和气,任谁都跳不出毛病来,此时中门大开,她又亲自到门口迎接,这份礼节,已经堪称厚重了。

  本来许岳两家门当户对,便是许家家主来访,开中门迎接便已尽到礼数,柳芙蓉虽不是岳家家主,却实在是岳家真正的当家人,她亲自出来迎接,可谓面子里子都给足了许家来人。

  为首那男子憋了一肚子的严辞厉色,一下子没有了着力的地方,他蓄积了半天力气,这会儿全无发泄之处,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拱手说道:「在下许耀光,见过岳夫人!」

  「一家人何必这么客套,快快请进!进去说话!」

  柳芙蓉将众人让进大门,一路与许耀光嘘寒问暖,什么时候动身的,路上走了几天,舟车劳顿可还辛苦,来了能否多住几日,问的细致入微,仿佛有说不尽的家长里短。

  许耀光一一作答,有些吃不准这柳芙蓉到底什么做派,怎么似乎与传言中那般心狠手辣不太一样,除了美艳些风韵些,似乎与平常人家妇人并无不同。

  到了厅堂坐下,柳芙蓉等丫鬟上了香茶,这才笑着说道:「我家老爷今日当值,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倒是怠慢了诸位,还请海涵则个!」

  许耀光连连摆手,谦和说道:「也是我们来的仓促,未曾事先知会,本就失礼在先,不敢怪罪夫人。」

  柳芙蓉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妾身已经吩咐准备酒席,先与诸位叔叔接风洗尘,待晚间老爷来家,再与各位赔礼!」

  「哪里哪里!」

  「不必不必!」

  岳元祐好歹是七品命官,干着六品的通判,在这云州官场也举足轻重,江涴可以看不起他,柳芙蓉可以送他一顶绿帽子,但相对于平民百姓,岳元祐这七品官却是神祇一般的存在,任他们如何来势汹汹,也当不起岳元祐的赔礼。

  「诸位此来,大概能住上些日子吧?今年乡下农庄丰收,谷穗长得饱满,各种瓜果应有尽有,等走时候可要捎些回去,给诸位奶奶们尝尝鲜!」

  众人无不腹诽,你家农庄丰收,谁家还没有个农庄么?千里迢迢的,难道来你这里打秋风不成?

  「这秋天里景色倒是不如盛夏,不过西山黄叶也还有些看头,趁着天气不冷,进山去猎些野味来吃,倒也是一桩消遣,诸位若是有心,妾身可以安排猎户向导……」

  「书局里新出了一本书,写得那是极好,才子佳人,催人泪下,妾身看了一会儿,眼睛都哭肿了……」

  柳芙蓉絮絮叨叨,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问众人来意,她言语轻快,相貌又极是出众,这般滔滔不绝,看着赏心悦目,听着也让人舒适,只是她妙语连珠,众人根本插不上话,那许耀光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已经别的脸色涨红。

  「夫人,我们这次来……」

  柳芙蓉只喝了口茶水,随即说道:「叔叔们这次来可要多住些日子,你们也知道,我们家里没什么亲戚,这大门好几年都没开过一回……」

  她接过话茬,又是一阵滔滔不绝,直说的口干舌燥,这才要喝水。

  许耀光找准机会,连忙说道:「我们此来是为了许鲲鹏横死之事……」

  「难得你们能来,这许家和岳家这些年都不如何走动,这次来了,可以多盘桓些日子,回去时再捎些礼物回去,算是我与外子聊表寸心……」

  「夫人!」许耀光有些忍耐不住了,大声说道:「我们来是为了鲲鹏侄儿横死之事!」

  柳芙蓉被他喝得一愣,随即眼眶泛红说道:「叔叔你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这般喝骂妾身?你们远来是客,若是妾身有礼数不周的地方,你们直言不讳便是,却又何必这般欺辱妾身一个妇道人家!」

  她这般娇柔作态,许耀光一肚子邪火再也发泄不出来,憋在那里吭哧半天,这才说道:「在下失礼,言语不当之处,还请夫人海涵。」

  他平常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这次被推选出来到岳家来,也是众望所归,只是众人商议了一路,预想中岳家严阵以待的场景并未出现,柳芙蓉这般礼数周到,实在让他无从发作。

  柳芙蓉泫然欲泣,捏着香帕擦去并不存在的泪水,抽噎问道:「叔叔说什么,鲲鹏横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随即哭叫起来,「我那苦命的妹子哟!这般年纪便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她哭的极是认真,眼泪却一滴也无,许耀光看在眼里,重重咳了两声道:「夫人!还请将池莲嫂嫂请来叙话!」

  柳芙蓉哭声戛然而止,目光炯炯看着许耀光问道:「你说谁?」

  「岳家长女岳池莲,小弟那寡居嫂嫂!」许耀光强自咽下一口恶气,故作平静说道:「嫂嫂举家搬迁至此,据说便住在岳府里,还请夫人将嫂嫂请出来相见,小弟有几句话问她!」

  「『据说』?哪个『据说』?据谁说的?说的什么?」柳芙蓉一双凤眼瞪得极大,便显得有些狰狞起来,「叔叔说池莲回来了,可有人亲眼见到?这般捕风捉影,兜头便是一个屎盆子扣下来,妾身可接不住,砸死人不说,忒也恶心了些!」

  「你!」许耀光一时语塞,当日岳池莲带着家资离乡,族中诸人虽然并不同意,但那时许鲲鹏尚在,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如今传来消息许鲲鹏死了,自然就有那有心之人,惦记上了许鲲鹏一支的广大资财,便没有那些金银财宝,族中祖产,许鲲鹏手上那一份也极是可观,正是因此,众人才商量一番,一起来岳家兴师问罪。

  柳芙蓉一看那名帖就猜到了大概,这会儿见对方撕破了脸,知道此事难以幸免,便笑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叔叔可不能只凭着『据说』二字,就拿着人命官司来我们岳家兴师问罪!岳家小门小户的,当不起这般罪名!」

  宛如一只猛虎展露獠牙,不过寥寥数语,柳芙蓉便已不是那个浑浑噩噩的普通妇人,言语之间,便将许耀光拿捏得死死的。

  她言外之意倒也明显,岳家不是小门小户,不是许家可以随意拿捏的,便是许家在当地财雄势大,但在这云州,不过是个外人,想要这般兴师问罪,却是差了点意思。

  许耀光知道不能硬来,便强忍怒气说道:「夫人容禀,这事是真是假,只需清楚池莲嫂嫂来对证便是,倒是不必咱们这边吵来吵去!」

  「说得莫名其妙,谁与你吵来吵去?你等来时,妾身礼数周全,不是你强人所难,妾身如何会失了礼数?」柳芙蓉叉腰坐起,柳眉倒竖问道:「一直说让我请池莲出来,刚才便说了,你可曾有人证物证,证实了池莲回了岳家?」

  许耀光莫名其妙道:「当日嫂嫂离家,便说了要回来省亲,便是……便是……」

  他嗫嚅良久,终究没说出来自己曾派人跟踪岳池莲,亲眼见他们一行人进了岳府,此举终究见不得人,所以话到嘴边,许耀光生生咽了回去。

  「妾身与大妹自她初嫁至今,已是二十余年未见,今日你们既然来了,倒是正好借此机会,请你们捎信回去,将我那大妹送回家中,到时凭她心意,若肯再嫁,我这做嫂子,总要成全了她才是!」

  许耀光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自己过来兴师问罪,料想最差也能从岳池莲娘三个身上得些银钱,何曾想反而被柳芙蓉反将一军,不但不承认许鲲鹏早夭,便连岳池莲回家省亲都不认了,更甚者还倒打一耙,找自己要起了妹妹来!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嫁与不嫁,又与你们岳家何干!」许耀光怫然怒喝,已是动了真火。

  「你不是说鲲鹏甥儿夭亡了么?」

  「我没说!」

  「没说你来问什么?」柳芙蓉一脸莫名其妙,「所以鲲鹏到底死没死?」

  「你问我,我去问谁!」许耀光差点气死,绕老绕去,自己反而成了被诘问之人,明明许鲲鹏死在岳家,怎么反倒自己朝自己兴师问罪起来。

  「妾身那甥儿生下来便不曾见过,不问你又该问谁?莫不成你们许家图财害命,将我那甥儿偷偷杀了,又害了我那可怜大妹,而后又来我岳家兴师问罪、栽赃嫁祸?」柳芙蓉冷哼一声,冷笑说道:「岳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却也不是谁都可以任意拿捏的小鱼小虾!」

  「你……我……」许耀光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他素来伶俐,只是遇上柳芙蓉,却全无发力机会,从见面开始,就被柳芙蓉牵着鼻子走,这会儿终于恼羞成怒,拂袖说道:「夫人强词夺理,在下也不与你争辩!若是夫人仍是不肯清楚池莲嫂嫂来,那说不得,在下就要先礼后兵,亲自动手搜检一番了!」

  柳芙蓉冷眼扫了一眼厅中诸人,冷笑说道:「就凭你们,就敢在我岳家用强?王法昭昭,岂容你们肆意妄为!你且搜一个试试,我倒要看看,你许家有多少条人命肯填在这里!」

  她话音未落便扔了手中价值数两银子的官窑贴花凤纹茶盏,「喀喇」一声脆响,庭院当中涌出四五十人来,各个手执刀枪兵刃,神情彪悍至极。

  云州民风悍勇,岳家自己就蓄养了不少看家护院,之前柳芙蓉顾左右而言他,便是为岳诚调人腾出时间,此时摔杯为号,堂下聚拢四五十人,妇人心中底气更是十足。

  许耀光看了眼堂下众人,倒是面色不改,淡然说道:「这般庸碌之辈,便是再多些又有何用!裘大侠,请现身罢!」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人从屋顶房檐落下,身轻如燕,手执长剑,也不多言,直奔庭院中为首一人而去,手起掌落,便将那人从台阶上击飞,显露出一身不凡武艺。

  许耀光极是得意,拈须微笑说道:「在下此来,除裘大侠外,还有不少高手就在门外,夫人这些护院虽然勇悍,只怕不是对手!」

  柳芙蓉秀目微闭,忽然轻声笑道:「莫说官军一会儿便到,想来你们也不至于与官军为敌,便说这习武的高手,你当我岳家没有么!怜儿!」

  「甥儿在!」

  一声轻喝响起,又一道人影从屋檐飘下,只是相比之前那人,他落得更慢,便如红毛对比秋叶,高下立判。

  院中众人齐声喝彩,旁人不绝如何,这些练家子却知道厉害,尤其那随许耀光同来的裘姓男子,心中更是惊惧非常,眼前少年,便是从自己藏身位置下来,自己刚才在屋檐上蹲伏许久,竟是根本没发现他,稍一思索,心中惧意更浓。

  彭怜轻身落地,随即同样递出一掌,旁人眼中其势平平无奇,那裘姓男子却如临大敌,仓促之间避无可避,硬着头皮举掌相迎,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已是手臂断折,受了重伤。

  「你……」裘姓男子吐了口血,指着彭怜难以置信问道:「你小小年纪,如何有这般修为!」

  彭怜随意一笑,「巧合而已,你不服气么?」

  裘姓男子叹气一声,踉跄走到许耀光身前说道:「这里有高手,二爷快走吧!」

  许耀光不甘心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深深惧意,知道事不可为,便要就此离去,却听柳芙蓉忽然笑道:「叔叔远来是客,妾身总要尽到礼数,这般兴师动众大肆搜索只怕不成,不过若是叔叔几人四处走走,看看我岳家风光,倒不算什么大事……」

  柳芙蓉看着情郎挫了对方锐气,这会儿却退让一步,笑着说道:「天色尚早,几位叔叔不妨在府里随意走走,妾身着人陪着,若是真个发现了池莲妹妹的蛛丝马迹,妾身也想与她见上一见呢!」

  见她如此坦然,便连许耀光都含糊起来,莫不是手下人看错了,或者岳池莲回了岳家,却没住多久便走了?

  许耀光心中懊悔,若是当初自己亲自送嫂子回门省亲,如今也不至于全无对证,此时见柳芙蓉退让,连忙拱手笑道:「夫人宽宏大量,在下感激莫名!请夫人派人领路,我等在府里游览一番便好!」

  柳芙蓉叫来岳诚,要他安排下人随行,直将许家人都打发出去了,这才坐下,等丫鬟重新上茶,这才边饮边对彭怜说道:「亏得怜儿在此,若是不然,今天这事只怕不能轻易过去。」

  彭怜看着厅外众人,对柳芙蓉笑道:「舅妈天机妙算,这番布置,倒是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柳芙蓉微不可察冲他飞了个媚眼,随即笑道:「也是机缘巧合,不是这几日池莲搬去与你娘同住,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四处搜检。」

  「若是被他们看到姨母表嫂她们所用之物,倒也是一桩麻烦……」

  柳芙蓉摇头笑道:「池莲归家时便轻车简从,随身衣物、金银细软本来就带的不多,这次搬去你那里暂住,这些东西只怕都收拾走了,哪里会留下什么来?」

  「再者刚才诚叔已经派人去收拾过了,等他们去罗府那边转一圈回来,只怕便是中午了,这么久还收拾不好,那诚叔派的人可真是取死有道了!」

  彭怜点头称是,心中暗道:姨母家中三人这次搬走,只怕是再也不肯回来与柳芙蓉同住,无论自己如何弥合,柳芙蓉涉嫌谋害岳池莲爱子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如今姑嫂二人能这般表面和谐,其实已是颇为难得。

  「不过此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过些日子乡试放榜,你便将冰澜与陆生莲纳入房中,到时只剩池莲一人,许家便是有通天本领,也轻易找不到她。」

  彭怜与柳芙蓉坐得不远,他侧过身子凑到舅母身前小声说道:「雪儿别有手段,不如到时候也让池莲姨母改名换姓,也纳进房里来算了……」

  柳芙蓉凤眼横波,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倒是享尽了齐人之福,剩下我们娘两个该怎么办?」

  彭怜无奈挠头,许冰澜无根无凭,纳为妾室倒是顺理成章,可岳凝香毕竟是岳家长女,将其纳入房中做妾,只怕便是岳元祐那一关都过不去,便是柳芙蓉心中同意,面上也不好轻易答应。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归有解决的办法,」柳芙蓉看他犯愁,便宽言软语说道:「左右凝香心中对你死心塌地,却是非你不嫁,到时候你舅舅不过生气些日子,也不会如何的……」

  正说着话,外面脚步声响,许耀光一行人回到厅中,那许耀光神色晦暗,一来自然是没找到岳池莲母女婆媳的蛛丝马迹让他沮丧至极,二来这一圈走下来才发现岳府占地广大,这般财力雄厚,之前自己种种,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

  他歉然拱手说道:「在下鲁莽,却给夫人添乱了,既然嫂嫂不在府中,我等这边告辞,若有叨扰之处,还请夫人海涵!」

  柳芙蓉掩嘴一笑,轻声说道:「来都来了,不如多待些日子!总要妾身备些瓜果蔬菜,与叔叔们带回去才是……」

  她妙语如珠,又将开始那些絮絮叨叨话语重新复述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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