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盗版横行的年代】(31-42)3/3全
作者:Ghost_in_shell
31 - 三观不正 想问天你在哪里
我想问问我自己
一开始我聪明 结束我聪明
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
想问天问大地
或着是迷信问问宿命
放弃所有 抛下所有
让我飘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夜夜夜夜》by 齐秦 从杭州回来后,我的思绪变得有些紊乱。以前的我一直纠结于自己和三弟会不会有未来,而现在我更多的在思索具体如何做才能和三弟修成正果。就象那导游小妹,想拥有自己的旅游公司,虽然艰难遥远,却也是在努力一步一步向着目标前进。 我渴望成为令人瞩目的成功者,我想要在社会阶层上有所突破,或者能在职场上能有跃迁,退一万步,哪怕是能在经济实力上能和三弟站在同一高度,也许我的目标就能实现,至少和三弟间的距离能更近一点。然而现在的我一穷二白,没有社会背景,父母也仅是草根百姓,社会关系网更是白纸一张,根本不可能像小A一样,有事只要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而且我自己个性秉直,自命清高,愤世嫉俗,桀骜不驯,不屑与俗人同流合污,想做那不染淤泥之荷花。这种性格不可能让我在这个社会里向着"成功"迈进,更多的可能是与"成功"背道而驰。 我是不是该改变自己,成为那种被自己鄙视的人来获得地位,获得成功,获得荣耀?或许所谓的君子之清高只是他们懒于改变自己,懒于努力进取的借口。荷花虽有不沾淤泥之时,但终究还是会凋谢,最后成为淤泥。周敦颐也许是没在秋天或冬天去过荷塘吧。 有时,我又暗暗祈祷在灵隐山各寺院里的许愿能实现能成真,能中个彩票,或者买个股票能一跃飞天,能让我做最少的改变,花最少的力气,获得最大的成功。 我时常为自己的无能和寡断羞愧。就如同自己能看到山头的寺庙,绕了一圈却发现无径可达,无路可走,想要披荆斩棘,自己走出一条路,却又嫌路途艰险,才迈出两步就又退回。 头痛的问题显然还不止这些。我现在虽和三弟情投意合,林大那边怎么办?我是先和林大认识的,而且林大对我的人生的发展轨迹也是相当大的影响和帮助的。我甚至隐约觉得林大对我也有点意思。我或许应该和林大说明白? 我婉转的向三弟征求意见。三弟对我和林大间可能有的纠葛感到有点惊讶。她认为应该暂时先不要告诉林大,原因有三。其一,我并不明确知晓林大是否对我有意,贸然告知我和三弟在约会,实属冒昧。其二,三弟和我的关系基本上属于见光死,知晓的人是越少越好。其三,三弟和闺蜜是死党闺蜜,即使以后有什么情况发生,应该也可以有解释回旋挽救的机会和余地。不过三弟倒是提议我俩可以分别和林大私下接触,套套口风,看看林大对我俩关系到底知道多少,对我是否真有情有意。好吧,感觉自己象谍战片里打入敌方内部套取情报的地下工作者。三弟还半开玩笑的警告我别再沾花惹草,不然一定家法伺候,用独家配方清凉火辣止痒膏让我再爽上一回。 我按三弟的计划,又约了林大出来吃饭。这次去的是一家韩国烧烤店。林大来的时候身着一件素雅的浅灰浅色针织开衫,搭配了条宽松的深色裙摆,散发出一股轻柔飘逸舒适自在独特的气息,感觉和这秋日的天气融为了一体。 林大一见我就抱怨道:早知道是吃韩国烧烤,我就不穿这衣服过来了。这衣服太吸味,洗都洗不掉。 我忙把自己的西装脱下,给林大穿上:你穿我的衣服挡一挡,兴许可以好些。 然后帮林大把过长的衣袖卷起。看着林大,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三弟穿我衬衣的影像。为啥女生穿我的衣服都那么像,那么美。 林大:谢谢。你好久没找我吃饭了。这次找我什么事?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吃饭了? 林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肯定又要打听什么事了。 我:好吧。算你赢了。你上次跟我说三弟有男朋友,是真的吗? 林大:真假,和你有关吗?难道你想追她? 我:不敢。她可是我顶头上司。我只是想听听有关老板的花边八卦消息。 林大:切。给你三个字:不知道! 我笑道:不肯说也罢。 说着,我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诺基亚手机,显摆道:我弄了个手机,等会儿把号给你,以后有事打手机给我,24小时待机。 林大看了看我的手机,咦了一声,从包里也掏出了一个一摸一样的手机:怎么和我的一摸一样啊。 我一愣道:啊呀!居然是情侣对机! 林大:呸!谁和你情侣对机啦,明天我就去换一个。 说管说,林大还是把她的号码加到了我手机的通信录里。 我把几块烤好的五花肉夹到林大碗里,林大用生菜包了送进嘴里。 林大:嗯,这家烤肉店的酱真不错。 我:难道不是我烤得好吗? 林大:你烤的也不错,鼓励一下,再接再厉,烤快一点。 见我在那里手忙脚乱的烤肉,林大突然问道:你……真的没在追三弟? 我被问得一头冷汗:没……没有 林大:那你那天在钱贵为啥要去亲三弟? 我:酒后失态! 林大悠悠道:我看不象啊?!是借酒撒疯吧。 我:不是。真的是酒后失态啊。 看样子,林大对三弟和我的事并不知道。 林大: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我:没有。 林大:总经理办公室里那么多女的,你一个都看不上?你眼界挺高的嘛。 我:兔子不吃窝边草。 林大:明白了。那你是看上哪个洋酒的促销小姐了吧? 我:没那事。 林大:还赖。一天到晚看到你和小A还有几个男同事在洋酒展示区和洋酒小姐打情骂俏的,就像一群苍蝇围着几块臭肉转。 我:你说我是苍蝇无所谓,但你不要说那些女生是臭肉。她们也只是打工赚钱,努力生活而已。 林大:她们打工赚钱?她们只是借促销洋酒的机会促销自己罢了。说不定那天碰到个有钱有权的臭男人就当人家小三了。 我:她们也是为了生存啊。谁不想能活得舒服,活得体面?她们只是出售了她们的青春和美貌,来换取她们向往中的生活而已。这和聪明人出卖智慧,强壮者出卖体力,当权者出卖良心,性工作者出卖肉体没啥本质区别。 林大有点恼了:你为什么替她们讲话?你肯定是看上哪个促销小姐了! 我:我看没看上并不重要。我只是觉得不是每个人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许多普通人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出卖了一些封建卫道士认为不该出卖的东西,就会被架到道德法庭上被人唾骂,被人嫌弃。 林大:你说谁是封建卫道士?你……三观不正。 我:古今中外,凡位高权重者,富甲一方者,有三观正的吗?三观正的人不是饿死,就是被干死…… 我正在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林大一下子站起来,把筷子扔在桌上,抓起桌上的手机和椅子上的挎包,转身就走。我愣住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可能惹恼了林大,但我也没搞清楚情况,到底是哪里说错了,忙起身去追她。终于在林大走出店门之前拉住了林大:你别走啊,我说错啥啦? 林大一把甩开我的手,继续往外走。 我:林大,你真的别走。我们先把饭吃完吧……你还穿着我的衣服呢。 林大一时尴尬,这时越来越多的食客开始注意到我们,开始往这里张望并小声议论。林大只好很不情愿的跟我回到我们吃了一半的饭桌旁。刚才急着去追林大,肉块放在烤炉上,现在都烤糊冒黑烟了。我只好一边处理烤成焦炭的炉子,一边向林大解释:我刚才失态了,说了你不喜欢听的话。我最近脑子有点乱,可能是受了点刺激。我不是故意要怼你的。 我见林大不做声,继续道:你也知道,我是大学毕业就工作了。从象牙塔里踏入社会,现在开始看到各种各样的丑陋,各种各样的不公,很矛盾,很迷惑,不知道究竟应该和大多数人一样,顺应这社会,大家一起同流合污,还是该坚持自己认定的所谓的正确。所以一时冲动,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如果得罪到你,我很抱歉。 这些倒是我的真心话。林大仍然默不作声,低头吃了两口我烤的鸡翅和牛肉,然后道:炉子烤糊了,一股焦味,我不吃了,先走了。 说着把我的西装脱下,还给我,起身离开了烧烤店。这次我没去追,一来我还要付账,二来衣服要回来了,呵呵。 其实我的心中一个声音黯然心伤的在说:你也别多想了,就算林大过去对你有意,这次你也把她给得罪了,你和林大的关系玩蛋了。而另一个声音幸灾乐祸的在说:这下可是成全你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以后你也不用再做选择题了。
32 - 圣诞派对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去年圣诞,我把心交给你
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 可是,就在第二天,你却丢弃了
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 今年,可以免我流泪了吧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因为我会把它交给另一个特别的人
--《Last Christmas》 by Wham! 晚上回到家,打了个电话给三弟,汇报了一下谍战的成果,即:1. 林大并不知道我们的情况 2. 我和林大之间也没啥情况,即便曾经有,今晚也彻底结束了。林大已经把我从油嘴滑舌的小流氓降级到三观不正的大混蛋了。 末了我问三弟:公司里的同事是不是对我有误会啊?我平时并不经常去洋酒展示区,怎么会有我围着洋酒小姐们转的传闻? 三弟告诫我:社会就是如此,流言蜚语防不胜防,扑风捉影的事多了去了,有时更是无中生有,所以今后做事要小心,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对洋酒小姐规避三尺,别让别人有机会抓住任何把柄。我们行事也要十分小心,不要让别人有丝毫的察觉,毕竟人言可畏,杀人诛心不用刀。 三弟一番话唬得我一愣一愣的。本来以为只是两人间的浪漫,现在感觉身不由己的卷入了各种阴谋漩涡,就像是在演宫斗戏或谍战片。难道生活真的如此复杂如此丑陋吗? 我又回想了一遍今天和林大的对话,再次确定没什么地方特别针对她啊?莫非是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女人心海底针? 第二天老规矩,买了个蛋糕,写了张道歉卡,叫糕饼店小哥送去人力资源部给林大。我现在总经理办公室不能待,洋酒展区也要绕着走,就只能去企划事业部和市场执行部那里混日子。好在谢经理那里也的确缺人手,我又对他那块的业务比较熟悉,便顺理成章的把我的大本营又搬回了企划事业部。 三弟在十一月中旬,终于把所有参加我们这次洋酒促销的商家合同给搞定了。这次总算是没出啥岔子,我们商场拿下了一大堆洋酒区域总经销的合同,几个已有经销商的洋酒公司也在考虑在销售合同到期后让我们来做代理。 洋酒的促销活动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顺利,到十二月的时候,估摸着全城有超过一半洋酒的零售是从我们商场走的。在开始“买洋酒,送酒杯礼盒“活动开始后,各品牌洋酒的销量更是火箭般窜升,来商场买洋酒的顾客是络绎不绝,把所有的促销小姐都给累趴下了。本来以为只要在商场里站着轻轻松松介绍一下洋酒知识的,结果成了可怜的搬运工,一刻都没的休息。最后,连小A带着他的市场执行部的员工也加入了她们的促销工作,帮着介绍,卖酒,准备礼盒。这些促销小姐的薪水除了固定底薪外,有相当大一部分是按销售提成的,所以她们的收入也是一路上涨,几个知名品牌洋酒小姐的收入更是比十月十一月翻了三倍,也算是商场给她们的圣诞礼物吧。 圣诞节不是法定假日,所以我们商场并不放假。不过为了照顾大多数年轻员工过洋节的愿望,公司决定由总经理办公室组织在24号圣诞夜搞个圣诞老人送礼物晚会:凡报名参加的员工可以购买五十元以内的礼物一份,包装好,送到总经理办公室,凭发票报销费用。然后在晚会上,大家按抽到的号码到圣诞老人那里领取礼物一份,当众打开。洋酒小姐作为商场的临时员工也被邀请参加了这次晚会。小A则自告奋勇,扮演圣诞老人。 晚会本打算在公司大会议室举行,到圣诞夜下午,发现参加的人着实太多,送来的礼物大大小小居然堆满了半个总经理办公室。公司的大会议室显然不够大,装不下所有派对出席者。三弟最后决定临时征用洋酒展览区召开晚会。 晚上七点,晚会开始,三弟作为领导及活动组织者,先祝大家圣诞快乐,在简单介绍了领取礼品的规则和程序后宣布活动开始。一开始,从圣诞老人那里领到的礼物还算正常,有巧克力,蓝罐曲奇,文娱用品,书籍等。可越往后,礼品就越古怪,越荒诞,充分体现了年轻人的发散性思维和搞笑精神。有礼品盒里装了一只白斩鸡的,有包了一块咸肉的。有一个特沉的,拆开里面是一打本地啤酒的。也有包了一层又一层,拆了几十层的包装,最后里面是一个红包,里面就是五十个一元硬币的。大家最期待的最大的一个包装盒里打开结果是一大箱方便面。一个男同事领到了一套三点式泳衣,大家都起哄让他直接穿起来。最搞笑最尴尬的是一位洋酒小姐的礼物,打开里面是盒避孕套,羞的她当场把礼品给扔回给了圣诞老人。每次开出这种离奇古怪的礼物时,都会引起全场的哄堂大笑,而林大也会时不时的朝我这里撇一眼,看来这个三观不正的大混蛋的标签,已经牢牢地贴在了我身上。三弟运气好,拿到了一盒瑞士软糖。我拿到了五十个一次性打火机。林大好像拿到了一个多功能开瓶器,也不错。我把打火机都留在员工休息室,好让吸烟的同事随便拿。 活动结束后,总经理办公室的员工留下来处理善后清理工作,作为办公室唯一的男性,这重任自然得由我来抗。忙到最后一个回办公室,看见三弟还在自己办公室加班,门也关着。我挥了挥手,然后用俩手指比划了个走路的样子,表示我要先走了。还没走出办公室,手机响了。一看,是三弟。 我:还不下班? 三弟:等你说话呢。你元旦有计划吗? 我:暂时还没。可能去我爸妈家。 三弟:那十二月三十一号来我家一起过跨年夜,怎么样? 我:好啊。就我俩? 三弟:是。
33 - 跨年夜 息が止まるくらいの 甘い口づけをしょうよ
一言もいらないさ とびきりの今を
勇気をくれた君に 照れてる场合じゃないから
言叶よりも本気な LA?LA…LOVE SONG
LA.LA.LA LOVE SONG
转啊转 旋转木马
就像源源不绝 跃动而出的旋律
LA.LA.LA LOVE SONG
Wanna Make Love
Wanna Make Love Song,Hey Baby....
等待倾盆大雨的午后 飞奔到大街上吧
偕同为我阴雨心灵撑起伞的你
「门都没有!」你别开脸 其实却是口是心非
不过这样就好了 毕竟我们都半斤八两
相逢的奇蹟
You Make Me Feel Brand New
改变了泪水的颜色
And I Wanna Love That`s Brand New
*让我们甜蜜热吻如将窒息 什么都不用多说
在这无以言谕的时刻 对给我勇气的你
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天花乱坠不如出自内心的LA.LA.LA LOVE SONG
Wanna Make Love
Wanna Make Love Song,Hey Baby....
将不知不觉之间遗落的小细节
不留空隙紧紧抱住 用身体去感觉
看不见宇宙的夜
You Are My Shinin Star
无所谓 我看见你的存在
And I Wanna Be Your Shinin Star
转啊转 旋转木马
就像源源不绝 跃动而出的旋律
LA.LA.LA LOVE SONG
快乐的无法抑制 悲伤得近几无法排遣
诞生于这样一个早晨的是 我独特的Love Song
歎息之前 到这儿来吧
*Repeat
LA.LA.LA....
Wanna Make Love
Wanna Make Love Song,Hey Baby....
--《La La La Love Song》by 久保田利伸 那年最后一天的下午,我早早的溜出公司,在附近的超市采购了点食材:按三弟的计划,那晚我们一起做菜,一起吃饭,一起跨年。 晃到下午五点多,照着三弟给的地址,找到了三弟的家,离麦当劳很近的一个高级住宅小区,属于闹中取静的一个所在。小区里面的住客应该非富即贵,还有很多外国人士,所以门口保安管得很严,访客在大门口登记,门卫用内部电话联系住户后,方才能放其进入。可能是因为年末,来此探亲访友的人很多,都在小区门口等待登记。我看了一下,有近十来个人。不少都拿着各式各样的礼品,其中居然有两个拿着我们商场的购物袋,我探头往里面张望了一下,果然装的是洋酒和促销礼盒。 我趁着等待的时间,打了个电话给三弟,通知她我到了。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进了小区。小区里有两栋三四十层左右的大楼和两栋二十层左右的大楼组成。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小区花园,整整齐齐的种着一排排的冬青树和茶树,修葺成树篱状或一个个球状。中间还有个喷水池,正中央竖着一尊抱水罐的少女雕像,水从少女怀中的罐子里淙淙流出。绕过花园,就看见三弟已经在一栋二十层的大楼门口等我了。 我:不好意思。门口等了好久。 三弟:没事,我也是刚回家。这小区逢年过节,门口就会排长队。 说着把我引进了大楼。我这才发现每栋大楼一楼居然还有保安。我不禁笑道:你住的地方真是保安严密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 三弟也笑道:是啊,这个小区很安全的。 我们走进了电梯,很奇怪,这个近二十层的大楼只有十二层的电钮。三弟按了十层的按钮。 我奇怪的问道:这大楼只有十二层吗? 三弟介绍道:是啊。这大楼地下有三层停车库,一楼是管理处。二楼是居民活动室,健身房,还有个图书馆。三楼以上才住人。旁边两栋高的大楼里还有室内游泳池和篮球场呢。 我感到震惊乍舌,当年很少公寓楼会有自己的游泳池或篮球场。 到了十楼,三弟领我进了她的家。我这下子明白了为啥电梯楼层要比建筑楼层看上去少的原因了。这里的房子里都是复式结构的。下层是公共区域,宽敞的客厅与餐厅相连,天花板高挑,光线透过落地的大窗户洒入,给人以明亮而舒适的氛围。深色的实木楼梯,通往上层,那里应该是卧室和书房。两层之间的开放设计使得空间更显通透开阔。 我颤颤巍巍的问三弟:这是你自己的房子? 三弟:不是。是公司给我租的。这里的几栋楼都是酒店式公寓。 我:哦。看上去很漂亮啊。 我心里不禁深感羞愧,回想起自己的小窝,感觉和她的豪华公寓简直天壤之别。我有点后悔把三弟领到我那个陋室里,还傻乎乎的把钥匙像宝一样给了三弟。 三弟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道:房子不就是四面墙上加个顶吗?都一样。重要的是里面住的人。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草屋,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让我住狗屋也开心。 我知道三弟在安慰我,心里一暖,也就假装受用了。 开始做饭,我买了一书包的食材,准备大干一场。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弄了个三菜一汤:炸猪扒,东坡肉,双菇炒菜心和牛肉罗宋汤。加上三弟的国菜:番茄炒蛋。一共四菜一汤。三弟对我这么会做菜甚是惊讶,而且对我做出的菜的美味更是赞不绝口。 三弟:这东坡肉真的肥而不腻,我能吃整整一盆。这浓汤也好喝,炸猪排也一级棒,简直能甩开H房子好几条街了。 说着,又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入嘴里,嘴唇上油光锃亮的。 三弟:你哪里学得烧菜啊?太好吃了。你去开个餐馆吧,一定生意火爆。 我:我小时候寒暑假都去我奶奶家过。看奶奶做菜久了,也就学了一点。我奶奶常说,留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一个人的胃。不过现代社会,都吃饭店,点盒饭了,也无所谓留不留住胃了。 三弟:你奶奶听着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我:嗯,我奶奶是个很老法的人,她的想法和我们很不一样。她常说她自己最开心最幸运的就是这辈子做了一辈子家庭妇女,在家相夫教子,没上过班,没工作过,即使解放后,对我们家社会主义改造,逼她去街道上班,她也没去。 我于是把我们家的一些历史讲给三弟听了,三弟听得很认真,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听老师讲故事。 我尝了尝三弟的番茄炒蛋,味道也不错,便问她是哪里学得。三弟自豪的说这是她在英国留学时,潜心钻研了三年的结果,不可能不好吃。除了番茄炒蛋外她还有另一个拿手菜。我十分好奇,问她是什么菜。她神秘的凑近我,小声道:蛋炒番茄。 我们俩同时哈哈大笑。我们就这样聊着天,吃着彼此的菜,时不时的说些肉麻的话,做些肉麻的事。 吃完饭都快10点了,我帮着三弟把吃剩下的饭菜都放冰箱里。三弟很开心的说:明天的吃饭问题也解决了。 我:你要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做菜给你吃,吃新鲜的。 三弟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你是想把我撑肥了,还是想留住我的心? 我:都想啊。 三弟:你个坏蛋,烧这么好吃的菜喂我吃,原来居心不良啊!哈哈哈哈。 三弟:要不要来点餐后酒? 我一脸疑惑:餐后酒?酒不是在吃饭时吃的吗? 三弟给我解释道:老外习惯在餐后吃甜食,就有喜欢喝酒的搞出了餐后酒。 三弟从酒柜里找出了一瓶很细长的酒:这是加拿大产的冰酒,就是把葡萄留到结冰后,才采摘,酿成的葡萄酒,很甜。 说着,找了个玻璃小酒盅,倒了一杯给我。果然很好喝。一杯下肚,过了一会儿,一股热气从胃里翻腾起来。三弟又找了瓶马爹利VSOP,用白兰地杯倒了一杯给我,又倒了一杯冰水,说:喝了甜酒,再来点白兰地,一口酒,一口冰水,感觉会很奇妙。 我试了试,白兰地度数很高,感觉下肚后,把刚才的冰酒的味道又蒸腾带上来了,一股白兰地的香醇和冰酒的甜美混合在一起,然后含一口冰水把这两种味道在嘴里完美的融合溶解在一起。 三弟和我站在窗前,一边品着酒,一边看着窗外千家万户燃放的烟花。只是三弟的房间正对的是那栋三四十层楼的大厦,挡住了一大片视野,并不能看到很多的夜景。三弟突发奇想道:我们去楼顶看烟火吧。 于是拉着我从消防楼梯到了楼顶。楼顶的视野开阔多了,可以看到很远,各种烟火,五彩缤纷,此起彼伏,交错在夜空中,犹如繁星闪烁。三弟靠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腰,我也搂着她的肩。正看着呢,对面大楼上好像有人往楼下扔了个烟头,正好被三弟看见:这人真没素质,抽烟乱扔烟头。 我:那是颗流星,快许个愿。 三弟一愣,然后笑骂道:神经!可惜今天有云,看不见星星。 我:以后去海边看星星,那里没有灯光污染,可以看到很多星星。 我们在楼顶站了才一会儿,就逃了下来:城市的夜色虽美,但顶不住风大天冷,寒风刺骨。等回到房间,三弟的嘴唇都冻的发紫了。 三弟说要先去冲个澡,暖和暖和,而我忙喝了几口白兰地,试图补充一下流失的体温。一会儿,三弟在楼上招呼我,说她洗好了,并让我也去冲一下,暖暖身子。等我洗浴完毕,却发现放衣服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放了件三弟的衬衫。我用浴巾围了下身,探出头去问三弟有没有拿走我的衣物。 三弟笑道:都扔洗衣机里洗了。你就穿我的衬衣。你老说我穿你衬衣好看,我也要看看你穿我的衬衣的样子。 我只好努力把自己的身躯挤进三弟那件娇小的衬衣里,可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我只好只套了一只袖口,出去和三弟交代。 我:这个实在是太小了,穿不进啊! 三弟一看就乐了,幸灾乐祸道:来我来帮你。 说着就起身来帮我拉衣服。可衣服实在是太小,拉扯之中,只听得"刺啦'一声,衬衣被扯开了一道口子。 三弟:啊!你把我衣服弄坏了,要赔我。 我:你要我怎么赔你? 三弟:用你的身子赔。 说着,一把扯掉了我围在腰间的浴巾,跳到我身上,双臂死死的抱住我的脖子,双腿紧紧夹住了我的腰,暴风骤雨般的吻着我的脸,唇和脖子。我用手托着三弟结实的臀部,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张king-size的大床,然后两人狠狠的摔在了床上。那一夜,我们在激烈的撞击和无尽的缠绵里,告别了过去,迎来了新年。
34 - 麻将大会 如果癡癡的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谁介意你我这段情每每碰上了意外不清楚未来
何曾愿意 我心中所爱
每天要孤单看海
--《一生中最爱》by 谭咏麟 春节将至, 我问了三弟的假期安排 , 还调侃要不要再给她准备点最新的VCD。结果三弟说今年春节会和林大一家去昆明和西双版纳旅游。过了初十才会回来上班。我有点小失落,本还想着她能陪我过节。 但转念一想, 也不可能要求三弟每个节假日都是两人世界,毕竟三弟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社交圈,更何况两人 刚刚共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跨年夜,能再奢求什么呢? 于是我心情逐渐平复,释然了 。 小A一心想在年前搞个洋酒促销庆功大会。一来这是他当了市场执行部经理以后第一个大型的促销活动,而且十分的成功。二来过完年后,促销活动结束,诸多洋酒促销小姐就不会再来我们商场,见面机会不多了,小A想趁此机会好好再聚一聚。只可惜 春节前夕,各部门都在忙最后的销售冲刺,连洋酒促销小姐们也忙得不可开交,同事们除了工作,也都在忙各自的春节活动安排,所以应者寥寥。小A也只得作罢。不过小A问我要了手机号,让我随时待命,说准备在春季假期里私下搞个派对庆祝。 我的春节还是一如既往的走亲访友发红包,喝酒吃饭作陪聊。各亲戚的问题也从前几年的:读书读得怎么样啊?工作找得怎么样啊?变成了:工资赚得多不多啊?有没有女朋友啊?我也只能陪着笑脸一一作答:工资不多,女友暂无。 初三晚间的时候,收到了小A的电话,约我初五下午参加他的迎新春大会暨初五迎财神大会暨促销庆功大会暨洋酒小姐告别大会,加了那么多Buff,我不去都不好意思了。地点是ML酒吧,本市的一个很有名的酒吧。本来春节期间,酒吧生意不好,所以也是准备关门两星期的。不过老板碍于小A的面子,把场地借给他一天办派对,酒随便喝,吃食自带(因为后台厨师全放假了),不收取任何费用,只求别喝醉了把他酒吧砸了就行。哈哈,小A的路道真是很粗啊。 我下午三点去的酒吧,已经来了不少同事了,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男生居多。当然,几乎所有的洋酒促销小姐也都来了。竹竿三人组也来了,我们很快聚在一起聊了聊彼此的近况和对明年的展望。其实,大家每天在公司几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聚在一起只是借机会聊聊公司里不能说的话题,比如埋怨一下今年年终奖发的太少之类的。 派对气氛不错,同事和和洋酒小姐们有喝酒聊天,有玩游戏赌酒的,有玩桌球的,有打扑克的,小A和他的轩尼诗还有其他两个妞坐在角落的一张桌腻歪着。不知谁还带了副麻将来,有四个同事在那里稀里哗啦的搓着。我谨遵三弟的谆谆教诲,尽可能的和洋酒小姐们保持距离,以免被闲言碎语缠身。 我和竹竿三人组找了个机会把桌球给抢了过来,在那里赌球,一局十元,增加点娱乐性。一会儿,来了两个洋酒小姐也要加入。我仔细看了看,一个应该是上次的那个芝华士,只是发型衣着打扮有点变化,一下子没认出来了。另一个介绍了才认出来,原来是Johnny Walker的促销,人称方块小姐,因为他家的酒都是啥方啥方的(红黑绿金蓝方)。玩了近一个小时,输了几十块钱。打桌球不是我的强项啊。正想着坐下来歇歇,麻将桌那里传来了喧闹声。过去一瞧,原来三个男同事和一个促销小姐打麻将赌钱,说好钱输光了,脱衣服。那女生已经脱了外衣和袜子。这圈又输了,要么脱长裤,要么脱衬衣。那女生要了咬了咬牙,把衬衣脱了。立刻白花花的一片,让全酒吧的男生荷尔蒙飙升,呼吸急促,呼啦呼啦都围了过来。有其他女生都劝她不要再玩了,可不知道为啥,那个女生决议要玩。我们所有人就围在旁边观望。摸了几圈牌,我就看出端倪了,这是三打一啊。女生的上家卡牌,下家喂牌,然后天门胡牌。难怪这女生输的这么惨。一会儿,又出冲了。这下要脱什么了?酒吧里闹成一片,男生都在那里一起叫:脱!脱!脱!女生都在那里叫:不玩了,不脱,能咋地?那麻将桌上的女生也很尴尬,不知怎么才好。我看她眼圈都红了,想了想,跟旁边站着的芝华士耳语了两句。芝华士立刻会意,急冲冲的挤出人群。 麻将桌旁是群情鸡愤啊,"脱"的呼声明显压过了"不脱"的呼声。我看那女生都伸手准备解开牛仔裤的腰间纽扣了,眼里的泪水正打着滚要流下来了。芝华士这时拿了我的毛呢大衣挤了进来,对着麻将女生轻轻说了几句话。那麻将女生于是站起身来,把我的大衣披在身上,芝华士帮着她把每一颗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但见那女生在大衣里摸摸索索了一会儿,然后一只手从大衣袖口里升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胸衣晃了晃。男生群先是爆出了一阵失望的感叹声,然后见那麻将女生拿着一堆衣物去了洗手间,知道后面没戏可看了,也就嘻嘻哈哈的散去了。 趁着女生去穿衣服,麻将桌三缺一的时候,我顶了上去。一边砌牌,一边问了他们玩的规矩。原来打的两块四块,剌子五十。本金五百。输光下台。那女生输光了不肯下,才脱衣服的。好吧,一个多小时赢了人家十多把,还要人家输光脱衣服,把人都整哭了。知道你们喜欢玩,但总得讲点君子之道吧。。。。。。 二三开五,自家门前开拿,第一把混一色,小胡,加花,赢了三十。 第二把流局。 第三把按规矩黄翻。上手七个风向,我毫不犹豫冲字一色而去。自摸,黄翻,剌子,下家吃三口包。一圈进账四百块。麻友和周围尚在观望的几个同事小姐都惊呆了。感叹声把刚才散去的人又聚拢了回来。 我站起来想要走,被麻友拉住说上来要打满三圈才能走。我说不是打了三圈了吗?他们非说流局的不算。好吧,那就再来一局。 第四把,摸了十来圈,清一色,吃上家三口,下家出冲,赖子,收两家,又是一百。 这下,全场都惊到了。我坐上桌不过十几二十分钟,连赢三把,收了五百多,这莫不是港片里的赌神再现? 我拿了五百元,剩下的三十元还给了下家。三局里他输的最多:不好意思,赢了点钱,过年图个开心吉利,过几天,回公司上班,我请大家吃饭! 说着,揣着赢来的五百元在大家的低声议论里回去打桌球去了。 小A凑了过来说:你厉害啊!麻将高手啊!老实说刚才有没有出老千? 我笑道:哪里有出老千。大学四年,我双学位毕业。麻将学位学了两年,扑克牌学位学了两年。俗话都说了不要拿你们的爱好来挑战我的专业。 小A和我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会儿,麻将女生和芝华士从洗手间出来,麻将女生明显有哭过,眼睛红红的。她把我的大衣递过来说:谢谢你刚才帮我解了围。 我把五百元钱递给她道:过年,开开心心的,给哥磕个头,拜个年,给你五百元压岁钱。 麻将女生顿时喜上眉梢:真的?真的给我五百? 麻将女生拿过钱,真打算跪下给我磕头,被我一把拉住:闹着玩呢。这就是你刚才输掉的,别去赌啦。 麻将女生抱了抱我,甜甜的说:谢谢哥哥。 一句哥哥叫的我骨头都酥了。想起三弟的嘱咐,我忙一把推开她,然后用淫邪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道:长得挺漂亮的,穿了衣服我都认不出你了。 竹竿三人组在旁边听了大笑。麻将女生羞得脸涨的绯红。芝华士在一旁笑骂道:你也是个臭流氓。 麻将女生和芝华士就留在了我们这边一起打桌球。玩了一会儿,麻将女生把我拉到一边轻声问我道:那边的几个姐姐叫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往旁边撇了一眼,见是芝华士和另外两个女生坐吧台在那里喝酒,还偷偷看着这边:你去告诉她们我是给。 麻将女生怯怯问道:什么是给啊? 我:给就是不喜欢女生,只喜欢男生的。 麻将女生惊道:啊!同性恋?!哦,我知道了,我去告诉她们。 竹竿三人组在一旁笑了:我们万万没想到啊,你居然是给! 我:哈哈。凭我的这流氓属性,你们觉得有可能吗? 骨干何和篙子张都摇了摇头,只有棍子周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在点头。我怒道:棍子!今晚你给我等着,让你领教一下给男本色! 棍子周假装被吓到,捂着屁股大叫道:我的菊花不保啊! 四人哈哈大笑。 一会儿,麻将女生又过来了,问我道:她们让我来问问你能不能帮你板纸?板指什么意思啊? 我只能呵呵了:你去告诉她们扳不直了。 说着,我冲着那群女生,拿起一边的小支啤酒瓶在脸上蹭了蹭,然后很猥琐的升出舌头舔了舔瓶子。吧台那边传来一整"呦。。。。。。"的恶心和笑声。竹竿三人组则笑得连腰也直不起来了。 我招手把芝华士叫过来问她:麻将女生几岁啊?怎么心智不全像个未成年啊?不到十八岁不能饮酒赌博哦! 芝华士告诉我她去年刚满十八岁,家里单亲,大学没能进第一第二志愿,只能去第三志愿外地大学,她妈妈身体不好,她就没去外地读书,而是出来打工了。 我一听到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妈妈,这便触到了我的心弦。估计她家里应该挺困难的,不然刚才不会赖在麻将桌上不走。摸了摸钱包,把里面的整百大钞全拿出来叫芝华士交给麻将女生。麻将女生拿到钱后过来一把抱着我,带着哭腔的左一声谢我,右一声哥的。我安慰了她两句,让她不要哭,过年哭,会苦一整年的。她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说以后会和我联系,感谢我的。 三弟和林大一家是初九回来的,正好是星期六,星期天能再休息一天,周一上班,完美的安排。三弟先回了趟家,把行李扔了,就冲到我家来了。我这次给她准备了自己烧的八宝鸭和腌笃鲜。三弟估计是旅游时吃不惯云南那里的饭菜,回来呼啦啦干掉了半只鸭和半锅汤,把我都惊呆了。三弟在埋头干饭的时候,我把过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见过的人,讲过的话,一五一十,一字不拉的全向三弟做了坦白。听到我去参加了小A的派对以及派对上发生的事后,三弟一脸严肃的说:汝可知罪否? 我配合道:小人不知。 三弟:你私会美女,还帮人赌博还钱,末了还送人钱财,真是天真幼稚啊,保不定那女生就是骗你的。 我:不是啊,那女生才十八岁,不像会骗人的样子。 三弟这会像是真生气了:你是不是看上别人年轻美貌啦?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为啥三弟生气了,原来是甲醇和一氧化碳起了反应。我忙哄她道:没有,十八岁的女生太不懂事了,差点把自己给卖了都不知道,还在给别人数钱。哪里像你啊,人生中难得的良师益友,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出门是堂堂经理,归家成娇喘弱妻。再说了,我都告诉她们了,我是给,都扳不直的。 三弟被我哄乐了:你真这么说了? 我:是啊!当时竹竿三人组都在,可以为我作证。 三弟:那我试试,能不能把你扳直喽。 说着,三弟一屁股跨坐到了我的身上,把手硬生生的从我衬衣的下摆插进了我衣服里,抚摸着我的后背。可能是因为刚吃了热饭热菜的缘故,三弟的手着实有点烫,暖呼呼的,从我的后背摸到了我的前胸,让我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三弟轻轻吻着我的耳朵,耳鬓厮磨,呼出的气息钻入了我的耳朵,让我的头皮到脚底一阵酥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三弟不停的拨弄着我的激凸,我只感到体内欲火中烧,小弟不由自主地起立敬礼。我偷偷解开了三弟的皮带,牛仔裤的裤扣和拉链,手从裤子和腰的缝隙里潜入了三弟的内裤里,抚摸揉捏着三弟光滑圆润,富有弹性的臀部。我的动作显然触发了三弟的激情,三弟把手从我的衣服里拿出来,解开了我的衬衣纽扣和自己的衬衣纽扣,而我也配合的解开了三弟胸罩背后的扣子。我把三弟的胸罩推到了玉兔的上面,三弟则双臂环绕着我的脖子,两人的胸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我们激吻着,互相抚摸着,干柴烈火,欲焰燃天。三弟开始上下蠕动,用她的玉峰磨蹭着我的胸,用她的耻部磨蹭着我的小弟。我早已抑制不住了,轻轻问三弟要不要去床上。三弟说不要,想试着和我坐着做。我闻言示意三弟站起,帮她褪下了牛仔裤的一个裤腿,自己也把裤子褪到了膝盖下。我让三弟重新跨坐回我身上,小弟直接贴住了三弟的玉丘。三弟的那里已是洪水泛滥,湿漉漉的,小弟在来回几次叩门后,已经变得十分湿滑。我让三弟坐正姿势,然后慢慢的将小弟挺入,直至没根。三弟在我完全进入后也用了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叫声做出了回应。我和三弟亲吻着彼此,抚摸着彼此。三弟开始缓缓地扭动腰肢,摆动臀部,一阵阵的快感从下面扩散到我的全身,让我欲仙欲死,蚀骨销魂。伴随着三弟的动作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块,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是这个姿势限制了我的活动,而光靠三弟的运动,无法让我体验到畅快淋漓的感觉。我抱住三弟的臀部,站起身,推开桌子上尚未来得及收拾的餐具和饭菜,把她放到了桌子上。三弟抱着我,用两条雪白的大长腿钩住了我的腿,示意我进的更深入。我开始动用体内的蛮荒之力撞击着三弟的身躯,三弟的身体开始瘫软,最后索性躺在了桌上,双手十指紧扣我的十指,双腿紧紧盘在我的腰间,承受着我一次猛过一次的冲撞。桌子随着我们的节奏不停震动,乃至于放在桌上的碗盆都开始慢慢移动。终于,一个空碗从桌上掉到了地上,砸的粉碎。三弟吓了一跳,想起身查看,被我死死摁在了桌上,继续输出动能。又一个调羹掉到了地上,接着一双筷子,餐具一个个从桌子的边缘跌落,而我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反而动的更强劲有力。三弟见我如此,更是百般迎合,娇喘低吟。终于,我高潮了,一阵快感从下体冲上我的大脑,然后由大脑神经发送到了全身,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三弟从桌上坐起,看着一地狼藉,笑着说:明天没碗吃饭了。 我拉着三弟,让她坐回到我身上,吻着她道:碗碎了,可以买新的。只是每一次做爱的体验都要尽兴,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享受到,不能受影响。
35 - 被揍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笑红尘》by 陈淑桦 和三弟交往的那半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开心的半年,我们去遍了周边所有的旅游城镇,尝遍了各式小吃,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美好的回忆。但是正如一场美丽的梦,任何美好的事情终会迎来结束的一天。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吧。 那是二月初的一天,刚过正月十五不久。我和小A、竹竿三人加班到晚上八点才结束。我走的时候,三弟已经下班了。回家的路上,我顺道在家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零食和饮料。刚迈出店门,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迎面走来,问我有没有打火机。我随口答道:"我没有,我不抽烟……"还没说完"烟"字,那男人忽然抬腿,一脚朝我下身踢来。 幸而我那天穿的是一件毛呢长大衣,下摆阻挡了一下,但即便如此,那一脚还是让我瞬间跪倒在地,疼得冷汗直冒。我只感觉一股剧痛从下体传来,仿佛那个重要的部位被人生生拽了出来。疼痛加上突如其来的袭击,令我的心跳如擂鼓,肾上腺素飙升。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逃回便利店。然而就在这一刻,我清楚地看到那人从背后掏出一根棒球棍,朝我劈来。 下意识地,我举起左手去挡,只听得"咔"一声脆响,手臂似乎瞬间失去了力量,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从左手臂传遍全身。紧接着一声闷响,我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还躺在便利店门口,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很快就感觉不对,我好像是坐在一个软软的凳子上。后脑勺感觉有一颗裸露的心脏挂在那里扑通扑通跳动,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后脑勺的内部更是如同被人拿着利器在里面不停搅动,疼痛钻心。耳朵里则是嗡嗡作响,如同水入耳中般模糊不清,所有的声音都像隔着厚重的耳机一般传来,失去了真实的质感。我的眼睛也无法聚焦,左眼还能看清些东西,但右眼一起使用时,便模糊一片。鼻腔和喉咙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冬日里体育课跑了一万米后的那种艰难喘息。 我忍不住哼哼了几下。一会儿,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冲着我说话,似乎在问:醒了吗?听得见吗? 我试着说话,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那个声音又说了:你别乱动。听的见我的声音吗? 我用很轻的声音回答:听得见。 那声音:看的见吗? 我这次挤出三个字:看不清…… 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知道自己已经在医院,同我说话的一定是哥医生,只是我不能确定医生是否听得清楚我的说话,毕竟我从耳朵里听到的自己的声音也是模糊而沉闷。那声音就像是一个醉醺醺的人在说话,口齿不清,舌头打结,词句含混不明,自己都分辨不出在说什么。 医生用很慢的语速讲道:你现在在医院。你的后脑被酒瓶子砸开了个口子,已经给你止血了。你可能有脑震荡,还不清楚有多严重。你听明白了吗? 我努力的说:明白。 医生:你的右手能不能动? 我抬了下右手。 医生:左手呢? 我试了下左手,疼得我龇牙咧嘴,根本没法动,只能努力从牙缝里挤出个字:疼…… 医生:我们现在怀疑你的左手有骨折。可能要照X光片。明白吗? 我有气无力道:嗯。 医生:你还有哪里感觉疼痛或者不适的吗? 我努力道:蛋蛋。 医生:哪里? 我努力:生殖器。 然后我就感觉裤子被人解开褪下了一半。 医生:还有哪里疼吗? 我努力:背 感觉医生把我的后面的衬衫给撩了起来检查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估计那医生在做记录:你背部也受了伤,看着像是被钝器打的。等一会儿,会有护士推你去做X光和B超,要缴费。你现在随身有钱吗? 我:有。 医生:你现在不能正常行动,有没有人能过来帮你? 我想了想现在这情况我不想让我父母看见或知道,可能只能麻烦三弟了。 我:有。 医生:怎么和他联系。 我努力道:手机。91XX-XXXX。 医生重复了一下电话号码。 医生:好了,我们会和他联系。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们会带你去检查。 跟医生沟通了一会儿我感觉很很累,浑身疼,还发冷。眼睛闭起来,一会儿就又昏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叫我名字,睁眼一看,是护士要帮我换病号服,然后去拍X片做B超。很艰难的脱光了衣裤,换上了医院的长袍病号服,由护士推着轮椅去拍了片,做了B超。路过B超室,我这才从旁边的玻璃窗上察觉到我的头被绷带绑成了个粽子。绷带绑的很紧,勒得我头要炸裂似的。 我坐在急诊室的过道里,蜷缩在轮椅上,等待着X光片的结果。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四周充斥着低沉的嗡嗡声和脚步声。这时,三弟匆匆赶到,满脸焦急。她的出现让我的心定了不少。不知是因为脑震荡的症状稍有缓解,还是因为三弟的到来给予了我无形的力量,我感觉整个人状态好了许多,就如同圣斗士感受到了雅典娜小宇宙的温暖。 视力逐渐恢复,虽然还有些模糊,稍微费劲才能聚焦,但至少能清楚地看到身边的人和事物了。耳鸣也减轻了,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闷闷的,好像耳朵进了水,现在更像是把头蒙在棉被里听外界的动静。呼吸也顺畅多了,之前那种血腥味已经消失,只是每次吸气时,左肩和背部的疼痛还在折磨着我,而下体的疼痛也依然如影随形。 三弟看到我左手用吊带挂在脖子上,急忙走到我身旁,紧紧握住我的右手,语气里满是温柔和关切:你还好吗?到底怎么回事? 感觉她的声音虽然带着一点颤抖,却尽力表现得镇定。我听到三弟关切的话语,鼻子突然一酸,忙装作轻松地回答:没事,只是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一顿。 说话时,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比之前清晰了许多。那种含糊不清的感觉已经减退,仿佛这一刻,随着三弟的到来,我的整个身心都开始逐渐复原。 三弟:伤哪里了?你头怎么啦? 我:后脑勺被开瓢了。左手臂,肩还有下面小弟弟好像都受伤了。 三弟绕着我的轮椅转了一圈,把我的伤势检查了一遍,还把我的刚换上的医院长袍撩起来看了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只听得三弟惊道:啊呀!你那里好肿啊! 我在做B超时也看到自己那里肿着,想问做B超的医师情况。不知当时是我自己脑袋稀里糊涂,口齿不清,还是医师闪烁其辞,反正没问出个所以然。 我冲着三弟做了个痛苦的笑容道:我那里废了,以后只能做公公了。 然后掐着嗓子,用极细的声音说到:娘娘,奴才以后不能伺候你了。 三弟被我逗笑了,但马上很严肃的说:你搞什么呀!都这种时候了,还乱开玩笑。你头怎么样? 我:医生说可能有脑震荡。 三弟:你知道谁打了你吗?为啥打你? 我:不知道。不认识那个人。 三弟:要不要我通知你父母? 我:别。我是家里独子。我爸妈知道了,一定会急死的。对了,你帮我看看口袋里,手机皮夹子还在吗? 三弟在旁边的衣物里翻了翻,找出了我的手机和皮夹子。 我:等会儿医院要交钱,你帮我缴一下。 正聊着呢,医生拿着我的X光片走了过来,冲着三弟说:你是他家属吧? 三弟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医生:他有中度的脑震荡,可能现在还没能完全恢复,所以具体情况我先跟你说一下。这位先生送来的时候,昏迷,右侧后脑被硬物撞击,头皮有五厘米的裂口,我们帮他止血缝合了,缝了四针。中度脑震荡,影响视听觉,可能还有认知和记忆的损伤,现在暂时无法确定。左手小手臂桡骨骨折,需要上石膏。后背左侧肩胛骨有骨裂,需要用支架固定。下体左侧睾丸挫伤,阴囊血肿,鞘膜积液,需要留院观察,以便及时处理治疗可能的病变。 我急着插嘴道:我下面是不是废了? 医生:没有,离废了还有一段距离。需要静养并尽快去淤血。不然可能会造成睾丸供血不足而萎缩,那时就真废了,会影响将来的性功能和生育能力。 我:也就是说可以恢复到以前正常状态?会不会有后遗症? 医生:只能说都有可能,关键看你自身的恢复能力。恢复的好,可以完好如初。恢复的不好,可能会有后遗症,严重的话,如果病变还需要手术。所以我们建议留院观察,以提供及时有效的治疗。 我偷眼望了一下旁边的三弟,三弟也斜着头偷偷看我呢。医生应该是察觉出空气里微妙的气氛,说道:要对自己还有我们医院和医生有信心,比你更糟糕的病例我也遇到过,后来都治愈出院了。 三弟很尴尬的在一旁说道:那有劳医生您多心了。 医生:嗯,不多说了,我让护士带你们去打石膏,上支架。然后你们去办理一下入院手续,先住一个星期观察。
36 - 住院第一天 (张)From now on you will stay forever In my heart
(林)From now on
You'll be with me though we are apart
(合)From now on I somehow just know
I'll never let you go away from me from now on
--《From Now On》by 张国荣 & 林忆莲 我的手臂打完石膏,做好支架,办妥了入院手续,时间已经接近六点。折腾了整整一夜,天都亮了,三弟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本打算送我进病房,但我让她先回去,毕竟现在病房里的病人们也都起床了,洗漱的人来来往往,一个女的进男病房确实不太方便。我劝她趁早回去还能抓紧眯一会儿,或许还能补上两个小时的觉。三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临走前,她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贴着我耳朵轻声说道:好好养伤,别真成了公公。说完便离开了。 我坐在轮椅里,由一个男护士推着送进了病房。护士帮我安顿好后便离开了。我现在只能坐躺在床上,左手上臂被支架撑着以固定位置,下臂绑着石膏,整个手臂由一根绳拉着吊在半空中以减轻支架的负担。远看就像用左手在行纳粹礼。下半身没穿裤子,双腿间夹着一个冰袋,冻得我直打哆嗦。医生打石膏时给了我两粒止痛片,现在疼痛减轻了许多,至少不再像刚醒来时那样难以忍受。 我靠在床上,脑海中还在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可能是太过疲惫,也可能是止痛药的镇静效果或者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我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似乎刚睡了一会儿,我就被人叫醒了。睁眼一看,是两个警察站在我床前。他们自我介绍说是我们家那片派出所的,昨晚接到群众举报,说发生了打架斗殴事件,赶到现场时发现救护车已经把人拉到医院了,现在来向当事人调查情况,做个笔录。 我本来就没睡好,刚被吵醒,心里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冲着那两个警察嚷道:什么打架斗殴?那是打人袭击事件,好吧?我不是当事人,我是受害者,懂吗?我根本就没还手,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你们能不能靠谱点?到底是哪个群众举报的打架斗殴?他亲眼看见我还手了吗? 其中一个警察淡定地反问:你说你没还手,那你有人证物证吗? 我心里万匹羊驼跑过,突然想起那个连锁便利店,便道:当时我刚从那个便利店买了东西出来,那个便利店应该有监控录像,你们可以去查查看。 两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给了我一张纸,让我把名字,出生年月,住址,身份证号码,工作单位,联系方式等都写下来。然后问我有没有看清袭击我的人,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况,能不能描述一下。我说只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概一米七五到一米八,穿件毛领皮夹克。问我借打火机,然后就突然踢了我,用棒球棍打了我的手,后来我就失去知觉了。 警察又问我有没有被抢或者遗失什么贵重物品?没有。 最近有没有和别人有过争执,有过过结?没有。 有没有欠人钱财?没有。 知不知道为什么被人袭击?不知道。 俩警察见也问不出什么,就留了张名片,先告辞了,让我如果想起什么情况马上联系他们。临走之际,还打了个招呼,说是奉命办差,走个流程,希望我不要介意,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送走了警察,我又迷迷糊糊想睡觉,可周围很吵,一会儿护士来发药打针,一会儿推病人进出病房,一会儿值班医生来查房,反正是吵得我没法安心睡觉。眼见到了中午时分,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间,突然闻到了一阵香味,更准确点是生煎馒头的香味。虽说我的鼻子闻到了香味,可脑子还没有彻底醒,还在辨别这究竟是在梦里闻到的生煎馒头香味,还是真的有生煎馒头吃。然后感觉我的右手被一个什么软软绵绵温温暖暖的东西握住了,很真实的感觉,不像是太虚幻境。这下我彻底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林大正用两手握住我的右手,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我忙道:怎么啦,林大?你怎么来啦?一来就哭啊?我还没去西方极乐世界呢?你哭个啥子哟? 林大抹了抹泪水:没啥,就是看到你这样子,没忍住。 我估摸着三弟应该跟公司讲了我的情况:你是代表公司来看我的? 林大点了点头:三弟今早跟我们陈经理说接到你的电话说你住院了,要请假几星期。具体情况她不清楚。陈经理叫我来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一来就看见你这个样子,太惨了。 我:你是不是带了什么吃的东西。我闻到有生煎馒头的味道。 林大真象小孩,一下子就破涕为笑:你鼻子很厉害啊,都这样了,还能闻到生煎馒头的味道。 说着,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过来一个饭盒,打开,里面果然是生煎馒头。 林大:我来之前,三弟叫我给你带点吃的。我就在医院门口买了点生煎。 我:有筷子吗?我快饿死了。昨晚八点到现在,我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林大把一次性筷子递给我,见我用一只右手进食有点困难,便说要喂我吃。那我就不客气啦。 林大:你怎么搞成这样的? 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解释道:我昨天下班,在家附近的那个便利店门口,被个陌生人打了,毫无缘由。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林大:医生怎么说? 我:脑震荡,后脑勺缝了四针。左手小手臂骨折,肩胛骨骨折,左侧睾丸挫伤,阴…… 我看到林大的脸突然红了,突然想到这家伙一直认为我是三观不正的大混蛋,跟她说那个伤,她又要说我耍流氓了,忙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果然,林大道:你啊,真是坏事做太多了,活该。 我:你那天在钱贵没做成的事,现在别人帮你做成了。今后,我就是废人一个了。 林大:什么意思? 我捏着声音说:我要做公公了。 林大大惊,眼泪又开始簌簌往下淌:真的假的,你别骗我,真那么严重吗? 我很奇怪,林大今天怎么这么会哭啊……忙安慰她道:其实没那么严重,医生说静养一阵会好起来的。不要哭啊……Don't cry for me, dear Linda. The truth is I never left you….. 我只好借麦当娜的歌来哄她了。 林大又破涕为笑,骂道:你个大流氓,一天到晚捉弄我。 我:好了,不闹了。说点正经事,像我这样,公司一般怎么处理? 林大:短期病假一个月以内,按你工龄不满两年,领60%薪水。长期病假,超过一个月,按你工龄,领50%薪水。 然后,林大凑近了说:如果按工伤病假,按我们公司规定,可以领80%薪水。 我:哦,那还不错。不过钱还是小事,公司不会因为我一两个月不去上班,炒我鱿鱼吧? 林大:理论上不会,因为病假开除员工,可以根据劳动法申请冲裁或提起诉讼。公司败诉的可能性很大。除非你得罪了你们领导,然后你们领导又抓住了你的小辫。 我:哦,那我要赶紧拍拍三弟马屁了。 林大:你现在拍还来得及吗? 正与林大交谈间,护士推门进来,给我递了两粒止疼药片。我顺手服下,继续和林大聊了几句,不知不觉便觉得困意上涌。再醒来时,病房里已是安静,林大已经悄然离去,连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晓。低头一看,手机正在充电,那根充电线分明不是我的,定是林大临走时留下的。她向来心思细腻,连这样的小事也照顾得妥妥帖帖,不禁让我心里生出几分感叹。 傍晚时分,三弟来了,带着晚饭和一些洗漱用品。她跟林大一样,俯身坐在我床边,温柔地喂我吃饭。眼前的食物虽是寻常,却仿佛盛满了温情与照顾。我的心底顿时被一种暖暖的幸福感包围。就冲着这一顿顿有人喂我吃饭的待遇,这场灾难似乎也变得值得了。 晚饭过后,我劝三弟早点回去休息。她昨夜也几乎未眠,满脸倦意让我心生怜惜。三弟走后,隔壁床的大叔打趣道:小伙子,你好福气啊,两个女朋友都美若天仙,啧啧,让人羡慕! 我赶忙解释:哪儿啊,一个是我同事,一个是我老板。 大叔却嘿嘿笑道:你要说是你姐和你妹,我也信了。哪有老板和同事专门来喂饭的? 我只能对着大叔笑着点头附和。大叔最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我看好白天那个女娃。来看你时还哭了,感情很深呐。 我心里一凛,暗自琢磨着这话。生活中有些选择题终究是绕不开的。
37 - 住院第二天 你问 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月亮代表我的心》by 齐秦/邓丽君/张国荣等 住院第二天一早,护士来发药时,跟我说今天骨科的主任医师和外科的主任医师会带两批实习生来看我,让我准备一下。我有点不明白,这准备一下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穿西装打领带手拿鲜花来欢迎这些莘莘学子的光临? 到了十点多钟,果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医生,带了十来个年轻实习医生来了我的病床。老医生一来就拿起我床头的病历卡,抽出了X光片,看了一下,然后向学生们解释:这位病人是手臂和后背遭重物打击,导致骨折。这是X光片,大家传阅一下。哪位同学能指给我看,骨折的具体部位在哪里?。。。。。。对,这里,还有这里。。。。。。哪位同学能告诉我,这属于哪种性质的骨折?。。。。。。对,不完全骨折,也就是骨裂。。。。。。不算太严重。。。。。。。哪位同学能告诉我这种骨折应该怎么处理。。。。。。。嗯?不对,不能直接打石膏,先要复位,才能上石膏。记住一定要先复位,不然即使长好了,也会长歪。会有后遗症。这位病友的头部也被钝器冲击,但所幸没有骨折,大家知道如何确定颅骨骨折吗?。。。。。。对,照CT。。。。。。好,我们去看下一位,谢谢这位病人。 就这么简单?还要准备?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又来了一堆人,这次应该是外科的实习生,带队的是个中年医生。和骨科实习生不同,外科实习生一进病房就开始戴口罩,难道病房里有异味? 外科主任医师来到我病床前,看了看我的病例记录,说道:首先我们要感谢这位病友为大家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学习机会,能让同学们理论联系实际。这位病友的后脑勺被钝器所伤,缝合了四针,包扎已经有近一天半了,今天应该安排换药,有哪位同学自告奋勇的来操作一下。 我心里一阵发毛:啊?!这难道就是护士所说的准备一下? 主任:没人毛遂自荐,那我点名啦。你,你来操作一下。 主任医生随手指了个最靠前的女生。 我心里越发恐惧:喂喂喂,等等等等。这这这。。。。。行吗? 主任:没事,你放心,我在旁边看着呢,她不行,还有我嘛。 说着让旁边的学生去护士办公室取来换药的整套装备。嘴里还在不停的教育大家:换药处理伤口这工作现在很多情况下是由护士们完成的,但你们作为未来的医生也必须熟练掌握。 那个女实习生把手消了毒,带上手术手套,把钳子啥的也都消了毒。她一边操作,主任就在旁边不停讲解指导,或肯定,或指正操作中不对之处。女实习生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开始打开我头上缠绕着的绷带,然后拿下贴在伤口上的纱布。 主任:一般伤口出血凝固后会和纱布粘连在一起,强行撕扯会引起伤口的撕裂,造成二次伤害。所以正确的方法是用生理盐水碘伏浸湿纱布,然后再慢慢取下纱布。。。。。。对。。。。。。就是这样。。。。。。。这谁给缝的针?这么难看。。。。。。 我心里一惊:你不会要拆了重新缝吧? 主任:算了,今天我们不练习缝合伤口,以后有机会,我给大家示范,如何快速有效的缝合伤口,而且留下的疤痕最小。 一块石头落地。在主任的指导下,那女学生颤颤巍巍的完成了换药的过程。 我心想着这差不多该结束了吧。只听得主任继续说道:这位病友的下体遭受了外力冲击,造成了一侧睾丸的挫伤,阴囊血肿,鞘膜积液,这种案列大家将来会经常碰到,一般象我们这种大医院,大概一个月会有那么两三例,所以大家要学会怎么诊断。来,这两位同学帮一下忙,把他裤子脱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左一右两男生已经把我托起,把我的裤子给褪到了膝盖处。哥的一世英名啊,今天算是给毁了。动物园都要收费参观,你们这帮流氓,一分钱没花,把哥的下面看个清清楚楚。你们一人一个口罩,难道就不能匀我一个吗?你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我欲哭无泪。 主任医师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讲解:。。。。。。一般左侧睾丸受到伤害的概率比较大。为什么呢,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右撇子,踢人的时候用右脚,所以被踢的人左侧被攻击的概率就比较大,比如我们这位病友,就是左侧睾丸受损。。。。。。说到兴头上还拿起了刚才换药是用的镊子在那里拨拉着我那个肿成茄子的蛋蛋。那帮实习生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而我只能无助的将眼光投向天花板,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给钻进去。 许久,主任医师讲解完了所有的知识点,末了说道:让我们再次感谢这位病友的配合,以及他为中国医学界的进步和发展做出的贡献,大家鼓掌,谢谢,我们现在去看下一位病人。 说着,领着一帮学生去了隔壁病房,留下了一个男实习生帮我把裤子穿上。那男实习生冲我挤了挤眼,然后拉下了口罩。我一看,差点没昏过去,一口老血就要冲出口腔。这实习生是我老相识,高中同学大D。当年高考大D进了全市最好的医学院,没想到现在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了。聊了一聊,原来大D他现在已经在读研了,正跟着这位外科主任医生在做助教,并不是实习生中的一员,只是跟着主任医师帮实习生答疑。大D问我怎么会搞成这样。我把事情经过给他说了,然后请他再帮我问问他的导师,我蛋蛋这情况到底会不会有后遗症,多少时间能恢复。 吃了午饭,大D和他导师果然又来看我了。那主任医师仔细翻阅我的病历卡和X光片,问了我几句关于被袭击的经过。然后,认真地对我说道:你的下体应该能较快恢复,问题不大。但小兄弟你要注意哦,拿棍子揍你的那个人不一般哦,他应该学过武术。他打你的时候,发力非常有控制。按我的估计,他要用全力打你,即使不把你打死,把你打残打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拿棒球棍打你的手和背,哪怕他是普通人,也很容易就能造成粉碎性骨折,而你只是普通的轻微骨折。下面也是,睾丸被踢碎是很普遍的事,而你只是挫伤,这绝不是巧合,是他没下杀手下重手,给你手下留情了。而你后脑勺那下,应该是另外一个人所为。那个人不是练家子,下手没轻重,还挑这么危险的部位下手。看你的病例报告,你有中度的脑震荡症状。小兄弟,你是不是欠人家钱啦?是的话快把钱给还了,不然以后他们很可能再来搞你,下次可能就不会那么留情了。 这位主任医师的推论除了最后那点都有理有据,水平可以和福尔摩斯相提并论,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比那俩个片警厉害多了。我对主任医师表示了感谢,并邀请他一起吃个饭,当然是在我情况有所好转后。 下午三四点钟,昨天那两个片警再次光临,手中捏着几张A4纸打印的照片,问我能不能确认袭击我的人。看来,他们他们有去便利店调取监控。可惜,那些图片的像素低得可怜,光线又暗,人物的面容模糊不清。可就在那张跪在地上背对镜头挨揍的身影上,我认出了那件大衣,那不就是我吗?而那个拿棒球棍身穿毛领皮夹克的,显然就是袭击我的那位仁兄。随后,我也瞥见了那个帮我开瓢的第二个袭击者--中等身高,偏瘦,西服外披一件长风衣。可惜他也是背对镜头,脸部隐匿不见,最多露出小半个侧脸。我告诉片警,我能认出穿皮夹克的那位,但风衣男就不太确定了。 片警对此表示感谢,态度比昨天好了许多,看来监控录像已经说明了一切。临走时,我索要了一张打印的照片,把它挂在我吊着的手臂绳子上,心中琢磨着是否在哪儿遇见过他们。或许是地铁上踩过他们的脚,或者在公交车上不小心撞过他们?天知道。 晚饭时,林大又来看我,给我带了晚饭。她看到我挂在半空的照片一愣,然后问我这是什么。我告诉她这是一张记录我人生最耻辱的一刻的照片。我要把它深深烙印在我记忆里。林大把照片取了下来,放在我床头,说让我自己慢慢欣赏,不用这么广而告之。林大又喂我吃了饭。喂饭时说今天三弟和陈经理商量了,说我是因为加班太晚,才被人袭击遭抢的,所以给我算半个工伤,病假期间,工资算70%。我知道这肯定是林大跟三弟说的,于是对林大表示了万分感谢。同时还谢了她留下的手机充电线,让我在白天无聊时还能打手机找人聊天。 林大前脚刚走,三弟后脚就到。说给我买了点水果来弄给我吃。原来她早就到了,看到林大在,不好意思进来,就一直等到林大离开了才进来。然后偷偷跟我说看见林大喂我吃饭,说她吃醋了。我告诉三弟别忙着吃醋,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她。好消息是今天外科主任医师带了一批实习生来过了,说只要好好调养,应该会无恙,不用担心当公公了。坏消息是我的下面给一众小弟小妹们给看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一清二楚,无一遗漏。现在知道我那里长啥样的可就不止三弟一个人了,而是一大帮人了。把三弟给羞的脸颊绯红。 然后三弟就看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张遇袭照片,也是有点意外。问我这是不是前天晚上袭击我的人?我说是。三弟问我要了照片,说会托关系找出这两人,然后教训他们一下。我对片警的办事效率一直很鄙视,加上看了太多港台的黑道片,对那种快意江湖的复仇行为十分推崇,更不用说我对三弟的背景和路道是绝对信心十足的,便爽快的把照片给了三弟。 过了九点,我让三弟早点回去休息,告诉她以后有事手机联系,没事不用来看我照顾我了。我知道她很忙,也不想累着她,更不想路人皆知我们的关系。等三弟走了,我打了电话给爸妈,告诉他们我现在在外地做一个项目,估计要一个月才能回去。叫他们不要担心。 38 - 住院第N天 如清风可告知 如天空可告知
恳请你万里送上我心事
曾写的千句诗 万个爱你的字
交给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by 刘德华 住院的日子挺无聊的,躺在床上一无事时,让我不禁想念起在公司上班时的情景。人生就是围城:有工作时想休息,能休息时又想工作。 我住院的事在公司传开了,陆陆续续有相熟的同事来看我。无一例外的都被我这惨状给吓了一跳,问起缘由,我只能说是无缘无故被流氓给打了。很多人都表示不信,说句实话,连我自己都不信。最后只能告诉同事们,就因为流氓喝醉了,我多瞅了他们一眼。 小A和篙子张和棍子周一起来的,小A不信我多瞅了流氓一眼的鬼话,硬说我是睡了别人老婆或者女朋友。棍子周说不可能,因为我是给。弄的大家大笑,把护士给招来骂了我们一顿。临走时我托小A给我弄个便携式的VCD播放机,好打发时间。小A果然办事高效,晚上就让快递给送来了VCD机,还有一大堆电影碟片。终于能比较容易的打发日子了。 三弟好像有点忙,打电话跟我说要去BJ处理点事情,可能最近几天都不能过来看我,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耍流氓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了,说需要帮助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被三弟骂了一通:都肿成那样了,还在乱想,真的是准备去练葵花宝典吗?然后很狐媚的在电话那头说等我伤好后一定让我精尽而亡。弄的我差点没hold住。直骂她想谋杀亲夫,惹得她在电话那头大笑说是我自找的。 林大有时会来看我,给我送点好吃吃的,改善伙食。然后喂我吃饭,得到了隔壁邻床大叔的高度认可。隔壁床的大叔是个热心肠,老是撮合我们,搞得林大脸红心跳,一次悄悄问我:是不是你让他这么说的?自己耍流氓还不够,还要找帮手?我简直有冤无处诉,只能苦笑。 大D也是隔三差五的来找我聊天。通过他我倒是知道了许多高中校友的现状,并和不少校友重新建立了联系。有个医科在读同学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吃到职工/学生食堂的饭菜。那可是比我们病号伙食好太多了。一样的价格,在职工菜里还能找到几块像样的肉块,在病号菜里用放大镜也找不出几滴油花。有时吃完午饭,大D就让我一起出去走走,说活动下肢有利于血液循环,能更快去淤消肿。于是大家就看见一个白大褂的医生陪着一个左手行着纳粹礼的病号在住院部大楼里来回走动。不时有实习生三三两两跑过来给大D打招呼:学长好,学长幸苦。然后回头就说:学长旁边那个是不是下面长茄瓜的那个?搞得我真是尴尬。 住院最不舒服的就是没法好好休息,八个人一个房间,比大学宿舍还挤。白天医生护士来来往往,查房治疗,晚上病人打呼起夜,弄得我都要神经衰弱了。只好问值班医生要安眠药吃才能保证睡眠。两周后,做了第二次的睾丸B超,结果很好。阴囊血肿基本消失,鞘膜积液消失,左侧睾丸未有缺血萎缩。脑震荡的症状也消失了。从一开始的嗜睡到现在的失眠,耳鸣也没了。后脑勺的缝针也拆线了,伤口基本长好了,头也不痛了。吃午饭时大D偷偷跟我说,没事可以出院了。医院要赚大家的住院费,你没必要在这儿受住院罪。在家静养,休息更好更方便。过俩星期再来拍次X光片以确认骨折的地方复位正常即可。我谢过了他,并说改日一定请他和他导师吃饭。下午就找值班医生办理了出院手续。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傍晚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感觉真是好。突然林大打电话来,问我出院了怎么也不通知她一声,害她白跑一趟医院送饭。我这时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连忙道歉,说今天中午刚决定的,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林大问我要了地址,说要帮我送饭来,我本来想要婉拒的,但犹豫了半天,在自己的方便面和林大的盒饭之间做了下选择,最后盒饭胜出了。挂了林大的电话,我连忙给三弟,小A等几个同事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我出院了,让他们不要再去医院看我了。 一会儿,林大来了,我让她进了屋。 林大:我给你买了糖醋小排,红烧鸡块,还有番茄炒蛋,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我:喜欢,我不挑食。 说着,找了副筷子和调羹便开动了。红烧鸡块还可以,糖醋小排肉不怎么新鲜,番茄炒蛋和三弟的差太远了。不过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的。因为左手不方便,所以吃的比较狼狈,菜和饭撒的桌上都是。 林大:要不要我喂你啊?象医院里那样。 我:不用了。医院里没桌子,我一只手没法拿饭。在家就方便多了。 林大:你这样子,今天怎么出的院? 我:今天检查,一切正常,就出院了。过俩星期,再回去复诊一下就可以了。 林大:不是。我是说那么多东西,你怎么搬回来的? 我:哦。我有个同学在医院里做医生。他帮我叫了辆出租,然后帮我把东西全扔车上了。回来后,我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点钱,让他帮我把东西都搬上来的。 林大想了想道:其实我家离这里很近,你以后要帮忙的话,跟我说一声。 我:哦?!你住哪里? 我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但还是要演下去。 林大:我就住斜对面那个FL大厦里。 我:这么近?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可要麻烦你了。 林大:没事。 林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毫无征兆的问我:你是不是和三弟在交往? 我惊的筷子都差点掉下来,不知道林大这问题从何而来。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或是听见了什么。我如同机器人CPU短路,呆呆地看着林大。 林大见我默不作声,缓缓起身道: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家里也等着我回去一起吃饭呢。 我把林大送到了门口,望着林大的背影,感觉头又痛起来了。
39 - 真相? 你说我让你看不清楚 你说你害怕在爱中迷途
舍不得你哭 如果是我让你觉得无助
让我告诉你 我对这一切有多在乎
如何证明我深情的吻 才能呵护你脆弱的灵魂
我愿用生命阻挡任何能伤害你的人
就算被冷落 就算犯错 我都不走
喔 相信我无悔无求 我愿为你放弃所有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 至少我尽力而为
喔 相信我别再闪躲 我愿陪你 直到最后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 至少我尽力而为 相信我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by 苏永康 送走了林大,我还在思考到底林大怎么就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莫非她看见三弟和我在医院的亲昵状?我回到桌旁继续吃饭。才拔拉了两口饭,听见门口有动静,探头一看,是三弟来了。我忙站起来去迎接她,准备用右手给她个合格。三弟似乎很不开心,冷冷道:林大是不是来过啦? 我有点吃惊:是。她去医院给我送饭,结果我已经出院了,就把饭给送到这里来了。你碰到她了? 三弟:我在永和豆浆给你买晚饭,看见她走过去,估摸着就是来看你了。 我一听就知道三弟不开心了,忙解释道:她真的就只是来送饭的。她原来是去医院的,只是我已经出院了,我不好意思让她白跑一趟。 三弟把买的永和豆浆往桌上一扔,冷笑道:你们俩现在走的很近啊。在医院里喂你饭吃,现在送饭都送到家里来了。 我:在医院里是真的不方便。我的手吊在那里,没桌子放饭盒,我总不见得让林大捧着饭盒,然后我自己吃吧。你看,在自己家,有桌子我就能自己吃。 我指了指桌上吃了一半,一片狼藉的盒饭。我暗地里庆幸还好刚才拒绝任何林大的好意,不然就真的有口难辩了。 三弟:我什么都没看见,谁知道林大今天有没有喂你吃饭? 我:你要是早来10分钟,就能看到我是自己吃的饭。 三弟:早来十分钟?那岂不是要撞破你们的好事了? 我:我和林大真的没什么事。你不喜欢,我以后和她不再联系,断绝私人关系总可以了吧?要不然,我们索性不要再做地下夫妻,把我们的关系跟林大和大家公开了,省的一天到晚躲躲藏藏,大不了我辞职另谋一份工作。 很显然,如果要我在三弟和林大之间做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三弟,尽管我觉得着选择有点对不起林大。 三弟:什么地下夫妻?谁和你是夫妻啦?我有说过会嫁给你吗?就算我敢嫁,你敢娶吗? 我:你敢嫁,我就敢娶。 我站起身,行着纳粹礼,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这是我身份证,等会儿我打电话让我爸妈把户口簿送过来,明早去公司开单身证明,你想什么时候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都可以。 三弟:你这算什么意思?。。。。。算求婚吗? 我:算!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让三弟一下子破防了。她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开始低声幽唔。 三弟:对不起,我最近压力好大。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很怕。 我:我也很爱很爱你,不要怕,你不会失去我。 三弟的眼泪,是我从未见过的。以往,她总是一副女强人坚决果断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动摇她那颗坚强的心。虽然有时也常常和我插科打诨,但更多时候却是被我当作人生导师般的存在。而如今,她站在我面前,泪水悄然滑落,声音哽咽,如同一朵在风雨中摇曳颤动的花。面对她的眼泪,我感到手足无措,张了张嘴,却发觉语言在这种时候是如此苍白无力。所有华丽的词藻和安慰的话语都显得多余,最终,我只好选择最简单的方式,用右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像是安慰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我不想看见三弟哭泣,这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许久,三弟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不再呜咽。她擦了擦残留在脸颊上的泪痕,然后很平静的跟我说:我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想告诉你。 三弟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装的满满的档案袋交到我手里。我把袋子放到桌上,打开档案袋上缠绕的细线,吧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十捆面值一百元的人民币,一捆应该是一万元,这里一共是十万元。我愣住了:这钱…… 三弟:这钱是赔给你的。打你的那两人我认识。穿风衣的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人渣加学渣之纨绔子弟公子哥,那个穿皮夹克的是他的司机兼保镖。我本来以为我和他之间的事已经完结了,结果他这次春节又过来找我,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妒火中烧,就袭击了你。前几天我拿了你打印的那张照片去BJ和他对质,他很爽快的承认了,拿了十万元叫我给你,说是对打你的事很抱歉。然后又告诉我,他总共准备了一百万,现在还剩九十万,只要我身边的人不是他,不管是谁,他都会送十万给那个人。 我彻底呆了:你没报警吗? 我问完就后悔了。怎么会寄希望于这群酒囊饭袋。 三弟:没用的。他爸是JT部的高官,爷爷是军队里的。弄死个把人都能摆平。 我:你不是说你爸托人跟他们说了吗?没用吗? 三弟:我爸是SW部的,不是一个部门的,背景又没有他家深厚。就算托人跟他爸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想和他儿子交往,但没用,他爸管不住儿子啊。 我:那现在怎么办? 三弟:我不知道。我想先去香港我爸那里待一段时间。 我:是暂时的吗? 三弟:是吧。我不在这里的话,他应该不会动你。 我沉默了。我想我理解三弟所说的"失去你"是什么意思了。我感到胸口压了块巨石,无法呼吸。憋了半天,我勉强挤出来一句话:先吃饭吧…… 三弟把买来的永和豆浆的生煎热了热,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吃着。可能是刚才已经吃了盒饭的原因,这生煎在我嘴里怎么嚼都咽不下去。 我:你什么时候去香港? 三弟:不知道。可能下个月。 我:会去多久? 三弟:不知道。可能要一直等到那个混蛋冷静下来。 三弟吃了两个生煎,我吃了一个。三弟走了以后,我看着桌上的钱怔怔发呆。三弟曾说过社会很黑暗,要改变社会很难。我现在应该是真正理解了三弟这话的意思。蚍蜉连整棵树都看不清,又怎么能撼动它呢? 40 - 信物 (男):没有一声再见 没有半声悽怨
淡淡去但无言
过去终于过去
留下了当初一切在怀念
(女):每段美好的片段 脑海一再闪现
是否能证实曾与他有缘
(男):在困苦中百转 但结果在眼前
事实证实无缘
我已不敢再说 来日可相见
(女):你我相隔多么远 那年那天可相见
那处境可会改变
(女):你我相隔多么远
(男):你我相隔多么远
(女):那年那天可相见
(男):那年那天可相见
(女):那处境可会
(合):改变
--《缘分》by 张国荣 & 梅艳芳 我在家休息了一个月。与其说这一个月在休养生息,不如说是忍受寂寞,焦虑,惶恐,愤怒,甚至绝望的折磨。期间,小A,竹竿三人组,还有好几个同事都打来电话说要来看望我,被我以住在父母家,行动不便,形象不佳等理由拒绝了。我现在想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三弟。然而,她似乎被工作的重压所困,或者是因为要去香港有太多事要忙,又或者是受了威胁要特意同我保持距离,所以很少来见我。电话倒是经常打,只是通话间少了以前的那种默契,多了几分生疏。除了聊聊工作和赴港安排外,似乎就没了话题。很多时候,两人只是用沉默来回答沉默。尽管我的手机始终是保持着满电状态,每分每秒都期盼着三弟的来电,但每次接起电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以至于到后来,我都要花时间如同做作业般准备一些对话和话题以避免冷场。 我去医院复检把支架拆了,但左手的石膏还要多绑一个月。我告诉三弟准备回公司上班。三弟跟我说,她再过俩星期就会去香港了,这几天正在和香港新来的麦寇陈经理做交接工作,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再多休息两星期,待她去了香港再回公司。曹总因为和在与我妈的谈判和合作项目里的出色表现,被升任我妈的项目的中方总代表,以后专门负责管理我妈的在华业务拓展项目的谈判和协调工作。公司的中方集团现在正在物色曹总的继任,可能过一阵子就会到任。以后商场的各项事务暂时由麦寇陈经理全权负责。三弟建议我回谢经理的企划事业部,或者小A的市场执行部,毕竟一朝君子一朝臣,三弟曹总走后,总经理办公室也没人能罩着我了,不如去个熟悉的环境先混着再说。我想了想,选择去了小A的市场执行部,他那里都是同龄人,说话做事可能更有默契。 临走前一晚,三弟特意来看我,我们在家里吃了顿饭,我的左手还绑着石膏,没法自己做菜,便去了门口的小饭店买了四菜一汤,把上次喝剩的人头马拿了出来。 我默默的喝着酒问三弟: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三弟:我肯定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回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三弟:可能会回公司,但也可能去其他公司任职。 我:你去香港后还会和我联系吗? 三弟:会。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只要你电话不变。你去注册个email邮箱,可以方便联系。有事或者有文件照片啥的都可以通过email发给我,随时随地的,有时比电话还方便。这是我私人的email地址。你以后写email直接发给我。 我接过了三弟递过来的名片,上面写着[email protected]。Email和上网在当时对大对数人来说还是新鲜事物,我具体问了三弟如何注册和登陆的情况,答应尽快会去搞定。 我告诉三弟:我会等你回来。有机会也会去香港看你。 三弟突然问我:你那天说要娶我,是当真的吗?还是随便说说哄我的? 我那天脱口而出说要娶三弟实在是没怎么经过大脑的深思熟虑。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不要说是婚姻这种终身大事了。既然话都这么说了,岂有再收回之理。 我:君子无戏言。我想和你光明正大的谈情说爱,花前月下。不要再躲躲藏藏。也许这样,也可以让人渣公子哥彻底死心。 三弟:你不介意我比你大那么多? 我:不介意,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年长几岁? 三弟:你太年轻了,大学毕业才两年。以后你可能会遇到很多女生,她们会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更有才华,到时候你会后悔跟我在一起的,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我:不会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只想和你一人长相厮守。 三弟:我现在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但将来会不会一直这样开心下去,我心里没底。人是会变的,环境也是会变的。 我承认我的确没有过多的去考虑未来。对于三弟所说的将来会出现的女生,我更是从没有去想过。对于我来说,眼前的才是最真实最美好的,我不想去考虑将来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事。所谓船到桥前自然直,山到跟前自有路,即使将来这种情况发生了,到时候再想办法解决,何必要现在杞人忧天呢。更何况三弟这样问了,如果我退缩了,说要考虑考虑,这岂不是证明了我是个花花肠子,见异思迁的主儿?我一直自认为是个君子,至少骨子里是个君子,就应该句句话掷地有声,一言九鼎。既然说过要和三弟在一起,就要做到,哪怕前路坎坷,哪怕诱惑众多。开弓没有回头箭,说过要娶三弟,岂能轻易被三弟假设会出现的狐狸精吓倒。 我:天变地变情不变。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一定会做到。此生往后,富贵是你,清贫是你,健康是你,疾病是你,顺境是你,坎坷是你,美貌是你,失色仍是你,海枯石烂有几时,山盟海誓不变心 三弟显然是被我一连串的表白打动了,轻声道:就权当你是订婚吧,你总该准备点信物吧? 我这才想起来求婚也好,订婚也罢,按理都应该给个戒指吧,即使不给戒指也要给个有价值的东西做信物吧。只是我脑子发了昏,一个月了居然什么也没准备。现在三弟提得突然,去店里买是不太可能了。我翻遍家里,试图找出点什么可以当临时信物,无奈家徒四壁,什么值钱的,可以当信物的东西都没有。最后,我找出了一张张国荣的salute专辑,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专辑,里面的每一首歌都很动听,都是我想唱给你听的歌。如果你不介意,这张唱片权当我给你暂时的订婚信物,以后订婚戒指我会补给你。 三弟接过唱片,笑着说:好吧,那我就等着你的戒指了。 我看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收了这信物,以后就非我莫嫁了。 三弟轻轻点头:对,非你莫嫁,非我莫娶。 41 - 卑鄙小白脸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 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 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 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 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 形影不离
如果 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 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蹟
也许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 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总记得在那里
--《至少还有你》 by 林忆莲 自从三弟去了香港,我的生活顿觉索然无味,仿佛那点生机也随她一同远去。每日行走于朝九晚五的机械作息间,心中的空虚愈发沉重,逐渐成为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对工作毫无激情,仿佛只是勉力维持着一副尚未完全垮塌的躯壳。思绪一旦闲下来,脑海中便尽是三弟的身影,三弟的声音,不知几时成了我内心最深的痛点。 小A与竹竿三人组是最熟悉我的人,自然看出我的变化。每次他们好奇地问起,我总以"在家休息懒惯了,还没调整过来"来搪塞过去。 每天能让我心有所盼的,是来自三弟的email。三弟差不多每周会给我写一个Email,简述在香港的见闻,去哪里玩了,吃了什么好吃的,有时附上游玩时的照片,轻描淡写地提及她的生活,仿佛一切如常。她说我送她的那张《salute》唱片常在夜深人静时响起,曲调悠扬中,她会想到我。想到她说的这些,我的心像被轻轻拨弄了一下,既甜蜜又苦涩。 然而,每次面对她的信,我总想回应些什么,终究是言不由衷。费尽心思写了一长篇,细细思量后却又感到啰嗦,最终不过是删减成"你好吗?我想你"这六个字。 五一节将至,小A在公司里召集同事一起打保龄球。问到我时,我漠然地推辞了。小A私下里悄悄问我,是不是因为三弟去了香港的事,才变得如此颓废。我心里微微一紧,不禁怀疑,小A是否从哪里听到了什么。于是我问: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 小A见我既没否定,又没肯定便提议去喝杯咖啡。我知道小A是想找个方便的地方细谈,也没反对。到了咖啡店,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然后就尴尬了,小A和我都不知道从何谈起,空气似乎也静止了。最终,我打破了沉默:这样吧,你先说说你听到的小道消息,我来说说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小A:行。不过我先声明,我只是复述我从朋友圈子里听到的事,不代表我的个人意见,也不带有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 我点了点头。 小A:我听说三弟在英国读书的时候,认识了个公子哥L。公子哥原来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在英国留学也是混日子。不过在认识三弟宋后是一见钟情,然后痛改前非,积极向上,努力进取。两人交往后,说好毕业后一起回国结婚。后来三弟宋先毕业回国了,加入了香港的XY集团,然后参与了我们商场的组建成立及管理。公子哥毕业晚了两年,回国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事业也是非常成功。然后就找了三弟想兑现当初结婚的承诺,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三弟宋拒绝了。公子哥也是做了各种努力,想要挽回这段感情,他父母还托熟人上门给说亲,然而三弟仍旧是拒绝了。后来公子哥找人查了查,发现三弟被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给勾引了,很气愤。就修理了小职员一顿,本想让三弟宋回头是岸的,没想到三弟宋拿了公子哥打人的证据找公子哥讹了一大笔钱,还以此要挟公子哥要彻底分手。公子哥死活不肯。对三弟死磨硬泡,三弟后来做出了点妥协,说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保持点距离,让彼此都冷静下来再来处理这件事情,所以现在三弟去了香港。 我听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原来在别人的故事里我才是那个不知廉耻,勾引良妇,毁人婚姻,断人姻缘的卑鄙小白脸!!!! 我努力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试图在小A叙述的故事里找出破绽,以便做出有利于自己的辩护,可思来想去,感觉自己想做的一切解释在世俗百姓喜闻乐道的故事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无力且徒劳。我在那里呆坐了半饷,才意识到小A还在等待着我这边的故事或者解释,只得苦笑无奈的说道:故事大抵属实。一百个人心里有一百个汉姆雷特。每个人对事情的解读可能都不同。我也不想狡辩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我本就不是个君子。 小A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坦白,微微错愕。次日,我向小A交了辞职信。然后跟他说:以后你要是再听见别人讲这个故事,或者议论这件事,请务必告诉他们,是我骚扰了三弟,以至于她远遁香港,而我也是为此引咎辞职的。 我这么做这么说只是想帮三弟分担点流言的伤害,毕竟她是公司的高层,我只是个小人物。只是不知道这种亡羊补牢,能不能真的帮助到三弟,帮她卸去一部分的压力,或者挽回点名誉。 看得出小A很是震惊,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不管外面别人说你什么,你这个哥们儿我认了。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我给三弟写了email,告诉了她我辞职的事。三弟没有置评,只是问了我今后的打算,如果要找其他工作,她会尽力帮我。 42 - 弃子 当你见到天上星星 可会想起我
可会记得当年我的脸
曾为你更比星星笑得多
当你记起当年往事 你又会 如何
可会轻轻凄然叹喟
怀念我在你心中 照耀过
我像那银河星星 让你默默爱过
更让那柔柔光辉 为你解痛楚
当你见到光明星星 请你想 想起我
当你见到星河灿烂
求你在心中记住我
当你记起当年往事 你又会 会如何
可会轻轻凄然叹喟
怀念我在你心中 照耀过
我像那银河星星 让你默默爱过
更让那柔柔光辉 为你解痛楚
当你见到光明星星 请你想 想起我
当你见到星河灿烂 求你在心中 记住
记住我
--《明星》by 张国荣 几日后,公司的通知如期而至。按照合同约定,公司在我入职时支付了大学的培训费,条件是需为公司服务满两年。如今工作时日尚未到头,仅一年十个月,我便决定辞职,因此还需补齐剩余部分的培训费用,约两千块钱。 在职的最后一天,我拿着钱去了人力资源部,接待我的是林大。 我问:交了钱,我和公司就两清了吧? 林大简洁地点了点头:是的,你的档案公司会帮你转到街道或外服。 我沉默片刻,低声道:很抱歉,两年也不到就离开公司了。 她笑笑,淡淡地说道:没事儿,祝你今后事业顺利发达……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饭店选的是我们曾经去过的MLZ酒家。林大说记得我喜欢这里的菜,点的全是我曾经喜爱的。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某种无形的往日情谊之中,却透着一种无言的沉重。 寒暄几句,刚拿起筷子,林大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辞职,是为了三弟? 我没有躲避,点了点头。她接着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和三弟混在一起,她有男朋友。你为什么不听? 我沉声问:你认识她男朋友? 林大微微点了点头。我心中一阵难言的苦涩涌上来:你觉得三弟和他男朋友比较般配吗? 林大没有作声,沉默里似乎包含着某种未说出口的无奈。面对这沉默,我叹了一口气:不要怪三弟,是我追的她。 这时,林大冷笑了一声:你个笨蛋,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你真的以为和三弟会有未来?不会的。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三弟她自己。她不过是在利用你,摆脱那个公子哥罢了。现在你成了她的弃子,你自己还没看清?公司里谁真心对你好,谁在利用你,你心里没点数吗?我那天那脚踹轻了,没把你踹醒是吗? 林大的话如一阵冷风,将我心中的世界击得粉碎。那一刻,我才明白,那晚她踹我,并非因为我要欺负三弟,而是阻止我沉沦其中。我苦笑道:我或许就是那种大愚若智的笨蛋吧,但林大,你对我的好,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我虽然强作镇定,但心里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虽然表面上我很平静的说着话,但内心却是五味陈杂,如同打翻了调味盘似的。我感激于林大对我进公司以来的关照;对于现在尚未报恩便已然离开公司,离开林大感到遗憾;更对自己辜负了林大对我的一份感情而感到愧疚;然而,面对林大对三弟和我关系的定论,心中却又隐隐作痛;林大的"弃子"之说击碎了我最后的自尊,这弃子的评价对我的打击远甚于卑鄙小白脸,我甚至认为这是对三弟和我之间感情的亵渎;我又不得不承认我的内心深处隐隐作痛,林大应该是在我的心里种下了那粒名叫怀疑的花籽。她,动摇了我对三弟的信任。 饭局变得沉默而压抑,菜肴再美味,此刻却如同嚼蜡。林大估计也是。我们俩默不作声的吃着,如同完成任务般,只想尽快把点的菜吃完,好早点结束这尴尬的饭局。 正吃着,门口溜进来两个小孩,一个六七岁大小的男孩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穿的邋里邋遢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支透明包装纸包着的玫瑰花,女孩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面有大概十来支一样的玫瑰。男孩一进门看到服务员都在忙,趁着没人注意,就朝最近的坐着一对男女的桌子跑去,然后冲着男的说:大哥哥,买支玫瑰送你女朋友吧,很便宜的,就十块一支。然后开始一桌一桌的推销玫瑰。 有几桌情侣很大方,就掏钱买了。但凡买了的,男孩都会很客气的送上祝福: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有些不肯买,男孩就会讨价还价:八元一支,好不好。五元,不能再便宜啦。但凡五元也不肯买的。男孩都会用家乡话送上一串"祝福"。 很快,小男孩就带着妹妹来到了我和林大的桌子旁。 小男孩:大哥哥,买支玫瑰送你女朋友吧,十块钱一支。 我刚想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但这种敏感时分,还是沉默是金。我看了看林大。 林大:我们是同事,我不是她女朋友。 小男孩不理林大,仍然冲着我说:你买了玫瑰送给她,她就是你女朋友了。小姐姐长那么漂亮,你很赚的。 我看林大没再开腔,便准备拿钱买花。这时,饭店的服务员发现了小男孩,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凶巴巴的把他往外拉:怎么又是你,出去出去,别在这里影响客人吃饭。 小女孩看到哥哥被抓,一边哭,一边跟在小男孩后面往外走。我心一软:小妹妹,你过来。你篮子里还有多少花啊? 小女孩估计都不会数数,呆呆的看着我。我看了一下,还有十几支。就跟她说,我给你一百元,你把剩下的花都给我吧。 我从皮夹子里拿了一百元放到小女孩手里,然后把篮子里的花全拿出来放在桌上。 小女孩开心的跑着追哥哥去了。小男孩已经被服务员推到门口,仍不忘伸长了脖子冲着我和林大的方向大叫: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引得饭店里的食客都哈哈大笑。 林大看着我道:自己都没工作了,还甩派头,乱花钱。 我:我看小孩可怜嘛。 林大:小孩是可怜,可你的钱他们能拿到一分吗? 说着指了指窗外。我顺着林大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饭店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将兄妹俩刚才卖花的钱尽数收去,放入自己口袋,又从自行车后车架上拿出一捧玫瑰,放入篮子,带着两个孩子去隔壁饭店卖花去了。 我默然无语,心中一片酸楚。那一百元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三弟曾经说过的社会之丑恶,改变之艰难。我突然感到羞愧,为自己对三弟真情和信任的动摇感到羞愧。飞蛾扑火,只是以死来证明它对光明对美好的向往,以死来实现那一瞬间的璀璨辉煌。 看着一桌的玫瑰,林大的心情却似乎好了很多。拿起了一支玫瑰,闻了闻,突然问我:一个男孩走过一片玫瑰花园,里面开满了玫瑰。你觉得他会采下看到的第一朵,然后带着它走到最后;还是每看到一朵更美丽的,就换一朵,这样走到终点时,他手里的就是花园里最美丽的玫瑰;还是你觉得他会一路走着,期盼着下一支更美丽的,结果空着手走到了最后? 要在平时,依我的流氓本性,我也许会说:路边的野花不采白不采。可是现在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三弟去香港的前一晚我们承诺过的山盟海誓以及对这个恶俗社会的反抗之心。我也不想再给林大传递任何错误的信息,不想让她的误解继续下去。我脱口而出道:我觉得他可能会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埋在那朵玫瑰旁边,用他的血来滋润养育那朵玫瑰,直到最后和那朵玫瑰融为一体。 林大:啊呀,你怎么这么血腥这么暴力啊。 我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着林大。聪明如她,林大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轻轻叹了口气:你是说,你的心已经给了三弟?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林大,爱情也好,友谊也罢。 林大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你为什么对三弟这么好?她都不要你了,你还死心塌地跟着她。为什么?" 我无言以对。林大忽然拿起桌上的玫瑰,一把扔到我身上,似乎还不过瘾,紧接着拿起茶杯,将茶水泼到我脸上。然后她抓起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我静静地看着她离去,这次,我没有追上去挽留她,只是透过玻璃窗看着林大哭着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我转回头,附近的食客都在看着我,琢磨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买了所有玫瑰的大情圣怎么一会儿竟然被女友泼了一脸茶水。我用餐巾擦了擦脸,挥手叫服务员过来买单,服务员走过来告诉我,林大在点菜时已经把账结了。我默默起身离开,留下了那一捧玫瑰。 43 - 甜蜜蜜 2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 痴心的话 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 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 痴心的话 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爱的代价》by 李宗盛 第二天,我特意去了公司旁边的那家糕饼店,买了一份蛋糕,让店里的小哥帮我送到林大那儿。写卡片时,我却犹豫了半天:是该感谢他对我的照顾,还是道歉自己做出的选择?思量良久,最终只写下了四个字--"祝你幸福"。我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给林大送蛋糕,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有交集。想到此后或许便天各一方,不再相见,心中难免有些伤感。 离职后的一段时日里,我想了很多。我始终认为自己和三弟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情相悦,何错之有?然而,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人言可畏"。我们无法脱离社会和环境而独自生活,而既然身处这个社会,我们便得遵循它的规则,接受它的评判。我们之所以不得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不过是不愿与世俗的观念冲突,不愿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如今的分离,归根结底不过是腐败体制下,对于权势之人对平民的压迫的暂时妥协罢了。我甚至将自己和三弟比作那尚未化蝶的梁祝。我一直告诉自己,走自己的路,莫管他人怎么说,哪怕是被说成卑鄙,被说成弃子,我和三弟之间的真情是千金不易,至死不渝。我和三弟没有做错任何事,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或许除了林大。 辞职后,我也去找了工作,投递了许多简历,面试了几家单位。但经历了第一份工作后,我已经很难再找到在薪资待遇上能让自己称心如意的工作了。两个月后,我成为了一名自由摄影师,专注于婚纱和个人形象写真。虽然辛苦,但至少是在为自己打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三弟的思念也渐渐变成了对三弟归来的期盼。我常觉得自己像一条在惊涛骇浪的汪洋里漂泊的小船,而三弟的归来就象那远处那若隐若现的灯塔,成为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九月的一天,收到三弟的email,说她马上会回来一周,问我有没有空陪她。三弟的要求就是圣旨,我立马和工作室请了假,并抽空在三弟回来之前去了趟金店,买了枚白金密镶碎钻戒指,三圈的,准备当做给三弟的正式订婚信物。我用了自己一大半的积蓄,虽然没能力买单颗大钻戒,但我希望她不会在意。而三弟给我的十万元,我一直没动,存在银行里。 我去机场接她。她瘦了很多,也黑了不少,可能是南方的水土不养人。她说我也瘦了,看来异地恋的确是一种折磨,不仅是精神上的煎熬,更有肉体上的摧残。 从机场出来,我们先去三弟订的酒店check-in。三弟去了香港后,公司便取消了她那个酒店式公寓的租约。我们在酒店附近随便找了个快餐店,点了点吃的,坐定。 我:你这次怎么才回来一周啊?香港那边过得还适应吗? 三弟:香港那边除了语言,其他的都还可以。 三弟拉住了我的手,停了停,然后缓缓说道:其实这次我回来是要办理一些手续。我已经被美国加州大学某某分校的MBA录取了,不久就要去美国留学了。 我听了如同晴空霹雳,感觉港口,灯塔,海岸都只是海市蜃楼,又或者是渔夫的幻觉,瞬间消失。唯一不变的是那只在汪洋里的小船被巨浪裹挟着,漂泊着。脑子里嗡嗡作响,心中一阵一阵的疼。我原以为三弟去香港只是暂时的,最终会回来,怎么突然要去美国留学了?我还要等多久?脑中一片混乱。那一瞬间,满脑子的都是失落,绝望以及被欺骗后的愤怒。 三弟显然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安慰我说:美国的MBA课程一般都是一年半到两年,我读完后一定会马上回来的。 我勉强笑了笑,把手从三弟的手里抽回,从兜里摸出了订婚戒指,递给了三弟:这是我答应你的订婚戒指,你看看喜欢吗? 原本所有准备好的话语此刻全都卡在了喉咙。三弟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大小合适。熠熠闪亮的白金戒指和三弟纤细修长的手指的果然是绝配。三弟看了十分喜欢,说:等过几天我办完事情后,给你也买一枚戒指,订婚戒要成双成对才行。 我打了个哈哈,但心痛如刀割。。三弟和我继续聊了一会儿,我没问她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也没问为什么要去美国留学。因为这都已然是既成事实了,还有什么好讨论的。我送三弟回了宾馆,打的回了家。一路上精神恍惚,三魂七魄尽皆丢失。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也许林大说的是对的,我和三弟本就没什么未来,只是我这局中人看不清,被自己对未来的希冀蒙蔽住了双眼而已。我尝试着努力说服自己,要等下去,要坚持下去,天将降三弟于吾妻,必先苦我心智,炼我意志,灯塔还未熄灭,我还能看见。然而林大在我心中种下的那颗"怀疑猜忌"的花却悄然盛开。也许三弟真的并没有真心想和我相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三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独立的决定,也许我本就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一个配角,能做的就是尽力演好我这个角色。爱一个人就会在该松手的时候松手,还她自由,给她快乐,不要问她将来。 几天后,三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事情基本都办好了,离回香港还有几天的时间,问我想不想跟以前一样去外地玩。我想起跨年夜时曾说过要一起去海边看星星,便问三弟有没有兴趣,去海边看星星。 到了海边,才发现我们选错了时间,那个星期刚好有个台风经过。往年台风季节都是六月到八月,很少九月还有台风的。去海边旅游的人现在都在打道回府了,只有我和三弟和所有人逆流而行。 天公不作美,看不到星星,只看到了台风肆虐下的海洋。那景色壮观而恐怖,风暴卷起的巨大的海浪足有两层楼高,拍打着海堤和礁石,发出的撞击声震耳欲聋。深灰色的海洋和天空连成一片。密集的雨点打在宾馆的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如同爆竹般的声响。海边种植的的树木如同小草般被飓风撕扯着,许多大树的树杈更是被刮断,在风中飘曳。有几棵已经横倒在马路上。所有没有分量的物品都在天上飞舞着,被飓风带着飞向远方。 天公很帮忙,把三弟和我被困在了空空荡荡的宾馆里哪里都不能去。我们只能在房间里疯狂的发电,听着窗外来自的大自然的电闪雷鸣和倾盆暴雨的交织成的交响曲来为我们的娇喘呻吟伴奏。我们如同隔日便是末世来临,每天除了在宾馆的饭厅里吃饭,就是在房间里睡觉和发电。我们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浪费,这也许就是三弟和我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我们要将此生此世所有的电都在这几天发完。我们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还要相隔多久,甚至有没有下一次见面。我们没有谈过未来,也许因为根本就没有未来。我们可能对此都心知肚明,但都心照不宣,没有捅破这层已是透明的窗户纸。 台风过境后遍地狼藉,刮倒的大树和断电的交通信号灯,造成了大量的道路堵塞,三弟差点错过了回香港的飞机。原本预留了半天准备去金店买戒指的,但我们根本没时间去。在机场,三弟把她带的那根翡翠坠子的项链解下来给了我,说是代替戒指留给我做个订婚信物。 没过多久,我收到了三弟的email,说她已经到了加州。那里的海滩很美,夜空很黑,星星很多。让我以后一定要去加州和她一起看星星。还符了张加州海边的夜景照。只是照片用的是自动曝光拍的,后面的夜空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再后来,三弟的email就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三弟为我买的手机我一直保留到了出国,期盼着里面会传来三弟的声音。Yahoo的邮箱也一直用到2021年yahoo退出中国市场邮箱被注销。那时,我的Yahoo信箱里早已经成了垃圾邮件站,但我还是每隔几天清理一番,默默祈祷或许能收到三弟的email。 2000年,我也去了加州大学留学。那时我已经没了和三弟的联系,但我仍希望有一天能在加州的街头偶然遇上她,就像黎明和张曼玉在甜蜜蜜的结局里一样。然而,生活不是电影。 2005年,我从美西搬去美东。在整理东西时,我翻出了当年在HZ上天竺三弟为我求的祈福袋。差不多有十年了吧。我打开了袋子,三弟在纸上写的是"祝你幸福"。我不禁哑然失笑,三弟真是够懒的,写的祝福也这么俗气。突然间,我的心猛然被刺痛,我想到了我最后那次送给林大蛋糕时的留言也是这四个字。我突然崩溃,泪水夺眶而出。那场景就和张曼玉看到曾志伟背上的米老鼠一摸一样。原来,生活就是电影。 第一部完
【纪念盗版横行的年代】(31-43)3/3全 作者:Ghost_in_shell
【纪念盗版横行的年代】(31-42)3/3全
作者:Ghost_in_shell
31 - 三观不正想问天你在哪里
0
0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