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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悸】(15-29)作者:玻璃果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1-1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十五)心悸江屿晴正有此意,可她不好答应下来,反而还要摆着姐姐的架子教训他,“当然不可以!程晏,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可以睡一张床时候了,要有点界限和规矩,懂吗?”“啊!”像是故意要和她的话作对,天上忽
(十五)心悸

江屿晴正有此意,可她不好答应下来,反而还要摆着姐姐的架子教训他,“当然不可以!程晏,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可以睡一张床时候了,要有点界限和规矩,懂吗?”
“啊!”像是故意要和她的话作对,天上忽地一道闪电划过,整个客厅被照得惨白一片,江屿晴下意识地抱头惊叫。
“……”程晏立马上前揽过她的腰,把她拉过来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掌顺势摸上她的后颈,“别怕,别怕。”
江屿晴的头磕在他说不上是硬还是软的胸膛上,砸上去的声音闷闷的,胸肌挺有弹性,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她身子一软,就想贴在那赖着不动,但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又快又猛,连忙推开他,“谁怕了?我只是被吓了一跳好吗?”
身体由于恐惧而产生的紧绷感骗不了人,她其实怕得要死,一离开他就双腿发颤。
以前雷雨天的夜晚,她都是抱着前夫睡觉的,前夫一开始还挺享受她的黏人,可次数多了以后,就不让她抱,还嘲笑她,“你知道闪电劈到人的概率是多少吗?”
所以是前夫了。
“不睡一张床,”程晏看出了她的恐惧,她明明就很怕闪电,所以,他得陪着她,“我可以打地铺。”
刚才他被雷声惊醒的时候,就猜到她也醒了,他怕她会被打雷吓到,就想出来看一眼,没想到在客厅听到了她的惊叫。
正犹豫要不要去敲门,她就出来了。
“那……那也不行。”
江屿晴还是觉得这样不好,虽然很多年前,他们午睡的时候睡过一张床,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而且他白天还听到她在自慰,谁知道他心里在想她什么,这肯定不行。
再者,天底下没有让客人在主人卧室打地铺的道理。
“姐姐……”程晏的气息忽然毫无预兆地弱了下来,在殷殷雷声的遮掩下,听不太真切。
“我害怕……我胸好闷……”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有点气若游丝那个样子。
“胸闷?”待江屿晴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之后,紧张得太阳穴突突的,连自己的恐惧都忘了,“我去!”
“嗯,这里。”程晏指了指自己胸口,在闪电光的加持下,他指的位置很清晰,就是心脏处。
“程晏,你别吓我!”
江屿晴慌忙伸手给他拍背,另一手在他胸口顺气,“程晏?”
手掌下的胸脯剧烈起伏,耳边是程晏粗重又急促的喘息,像是提不起气来的样子。
这是他的隐疾,几年前就发作过。
江屿晴真的被吓到了,眼眶瞬间湿润,音调都带着哽咽,“程晏,你真的别吓我……”
他可千万别死了啊。
江屿晴还想扶着他坐下,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他长长地叹息,“姐姐,我没那么严重。”
听到她语气中的焦急,程晏心里顿时涌上愧疚,觉得自己太卑鄙,竟然用这种方式骗她。
可为什么她总是这么担心他,却又不把他当男人。
只有他示弱的时候,才会得到她的关心,才可以无条件靠近她。
“程晏……”江屿晴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她一开始还没想到程晏是不舒服了,才想着要跟她睡一间房,她不仅不答应,还指责他,心里很是愧疚,“你跟我睡吧,我好照顾你。”
程晏这个病很蹊跷,她的担心绝对不夸张。
三年前的一个雨夜,就有过前车之鉴。
程晏睡到半夜忽然胸闷气短,在睡梦中就提不上气。
要不是他忽然从床上滚落,他妈妈又刚好起夜,听到屋内的痛吟,估计他就这样窒息了。
第二天江屿晴听程晏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她描述当晚的情况,也吓得心惊肉跳。
据说他妈妈进门的时候,看见他当时脸都紫了,跟犯了哮喘似的,手死死地捂着胸口,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后来送去医院急救,上了氧气瓶就好了,观察了两天,幸好没大事。
医生说他是情绪激动引起的心悸,让家长多关心关心,并嘱咐他们,在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千万不能直接睡觉,要缓和下来才能睡。
这事儿江屿晴一直记得,所以她从不把烦恼带到床上去,她也怕自己像程晏那样,在睡梦中出点什么事,万一没人来救,那多不划算。
反正,人命关天,她照看着点程晏是应该的,别真出了事情,她没法交代。
再说,两个人一起睡,她既不怕鬼了,又不怕闪电了,一举两得。
手边有一个比自己还需要保护的人,江屿晴彻底忘了外面还在电闪雷鸣,一心只想着要把程晏照顾好。
虽然程晏说他自己没事,可江屿晴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进了自己房间,却还没忘坚守原则,“你睡床吧,我打地铺。”
“床是你的,我打地铺。”程晏说。
江屿晴又和他拗了几句,没拗过他,只能同意他打地铺,而她睡床。
弄好之后,江屿晴躺在床上,外面的雷电还没停,可她现在身边有人,很安心。
她可以听到旁边程晏的呼吸声,均匀而有力,像是把呼吸完全调节过来了。
她想起什么,忽然睡不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哎?程晏。你当年,是因为什么事情进医院来着?”

(十六)握着

房间里忽然陷入安静,只有楼外的雷声还在隐隐作响,江屿晴以为他睡着了,刚准备闭嘴,就听见他闷着声音说,“因为伤心。”
“伤心?什么事情那么伤心?”江屿晴好奇。
没想到程晏却支支吾吾的,不肯好好回答了。
没得到答案,江屿晴知道他是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肯说,而她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当然不会刨根问底,于是又改口问,“那你这个病,一直没有治好吗?西医中医都治不了?”
那次程晏进医院之后,他妈妈就带他四处求医,生怕儿子身患恶疾,病入膏肓,更怕他被疾病一瞬间就夺走性命,但后来多方求访,做了好多检查之后发现,他根本什么病都没有,健康得很。
非要说有什么病,那就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江屿晴对心理方面了解不多,只是听说她们这一代年轻人,很多都有心理问题,多数都是情绪低落引起的,轻度的抑郁一段时间,自己慢慢就疗愈好了,重度的就各有各的严重,甚至有的严重到要放弃生命。
而程晏小时候的经历算是很严重的童年创伤,再加上他表现出来的性格也闷闷的,不像她一样没心没肺,因此,江屿晴对程晏的病挺担心的。
“嗯,没得治。”程晏回答她,心知感情上的病,无论多厉害的医生都治不好。
“所以只能防着发作咯?那你身边不是离不开人吗?”江屿晴问,“没人守着,万一再发生以前那种情况怎么办?”
“嗯……”程晏这次的回答有点犹豫了。
“你之前不是还想自己一个人租房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怕发作?”江屿晴心中疑惑,他独居就不怕,现在打雷下雨却怕到要和她睡一间屋子?
程晏:“……”
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程晏一时答不上来,陷入沉默。
“快说呀,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时候,江屿晴终于回过味来了,一个这么大的人,怕闪电怕成这样,那他以前电闪雷鸣的时候怎么过的?
可同时她也想不明白,程晏骗她有什么用,就为了跟她睡同一间房,还打地铺?不至于吧。
程晏没说话,呼吸又均匀了,估计是困到不行了。
江屿晴想踢踢他,让他回话,脚一伸出被窝,瞬间就被冷空气侵蚀到发凉,她飞快把脚缩回了暖暖的被窝里。
“程晏,你冷吗?”
没人回答。
江屿晴翻了个身,侧躺在床沿,把手伸出被窝,探过去摸索到程晏的额头。
好凉。
“程晏,你醒醒,是不是被子垫得太少了,这样要感冒的。”江屿晴掐他的脸,把他掐醒,又吐槽道,“真不让人省心,冷都不会说的吗?你没触感啦?”
“嗯……”像是被人强行唤醒还没反应过来,程晏的声音带着疲惫,还在回答她上一个问题,“有点……”
江屿晴看他这样子,估计是困得不行了,可他的垫被还是夏季的,迭了两层而已,今晚确实太冷了,地板又凉得像冰,应该要垫两层冬季被褥才够。
可是冬季的被子还在外头储物间里,翻出来拆开再垫上的那功夫,今晚大家就都不要睡觉了。
想了想,江屿晴直接说,“程晏,你睡床上来。”
她的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闻言,已经被睡意浸了满身的程晏忽然睁开眼睛。
二话不说就把被子一掀,爬起来往江屿晴床上躺。
听到程晏起身的响动,江屿晴已经翻身到床铺另一边去,给他留了一半的空间,翻过去之后,她才觉得程晏这动作是不是快得有点离谱了?
“你不要太靠近我啊,按理来说,成年男女睡一张床这种事情应该避嫌,”江屿晴苦口婆心地告诫他,“但今晚是特殊情况,我看你可怜,知不知道?”
“嗯,知道。”程晏贪婪地吸收着身下江屿晴留在这里的温暖,乖乖用薄被子把自己搂好,缩在床铺的最边边上。
感觉到床铺中间的空隙,江屿晴知道程晏保持着一个非常安全的距离,这分寸感让她很满意,反而不担心他的用心,开始担心他的安全,“你可以再睡过来一点,别掉下去了。”
听到她的话,程晏就小心地挪过来一点。
江屿晴看他好像很困的样子,今天上了一天班,又淋了雨,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于是也不想再继续吵他睡觉,闭上了嘴。
程晏安安静静的,生怕发出一点响动让江屿晴感到不适,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枕边散发着热量,暖乎乎的,就已经足够了。
他现在还没有那么贪心,凡事都得循序渐进。
互相都安静下来,就这样睡了一会儿,江屿晴鼻尖闻着程晏身上热烘烘、如同夏天里被晒过的土壤味道的气息,慢慢地意识飘散了,陷入梦中。
还是个春梦。
梦里她老公变成了程晏,压着她,用那根又粗又长的东西操她,把她操得浪叫,身体深处被填得饱胀,小肚子又酸又软。
尤其腿心那个地方,那里的一条长长的小道,好湿好黏,好爽,她还要。
意识忽然清明,江屿晴猛地被惊醒。
此时天已经大亮。
春梦过后,身体的感觉很真实,虽然在梦里酣畅淋漓了一把,但意犹未尽,她现在阴道内很空虚。
可是手上却很满,又热又粗,握着很舒服。
嗯?握着?
——啊啊啊啊啊!
她的手放到程晏那个地方去了!她握着程晏的那个地方!
江屿晴惊出一身热汗,立马脱手。
随着她触电般松手的动作,睡梦中的程晏闷哼一声。

(十七)在她床上晨勃

江屿晴猛地弹开,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贴程晏很紧。
原本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床被子隔开,可是现在中间空无一物。
一床被子被她压在腿下,另一床被子则被她卷起来,抱在怀里。
程晏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空气中,一动也没动地维持着昨晚上床的姿势,像个虾米一样向她蜷缩着,可怜兮兮地拉着一个被角盖在胸口处。
窗外天光明亮,江屿晴透过窗口撒来的阳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脸。
他好像还没有完全醒,眉头轻皱,两颊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也红润得过分。
江屿晴撑起身子往下方看了一眼,他穿着的是一身灰色的宽松秋衣秋裤,以蜷缩姿势自然护住的那个地方,刚才已经不小心被她探索过,她又情不自禁往那里看去。
粗壮的一根,将不算太厚的布料顶起一个小帐篷,顶端是一个硕大圆润的形状。
他竟然在她床上晨勃了。
刚才在梦里,有这么大一根吗?
江屿晴看得口干舌燥,回过神后又暗骂自己是个畜牲。
在不断自责中,一种身为“姐姐”的责任感被唤醒,她把自己霸占的被子扯过去给他盖上。
手将被子拉到他脖颈处的时候,手背忽然感受到滚烫的热息。
她心头一跳,将手覆在了他额头上,认真地感受着温度。
好烫。
坏了,真的发烧了。
难怪他今天到现在都没醒,她手里抓着他那根东西也不知道多久,他都没感觉。
可就在江屿晴把手收回来时候,程晏忽然把她的手抓住,没用多少力道,可江屿晴就是没挣脱开,随他拿过去,枕在脸下轻蹭。
他微皱的眉头已经慢慢舒展,眼睛却没睁开。
估计是还没醒。
江屿晴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看到这一幕,她心里直抽抽,没来由的好慌。
她想把手重新抽出来,但却使不上力。
“喂……程晏,”她想叫醒他的,可声音莫名地低柔,“你醒了吧?别装睡啊,我能发现的……”
他没有装睡,而是真的没醒。
淋过一场暴雨的城市里一派清新,气温低到十多摄氏度。
江屿晴没有及时穿上外套,刚露出被窝的手马上就被冷空气浸凉。
她好奇心起,把冻得冰凉的手塞到了程晏的颈窝里。
几乎是瞬间,程晏的眉头就皱成了结,规矩的身体终于瑟缩了一下,颈窝却不小心把她的手夹得更紧,让她全部的手掌都紧贴他脖颈处的皮肤。
她手上的凉意全钻进了他身体里,冻得他抖了一下,随即难受地轻哼了一声。
像胆小的幼犬会发出来的声音。
江屿晴差点乐疯了,强忍着笑,憋得身体都在发抖。
她怕自己让程晏的情况雪上加霜,玩了一会儿就住手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看了一下手机,八点钟,是她生物钟的起床时间,但程晏平时都是六点多就起床的,可见他是真的生病了。
江屿晴很是自责,都怪她抢了他的被子。
她想着既然程晏难受,要不别叫他了。
他要是没醒,干脆就旷一天班,国企的领导会因此批评他吗?应该没这么不通情达理吧?
江屿晴从来没给别人打过工,对职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可她听说体制内规矩很多,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擅自替他做主了。
于是为了让程晏多睡一会儿,起床洗漱后,江屿晴心血来潮给程晏做起了早餐。
她在厨房动手的机会极少,就两叁次吧,其中一次还是和一个上门快递员因为钱的事吵起来了,她抄刀子要砍人,吓得快递员嗷嗷叫着跑出去了。
虽然做饭次数少,可她自认悟性极高,厨艺并不差,这次程晏是有福了。
她煮了两碗面,八点二十了,不得不去叫他起床。
进房间的时候,程晏刚好起来,正靠在床头揉太阳穴,似乎很不舒服。
见她进来,程晏语带愧疚,嗓音有点嘶哑,“姐姐,我好像起晚了。”
江屿晴知道他是在懊恼自己没有及时起床给她做早餐,“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你快出来吃点吧。”
闻言,程晏抬头惊喜地看她,马上穿衣服起床。
关上房门后,江屿晴心里想,他好听话,小时候听话,长大了也听话,都不用赖床吗?要不是今天想让程晏多睡一会儿,她肯定会赖到八点半才起床。
洗漱过后,程晏坐到了餐桌前,虽然仍旧恹恹的,可眉眼间却透露着开心,“姐姐,你对我真好。”
“……”
江屿晴看着他天真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幸好他不知道她今天早上对他做了什么。
“你快试试看,应该会很好吃的。”她打了一个荷包蛋在面里,还加了葱花,刚才试了一点面汤,盐味刚刚好,虽然跟他做的不能比,但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姐姐竟然给他做早餐了,程晏心里甜丝丝的,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激动地下筷。
味道果然很不错!
面并不烫,程晏叁两下就吃完了,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轻抿嘴巴,“姐姐,你做饭很好吃。”
“真的吗?”江屿晴还有些难以置信,虽然她自认厨艺不错,可以前兆铭吃过她做的饭菜之后,就严禁她下厨房。
但她并不认为是自己做得不好,她只是觉得她做的饭菜不合大部分人的口味而已。
“那我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做!”难得碰上一个懂她的,江屿晴心花怒放,连懒筋都被驯服了。
“嗯,好。”程晏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嘴边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马上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又嘱咐江屿晴吃完后把东西放在原地,等他回来再收拾,接着就不顾她的劝阻出门去上班了。
江屿晴不知道班有什么好上的,不过他爱岗敬业,这是一件好事。
想着想着,江屿晴一筷子戳在已经糊掉的面里,夹起一团放进嘴里。
咀嚼了几下,又马上吐在垃圾桶里。
面都是生的!
他怎么吃的?!
怎么夸得出来?!
地上凉也不知道说冷,晚上没被子盖也不叫她,面条没煮熟也直接吃下,什么也不说,就真的内向成这样吗?
江屿晴又无奈又心疼,不免开始担心他,赶紧给他发消息,“程晏,在单位多喝热水。不舒服要去看医生,别自己硬憋着。”
在地铁上看到消息的程晏,脸上挂着控制不住的傻笑。
真好,姐姐关心他。

(十八)妒火

程晏出门之后,江屿晴立马就后悔没带他去医院了。
明明在床上的时候,他额头烫成那样,肉眼可见的状态不对,却坚持要去上班。
她劝不住,当然也没尽全力劝。
发消息给他没几分钟,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做得不称职,待收到程晏的回信之后,她心里还是藏着愧疚。
程晏眉头微皱的病态脸时不时会在她眼前浮现,为了缓解这种症状,她点了个外卖吃掉后,就钻进电脑房打游戏去了。
她打游戏太投入,一次就是两个小时,连程晏回家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直到程晏拿着锅碗瓢盆开始炒菜,香味飘进房间里,她才发觉家里多了一个人。
她赶紧出去,“程晏,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
带病都要给她当保姆,难道他还真以为她心安理得把他当苦力吗?
“没事,姐姐,我都快做好了。”程晏抬起头,脸上带着笑。
可是江屿晴觉得那笑容里藏着一丝疲惫,她心里又被牵动了一下,“那我跟你一起吧。”
她回房间关掉电脑,接着去厨房给程晏打下手。
程晏长得很高,185CM 的身高,当然她也不矮,一米七二,可是和程晏站在一起就显得娇小。
她给程晏递碗的时候,额头总是容易砸到他的肩膀,硬邦邦的,虽然不疼,但也容易让人脑袋发懵。
程晏并没让她帮多大的忙,反而因为她的存在,施展不开。
江屿晴帮了几个倒忙之后,程晏终于忍不住了,“姐姐,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就在门口,你去拆开看看吧。”
“礼物?”江屿晴丝毫没察觉这是程晏的调虎离山之计,她惊喜地跑到门口。要看更多好书请到:m yuzh aiwu.c om
玄关处放着一个大纸箱,她找来剪刀拆开包装,发现纸箱里面竟然是好多个玩具,跟程晏公司那负责人送她的差不多。
什么起重机、挖掘机、消防车等等。
每个玩具上面都有透明盒子的包装,她拿起来看,上面写的是“AA 重工官方周边、限定”。
她这才想起来,昨天程晏让她删掉负责人微信的时候,说明天给她带叁个。
真的带了?她数了数,这里一箱应该是一整套,竟然有十个?
江屿晴忽然有种不太妙的猜测。
他今天说什么都要去上班,不会就是为了给她拿这箱东西回来吧?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昨天的那句话放在心上,也并没有喜欢这些玩具到非拥有不可的地步。
然而程晏的做法……如果真的是为了她的话,她有点受之有愧。
他们并不是亲生姐弟,程晏没必要对她好到这种地步,好到随口一提的话都当做千钧的承诺,就算是亲姐弟也没有这样的。
如果他总是这样重诺的话,她会忍不住想,她有没有同样完成过对程晏的承诺。
可她对程晏有过什么承诺呢?
她会记得才怪。
“程晏,”想到这些,心中一开始的惊喜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沉重,江屿晴走过去问,“你怎么拿这么多回来?”
听到她来了,程晏回过身,“姐姐,我昨天答应了你的,你喜欢吗?”
江屿晴很想实话实说,她没有特别喜欢,至少没有喜欢到值得让他这么用心的程度。
可是做人讲究的就是个不扫兴,她对着程晏一双清澈、讨好、似乎还有点想要奖励的眼睛,说不来扫兴的话。
“当然喜欢,”江屿晴心中五味杂陈,勉强笑了一下,最终把心中怪异的感觉压下去,换做没心没肺的一句调侃,“你没花钱吧?”
程晏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一副很满足的样子,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那我去把它们摆到我的电脑桌上。”江屿晴受不了他那种单纯的眼神,找了个借口就要走。
“姐姐。”程晏忽然叫她。
“嗯?”
江屿晴站在原地,回头看他,见到他神情尤其认真地说:
“你把那个人送的丢掉,好不好?”
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程晏是想让她把昨天负责人给她的玩具扔掉。
可是联系方式都已经删除了,一个玩具而已,没这个必要吧。
江屿晴不是傻子,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
为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他会这么认真对待?
就好像,不想让她和那个负责人有一丁点发展的可能,连他们之间一丝一毫的联系都要掐断。
他好像管齐麟都没管她严格吧?
思索过后,江屿晴想通了。
大概程晏就是个操心的命,喜欢事无巨细地关心她,毕竟她刚离婚,最好不要再轻易地进入下一段感情,所以他想帮她把关,无可厚非。
“那也太浪费了,”江屿晴觉得直接扔掉很可惜,随便想了个解决办法,“我们这楼里有小朋友的,下次见到送她。”
“嗯。”程晏点头,满意了。
江屿晴把箱子搬到茶几上,一个一个地拆开透明盒子,接着把玩具摆放到房间里。
程晏一边炒菜,一边看她在过道上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心中充盈着满足。
他想,他一定可以用她不反感的方式,把周围对她有想法的异性一个个都赶走,让她眼里最终只有他。
只要她能开心,他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程晏没有说的是,这些周边的确没有花钱,却也不是免费。
他一个刚上班没两天的实习生,是拿不到公司正式员工都没法人手一套的官方周边的。
这是他用工资换的。
他挺少见江屿晴对什么东西表现出兴趣,而她有兴趣的东西,她自己都可以买到,根本不需要别人献殷勤。
所以在见到江屿晴收下负责人给的玩具后,他就嫉妒,为什么收下的不是他的东西?
他希望她身边有很多很多他送的东西,这样只要她一见到那些东西,就能想起他来。
同样的道理,他不希望她想起别的男人。
因此他向领导申请,用第一个月的工资换一整套周边。
领导很诧异,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对周边如此执着,以前公司和文创店搞联名的时候,周边被年轻人买到断货,这也直接让他们公司名声大噪,使得第二年的招聘考试都多了很多人。
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愿意用一个月的工资来换这些吃吃不得、用用不得的东西,真是奇怪。
程晏原本可以不解释的,但他想到他从开始上班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女生问他要联系方式,尽管他能明白——那些女生的意思和负责人要江屿晴联系方式的意思,大差不差。
可这种事情,若对方没有明示自己的用意,他也无法给出明确的拒绝。
刚好领导问他为什么这么想要周边,他就回答,是家里女朋友喜欢。
领导一听就乐了,小伙子还挺爱女朋友的。
高兴之余,领导就答应了他的申请。
是以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并且知道他愿意用一个月工资来换一套女朋友喜欢的周边。
男同事开始反省自身,女同事也不再找他要联系方式了。
这些江屿晴都不知道。
她忙着把玩具一个个摆放好,然后把负责人送她的那个挑出来,放在玄关的置物柜上,等着下次出门的时候送给小朋友。
弄完之后,见程晏还在炒宫保鸡丁,估计要一会儿,江屿晴就把鞋子一脱,又躺到沙发上玩手机。
玩了一会儿,门口忽然响起解锁的声音。
“谁啊?”江屿晴碎碎念了一句,好奇地看过去,知道家里门锁密码的只有她、她爸妈和程晏,“爸妈来了?”
她穿上拖鞋,准备去迎接。
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人却不是她父母,而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兆铭。
见到他的脸时,江屿晴甚至觉得有点陌生了。
他比离婚那天糙了不少,胡子都没刮干净,脸也圆了,丑了。
“你怎么进来的?”江屿晴的脸色有种被恶心到的难看,但语气可算得上是友好。
“我看到陈思敏发的朋友圈了。”兆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这一个多月过得还不错?”
照片里的江屿晴气色红润、容光焕发。
江屿晴特讨厌他答非所问这一点,显得他多深沉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煎熬?”见江屿晴不回答,兆铭开始诉苦。
没办法,他原本是想看这个女人的笑话的,想看看她离了他之后过得有多不好,因为他能从她的痛苦当中汲取力量,她的痛苦能证明他是被爱的,他是有魅力的。
可当他见到她的样子,他忽然就后悔了,怎么就那么冲动离了婚呢?
如今这个女人,比离婚之前美丽多了,比陈思敏朋友圈照片里还要更美,浑身都散发着魅力。
最重要的是,他从她身上,又发现了她少女时期那种清新香甜的味道,她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明媚。
他不应该这么草率就离婚的。
江屿晴懒散就懒散一点,至少她在婚姻当中没有过不忠的行为,以后也可以保证能生下他的亲生孩子——一个拥有漂亮基因的孩子。
作为老婆,江屿晴合格了。
“其实我还爱你的。”兆铭忍不住说。
“啧……”江屿晴有点听不下去了,“你中邪了?”
“晴晴,你知道的,我不爱你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我跟外面的人只是玩玩而已,雄性骨子里都是有繁殖欲的,需要不断散播他们的基因,你不肯生孩子,我也没有办法,可我没有和外面的人搞出孩子来,这说明我对你还是有期待的,我对你不一样,晴晴。”
兆铭的语气和说话习惯还是和从前一样,有种成熟感,像是在进行某种推理,最后对结果进行肯定,特官方。
这也是江屿晴对他一见钟情的原因。
然而现在,她只觉得他,特爹味,特装。
她不想听,“那你给我钱行不行?”
听到这句话,兆铭明显一愣,明显不可置信。
“你不是爱我吗?给我很多钱,我就信。”
见江屿晴说得认真,兆铭的脸马上就拉下来,“晴晴,你一直以来不是个物质的女人。”
“我是什么女人都跟你没关系,你怎么进来的,回答我,不说我报警了。”江屿晴不想跟他废话,抽出手机,作势要拨 110。
兆铭知道这女人虽然没心没肺,但做事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说报警,是真的会报警,于是回答,“门锁绑定了我的手机。”
“我不是解绑了吗?”
“我又申请找回了。”兆铭解释。
“……真贱。我家不欢迎你,你现在可以走了。”江屿晴毫不留情。
“晴晴,你别这样,我们虽然离婚了,难道连好好说句话都不行了吗?”
“不行。”
“我来拿我的东西。”兆铭见他软硬不吃,只好另找切入点。
“你之前不是已经拿走了吗?”江屿晴身子抵在玄关处,挡住他想要进来的动作,“别太没有分寸感,你再走一步我不客气了。”
兆铭充耳不闻,继续往里闯。
江屿晴直接伸手推他。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动静大了点。
厨房里传来声音,“姐姐,你在跟谁说话?”
“?”听到里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兆铭的动作停了下来,语气不无讽刺地道,“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无缝衔接?”
如果家里的这个男人不是程晏,而是别人,江屿晴肯定不解释,拿来气前夫也不错,可他是程晏。
恰好这时厨房关火,程晏在往外走,江屿晴不知道程晏听到没有,火气瞬间就上来了,“瞎了你的狗眼!这是程晏!”
“程晏?”兆铭收起脸上讽刺的笑意,他想起来了,不就是齐麟那个弟弟吗?
当年他和江屿晴结婚的时候,程晏就对他态度很差。
他给红包让他叫姐夫,他死活不叫。
他当时就觉得这小孩性格不好,婚后在江屿晴面前提过几次程晏没礼貌的话,江屿晴听了很不高兴。
但好在他们叁年中没有任何来往,可是叁年都没有来往,现在忽然就登堂入室了?
“我刚刚还在惊喜,以为是你的出轨对象呢。”兆铭冷笑几声,“我还是高看你了,连老公手机都懒得查的人,哪有心思会出轨?在这方面,你真个是好女人。”
程晏一走出厨房,就看到了兆铭居高临下地站在江屿晴面前,心里顿时跟被针刺了一般,又慌又惧。
他怎么会回来?他是来干什么的?江屿晴为什么不赶他走?她还爱他吗?她会跟他复婚吗?
想到这里,妒火一点点吞噬他的心智,程晏的心脏猛跳,大踏步走过去,手臂一揽,就将江屿晴紧紧箍在了怀里。
是一个保护的姿势,然而他的眼神极具攻击性,盯着兆铭,眉眼间戾气陡生。

(十九)还好离了

氛围莫名紧张了起来,兆铭忽地从这剑拔弩张的气势中,觉察出来点不对劲。
作为一个男人,程晏的做法,他太懂了。
明显是占有欲强的表现。
他刚和江屿晴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只要她身边出现任何男人,他就瞬间变得跟一只即将战斗的狼一样,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
兆铭看向程晏的手掌抓在江屿晴手臂的地方,意味深长地笑,“看来有人一直在等我们离婚。”
说完之后,兆铭将目光移到江屿晴脸上,想从中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江屿晴似乎很迟钝,没有接他的话。
反而是抬眼看向程晏,“你抓得好紧,不会以为姐姐会受欺负吧?”
看到她眼睛里闪着光、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狡黠笑意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和江屿晴刚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总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眼里流淌着爱意和崇拜,像有星星在其中流转,令人晕眩。
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眼神,他当年就是被江屿晴这样的眼神骗了。
可现在,她的眼神和那时候的眼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拥有这样的眼神的江屿晴,比起以前,更加鲜活灵动。
她似乎并没有崇拜搂着她的这个男人,可眼睛里交织的情感,比以前看他的时候,复杂得多。
分明是欣慰、骄傲、爱护,还有纵容。
做夫妻三年,他太了解江屿晴了。
一个被崇拜的强者总有一天会跌落神坛,就像他,一旦新鲜感过去,江屿晴就不会再遵守热恋时期的默认规则。
她不再给予他他需要的东西,眼里不再有崇拜,取而代之的是枯燥的欲望。
而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会得到她的无底线纵容,永远不会被她抛弃,他想要什么,她就会给。
兆铭忽然有一种感觉,只要眼前的这个小子想,他马上就能得到江屿晴的一切。
可目前看来,他们还没有到达那一步。
兆铭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男人,他不会帮助前妻找到一个更适合她的男人。
前妻过得不好,他才高兴呢。
“江屿晴,其实今天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兆铭忽略面前两个人的眉来眼去,自顾自地开口。
“那段出轨的性爱视频,你知道我存在手机相册置顶有多久了吗?”
闻言,江屿晴和程晏齐齐看向他。
“你后来发现视频的时候,是不是还在沾沾自喜?”
听到这句话的江屿晴头微偏,眉心轻皱,脸上有疑惑,却并没有愤怒,仿佛还在对这段话做阅读理解。
“我是故意的,一直在等你发现然后提离婚,可你竟然懒到半年不查老公手机的地步。”
“你以为的及时止损,其实是我的蓄谋已久。因为你是个乏味又自负的女——呃——”
话还没说完,猛烈的一拳已经打到了他的鼻梁上。
兆铭被捶翻在地,一手捂着涌血的鼻子,一手勉强从地上撑起来。
程晏还没解气,又接着踹了兆铭几脚。
怒气冲冲的样子,活像个狼崽子。
但他有点发烧,力气不大。
兆铭并没有被他踹到站不起来,相反,他反应过来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挥了一拳打在程晏胸口。
江屿晴听到一声闷响,像是透过四肢百骸发出来的声音,很重,程晏因为这重重一击后退几步。
“兆铭!”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冲到了头顶,江屿晴瞬间就炸毛了,脸色阴沉得可怕,还没等兆铭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清脆的一声,空气里安静了一瞬。
兆铭脸色铁青,可骨子里的原则让他没有还手。
江屿晴不是暴躁的人,在几年的共同生活中,她甚至极少有情绪上脸的时候,她连吵架都不想吵,更不要说动手了。
然而,她现在介入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为了程晏打了他一巴掌。
两厢对比之下的落差,竟然让他陷入了怔愣,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女人在婚姻当中,是否真的爱过他。
纵使他出轨了,可不论在出轨之前还是出轨之后,他爱的始终都是她。
他是想跟她生活一辈子的,毕竟她的缺点——也并非不可忍受。
可她呢?是不是在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甚至是在和他相识之前,就已经出轨程晏了。
所以婚姻的三年期间,她仍毫无间断地爱着程晏?
不,瞧他想的什么。
按照这种说法,他自己才是那个小三。
“王八蛋!我跟你没完!”
她的一声怒斥打断了他的思路。
江屿晴愤怒到像是被揭了逆鳞,眼睛湿润、眼尾微红,咬牙切齿着,仿佛想把他给吃了。
兆铭还在发愣,等听到厨房里传来金属敲击在瓷砖上的清脆声音,他才知道坏了。
这疯女人又拿刀了。
在锋利的刀刃砍入兆铭身后椅背的前一秒,他终于夺门而出,逃过一劫。
兆铭紧紧关上门,靠在电梯拐角的冰凉墙壁上,心想,“疯子,还好离了。”

(二十)疼

江屿晴丢了菜刀,回来扶着程晏,摸到他的胸口,眼眶一酸,差点哭出来,“程晏……你怎么又受伤了?”
刚才从他身上发出好重的一声闷响,让她脑海中不可遏制地闪现回高三下学期帮他打架时的场景。
说实话,程晏刚才忽然打兆铭那一下,让她吓了一跳。
他这个人,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憋着气,也没什么征兆,冷不丁地就冲上去打起来,和小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
程晏十二岁那年,刚进入新中学,人生地不熟的,遇上高年级的同学收保护费。
那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程晏是个窝窝囊囊的小孩,长得也秀气,又发育不良,一看就是好欺负的样子,尤其是家里给的钱多,于是直接把他当成了完美目标。
他们首先堵了程晏几回,程晏也不给钱,就默默地和人打架,打得身上全是伤,受伤之后谁也不说。
当时程阿姨忙着讨好齐麟,齐麟是个卷王,高三下学期压力大得不行,连去食堂吃饭的时间都想省下来做题,于是程阿姨每天都给做饭做汤送去学校给齐麟,自然而然就忽略了自己的亲儿子。
程晏打架受伤这事还是江屿晴第一个发现的。
她当时也压力大,需要发泄,当即就让程晏带着她去找那帮收保护费的人。
趁他们正在收保护费的时候,她举着沾了屎的拖把冲上去,糊了他们一脸。
那群人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江屿晴还很自豪,“不费一兵一卒,姐姐厉不厉害?”
程晏扛着沾屎的拖把,闷闷不乐地跟在她身后,“厉害。”
就在江屿晴以为自己把那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时候,他们转头就叫了家长,还倒打一耙,说是程晏欺负他们。
程晏不敢告诉家里人,只敢和江屿晴说。
于是江屿晴就作为程晏的家长去了他的中学。
那群霸凌者的家长都在控诉自己的儿子受到了多大多大的伤害。
江屿晴在据理力争的时候,说了一句,“活该!”
下一秒,一个霸凌者爸爸的大巴掌就落到了她脸上。
“啪”的一声,直接把她打到地上,她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江屿晴哽咽一声,纤弱的手腕在地上半撑起身体,发丝凌乱,眼里盈满了泪水。
高三时期的江屿晴,那也是水灵灵的美女,这样被打倒在地,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一下子把整个办公室的老师和家长都镇住了。
打她的那个家长也不可置信,忙不迭收回自己的手,暗骂自己太冲动。
江屿晴本想将计就计,直接躺下讹他们个狠的。
哪想到,程晏忽然就冲上去,速度快得跟狼崽子奔袭似的,都快出残影了,根本没人拉得住。
接着就听到那个打她的家长发出一声惨叫。
又是一道清脆响声。
那家长被程晏死死扒住,手臂被程晏的牙齿狠狠咬进去,顿时鲜血淋漓,他痛得钻心,可脱不开身,情急之下用力抽了程晏一巴掌。
程晏呜咽一声,更狠地咬进去,像是要把他的手臂给咬断!
那个人毕竟是人高马大的成年男性,手臂立马就用力一甩,另一只手借势一推,直接将程晏小小的身体甩飞出去,头磕到办公室的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随着那一声响,江屿晴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裂开了。
“程晏……程晏……你不能死啊……”
程晏已经摔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江屿晴以为他快死了,脑子都是懵的,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场冲突最后以报警结束。
事情闹得太大,江屿晴也存了报复的心理,下定决心要讹他们个大的。
虽然程晏最后检查出来身体没啥大毛病,但江屿晴还是让他说头疼,不舒服,要住院做全身检查。
她自己当然也是同样的做法,就这样和程晏住进了同一间病房。
一住就是半个月,钱哗哗地烧。
本来已经走到调解的最后一步,再继续讹就超过合理范围了,可没想到这时候程晏的身体忽然出了问题。
从见到她和前前前男友接吻后,他就一直捂着胸口,哭着说疼,具体哪里疼、怎么个疼法却没人能问出来,医院也愣是没检查出来是什么病。
打程晏的那家长生怕真的给他打出了大毛病,吓得干脆利落地赔了他们好几万。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江屿晴的心绪收回来,恍然发觉,程晏现在还时不时心痛的毛病,说不定就是那个家长打出来的。
祸害!真该死!
没想到他今天又被兆铭打一拳。
江屿晴心里慌,手抚着他的胸口,温声问,“还疼不疼呀?”
程晏抬眼,刚好对上江屿晴蕴含一片清雾的眸子,里头满是担忧,他其实早就不疼了,却还是要说,“疼……”

(二十一)鲜花

“啊?”江屿晴更担心了,碰到他身体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把他当成了碰一碰就碎的瓷器,“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姐姐,”程晏摇头,可怜兮兮地问,“你会跟他复合吗?”
“怎么可能!”江屿晴语气激动,好像这个问题是对她的侮辱一般。
“那以后再也不要让他过来了,好不好?”
“嗯嗯。”江屿晴狠狠点头,“明天就找人来换门锁。”
“还有他留在家里的东西,能不能都清理了?”
江屿晴早有此意,刚离婚的那几天,见到兆铭的东西,她还会感到愤怒、厌烦,每天都要整理一会儿,可日子一长,终究是懒惰打败了她的心气,她现在已经眼不见心不烦了。
但今天兆铭用这个当借口来骚扰她,她忍不了,还是决定要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个遍。
“行。”江屿晴说。
“我帮你吧,姐姐。”听到江屿晴答应下来,程晏表现得很积极,恨不得立马爬起来干活,“把他的东西都丢掉,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想起他了。”
“那恐怕不太现实,”江屿晴按下他,实话实说,“这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装修风格也是一起定的,好多家具也是他选的,我总不能全扔了。”
江屿晴并未发现她说这话时,程晏眼底隐隐跃动的火焰,反而她还因为程晏提出帮忙挺高兴。
“好弟弟,你真勤快。不过不着急,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
他还感冒着,又跟人打一架,江屿晴很怕他身体出问题。
“好。”程晏镇定自若地应下,吐出一个字节后,却无法克制心中的妒忌,只能紧咬牙根将粗重喘息压回嗓子里。
不着急,他总有办法抹除其他人在她生活中留下的痕迹,让她心里眼里都只留下他一个。
吃完饭后,江屿晴让程晏给公司请了假,开车带他去医院。
其实程晏身体健康得很,这种小感冒根本用不着吃药,医生见江屿晴煞有介事的样子,象征性地开了几盒药给她。
回家吃了药,江屿晴让程晏去休息,可程晏非要帮她清理兆铭的东西,她拦都拦不住,只能跟他一起干活。
一起弄到傍晚,大部分时间都是程晏在忙上忙下,江屿晴则负责指挥。
程晏把东西全都搬到了楼下的垃圾桶旁边,江屿晴拍了个照片发给陈思敏。
江屿晴:思敏,帮我把照片发给兆铭那个贱人,他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想要自己去垃圾桶里找。
陈思敏:什么?我竟然没删掉他吗?
江屿晴:是的,你朋友圈也没屏蔽他,心累.jpg
陈思敏: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了我朋友圈之后,来找过你?
江屿晴:猜对了。
陈思敏:不好意思,我马上删,顺便骂他一顿,请组织放心。
江屿晴:好的,陈思敏同志。
上楼之后,江屿晴累得只能瘫倒在沙发上,可程晏还是生龙活虎的,甚至还想帮她把家里搞一次大扫除。
“不用了!”江屿晴忙阻止,“你别累着了,我明天叫个保洁阿姨吧。”
“那好吧,”程晏似乎心情很好,并没多纠结,“我去做饭了,姐姐。”
“……”江屿晴拦不住,看着程晏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感叹,“到底谁才是病人啊?”
躺着玩了一会儿手机,江屿晴收到了李子川发来的消息。
他约她明天出去看电影。
江屿晴对李子川并不反感,李子川对她好像也挺有意思的,约看电影是正常的步骤。
她想了想,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她也未必有这个精力,于是往后推了几天,约在下周星期一。
程晏接着上了叁天班,就到了星期六,他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江屿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家里的餐桌、茶几和置物柜上摆放着鲜花。
还是带香味的那种,看上去像是要驱散什么味道。
程晏说是他买的,江屿晴也没多想,只觉得他真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
除了以前的情人节、七夕节和结婚纪念日,兆铭会给她订几束花以外,她家里其实很少出现鲜花这种绽放着旺盛生命力的东西。
在这个家里,连她自己都快枯萎了,哪还有鲜花能活下去。
餐桌上,程晏发觉她看着鲜花走了一会儿神,就问她是不是喜欢。
“鲜花谁不喜欢。”江屿晴回答,“只是,总会枯掉的。”
她少见地表现出低落情绪。
程晏注意到了,马上就说,“我以后每天都放新的。”
“不用了,你能放多久,两个月而已。”江屿晴恹恹地用手指扒拉粉色月季的花瓣,“等你走了,我就懒得买了。”
听到这句话,程晏埋头扒了几口饭。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可以每天都买的。”
“嗯……”江屿晴高深莫测地点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支起来,撑在餐桌上看他,“为什么要每天买啊?现在花店不是可以配送吗?”
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江屿晴高兴起来,“你也别买了,我待会儿就在网上订一个季度的。”
“……”

(二十二)我喜欢你

周末,陈思敏说找到个好玩的东西,非要江屿晴跟她一起去。
江屿晴在网上搜了一下,是那种沉浸式剧院,和当下最热门的影视剧合作,观众可以坐在里面吃饭、嗑瓜子儿,看演员演戏,也可以加入他们,成为剧情的一部分。
她一看还真有意思,想带程晏一起去,可惜程晏和同学有约,只能作罢。
江屿晴去了之后才发现,李子川竟然也在。
陈思敏有意要撮合她和李子川,就自己带着另一个男生坐在另一桌。
江屿晴和李子川坐在一个角落,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演戏,李子川找话题和江屿晴聊天,江屿晴倒是全部接得上,就是有些心不在焉,比起和李子川聊天,她更乐意看演员嘻嘻哈哈。
在剧院里待了差不多叁个小时,午饭也解决掉了。
陈思敏又叫她去护肤、做美甲,李子川则和陈思敏带的那个男生自由活动。
弄完之后,四个人又聚集在一起玩了些别的项目,到了下午四点,陈思敏有事要走,于是只剩下了江屿晴和李子川。
李子川说想把周一的看电影改在今天,江屿晴一想,反正这个时候回去程晏也不在家,她不如和李子川去看电影,便答应。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也互相摸了一下对方的性格,逐渐熟络起来,看电影的时候,李子川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似有若无地往江屿晴身上摸。
江屿晴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并且身体有些抗拒,刚想喝止他,忽然想到自己答应和李子川看电影的初衷。
她不就是想尽快和其他男人产生感觉,从而忘记对程晏的性幻想吗?
因此她没有拒绝李子川,只是在他逐渐过火的时候伸手阻止。
这个电影看得不太自在,剧情过半的时候,江屿晴就开始频繁看手机。
李子川不解,她既不看电影,又对他热情的行为不太来电,却总是看手机?
“你在看什么?”李子川问。
“看时间。”江屿晴回答,“六点我要回家了。”
“回家?”李子川已经连待会儿去哪家酒店都想好了,却怎么也没想到江屿晴要直接回家。
“嗯,家里弟弟做了饭在等。”
李子川顿时不干了,撒娇又带着点调情意味地问,“姐姐,难道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弟弟吗?”
李子川年龄其实没比程晏大多少,大学还没念完就出来打工,可不知道为什么,江屿晴听他叫“姐姐”就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这种轻佻的语气,让她感觉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
江屿晴知道他是误会了,却不想解释太多,“是亲弟弟。而且,你以后别叫我姐姐。”
“哦,”李子川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 冒犯了。”
可得到答案,他也放了心,知道江屿晴要回去,马上就说,“我送你。”
“我开了车的。”
“那也要送你。”
“好吧。”江屿晴没拒绝。
李子川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聊天,导致程晏给她打电话,她没及时接到,但发现了之后,立马就给他回复:“我很快回来。”
程晏在家里做好饭菜等江屿晴,给她打电话也没接,正在担心她,就看到她很快就要回家的消息。
他收起手机,下楼去接她。
到了楼下公园,程晏坐在长椅上,眼睛一直看着远处车库的方向。
五分钟不到,她的车就回来了,程晏高兴地走过去接她。
走到半路,一抬眼,看到一个男人和她有说有笑地并肩走了出来。
程晏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心脏发硬,像颗石头一般卡在胸口,憋闷又疼痛。
他的心在这几年内疼过无数次,从七年前见到她和前男友抱在一块接吻开始疼起,后来每次见到她和别的男人亲昵,他就心如刀绞。
现在又疼了。
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要冲破心脏,将他撕扯得鲜血淋漓。
他等了这么久,他想要的不过只有一个江屿晴,为什么不让他如意?
他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如果她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真的会死的。
走出车库,李子川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旁边就是横亘御海的珉江,这里的房子江景绝佳,绿化雅静舒适有层次,显得整个小区低调而奢华,价格一定不便宜。
李子川眼睛里含着羡慕,“你住这儿啊?”
“是啊。”
“不请我上去坐一坐吗?”李子川还想更进一步。
“不了,不方便。谢谢你送我回来。”江屿晴已经有赶人的意思。
“你这里好像有根头发,”好不容易寻到机会,李子川不会轻易放弃,“别动,我帮你摘了。”
江屿晴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但这个借口让她忽然之间就觉得李子川乏味至极。
李子川的手伸到她的耳边,接着绕到她颈后,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就直接顺着这个姿势抱住了她。
“你松手。”江屿晴推他,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让人兴致全无。
李子川不松,“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感觉,都成年人了,别来那么多虚的。”
“不松我真生气了。”就在江屿晴要抬腿踢裆的时候,忽然一阵巨大的抓力袭来,江屿晴被一道身影紧紧按在原地。
接着李子川就被来人猛地推开,差点摔倒。
“不是,你谁啊!”
好事被人打扰,李子川怒了。
“想打架是不是?”
江屿晴没仔细看站在她身边的人,但条件反射地挡在他面前,“这是我弟弟!”
“啊?你弟弟啊,不好意思。”李子川又闹了个误会,忙着道歉。
江屿晴没管他,回头问程晏,“你怎么来了?”
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她的身子忽然就被他转过去,撞在宽阔的胸膛上。
眼前一黑,很大的重量往下压,压在她身上。
她被程晏紧紧抱住,甚至连脸都没法露出来,一呼吸,鼻间就全是程晏身上炙热的气息。
“为什么?”程晏将头垂在她肩上。
声音哽咽。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意味不明,江屿晴愣住,“什么为什么?”
李子川也在一旁看愣了,“不是,弟弟,这什么情况啊?”
江屿晴直觉程晏遇到什么困难了,赶紧把脸从程晏怀里挣出来,朝李子川挥手,示意他先走。
李子川没看懂。
“姐姐,为什么别人随便就能抱你、亲你,我却不可以?”
江屿晴头皮瞬间麻了,她有点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那是因为我比别人更珍视你,姐姐,你不要再看其他男人了,看看我好不好?我喜欢你,我再也受不了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我好难受……”
程晏囫囵说了一大长串话,江屿晴没太反应过来,脑子还是懵的。
然而另一个人却反应过来了,李子川瞬间跟看鬼一样看着他俩,“我操?你们俩不是亲姐弟吗?你们搞骨科的???!”
李子川吓得拔腿就跑。
江屿晴更不明所以了,什么骨科?
她赶紧推程晏,却没他力气大,推不开,“程晏,你怎么了?是不是受欺负了?”
“你别再这样了,姐姐,正视我的心意好不好?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难受,我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
江屿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程晏表白了,但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不是,程晏,你在说什么呀?”
“你听不懂我可以多说几遍,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要抱你,我想亲你。”
还想跟你上床。
这狂放大胆又乱七八糟的表白,结结实实把江屿晴吓了一跳。
耳边萦绕着程晏猛烈的心跳声,她的脸颊都开始发烫,心脏也加速跳动。
她是吓着了,可她发现,她心里此刻更多的不是意外、恐惧、抗拒,更多的反而是惊喜。
因为她感受到紧贴着她的那具身体,人高马大的,却在轻微地颤抖,似乎比她更害怕。
可她知道心跳加速不一定是喜欢,她对程晏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她从来只沉溺于一见钟情的刺激,而不相信日久生情。
如果要喜欢他,早就喜欢上了,不会等到现在。
她对着程晏,只能产生怜惜、疼爱、保护欲和……性欲。
而不是依偎在他怀里,用少女怀春的目光看他,像她对她的前几任那样。
所以,这不是喜欢。
如果换做是别人,她才不会这么纠结,早在第一次对他产生欲望的时候就想办法得到他了,女人用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的身体来满足自己,心理上不用负担太多。
可他不是,他是程晏,她的半个弟弟。
从小到大一心一意地对她,喜欢她、尊重她、跟随她,所以她不能玩弄他,更不能因此失去他,关于他的事情她都得慎重对待。
更何况,他能分清他对她的感情究竟是小时候的喜欢,还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吗?
程晏见她不说话,害怕她不接受,有点慌了,“你说过的,你明明说过,离婚之后就和我在一起,你要骗我吗?”
程晏狠狠地将她贴在自己心脏旁边,几乎要把她勒得喘不过气,开始耍赖犯犟,“不许你骗我……不准你再找别的男人……”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江屿晴愣着一动不动,感觉到程晏的热泪“刷刷”地流到她颈上,一路滑下去,由烫变凉,滑过的地方痒痒的。
“你就是说过!”
路上走过叁叁两两散步的人,诧异地看向他们。
坏了,江屿晴忽然想起来,她好像还真的说过。
叁年前她发请帖结婚,程晏刚好进医院,她第二天去医院看程晏的时候就说过。
程晏让她不要和兆铭结婚。
他那个时候说什么来着,说让她再等等,不要和别人结婚,等他长大了养她一辈子。
她以为他在开玩笑。
好像网络上的视频里,弟弟不想姐姐出嫁的时候,都会用这样的说辞。
“姐姐,你不要跟他结婚好不好?他配不上你。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很好的,只要你再等等……”
她觉得程晏超级有意思,也跟着开玩笑道,“行,哪天我跟你姐夫离婚了,就给你这个机会。”
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不可能会和兆铭离婚,也就不可能给他机会。
她那时候无比坚定地相信她和兆铭的婚姻。
本来是随口一说的话,哪知道他却当了真。
“好了好了,别哭了,”江屿晴想到这事,心就软了,毕竟是她自己开出的空头支票,她的错。
她拍拍程晏的肩膀,安慰道,“你是个成年人,还在外面乱哭像什么样子。”
“你别想把我当小孩,别想转移话题,你总是这样……”程晏将下巴磕在她肩上。
江屿晴痛得皱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正视我的感情,我喜欢你。”
“好,我来正视你的感情,你先放开我。”江屿晴认真地说。
程晏终于半信半疑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身前骤然一松,江屿晴赶紧大口呼吸空气。
时节已过中秋,北半球昼短夜长,傍晚六点半,暮色已经降临,绿化带的灯泡发着昏黄的光,眼前人的脸模糊不清,但江屿晴看到了他脸上挂着的水光。
他还在急着等她的回答。
“我不喜欢你。行了吧?”

(二十三)我不喜欢你

听到程晏的表白,江屿晴首先想到的不是她喜不喜欢程晏,而是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她的爹妈、程晏的爹妈和齐麟,他们会怎么看她?
估计要把她当成荡妇打一顿。
她更怕这个。
她高中就开始谈恋爱,爱过很多个,还离过婚,大程晏好几年呢,程晏喜欢她,开什么玩笑?
干脆利落地拒绝他之后,江屿晴转身就走。
程晏被她甩在身后。
走了几步,江屿晴没听到后面的动静,疑惑地转头去看。
程晏站在原地,垂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发愣,但她估计,他这次受到的打击不会太小。
“江屿晴!”程晏忽然喊她一声。
江屿晴从中感受到了愤怒,她立马转身快步走回去,冲到他面前。
“怎么了?不答应你,恼羞成怒了是不是?”
“不,我没有……”程晏没想到她还杀个回马枪,慌忙辩解。
“其实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说喜欢我,还不是想要回报?世界上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喜欢你就哭哭啼啼,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江屿晴想说几句重话劝退他。
被喜欢的人这么误解,程晏委屈得心都快碎了,哭又不敢哭,肩膀一耸一耸的,眼泪无声往下滴,忍了半晌才说,“……我叫你是想告诉你,叁年前我究竟是为什么进的医院。”
江屿晴听到他要说正事了,强压下心里的躁动,“洗耳恭听!”
“因为我那天知道你要结婚了……我一直都喜欢你,我知道你要结婚了,就呼吸不上来,一想到你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心就痛,我恨不得自己死了,才不用看到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你是因为这个才……”江屿晴惊愕,已经忘记要劝退他了,“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
“比这更早。”程晏为了表述清晰,强忍着不让自己抽泣,声音都发着抖,“从你第一次保护我开始,我就喜欢你,之后的每一次,我都更喜欢你,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一直喜欢你。”
“……”江屿晴是真没想到,第一次保护他,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那个时候才多大啊?懂什么是喜欢吗?那么小的孩子喜欢她?光是想一想都受不了。
江屿晴有点呼吸困难,缓了缓,她说,“那我从现在开始不对你好了。”
“没用。已经好过了,再想忘记,除非我死了。”
“等会儿,这事儿你没告诉过别人吧?”江屿晴忽然问。
“没有。”程晏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个。
“好,那从现在开始烂在肚子里。”她简直不敢想,如果程晏妈妈知道他毛都没长齐的时候就喜欢自己,会气成什么样。
程阿姨还让她帮着劝劝,让程晏敞开心扉谈恋爱……
还有她爸妈,铁定会戳着她脑袋,骂她尽嚯嚯好人家的儿子。
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就会指责她,在外面浪一圈,回来再找个老实男人过日子。
说不定这个老实男人,还是她一早就物色好的,从小培养,谁知道她给他灌输了什么理念?
光是想一想,江屿晴就头皮发麻。
“你还是要拒绝我吗?”程晏闷闷地问。
“……这很难不拒绝吧?”江屿晴冷静了很多,“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我俩的关系,难道不像亲姐弟吗?”
程晏忍了忍,可怜兮兮地说,“没关系……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反正我从叁年前就接受了,你不喜欢我,你会和别人结婚,我阻止不了你……”
江屿晴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正准备叫他回家吃饭,然后第二天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哪知道他突然疯了似的,又冲上来抱住她,生怕她跑了似的,箍得紧紧的,哭得更厉害了,“不行,你同意吧,姐姐……”
“你别拒绝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再等了……”
“你不是那方面需求很大吗,你试试我,我很好的,你试试……”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就凑到她面前,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生气,她的汗毛一下子就被激得竖了起来。
原来他是想上来亲她,但却连嘴唇都对不准,先是亲到她的下巴。
发现她没有拒绝之后,兴奋地往上移,碰到她的嘴唇,抿一下就飞快地退开。
一看就从来没接过吻。
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太新鲜了!刺激得江屿晴一瞬间就起了反应,心脏突突地跳。
被他青涩的一个啄吻,搞到下面吐出热液。
触感还软绵绵的,江屿晴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尝到了他留在上面的眼泪的苦咸味道,心又软了几分,“干什么?搞强吻啊?”
“我什么回报也不要,只想对你好,想满足你,你把我当玩具也行,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姐姐,我比其他男人更爱你,你为什么不相信……”
“……”听到他的话,江屿晴又好气又好笑,“你这种想法很危险,行为也很廉价。”
“你不喜欢我……我没有其他办法了……”程晏将头砸在她肩上,一个劲地卖可怜。
江屿晴其实没有她自认为的理智,比如现在,有个男人在以退为进地勾引她。
她就算被人打断腿也认了。
“好吧。”
“什么?”程晏蓦然抬头,把她松开一点,看向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辨认出情绪,不敢置信地问,“什么好吧?”
“不过我有句话要说在前面。”
“你……你说。”程晏呼吸急促,手抖得厉害,声音也抖得厉害,他有种直觉,他快要梦想成真了。
“如果两家人合起来棒打鸳鸯,我就会马上滑跪,跟他们说是你勾引的我。”
“听见没?”江屿晴戳他腹肌。
巨大的狂喜铺天盖地袭来,程晏好像掉入了一个为他编织好的温柔大网,沉溺在里面,晃晃悠悠,醉生梦死。
她答应了,她答应了!
程晏浑身都开始发麻,像是触电前一秒,身体一动也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呆了半晌,他毫无预兆地哽咽一声,抽泣着答应,“行……你跟他们说……是我强迫你的……”
以后江屿晴就是他的了!
谁也别想抢!
谁也别想棒打鸳鸯,谁都别想拆开他们!
这一刻梦想成真的欢喜,瞬间抵消了他八年来因为暗恋产生的疼痛。
没有人知道,十六岁的程晏,在那个雨夜得知自己最喜欢的人要和别人结婚是怎样的心痛,才会在梦里都被痛醒。
他以为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再也不可能和江屿晴在一起,他的整个世界都会变得灰暗一片。
没想到叁年后,他又重新得到了眷顾,他的光又回来了。
程晏一边哭一边高兴,把那点眼泪全蹭在江屿晴衣领上,身体控制不住地朝她挤,挤着挤着,脸埋在她脖子里闻,又忍不住伸舌头舔,像只小狗。
“姐姐……你真的答应了……不骗我……”

(二十四)亲

江屿晴脖子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又酥又痒,痒到她快要长鸡皮疙瘩。
她瑟缩着躲避了一下,理智瞬间回笼。
这是程晏在舔她,程晏。
她脑子里忽然不断闪过几年前的程晏。
经常躲在角落里闷闷不乐的程晏,替她出头顶撞大人的程晏,运动会上摔伤憋着不哭、等她来才哭的程晏,上课时见到她在窗外就立马坐得笔直的程晏,拍毕业照时要她送花才肯笑一下的程晏……
她陪他走过了这么多时光,见证了他的成长,但这些,在叁年前她结婚的那天戛然而止。
现在,她竟然答应他要和他谈恋爱?
他在舔她,搞不好待会儿还要上床。
怎么办?
江屿晴心里开始震颤,后背冒了一层热汗,她能不能后悔啊?
现在后悔,还有活路。
等真到了床上,那就再也不是弟弟了……
“你别骗我……姐姐……我喜欢你……”程晏一边亲还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话,好像特别害怕她骗他。
算了。
万一她后悔,让他受不了打击再进医院,那就不好了。
“不骗你,放心啊。”
江屿晴宽慰他,见到路过的人想看又不敢看地偷觑他们,她伸手回抱住了他,并拍拍他宽大的肩膀,“我们回家吧。”
“回家……唔……”程晏终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眼神一亮,“回家。”
江屿晴肩膀一松,下一瞬,程晏的手臂抓住她的大腿,一个用力,她身体倏忽一轻,就以一个青蛙趴的姿势被架在了他身前。
她喉间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搂住他脖子。
江屿晴今天外出穿的是牛仔裤,而他穿的是宽松的休闲裤,她的身体由于重力往下滑的时候,腿心处就被一根滚烫的东西抵住,隔着好几层布料都能感受到那东西的气势。
不小心摩擦到,她下面的软肉被烫得收缩了一下,江屿晴脸一红,双腿瞬间夹紧他的腰,往上攀爬,让自己远离热源。
程晏粗喘着快步往前走,鼻子贪婪地呼吸着她颈间的温柔香气。
走路的时候,江屿晴的身子一颠一颠的。
她只能像只八爪鱼一样用力扒在他身上,才能保证自己不在外面就被他磨到湿润。
临近大楼,光线明亮,上下楼的人很多,江屿晴也是要脸的人,感受到众人的视线,赶紧低头将脸埋起来。
肩膀传来重量,程晏笑了一下,“姐姐,帮我挡着点,被人看到了不好……”
“什么挡着?”问出来之后,江屿晴马上就意会到了他的意思,脸更红了。
程晏手一松,她的身子自然下沉了一些,刚好将他胯间顶起来的一根东西盖住,圆润龟头擦过最敏感的地方,随后被压在小腹。
舒服的感觉立马沿着后脊往上传。
“嗯……”她实在没控制好,一声猫叫似的哼声就溢了出来。
听到这声音,程晏头皮一麻,脸颊迅速蹿上绯红,顿时连路都走不动了。
“快走呀。”江屿晴催他,她可不想在外面丢人。
别看她恋爱经验多,可她脸皮薄,谈恋爱的时候做过最狂浪的事,就是和前前前男友在程晏面前接吻,可那次也是以为他睡着了才偷亲的。
在有外人的地方,她从来都只亲亲脸颊、拉拉小手、抱抱脑袋,更大胆的她不干。
可现在她和程晏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性器官近距离贴合在一起,这顿时让她产生了一种动物在野外交配的感觉,浑身都臊得厉害。
然而程晏心里却美滋滋的,见谁在看他,他都要笑一下,然后用眼神告诉对方,看见没,这是我女朋友。
随后进电梯,上楼,开锁。
门一打开江屿晴就想下来,程晏却不让,抱进去关上门就把她抵到门上亲。
“等等……唔……等……”
程晏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嘴唇贴上去堵住,把她的声音都吞到肚子里,舌尖顺势挤进去,试探般地在她嫩舌上滑过。
见她不反抗,顿时就兴奋起来,含住她的舌尖吮吸吞咽。
“嗯……”江屿晴忍不住呻吟出声。
舌尖是人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被这样逗弄,强烈的酥麻痒意传遍全身,江屿晴身体登时软了,肉穴内又吐出一小股热液。
嘴唇被严密地堵住,她换气有些困难,被吻到氧气供给不足,头都开始发晕,呼吸间鼻腔内全是他炽热年轻的气息。
他虽然不太会接吻,但胜在年轻,青涩的吻技竟然别有一番滋味。
江屿晴头晕乎乎的,被迫迎合着他,丝丝快感在两人缠绵的地方像小电流似的乱窜,细细碎碎的呻吟和吮咂的水声一同传了出来。
这让程晏听得更来劲了,顿时疯狂掠夺她口中的津液,灵活厚实的舌头缠着她的嫩舌搅弄,喉间还发出满足的哼声,像见到主人放饭的小狗一般。
亲着亲着,两人的性器就不自觉开始磨合,程晏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蹭,用那根东西顶她,却只是隔靴搔痒。
江屿晴被他勾引得下体一片泥泞,肉穴一缩一缩的,只想马上来一次。
可看他的样子,毫无章法,肉放到嘴边都不会吃,直接做可能体验不会太好。
“我……唔……”江屿晴终于抽出空隙说了一个字,又被他飞快堵上嘴,她快速咬了一下他的舌尖才得以脱身。
程晏吃痛,松开她,嘴里喘着粗气,“姐姐,怎么了……”
说完还要上来亲,江屿晴手掌抵住他胸口,大口喘息着看他。
他一直盯着她的嘴唇,眼神都迷离了,眼尾被情欲熏染出一片水光,两片嘴唇被亲得红艳水润,看上去比她还爽。
“……我们还没吃饭呢。”江屿晴说。
听罢,程晏摇头,“不吃了。”
火急火燎地又凑上来亲她。
江屿晴赶紧双手交叉挡住他,“那去洗澡呀。”
洗澡?程晏愣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程晏的脸更红了,血色直接从脖子涌到耳后根。
“快放我下来。”江屿晴推他。
“一起洗。”程晏不放,非要抱着她去洗澡。
“不干。”江屿晴摇头,她可不想在浴室来一发。
“一起洗嘛……”见她不答应,程晏讨好似的沿着她脖子舔了一道,柔软湿漉的舌头滑过脖颈的皮肤,痒得她一阵颤栗。
“……我去我房间的浴室,你去外面那个,这样洗起来快。”江屿晴从不知道程晏还会撒娇,她有点难抵抗,便随便想了个借口。
程晏这才信了,把她放下来,急忙回房间找浴巾去了。
拿了浴巾从房间出来,见她还没动,又把她抱去她房门外,在脸颊上亲一口,继而心满意足地进浴室。
“……”江屿晴看着他欢快的背影,无奈地吁了口气。
一旦和程晏分开,她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忽然又冒了出来。
她收拾东西去洗澡,水流缓缓冲到优美光滑的女性胴体上,溅出一层小水珠。
她和程晏?
好不搭边的两个人,竟然要滚到一起?
江屿晴不可置信,也觉得这太荒唐。
可她不是挺好奇程晏那个地方的吗?时不常意淫一下,连做春梦都梦到他是自己老公。
但还是好怪啊。
想着想着,江屿晴脸蛋一红,全身都开始发热。
想早点出去,她就没有洗头发,简单冲洗了一下,穿上了浴袍。
开房间门时,程晏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二十五)喝酒

江屿晴轻笑一声,双手顺势搂上他脖子,使两个人贴得更紧,主动勾缠着他的舌尖轻吮。
随着她的主动,紧贴她的那具身体顿时一颤。
他的反应太明显,江屿晴心里都快笑疯了。
嫩滑舌尖继续抵着他的舌灵活地跃动,把他弄得呼吸不稳,接着更是直接滑进他的口腔,在他上颚敏感区舔弄。
“唔……”程晏被刺激得身子一抖,双手收力,更紧地箍住她。
他哪里受过这个,被江屿晴主动吻一下,身体从后脊酥到尾椎骨,爽得眼尾都快要泛泪。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江屿晴隔着两层布料都感受到了他那个东西的硕大炽热,还生龙活虎地弹跳了一下。
她觉得有意思,用了些技巧,更忘情地吻着他。
两个人互相交换着口中的津液,滚烫的气息融合在一起,把两张脸都熏得发烫、泛着情欲的红。
程晏兴奋得胸膛剧烈起伏,嘴里控制不住地呜咽,像只饿狠了的小狗崽,肉就吊在面前,等着他去啃。
他焦急地等待着江屿晴更进一步的动作,然而她却不给了。
程晏忍不住,直接抱起她,快走几步,压到床上。
腰挤到她腿间,就要把浴袍解开。
“等等等。”江屿晴赶紧拦住。
“怎么了,姐姐?”程晏停下来,忍得声音都发抖。
江屿晴认真地看他的眼睛,原本清亮的眸子里现在满是情欲的靡色,听到她的话,眼神在她脸上辗转几下,后又移到她眼睛处,和她对视。
“你会吗?”她问。
程晏现在满脑子都是想吃了她,他只能看到她含着雾色的眸子,微颤的长睫毛,颊边的红晕,因为笑意而轻微抬起的弧度,被浸润得潋滟的红唇。
至于她说的话,落在耳边像是隔着一层水膜,模模糊糊。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会。”
江屿晴一见他这愣头愣脑的心虚样,就知道他不会。
但她一点都不慌,反而把纤长双腿从浴袍内伸出来,勾在他腰上,把他腰腹往下带了带,卡在自己大腿间。
嘴唇靠近他耳边,轻柔地说,“要做前戏的……你直接进来会把我撕裂……”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他了,程晏的脸瞬间熟透,急得在她身上乱蹭,“姐姐……姐姐……你教我……”
想吃又吃不到的样子,好好玩。
江屿晴坏心一起,忽然想到个更好玩的。
亲他耳廓,声音放轻,“我们先喝点酒,好不好?”

(二十六)能硬吗

江屿晴看得色心大发,往前一步,手指戳在他腹肌上,指腹沿着肌肉勾勒浅浅的痕迹。
他身材很好,既不粗壮也不干瘦,更不油腻,是一种适中的状态,看着就漂亮,他一紧张,小腹绷紧,肌肉形状更清晰。
程晏由着她玩弄,抬眼呆呆地看她。
她外面穿着白色浴袍,紧紧合在一起包裹住身体。
虽然程晏知道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可从外面看着仍然规整,一丝淫乱气息都不带。
一头到肩的微卷发披散开来,点缀在锁骨上,衬得整片锁骨更加白皙玲珑。
胸口微隆,扣子却扣得紧,不暴露一点风光,浴袍的腰带勾勒出腰线,身材比例似乎比黄金比还要完美。
下方露出纤长小腿,站直的时候,小腿肚绷出一个优美圆润的弧度,没有一丝赘余。
气场沉静,仿佛胜券在握。
和她相比,他身上只挂着一片窄小浴巾遮住关键部位,明显落于下风,只能任她摆布。
江屿晴俯下身,双手在他腹肌上肆虐,摸一摸,捏一捏,忽然问,“你不会喝酒吗?”
他变成了她砧板上的鱼肉,她摸一下,他就动一下,不知道是身体在颤,还是心在颤。
听到她问,他就回答,“姐姐,我不怎么喝酒,你不是知道吗?”
叁年前她结婚的时候是他唯一一次喝酒,未成年偷着喝的,后来就再也没喝过了。
他看见她笑得很开心。
她凑他很近,俯身的时候浴袍低垂着敞开,程晏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下看。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从浴袍的领口看进去,只能看到两道隆起的圆弧,却从弧度可以推断,她的乳肉浑圆而美丽,乳肉顶端那两颗肉粒,定然香甜可口。
想到这里,程晏的喉咙一阵阵发紧,肉棒又硬又热,想要纾解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腰间蓦然一松,原来是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浴巾边缘,一扯,浴巾就开了。
程晏的脸刹那就红透,竟然下意识地伸手捂。
“你捂什么?”江屿晴唇角漾起一个狡黠的笑,“不想让我碰?”
“不……不是……”程晏后脊颤栗,紧张得舌头都打结,缓缓松开手,准备接受她的检验。
可她并没有看向他那里,而是抬起一条腿,缓缓跨坐到他身上。
随着她抬腿的动作,透过浴袍开叉的部分暴露出白皙的大腿内侧,然而到最隐密风光的地带,却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程晏眼睛都看直了,口中生津,喉结滑动,“咕咚”咽下口水。
腿上是她柔软的臀肉,他忍不住想,他要进去的那里面,是不是更柔软。
一想到这个,骨头都快酥烂了。
江屿晴坐在他身上,身子往后仰,反手从茶几上拿起红酒瓶,接着拉近和他的距离,几乎是居高临下看着他,“喝不喝?”
程晏心想,还要做事呢,怎么喝?
还没等他说话,江屿晴就着他喝过的瓶口给自己倒了一口,含在嘴里,凑到他面前,贴上他的嘴唇。
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本能地张开嘴接住,冰凉的液体经过她的口腔已经被暖热,缓缓流进他口中,他拼命吞咽。
没接好溢出来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待他全部咽下,江屿晴抱住他的脑袋,舔了舔他嘴角的残液,问他,“什么味道?”
就这一个微小举动,程晏受宠若惊,整颗心瞬间变得又软又轻,都快飘起来了,“甜。”
江屿晴仰头笑了一下,太好玩了。
程晏哪里见过这种手段,傻乎乎的,喂多少喝多少。
喝到一定量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腹下那根东西好像越胀越大,越来越硬,硬得发疼,烫得快要烧起来。
欲望冲破顶峰,汹涌成浪,他一刻也等不了了,只想要马上纾解,手好想要握点什么东西,于是从她腰际离开,想从她浴袍底下钻进去,直接触碰她的皮肤。
“姐姐,难受……”
“难受啊?”江屿晴按住他的手,小腿轻荡,“马上就不难受了,再喝点。”
说完继续给他灌。
半瓶酒下去,硬生生给他灌软了。
他已经醉了,从脸颊红到太阳穴,眼神都无法聚焦,却还记得自己要干什么正事,抱着她的腰乱顶。
江屿晴故作惊讶,“哎呀,程晏,你这里怎么软了?还能硬吗?”
听到她的话,程晏呆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往下看,刚才还硬挺着的肉棒,现在果然已经疲软了,可是又硬又胀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叫嚣着肉体的欲望还没有解决。

他阳萎了?
程晏顿时惊慌失措,完了完了,他阳痿了,姐姐不要他了。

(二十七)在他身上自慰

“我不走,服了你了,去拿个东西就回来。”说完去掰他的手,“早晚都是你的,这么着急干什么?乖啊。”
听到这句话,程晏的手才缓缓松开了。
江屿晴去卧室拿了她最常用的穿戴式吮吸玩具,看来今晚只能用这个解解馋了。
穿戴好之后,她回去跨坐在程晏身上,将遥控器塞在他手里,“让你有点参与感。”
程晏却并没有很开心,眼圈红红的,抿着唇瞪她。
“可以开始……啊……”
程晏不等她说完,报复似的快速按下第一档。
“好舒服……”
吮吸玩具滋滋地转震动起来,江屿晴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喟叹。
接着她往前坐了坐,撩开浴袍,性器官压在他的阴茎上,湿漉漉的,还有点凉意。
他能感觉到上方玩具在旋转、震动,下方她两片柔软花唇的贴在他的阴茎上。
她和他紧密贴合,他想进去的地方就在眼前,他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可惜,他硬不起来了。
江屿晴抱着他,忘情地在他身上轻扭腰肢,肉穴在他软掉的阴茎上摩擦,独自沉浸在快感当中。
一边扭,还一边在他耳边哼哼着,故意勾起他的心思。
“好舒服……嗯……程晏……”
程晏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起来狠狠操她,可在酒精的麻痹下,实在无能为力。
他只能用手里的遥控器泄愤。
一下按到五档。
“哈啊——”江屿晴被突然增大的强烈刺激弄得惊叫出声,身体受不住似的弹动了一下。
她平时只能用到叁档,再往上就不行了,“调小点……”
他才不想调小呢,他恨不得再往上调十个档。
没几下,她就伏在他肩上细细碎碎地呻吟,像是痛苦又像是爽到极致。
玩具飞速吮动,对着她最敏感的一点肆虐,让她产生尖锐的快感。
爽到她快要承受不住。
“小一点……乖……”
程晏不听,恨恨地又按了几下,像是只要他按得够多,档位就能调大一般。
江屿晴见他不答应,喘息着摸索到他的手,想要拿遥控器。
程晏手一挥,直接把遥控器甩到沙发的另一头。
“小气鬼……嗯啊……哈啊……”
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呼吸急促,身体娇颤着在他耳边喘得厉害。
她自己一个人爽了,程晏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舔她的脖子,细细啃咬她的锁骨。
双手在她身上摸,摸到浴袍的开口,进不去,又忙着给她解浴袍的扣子,解了半天才弄开一颗。
“不行……啊……”
江屿晴下身难耐地扭动着,像是要逃离那个让她快活的东西。
程晏偏不让她如意,尽管动作已经不太灵敏,但他还是精准地摸到了玩具,把玩具往她被吸住的那个部位摁下去。
“嗯啊——啊哈……”
她的声音瞬间变了个调。
穴肉不受控制地急剧收缩,程晏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花唇在蠕动,像是要吞进什么东西。
他更恨了,原本今晚那里吞下的应该是他的东西。
“坏蛋……”江屿晴高潮了差不多两分钟,意识才重新回笼,抱怨他在玩她这个方面,“无师自通……”
她脸上带着高潮过后的潮红,眼睛里水盈盈的,尤其是嘴唇,新鲜而红润,微微嘟着,看着就像在等人来咬,很诱人。
程晏含住她的唇瓣啃啮,把她咬得发出痛呼才罢休。
他越是这样,江屿晴就越觉得有意思。
爽够了之后,终于分出心思来照顾他。
玩具还在不停地吮吸着她的敏感处,给她送来残余的快感,她不想继续了,就将玩具拨开。
见程晏已经醉到连她浴袍的扣子都解不开,便好心地推开他,自己解开。
将胸前一大片白皙的风光暴露在他面前。
程晏醉得动作都迟缓了,却在她拉开浴袍的下一秒,就兴奋地将伸手握住她胸前的两团软肉。
用力揉捏了两把,还不尽兴,从沙发靠背直起身,他眼前重影,什么都没看清就激动地搂住她的背,把头埋了上去,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
滚烫的脸贴在她胸前,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白嫩的乳肉上,微痒的感觉让她很舒服,江屿晴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程晏不知道要怎么做,想咬又不敢咬,只会伸舌头在她白嫩的乳肉上舔。
因为喝了酒,他的舌尖也是滚烫的,烫得她颤抖。
“这里……”他一直没舔到需要被照顾的地方,江屿晴呼吸有点急促,将一边的乳肉移到他唇边,顶端的肉粒在他唇边刮擦了一下。
“嗯……”她嘴里控制不住溢出快乐的呻吟。
程晏还不知道这是要给他吃的,只敢用唇瓣轻抿一下。
江屿晴痒得在他身上一弹,急切地想要他舔一舔。
“快点……”
她抬起胸往他唇边挤,程晏这下明白了,顺势就用牙齿咬住眼前那颗红红的果子。
“啊!”
他实在太喜欢了,失了轻重,咬得她很疼。
江屿晴叫了一声,泪光泛泛。
程晏听到她的叫声,抬起头迷蒙地看她,“疼吗……”
“你来试试!”江屿晴嗔了一句,不由分说就把他推倒在沙发靠背上,照着他的乳头啃下去。
程晏顿时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紧蹙,“疼……”
“疼就对了。”

(二十八)舔醒

她惊讶,忽地抓住他的手把袖子推上去,看到小孩纤弱的手杆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程晏,你这怎么弄的?”
程晏窘迫地把衣服放下来,不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场景,又想到他说一直以来都喜欢自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想了想,在自己最难的时候,如果有唯一一个人关心自己,应该谁都会喜欢上那个人吧,不怪程晏。
江屿晴鬼使神差地抓起他的手,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放到唇边,低头在他手背亲了亲。
这个吻仿佛隔着岁月,落在了当时程晏的手背上,治愈了他破碎封闭的心。
“真可怜。”
程晏没听懂,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怜。
江屿晴忽然说,“姐姐有句话说错了,向你道歉。”
“什么?”他陶醉地玩弄她的乳肉,迷迷糊糊地问。
“我没有不喜欢你。”
什么“没有不喜欢”?
程晏的思维缓慢转动着,“没有不”是什么意思?
双重否定表肯定……
“什么!”程晏立刻便强撑着清醒了,“姐姐,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
“姐姐,你再说一次……我这回肯定听见……”
……
第二天一早,江屿晴是被舔醒来的。
昨晚她和程晏没有做成,程晏哭着赖着要和她睡一起,于是两个人光不溜秋地躺在了一张床上。
程晏就算喝醉了力气也不小,紧紧抱着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身体热烘烘的,逼得她半夜起来开空调。
昨晚实在睡得太早,今天天才蒙蒙亮,她就醒了。
主要是被子里热烘烘的一个东西在她胸前拱来拱去,她很难不醒。
尤其是嫩滑濡湿的舌头在她乳头上舔吃着,她的乳头被含在湿热的口腔里,咂吮、舔舐,舌尖抵在乳孔上大肆搅弄,时不时发出大口吞咽的水声。
身体还未苏醒,欲念先苏醒了。
她感觉自己下体涌出了一股热流。
“……你在干嘛……”江屿晴有气无力地掀开被子,手掌抚上他的脑袋,“大早上的别闹……”
“啊嗯……”见她醒了,程晏吃得更起劲,逼她发出慵懒的呻吟。
“嗯……”他舌尖在她乳晕上打着转,江屿晴忍不住双腿夹紧来抵抗这酥痒的感觉。
明显技巧有提升了。
像是很好吃一般,程晏咂吧出清晰的水声,忽然大口含着她的乳肉,用力一吸。
“哈啊……”灵魂都快要被他吸出来,江屿晴彻底醒了。
“姐姐,你昨晚是不是说喜欢我了?”
程晏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在灰蒙蒙的房间里异常明亮。
“……我说过吗?”江屿晴记得她没有说。
听到她疑问的语气,好像真的不记得了,程晏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了。
“你再想想。”
江屿晴叹了口气,仔细回想,“真的没有说。”
程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眸子里的光都消失了。
他将身子往下一压,炙热粗壮的肉棒便抵在了她的穴口。
热量惊人,江屿晴登时双眼大睁,快速撑起身子,远离他那根东西,“别动!戴套!”
她生怕他就这样进去了,赶紧翻身在床头柜里找安全套,还好她先前自慰的时候在里面放过几只,现在一摸就找到了。
程晏只是想吓吓她而已,没想进去。
见他没有继续动作,江屿晴松了一口气,将安全套递给他。
程晏憋了一晚上,早上醒来腰腹都是酸的,本想早上起来大干一场。
可看她现在急切的样子,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她那样玩弄他,忽然就不是很想做了。
“嗯?”江屿晴见他不接,疑惑。
刚准备下床披衣服的时候,却又被他一把推倒。
遒劲的手臂抓住她脚腕,将她大腿分开。
她的皮肤白得发光,在外面蒙蒙亮,屋里没开灯的情况下,竟然看得很分明,纤长而白皙。
腿间一凉,江屿晴的肉穴便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
阴唇受到冷空气的刺激,微微翕张着。
还好天色没大亮,那里并不是很明显,否则刚起床就被这样看透,她真的会害羞。
程晏跪在床上,江屿晴以为他是忽然又想做了,把腰抬起来一点,朝他胯间挪过去,摆出一个非常熟练的交合姿势。
程晏却没有动手戴套,更没有进去,而是俯下身,亲她的大腿内侧。
大腿内侧也是她的敏感区,江屿晴痒得身体扭曲,“不要……好痒。”
程晏不理会她的扭动躲避,一个吻接一个吻地落下,最后落到叁角区,含她的阴蒂。
“啊哈……”久违的刺激让江屿晴抬手便捂住了嘴,可呻吟声还是掩饰不住地从她嘴里泄了出来,很大声。
湿滑的软舌在她阴蒂上左右滑动,接着从下到上,舔开阴唇,舔到阴蒂上。
触感又麻又酸又酥,江屿晴的身子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鼻间溢出黏腻的呻吟,“嗯……”
她没想到程晏怎么一夜之间像是开窍了,竟然连舔阴这种技巧都无师自通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程晏从昨晚折戟开始,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今天早上他醒了个大早,拿着手机在网上搜教程,发誓要让她好好爽个够。
虽然他尽力学习了,可毕竟没有实战过,技巧还是生疏的,掌握不了速度和力道,正在她舒服的时候就停下了。
“啊……好舒服……别停……”
江屿晴抓着他的头发按下去,臀部微抬,一个劲地将性器官往他嘴里送。

(二十九)不让她高潮

有这么舒服吗?
程晏好奇地停下,观察她沦陷在情欲中的样子。
江屿晴纤长双腿交叉勾在他脖子上,不让他抬头。
她爽得眸光都快涣散了,忽然被打断,周身瞬间浮起密密麻麻的痒意和空虚感,她焦急地哼一声,“快点……”
程晏听话地低头,再次含住她的软肉,舌尖绕着那颗充血的豆豆打转。
“啊哈……”
舒服的同时,肉穴内泛着空虚的热,急需什么东西来填满,恰在这时,程晏的舌尖抵了进去。
小肉洞被撑开,腹下传来微胀的感觉,“嗯啊……”
江屿晴双腿夹紧他的头,腰肢颤抖,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虽然他还处在对她身体的探索期,没有完全掌握节奏,像小狗一样,到处嗅一嗅,舔一舔,但他太热情了,有用不完的激情,给了她极大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甚至比肉体上的舒适更让她愉悦。
“再深一点……”江屿晴动情地呻吟,毫不顾忌地命令他。
程晏听话地根据她的指导,一点点地取悦她。
没过多久,她的喘息有规律地急促起来,并且越来越难耐,抓住他头发的手掌开始收力,揪得他头皮一阵麻木的疼。
“嗯……不……”江屿晴含糊不清地抗拒,又像是欢迎,甜腻的声音让他阴茎硬得发疼。
眼看她就要爽到顶峰了,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来,报复性地停止戳刺。
“嗯~~”
即将到来的高潮被生生掐断,江屿晴难受得腰部弓起来,呻吟声的尾调带上了疑惑。
“别停……”她难受地蹭动身子,以为他是没掌握好技巧,迫不及待地指导他,“再舔舔……”
程晏果真用舌尖轻轻舔舐一口,却马上就停了。
这对她来说只是隔靴搔痒,不仅没有爽到,反而让她更加空虚。
她被架到快感的半空,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难受坏了。
肉穴里吐出一小股淫水,仿佛在诉说着急躁和难耐。
“好乖乖……再来一次刚刚的……”需要他来服务,姿态自然就放低了,江屿晴眯着眼睛,柔声哄。
她叫他“好乖乖”,程晏心里顿时跟吃了蜜一样甜。
然而只高兴了一下,很快就清醒了。
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玩心起的时候,故意用酒把他灌软,现在让她舒服了,她又愿意哄一哄。
虽然他说过她可以把他当玩具留在身边,可那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他一点也不甘心就当一个玩具。
她怎么能真的这样做?
程晏又生气又委屈,恨恨地咬她大腿内侧的光滑软肉轻轻撕扯。
江屿晴没得到预想当中的安抚,反而感受到大腿传来的微微刺痛,就知道他是在报复她了。
没想到他还生气嘞,恃宠而骄!
“程晏……你最好了……”江屿晴一边哄他,一边从嘴里发出催促的哼声,大胆而狂浪地向他求欢,音调美妙而勾人。
程晏有点抵抗不住。
“宝宝……乖乖……你特别帅……”
程晏被哄得脸一红,俯下身舔吻她,含住顶端充血的肉粒轻吮,又用牙尖轻轻地磨。
对阴蒂的刺激一会儿舒缓,一会儿尖锐,把江屿晴折磨得够呛,她忍不住催促,“嗯……用舔的……”
程晏听了,有点不乐意。
光顾着自己的坏女人。
但还是乖乖地趴在她腿间,认真地舔,从上舔到下,再从下舔到上,舌尖对着最敏感的那个点快速顶弄。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令人羞耻的细密水声,和她好听的呻吟。
没几秒钟,她浑身开始发颤,呼吸越来越短促,呻吟声有点收不住了。
程晏又停了。
高潮再一次被中止,江屿晴顿时发出了哭泣一般的长吟,“不要~~程晏~~~~”
见到她的反应,程晏忽然得到了一种极大的报复的满足感,同时也恍然大悟,难怪她昨晚要那样玩他,原来这么好玩。
江屿晴控制不住地腰肢乱扭,想获得一丝快感,然而始终得不到后,就自暴自弃地松开抓住他头发的手,伸到下面想揉一揉。
程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不许自己来。 ”
“嗯~~~”江屿晴难受地在床单上蹭,“好程晏~~~”
这声“好程晏”,怎么从她嘴里叫出来就那么动听呢,程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心里满意极了。
爬到她身前,将脸蛋凑到她嘴边,“亲一下。”
江屿晴以为只要亲一下他就好了,马上抱住他,重重地亲一口。
程晏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眼睛瞬间亮了。
亲完之后,江屿晴在他耳边喘,“好程晏……快点嘛……姐姐都亲你了……给个面子嘛……”
程晏已经有点捱不住了,腹下梆硬,硬得生疼。
可昨天晚上受的委屈还历历在目。
他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原谅她的。
那根东西硬挺挺地竖着,一直就没得到抚慰,程晏也不管了,硬生生逼着自己起身,离开她的怀抱。
“嗯?”江屿晴怀里一空,顿时慌了,“你去干什么?”
程晏克制着自己的粗喘,“去做早餐。”
“啊?”江屿晴绝望了,崩溃地在床上翻滚,大声抱怨,“不是说要满足我吗,这么快就不作数了?”
程晏还是不为所动。
“得到了就不珍惜,坏男人!”
“哪有不珍惜……”程晏觉得她说得太严重了,低低地嘟囔。
可是,被她骂一句,心里却反而比被她夸还高兴,程晏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但面上还是表现得很冷静的样子。
“等我中午回来再说。”
“什么?中午?!”江屿晴不可置信地质疑一句,彻底绝望了,摊开在床上,“小气鬼!真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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