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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狂龙】(8-9) 作者:丹云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1-07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烈焰狂龙】(8-9) 作者:丹云2024年11月1日发表于sis   第八章 欣篷旧时义助友 慨赠灵果且传功  上水荒山林木深,柳暗又一村。下水波,出地入地路。  幽怪隐窟穴,层层石楼景。  夜入三更,大地一片乌黑
【烈焰狂龙】(8-9)

作者:丹云
2024年11月1日发表于sis

  第八章 欣篷旧时义助友 慨赠灵果且传功
  上水荒山林木深,柳暗又一村。下水波,出地入地路。
  幽怪隐窟穴,层层石楼景。
  夜入三更,大地一片乌黑,尚幸皓月当空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中,使得近在三丈之距的景色尚依稀可见。若问居亭人,芳踪不知处?
  「洛阳」与「郑州」之间的「巩县」在县城北端的黄河河畔,有一片林荫遮月沼泽处处,时时可见异虫巨蛇出没,浓密荒凉毫无人迹的广阔树林深处,有一座甚为怪异的岩山,耸立于荒凉沼泽、广阔树林及河畔之间。
  此座岩山高约三百余丈,宽阔有五、六百丈,而四周山脚俱是耸陡险峭无处可攀的陡峭岩壁。
  岩山北面有近半面积的岩石山脚,突伸入湍急的河道之中,因为被河水冲激故而尚可看见清晰的岩壁,而其余三方,因处于沼泽处及荒凉树林内,故而俱是青苔密布湿滑不堪,且耸陡险峭无法可攀的陡峭岩壁。
  岩山西南,面临汴洛官道的岩壁,是一片由地面高达至顶,约有三百余丈高的耸陡岩壁,并且在离地百余丈高之上的耸陡岩壁间,有一幅「北魏」期间雕刻的巨大「帝后礼佛图」。
  (注:巩县乃是唐代诗人杜甫的故乡,在县北便是洛水注入黄河的交汇处,并且在县城附近的一些岩山、土山之中,有甚多北魏至隋唐之期雕建的一些佛像石窟,便是甚有名气的「巩县石窟」除了岩山或土山中的寺庙、石窟,以及难以数计的佛龛外,位于河畔或是官道旁的高耸岩山或土山,十之八九皆在面河之方,或是面向官道之方的岩壁或土壁间,雕刻有巨大佛像图案,不过历经风吹雨打的风化,以及人为的破坏,至今已然所余不多了。)另外在岩山北面临河之方,由河面至一百三十余丈高的耸陡岩壁间,刻有一幅已然风化斑剥,以及略被河泥覆盖,但是尚可依稀见再由一百三十余丈高的耸陡岩壁往上看,望见陡壁上方乃是逐渐往西南方斜伸及顶的斜山,并且在斜伸山坡上长有青翠茂密到达山顶的茂密树林。到一幅「金鲤观音」踏着一尾巨此时在岩山之上,一百三十余丈高陡峭岩壁上方的一片树林内,在树林深处一片高陡岩壁的岩脚处,有一个高有两丈余,深约三丈余的山洞,而山洞之前有两堆闪烁着澄黄色光芒的营火,恍如巨兽的一对双目。鲤背脊,在水波中浮游的刻图痕迹。
  在两堆熊熊火光的映照中,只见仅有三丈余深的山洞内,堆积着不少日用杂物,以及有被褥的睡卧之处。
  此时在洞内,那三名水夫打扮的壮汉正与司马玉虎相对而坐,而四人的面容上皆浮显出欣喜之色的笑谈着。
  而水夫打扮的三名壮汉,竟然就是满面短髭肤色古铜,年约四旬余的绿林盗匪「莽张飞」张大合,以及出没「黄河」及「洛水」一带的水贼「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
  原来司马玉虎在日间,与「河洛斗魁」杨天魁拚斗半个时辰后,在施展轻功凌空盘旋时竟然巧见三人,并且惊喜无比的疾掠而下为三人解围后,尚未及说明自己的身分来历,便护着三人迅疾远离危险之地,待安全无虑之处后,才有暇与三人互道别后离情。
  然而眼见三人皆是面含警戒之色,且目光中含有疑惑之色的盯望着自己,再仔细观望三人,发现三人的容貌上竟然皆是甚为沧桑憔悴,已不复往昔的威猛,往昔豪壮开朗的笑颜也已不再,因此已心中悲痛得双目含泪哽咽难言。
  激动且悲伤的神情,当然皆已望在「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的眼内,虽然三人的心中甚为好奇,不知这位救了三人但却不识的年轻人,为何会有如此悲凄哽咽的神情?可是三人皆能感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友善之意。
  而且三人被白道高手的众多门徒家仆,以及十余名追逐三人的人围困之时,已然望见眼前这位功力高深的年轻人,竟然正与白道中颇负名声,而且还是河洛道魁首的「河洛斗魁」杨天魁互斗,不但毫无败象甚而略占优势。
  因此兄弟三人的心中皆明白,凭这个年轻人的功力若想伤害自己兄弟三人,可说是如同催枯立朽般的轻而易举,而自己三人往昔便无何等可容人觊觎之物,现今又已是亡命之徒,他又何须奸狡作做的想由三人身上获得甚么好处?因此三人面上的警戒之色已当司马玉虎逐渐平复了心中的激动,且俊目含泪的笑颜说出自己身分后,但是「莽张飞」及「洛水双鱼」三人乍听之下,岂会相信眼前这位高壮雄伟英气非凡的青年,就是四年半前那位年已十七、八岁,却瘦弱矮小得有如同十二、三岁的少年司马玉虎?然逐渐消失。
  可是听他一一说出与三人相见的景况,以及曾说过的言语全然不差,因此三人在怀疑中又不得不信,但是皆不明白他怎可能在四年多的时光中,身躯已增长得如此高壮雄伟?而且还练成如此高明的身手?
  尔后,四人皆是惊喜且兴奋无比的互拥大笑,并且在「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的引领下,四人隐匿行迹迅速赶往「巩县」北面河畔,在沼泽处处极为危险的荒林中,经由一条无外人知晓,曲折不定的可行之路深入荒林中,来到此座岩山之处。
  并且在「洛水双鱼」率先潜入河水内,贴着深入河水的岩壁,下潜两丈余深后,进入一个急流冲激而成的大水洞内,再顺着一条突棱不平、起伏不定的小水道,往上斜游出水到达了一片平地,并且在黝黑潮湿的小洞平地上,竟然有一条湿滑的梯道?
  原来这是出没洛水、黄河一带已有二十余年之久的「洛水双鱼」十余年前在河中戏波潜水时,发现了岩山水底有个凹陷大洞,上方竟然有亮光随着水波闪烁?
  因此往上游升,便发现水面之上是个小山洞,而且有平岩、石阶、以及嵌有明珠为光。
  据「洛水双鱼」费公蒙在一旁摸索,并以火石引燃一只油灯时,甘常明已然讪笑说明,此条水洞内的秘道可登达岩山之上,原本在洞顶及上行梯道的顶端,共嵌有五粒明珠为光,当时兄弟两人初入此内时,因贪财便已拆下变卖成两千余两银子花用了,所以现在洞内已然黝黑得只能携着油灯为光上行顺着梯道往上行有六、七十丈,果然通达岩山上一面耸陡岩壁间的一个岩洞出口,而出口外面竟然是一片约有二十余丈宽阔的平地?。
  在岩山上的平地,乃是被一片有数种不同树木交杂而成,深有五丈左右的树林,延着岩地边缘陡壁,以圆弧带状往两侧延伸,接连至岩山两侧耸陡及顶的岩壁处,将平地包围在内,因此由山下远方当然只能见到树林,并不知树林内里竟然尚有平地。
  由树林外的陡壁边缘下望,发现下方也是一片约有二、三十丈高的耸陡岩壁,并且下方也是由一片圆弧形的带状树林,围绕成一片不小的平地。
  但是因为两人的功力甚差,再加上此座岩山的石壁皆陡峭难攀,因此在岩山上隐匿三年余的时光,仅是在秘洞出口的一层,寻到此处阔浅的山洞做为隐身之处,并且曾以绳索攀至下一层走动堪察过,至于上方从未曾上去过,因此并不知上方究竟是何等景色?
  司马玉虎在入水之前,并不知岩山之上是何等形势?待登达岩山观望之后,再听「洛水双鱼」说明岩山的形势,并且也行至树林边缘往下方观望,果然发觉树林外缘的下方岩壁甚为陡峭,若非经由水下的隐秘水道,实难由岩山四周登达岩山之上的平地。
  司马玉虎至此才心中恍悟,怪不得三人被白道之人追逐四年余,至今尚能安然无恙,原来是躲在一个如此隐秘难寻的藏身之地。
  于是四人便在外人不知且难达的隐秘之地,互道别离之后的遭遇,尔后司马玉虎已由三人口中,知晓「莽张飞」张大合确实是被自己拖累,而「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兄弟,则是因为与「莽张飞」张大合相识,且是八拜之交的拜把兄弟,故而也被牵连在内,因此三虽然三人已成为白道之人追缉的对象,但是皆也有不少道义深交的好友,在道亦有道的情况下,三人时时获得同道好友的维护及协助,并且时时提供消息,因此三人皆能避开白道的追逐,并且终于会合一起。
  人皆遭白道之人紧追不舍。
  三人心知不论逃往何处,皆难避开遍布各地的白道之人追逐,因此「洛水双鱼」兄弟两人便想到了此座岩山,于是三人便将此处无外人知晓登山之路,且藏身于此后,虽然偶或外出,但是多在入夜之后,而且是远离数里之外,分别在他方现身,才未曾被人查知隐身何处?少有人能恃功登临的岩山,当成三人隐身的秘地直到今日凌晨,三人趁着天色尚黑,下山前往附近一个小村添补日用所需之时,却被往来黄河水道中的「龙门水帮」帮徒发现,因而在河道中有了一场惊险的追逐!。
  巧之又巧的是……也许老天爷有意要他们与司马玉虎相会吧?在他们逃避「龙门水帮」帮徒追逐,而且在危急靠岸弃舟登陆后,竟又闯入白道群雄与司马玉虚的争纷之处。
  当三人迅又被官道中的白道之人围困,自忖再也难逃出恶魇之时,却又被有心示功凌空盘旋的司马玉虎望见异况,且看出三人正是曾义助自己的壮士,使得念念不忘三人恩情的司马玉虎,竟然又与三人缘遇相会了。
  尔后,四人相偕到达此处隐秘安全,且无虑有人前来侵扰的岩山顶端后,司马玉虎也已毫不隐瞒的说出分别后的遭遇,在三人惊异的目光中,虽然甚为羡慕他的缘分,但是却毫无一丝贪婪或是求报之意。
  然而司马玉虎又岂是无情无义之人?因此心中已有了心意,定然要助三人提增功力及武技,使三人能有自卫之力才行。
  首先,司马玉虎神色真诚的望着「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三人,正色的沉声说道:「三位大哥,小弟往昔的处境如何?三位皆也甚为清楚,并且在小弟毫无能力自救,也无能力报答三位大哥恩情的困境时,三位大哥皆无视自身的安危,义无反顾的相助小弟,使得小弟能安然脱离那些无耻之人的逼害,也才能使小弟在险中脱身再获缘遇,因此小弟能有今日,实是三位大哥的恩情所司马玉虎说及此处,眼见三人的神色皆有不以为然之意,因此尚不待三人开口便又续说道:「小弟心知三位大哥乃是心存仁义,心性豪爽之人,相助小弟之时乃是以仁义为重,从无求报之心,因此想必皆不愿在此时,听小弟有何报答的言词吧?」使然!」其实司马玉虎如此之言,是因为早已猜及三人的心意,因此欲先声夺人果然「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三人,自从知晓司马玉虎如今已是身负绝学的一流高手,与自己三人已然相差得有如天壤之别,因此心中皆有些自卑之意,故而心中确实有此心境。,令三人难以反驳。
  但是现在被司马玉虎抢先说出三人的心意后,反倒使三人皆有些讪色的互望一眼,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才得体?
  司马玉虚的年龄虽然与三人差有近倍,江湖阅历也不如三人,但是自幼随师久走江湖,阅历也不算差,再加上天资聪慧灵敏,因此早已将心性豪爽,神色难掩心事的三人心思,已然猜测得丝毫不差因此眼见三人的神色,顿时心中窃笑的又正色说道:「三位大哥,你们皆知小弟乃是一个自幼失亲,且身染恶疾的孤雏,虽然获师父收留身伴行道江湖,可是小弟已与师父分散四年余,虽然习得一身武学,但是依然是个孤独无亲,且对江湖奸邪狡诈心存畏惧的年轻人,如今万幸脱出荒山绝谷仅四日,便能缘遇心存仁义毫无所求的三位大哥,因此心中欣喜无比得有如遇见亲人,而且在三位大哥自身难保的困境下,还想羞颜求助三位大哥,可是小弟明知如此却是……」。
  司马玉虎说及此处时,已然神色黯然得略显悲戚及愧疚之色,且语声难以为继的逐渐低沉顿止,而围坐身前的三人,万万没料到司马玉虎正与三人耍心机,因此突听「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中的老大费公豪,皆已激动的脱口说道:「小兄弟,你有甚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兄弟三人办得到之事,绝不推托!」「司马小兄弟,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兄弟三人呀?你还有甚么事不便对我兄弟开口?你说……你快说呀?只要能力所及,二哥我一定应允你!」司马玉虎耳闻两人之言,顿时内心激动且涌生出一股愧意,但是目光微瞟双眉紧皱且有沉思之色的甘常明一眼,才低声说道:「三位大哥,你们已然知晓小弟往昔的遭遇,当也知晓小弟师父的下落已然不明,小弟此行汴京便是欲暗寻师父的下落,可是三位大哥想必皆已亲身体会到,那些白道之人的霸道。而且之前你们已然见到官道中的那些白道之人,是如何仗恃人多势众围困小弟。因此凭小弟一人,又如何能从「霸拳」陈定中,以及其子「铁掌无敌」陈承廷的口中,轻易查询出师父的下落?因此才有意……」说及此处眼见三人皆是面浮愤色,因此续又说道:「可是小弟深知他们皆是白道中,名声鼎盛辈分甚高,且交友满天下的一流高手,如今三位大哥受小弟的牵连,处境已然甚为坎坷,小弟若再贸然请求三位大哥相助,岂不是等于害了三位大哥?所以……所以才不敢开口,除非……」「莽张飞」张大合心性较急躁,因此已有不悦之色的立即抢口说道:「司马老弟,你以为我们会在乎那些白道高手呀?虽然他们的功力高,而且有不少狼狈为奸的狐群狗党追逐我们,但是他们又奈何得了我们兄弟三人?你有话尽管说,你希望我们如何助你?还有除非甚么?」司马玉虎闻言却未回答,仅是故作为难之色的沉思一会后,才开口说道:「三位大哥,小弟是想……小弟以往随师父在江湖中讨生活时,便知晓江湖武林中乃是以义气为重,唯有……就像三位大哥乃是结拜兄弟,故而为了兄弟之事,便是洒热血抛头颅皆不会皱一下眉头,虽然三位大哥毫无所求的义助小弟,可是再怎么说小弟依然是个外人,因此有些话实在不便开口,除非三位大哥肯与小弟结拜为弟兄,那么小弟与三位大哥便是生死与共的结拜兄弟了,自然便可随心畅言,三位大哥相助小弟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了,除非三位大哥认为小弟年少人微不值……」「洛水双鱼」中的老大费公豪闻言,顿时激动的脱口说道:「呔!司马老弟,你这是什话?既然你看得起我们兄弟,那么……」但是话尚未说完,突听「洛水双鱼」中的老二甘常明,已抢口叫道:喝声一出,立使「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老大费公豪两人,俱都神色一怔的望向甘常明,但是已见他神色严肃的续又说道:「张大哥、费大哥,不是小弟对司马老弟有何偏颇异视,而是小弟想问明白司马老弟的真正心意,否则小弟不敢贸然应允!」「且慢!」「咦?二弟你……」「啊?甘三弟你的意思是……」其实司马玉虎往昔便已知晓「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水双鱼」费公豪、甘常明,皆是心性耿直豪爽的直肠子,但是其中「洛水双鱼」中的老二甘常明较为精明且有心机,并且在初时开口后,便已看出甘常明似乎已对自己心生怀疑。
  既然司马玉虎已然知晓三人的心性及情况,又岂会无应对之道?因此立即诚心且正色的盯望着甘常明说道:「甘三哥,小弟深明古人「桃园结义」的道义何在?而且三位大哥对小弟有情有义,小弟又岂敢忘恩负义,做出甚么有负三位大哥之事?只不过小弟确实是想先与三位大哥结义金兰,尔后便是生死与共的弟兄,便可在三位大哥面前畅所欲言再无顾虑,否则小弟若有二心定然不得好死……」「住口!」「洛水双鱼」老二甘常明闻言,立即喝声制止司马玉虎之言,并且望了望张、费两人一眼后,才讪讪说道:「司马老弟切莫如此说,并非我对你心存不信,而是我总觉得你言中似乎另有深意,因此才想……」但是此时突听「莽张飞」张大合已打圆场的说道:「好啦!好啦!甘三弟,司马老弟与咱们兄弟一样皆属性情中人,故而才会在「汴京」不顾自身安危,出面阻止那些无耻之徒欺凌外地人,也才会引发诸多之事,使咱们兄弟……没想到事隔数年后,咱们竟然又与司马老弟相逢,可见咱们与司马老弟也甚为有缘,似乎老天爷也注定咱们要成为兄弟,况且如今咱们皆已是一条线上的蚱蜢,谁也脱不出与白道的这场恩怨,唯有同心合力才有力量与他们一斗,因此司马老弟之意甚好,咱们就这么办了!」「二弟,张大哥说得没错,如今司马老弟与咱们皆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还有甚么好顾忌的事?难不成你是怕司马老弟,花言巧语的只是为了要骗取咱们的信任,然后再偷取咱们藏在洞内,仅余不到二百两的那点银子呀?哈……哈……哈……」「洛水双鱼」老二甘常明闻言,顿时讪讪的连摇双手,接而也嗤笑出声的开始大笑。
  坐在两人身旁的「莽张飞」张大合见状,突然也开始哈哈大笑,并且伸出一双大手,将三人的双手拉握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于是「莽张飞」张大合与「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还有司马玉虎四人,在朗爽的大笑声过后,便立即以枝代香拜天祭地义结「莽张飞」张大合年已四旬有五,因此身为大哥「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两人,各为四十三及四十二岁,因此是二哥及三哥,年仅双十有二的司马玉虎当然是四弟了!金兰「莽张飞」张大合与「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还有司马玉虎四人义结金兰之后,当然已成为生死与共,无话不可说的兄弟四司马玉虎的心计达成之后,当然也立即将自己的心意说出,至此,甘老三才恍悟四弟的用心良苦!而「莽张飞」张大合及「洛水双鱼」费公豪两人,也才知晓老三之前确实并非是无的放矢,原来早已看出四弟的心中别有用意!人了……
  然而四弟费此心机,也仅是唯恐兄弟三人不肯挟恩图报,并非是心存何等邪念,而且如今已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了,那还有甚么好说的?于是,在笑骂声中也毫无愧色的接受了四弟的好意。
  司马玉虎有心使三位结拜大哥,皆能在短时间中提升功力及武技,因此首先便询问三人所学,待知晓大哥张大合所学,乃是寻常的「铁布衫」外门硬功,所学武功也仅是粗简的棍法,以及一些寻常的外门拳脚功夫而已。
  至于「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两人,仅是习练有高明的水功以及水中惯用的分水刺,还有粗浅的入门气功,无怪乎三人行道江湖已然二十余年,至今依然停留在只比二流左右的身手。
  司马玉虎详思之后,心知要使三人的功力,能在短期间增进才是首要之务,否则习练武技时必然事倍功半!
  但是内功真气又岂是一蹴可及的?而内功真气尚须有适合的内功心法,方能相益得彰缺一不可!可是太深奥的心法又唯恐三人难以在短期间入悟,因此细思之后,应以提功为先,尔后再视情传授。
  三人中,张大合以及费公豪两人的心性较刚阳粗豪,而甘常明的心性则略柔且灵巧,因此司马玉虎便依三人的心性,于是将昔年江北「迅雷山庄」庄主「震雷手」所遗的「天雷神功」先传授张大合以及费公豪两人。
  另外又将崂山「清德道长」遗留的「玉清心法」传授予甘常明,如此便可助他们奠定内功基础。
  尔后再将绝谷中携出的「金兰芝果」与「金丹玉液」还有「千年茯苓」每隔数日便分由三人食用一次,藉助灵果精气增进三人的内功真气,并以初习的内功心法行功,将灵果精气炼化融合入真气中,便能使内功进境迅疾。
  至于武技方面,司马玉虎心知三人内功尚差,无法习练自己将各种招式融合为一的精奥招式,因此将「天雷拳」十二招,还有一些残册皮卷中,属于短兵器的「文昌笔」「双龙刺」「夺魂锥」「三棱刺」「追魂枪」以及长兵器的「云龙枪」「五行棍」「长蛇矛」还有浑猛的刀法,依进境逐日分别传授三人各自习练奠基。
  在身法轻功方面,也有「龙飞凤虽然司马玉虎尚习有「擒龙手」「枯竹爪」十八式,及「飘萍步」「枯叶飘飞」身法,但是这些都是师父及「枯竹追魂」房广清所传,若未经由他们同意,自己实不便擅自传授。舞」「飞蛇身法」以及「两仪步」任由三人随兴习练。
  虽然如此,司马玉虎心知此时三人的内功尚差,进境若不能到达一流境界,那么已然传授三人的数种武技,已足够他们勤习一年之上方能熟练,因此并不急于再传授更高深的武而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三人,往昔何曾能习练到高明武学?因此在江湖中混了二十余年,依然是个微不足道的二流劫匪,因此每每遇到武林中各门各派,稍有名声的二流之上门徒,便将遭致无情的打击,虽然吃过了不少的苦头及屈辱,尚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了!技了。
  如今,拜弟毫不吝惜的将只曾听闻,却从未曾见过的奇珍灵果,慨赠三人分食增功,而且还传授了如此多的高明武学,只要兄弟三人勤习不懈,有朝一日必可如拜弟所说,功达一流身手之境甚或更高。
  因此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内心中皆激动得难以言喻,但是心知四弟也如同自己当初义助他一样,并不期望获得何等报答,故而才有动心机与兄弟三人义结金兰之举。
  既然如此,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皆坦然接受四弟所传,毫无一句做作的推辞之言,但是皆已在心中暗中立誓,往后定会跟随四弟左右,尽己所能的为四弟尽份心力!
  司马玉虎眼见三位拜兄日日勤习不懈之状,心中自是甚感欣慰,因此每日除了分别传授或指正三人习练武技外,也已担负起下山添购日用所需之责,以便三位金兰大哥能安心习功。
  如此情况下,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皆依从四弟的安排,无须顾虑日用所需,仅是日日勤习不懈,并且虚心的接受四弟教导指正,只待早日习功有成,兄弟四人便可重踏江湖一展所学!
  时光如淘淘河水一去不返,转眼已过了一个多月。
  一日——司马玉虎蹲坐在洞口左侧的一株梧桐树下,在一堆柴火上烧烤着两只大肥兔及三只山雉,双目尚不时望向在洞内趺坐行功的三位拜兄。
  待肥兔及山雉皆已烤得黄酥滴油,涌溢出香喷喷的内香后,才将火势掩熄,待拜兄行功完毕后便可分食了。
  在清闲的等候中已然无所事事,便起身行至面河之方的山缘树林前,遥望着河面舟船及远方对岸景色,约莫刻余之后,想必拜兄们皆应行功已毕了,于刚穿过树林欲行返山洞时,目光正好望见陡峭岩垫上方时,突然想起初至此岩山上时,曾听三位拜兄说过岩壁陡峭无处可攀,因此至今从未曾登达陡峭岩壁上方,所司马玉虎当时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并未多问,尔后又将心神全放在教导三位拜兄习功,早已忘了此事,而现在正巧无事,因此已引生出心中的好奇,于是有意上去详探一番。以不知上方是何等景象?是便转身欲行返原地。
  仔细观望陡壁后,发现岩壁并非是全无天生的陡峭,而是岩壁上原本可能有些突岩,但是皆已被人工凿除仅有些许痕迹,已然成为无处可攀的陡壁了。
  估略陡壁约有三、四十丈高,而且确实甚为陡峭,若依自己的功力,或可全力纵升至二十余丈高左右,但是若无可供踏足换气之处,依然无能一鼓作气登达陡壁上方。
  不过……在延伸至两侧及顶耸壁之处的树林中,数种树木杂生的树林中,有十余株高有三、四十丈左右的耸柏,其中有一株与上层陡壁边缘仅相隔八丈左右,因此可资利用。
  耸直的柏树当然较易攀爬,因此不到片刻便已利用层层横枝轻易的攀至树梢顶端,并且发现树梢比第三层还高有五丈左右,虽然尚看不见第三层树林后方的景况如何?但是已可望见树林内的地面甚为空荡并无他物。
  树梢虽然与陡壁顶端尚有八丈左右的距离,但是如此的距离当然难不倒司马玉虎了!因此已轻易的由巨柏尖端,凌空飞掠至第三层的陡壁边缘的岩地上了。
  司马玉虎曾在「熊耳山」深山中历经险境,并且曾与巨大蜘蛛近在咫尺,险些成为巨蛛口腹食物,再加上如今己身负不弱的武功,因此胆量已较大毫无耽心畏惧之意,先沿着陡壁边缘巡行一周,发觉并无任何异样景况及危险,于是再进入树林内。
  原本以为此处树林与寻常的树林相同,因此并未注意树林内的景况,只是提功戒备是否有不明异物出现危及安全。
  但是行入树林仅有两丈余深之时,突然发觉脚底厚如软垫的落叶下骤然下沉,身躯也随之下坠!
  司马玉虎心中一惊!尚幸之前早已提聚功力戒备,因此立即提气轻身,并且脚尖疾点尚在往下斜沉的地面,身躯已暴然弹升而起,凌空连连翻旋两匝后,已斜掠出两丈之外落地。
  然而万万没料到脚尖刚一落地时,发觉脚尖踏至的落叶下方,竟然又在微微一震中,也如同先前一样迅疾下沉,因此身躯又再度随之下坠!
  司马玉虎没想到看似毫无凶险的树林中,竟然是处处皆有险地!而且此时他的真气已然略微不继,无能再纵升而起凌空斜掠了!
  尚幸他身历险境危中不乱,猛然憋住一口真气,脚尖往下猛然下踏,在脚下地面沉势骤然增快之时,已藉着一股反震之力,使身躯暴纵而起,斜窜向右侧最近的实地之处,双手迅疾攀住边缘悬空吊垂着,终于险险的未曾随下沉的地面,坠入不明的险境中。
  双手紧紧攀住陷阱边缘悬空吊垂之时,低首下望中只见迅又往上升合的两片翻板之下,竟然密布着尖长之物?似乎下方乃是一片尖锐的刀山或剑山?若堕落下方岂不是要……
  双手猛然用力使身躯纵升而上,并且已观准浮突出地面的一根粗树根,双足前伸踏至粗树根上,终于立于安全之处了。
  但是此时,只见树林内竟然逐渐涌升出迷蒙雾气,使得树林中成为朦胧难见的景况。
  可是入林之前尚可见到树林另一方的岩壁,却在自己进入树林不到片刻的短短时光中,不但连在地面上遭遇到两次翻板,而且树林中竟然逐渐涌布出迷蒙雾气,使得阳光尚强的午后时光中,身周三丈之外的树林,已然逐渐朦胧得看不清了。
  尚幸在绝谷中曾习练过阵图之学,也曾亲手布成一座「乱石阵」因此当然也懂得阵法的玄奥,故而心中大吃一惊的脱口呼叫出声:「啊?这……这……莫非这个树林是一座……天!难道这片树林是经由人工植成的树阵不成?」既然恍悟自己可能已陷入,一座人工布成的不明阵势之中,当然乃是因为自己贸然进入树林内之后,才触动阵势而涌出浓雾。
  懂得阵法的玄奥,当然也知晓阵法的厉害,更清楚身陷于不明阵势之内时,切莫慌急乱窜而愈陷愈深,甚而引发出更多不知晓的陷阱机关,而使自身陷入更凶险的危境之中。
  因此司马玉虎纵至树根处后,立即静立不动,并且立即调息提聚全身功力,在身周布出一团真气护佐身躯,然后在原地环望四周景况。
  立身不动的细心观望刻余之后,虽然因浓雾迷蒙尚看不出甚么,但是已发觉浓雾竟又逐渐散消淡薄之中?
  果然,静立两刻余之后迷蒙浓雾已然全消,阳光又能透入枝叶照射地面,使树林再度现出清晰的模样。至此,司马玉虎已可仔细观望树林内,分析各株树木的生长情况以及位置所在。
  静立细望刻余之后,果然发觉树林内的树木并非杂乱而生,虽非全然整齐排列,但是大多数的树木距离皆相同,而且似乎是每隔数株之间,便空出一株树木的空间?
  再仔细默望身周的树木,终于发觉乃是由一组十三株树木,合成一个十字形的树丛,然后每一方三株直列的树木,皆斜伸入另一个十字形树丛的两方之间,使得每一组十字形树丛的四方前端,皆插入另一组十字树丛的两方之间,若无阵图根基且不仔细观望,实在无法看出其中玄妙。
  司马玉虎虽然已概略的看出树阵布置情况,但是尚不敢贸然移动身躯,仅是仔细回思可是在绝谷中众多残而皮卷中,虽然有不少阵法之学,但是仅习成其中二十余种完整无缺的阵法,其中并无某一种阵法的布置方式,与现在的树阵相同或相似!所知的阵法。
  虽然尚有数十种阵法,但是大多已然残破,因此内里已然残缺难办,故而皆未曾习练,或是连看也未曾看一眼,因此无能看出身陷于甚么阵势之中?
  虽然如此,但是司马玉虎已然习过阵法,至少对阵法的认知上,多多少少有了基础,因此先回望来处,发现由林缘为起始,有无数组五株排列一行伸入林木的树组。
  而自己站立之处,乃是位于已由一组十字树丛正中穿过,又将到达另一组十字形树丛,五株一列的第三株之处,因此已恍悟自己乃是由树林外进入阵内时,乃是凑巧顺着五株排列的树木直行入阵,因此初时并未曾触动阵势。
  直到自己顺着五株排列的树木,直行至一组斜十字树丛的正中之处时,依然毫无所觉的欲由那组十字树丛中心穿过时,便不知不觉的行入少了一株树木的空间之地,踏至陷阱翻虽然心中警觉的立即暴纵而起,脱出险境,但是却又落至另一处陷阱之上,因此险些坠入陷阱内,命丧刀山之中。板上了。
  并且因为已然触动阵势,使得阵势发动而引升出浓雾,尚幸自己发觉得早,未曾惊慌乱窜,仅是立即纵至树根处静立不动,才使刚触动而引发的阵势已然逐渐停顿,不知有何等凶险的阵势也缓缓静止。
  有了初悟之后,虽然尚不明白此座阵势是何等名称?也不知晓尚有何等凶险陷阱?或是不明的机关?但是已不会再贸然直行前进了,于是小心翼翼的离开树根处踏足探试,待发觉脚尖踏至的地面甚为稳实,这才缓缓顺着十字形树丛的左方四株树木前行。
  四株树木虽然仅有不到两丈之距,但是已耗费了他刻余时光才通过,而且果然一路无险的,即将到达另一组十字形树丛的中心。至此时,司马玉虎的心中更加笃定,因此不再前行,而是往右方斜行,朝前方十字树丛靠近中心的第一株树干处行去,果然并未再踏至甚么陷阱上了,于是再顺着右方四株树前行。
  如此依序前行,果然不再遇到有何凶险异状,也无之前的浓雾涌升,因此欣喜无比的知晓自己猜对了!
  可是……东转西行之后,竟然又行出了树林返回陡壁之方,使得司马玉虎白白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依然未能通过树林进入内里空地。
  然而司马玉虎却未因此而心生懊恼,而是欣喜自己确实已破解了此座阵势,只要顺着十字树丛,任何一方排列的树木前行,便能安然无恙的往内深入。
  因此仅是略微一顿,便又立即行入树林内,但是此次却是每逢行至一组树丛正中之处,立即顺着一左一右的方式曲折前行,虽然又繁又缓,但是已能顺利无险的深入树林内。
  司马玉虎在缓行中,不断的环望着树林,发现约有三十余丈宽阔的树林中,竟然毫无一株杂木?似乎原本皆是以清一色的柏树苗,所布置成的一座阵势,不知过了多少年代?如今的柏树已然成为高有数十丈的耸柏树林了,但是在树林中依然未生长出一株杂木,岂不令人奇怪?
  此外,司马玉虎内心好奇的思索着,有甚么人会耗费如此多的人力,在此座难以登达的岩山之上,布置出如此一座阵势?而阵势内里尚会有甚么令人惊异的布置?以及何等不明的凶险?
  但是无须费心了,因为深入十余丈左右尚未曾步出树阵,已由树林缝隙中,望见树林外与前方一片岩壁之间,也是一片约有二十余丈宽长,杂草丛生的空旷之地,并且依稀见到前方的陡壁间,似乎有数扇门窗,正中尚有一座宽阔的巨大石门形状。
  司马玉虎内心惊异无比的加快脚步,待安然无恙的穿出约有十五丈宽的树阵后,果然见到前方二十余丈高,三十余丈宽阔的陡壁间,两侧各有四扇石门及八片花格石窗,而正中尚有一片高阔皆有三丈左右,深约丈半的四方形内陷岩壁。
  两侧共八扇石门内,正中皆是一间客堂,左右各有一间卧室,也就是共有十六间卧房。
  而内陷的岩壁除了凿有九级台阶外,两侧平滑的岩壁上,皆雕有代表「福、禄、寿」的蝠、竹、龟、鹤浮雕,另外在两侧半圆形的石门柱上,各雕有两只振翼飞翔的凤凰浮雕,而两根石柱上方的横檐处,尚有一片横石匾,匾上刻着「水月宫」三字。
  门匾之下的两扇石门,竟然是两扇不知有多厚的石门?也不知石门是何等石材?竟是原本便是暗红色的石门,而暗红色的两扇门板上,各雕有一只伸张双翼振翼飞翔的凤凰浮雕,仔细观望后,发觉凤凰浮雕曾涂有各色彩漆,但是不知过了多少年代?已全然司马玉虎行至满布尘土及鸟粪的石阶上,细望一会,便伸手用力推动右侧石门板,霎时便听内里传出干涩转动的吱响声,而高有丈八,阔有九尺,厚有三寸,至少有七、八百斤重的石门板,也已在刺耳的吱响声及微微震抖中,轻易的逐渐往内张开,现出内里甚为明亮的通道,这才发觉石门内里的下方,尚有石圆轮,所以可轻易推开。剥落了!
  只见门内的通道甚为平滑亮丽,且因石门紧掩,故而内里并无尘土及鸟粪,并且在仅有四丈余长的通道两侧石壁上,嵌有八座金质灯座,灯座上的纱罩已然腐朽坠落,现出内里金托上嵌裹住,约有鸽蛋大小的精亮明珠,怪不得通道中甚为明亮。
  司马玉虎迈步走入通道内,只见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各刻有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图,而八只灯座便是嵌在八个仙女合托的双手中。
  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后方,则是两只凤凰拖曳的凤辇。
  辇内坐着一位令人望之心中怦然,比在前方飘飞的仙女尚美艳数分的绝色仙通道底端乃是一条斜伸而上的梯阶,而梯阶通道两侧石壁,也如下方通道一样,有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图,每名仙女的双手中,皆也托着一座金质明珠灯。女。
  不过在梯阶顶端两侧,乃是四只凤凰拖曳的凤辇,内里则是坐着一位约有四旬看她的容貌,似乎与梯阶顶端是个三丈宽阔的平台,平台正面的岩壁上刻有「凌波映月」四个大字,然后梯阶一分为二,分由左右两方上行,司马玉虎略微一顿,便往右侧梯阶上行。前方凤辇内的仙女乃是母女?左右的绝色美妇。
  梯阶顶端乃是一个有扶栏的出口廊道,但是刚步出仅有丈余长的廊道,突然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立身于一个又高又阔的大堂右侧?而且对面也有一个廊道,只见大堂之中,有八根粗有一人合围的至顶圆石柱,八根石柱中间宽阔光滑的磨光石地上,有四张长条石桌及八张长条石椅,足可供三、四十人席坐。似乎便是左方那条梯道的出口!
  在立身之处的右方,则是两扇石门合掩的一座堂门,堂门左右又各有四片雕花石窗,但是窗上不知嵌贴着何等质料制成?
  有如薄雾般的透明薄片,不但能阻挡尘埃飞虫入内,甚而能使窗外斜照的夕阳彩霞射入堂内!
  面对堂门及四片雕花石窗的底端一面石壁下,也有一张宽长的雕花石桌横置,桌后则有三张石制雕凤椅。
  整个大堂乃是建在岩腹之中,似乎原本便是一个大山腹,经过精心设计再凿雕整修而成的?而如此浩大的工程又岂是一朝一夕能造成的?
  司马玉虎在大堂中仔细观望,只见八根及顶圆石柱上皆雕有飞翔凤凰,而底端石桌椅后方的宽阔石壁上,尚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的凤辇,在彩云间飞翔,凤辇前后皆有八名散花仙子,而四只彩凤拖拉的凤辇内,端坐着一位约有五旬,凤簪霞披的丽妇。
  缓行至堂门前,伸手用力拉动一扇石门板,竟然轻易的便拉开石门了!
  行出门外,只见十余丈的远方乃是一片树林,而树林与下方三层岩地一样,皆是成带状延伸至两侧岩壁,而左右两侧与树林相连的岩壁,皆是往前方突伸有十余丈的岩壁,因此此层乃是被包裹在三方是耸岩,一方是树林的内凹平地中。
  在堂门外由与耸岩及树林围绕的空地中,乃是一片广阔的庭院!
  庭院中有圆石围成的花圃,可惜已是杂草丛生,仅能见到一两株野花而已,而花圃右方的远处,紧临前突而出的岩壁之处,有一片甚为宽阔的莲池,且长有密布得看不见水光的无数莲花。
  另外在莲池上方的岩壁间,渗出一片涓涓流水,不停的注入莲池内,由池内满溢出的池水,则顺着一条小水渠,不断的流入树林内。
  在花圃间的数条小道,皆可通达池缘,并且可通达池上的一座小拱桥,接通至莲池中一座有如小山般的大岩石,而小山上,尚有一座凉亭及石桌石椅。
  在陡壁边缘的树林,乃是由松、柏、梧桐以及桃、李交杂而成的树林,树林虽然仅有五丈余深,但是却是沿着陡壁边缘往两侧延伸,到达两侧的岩壁之处,将此层山壁内的门窗及庭园花圃全围绕其中。
  司马玉虎心思一转,已然恍悟为何每一层的陡峭岩壁边缘,皆有一片树林?
  原来是为了遮挡河面舟船上之人的目光,以免被人由远处望见岩山上再转身回望身后陡壁,只见陡壁间除了山腹大堂的石门窗外,竟然在两方尚有十多片石窗及四扇石门?的隐秘吧?
  于是司马玉虎再逐一行往两侧的八扇石门前,逐一堆门入内查探。
  发现每一扇石门内,皆有一间小客堂及左右两间居室,每一间客堂及居室,皆有两扇镶有薄雾般透明薄片的花窗,可透入日光,因此室内皆明亮可见。
  在每一间居室中皆有两张石床,并且由已然腐朽成灰的衣衫、被褥、日用木器,以及尚完好的金银珠玉首饰看来,八房石门内的十六间居室中,扣除空置无物的四张石床外,至少有二十八名女子曾在十六间石室中居住。
  另外,每一间的小客堂深处皆有一扇石门,石门内里是一条曲折通道,经由曲折通道可将八扇石门内的每一间小客堂,连贯相通,然后再通至一扇小石门处,而此扇小石门外便是方才先行到达的正中大堂。
  另外在大堂石桌椅后方的底端,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凤辇,在彩云间飞翔的宽阔石壁左右两侧,也各有一扇不算小的石门。
  石门内也各有一条上行梯道,因此一望便知必是通往上方第五层的梯道了。
  果然,左右各一的两条上行梯道,皆是通往上层岩地陡壁间的一扇石门,推开石门外望,又是在陡壁上方有一带高耸树林围绕至两侧岩壁,由河面无法见到的宽阔庭园。
  而此处的庭园比下层庭园更为美观,有如富豪之家的幽雅庭院景色一般,应有的花圃、水塘、小桥、凉亭、假山、水槲全然不少,可惜早已荒芜得杂草丛生甚为凌乱了。
  而此层岩地的陡壁间,除了正中的一座宽大石门外,在左右两侧竟然各有十二片花窗,恍如是一幢占地甚广的富豪大宅院一般!
  推开石门入内,竟然是一间布置有石制桌、椅、几、榻、橱、柜、花台的大客堂,竟然比下层的中堂大有一倍!
  客堂内里两侧各有一条长廊,左侧长廊先通达一左右又各有一扇石门,门内皆是卧室,依内里的摆设及使用之物,可知共有四女分左右两间居住。扇石门,门内是一间不算小的起居室。
  再往方才的通道深入,底端也是一扇石门,进入石门内便是一间极为华丽的大起居间,通过一片早已腐朽的垂帘;内里便是一间约有外间居室两倍大的大居室。
  并且由内里的华丽摆设看来,应是此间主人居室,而之前的居室应是贴身侍女的居处。
  右侧长廊首先通往一间宽大书房,内里除了石桌椅及矮几外,在左右两侧的石橱内,竟然存有不少刻有字迹的金片及玉片,另外尚有一些竹简皮卷及纸册。
  可惜十之八九皆已残破或腐朽成灰了!
  再往内行,内里又是一大一小的两间居室,小居室也与左侧侍女居室相同大小,也是有四人居住。
  而内侧的大居室仅有一人居住,似乎与左侧居室一样,也分别是主仆的居室。
  而且依左右两间居室主人的日用之物看来,可能是母女或是师徒关系?
  至此,原本由远方观望,尚以为整座岩山,除了南面是耸陡有三百余丈高的岩壁,东西两方岩壁逐渐往南斜伸至顶,面北之方则是长有无数巨木树林的斜山坡而已。
  然而登达岩山之上后,才发现岩山并非是斜坡,而是一层层有如梯阶般的地形。
  每层面北的斜岩皆往南方内里凹陷,形成东西外壁突伸,与每层陡壁边缘的青翠茂密且高耸的树林,将往内凹陷的平地遮掩围绕其中。
  因此,由河面舟船及岩山两侧的官道中,仅能见到岩山东、南、西三方皆是陡峭耸壁。
  面河之方的北方斜坡上则长满了高耸树木,却不知树林内里别有天地,竟然是有五层如梯,以及一片片数十丈宽阔的平地?
  经过五层有如梯阶般的岩地,及至岩山的顶端时,是一片有如被鬼斧神功平削,成为一片约有三十余丈宽阔的平岩地。
  因此,由整座岩山形状看来,由地面至山顶,竟然恍如一座巨大的六层石梯凳,或是如同一座耸立于河中,有六层斜楼,却无路可登的天然石堡一般。
  (注:所谓梯凳,乃是背面陡直而另一面则是层层梯阶,可用来踩踏登高取物或踏坐遥望的木制器物,现今尚有使用,应有甚多人曾经见过。)司马玉虎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三、四、五层全行遍了。
  并且发现每间客堂及居室内的摆设,除了石制器物以及金银珠玉饰物,以及在书房内一些金箔、玉片上的古籍,尚完整无缺之外;其余的衣衫、被褥、垂帘、布幔全然腐朽成灰,可见此间至少已有上百年无人居住了!
  司马玉虎自从由第三层的通道口,再行至此第五层的华丽居室中,一路所行所见皆是美如仙子的丽人画像,以及腐朽成灰的衣衫及日用之物。
  再加上下层通道口横匾上的「水月宫」看来,此间之人全是女子居住,并无男子。
  可是心中好奇此间主人,怎会舍得放弃此处既隐秘且幽雅的居处,全都他去而无人留居?她们皆迁往何处去了?
  司马玉虎在第五层停留两刻余,再也未发现其他石室,也未发现通达顶端的梯道。
  但是心知原本想再顺路仔细察看一番,但是已在此间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心中也甚为悬挂三位拜兄。顶端乃是平整岩地,如同屋顶一般,应该不会有甚么隐秘了,于是便循原路下行。
  并且也想早些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三位拜兄,让他们也能高兴的前来观看,尔后四人便可移居于此间石楼中,岂不是更舒适且安全?因此并未再逗留的立即返回第三层岩地了。

第九章 心存报恩拦不平 春雷云响天下惊
  吾非豪杰士,宝剑亦非惜。
  荣枯非我心,功名非我求。
  在贵多忘贱,荐念无衣客?
  思慕启蒙师,为恩谁能博?
  晴空万里的晌午时分,由「洛阳」往「熊耳山」的官道中,车马行旅、小贩苦力往来不断的人潮中,司马玉虎安步当车步履轻快的前行着。
  司马玉虎为了能使三位拜兄早日习功有成,因此已然将绝谷中携出的「金兰芝果」以及「金丹玉液」「千年茯苓」全部分由三位拜兄食尽,果然在三个月之后,三位拜兄原本只有二十年不到的功力,皆已暴增倍余高达至四十年左右,即将迈入一流之境了。
  可是司马玉虎在欣喜中,却认为三位拜兄此时的功力,虽然已即将迈入一流之境,武技方面也已突飞猛进,但是距一流高手之境尚有一大段距离,尔后重出江湖后,若遇到白道中诸如「河洛斗魁」「赛钟馗」「疾剑飞掌」「惊天指」等等的一流高手,三位拜兄依然难以抗衡,而且甚有可能反遭白道高手心生怀疑及危机感,以致引生出全力杀害之心。
  因此司马玉虎暂时放下寻师之念,请三位拜兄留在岩堡中继续勤修武功,自己则不顾耗费时光重行回头路,欲赶返绝谷中再携出一些「金兰芝果」「千年茯苓」以及「金丹玉液」一部分再由拜兄分食增功,增进自卫之力,一部分则可留存随身备用。
  边行边沉思中,突然听到前方有惊呼传至,并且也已见到对面的行旅惊急快步行至,而前方同方向的行旅,则是皆已停步聚成一团,并且也听到前方有一阵怒喝叫骂及打斗声,正逐渐往左方荒原中远去。
  司马玉虎虽然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但是顺着喝叫声望去,只见十余道身影正往一片矮丘陵地中疾掠而去,依身形一望便如是武林人的争纷。
  司马玉虎此时虽然身负绝学,但是依然不愿以武林人自居,而且对武林人并无好感,况且事不关己,因此视若无睹的续往前行。
  但是续行有两百余尺时,只见对面行至的众多行旅中,其中有一名五旬老者及一名年龄与自己相若的青年,由两人身上所穿的劲装便知是武林人,并且听见那青年朝老者低声问道:「师父,他们十多个人,竟然不依武林规矩及道义,围攻欺负三个大姑娘,您为何不仗义执言,而且还阻止徒儿仗义相助?」那名老者闻言,立即皱眉低语道:「常儿,幸好师父有事欲办,并且有一段路与你相同,所以才与你同行一日再分手,否则你此次便要惹出是非了!要知方才那三个女子,乃是「幽冥鬼府」的四方鬼婆之一「噬血鬼婆」万飞花的贴身侍女,也就是凶贱冷酷的四名「噬血鬼女」其中三人,而方才那些追逐她们的人,则是河洛道的我道中人,因此虽然不知河洛同道为何围攻三个「噬血鬼女」?也不论两方的是非对错如何?咱们师徒皆不方便出面。还有……常儿,你以后独身行道江湖时,千万要记得,在不明对方来历,是非对错尚不明确,或是能力不及时,切莫冒失逞强为自己招惹出祸事,否则……」「师父……可是您往昔曾说……」那青年的心性似乎甚为刚直,且对师父之言尚有疑虑,因此续又依理说着,但是因双方交错而过愈行愈远,司马玉虎已难听清那青年说些甚么?不过也因此已知发生何事了原本无意理会武林人的争纷,况且与己无关又何必……可是内心中却因为那老者之言而引生出矛盾,因为方才听到的话语中,其中曾提及的「噬血鬼婆」及「噬血鬼女」名号甚为耳熟?!
  「啊?「噬血鬼婆」的贴身侍女「噬血鬼女」?对了!三个多月前,自己在道途中被白道之人拦下时,那个面带慈色的老妇,眼见自己被数十个白道之人围困时,却仗义执言维护,记得那个「河洛斗魁」杨天魁现身之时,曾称呼那个面带慈色的老妇,为「噬髓鬼婆」萧鬼婆,而且记得四年半前,那位费姊……费姑娘曾说那个陈家小霸王,是被「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吴老鬼婆诛杀,由她们的名号看来……莫非她们同为「幽冥鬼府」的「四方鬼婆」之一?嗯……应该是了!」想到此处,司马玉虚的脚步已不自觉的逐渐减缓,并且朝已不见人踪的矮山丘之方望去,终于喃喃低语说道:「嗯!「幽冥鬼府」的人以往并不认识我,并且皆在自己处境不利的情况下,不畏白道之人的声势,且毫无所求的连连从旁相助,因此自己又岂可目睹「幽冥鬼府」的人遭欺之时,却无情无义且视若无睹的离去?那么自己以后尚有何颜面对义助自己的人?」思忖及此,司马玉虎的胸中已然热血沸腾,哪还忍得住不理不睬?因此立即身形暴纵而起凌空斜掠,在行旅的惊呼声中,已疾如迅雷的掠出官道十余丈外,朝先前人群消逝之方尾随而去!
  身形迅疾掠过数座矮山丘之后,已然听见左前方传至阵阵男子助威喝叫声,以及女子的叱斥叫骂声,因此立即循声疾掠而去!
  身形刚掠至一座山丘顶端,已然望见前方的一片荒原中,正有二十余人围攻一名身躯削瘦估偻的老妇,以及四名年约花信左右的执剑姑娘。
  只见那名削瘦估偻的老妇,与一名年约六旬余蓄有三绺长髯,身材魁梧威棱的老者激斗着,但是手中的一根乌头拐,已然被魁梧威棱的长髯老者,一双劲猛凌厉的掌势,攻得拐招凌乱施展不开,而且下体不稳得连连踉跄闪退,似乎已然身遭创伤?
  另外四名手执长剑的花信姑娘,则是分立于老妇身侧及后方互峙,但是也已被两侧的人群,轮流出手逼攻得捉襟见肘剑势凌乱,甚而其中两女的口角已然溢血且脚步踉跄,两另外两女的身躯上,则是偶或有血水滴落,可见四女皆己身受创伤危在旦夕了!
  司马玉虎眼见之下,心知主婢五人可能不出两刻便将败落遭制,因此立即运功大喝叫道:「住手!尔等竟然不顾江湖规矩以众凌寡!如此无耻所为又岂是白道之人应为之举?在下看不惯尔等如此小人作风,要架梁伸张江湖道义了!」司马玉虎虽然至今尚未贯通「天地双桥」但是连「河洛斗魁」杨天魁皆险些败在他掌下,由此可知他的功力已然高达甲子,身属一流顶尖高手已是确定无误的了。
  因此提功大喝之后,清朗了亮的声音立时震响入天,并且使得一些功力较低的人,俱都震得耳鼓生痛骇然惊望。
  正在围攻拚斗中的双方,耳闻有人喝声架梁,因此俱都依江湖规矩立即收招退身,并且不约而同的值声望向立于山丘顶的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喝叫声一落,眼见双方果然停止拚斗,于是身形疾如迅电的掠入人群之中,立于那名长髯老者及削瘦估凄老妇之间,身形方一落定,突听围立四周的群雄中,已有人惊呼出声的叫道:「啊?是……是他?」「噫?又是他?赵前辈,这个小子就是三个多月前,曾在汴洛官道中与「河洛斗魁」杨前辈交手的那个小子!」那名畜着长髯的赵姓老者闻言,顿时双目惊怔的盯望着眼前青年,并且脱口说道:「甚么?他就是……嗯……依方才的喝声听来,这位少侠年纪虽轻,但是功力确实甚高,怪不得能与杨老弟激斗未败!」此时那削瘦的估偻老妇「噬血鬼婆」突然阴森森的冷「哼」一声,并且声如夜枭的嘎嘎说道:「哼!哪里来的小娃儿?老身与他们之事轮不到你插手!」削瘦估偻老妇毫不领情之言,若是被一般人听入耳内,纵若不心中有气,可能也不会再插手了!
  但是司马玉虎同时耳闻长髯老者以及「噬血鬼婆」之言,并未因估偻老妇之言而生怒,仅是朝长髯老者略微躬身抱拳揖礼之后,才转身朝估偻老妇「噬血鬼婆」笑说道:「这位婆婆,您与在下往昔并不曾见过,也不识在下是何许人,但是三个多月前,在下与白道中的「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以及「河洛斗魁」杨天魁,还有数十名白道之人对峙之时,贵府的「噬髓鬼婆」萧婆婆当时也在场,并且不畏对方人多势众,仗义出言相助在下,因此便在下对贵府之人甚为敬佩。而此时,且不说在下是否曾获萧婆婆义助,便是他们身为白道之人,竟然违反武林规矩,恃众围攻婆婆五人,因此已是人人唾弃且人人可仗义制止的了。」「噬血鬼婆」闻言,原本冷森的皱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是依然冷声说道:「喔?少侠三个多月前曾见过老身二姊?但不知……嗯……老身且先与他们解决此次的争纷再说吧!」此时那名长髯赵姓老者,默望司马玉虎与「噬血鬼婆」交谈时,眼见对方是个年仅双旬出头的青年「太阳穴」平平并未隆出,但是双目中却闪烁出精光,而且身上虽是穿着灰布粗衣,却有种如渊渟岳峙神采焕发的气势,并且身周尚涌溢出一股无形的凌盛之气,与之相近已能感受到一股护身真气的压力,可见他的功力必然不在自己之下!
  然而长髯赵姓老者,不愧是白道中颇负名声的高手,因此待两人话语一止,才开口说道:「原来少侠便是近来在河洛道中盛传,武功高深莫测的后起之秀司马少侠?老夫乃是「伏龙掌」赵元戎,听少侠方才之言,其中实有误会,老夫与万鬼婆本是单打独斗,但是却遭她四名婢女由侧出手围攻,因此老夫同道才群情愤慨,也相继出手分攻四婢,但是并未介入老夫与万鬼婆之斗,因此少侠不明实情,请莫再有偏颇之言!」司马玉虎闻言一怔!但是尚未及开口,已听「噬血鬼婆」万飞花身后的四名「噬血鬼女」之一,怒睁双目的冷声叱道:「哼!婆婆在两日前,曾遭一名不明来历的高手,以毒功伤及内腑,因此在此行功欲以真气逼出不明毒物,但是毒性怪异只能逼在左臂之内,因此我姊妹四人陪着婆婆欲入城求医,却遭你等趁机挑衅拚斗,以致婆婆原已逼至左臂的剧毒再度回窜,我等护主心切当然要出手了,否则凭你又岂会是婆婆的敌手?」「伏龙掌」赵元戎闻言顿时一怔!但是自己并不知「噬血鬼婆」在之前已受毒伤,又岂肯遭人冠上趁人之危有辱名声之过?因此立即沉声喝道:「丫头住口!凭老夫的名声又岂是趁人之危的人?而且老夫又怎知万鬼婆身有毒伤?只不过是贵府近年来,常有高手分别进入阿洛道,老夫为了本地同道的安宁,当然要查清楚贵府之人,远由蜀地分批前来河洛道意欲为何?况且数年前但是话声及此「噬血鬼婆」万飞花立即阴森森的说道:「哼……哼……哼……原来赵老儿你曾受陈家父子之托?这就怪不得了!要知本府少主以及老身大姊,还有十余名所属,四年半前在「汴京」离奇失踪,至今尚下落不明,本府府主自是焦急万分,当然会分派本府所属详查内情,此乃人之常情又有何异议?赵老儿想必也曾听闻江湖武林中的些许传闻如何?但是本府府主认为尚未查出事由始末,以及是何人所为的真凭实据,故而未曾声张!
  也未曾听信江湖传言,便前往「汴京」向陈老儿要人,否则……哼!否则本府之人早已倾所有之力血梁河洛道了!为此,老身乞望你赵老儿与此事无关,否则本府之人势必会去「郾城」拜访贵府的!」「铁掌无敌」陈老弟曾请托老夫……」「伏龙掌」赵元戎耳闻「噬血鬼婆」之言,虽然早已知晓「幽冥鬼府」少府主,四年多前在「汴京」离奇失踪之事,而且在江湖武林中谣传甚久,也确实曾在江湖中引出一些风言风语。
  并且在江湖中的诸多谣传猜测,十之七八皆指向可能属「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所为,虽然如此,但是万鬼婆又岂可将毫无证据之事,胡乱牵扯至自己的头上?因此立即怒声说道:「哼!万鬼婆你莫要胡言乱语!老夫行道江湖数十年也薄有名声,何曾做出过何等不名誉之事?贵府少府主无故失踪之事,老夫虽然也曾听闻,但是万鬼婆岂可无的放矢,牵扯至老夫头上?」司马玉虎听至此处,立即想起当年在「汴京」发生之事,使得自己受到凌辱不说,尚使自己与师父分散了将近五年时光,至今尚不知师父的下落?
  而且也因此牵扯到义助自己的三位拜兄!如今才知晓连「幽冥鬼府」的少府主,以及「噬魂鬼婆」吴嬷嬷,还有十余名所属,皆也因此而同时失踪。
  因此心思疾转后,猜测十之八九必是「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因为怀疑陈小霸王可能是死在「幽冥鬼府」的暗器之下,故而牵怒于「幽冥鬼府」之人,因此「幽冥鬼府」之人在「汴京」失踪之事,必然是陈家所为!
  若真如此,一切之始作俑者全属陈家,因此司马玉虎的怒火已由胸中骤然涌生而起,但是「伏龙掌」赵元戎所言也甚有道理,岂可无凭无据的便将不相干之人牵扯在内?故而但是侧目望去,只见「噬血鬼婆」万飞花的枯雏面容上,已然涌升些许乌黑之色,似乎原本被逼至左臂内的剧毒,已因提聚真气拚斗之后,开始回窜身躯内迅速扩散,因此立即转首朝「噬血鬼婆」万飞花说道:「万婆婆,依在下之见,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我们也无须授人口实,被视为毫无实证便冠人罪名,有辱他人名声的恶名,不过我们也不必理会他们了,且容在下陪您寻地祛毒疗伤如何?」忍着怒火并未吭声。
  就在此时突听群雄中已有不少人怒叱叫骂着!
  「小子!你当我等是何物?竟然……你找死……」
「狂妄小子!你竟敢擅自作主……」
「赵前辈,既然这小子与「幽冥鬼府」熟识,想必也是个身有恶迹的黑道之人,不如连他也一起拿下……」
「对!先拿下他再说……」
「小子!你接大爷一拳!」
「阁下且先接老夫一掌试试,看你是否够格插手…哗然声中,已见两名年约五旬左右的老者,突然一左一右由人群中冲出,一个施拳一个施掌,同时击向司马玉虎。…」「伏龙掌」赵元戎自从司马玉虎喝声插手,并且经过一番对话之后,内心中也逐渐有了些许灵思,认为近几年中「幽冥鬼府」先后有高手踏入河洛道,确实有其名正言顺的道理。
  而且「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为何频频请托各方同道注意「幽冥鬼府」的动向?莫非此中确实与「幽冥鬼府」少府主无故失踪之事大有关连?
  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未曾详思便应允陈家父子两人,岂不是甚为冒失?
  万一确定为真,自己定然会被牵扯在内,再也难辩解了。因此已有意趁着有人架梁的机会,就此收手不再干涉「幽冥鬼府」的动向,也算有了个下台阶。
  但是有意退身之言尚未及开口,没想到两名同道竟然会同时出手攻向司马玉虎,如此岂不是有辱名声?且更授人以众凌寡的围攻之实?因此心中甚为不满的立即惊叫出声制止:「啊?易兄、吴兄不可有辱名声!快退……」然而此时的司马玉虎,因自身之事早已对白道之人甚无好感,再加上三位拜兄的遭遇,更对白道之人充满了恨意及不满,因此内心中已非三个多月前,初下山时的平和心境。
  如今又知晓连「幽冥鬼府」的少府主,以及「噬魂鬼婆」吴嬷嬷一些人,皆也因自己之事而牵扯得同时失踪,因此心中之怒已然满涨胸中。
  但是为了协助「噬血鬼婆」主婢五人解消被围的困境,再加上自从自己现身喝止后,对方便相继收手退出,并未再出手围攻「噬血鬼婆」主婢,因此心中的怒火尚未曾暴发,也不便过分挑嚣,只想护着「噬血鬼婆」主婢离开此地。
  但是现在竟然有两人不由分说的同时出手攻至,因此早已满涨胸中的怒火,也就在此时突然暴发而出,而且欲对自恃身为白道却毫无容人胸襟,且任意将自己冠上恶名的两人一个下马威,当然毫无考虑的要狂热反击了。
  因此当耳闻四周群雄的哗然声连连响起,两名老者已各施拳掌,一左一右的同时攻至身躯不足一丈之距时,立即仰首狂笑的说道:「哈……哈……哈……好!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在下了,在下就接你们一招又如何?」狂笑声中,已然提聚了全身功力护身,双手也已凝聚十成真气分别施展拳、掌,以拳对拳,掌对掌之势,猛然朝左右同时击出,分别迎向两人拳掌劲气。
  霎时两股劲疾狂猛的气劲,已由司马玉虎双手的拳掌中迅疾涌出,并且有一阵恍如轰雷之声,随着司马玉虎击出的拳、掌劲气乍响而起,分别迎向攻击自己的两股拳掌气劲。
  「「伏龙掌」赵元戎初见之时,虽然对两名同道同时出手之举,甚为不满,但是也未曾料到司马玉虎竟然如此狂傲?不但未曾闪避两名同道的攻击,反而双手各自击出拳掌劲气,分别迎向两名同道的拳掌?轰……轰隆隆……」但是更令人心惊的是,在他击出的拳掌劲气中,竟然发出如雷轰响,这不是上百年前名震武林,尔后逐渐没落的「迅雷山庄」独门武技「天雷拳」吗?怎么会由他手中施展出?而且威势竟然如此狂烈?绝非两位同道所能抗衡的!
  因此「伏龙掌」赵元戎心中震惊中,又立即惊急叫道:「啊?……是「天雷拳」?易兄、吴兄不可接!快退……司马少侠你也接老夫一掌!」惊急大叫声中,身形已然狂急前掠,右掌也已迅疾聚劲未吐,凌空拍向司马玉虎正面胸口,欲以围魏救赵之策,逼使司马玉虎收劲退身。
  「哈……哈……哈……」然而司马玉虎双手拳掌劲气狂涌而出后,眼见「伏龙掌」赵元戎惊急大叫中,也已施掌迎面扑至,顿时又狂笑数声,双手拳掌之势依然,迅疾与左右两人的拳掌劲道迅疾相触,各自发出一声如雷震响,霎时便听左右两方各响起一声闷哼痛呼声。
  「轰……轰……轰隆隆……轰……轰隆隆……」「啊……」「呃……嗯……」轰雷暴响劲疾狂烈的拳掌劲气狂飙四散中,只见左右两名老者俱在闷哼痛呼声中,震得口喷血雾身躯也已同时暴震退回……
  但是司马玉虎看也未看两人一眼,竟然利用拳掌相触的反震之力疾收双臂,并且身形已暴然前掠的迎向「伏龙掌」赵元戎,并且又狂笑说着:「哈……哈……哈……莫说一掌了,就是十掌、百掌在下也不惧,且看你这个「伏龙掌」又奈何得了我这条「狂龙」否司马玉虎狂笑声中,前掠的身躯已迎近「伏龙掌」赵元戎,并且右掌化爪,骤然抓向对方已击至不到三尺之距的掌势,而施展出的爪势,竟然是两百余年前,西北黑道邪魔「阴煞」的独门绝技「天魔爪」!?你也接我一爪!」不……不是!不全然是!而是以「天魔爪」十六式为根基,融入了数十招皆属凶厉毒辣的爪招,而成的二十八招爪招,已与其他拳掌指交杂混合,成为「游龙手」一百二十五招的其中一招而已。
  「伏龙掌」赵元戎击出的右掌,劲疾幻出八片掌影,攻至对方身躯不到五尺之距,原本认为虽不敢说能一举击退对方,但是至少也能将对方逼退,便可助两名同道化解危机。
  然而万万没料到掌势疾出之后,对方竟然无视自己的掌势,拳掌劲气依然未收,迅疾与两名同道拳掌气劲相交,并听两名同道的闷哼声相继响起,似乎皆已被「天雷拳」震伤退开?
  可是又万万未料到,他竟然利用拳掌相交的反震之力,迅疾回收双臂,并且毫无调息聚气之状,身形迅又疾迎向自己掌势,在仅有三尺不到的距离中,双手已疾如迅电的施出虚幻难测的爪势,化出十二只爪影迎向自己的掌势。
  更令「伏龙掌」赵元戎内心惊震的是,对方双手施出的十二只爪影中,其中八只爪影,皆又疾又准的一一迎扣向自己的八片掌势,而多出的四只爪影则趁隙透入掌幕,劲疾抓向自己面门及胸前数处要穴!
  「伏龙掌」赵元戎内心震骇中,前掠的身形暴然顿止,右掌疾收时,虚横在胸口的左掌也同时化出一片掌影,封挡向抓至面门及胸前要穴的爪影。
  「哈……哈……哈……好!「伏龙」对「狂龙」!再接在下一招龙爪,看看究竟是谁厉害?」司马玉虎在狂笑声中,身形已迅疾斜移一步,双爪疾收再吐,霎时又是一片凶厉毒辣的爪影疾幻而出,十五道似虚似实的爪影,劲疾凌厉的同时「伏龙掌」赵元戎掌势被对方爪势化解之后,只听对方狂笑声中爪影再现,一片似虚似实的爪幕再度劲疾罩至,顿时心中一惊!左掌疾收身形暴退,双掌迅又同时拍出二八一十六片掌影疾迎爪幕。罩向「伏龙掌」赵元戎由面至腹的上、中盘。
  「哼!狂妄……」「哈……哈……狂不狂一试便知!」掌影爪幕迅疾相交,未听爪掌相交之声,却听一声怒叱及一声狂笑同时由两人口中响起,接而便见一道灰影冲升而上,凌空疾旋一区后迅又头下脚上的疾扑而下。
  「伏龙掌」赵元戎的掌势与爪影一一相交逐一幻灭中,倏觉左臂微微一痛,顿时心知已然输招,内心惊又羞又怒中,正欲施展绝招抢攻伤敌扳回颜面,但是却见对方的身形竟然暴冲而上,接而使又迅疾凌空下扑。
  要知施展凌空下扑的招势,虽然罩攻之面甚为广阔,但是身躯虚浮空际甚为不稳,且易遭立地施招的人震飞,而且一击不中身形落地之时,甚难闪避地面之人趁机反「伏龙掌」赵元戎久闯江湖四十年之久,经验阅历皆丰,当然甚为明了其中的优劣,眼见对方凌空下扑之时,双掌已然拍出二十四片如花掌幕凌空罩至,立时神色严肃的微屈双膝,口中大喝一声后,双掌已施展出成名绝技「伏龙掌」。
  击之势,故而危机必然随之将至。
  在四周观战的双方之人,自两人初次拚招时,便全神贯注的盯望不眨,在白道群雄之力,大多数人皆认为那小子岂会是「伏龙掌」赵元戎之敌?因此不出十招必将败落!霎时只见又密又疾威势劲猛的三十余片掌影,已连连飞涌而出,层层飞迎凌空罩至的掌势!
  但是群雄之中另有数人,曾在三个多月前,见过司马玉虎与「河洛斗魁」杨天魁之战,因此心中皆为「伏龙掌」赵元戎耽忧。
  两另一方的「噬血鬼婆」万飞花,初时听见司马玉虎的喝止声时,便知晓他的功力绝不在自己及赵老儿之下,但是他的功力虽高,若与功力相差不多的赵老儿拚斗时,招式便将成为胜负的关键了。
  可是那年轻人年仅双旬出头,而且是刚出道未几的雏儿,武技招式方面必然难比赵老儿,除非习有何等的精奥招式,否则必败无疑!
  然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两人各自迅疾出手两招时「噬血鬼婆」万飞花心中的震骇,竟然比「伏龙掌」赵元戎尚剧烈,想不到这个身穿粗布衣甚不起眼的青年,不但功力高深莫测,甚而连施展的爪式也是玄奥无比从所未见?竟然比自己府中的「幽冥鬼爪」尚玄奥凌厉?不知出自何位隐世高人所传?
  甚而在双方施出第三招时,似乎「伏龙掌」赵元戎已然失招?由此可知这个年轻人纵然难胜,但至少已不会有败象了,因此「噬血鬼婆」万飞花立时心中放心的松了口气。
  可是没想到双方仅各自出招尚不到五招,那年青人竟然在身居有利局面时,却身形暴冲而上凌空飞扑,而使自身陷入困境中。因此心中惊急得暗叫不妙便欲喝止。
  但是张口欲喝之时,却耳闻他的狂笑声中似乎含有狂傲之意,而且眼见他凌空下扑时所施的掌势甚为凌厉,莫非他习有某种凌空扑击的独门绝技不成?故而立即将已然至喉的喝声强忍未出。
  此时倏听一阵有如连珠炮的掌劲触击声骤然响起,霎时只见相触的掌影片片消失「伏龙掌」赵元戎身形倒震两步时,司马玉虎的身躯也已被震劲震得再度上冲。
  但是司马玉虎再度上冲的身躯,仅是凌空斜旋一圈后再度俯冲而下,双掌迅又拍出一片掌幕,正好与「伏龙掌」赵元戎暴退再进,双掌迅疾拍出的十二片掌影相迎!
  然而此次司马玉虎心中已有盘算,当两人掌势再度相交,连珠炮一般的脆响声中,掌影迅疾一一幻灭,使得两人的身躯皆被掌劲反震之力震得欲退,后继招式尚未出之际,两人身前俱已司马玉虎双掌遭反震之力带得身躯即将震飞时,突然上身后仰倒翻,但是双脚却骤然前踢而出。浮现出众多空门!
  (如此情况就好像是一个人由空中跳下,双手突然与某物相触,而使上身骤然顿止且有倒震之势,但是下身的冲力依然,因此使得原本是头下脚上的身势,突然反向旋为头上脚下之状,在此时踢出双足,更能利向下身的旋冲之力,使双足的踢势更为迅疾强劲。)
  「伏龙掌」赵元戎的掌势与对方一一迎击震散,并且已被反震之力,震得立足不稳,但是为了名声,立即尽余力沉劲稳定下盘,使身躯强立不退,以展现出自己的优胜局面。
  然而倏见一双脚尖,在两人的掌势皆已一一幻消之时,竟然一前一后的劲疾踢至胸口,心中大吃一惊!但是已然闪避不及,只能狂急松懈气贯双足强撑不退的真气,任由身躯顺着尚未散消的倒震余力后退,而双臂也毫不怠慢的迅疾挥拍出数片掌势,封挡对方已临胸前的腿势。
  但是双掌刚与对方交手,真气已然震泄无存,再也来不及在刹那间迅疾提聚十成真气,因此惊急中聚入双掌的劲气,当然已难与先前比拟!
  反观司马玉虎则是早已气聚双足,而且又利用飞旋之势,使得双脚踢势又疾又猛,因此两相比较之下,在一连串的沉闷迎击声中「伏龙掌」赵元戎已然面浮痛楚之色,双臂已无力下垂的踉跄倒退七步,才止住退势。
  而此时司马玉虚的腿势,虽然已被对方双臂连连格挡住,但是已然震伤对方双臂,并且左脚尖也已踢中对方右肩,并且利用反震之力使身躯凌空翻旋一匝,便稳稳的落至地面。
  说来话长,但是这仅是眨眼间发生之事,在四周观战的群雄尚来不及惊呼出声「伏龙掌」赵元戎已然遭创震退了。
  两人交手尚不到十招,莫说是功力相当的高手了,便是一些二流身手之上的群雄,皆已看出「伏龙掌」赵元戎已然败在那个年轻人的掌下了!
  因此,双方数十人俱是双目惊睁的盯望着场中两人,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连一些急促的喘息声皆清晰可闻。
  哀莫大于心死,只见「伏龙掌」赵元戎恍如骤然苍老了二、三十岁,面色苍白神色黯然的倒退两步,空洞茫然的双目环望四周群雄一眼后,竟然默不吭声的低垂苍首,身躯佝偻的转身离去。
  众人只见他背影佝偻,双脚似是重如千斤的踉跄缓行,使得四周群雄沉重的内心中,恍如有一根根尖针孔在心坎上,竟然无一人能口出何言可安慰他!但是皆已心知,从今后,江湖武林中可能再已无「伏龙掌」的名号出现了。
  一双双感叹、怜惜的目光,默默望着「伏龙掌」赵元戎的背影逐渐远行出十余丈,即将没入两座小山丘的洼地中,就在此时,司马玉虎突然心生不忍的激动叫道:「赵「伏龙掌」赵元戎闻声身躯一顿,但是续又彳亍前行并未停步,司马玉虎默望群雄一眼后,突然身形疾如幻影的掠向「伏龙掌」赵元戎身影消逝之方。
  老丈且留步,在下有一言奉告!」如此一来却引起群雄的误会,以为司马玉因此已群情愤慨的叱喝叫骂连连,且相继狂急掠身急追。虎心狠手辣的竟要斩草除根?
  但是群雄相继掠至山丘转角之处,刚望见相对站立的两个身影时,突听「伏龙掌」赵元戎神色骇然的惊呼出声叫道:「甚……甚么?少侠所言当……当真?」司马玉虎神色严肃的默默点头之后「伏龙掌」赵元戎神色惊怔的盯望着他俊面,片刻之后才哈哈朗笑说道:「哈……哈……哈……如此说来老夫败得不冤!哈……哈……哈……司马少侠,你原可不说的,可是如此一来老夫必然心哀如死羞愧而亡,但是经你一说,老夫已自认败得不冤,又可重拾往昔信心了!不过司马少……司马老弟你放心,为了避免使老弟引来烦扰,老夫绝不将此事对他人说出,纵然是在拙妻及亲子女面前,绝也不透露一句!」司马玉虎乍听之下,尚不解「伏龙掌」赵元戎的言中之意,但是突然想起三哥曾告诫自己,千万莫再与他人提及身获缘遇之事,否则必然会引起邪心之人的觊觎!
  因此司马玉虎心中突效一懔!但是眼见「伏龙掌」赵元戎面上的真诚神色,随及又开朗的笑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敬谢老丈的维护之「哈……哈……哈……司马老弟客谦了,老夫尚未拜谢你使老夫重拾信心之恩,又何言……唔……」情了!方才得罪之处尚请老丈见谅!」「伏龙掌」赵元戎笑说中,眼见已有众多同道行近,因此立即转口说道:「司马老弟,老夫已无意久留,改日老弟有暇前住「郾城」时,务必至老夫窝居小住数日,至于……万鬼婆处,便请老弟代为告罪了。」「伏龙掌」赵元戎话声一落,又转望向行至身周的群雄说道:「诸位老哥,且看在与小弟往昔的情分上,今日莫再为难司马老弟及万鬼婆她们主婢了,至于以后……小弟便不敢再求请诸位老哥了。」「伏龙掌」赵元戎虽然未曾明言,但是围立两人身周的群雄,已然了解「伏龙掌」赵元戎的言中之意了。
  因为方才两名同道同时出手夹攻,不但未曾讨得便宜甚而双双震伤而退,尔后「伏龙掌」赵元戎与司马玉虎之战,群雄皆也已看清,在群雄中功力武技最高的「伏龙掌」赵元戎,竟然会在十招之内便败在司马玉虎掌下,那么尚有何人是司马玉虎之敌?尚有谁愿意再拿自己的名声及性命开玩笑?
  虽然听似「伏龙掌」赵元戎欲以往昔情分,请求群雄今日莫再为难司马玉虎及「噬血鬼婆」万飞花主婢,倒不如说是「伏龙掌」赵元戎已然看清形势,欲藉此为群雄铺妥了下台阶。
  因此群雄中有甚多人,已然体会到「伏龙掌」赵元戎的用心良苦,于是已有不少人立即应声说道:「岂敢!岂敢!赵兄之言小弟等人岂会不遵?」「赵老哥,凭咱们二十余年的交情,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赵兄!既然如此……那小弟便遵从赵兄之意了……」「赵大爷,那晚辈等人便先告辞了……」于是,原本似乎将兴起的一场激斗,也因此默默消除了。
  但是数日后——河洛道中突然传出一个令江湖武林震惊的大消息,并且有如波涛般四散广传,不到半个月便已迅疾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引起轰动!
  据说,有一位年仅双旬的俊逸青年「狂龙」司马玉虎,插手河洛白道群雄与「幽冥鬼府」的「噬血鬼婆」万飞花之战,竟然在十招之内,击败了成名武林四十年的白道高手「伏龙掌」赵元戎!
  而且原本甚为羞惭且心灰意冷的「伏龙掌」赵元戎,不知听了「狂龙」司马玉虎所说的甚么话?竟然在众多同道之前笑说败得不冤?
  而且有甚多与「伏龙掌」赵元戎交情甚深的同道,曾在事后询问「伏龙掌」赵元戎「狂龙」司马玉虎究竟说了些甚么?他的出身来历如何?是何门何派或是某一位隐世高人的高徒?
  但是「伏龙掌」赵元戎皆是笑而不答,仅说「狂龙」司马玉虎乃是武林数百年中仅见的一位慧星,往后的成就必然不凡,必将成为武林数百年中的一位绝世高手!
  因此,武林黑白两道之人在传论纷纷中,俱都猜测「伏龙掌」赵元戎为何会有如此之言?此位神秘莫测的「狂龙」司马玉虎,他的出身来历究竟如何?是黑道?是白道?或是……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半年之后。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时分,国都所在繁华辐辏的「汴京」在「东曹门」的宽坦大街旁,有一家上百年老字号的「古风楼」酒楼。
  在二楼上有六间包厢雅座,以及宽堂内的八张大桌,此时已然有八成食客分估包厢及宽堂内的五张大桌。
  楼角靠窗的一间包厢雅座内,有一位俊逸儒雅颇有书卷之气,但是双目中却是湛然有神,且有股英气飞扬的银衣公子,甚为遐意的独自轻尝浅酌,目光则不时瞟望着大街上的而他……正是已然被武林冠上「狂龙」名号的司马玉虎!行人。
  只见他此时已是发髻油亮且戴着公子巾,身上一席银亮生光的长衫,使俊逸英气且雄伟高佻的身材,更显得有如玉树临风般的倜傥不群。
  在腰际有一条用数只银套相间包夹住的银亮丝索,在丝索两头的银套环孔上,系有一条串着紫红蜈节珠的珠坠,另在左右腰侧的丝索处也各有两只包银铜环。
  在左腰的银环上悬着一柄云白色骨质古朴剑鞘,且雕有两条盘龙的三尺长剑「潜龙剑」剑柄环口上系着有一条黄色光泽鲜亮的剑穗,剑穗尾端尚串着一粒闪烁出亮丽紫红光彩的如泪坠珠,而右腰环上则悬着一只宽大腰囊,内为蛇皮外套银缎缝合,且绣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雪白云龙图案。
  腰囊内里分成四小格,分别装着四只玉瓶及九粒蜈节珠「紫云佩」「金钱符」还有一些珍贵饰物及金银、庄票。
  在手中尚执着一柄尺余长,触手温热的雪白玉骨「云龙扇」且不时将扇面一张一合,已可望见看似银白无物的扇面上,似乎有一幅若隐若现,一条巨口大张四爪伸张,在云层中翻腾的腾龙图案。
  突然见他目光一亮,俊面上也已浮出笑意,并且张口似在喃喃低语却无声的不知说些甚么?
  而此时在大街上的往来人群中,有一名身穿亮丽黑缎紧身劲装,背后腰际插着两柄精钢打造的精亮「分水刺」神色甚为英武豪气的四旬余壮汉,立时转首望向「古风楼」的二楼花窗之处,目光一定,便欣喜的挥手招呼且快步行入酒楼登上二楼。
  「二哥快请坐!小二哥,快加几样好菜及好酒!」在包厢雅座内的司马玉虎,此时也已在包厢门前笑迎,并且立即朝随行在后的店伙吩咐着,而笑颜登上二楼的壮汉,正是他的结拜二哥「洛水双鱼」中的费公豪。
  费公豪笑颜与司马玉虎进入包厢内,立即大剌剌的坐下,并且无视楼内他处的众多食客,已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四弟你怎么一人在此?可曾至大街上走动走动?是否又勾引了不少又娇又甜,又羞又喜娇嗔献媚的闺阁千金了?」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俊面泛红的笑说道:「二哥辛苦了!你别再调侃小弟了,快坐下享受佳肴美酒吧!」「哈……哈……哈……四弟,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并非二哥调侃你,凭你的俊貌再加上如今的公子哥儿打扮,已然是个俊逸倜傥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哪个大闺女见到你后不对你动情?便说两天前,那个刘员外夫妇,不是被闺女纠缠得特地至客店拜访你,要招你为金龟婿吗?」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俊面更是红得如染朱丹,立即伸筷夹了一大块清蒸鲜黄河鲤塞入费公豪的口中,并且讪笑说道:「二哥你大概是饿昏头了,才神智不清的胡言乱语,少说话快吃吧!」「唔……嗯……呃……四弟,大哥及三弟他们……」「二哥,自从你们午后出门后便未曾返回,因此小弟心中焦急得想出去寻找你们,可是又怕你们……」「喔……嘿……嘿……四弟,不是二哥看不起你,而是你的江湖阅历仅止于一般的江湖门道,若要明查暗访甚么就比我们差上一大截。再者,我们三个现在的身手已非差昔日吴下阿蒙了,你又有甚么不放心的?」司马玉虎耳闻费公豪之言,立即不以为然的正色低声说道:「二哥,并非小弟过于耽忧,一来是因为此乃天子脚下军将甚多,二来「霸拳」陈定中便居于城中,而且城内尚居有不少白道高手,当年「幽冥鬼府」的少府主及「噬魂鬼婆」吴嬷嬷,还有十余名所属,全然无声无息的失踪不见,可见必有功力甚高的高手隐于城中,因此小弟又岂会放心得下?」然而费公豪闻言后却嗤笑的低声说道:「嗤……嗤……四弟,这你就不明白了,正因为此乃天子脚下,故而黑白两道之人,若非万不得已,皆不敢在城内惹事生非,再者,武林黑白两道中稍有名声的高手,皆被盛名所束,不论发生何事,只要被对方以言相激或是挑嚣,若非当场拚斗,大多会定下约期解决争纷,因此依我们的猜测,当年的「噬魂鬼婆」可能就是因为被名声所束,而被有心人故意出言相激或是挑嚣定约,因此「幽冥鬼府」的少府主及「噬魂鬼婆」为了「幽冥鬼府」及自己的盛名便应约而去,却遭到功力高深的有心人或是大批高手围攻,以致一一惨遭杀害或是遭人制住,所以二哥我……」说及此处,费公豪突然又笑说道:「四弟你放心,大哥及我们兄弟三人,昔年皆是被白道鄙视的低下小贼,早已练就无须顾及羞惭的一层厚厚颜面,以及随时随地皆可跳入粪坑逃窜的本事,如今我们的功力已然高达一流之境,只要一有不对劲,便会立即飞掠脱身,已无须像往昔如同落水狗一样逃窜,也绝不会因为武功高了一些便死撑面子不离,因此你就不必挂虑我们了。」费公豪的笑语声中,听来似乎甚不在意往昔的处境,但是听在司马玉虎的耳内,却是感受到三位拜兄昔年遭人欺凌羞辱的凄凉景况,因此内心中突然涌生出一阵心酸,并且突然脱口说道:「二哥,现在已不同往昔了!咱们兄弟四人大可在江湖武林中,凭恃所学闯出一番名声出人头地,便可一雪往昔遭至的屈辱,而且……」然而费公豪闻言,却慌急得连连摇手且笑说道:「嗳!四弟你可别害我们了,二哥我可不想同「伏龙掌」赵元戎,或是「幽冥鬼府」的人一样,受盛名所累以致束手束脚,毁了自己的一生,不过……二哥也会视情有所为,绝不会替你丢脸的!」司马玉虎闻言立时心中激动的说道:「二哥,你这是甚么话?其实小弟本就非武林人,也无意在武林中争强斗狠闯出甚么名声?若非四年多前……至如今,小弟也毫无沾沾自喜之意,也不会为了些许虚名便与人以命相争,因此二哥千万莫要心存怕有失小弟的甚么颜面?
  一切皆要为自己的尊严及安全着想才是!」费公豪闻言顿时一笑,正欲接口之时,突然又听司马玉虎欣喜说道:「噫……三哥……二哥,你看三哥也回来了!」费公豪闻言立即转首望向窗外大街,果然见到也是一身亮丽黑缎紧身劲装的拜弟甘常明,步履匆匆的在人群中穿梭行近,但是忽然神色一怔!便急忙朝大街上的甘常明呼唤一声,才又急忙朝司马玉虎说道:「四弟,老二有急事,可能有甚么好消息了?」「啊?二哥你怎么知道?唔……好!」两人急忙行出包厢迎接,未几使与费公豪将满面疲惫之色,但又面浮笑意的甘常明迎入包厢内了。
  「哈……哈……你们可真惬意呀?快……快……我与大哥在外面已奔波了三个多时辰,可是饿死了!我们且边吃边说吧……」费公豪耳闻甘常明之言顿时松了口气,于是三人边吃边聊,并且由甘常明的口中,知晓了兄弟四人明查暗访数日,终于查出一丝沉埋数年的线索,因此皆甚为欣喜的低语细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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