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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狂龙】(14-15) 作者:丹云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1-07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烈焰狂龙】(14-15) 作者:丹云2024年11月1日发表于sis   第十四章 惊闻恩师酷刑亡 悲愤泣誓沥血仇  少壮健儿好身手,誓报血仇不顾身;深戒愚勇锐敢当,哪怕枭雄气势壮?  月黑风高血腥起,林暗草惊夜引弓
【烈焰狂龙】(14-15)

作者:丹云
2024年11月1日发表于sis

  第十四章 惊闻恩师酷刑亡 悲愤泣誓沥血仇
  少壮健儿好身手,誓报血仇不顾身;深戒愚勇锐敢当,哪怕枭雄气势壮?
  月黑风高血腥起,林暗草惊夜引弓:铁翎尖啸轻取敌,寒鸦凄鸣声声哀。
  「狂龙」司马玉虎站立一株树梢顶端,遥望远方万点星空下的淘淘河水奔流如昔,高阔耸立的如堡山岩依然如旧!
  默默遥望,只见岩堡上的高耸树林之内毫无光芒高映,可见三位拜兄甚为小心,使得河洛道中的白道高手,依然未能察觉岩堡上的隐秘。
  倏然!眼见左前方的树林外,有两个行迹诡异的身影迅疾窜入树林内,司马玉虎心思疾转之后已然暗忖着:「咦?那两人……难道三位拜兄的行迹已泄,终于被人查知隐藏在岩堡附近?可是看他们似是行往岩堡背面有「帝后礼佛图」的岩壁处,可能尚未查知水底岩壁内的通道?嗯……且跟去看看!若有不对便除掉他们!」
  思忖已定,立即疾如魅影般的往两人身影消逝之处疾掠而去,未几便已望见两人的身影。
  尾随片刻后,已望清两人乃是年约四旬左右,身穿短装的壮汉,依两人的身形及动态看来,似乎是功力并不高的江湖粗人,不像是白道的门徒。
  更怪异的是他们两人,竟然不时转首四望,且像是故意东转西行,行踪不定的迂回绕行着?因此更引起司马玉虎的好奇心,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何用意?
  刻余后,发觉他们依然是到达了岩壁之前,并且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后,其中一人突然伸手在岩壁角下,一堆杂草丛中摸索一会,霎时便听石壁内喀喀作响,接而便见岩壁张开一片甚厚的石门,两人迅疾进入石门内,并且立即见石门紧闭。
  「噫?想不到这面耸壁内,竟然尚有拜兄不知晓的隐秘石室不成?糟了!他们……唔……依方才他们故意隐秘行迹迂回行进,说不定他们是拜兄熟识的人?
  否则不会……对!待我上去看看再说!」
  于是循着熟知的地点潜入水底,并且迅疾上浮至秘道,但是尚未浮出水面,却发觉上方竟然有话声回响?心中惊异,难道是拜兄在秘道中?
  水声哗响中,突然听见有人喝道:「甚么人?为何不由陆上秘道回堡却由此处……咦?……你是甚么人?老周快……快示警讯……」司马玉虎刚冒出水面,没想到秘道中不但有人,而且有三人,此时已见其中一人的右手已然伸入一个小洞内,而另两人则各执刀、叉指向自己。
  然而此时已恍悟他们可能是拜兄的好友,因此并不上岸且立即笑说道:「三位大哥,在下乃是司马玉虎,但不知在下的三位拜兄张大合,以及费公豪、甘常明可在上方岩堡内?可否代为通知?」
  三名大汉闻言俱是心中一怔!但是随及惊喜的问道:「啊?……啊?您……您是「狂龙」司马玉虎?」
  「啊?你……您就是司马公子?」
  「「狂龙」司马玉虎?啊?……是……是「宫主」回来了?快……快通知三位「殿主」迎接……」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自己何时成为「宫主」了?三位「殿主」?难道这些时日中,三位拜兄……
  心中虽奇,但是已登上水面平岩上,而三名大汉则是双目中显现出惊喜之色,且神色恭敬的侧立两方,并且其中一人已喝道:「属下「蚊龙殿」把头恭迎「宫主」返殿!」
  「这三位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下三位拜兄何在?」那名把头闻言,又恭敬说道:「启禀「宫主」三位「殿主」与三位夫人两日前才返回,如今皆在「五龙殿」休歇,属下方才已传讯三位「殿主」「宫主」请登殿便可见到三位「殿主」了!」
  正说时,突听梯道上方已传来「莽张飞」张大合的大叫声:「四弟?四弟你回来啦?太好了!你快上来吧!」
  此时又听「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两人也相继笑说道:「四弟你这些日子都躲到哪儿去了?我们可是找得急死了呢!」「四弟快上来吧!有甚么事先回殿再说!」
  司马玉虎闻声顿时欣喜得疾掠而上,但是顺着梯道往上疾掠,尚未通达岩山上面岩壁间的岩洞出口时,竟然在半途一个转角的平岩地上,已见到三位拜兄站在平岩上,而三人身后竟然有一扇石门?石门内竟是甚为明亮的一条通道?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可好?咦?这儿怎么会有一扇石门?」「莽张飞」张大合此时已激动得,伸张双臂搂抱住司马玉虎,而费公豪及甘常明两人也已前拥而至,并听费公豪朗爽的笑说道:「哈……哈……哈……四弟,若非你在上方发现了石殿,并且告诉了我们,否则我们怎能又发现了一些隐秘之处?你可知整座岩堡内有多少石室吗?」
  甘常明闻言立即笑说道:「好啦!先进去吧,边行边说并且也可让四弟顺路看看便知道了!」
  司马玉虎闻言,已知必定是三位拜兄返回之后,又发现了不少自己不知的隐秘,于是随着三位拜兄步入新的通道内。
  沿途中「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三人,兴奋得相继说明原由。
  原来兄弟四人护着厢车南行,欲往南疆为诸女寻找解药,但是遭「霸拳」陈定中率人夜袭之后,兄弟三人故意不尾随厢车,将甚多夜袭者引往他方,尔后终于安然脱身返回了岩堡。
  兄弟三人虽然耽心四弟与诸女的安危,但是也只能在岩堡内等候,期间,除了练功之外便是逐一清理各石室。
  当清理最上层的宽大书房时,才发现石橱内里众多刻有字迹的金片及玉片,除了一些是武功秘笈以及一些阵法及杂学外,而且还发现一片玉片上,竟然刻有整个岩堡的图形,比兄弟四人见过的各层石殿还大有两三倍,而且背面尚刻有一些通道的机钮及开启之法。
  于是兄弟三人惊异无比的依图寻找,于是在第四层又高又阔的议事大堂内,在左右两侧四根粗石柱后方的岩壁上,分别寻到一个机钮,并且一一打开两根石柱之间石壁上的一扇石门,内里竟然皆是一条三丈深的通道,内里各有三间石室,而且皆堆置着各式各样难以数计的金银财宝,不问可知乃是两间宝库。
  另外在下层刻有「水月宫」宫门左右两侧,八扇石门外侧的岩壁间,又依图各寻到一个机钮,并且一一打开了一扇石门,而石门内里,皆是一条嵌有明珠为光,十余丈深的下行梯道,通达下方一条长通道中,并且经由通道进入一个足有十余丈宽阔的方形大石室中。
  方形大石室的东南西北四方,每一方皆有三条通道,并且每一方左右两条二十丈长的通道内,在两侧各有十扇已然腐朽的木门,内里每间皆有两张石床、石橱,以及木桌椅的石室,因此每条通道内皆有二十间石室,而八条通道内共有一百六十间石室,可供三百多人居住。
  除此之外,左右两条通道的正中,尚有一条横通道可连贯至中间的通道,而每方的正中通道内,则是左右各有两间甚大的石室,内里分别是书室、练功室、玩乐室,以及一间大食堂,可见岩腹内的整个方形大石室中,乃是供下属居住之处。
  除了东、面两方的正中通道底端,乃是通往上层的梯道外,另外在北面的正中通道底端尚有一扇石门,推开石门竟然就是昔日兄弟三人,在第二层岩地住宿的山洞!
  在方形石室正中,尚有一根与顶相连的粗大方形石柱,而方形石柱的北面有个长方形石门,内里是条下行折转梯道,竟然又到达下层完全相同的一个方形大石室中!
  而此层方形大石室,除了正中方形石柱与上层相通的梯道外,北面的正中通道底端也有一扇石门,便是通达第一层的平地,另外尚有一条下行梯道,梯道口上方刻有「龙行」两字,而南方的正中通道底端也有一条下行梯道,而梯道口上方则刻着「虎步」两字。
  在「龙行」梯道将近三十丈深的下方,又是一间石室,左右又各有一条数十丈长的通道,左方一条通道便是通达水底秘道的平岩秘门处,也就是兄弟四人相见之处,右方的一条斜行而下的通道,竟然通达一个约有十七、八丈宽阔的山腹,内里是一片水波平静的岩腹水洞,而且岩岸是一处码头,且有十余艘小船,可惜船身皆已腐朽半沉了。
  另外在码头岩壁处,尚有一扇秘门,打开之后外面竟然一片芦草遮掩住的水道,可经由芦草遮掩住的水道,进入涛涛河水中!
  在「虎步」三十丈深的梯道下方,也是通达一间石室,而石室内另有一间装置有大铁绞盘的石室,经由铁绞盘可打开一扇厚重石门,便通往岩堡南面的树林内。
  最重要的又在第四层大殿面对堂门,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凤辇的宽阔石壁左侧,也有一扇石门,此扇石门内竟然是一个约有一丈宽阔陡直的方形大洞,并且悬着两条已然锈迹斑斑粗有儿臂的铁索!
  顺着铁索下攀,竟然有三百丈左右深,然后到达下方一间五丈宽阔的石室,发现两条铁索分别系在一座已然腐朽的木笼,以及缠卷在石室中一座,可由八人推转的铁绞盘,一望便知是绞升木笼之用。
  石室中有一条二十余丈长的通道,然后又折转分成两条,一条通往「龙行」梯道下方的岩腹水洞中,一条通往「虎步」下方的石室,由此可知此条陡直升降的木笼,乃是专属居于第四、五层为首之人的出入之处!
  司马玉虎静听及止,已然恍悟自己发现的两人,所进入的石门便是「虎步」室内的秘道了,但是却不知三位拜兄怎会找来如此多人?因此便问道:「大哥,小弟方才见到的三位大哥,还有……那么现在岩堡内,究竟有多少人了?他们是……」
  「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三人闻言,顿时互望一眼后,已听「莽张飞」张大合讪讪的笑说道:「嘿……嘿……四弟,他们……嘿……嘿……其实也要怪你了!若非你现在的名气甚大,江湖武林中已有甚多崇拜及敬佩你的人,欲与四弟你结交为友,并且知晓大哥我及二弟、三弟皆是你的叩头结拜兄弟,所以就……就……」
  此时甘常明也已接口说道:「四弟,其实我们三人早年在江湖中,皆各自结交了甚多好友,像大哥及我们兄弟便是一例,而且结交的好友十之八九皆是豪爽的血性中人,便是我们三人被白道追逐的那几年……虽然他们也都像我们昔年一样,仅是功力低弱在江湖中混饭吃的人,但是也全靠着他们相助,我们才能安然无恙,而且在你失踪后,也经由他们之助四处打探寻访你的下落,只要一有蛛丝马迹的消息,便迅速传入我们耳中,便是四弟你以前与……与……嘿……嘿……」司马玉虎耳闻拜兄之言,已然知晓三位拜兄如今已然有了成就,因此也想照顾昔年的一些好友,他们如此顾念旧情的情操值得敬佩,自己又岂能埋怨?
  况且此座岩堡自始便是二哥及三哥发现的,因此已算是二哥、三哥的,当然要听三位拜兄的安排不便有异议,可是唯有……「大哥、二哥、三哥,小弟并无意反对你们将好友迎入堡内,只是奇怪为何会有甚么「宫主」「殿主」的称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三人闻言,费公豪立即解释说道:「是这样的,因为数月前我们三人相继请托二十余位好友,寻找你的下落,他们一听是要寻你,便毫不推拖的答应了,而且还另外请托他们的好友同寻,因此至少有上百人在豫境寻找你的下落,尔后当我们又发现了岩堡内的隐秘,寻到了足可供数百人居住的宽阔石室后,于是便供他们暂时落脚休歇,可是事后他们竟结伙推举我们三人为头儿,然而大家皆是好友,又岂可分甚么头儿属下的?
  因此我们当然不答应罗!可是他们认为蛇无头不行,总该有个主首之人主事分派,否则岂不是各走各的甚为杂乱?况且我们三人的功力武技已非昔年吴下阿蒙,希望我们也能传授他们几招,所以只得应允了……」说及此处「莽张飞」张大合也已接口说道:「四弟,嘿……嘿……其实你现在已有三位嫂子了!说来还是因你之故呢!因为大伙儿分往各处寻找你的下落时,凑巧救了三个被白道欺负的姑娘,尔后才知她们与你相识,并且因为也在寻找你的下落,才会被白道武林误认为是我们的人,于是以后她们三人便与我们同行一道,后来……后来……嘿……嘿……就成了你的三位嫂子了!」「莽张飞」张大合讪讪的笑望着司马玉虎后,续又接口说道:「尔后我们回到岩堡后,你嫂子她们就……就建议大伙成立一个能互倚互助的帮会,与欺压我们的白道对抗,并且建议将岩堡上的殿名修改一些,便可成为现在的会址了,因此立即获得大伙的赞成,后来研商数次之后,就依你的「狂龙」名号组成了「神龙宫」并且将最顶层改为「云龙殿」由你居住并且职掌「宫主」之位,而我们三人及你嫂子们则居于下层「五龙殿」两侧的房室内,并且分别冠上「雷龙殿」「苍龙殿」以及「蛟龙殿」由我来担任「雷龙殿」殿主,二弟担任「苍龙殿」殿主,三弟则担任「蛟龙殿」殿主!至于人手……因为已然有一百二十七个好友及一些家人,皆已迁居于山腹内的上下两层方形大石室中,于是便依原本分属水道及陆上的,分别名列在我们三人的名下了!」
  四人边行边说中,已然步入一间极为宽阔且明亮的石室中,并且已然见到通道口两侧,已然排列着三排人群,并且个个皆是面浮欣喜之色的望着司马玉虎高声喝道:「属下恭迎「宫主」返宫!」
  司马玉虎眼见三列上百人,皆是年约三旬之上的壮汉,而且全是同式黑缎劲装,仅在左胸处分别绣有「雷龙殿」「苍龙殿」以及「蛟龙殿」的红字,因此可清楚的分辨属于何殿。
  司马玉虎耳闻众人的呼喝声,顿时神色尴尬得连连拱手揖礼,且连称不敢的说道:「岂敢!岂敢!诸位大哥切莫如此……」但是话未说完,却听另一方响起了女子的笑语声:「嗐!有甚么不敢哪?虽然四叔你以往不愿以武林人自居,但是自从四叔你凭一己之力,一举歼除了「戒律四僧」以及「十八罗汉」因此已然名声大噪,成为江湖武林中黑白两道谈论纷纷,且皆敬畏的高手了,而且将四叔你捧为「宫主」并非是要四叔你享受名声及地位,而且要拖累四叔你协助在场的人,在江湖武林中出人头地,为往昔遭人欺凌的屈辱争一口气,想必四叔你不会吝惜所学教导大家吧?」
  「咯咯大姊,人家四叔可是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当初肯与咱们姊妹当家的结为兄弟,还不就是为了拉拔他们吗?现在众多兄弟虽未曾与四叔结为兄弟,但是他们往昔皆与咱们当家的是好兄弟,不也就是四叔的好兄弟吗?因此四叔又怎会不照顾大家呢?」
  「哎哟!你俩别激四叔了,若是四叔脸皮嫩得一走了之,看大伯及二伯不休了你俩才怪呢!」
  司马玉虎被三女一拉一唱之言,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通道前站着三名年约花信的娇艳少妇,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欲海艳狐」姊妹三人?
  「啊?……你们……原来是三位姑娘!」
  此时又娇又媚的鹅蛋脸紫衣林艳芳,又嗤笑说道:「怎么?难道我姊妹三人当不得四叔的嫂子呀?」
  桃红衣衫的圆脸曹妍芯则是笑说道:「大姊,四叔是个不善与女子交谈的人,你可别再逗弄他了!」
  粉衣的瓜子脸李凤芷却立即接口说道:「唷!二姊!虽然咱们姊妹尚未正式与当家的行礼婚典,然而咱们皆各自与当家的已有了确定的夫妻名分,当然已是四叔的嫂子罗!因此「嫂子」的名分可不能不称呼喔?」此时甘常明已然朝司马玉虎讪讪一笑,并且立即朝李凤芷说道:「喂……喂……烧锅的!你就别捉弄四弟了!」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头皮发麻,知晓她们三人往昔便放荡不羁且口尖舌利,虽不知如何与三位拜兄有了夫妻缘分?但是三位拜兄皆己默认了,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朝三女连连揖礼的说道:「是……是……小弟拜见三位嫂子!」「咯……咯……这还差不多!喂!当家的,你与大伯、二伯陪四叔四处看看,我们姊妹三人下厨准备些酒菜,然后大家好好喝个两杯庆祝庆祝!」「好……好……太好了……」
  「哈……哈……好老婆,那就麻烦你们姊妹了!」「好哇!今天可要喝个痛快!四弟,走吧!我们带你往别处看看!」原本是「水月宫」宫门的九级台阶上方,两侧平滑岩壁上的蝠、竹、龟、鹤浮雕,以及半圆形石门柱上的两只振翼飞翔的凤凰浮雕,依然如常,但是石门上方的横石匾已然改刻成「神龙宫」了。
  门匾下两扇丈八高九尺阔,厚有四寸的暗红色石门板上,原本各雕有一只伸张双翼振翅飞翔的凤凰浮雕,也已改成两条在云层中飞腾的金漆五爪巨龙。
  门内平滑亮丽的通道两侧石壁上,原本刻有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及凤辇图,也已全改为九龙图,每条龙首上的双目内皆嵌入精亮明珠,使通道中甚为明亮。
  原本在梯阶上方转角,三丈宽阔的平台岩壁上的「凌波映月」四字,则改为「龙腾九洲」四个金漆大字了。
  梯阶顶端又高又阔的大堂,大堂内的石桌椅皆未动,但是皆已清洗得光滑无尘,成为议事大堂。
  面对堂门的宽阔石壁上,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凤辇,以及八名散花仙子凤簪霞披的丽妇的巨画,也已改成五条五爪巨龙在云层中飞腾的金漆的巨画,而堂门外的横梁上,已加装一片石匾且刻着「五龙殿」三字。
  殿门外的庭院中,圆石围成的花圃,紧临岩壁甚为宽阔的莲池,以及池上的小拱桥、凉亭及石桌、石椅,全已整理清爽,成为一片花团锦簇的大庭园。
  原本在大堂两侧的八扇石门,已然将其中相隔的四扇石门砌封,使得两侧仅余四扇石门了,而且门上皆加有一片石横匾,左侧两扇石门上,分别刻有「蛟龙殿」「苍龙殿」而左侧靠大堂的一间则刻着「雷龙殿」另外一扇石门上的横匾尚未刻字。
  已然将两间合为一间的石门内,原本各有两间小客堂及四间居室,其中一间居室及中间的小客堂,已然打通合为一间大卧室,而小客堂原本与内里通道相通的石门已然砌封,而另一间小居室则改为外间起居间,而另外的一间小居室及小客堂则打通成一间大客堂,依然有门可与内里通道相通,所余的另一间小居室便改为书房,如此便成为一间甚为宽大舒适的居处了。
  上方第五层的石门外,陡壁边缘的树林依然,但是宽阔的庭园已然杂草尽除,处处皆已整理得花团锦簇,原有的花圃、水塘、小桥、凉亭、假山、水槲也已全然整理清爽,成为一片有如富豪之家的幽雅庭院景色一般。
  在岩壁正中的宽大石门上方,也加悬了一片横石匾,上面刻着「云龙殿」三字并且涂上了金漆。
  石门左右两侧的十二片花窗,以及石门内的大客堂,所有的石制桌、椅、几、榻、橱、柜、花台及地面,皆已洗磨得洁净光滑,并且铺上了一些桌巾、软垫,并且也悬挂了数幅字画,使得客堂如同富贵人家的客堂一般。
  另外在客堂底端的光滑石壁上,也已加刻了一大幅五爪云龙在云层中飞腾,并且用彩漆涂染的巨画,显得甚为美观壮丽。
  客堂内里两侧的长廊,皆悬挂了垂帘,宽大书房内里皆也清理过,书房两侧的石橱内,不少刻有字迹的金片及玉片,也已清洗排列妥当。
  但是因为司马玉虎尚未返回,不知他欲居于何间卧房?欲如何更动居处的家具用物?故而左右两侧长廊内的大小居室,仅是清理清爽并未更动内里之物。
  现在,司马玉虎已然返回,但是「云龙殿」内两侧的居室皆甚为宽大且舒适,况且也并不愿再烦劳三位拜兄及嫂子,以及三殿所属,因此便挑中右侧长廊有书房的居室,只须添加被褥及日用之物,便可居宿了。
  夜色寂静已然三更——但是此时司马玉虎并未歇睡,尚在书房内沉迷于上百片金玉片内的玄奥精妙的武技及杂学中,直到时已六更天色微白,才伸伸懒腰站起身躯步出门外。
  望着涛涛河水东流,河面上已有赶早大船小舟往来,神情沉思一会才喃喃低语着:「没错!道,上可覆天下可载地,通四方包八极,高不可接深不可测。然,万物应时而生适时而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帝者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用道则成用术则败,得其道治天下,逆天道狗朋散,效天理顺人情,不拘不惑天地为刚,精守根本何患有失?古贤人早有精解戒言,我大可放怀为之了!」于是,司马玉虎不再为三位拜兄成立「神龙宫」的俗事苦恼,并且有了应对之道后,便神色开朗的就地盘膝跃坐,天神合一的行功纳息,恢复竟夜未宿的疲累。
  旬日之后——「五龙殿」内,兄弟四人享用着丰盛且精致的餐点,司马玉虎将厚厚的两叠手稿交给「莽张飞」张大合,并且笑说道:「大哥,小弟近日中皆在书房内详阅众多金玉片中的所着,发觉此石堡竟是北魏之期,一位修炼仙道的皇亲「水月宫主」所建,而遗着中大多属佛、道修仙精解,另有一部分则是仅适合女子习练的「灵月心法」以及「凌波剑法」十八招「凌波手」二十七招,还有凌波曼妙的「凌波身法」小弟已然详解誊录,可交由三位嫂子习练。」说完,已将上层一叠手稿交给张大合,接着又说道:「尚有一些,原本便是由「水月宫」属下男女习练,较为粗简易习的一些武技,但是实不足众武士习练,因此小弟已将「天幻神功」「银电剑法」「银电身法」「飞蛇身法」全然誊录,并且尚有一些小弟所知,一些较易习练的武技心得旁注,并且注明循序而进的习练方式,三哥你可将这些心法及招式,刻于山腹内里上下两层石室的正中石壁上,可供众武士自行习练增进自卫之能!」
  说罢,便将第二叠手稿交给了三哥甘常明,然后又将最后一叠手稿交给了二哥费公豪,才笑说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现有的功力已然大增,因此往昔所习用的招式已然不足施展了,因此小弟便将自身惯用的武技「游龙手」「潜龙剑法」「腾龙刀法」「「幻龙指」以及外门兵器、暗器手法详录,可由大哥你们三人习练增进自卫之能,尔后也可视情传授殿内天资较高的人,至于……因为小弟尚有久存心中未毕之事待办,因此明日便将离去,尔后不知……」但是话未说完,张大合已不悦的睁目叫道:「甚么?四弟,你才回来还不到半个月,便又要离去?你把大哥三人看成甚么人了?你尚有何等重要之事未竟?你说!大哥及二弟、三弟陪你一起去!」
  而费公豪也已皱眉的接口说道:「四弟,我们才相聚数日而已,你却不耐的又要离去,难道我们如此不堪与你相处吗?」
  司马玉虎耳闻两位拜兄不悦之言,顿时惶恐得便欲解释,但是甘常明已然叹息一声的说道:「唉!大哥、二哥,你们怎可如此责怪四弟?四弟又岂是无情无义之人?你们不想想,四弟这些日子中,不眠不休的独处书房中为的是甚么?还不是为了誊录这些手稿供咱们这些人习练增功?因此……唉……其实小弟已然猜测到四弟为何欲离之意了!大哥、二哥,四弟至今尚未寻得自幼相处十余年的师父,因此怎可能安心留下?所以……大哥、二哥,长痛不如短痛,依小弟之意就早些告诉四弟吧?」
  张大合及费公豪两人耳闻甘常明初始之言,神色上已然有些羞愧之色,但是待听到后段之言,顿时又神色低沉的互望一眼后,才又望着司马玉虎欲言又止,半晌才朝甘常明说道:「那……那么……三弟,还是由你说吧!」「三弟,你比我们较善言词,就由你说吧!」
  然而此时司马玉虎耳闻三位拜兄隐含内情之言,顿时心中涌生出一股不祥之感,已然心头发寒头冒冷汗的颤声问道:「大哥,莫非你……你们有甚么事瞒着我?你们还……还有甚么事不能告诉小弟?难道……难道……是小弟师父……」此时甘常明已目注着司马玉虎,神色严肃的说道:「四弟,我们曾获得「汴京」城内的好友查得一些消息,并且也曾暗中查证确实,当年你与大哥逃出城外之后,已然有大批捕役及军士赶至「大相国寺」并且逐一盘问在场的人,当时你师父已然回客栈原本无事,可是你师父却不敢完全相信江湖术士之言,因此不放心的又返回「大相国寺」前,终于被捕役查知你师父与你的关系,因此你师父便被捕役押返府衙之中,尔后……唉……你师父曾遭数度重刑盘问,已然……已然病逝狱中了!四弟,你千万要节哀顺变!」
  「啊?……甚么?师父……师父他……他……」司马玉虎耳闻三哥之言,顿时惊叫出声,并且急怒攻心得脑中轰然骤震,已然眼前一黑昏然欲倒。
  尚幸一旁的张大合已然眼明手快的扶住他身躯,并且疾点他睡穴,才对费公豪及甘常明两人说道:「唉!我就知道四弟会……可是四弟迟早总会知道,所以只得忍痛告诉他,既然现在他已知道了,咱们也放下了心中的重担……现在就先让四弟睡一觉,待他醒来再慢慢开导他便是了!」然而是夜二更,司马玉虎竟然留书他去,张大合兄弟三人翌日醒来之后才发觉四弟的留书,知晓四弟必然是前往「汴京」了,因此便急忙与「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商议,交代了一些事宜之后,兄弟三人也匆匆出堡赶往「汴京」去了。
  三日后——夜入三更,繁华辐辏的「汴城」已然寂静得万人空巷,偶或见到更夫及巡行军士走动着,或是一些寻找吃食的猫狗叫吼奔窜着。
  在北大街底左侧的屋脊上,突然有一道恍如鬼魅般的黑影,疾幻入府衙内,并且迅疾没入右后方的地牢处。
  不到一个时辰,恍如鬼魅般的黑影再度疾幻出府衙外,站立在一幢屋脊上咬牙切齿的怒咒着:「哼!虽然马府尹与曹员外交好,因而频频重刑烤问师父,但是……陈老匹夫!若非你点破了师父的丹田,使师父功力尽散,否则又岂会禁不住重刑?又怎会无力疗伤以致伤重而亡?故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全是你父子孙三代,因此我绝饶不了你们父子!」
  怒咒声中,身形迅疾消逝在暗夜之中不知去向?
  翌日清晨的辰时初——城北之方,河畔树林内的「怡心别院」大门外「霸拳」陈定中及手执紫木拐的老夫人「玉飞蚨」萧秋凤,老夫人的四名贴身侍女,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夫妇,八人皆面对着寻仇而来的「狂龙」司马玉虎。
  在右侧包夹的是「怡心别院」管事陈文,还有「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代的弟子、家仆共二十余人。
  左侧则是「霸拳」陈定中的长徒,也是女婿的「翻掌开山」武常及「翠衫飞羽」陈廷馨夫妇,另外尚有两名正巧在「恰心别院」做客的白道高手,以及次孙陈佳麒、孙女陈佳凤两人,还有两人的两男四女六名好友。
  此时「霸拳」陈定中神色平静,望着年仅双旬余的「狂龙」司马玉虎说道:
  「既然司马少侠是依武林规矩向老夫寻仇,那么老夫便依武林规矩与少侠一拚了!
  少侠欲单打独斗点到为止?或是以命相拚?」
  「狂龙」司马玉虎此时胸中虽然充满了仇恨怒火,但是心知对方人多势众且高手众多,若是引起他们围攻则对自己甚为不利,因此已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
  「哼!在下已然查明你等因为陈小霸王之死,不但牵怒在下且将甚多人暗囚数年,如此之事自有他人会找你们报仇,在下为他们出头,但是尔等竟然利用官府之力,将在下师傅擒入大牢内,甚而残狠的将在下师傅丹田损坏,功力尽失,尔后驱使官府频频酷刑拷打,以致伤重而亡!若不报此仇,在下又如何能告慰师父在天之灵?因此在下与你们陈家定有一方尽丧方休!」「霸拳」陈定中闻言心思疾转之后,已然冷笑说道:「哼!确实是老夫废了你师父的武功,也是老夫下令追杀你等,看来你是要与老夫一战罗?」
仇人当面格外眼红,因此「狂龙」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大叫着:「老匹夫!在下向你挑战!」
  「霸拳」陈定中闻言心中冷笑,但是尚未及开口,却听左侧的「翻掌开山」武常已跨步行出说道:「师父,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况且这小子乃是一个出道没多久的狂妄之人,凭他哪有资格与您交手?且由徒儿打发他便可!」其实「霸拳」陈定中心中早巳知晓,眼前的小子功力不弱,连师侄「河洛斗魁」杨天魁也非他的对手,因此爱子「铁掌无敌」陈承廷也必然非他之敌,但是又自恃名声实也不愿自己出手,因此耳闻长徒之言立时颔首应允。
  「翻掌开山」武常当然已由陈文的口中,听闻「狂龙」的功力如何?但是今日初见之下,实难相信眼前这小子的功力,能高到何等程度?因此跨步面对之时甚为不屑的说道:「小子!凭你尚不够格与大爷的师父交手,你若真有本事能胜了大爷,大爷的师父再与你交手也不迟!」
  司马玉虎心知对方人多势众,若不快刀斩乱麻除掉他们几个人,那老匹夫绝不可能自己出手的,因此耳闻对方之言,立即掠身前扑挥掌,将早已凝聚的八成功力狂狠的拍向对方,并且怒叱道:「既然如此你就纳命来……」霎时便有一股劲猛的掌劲狂涌而出,顿使「翻掌开山」武常心中一惊!但是若不出掌迎击便避开对方掌势,岂不是等于示弱输招了?因此立即骤然提增功力,且扬掌推出一股掌劲迎击。
  霎时便听掌劲相触如九天惊雷轰然暴响,在尘土震啸而起落叶飞扬中,两人的身形各自一退,但又随及再进相合,在三尺之距中以招拚招,以快打快。
  此时司马玉虎欲早些除掉对手再与大仇一拚,而「翻掌开山」武常也想一举击毙对方,在师父及众人面前显示能力,因此双方皆是精招连出,手下无情,招招皆不离对方要害。
  两人迅疾交手中「霸拳」陈定中已有意在今日一举除掉后患,绝不容对方脱逃,因此立即朝「铁掌无敌」陈承廷及管事陈文暗施眼色,分率高手逐渐围困在四周。
  场中两人在短短不到片刻,已然各自施展了二十余招,但是司马玉虎所施展的全是一些精奥玄妙招式,甚而有些尚是数招合一,几乎已无破绽。
  反观「翻掌开山」武常的招式,仅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惯用且常见的招式,因此相形之下便难以匹敌了!尚幸还能仗着丰盛的打斗经历与对方拆招。
  但是刻余之后——突然听「翻掌开山」武常闷「哼」一声,并且身躯暴退三步,司马玉虎趁势追击,双爪疾扣向对方头颈之时,倏然一道疾如迅电的身影由侧方疾幻而至。
  「武常快退!司马少侠的武技果然非凡,待老夫领教领教!」司马玉虎趁胜追击「翻掌开山」武常时,眼角突然发现左方有一道人影迅疾接近,因此身形急顿蓄劲待变,待对方声音传入耳内,已知是陈老匹夫,因此尚不等对方接近,已然身躯左旋,并且顺势击出一股拳劲击向对方。
  然而「霸拳」陈定中早已心存一举除掉后患之意,因此双掌皆已凝聚了八成功力,眼见对方拳劲击至,顿时心中冷笑的右掌则横立在胸前,而左掌如刀迎着拳劲凌空疾劈而下。
  司马玉虎拳势猛击而出,眼见对方掌刀疾劈而下,一股劲疾尖啸的手刀劲气,已然迎向自己的拳劲,但是奇怪的是,拳劲竟然毫无阻抗,依然劲疾狂猛的涌向对方身躯?
  「啊?……「破风刀」?」
  司马玉虎耳闻身后骤然响起一声惊呼声,但是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此时突见「霸拳」陈定中横立在胸前的右掌,已然紧随在手刀之后劲疾拍向自己。
  尔后司马玉虎才发觉自己的拳劲,原来竟然是被对方的掌刀气劲一剖两半,由对方身躯两侧劲疾涌散未并击中对方,但是对方的掌劲已然趁虚而入,劲疾狂烈的击至身前。
  司马玉虎从不知晓武林中,尚会有如此怪异的武功?但是此时已然来不及再出拳迎击了,因此只得狂急施展「云龙步」往左方暴掠闪避。
  但是「霸拳」陈定中一招得势,又岂会容他轻易脱身?因此刚回收的左掌,再度劈出一股劲疾尖啸的手刀劲气,劈向对方。
  尚幸司马玉虎所施展的「云龙步」甚为玄奥,身形疾幻中又避开了对方再度劈出的手刀劲气,并且在闪避之中已然连连反击两招,封堵对方的追击攻势,准备与对方以招互拚。
  而此时「霸拳」陈定中追击中,双手连连拍出四道掌劲,其中两道掌劲劲疾狂烈的击向司马玉虎,另两道掌劲则分别涌向司马玉虎身周两侧,使得司马玉虎无法左右闪避,只能硬接掌劲或是退身!
  也就在此同时,司马玉虎突觉身后有一股劲气骤然拍向后背,心中一惊便欲闪避,但是前有狼后有虎,因此毫无思索的余地,只得身躯骤然朝左方斜倒贴地疾窜,并且猛然拍出两股掌劲,迎向封挡自己退路的左方掌劲。
  司马玉虎遭前后夹击,反应已然甚为迅疾了,但是在掌劲相触暴响中,右后胯已然遭偷袭劲气击中,痛得他全身一颤真气松散,因此也被掌劲相触的暴震之力,震得在地面上翻滚两匝,并且也已望见偷袭者竟是管事陈文!
  另一方的「霸拳」陈定中是何许人物?眼见对方身躯斜倒疾窜,已然被自己的掌劲震得在地面上翻滚,因此身形疾追右脚骤踢,疾狠的踢中他右胸,并且将对方身躯踢得凌空飞起,接而右手已击出一股劲疾凌厉的拳劲,击向凌空翻滚的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凌空翻滚的身躯,若被「霸拳」陈定中的拳劲击中,纵然不当场命丧,恐怕也将身受重伤或是骨断筋伤了!
  但是司马玉虎身躯连遭掌劲击中并且挨了一脚,痛得全身剧颤中,已然藉着对方踢震之劲,凌空飞离,当对方拳劲再度击至尚未临身之时,左掌已然迅疾拍出一股掌劲迎向对方拳劲。
  当双方拳掌劲气相交轰然暴响中,司马玉虎的身躯已被震得再度凌空震飞,竟然飞坠向右方观战的人群处。
  人群慌急散开时,其中有两人不但不避,竟然想趁机击毙他,因此不约而同的相继出拳,击向凌空下坠的司马玉虎。
  但是一切皆在司马玉虎的算计中,早已凝聚真气未发的右掌,已骤然拍出掌劲迎向先行击至的拳劲,轰然暴响声中,司马玉虎竟然藉着劲气相交的反震之力,暴冲而上、巧巧的又避开了「霸拳」陈定中追击而至的另一股狂猛拳劲,并且由人群上方两丈余高处,凌空斜掠入树林内。
  「啊?不好……小子别逃!大家快追!不能让他逃走……」「霸拳」陈定中眼见之下顿知不妙,因此已狂急呼喝并且掠身疾追,然而此时司马玉虎已然提聚了全身残余真气,施展独门轻功「天龙行云」狂掠而去,迅疾在树林中消失不见了。
  「快追……」
  「小子别走!留下命来……」
  「快散开追他……」
  时隔四个多时辰,已是申时末酉时初的时分。
  「怡心别院」的正楼大堂中「霸拳」陈定中正与「铁掌无敌」陈承廷以及「翻掌开山」武常、管事陈文,商议往后应如何防守「怡心别院」?如何诱杀「狂龙」司马玉虎时,倏听楼外传至一声凄厉惨叫声,四人闻声俱是心中一惊!迅疾掠出楼外观望。
  只见守护大门的一名门下,竟然胸口中箭倒地不知死活?而且箭身上尚垂着一封白帖,帖上竟写着两个血红大字「死帖」!
  此时已听院门外传来「狂龙」司马玉虎的狂笑声说道:「哈……哈……哈……陈大侠?哈……哈……哈……好一个名声震响江湖武林的陈大侠!尔等无视江湖道义及武林规矩,先谋害了在下师父,在下依武林规矩挑战报仇雪恨时,尔等竟然不顾名声毫无羞耻的围攻在下,尚幸在下大难未死逃出重围,既然尔等无视江湖道义武林规矩在先,那么在下也只好效尤了!从今之后,在下将尽一切之力,或明或暗对阁下一家寻仇至死方休!除非你父子两人自尽谢罪,否则以后……哼……哼……」
  「霸拳」陈定中正与「铁掌无敌」陈承廷「翻掌开山」武常、管事陈文,率众掠出院门后,只见「狂龙」司马玉虎将雪白长衫下摆紧系在腰际,背背长剑及两壶箭,手执一张军将施用的「铁胎弓」站立在院门外左侧的树林前。
  当众人耳闻「狂龙」司马玉虎之言,顿时又惊又怒得叱喝连连,并且已有数人迅疾包夹掠向司马玉虎。
  「呔!小子狂妄!除掉你便一了百了……」
  「哼!杀了你便可为江湖武林少了一个祸害……」「毙了这狂妄小子……」
  然而司马玉虎早已有备,岂肯被对方围困住?因此立即将早已搭上一支箭的「铁胎弓」扬起,迅疾拉弓疾射,霎时便听弓鸣箭啸,一名家仆已然闪避不及的中箭惨叫倒地。
  司马玉虎箭射出手之后,尚不待其余之人围至,已然身形暴退窜入茂密的树林中,并且狂笑连连的迅疾消失不见。
  如此一来,顿时使得「霸拳」陈定中父于两人震惊且狂怒无比,数个时辰前便耽心对方会暗中寻仇残害,因此已然商议妥当,严禁晚辈及门徒单独出门,并且分别加强城内居处及别院中的巡护。
  但是没想到对方今晨才重伤而逃,却在黄昏时分便又重返,而且已不愿以武林规矩寻仇,如此一来已使家人及门徒,皆陷于草木皆兵的危机中,不知何时便将遭功力不弱的「狂龙」暗害?
  因此「霸拳」陈定中已然惊怒得大叫着:「追……追……你们快追!然后尽全力除掉他!」
  「霸拳」陈定中惊怒大叫中,已然率先疾追而去,霎时「铁掌无敌」陈承廷以及「怡心别院」管事陈文,还有两代门人弟子及家仆共二十余人,已迅疾尾随疾追。
  而手执紫木拐的老夫人「玉飞蚨」萧秋凤及儿媳两人,立即吩咐次孙陈佳麒、孙女陈佳凤回楼不准再外出,至于前来做客的友人,则全都劝返,并且责令门人分派家仆,执机簧强弩及劲弓轮流严守,以免「狂龙」司马玉虎趁人势去空虚时,去而复返暗中寻仇。
  但是当「怡心别院」的众多门下家仆,已然聚集分派尚未及严守之时,倏见后院中前一栋小楼内突然冒出火舌,并且火势迅速炽盛得成为熊熊烈焰。
  众多门下家仆狂急奔掠前往救火之时「玉飞蚨」萧秋凤昔年四名贴身侍女之一的翠花,刚掠过一株树下,突然被树上骤射而下的一支劲疾箭矢射入后背,立时惨叫倒地。
  随后奔至的门下及家仆眼见剧变已生,顿时惊叫怒叱的奔掠至那株树下,但是尚未及接近,一道身影由树上骤然扑向最前方的一人,众人尚未看清那人的身影,已见同伴惨叫一声身躯倒地,而那个身影又疾如迅电的迎向众人,狂猛残狠的拍出数道拳劲连连击毙数人,并且大喝道:「在下与陈家之仇至死方休!虽不愿牵连无辜的下人,但是尔后只要留在陈家不去的人,便将视同陈家同路人,成为「狂龙」以死相拚的仇人,只要相遇便将全力诛杀绝不轻饶!哈……哈……哈……」
  就在「狂龙」司马玉虎拳掌齐施,毫不留情的连连追杀门人家仆,惨叫哀号连响不止之时,年已将近八旬的「玉飞蚨」萧秋凤,已与儿媳及金、银、玉三名侍女狂怒的疾掠而至。
  但是却听狂笑声中「狂龙」司马玉虎已然飞身疾掠他方,并且沿途拳掌爪指齐施的又击伤了数名门人家仆,才迅疾掠出院墙外消失不见。
  「狂龙」司马玉虎在别院内连连击毙四人伤及六人,迅疾掠出院外不见踪影之后,在庄院外追寻司马玉虎的「霸拳」陈定中父子,以及二十余名门人家仆,也已发现院内火势冲天,因此又惊又怒的又一一迅疾赶返别院,但是「狂龙」的身影早已杳然。
  是夜四更时分——「怡心别院」内灯火通明,并且在院墙四周,皆散布着手执机簧强弩及强弓的门人家仆,以及四处巡守的「铁掌无敌」陈承廷、管事陈文。
  此时在大门严守的人,突然见到大门外右侧树林内有火光闪烁,尚未及呼唤同伴注意时,已见一道劲疾火箭凌空射入院内,而且一支接着一支,竟然有八支火箭连连射入后方的正楼之内!
  箭镞后包裹着一卷棉布,并且沾满了油脂的火箭,一一射至房柱以及穿透花窗射入楼内,霎时便将楼内布幔桌巾及木制家具引燃,使得楼内迅疾涌生起火舌,并且愈来愈炽烈。
  「啊?不好!快……快唤醒楼内的老爷及夫人……」「快救火……快呀……」
  「分出一半人……呃……嗯……」
  「咦?旺哥你怎么了?啊?箭羽……大家小心……」就在严守别院的人惊急慌乱的大叫声中,只听院外树林内弓弦震呜声连响,一支支劲疾尖啸的箭矢连连射入院墙内,霎时便听惨叫哀号声相继响起,再加上巨楼火舌飞卷,人影飞奔狂急呼喊救火声,还有妇孺稚子的悲戚哭叫声,已然混为一团极为惊恐的杂乱声,使得「怡心别院」内,恍如成为遭大敌入侵的战场一般。
  在院外树林中频频移动的「狂龙」司马玉虎,功力已然高达甲子左右,双手至少已有六、七石左右的力量,因此使用一张有三石力道的「铁胎弓」乃是轻而易举之事,至少可射出三箭之地,若以最有杀伤力的有效范围,两箭之地足可洞穿人躯了!
  (注:一石大约是一百二十斤,也就是七十二公斤左右)而整个「怡心别院」只不过占地二十余丈方圆,尚不到两箭之地,因此皆在「铁胎弓」的射程范围内。
  所以「狂龙」司马玉虎在树林中迅疾移动,并且频频挑中在别院内奔掠不止的高手,逐一射出铁羽箭,吵杂的惊叫呼喝声,掩盖了劲疾尖啸的箭尖声,再加上时乃深夜,难见凌空射至的箭矢,因此一具具的身躯接连中箭倒地不起,使得别院中的人更是惊骇无比,慌急寻地掩避,哪还顾得救火?
  衣衫不整的「霸拳」陈定中「玉飞蚨」萧秋凤,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夫妇,眼见门下及家仆竟然少有人救火,并且发现已有十余人中箭伤亡,虽然尚不知伤亡了哪些人?但是不问可知必是「狂龙」所为。
  「霸拳」陈定中在悲愤狂怒中,顿时咬牙切齿的环望院墙外的高耸树林,突然在吵杂的惊叫呼喝声中,耳闻一丝箭矢啸鸣声迅疾接近,顿时惊急的大喝着:
  「小心箭矢……」
  但是话声未止,倏见站立最右侧的陈文,身躯骤然一斜且扬手疾拍,但是突然闷哼一声踉跄倒退数步,已然双目大睁的缓缓望向「霸拳」陈定中,并且悲声喃喃说道:「老……老爷……敌……敌暗我……我明……对……我们不……利……老爷带……带夫……人……孙……少爷……回……回……回……」然而话未说完,身躯已然仆倒在地「霸拳」陈定中见状顿时惊急大叫一声:
  「啊?陈文……陈文你……」
  但是倏又听一声惨叫声响起,又见左侧的一名五旬门下,身躯骤弹而起,身躯落地之后,四肢颤抖挣动数次便静止了,却见他胸口透出一截箭矢。
  「哈……哈……哈……那两个老贼曾由背后偷袭在下,所以饶不了他们!陈大侠,在下今夜仅是讨取一些利息而已,所以并未招呼你的家人,但是明日……哈……哈……哈……除非你父子俩自裁谢罪,否则明日再追讨一些利息后,在下便要开始追讨本金了!不过……别院内的老弱仆妇若想离去,在下绝不阻拦,但是你陈家大小千万别想逃出院外,否则途中定然逐一射杀不赦!」「霸拳」陈定中闻言,顿时狂怒的大叫道:「「狂龙」你若是号人物,便现身与老夫当面一战!莫要施展下三滥的小人手段!」「哈……哈……哈……陈大侠,在下原本仅是一个为了三餐,随师浪迹江湖讨生活的平凡之人,不愿且不敢招惹武林人,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武林白道高手?
  但是你们竟然仗着名声及势力欺压外地人,甚而你们父子两人竟然不顾名声,先施出小人手段残害了在下师父,如此深仇大恨在下岂能不报?然而当在下向你挑战时,竟然遭你等围攻偷袭,又如何能责怪在下是下三滥的小人?在下知晓陈大侠乃是名声鼎盛的顶尖高手,别院中也人多势众,因此在下自知凭武功绝难报得了大仇,只好学学你们的手段了!哈……哈……哈……累了一夜也该休息了!记得!你们一家人切莫想踏出别院一步,否则在下就要找你们晚辈下手了!」此时「玉飞蚨」萧秋凤突然开口说道:「司马少侠,老身欲与你当面一谈,但不知少侠可否给老身些许颜面?」
  「哈……哈……哈……老夫人,您乃是一家中的母仪之人,尊夫及儿孙的所行所为,你也有近半责任,但是你可曾规劝过尊夫?你可曾教导过儿孙们是非善恶为何?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因此老夫人不必多言了!在下之意绝不更改,除非陈大侠父子两人自尽谢罪,因此你们看着办吧?」「夫人你不必跟这个小杂种废话!」
  「娘……玉娥,你与凤儿先扶娘至凤儿的小楼内歇息吧?」「哼!承廷,你且带人救治伤患。武常,你快带人灭火!」「是……爹!」
  「是!师父,徒儿这就去!」
  一个多时辰后,已是拂晓时分了!大火终于救熄了,命丧及伤患者也已清理救治妥当。
  此次命丧者计有六人,全是一箭射中要害透体而亡。
  便连功达五十年之上,已然练有护身真气的管事陈文,以及老夫人的贴身侍婢玉花,也是箭镞人体四寸而亡,可见「狂龙」司马玉虎射出的箭矢多么的强劲了!
  另外尚有「霸拳」陈定中的四名徒弟也是一箭命丧,再有便是三名家仆仅是被射穿臂、腿,丧失了打斗之力并无性命之危。
  可见「狂龙」今日仅是将目标放在「霸争」陈定中身周之人,放过了低下家仆。
  再加上先前「狂龙」司马玉虎,趁「霸拳」陈定中率人追逐之时,掠入别院中偷袭时,连连击毙老夫人的侍婢翠花,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的三名门下,还有两名家仆。
  另外尚有七名家仆重伤,因此使得原本有三十余名一流高手,势力不弱的「怡心别院」半日之间便已损失两成。
  「霸拳」陈定中及「玉飞蚨」萧秋凤夫妇两人,耳闻伤亡人数,顿时又怒又悲,但是事已至此又奈何?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要如何防范「狂龙」不知何时又将到临的偷袭,还有如何使延续血脉的次孙陈佳麒,能安然无恙的离去。

第十五章 风云乍起异变生 惨遭重创复归隐
  遇乱隐迹行,重宿青山野。
  寒禽与衰草,伴我度愁颜。
  时隔两日,即将正午的已末时分——在一株高有十余丈的耸柏顶端横枝上,司马玉虎将背上的「潜龙剑」紧了紧,银丝衫的下摆已然重系腰间,算了算身旁的箭壶中,尚有二十七支箭后,便居高临下的盯望着「怡心别院」内的动态。
  忽然,只见南面「汴凉城」之方的官道中,竟有数十个人影疾掠而至。
  「咦?啊!……是了!在此做客的两名白道高手,以及几个年轻青男女,莫非他们昨日离开之后,已将此间之事告诉了城内的白道武林?哼!想必是如此了!
  白道之人互捧互抬并且相护的陋习久去不掉,看来今日若想除掉陈老匹夫的家人已非易事,不过……哼……哼……他们护得了陈老匹夫一时,却不能日日相护!
  且去看看他们是甚么人?听他们说些甚么,再做道理!」刻余之后三十余名白道武林已然急掠至「怡心别院」大门外,立使别院内神情萎靡的门人家仆狂喜无比,因此已有人迅疾前往通知「霸拳」陈定中,并且打开了大门将白道高手迎入别院内。——但是三十余名白道高手刚踏入大门,已然见到正对庄门,原本壮观华丽的三层阔楼,竟然已遭烈火烧毁大半,并且尚有余烬未熄,而神色惊喜围至的十余人,竟然全都衣衫不整,篷头垢面得甚为萎靡,似乎曾遭遇过一场惨烈激战似的!
  此时已由后院小楼欣喜赶至的「霸拳」陈定中,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翻掌开山」武常,眼见群雄之后俱是兴奋无比,而「霸拳」陈定中已然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柳老弟、逸尘道长,你们怎会同时前来老夫的别院?
  这两天中,老夫别院曾数度遭那无耻的「狂龙」司马小辈侵入,并且连连暗中纵火,虽然……」
  但是话未说完,一位年约七旬余,银发番然面貌清瘦,出身「泰山」的「柳叶剑侠」柳一风已然急声说道:「啊?陈兄,你这儿的别院也遭人夜袭了?竟然不是「幽冥鬼府」的人,而是那个「狂龙」?」另一名看似年约甲子之龄,身材高瘦,风采清雅,留着三缯长须,穿戴道巾八卦袍,如同一位踏出三界外仙风道骨飘然出尘,崂山派的逸尘道长此时也已开口问道:「无量寿佛……陈居士,贫道与柳居士此来,实乃昨日有不少同道发现「幽冥鬼府」的大批高手已然到达城外,并且已有一些高手入城至贵府暗查,尚幸居士一家人近日皆居于别院中,否则必将掀起一场激斗了,贫道等人心知「幽冥鬼府」之人,必然会查知陈居士在此地尚有别院而前来,故而结伴前来告之,并且为居士助拳,然而想不到居士此方……」
  「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闻言顿时惊急得便欲追问详情,但是突听右方树林内响起一阵狂笑声,并且有人大笑说道:「哈……哈……哈……俗语说得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陈大侠,在下前两日便曾说过,他人仇恨非在下能代为出头,如今也有人开始向陈大侠一家寻仇了?哈……哈……哈……陈大侠将「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吴嬷嬷残害之后,又将其少府主主婢五人私禁四年余,五个多月前陈大侠又率数十人,在嵩山之南夜袭在下及「幽冥鬼府」少府主,尔后又与少林寺僧围攻在下及「幽冥鬼府」府主及其所属,如此历历在目之事「幽冥鬼府」府主自是会大举前来寻仇了!」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狂龙」司马玉虎站立在一株树梢上,张弓搭箭笑语着「霸拳」陈定中眼见之下更是又恨又怒,咬牙切齿的大喝道:「卑鄙小子!你何不过来与老夫拚斗百招一决胜负?」
  「与你拚个百招?哈……哈……哈……陈大侠,您可是愈老面皮愈厚喔?在下年仅双旬左右,且习功不到五年,虽然知晓您是白道顶尖高手,但是为了杀师大仇,两日前依然自不量力的向您挑战一拚生死,然而……哈……哈……哈……白道顶尖高手尚会仗势人多势众,围攻甚而偷袭,在下已领教过了,又岂敢再自寻死路与您单打独斗?您若是手脚发痒欲与人一战,不如去找功力及名声皆与您相当的「幽冥鬼府」府主吧?否则您就请令孙与在下一死相「狂龙」司马玉虎之言在情在理,莫说是群雄了,便是「霸拳」陈定中闻言之后,也已是老脸发烫无言以对,只是怒哼连连的怒视着司马玉虎,而此时崂山派的逸尘道长已开口问道:拼如何?」
  「无量寿佛……司马少侠,贫道也曾听闻江湖传言,知晓司马少侠与陈居士有些许误会以致交恶,但是尚不致于结为难解的深仇大恨吧?如果司马少侠肯给贫道一些面子,贫道愿居中为调人,但不知……」但是话未说完,倏听司马玉虎悲愤的狂笑说道:「哈……哈……哈……好一个「愿居中为调人」?道长在不明内情之下便欲居中为调人?难道不怕知晓内情之后,有损道长的名声吗?好!只要道长能施道门仙法,将在下师父的性命由九泉之下拉回,那么在下立即负荆请罪任凭处置,否则道长便莫要再妄开尊口了!」「你……」
  群雄耳闻「狂龙」司马玉虎之言,似乎内里别有隐情,而且牵连到他师父的性命?若真有外人不知的内情,那么确实甚难居中为调人了,因此俱是神色怔愕的互望一眼。
  然而虽是如此,但是群雄皆也被他毫无尊老敬贤的狂妄无礼之言,引得怒火涌生,因此「柳叶剑侠」柳一风已然怒声斥道:「放肆!不论老夫等人是否有能力居中为调人,你也不该如此狂妄无礼!你是何门何派的弟子?难道你师父未教你尊老敬贤及为人处世之道吗?」
  「哈……哈……哈……尊老敬贤?尊甚么老?为老不尊之人吗?敬甚么贤?
  敬那个仗势名声,纵容晚辈欺压善良的人?甚而不顾名声及江湖武林规矩,在单打独斗中却与门下势众围攻偷袭的人吗?敬你们这些只知互捧互护,不尊天道公理,不明查是非的人吗?我「狂龙」司马玉虎,上敬天下敬地,人世间敬心存公理正义之人,黑道虽恶,但是为恶敢当尚可敬,然而披着白道之名却暗中为恶的人,较黑道邪魔更可恶,乃是令人唾弃罪不可赦的恶人,在下敢言敢为,诸位若认为在下所言狂妄放肆,那「狂龙」司马玉虎心境激昂的锵锵之言方落,群雄之方尚无人开口反驳之时,倏听东方树林内,响起一阵有如九幽之中传出的阴森森鬼嗽之声:么在下纵然是得罪了天下白「嗽……嗽……嗽……说得好!看来你虽年轻,却是比这些自命为清高的匹夫还明理,本府主往昔虽然对你并无好感,但是凭你方才敢在众多颇负名声,且自认是白道侠义的人面前激昂之言,已值得本府主另眼相看了!再加上看在你数度维护小女的情分上,本府「噬魂鬼婆」吴嬷嬷命丧之事,以及本府主爱女因你之故,被囚禁四年余之恨,便不再怪罪你了,你且在一旁观看本府如何向侵害本府之人寻仇!」道,也无愧天理无愧于心!」此时「霸拳」陈定中耳闻鬼嗽声以及女子的话语声,心知是「幽冥鬼府」府主「幽冥仙姬」已率鬼府之人前来,因此立即朝「铁掌无敌」陈承廷及「翻掌开山」武常两人挥手示意,待两人迅疾往后院之方疾掠而去后,才朝「柳叶剑侠」柳一风以及逸尘道长急声说道:「柳兄、道长「幽冥鬼府」府主已率所属围至,为了众位同道的安危,此时暂请先入楼休歇,容老夫与家人与「幽冥仙姬」一战便是!」
  「柳叶剑侠」柳一风闻言顿时双眉紧皱,并且与逸尘道长互望一眼后,又转首望了望身后同行而至,面有惊色的三十余名同道,然后才朝「霸拳」陈定中沉声说道:「陈兄「幽冥鬼府」府主已至,其所属也定然早已布置妥当,想必即将展开攻院之战,但不知陈兄府中人手可够?或是另有何良策拒敌?」「霸拳」陈定中闻言,顿时含笑说道:「柳兄、道长「幽冥鬼府」乃是残狠无情的邪异门帮,早已与我道不容,老夫别院中虽然仅有二十余名可战之人,但是为了我道名声,定然会全力与鬼府一战,可是诸位同道……老夫实不愿将诸位牵扯入老夫与鬼府的冤仇中,但是却不知阎鬼婆是否会任由同道不战而退?」「霸拳」陈定中心知鬼府大举前来必然早已有备,但是也心知「柳叶剑侠」以及逸尘道长两人的功力,皆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只要有他们两人及三十余名同道相助,便可有八成胜算。
  心中早已有拖他们下水之意,但是却不能明言,因此已在话语中以道义及白道的名声,暗暗扣住「柳叶剑侠」逸尘道长以及三十余名同道,才能使他们难以置身事外。
  其实「柳叶剑侠」以及逸尘道长两人早已有意留下,只是顾及三十余名同道的安危,因此才会略有犹豫之色,然而万万没料到「霸拳」陈定中竟会说出如此之言!好似有意欲责怪自己两人毫无道义,欲一走了之置身事外。因此心中皆有不悦之意,但又不好开口责怪。
  尚幸逸尘道长乃是清修数十年的有为道长,因此已朝「霸拳」陈定中笑说道:「陈居士,贫道与柳居士以及诸位同道今日会同行而至,原本便是欲相助陈居士对抗鬼府之人,因此居上无须为难,贫道愿先与阎府主一战,两位为贫道押阵便是!」
  「霸拳」陈定中闻言顿时心中大喜,因此立即笑说道:「道长,此乃老夫与鬼府之战,因此岂能由道长打头阵?还是由老夫先上阵,若不济时再请道长解围便是了!」
  就在此时,倏听四周树林内相继冲升起凄厉的鬼嗽声,正是「幽冥鬼府」的「鬼泣传音」的传讯声,因此「霸拳」陈定中「柳叶剑侠」逸尘道长,以及群雄皆知晓「幽冥鬼府」已然准备开始攻击,心中惊急中俱都迅疾分散各方,且提聚功力应变。
  但是没想到「鬼泣传音」的鬼嗽传讯声响起之后,并非是开始攻击,而是连连冲升且逐渐远去,不到片刻,别院外的四周树林内已然寂静无声,似乎鬼府之人已在别院内的群雄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在大门处的「霸拳」陈定中耳内,突然响起一阵隆异之声,但是立即默立细听着。全然退走了?
  站立一侧的「柳叶剑侠」及逸尘道长虽然见到「霸拳」陈定中的神情突然大变,似是有人传音与他说些甚么?并且见他默然颔首的不知在应允甚么?
  此时两人虽然望见「霸拳」陈定中的神色有异,似乎有甚么人传音与他传达甚么讯息?但是皆未曾在意,心中只是疑惑不解的猜测着,不知鬼府之人为何突然!「霸拳」陈定中神色欣喜无比的朝「柳叶剑侠」及逸尘道长两人笑说道:会突然不战而退?
  「哈……哈……哈……柳兄、道长,两位为了道义,立即率数十位同道赶来相助老夫,两位果然神威无比,竟然使鬼府的阎鬼婆自知不敌已然退走,使得老夫的别院固若金汤,实乃本院之大幸!两位,现已时近晌午,若归返城内用膳已然不及,不如且在老夫别院中粗简用膳,然后再与众位同道返回城内如何?哈……哈……哈……两位总不能让外人耻笑老夫,连一「柳叶剑侠」柳一风及逸尘道长两人,此时实在难以猜出鬼府之人为何会突然退走?但是鬼府之人退走也是确实,已无须耽心同道有何凶险了,因此耳闻「霸拳」陈定中之言,当然也不会拒绝餐后再返回城内。餐粗茶淡饭也舍不得让同道裹腹的骂名吧?」且说另一方「狂龙」司马玉虎站立树梢上,准备观望「幽冥鬼府」攻入别院的激战情况,并且有意趁着别院内的人被鬼府牵制时,便可寻那陈老匹夫父子俩一拚。
  但是耳闻四周树林内突然相继响起「幽冥鬼府」鬼嗽齐鸣阴森骇人的「鬼泣传音」传讯声,以为「幽冥鬼府」的人即将开始发动攻势了,然而万万没想到「幽冥鬼府」的人,竟然不是开始攻入别院,而是虎头蛇尾的全数退走了!
  正自懊恼且不解时,突然发觉下方有轻微的枝叶沙响声传至,心中一惊正欲纵离之时,倏觉一股香味扑鼻,并且已见到一团淡红香雾,由下方疾涌而上,虽不知那团淡红香雾是何物?但是已然脚尖疾点,身躯暴纵而上凌空斜掠,避开那团淡红香雾。
  但是倏见左方又有一个,虚幻如无物的淡淡身影疾掠而至,心中一惊迅疾右斜闪避,但是那个淡淡身影,竟然如影随形的已然接近不到三丈之距,这才看出竟是一个身躯瘦小,面蒙黑纱蒙面黑衣人的功力甚高,竟然比「霸拳」陈定中高了不知几许?仅在眨眼间便已追至不到半丈之距,一片似虚似实的雪白掌影,也已疾如电光石火般的拍向司马玉虎,而且不带丝毫风声!的黑衣人。
  司马玉虎虽也惊急飞掠且闪避对方掌势,但是对方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依然如影随形的追至,因此急声叫道:「你是甚么人?在下与你……」但是那个蒙面人毫不理会司马玉虎的叫问声,身影迅疾接近,雪白掌影已然疾拍至不到三尺之距了!司马玉虎心知已然闪避不及,只得双掌迅疾施出「游龙手」中最严密的防守招式迎挡,但是却听一声脆声冷笑,那片雪白玉掌竟然如同虚无之物,穿透了自己掌势,劲疾的拍在右胸口上,霎时一股强劲的阴寒劲气透胸而入,骤然震得他胸口剧痛喉中一甜,真气已然不继,身躯迅疾往十余丈下的地面坠落。
  但是此时立身在高有九丈余高的树梢上,若坠至地面恐怕不死也要骨断筋伤了,尚幸惊急中,立即强提丹田内的残余真气,看准了下方的横枝,双手大张的狂急紧紧抱住横枝,身躯随横枝震抖连晃之后,终于侥幸的消除了坠势。
  但是危险竟然又接踵而至,那个身躯瘦小面蒙黑纱的黑衣人,已然尾随追至,竟然无视司马玉虎已然受创,再度施掌狠狠的拍在他后背上,并且也挥出一团淡红香雾。
  司马玉虎再度身遭重击背后骤然一痛,霎时伤上加伤的连连喷出数股血箭,双臂已然无力搂抱树枝,身躯再度往下疾坠,并且就在此短暂的刹那间,已然吸入了不少淡红香雾,使得胸口内恶心欲呕,而且全身酸软无力,且真气涣散神智欲昏,顿时心知那团含有香味的淡红香雾之中有毒!
  「啊……」
  一声剧痛的惨叫声中,身躯已连连坠撞下方浓密的枝叶,虽然撞得他身躯剧痛,但是也因此使得他欲昏的神智,略微清醒未曾昏迷,并且也因连连的撞击,使得迅疾下坠的身躯,也已减消了些许坠势身躯坠落地面的霎那间,再度遭至劲猛的撞击,使得身躯震弹数尺再坠,口中黑血也连连喷出,但是反而更使迷茫欲昏的神智,又略微清醒些了,于是立即强忍着肌骨欲散的剧烈痛楚,将颈内可解百毒的「三目金赡珠」迅速拉扯出塞,入口内……在此时,突然听见上方传至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哼!甚么功力高绝的后起之秀「狂龙」?也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却险些毁了本姑娘的大事!
  小毒、小残,你们去将那个臭男人抓来!」
  「是!小姐!」
  「是!小婢这就去……」
  似是主婢三人在树梢上对话,突听先前应声的女婢惊呼道:「咦?小姐,这人还能动……啊……」
  司马玉虎将「三目金蟾珠」含入口内后,果然发觉体内真气逐渐活络,而且沉沉欲昏的情况已逐渐消失,但是胸内脏腑甚为疼痛,且全身肌骨欲散,略微挣动便剧痛得肌肉发颤。
  但是耳闻树梢顶端的三女之言,心知大敌尚在,因此只得强忍剧痛支撑身躯欲起,突然眼见一个左侧有一个年约豆蔻,发挽双髻的黑衣姑娘疾掠而至,心知是应声而来的女婢但是听见她的惊叫声后,心知那来历不明且功力高绝的蒙面女子,必然会再度追击自己,因此已顾不得全身肌肉筋骨的剧痛,立即提聚残余真气,踉跄不稳的狂急奔掠。之一。
  「噫?……小姐,他的功力未并消失……叱!哪里逃!」「咦?怎么可能?这是我自己炼的独门「迷神散功粉」连老不死的也没解药,他怎么可能……快追……」
  司马玉虎虽然狂急飞掠,但是功力尚存时已不敌蒙面女子,而此时内腑重创功消七成,再加上全身痛楚不堪,当然掠速迟缓,仅是片刻便已被随后而来的三女追至四丈不到之距。
  突见前面黄浪涛涛,竟然已立身河畔一片两丈余高的岩地边缘,因此猛然转身喝道:「站住!」
  三女果然闻声定身,并且分三方围住他,此时司马玉虎因狂急奔掠,因此使得内腑及身躯更为痛楚,口中血水尚不停的溢流着,鼻息也急喘得呼呼粗响,但是依然挺立岩缘,冷冷的望着蒙面女子「姑娘,在下不知你是何许人?也不知与你有何冤仇?但是你主婢三人为何要骤然袭击在下?」沉声说道:蒙面女子闻言,立时不屑的冷笑一声说道:「哼!凭你哪有资格与本仙子有仇?只不过因你突然现身河洛一带,掀起了众多争纷,因此妨碍了本仙子逐一控制黑白两道高手的大事,当然要除掉你这个绊脚石了!废话少说!小残、小毒,拿下他!」「是!小姐!」
  「叱!要命就乖乖受制,否则……」
  两婢依令同时迅疾前掠扑向司马玉虎,但是司马玉虎自知不敌,因此突然惨然大笑的说道:「哈……哈……哈……休想!在下宁可一笑语声中骤然暴纵仰翻,霎时身躯已疾坠而下「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已然沉入涛涛急流之中没顶不见了。
  死也不会任你们捉弄……」
  「哎呀……小姐……小姐……那人跳入河内「哼!没有用的贱婢!算了!看在他尚有点骨气的分上……」了!」
  蒙面女子虽然怒斥两婢,但是却也被他宁死不屈的行为,感到有些愕然默默的望着河水,但是此时突听一婢怯怯说道:「小姐,那人……他真的会因此便一死了之吗?他会不会……说不定他的水性甚高,因此欲藉河水脱身?」另一婢闻言也立即接口说道:「对耶……小姐,如此一来岂不是……」蒙面女于闻言顿时猛一跺足,并且急声说道:「对呀?快……快传令本谷所属……还有传令尚未远离的「幽冥鬼府」贱妇以及陈老狗,立即沿岸详搜!不论死活一定要找到他,并且要详查他为何未遭「迷神散功粉」迷」「是!小姐,小婢这就传出「神魔令」!」失神智?且依然保有功力?」司马玉虎心知最危险之处也是最安全之处,因此跳入河内脱身后,便迅疾潜至下游不远的河畔芦草丛中,并未远逃,依稀听见那不明来历的蒙面女子主婢三人之言,霎时心中大吃一惊!
  听她提及甚么「迷神散功粉」想必便是那些淡红色的香雾了,再加上之前当面相对之时,便已听见她毫不忌讳之言,莫非她善于施毒?已然用不知何等的不明剧毒,分别控制了「幽冥鬼府」府主及「霸拳」陈定中两若真是如此,那么尔后必然会有不少鬼府及陈老匹夫的人,在附近河岸追查自己的下落,因此须及早离开以免遭他们寻至,而且绝不可返回岩堡,以免行踪泄露后,拖累了岩堡内的三位拜兄及三位嫂子,还有众多血性兄弟!
  因此司马玉虎趁着尚无人严密搜寻之时,立即顺着水势迅疾流往下游,然后迂回远离河畔,并且灵光一现的故意泄露些许行踪,然后往西南方的嵩山丘陵山区深入,到达了昔日与「紫衣罗刹」费敏慧「幽冥鬼府」少府主阎春莺主婢坠入湍流内,那处水底隐秘暗洞之中。
  七日之后,司马玉虎在宁静且无人打扰的水底暗洞中,以「三目金蟾珠」疗复毒伤,并且服用「妙灵丹」疗伤调息,虽然伤势已然逐渐稳定未曾恶化,但是内腑伤势尚甚为严重,而且功力仅恢复四成不到。
  不论是人或是禽、兽,每当遇到危险之时,大多会回到居处或隐秘的巢穴避祸,因此司马玉虎也不例外的,立即隐秘行踪抱伤赶返「熊耳山」的在绝谷中得「金兰芝果」「金丹玉液」及「千年茯苓」之助,再加上玄奥的「六龙神功」疗伤半个月之后,内腑伤势终于逐渐减轻即将恢复。绝谷中。
  尔后相继回思与「霸拳」陈定中的一战,还有「幽冥鬼府」府主,以及那个蒙面女子的功力,终于了解在广阔的江湖武林中,有甚多奇人隐士,以及神密莫测的门帮,还有已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的雪姊姊,她出身的「神宫」中众多长辈,皆是功力高深莫测,难以想像的绝顶高手,而自己的功力及所学看似不弱,实则仅是微不足道的苍海一粟而已。
  司马玉虎逐渐了解了江湖武林的浩瀚,心中也逐渐有了自卑,而且武功比不上「霸拳」陈定中以及那个蒙面女子,自己又如何能报师仇及无故遭创的大恨?
  因此,司马玉虎已然抱定心志,一定要勤习「六龙神功」及「神意心法」还有武技,待功力增进有了成就之后再出谷!
  于是便开始定下了习功进度日日勤习不懈,并且依道门吸纳天地灵气的涵意,每日分别在子、午、卯、酉的时辰习练内功,吸取子、午但是眼见金色的「金兰芝果」愈来愈少即将告罄,而「金丹玉液」则是滋养「金兰芝果」的根本,因此便不再食用「金兰芝果」及「金丹玉液」了,仅是日食多不胜数的「千年茯苓」日日炼化灵果精气,增进功力。时的太阴及太阳之气,尔后在卯、酉时辰吸纳少阴及少阳之气。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三个月的时光消逝了!
  此时,司马玉虎又在寒冽罡风劲疾尖啸的险陡耸峰顶端,有如三层巨楼的岩石上趺坐行功了!
  灵台清明意守丹田,心生意、意生气、气化神、神入虚,以意引气、气随意动、心通意合、神意相通,以意引丹田真气循行任督及全身奇经异脉,充盈脉络循行大周天。
  朝阳渐升,司马玉虎已然行功半个时辰了,在天人合一之中,逐渐与初升的朝阳之气合而为一,使得循行体内三阳脉中的真气,恍如受到朝阳的阳气引带,循行得更为澎湃迅疾。
  续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司马玉虎准备气纳丹田息功,返回谷地再习练武技,突然不知为何?司马玉虎原本神光盈盈且平静的颜面上,竟然肌肉略微抽搐且双眉微皱!
  原来此时司马玉虎觉得体内真气,居然一反先前平和顺畅的循行,突然愈循愈迅速,且愈来愈劲疾,原本循行各奇经异脉,再汇流入任督双脉的真气,竟然莫名其妙的逐渐旺盛强劲?
  甚为盛旺的真气迅疾归返丹田时,已然使得丹田及任、督双脉,中充胀得难以容纳,被逼得再度迅疾循行至全身各经脉中,就好似十余道突然山洪暴发的溪流,迅疾冲泄汇聚成一条洪流,灌注入湖泊中,湖泊满溢之后难以容纳,只得由另一方的出口,再迅疾冲流入溪流源头,循行归返。
  但是全身各脉络中的真气愈来愈旺盛,逐一循行归返任督双脉汇合为一时,已然更为澎湃劲疾,因此循行入任督时,却在任脉「承浆穴」与督脉「银交穴」交汇的「天桥」之处,以及任脉「会阴穴」与督脉「长强穴」交汇的「地桥」之处,皆涌生出滞碍难行的痛楚感。
  司马玉虎心中虽然惊异,但是心知是因为真气突然暴增不知几凡?因此使得盛旺的真气,循行至任督双脉交汇之处时难以顺畅循行,但是依然强行挤撑通行才会引起疼痛。
  虽然心中已然了悟体内异变之状,但是却不知体内的真气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盛旺?且汹涌澎湃得甚难控制,愈是想控制它缓和循行,所遇的抗力却是愈为强劲!就好像一匹驽马,愈是想将它驯服,它却愈是刚悍暴烈得不肯驯服,因此使得「天地双桥」被汹涌澎湃的真气强行通行不但如此,愈来愈汹涌澎湃的真气,因为滞碍难通,竟然已堵塞在循行的经络中,使得三阴三阳脉奇经八脉的支络,也已开始充胀得有些痛楚了!时,挤撑冲撞得愈来愈痛楚。
  更因此之故,原本甚为清明的脑内,也已被堵塞在三阴三阳脉中澎湃强劲的真气,充胀得脑中昏然,但是司马玉虎心知此刻若不能保持清明,以心法引带澎湃的真气依脉循行,否则甚有可能伤及经络,更甚者恐怕会走火入魔了!
  况且他的心性刚强,有一股不服输的硬脾气,因此立即强忍体内逐渐增强的痛楚,抱定心神强撑运行心法,引带澎湃汹涌的真气依序循行。
  其实他万万未料到体内的异变,全是因为他自己过度贪功而引起的异状,因为昔年初困绝谷之内时,唯恐贪食裹腹而使灵果告罄之后,将会饥渴而亡,故而甚为节制的节省食用灵果,不饥不渴时绝不贪食。
  尔后习练暗器之时,又可时时击落飞鸟享受久不知味的美食,因此服食灵果的次数愈来愈少可说已无,才使之前食用的灵果精气,在尔后的时光中全然行功炼化归为己用,逐日融入真气中提增功力。
  而现在,已然进出绝谷无碍且食用无虑,并且贪图能在短期中增进功力,因此初时皆日食「金兰芝果」「金丹玉液」以及「千年茯苓」尔后虽然仅只食用「千年茯苓」炼化增功。但是「金兰芝果」「金丹玉液」以及「千年茯苓」皆是天地间甚为稀有的奇珍,其精气甚为灵效,只要炼化归为己用之后,至少可增进数年甚或十年的功力,这也是为何他在谷中习功仅四年余,便已身具高达五十年左右的功力了。
  因此,每日所食皆无法在一日中便全然炼化为真气,故而所余灵气便散布在全身经络血脉中,尔后尚未全然炼化归为己用时又再度食用,久而久之后,未曾炼化的灵果精气,不断的瘀积于全身经络血脉穴道中,已然积少成多散布在全身各处。
  时隔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之后,随着真气的增进功力自是愈来愈高,功力愈高真气循行也更为迅疾,炼化精气的速度当然也随之增迅,如此交替循环,因此使得原本积存于全身经络血脉中的灵果精气,终于在今日突然被循行迅疾的真气,一丝一丝的逐渐引出融汇入真气中,当然使得真气暴增甚多,愈来愈汹涌澎湃得难以愈来愈盛旺,也愈来愈汹涌澎湃的真气,逐渐充盈在全身经络循行,但是却被「天地双桥」的狭窄通路所阻,因此使得任督双脉与全身经络相通的「天地双桥」被愈来愈汹涌澎湃的真气,挤撑充胀得甚为痛楚。控制。
  因此,司马玉虎在寒冽罡风的吹拂中,依然觉得全身炽热且身躯上尚涌出一些汗水,可见他此时是多么的痛楚了。
  但是再痛楚也不能放松心志,否则甚有可能经络受损或走火入魔,因此只能强忍「天地双桥」处愈来愈剧烈的痛楚,强撑运行「六龙心法」引带真气循行,期望能引带汹涌澎湃的真气逐渐平复!
  续又过了两刻时光,司马玉虎已然口乾舌燥脑中昏然,再也难忍受体内澎湃洪流充涨全身经络,而引生出的炽热及痛楚,即将无就在此时,司马玉虎倏觉「天地双桥」同时涌生出一股剧痛,并且感觉数声轻微的喀响声,接而任督双脉「天桥」的「承浆」「银交」两穴「地桥」的「会阴」「长强」两穴,相继骤然一震,霎时充胀在任脉内的真气骤然上冲脑门,督脉内的真气也恍如暴发的洪流,劲疾涌入任脉丹田内,续又出丹田往上冲升。法再定心运行「六龙心法」甚有可能要走火入魔了!
  司马玉虎迷迷蒙蒙中只觉强劲的真气已然冲破滞碍,并且好似听见全身骨骼有如炒豆似的连珠暴响,但是脑门内突然被劲疾如洪流的真气骤然一冲,霎时冲得脑中轰然眼前一黑,已然人事不知的昏倒在地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司马玉虎由昏迷中幽幽清醒,只觉全身的痛楚已消,但是眼前却是万点金星闪烁,好像身处虚无天际之中,但是耳内却听虫鸣啷啷似是惊急的挺身坐起,下意识的环首张望一会,这才发觉方才在眼前的金星竟然是天际星辰,原来已是黑夜时分了,但是自己却能清晰的望见四周景状,发觉自己依然身处峰顶之上!
  再回思昏迷之前……突然发觉自己此时并未行功提气,可是体内有股不算弱的真气,竟然在任督双脉及全身经络中自行循行着?近在咫尺!
  司马玉虎默查体内异状及此,立即准备趺坐行功默察,但是心意刚起,霎时便觉丹田内骤然涌出一股旺盛强劲的洪流,迅疾经由任督双脉往全身各经络中循行不但如此,甚而汹涌澎湃的真气迅疾循行中,全身上万个毛孔中皆一一涌出丝丝真气,在身躯外交织成一团密实的护身真气,将寒冽的罡风排拒在身周五寸之外!,而且「天地双桥」处竟然毫无阻碍?
  心中惊异中,突然恍悟自己的「天地双桥」已然「啊?「天地双桥」?我的「天地双桥」已然贯通了?天哪!太好了!哈……哈……哈……我成功了!心境平稳时便有部分真气能自行循行,但是心意一起,丹田内盛旺的真气便能迅疾涌出循行,哈……哈……我已将「六龙神功」练至六……不……应该至少练达七、八成了吧?太好了!」贯通了,顿时狂喜无比得脱口大叫出声:狂喜的笑叫声中,已然逐渐将功力提至极顶,于是身周无形但是有如实体的护身真气,已然逐渐往外扩张,六寸……七寸……八寸……一尺……竟然逐渐厚达一尺六寸左内心狂喜无比中,突然右手曲指疾弹,霎时便听劲风嘶啸,前方两丈余外的岩地已然石粉飞扬,待石粉被寒冽罡风吹敌后,竟然露出一个寸余宽四寸余深的圆洞!右方止!
  「啊?是……是我……弹的?指劲……我并未刻意提功,指劲竟然能将两丈余外的岩地,弹出一个四寸余深的洞?」
  难以置信的迅又连连弹出数道指劲,果然指劲连连将坚硬的岩地,弹出数个四寸余深的圆洞,于是逐渐提功逐渐远弹,竟然弹出四丈之外时,尚能在坚硬如铁的岩地上弹出一个寸余深的小洞,若是弹在血肉之躯……惊喜无比中心意一动,身躯竟然恍如神幻般,已然立于四丈外的数个小洞前,顿时惊怔得愕立回望,半晌才喃喃低语着:「啊?我的身法……莫非……是了!
  「六龙神功」及「神意心法」中皆有详注「心生意、意生气、气化神、神入虚,以意引气、气随意动、心通意合、神意相通。」「神为本意为用,神为招意为式,意者!目视意起、触之意起、觉之意起、心应意起、神应意起、意起身动是为神意之技!」没想到自己意外的贯通了「天地双桥」后,不但使功力暴增,甚而连「神意心法」也已豁然有成?嗯!趁此于是司马玉虎再度趺坐运行「六龙神功」片刻间便已灵台清明意守丹田,心生意、意生气、气化神、神入虚,以意引气、气随意动、心通意合、神意相通。时再行功试试!」行功不到一刻,司马玉虎只觉灵台内空明得如同一片虚无,仿佛空洞广阔得可纳入天地一般!并且似是有一片赤、青、黄、白、黑五色的雾气逐渐涌生,使得灵台中恍如成为光怪陆离的虚无缥缈仙境一般。
  (注:人体中的三阴三阳以及奇经八脉,皆与人体的心、胆、肝、大肠、脾、膀胱、肺、小肠、肾相通,可称为九宫之数,但医经中则以人体五脏肝、心、脾、肾、肺为主,且为五行之数,而肝为青、心为赤、脾为黄,肾为黑、肺为白,故而所谓的「五气朝元」便是指循行通达肝、心、脾、肾、肺的真气已然盛旺精淬,尔后便迈入人体极顶的「五气朝元」之境,至于所谓的「三花」则是意指人体内的「精、气、神」人体精、气、神又与五脏息息相关,因此「五气朝元」已达「三花」自然也盛,才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合称,高达此境之后,若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时,便可迈入以气御物,百丈外伤人的「剑仙」之境,甚或以「精、气、神」凝炼聚孕出「元神」。)
  神意入虚气随意行,那片赤、青、黄、白、黑的五色雾气愈来愈浓密,满布空洞的灵台,并且逐渐增扩充胀之后,突然分别由他顶门的「天聪穴」「前顶穴」「百会穴」三穴,分别射出赤、黄、黑三道雾气,而「承光穴」「通天穴」两穴则射出白色雾气,还有「目窗穴」「正营穴」两穴则射出青色雾气。
  赤、青、黄、白、黑五色雾气冲出头部穴道之后,迅疾在头顶寸余高处再度逐渐融合,竟然又形成一片似虚似幻,风吹不散的五彩雾气,恍如在头顶戴了一顶五彩花帽似的!
  然而在似虚似幻虚无缥缈的五彩雾气中,突然又逐渐幻化为一团白茫茫的雾气,而且白茫茫的雾气愈来愈明亮,也愈来愈密实,竟然分别在「前顶穴」「通天穴」「正营穴」三穴之上,浓聚成三朵恍如含苞待放的雪白莲花一般。
  继之而起的是,如同三朵含苞待放的雪白莲花,似乎被「六龙真气」幻化出的五彩雾气,滋养得逐渐绽开,甚而由三朵莲花的花心中,逐渐涌生而出一片白亮光华,在头顶而此时,司马玉虎的俊面上神色庄严萤光盈盈,似乎已然神入灵霄天人合一,仿佛天地已然浓缩为芥子,可神游太虚了!上逐渐扩涨成一团圆形白光。
  似虚似幻的雪白莲花在头顶飘浮不散,约莫刻余之后,白亮光华逐渐回缩入雪白莲花之中,接而雪白莲花又逐渐幻化为白茫茫的雾气,又恢复为五彩雾气,再逐渐由七大穴归返灵台,终于消失不见!
  未几,司马玉虎已然笑睁双目,双目中精光暴射,随及「想不到短短的一日时光中,我不但贯通了「天地双桥」甚而已达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可见「六龙神功」确实非比寻常,初时甚难习练,甚而久食「金兰芝果」「金丹玉液」以及「千年茯苓」增功,功力进境依然迟缓,然而实则是因为真气散布于全身经络中,待体内真气充盈满溢之后,便可神功大成一举突破极顶,迈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也无怪乎「天风老人」习艺三十年方出师,尔后又习功一百多年,方能功达天人合一之境,再入世兵解飞升入仙道!而我习功至今仅五年左右便已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实乃是「天风老人」早已为我准备了「金兰芝果」及「金丹玉液」迅疾增功,铺妥了迈入天人合一境界之路,虽然无缘拜见他老人家的仙颜,但是……他老人家已属我良师了!」又慢慢恢复常态,并且喃喃笑语着:喃喃低语声中,倏觉耳内似是响起一声苍老笑声,因此心中骤然一惊的急睁双目四望,但是四周空荡荡的哪有人影?而且身处五十余丈高的峰顶,怎会有人避开自己的耳目上来?因此嗤笑一声的又喃喃说道:「嗤!真是不知在胡思乱想甚么?嗯……时辰不早了,回去吧!」又是半个月的时光消逝!
  司马玉虎的功力暴增,已然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而且神意相通之后也已踏入「神意心法」的领域了,当然对往昔所习练的招式,更能领悟其中的优劣及破绽了。
  因为功力乃是武技的基础,功力高深再加上天资聪慧,两者相得益彰,习练各种精招妙式自然事半功倍,也更易悟解招式中的优劣。
  虽然已能深悟身体四肢的动作极限,也能轻易悟解自己或他人招式中的玄奥精髓,纵然招式中有破绽,却可出招迅疾弥补破绽,或是变幻招式弥补破绽,逐渐领悟「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也逐渐踏入随手挥扬,无处不是招无处不是式,神幻虚无的至高境界了!
  一日——司马玉虎正依「神意心法」的内涵,随着心意施展昔日所习的招式时,突然灵光一现的在脑海中浮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影子,因此神色怪异的立即已然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因此默立冥思中,灵台已迅疾清明空洞,也逐渐空洞得似乎可容纳天地一般!闭目行功冥思,欲留住方才在脑海中浮生出的虚无影子。
  突然!在空洞如虚无缥缈的蒙蒙雾气中,由远方逐渐浮现出一个似虚似幻的影子,而且愈来愈近,也愈来愈清晰,竟然逐渐显现出一位身穿灰长衫,发挽道髻横插一支发簪,手执长尾拂尘,仙风道骨不知年龄若干的老者,并且满面笑颜的逐渐接近。
  但是,对这位仙风道骨不知年龄若干的老者,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儒似道仙风道骨的老者,满面笑颜的微微颔首,并且将手中长尾拂尘微微一挥,仙风道骨的老者竟然已消失不见了,脑内突然又变成一片虚无缥缈的蒙蒙雾气!
  但是接踵而来的,竟然又浮现出一位身穿淡粉色碧罗纱衣裙的女子,在虚无缥缈的雾气中,恍如一位凌波仙子凌空飘至,可是面部却朦胧不清,看不见她面貌如何?仅能见到她腰际插着一支雪白玉笛,右手执一支雪白色的玉剑,如同仙女飞舞般幽雅悦目的舞着玉剑。
  看她缥缈迟缓全身空门大开的舞着玉剑,似乎是仅供观赏的剑舞而已,然而再仔细观看,且冥想攻入她的空门中时,却觉得空门似乎已全被随手轻拂的玉剑封住,使得原本看似空门大开的剑势,竟然严密无隙得不知该由何处攻入?恍如宏广开阔的天地中,满布着星辰、云雾、山川、河谷、森林、溪流,以及万禽万兽,处处有物,处处静中欲动!
  倏然!身穿淡粉色碧罗纱衣裙,幽雅悦目舞着玉剑的女子,原本朦胧不清的面貌,竟然已逐渐显现出一张年约二九之龄,端庄娴淑却又似黠慧俏丽,宜嗔宜喜的瓜子睑。
  只见她,柳眉如黛凤目清澈,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水池,瑶鼻尖挺,樱桃小口微翘,似羞笑又似黠笑的迎面望来。
  司马玉虎被突然显现的丽容望得一怔时,突然见她一双美目斜瞟,朱唇微翘似羞似嗔的欲言又止,接而玉剑竟然迎面疾刺而至,顿时心中一惊!霎时脑海中的影像全然消逝荡然无存了!
  司马玉虎怔愕之中,回思自己以往似乎从不曾见过那位老人家及美姑娘,可是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为何会在脑海中浮出如此景象?难道自己习功过度心生幻象?因此已喃喃自语说道:「嗯……习功过甚或是功力达至某一境界时,行功之中甚易涌生幻象,万一不查之下,恐将走火入魔!莫非我方才便是……嗯……看来须暂停习功略微舒解心境才是!」
  想及此处,突然又想起那个功力高绝的蒙面女子,曾施毒暗害自己,虽然自己曾以「三目金蟾珠」化解了毒性未曾昏迷,但是听她主婢之言,似乎已用不知名的剧毒,控制了「霸拳」陈定中以及「幽冥鬼府」府主,而且还想控制其他甚有名由此可知那个蒙面女子善于施毒,而且有意控制武林,万一三位拜兄及嫂子们,以及认识的人也被她控制,那岂不就遭了?声的高手驱使。
  记得在山洞中获得的众多遗物中,在「毒尊」的遗物中,除了自己佩挂在身上可解毒的「三目金赡珠」外,尚有一册「毒经」说不定可由其内习得一些防毒之技?
  因此,司马玉虎立即欣喜的返回洞府,在石橱内众多秘笈经册中找出了「毒经」开始阅研。
  数日之后——在明亮且舒适的石洞中,突听司马玉虎的大笑及笑语声响起:
  「哈……哈……哈……「毒经」内的详注果然明确无误!太好了!原来「三目金蟾珠」乃南疆蛮荒中的异种,额间单目珠可吸取各种不同的毒物,怪不得以前浸泡入水,供慧姊她们饮入腹内,便会将毒物吸聚排出体外了,而这两粒由巨蜈眼眶挖出的目珠,虽然不如「三目金蟾珠」有效,但是也可吸毒及驱毒,而这些由骨节中挖出的节珠,虽不能吸毒,但是却可避毒,而且愈紫红色的功效愈强,足可在两丈之距避毒,而红色至淡粉色的逐渐较差,但是也可将毒拒在三尺之外了,而这两粒拳大的澄黄蛇目珠并无避毒功效,只能驱虫蛇而已,只可惜当初未曾先详阅此册「毒经」否则或许能在那只巨蛛及巨守宫体内,也寻得驱毒避毒之物也说不定?」
  岩洞内,赤裸上身仅穿虎皮裙的司马玉虎,手中捧着数十粒大小不同的亮丽珠子,爱不释手的看了一会才放入一只玉盒内,再度开始详研「毒经」。
  尔后每日皆在山林中寻找毒物及各类毒草,并且也寻找一些药草制作解毒在药理方面,若是单纯的一种毒较易解,若以各种不同毒物混合者,或许也可逐一查明再逐一解消,但是最高明的毒药,乃是以各种会相克或相生的不同毒物,融合成可控制的毒性,除非独门解药,外人甚难化解,否则仅解消其中某一种有些毒药或许可用其他药物逼出体外,或是以内功逼聚一处再放血泄出,但是有些专精之人所配出的玄奥毒药,只要一入人体便聚于体内某处,或散布各处无法驱出,唯有独门解药才能化解或驱出,或是以奇珍异物吸出。毒性时,却使另一种毒性立即发作,而使得中毒之人身亡药。
  也因此之故,所以在江湖武林或是蛮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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