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染血
周六上午十点左右，黄驰骑着共享单车在一座早已废弃多年的“凹”字型工厂前停下，仅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却骑得双腿有些发软，看来昨天有点透支伤肾了啊！
看着面前紧闭的工厂大门，长时间的“饮风吞雨”早就使得铁皮大门锈迹斑斑，快三年过去了，那几块生锈的铁皮依旧坚韧的被铁丝挂在铁架上摇摇欲坠。
而十几米宽、三四米高的铁皮大门不仅“封盖”了整个凹型工厂，也隔绝了此时自己想要窥探工厂内部的视线。
“.......。”
静静站立十几分钟却丝毫没有平复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绪，反而被多次暴打的记忆碎片可能是“睹物思情”的缘故正不断从记忆碎片中蹦出，让他的神色越绷越紧。
“哎~。”
一声情绪难辨的叹息后，黄驰还是向着一侧的小铁门走去，只希望今天能平稳度过。
“吱！！”
尖锐的开门声顿时让黄驰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僵住身体的同时连忙将视线通过门隙投往院内！
“？！”
快速扫视一圈后发现好像院内没人？？黄驰紧绷的心一下就松了不少，结果刚关门进院还没走两步，大门外就有了动静。
“嘎！！”
长年未涂润油的大门被大力推开时发出的噪音仿佛要刺破耳膜般的尖锐！同时也让黄驰刚放下一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嗡！”的一声，一辆破旧面包车一溜烟的窜进院子。
“哗！”
车门拉开，人就像下饺子般从车内倾倒涌出，不多时，院内就多了五位精壮大汉，此外还有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小女孩的一家三口。
在“嘎吱”的尖锐声中工厂大门缓缓关上，随即一位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光头壮汉板着脸用食指对着夫妇中的男子点了一下后便转身向着身后卷帘门大开的厂房内走去。
手指刚落，两位壮汉立刻一左一右把中年男子夹在中间强行押走，而剩余的壮汉则留在少妇周围看住母女俩以防逃跑。
见两个脸色戏谑的壮汉围住自己母女俩的少妇瞬时面色苍白，连忙把还在大声喊着“爸爸”的女儿搂在怀里，同时还用惊慌与无助的眼神哀求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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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驰现在自身状况不明，自然对这对夫妇不感兴趣，只有在那位萝莉极为尖锐呼喊爸爸的惊叫声中才把目光投去快速扫视一眼，随即注意力又放到了院内的五位壮汉身上暗暗打量。
走在最前面的刀疤光头壮汉是这个小组的组长，即老大。后面留下看住那对母女的两人是老二和老三，现在押人逐渐贴近自己的是老四和老五。
黄驰自从面包车入院后为了不引起壮汉们的注意双腿就钉在原地没移动过一步，而现在押人队伍需要把人带入工厂内，自然而然的双方越靠越近。
见队伍即将从自己面前经过，黄驰连忙学着记忆中原身的样子，原地站直身体后立马低头躬身：“五哥女~”。
“啪！！”
一个“好”字还未完全出口，压着中年男子的队伍在擦肩相错的瞬间一个大巴掌毫无预兆的重重扇在他脸上！！
“看什么看！TMD！滚去倒水！！什么傻逼玩意！”
突如其来且力道十足的巴掌顿时扇的黄驰有点踉跄，下意识捂着被打的脸有点发懵，随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内心深处涌出一股难言的愤怒！！
一瞬间，整张之前还平静的脸眨眼间便被怒气涨得通红！双眉横竖！双目圆睁！充血的眼中血红的怒火腾腾升起！熊熊燃烧！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咯咯！！”牙齿紧咬声直入大脑！！整个人犹如被点燃的炸药桶即将炸裂！！
但在这股愤怒即将填满躯壳爆发时，一丝名为恐惧的凉意却不受控制的从心底起直入大脑！微微一丝凉意却直接浇灭了脑海中部分怒火！唤起了一丝理智。
“嗯？”
才狠狠给了黄驰一巴掌红发青年这一刻仿佛也察觉到了背后氛围有丝不对，蓦然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身后挨打的黄毛此时正捂着脸，弯腰下躬，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整个态度和之前并无区别，一样的懦弱，那副“低头授首”的姿态映衬着浑身壮硕的肌肉尤为可笑。
见黄毛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红毛也没多想，只以为刚刚是感知错了，毕竟这几年来黄毛早被“教育”的服服帖帖了，虽然偶尔会炸下毛，但一顿拳脚下去自然会把毛给强行捋顺。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滚！”，大声呵斥后便掉头不再关注。
被呵斥的黄毛仿佛被吓到了一般，身体随即抖了一下，而在红毛看不到表情的正面，黄驰眼中的理智已经压住了怒火，一声呵斥并不能让他心绪有所波动。
余光中红毛的脚步渐去，他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隐晦的视线再次快速扫视全场，情况和红毛转头前没啥不同，黑道小组的其余人员全程都不屑将目光投来过。
那位少妇的注意力全在身前越靠越近的两位壮汉身上，估计都不知道他这发生了什么事。
并未在意少妇怀中那双稚嫩的眼神，见五人团伙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变化，黄驰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学着记忆中原身的样子，继续弯着腰向着后缓缓退了几步后才稍微直起腰，转身走向身后的房间。
直到身体完全没入房间，砖墙隔绝所有人视线后，这才挺直腰肢，双眼愤愤盯着门外的空地，心中的愤怒如同波浪般一次次涌现随即被理智压制。
“呼~”
强制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可仍然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感觉胸腔内像被塞了一颗时时都在愤怒膨胀到仿佛随时都会爆炸的气球！难受极了！！
憋屈啊！！虽然从记忆中已经清楚这就是原身在这的日常遭遇，可当巴掌真的落到自己脸上时，才知道根据记忆碎片那种毫无代入感的情节所做的心理防线根本不堪一击！
看巴掌落到别人脸上和巴掌落到自己脸上完全是两码事！！看着镜面中右脸上一个浮肿的红色手印！
“呼！呼！！”
大喘几口，压制住心中暴动的情绪，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如吵架时因口齿不利索输了事后就越想越气，可谓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的心理状态，可此时忍不住之前的打就白挨了！
此时冲动的结果绝对是被打趴在地上哀嚎！更何况这样的行为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而言并不会有任何改变，反而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绝对会相当勤勉用拳脚来“教育”自己！
原身可就是死于这样的“教育”！对于“已经死了一次”的事实黄驰可一直是打心底的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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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心绪平复些许后，黄驰这才端着接满自来水的五个纸杯走出门，此时所有人已经在厂房内，被押走的中年男子已经被死死固定在房内一个前世在警匪片或法治节目中经常出现的“老虎凳”上！四肢全被固定，想动一下都难！
那对母子也被带到中年男子附近，还是两个壮汉隐隐包围着，另外三人则正在审问中年男子，声音隐隐传来。
刀疤男子慢慢踱步到中年男子前，语气颇为有些轻笑道：“石丸老板，这拖家带口的准备去哪玩啊？”
中年男子神色不变，脸上甚至还能在这种情况露出一个微笑：“这不是孩子放假嘛，准备带她们出去游玩放松一下。”
刀疤挑了挑眉：“哦？游玩？准备去哪里玩啊？”
“没准备去哪，就离这不远的海牙岛，女儿一直吵着要去玩。”
刀疤的语气突然有些揶揄：“海牙吗？可你买的飞机票的目的地怎么是国外呢？”
话刚一落，中年男子脸色一变，从之前的营业式微笑变为脸面紧绷、眉头微皱。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帮放高利贷的势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测！自己昨晚十二点后才订的票，没想到才半夜的时间信息就被泄露了！
要不就是航空公司有内鬼，要不就是航空公司的系统有被利用漏洞，要不航天公司本身就与这放高利贷的势力有合作！
中年男子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计划被识破了，对方也不是傻子，之前那套说辞自然不需要了，于是语气变了：“怎么？我去哪里你们也要管吗？！”
“哪里，哪里，去哪是你的自由，我们肯定管不着。可你走之前不应该把贷的款还完吗？当初签的合同上也有专门的条款强调：在未还完贷款前，客户应自觉不拖家带口离开本国，以防赖账。我记得还专门和你强调过这点来着。”
“怎么？石丸老板你已经忘记了？现在你不仅提前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还准备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出国，这不是明打算赖账吗？”
中年男子一顿：“徳田组长，贷的本金我早已经还清，甚至和本金相同的利息都一起还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肯定不够啊！'先利后本'你.......。”
......
端着水默默站在人群后的黄驰在对话中渐渐也对此事有所了解，大意就是这个老板不知为何从网上贷了一笔钱，结果在还完本金后才发现掉入了借款合同里面的陷阱，超高的“滞纳金”和“服务费”简直令人绝望，已经到了利息是本金十几倍的地步，加上每天还在“利滚利”，根本还不起。
而黑帮成员也上门“催收”过几次，每次都割肉了，累积下来已经还了和本金同等金额的利息，结果对方不肯放弃他这块肥肉，加上事前本就打算移居海外，何况此事一直都没消停，故而卖房卖车，表面看是准备还贷款，暗地里实则是要带着全家去国外，然后，然后全家就被带到这了。
......
此时双方已经沉寂了下来，中年男子看着刀疤板着脸道：“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才会放人？”
中年男子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自然知道这看似数额巨大的还款金额实际上弹性非常大！从三个月免逾期利息，到半年利息打折，再到两年本金打折，只要拖得越久，这个弹性就越触底！
更何况自己早还清了本金和等额的利息，在放贷公司实际上属于可以被放过的角色，那现在被绑到这里的缘由就很明确了，而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大问题，故而心中并不慌乱。
“一百万！”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为了敲诈他一笔钱：“多了，十万，就当诸位的辛苦费了。”
“呵，石丸老板，我们可不兴讨价还价。”
话落，用眼神对着身旁的老三微微示意，而对方在收到指示后，立刻动身走向旁边的少妇。
中年男子的眼神随着壮汉的方向也看到了自己的妻子，面容瞬间失去血色，神色铁青道：“别碰她！！我给！！”
老三在男子愤怒的声音中停住，而刀疤老大却咧嘴一笑：“三百万！”
“什么！你！”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知道刚刚自己情急之下答应的太爽快了，被刀疤察觉到了立马坐地起价。
“啊！！”
男子的话还没完全出口，一声惊慌的叫声顿时响彻屋内，黄驰连忙看去，就见老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少妇身前，此时一只手正用力抓住少妇的一侧胸部大力揉捏着！！
“？！草泥马！！放开她！！”
情绪一直稳定的中年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了！犹如一头被束缚的猎物在疯狂挣扎！剧烈的力道直接让整个老虎凳“哐哐”作响！
可人力终究是有限的，更何况手脚死死被束，如疯魔般的男子也只能让老虎凳发出一些响声了。
“啊！！！”
“呜哇！！爸爸！！妈妈！”
在少妇第二声尖叫中，被吓懵才回神的女儿顿时嚎啕大哭，孩童极为尖锐高亢的声音平等的穿刺着屋内所有人的耳膜。
而女儿的哭声也把状若疯魔的男子理智拉回了一丝：“我给！我给！！”
“六百万。”
“？！！，你TM！！，咯！咯！我给！！！”
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中，最后两个字被男子一丝丝从牙缝中挤出！
看着面前双目充血、青筋凸起、牙齿紧咬、要生吃自己的狰狞面庞，刀疤心中甚为满意，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钱，但上深市的平均房价都高达五、六万一平，算被卖掉的房子面积有一百平，六百万至少是大半套房子了，远远超出预期了，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好了，老三。”
“啧！”
虽然有些不舍，但老三还是在咂舌一声后再使劲抓一把后松手，几步走到中年男子身前，把手直直伸到虚空，做了几次抓握的动作，然后直勾勾看着中年男子的眼睛用揶揄的语气道：“手感真不错。”
“草！！你TM！”
才安静的男子再次暴动。
“诶，诶，好了，好了，安静！安静！”
可刀疤的话根本没有进入中年男子的耳朵，此时的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啪！！”
发现自己的话压根没被听进去，刀疤反手就是一个大逼斗重重抽在男子脸上！见男子眼神一下清澈了些，刀疤把碍事的老三一脚踢开：“冷静了？”
中年男子没说话，也没了之前的疯劲，只是愤愤的看着刀疤。
“好了，说下之后的流程，等会我们会放你去银行打款，你老婆孩子就留在这作为人质。”
见中年男子又有暴动的倾向，刀疤直接伸手按住男子的肩膀，直直的看着男子的眼睛道：“别疯，先听我说完！只要你的速度快，这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呢！你动作越快，时间就越短。再说，我们只想要钱，你只要痛快给钱我们两边都，是不是？而且她们有没有事也完全取决于你嘛，明白吗？”
话完，中年男子直接闭上眼大口吸气，强制压住心中的怒火，片刻后才睁眼盯着刀疤，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没那么多钱。”
“呲~”
刀疤瞬间嗤笑一声：“石丸老板，前不久才说了这里不讨价还价，你要是真没那么多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说罢，伸出一根手指在男子的腰身两侧各自轻轻戳了一下：“怎么样？我有路子。”
中年男子一瞬间明白刀疤口中所谓的“路子”！本来气得发红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连浑身的气势都被吓散了，瞳孔皱缩，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刀疤心里直冒寒气！
见此刀疤咧嘴一笑：“怎么样？石丸老板，考虑一下？”
“......。”
中年男子没回话，冷冷看了刀疤几眼后这才开口：“放开我。”
刀疤闻言知意，也识趣没再提“路子”，而是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道：“别急，在这之前还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男子沉声道：“什么事？”
“我们需要你给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保证你出去后不会报警。”
毕竟这可是六百万啊！普通人辛苦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没有谁会白白拱手送出。
中年男子眉角一跳：“......，我保证不报警。”
“嘿！你也是当老板的，自然知道口头承诺就等于放屁！”
“那你想怎样？”
“空口白话肯定不行，所以你需要一个物理保证。”说罢冲着另一位站在少妇身边的壮汉喊了一声：“老四！”
老四对刀疤点了点头，立马转身走进一间房里，不多时便提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直走到老虎凳前把包递给了刀疤。
见中年男子一脸警觉的盯着箱子，刀疤嘿嘿一笑，对着箱子拍了一下随口道：“这就是保证！”
并未故弄玄虚，“咔！”的一声箱子被开启，一把把寒意十足的手术刀具显现而出！中年男子顿感一股十足的恶意扑面而来！
刀疤并未在意面无血色的目标，而是自顾自的从箱内拿出一颗透明胶囊，胶囊内部清晰可见各种复杂的电子仪器。
捏着这个胶囊看了一会，才放到男子面前：“这就是物理保证，一颗实时定位胶囊，而要成功把它放入你身体里就需要你的配合了，怎么样，没想到吧？”
放入身体？！怎么放？！中年男子心底已经猜到了答案，额头涮一下就溢满了汗水，整嗝喉咙像被突然塞了一节吸水碳似的，干涸的要命。
“咕”的一声吞咽，男子张开嘴用嘶哑中带着惊恐声音道：“要我，吞下它吗？”
见男子在装傻，刀疤也没多说，大嘴一咧，犹如吃人血口：“不要怕，我们技术很好的。”
“不要！别！我配合！我真的不会报警！！”
可惜刀疤并未理会他，对一直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老二点了点头。
“咔！哐！”
“啊！！不要！！”
老二微微蹲下身，在椅背简单操弄一下，在中年男子惊恐的颤抖声中渐渐把老虎凳的靠背平放，一个简单的手术台就搭建好了！随即又从椅背下不同位置抽出几根束缚带，把疯狂挣扎的中年男子从头到脚绑的结结实实！嫌他太吵，又从箱子拿出一卷绷带堵住他的嘴！
并未理会已经被老四镇压下去的哭闹少妇，刀疤看着红发老五：“你过来按人。”
“是。”
此时的老二已经戴好了手套，正在给手术仪器各种消毒呢。
“呜！呜呜！！！”
剧烈挣扎的中年男子明显想说什么，可惜已经没人在乎了。
老二此时已经掀起了男子的衣服，正拿着医疗酒精和棉签对着腰腹一处擦拭消毒呢！
见男子挣扎的越发激烈，老二皱了皱眉：“别动！我当过医生，专业的，伤口就一厘米，出血量不大，缝的也好！”
于是男子挣扎的更剧烈了，老二不得不暂时停下转头看着刀疤：“不行，再来一个人压住他。”
刀疤一看，自己负责压住胸口，老三和老五各自跪压一条腿，可这导致三人的力量不够集中，六只手还有点压不住上下左右乱窜的腹部，这样的情况老二的确没法下刀。
视线扫视屋内一圈，老四在镇压一直大声哭闹挣扎想扑过来的少妇和拿小拳头一直锤他的萝莉，帮不上忙，那屋内就一个空闲之人了。
“你！黄毛！过来！”
黄驰身体一僵，没想到自己尽量躲远点还是被波及了，可他真的不想去啊！
见黄毛站着原地一动不动，刀疤眼中闪过一道戾气，张嘴大喝一声：“快！！”
黄驰被刀疤声音中的戾气吓得一抖，而此时身边压制住少妇的老四竟然还抽空狠狠给了他一脚！把他踹得一个趔趄！
察觉到刀疤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眼神中逐渐透露出不耐，而眼底一丝凶光已经开始浮现！黄驰心中暗叹，对不住了！死道友总比死贫道好啊！下定决心后这才走了过去。
“你！按住他的腰！”
黄驰听命用手死死按住中年男子发福的腰肢，他的力气本来就大，再加上此时这个姿势还把自身的重量也压上去了，这下中年男子彻底被按住动不了了！
趁此机会，老二眼明手快，手术刀用力一划就割开了皮肉！随即滚烫鲜红的血液滚滚冒出又顺着身体弧度滑落而下！逐渐染红了不远处黄毛的手掌！
第19章 前途未卜
之后的事情黄驰的记忆就不太清晰了，在鲜红血液冒出且浓烈的血腥气直冲鼻腔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唰的一下变得无比苍白！心悸、头晕、耳鸣、目眩，极度恶心想呕！以至于他在第一时间就闭上了眼睛。
他并不晕血，前几天用刀刺伤文乃时他并任何不适，何况现在他浑身的力道也没散去，这种情况下还能把掌下挣扎的躯体按得死死的！
等大脑不适稍微散去时，手术已经做完了，此时老二正在给缝了几针的伤口清理血迹，贴上了纱布。
而这段模糊的时间内，他只依稀记得掌下的躯体某一刻不知道哪来的怪力差一点就挣脱了自己的压制，还有一声令人心慌的痛苦哀嚎！
“滚开！”
手术做完，他自然就没用了，故而被人嫌弃的一把拨开。
黄驰默默退回原先的位置，而壮汉们也纷纷从中年男子身上离开。该喝水的喝水，该收拾手术器具的收拾，甚至还有人勾肩搭背的用染血的手去调戏瘫软在地、无助哭泣的少妇！原地只剩一个让台子“哐哐”作响疯狂挣扎的男人。
低头愣愣看着还未完全被体温烘干的鲜血和微微发抖的双手，他突然明白之前的状态到底为何了，并不是同理心泛滥，而是对于“兔死狐也要死”的恐惧！今天躺在台上的是中年男子，明年今日躺在台上的极有可能就是他！
一时心里乱糟糟的，恐慌、害怕、愤怒、悲伤、哀愁、焦虑、迷茫、沮丧等一系列负面情绪轮番来袭，让人心神不宁。
时间流逝，中年男子的挣扎渐渐减弱直至最后不再挣扎，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破风箱般的急促喘息声透露出他心底的不甘。
在一旁吃吃喝喝甚至还玩笑打闹的黑道小组都把男子的变化看在眼里，等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刀疤这才走向中年男子。
“咔嚓！”
咬了一大口苹果，清脆的咀嚼声中，刀疤围着中年男子缓缓转了一圈，见男子全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应激的再次陷入疯魔，血红的眼中有着一丝清明，心中暗道识时务，这才在男子身侧停下：“石丸老板，清醒了？”
“......。”
没有回应，但也没有被语言刺激到破口大骂，这本身就是不错的答案。
“嘿，你死盯着我也没用啊，眼神又杀不了人。”
“......。”
还是沉默，可刀疤还有话呢：“怎么样？身体还有劲没？”
一边看是关切的询问，另一边则是动手把男子身上的一条条束缚带解开，对于掌下越来越紧绷的躯体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咔！”
身上最后一条束缚带被解开，全身只剩下手脚依旧被束缚着，而这时刀疤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女儿真可爱，一巴掌下去应该能哭很久吧。”
“咔！”边说边蹲在地上，解开拷住双脚的铁环。
虽然困住自己的脚镣已经被松开，可刀疤男子的话却把另一把无形的铁环给自己的双脚再次拷上，原本想对着脚边那张脸狠狠踢上一脚的想法随瞬间烟消云散！甚至现在自己根本连脚都不敢抬起来！生怕角度稍微抬高了引起误会为年幼的女儿招来拳脚！
“咔！”
解开了男子身上最后的一对铁环，刀疤根本没在意脸前死死紧握的拳头，直接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一件件丢在中年男子胸口：“这是院内面包车的钥匙，这是你的手机，还有这张需要你要往里面打钱的银行卡，六百万，一分不少，可别记错了。”
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的中年男子刀疤并未在意，继续说道：“你的钱包也在面包车了，银行卡什么的我们也没动。哎，要不是大额转账必须本人亲自到银行，不然哪需要这么麻烦！”
“嗯？怎么？还不起来？想全家在这吃午饭吗？”
说罢，还伸手在男子身上拍了几下。
“哼！”
中年男子直接一巴掌拍开刀疤的手，哼了一声，这才用手撑着起身，当然整个过程被疼的有些龇牙咧嘴。
“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要是速度够快，石丸老板你十点半就可以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至于体内的小玩意嘛，我猜你肯定不想再次躺到这台上吧？事后你自己找个医院取出来就行，而且医院还会给你打麻药。”
“......。”
中年男子没再接话，拿上东西向着不远处的妻女走去，而刀疤也识趣的让路。
.......
“嗡！”
面包车疾驰而去，刀疤面前的电脑屏左半侧页面也显示着一个小红点在地图上逐渐移动，而更绝的是刀疤用鼠标点击几下之后，屏幕右半侧另一个才弹射出来的界面也显示着相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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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下不用猜了，之前那么大费周章塞进中年男子身体内的定位器竟然是为了掩盖第二个真正定位器的诱饵！想都不用想，一旦中年男子反悔，忍痛从体内抠出定位器，就算找人带着定位器往银行跑，可两个定位器的行径一旦不一致，傻子都知道出问题了！
另外黄驰还多想了点，那就是第二个定位器到底是什么？刀疤只给了三样东西：车钥匙代表的面包车，银行卡和男子自己的手机！
如果男子反悔，他也会因为有体内追踪器的前车之鉴而去怀疑面包车和银行卡是不是同样被安装了定位器，那么这两样东西绝对不会随身，那就只剩下手机！
手机就那么大，也没有套手机壳，使用物理追终器的可能性太小，最大的可能就是手机里被安装了一些程序！一直隐藏到后台运行能实时获取位置信息！
可什么时候被安装上去的呢？反正从他们下车后黄驰就看见过有人把玩中年男子的手机，况且手机还需要主人用指纹或者面部解锁，那就是中年男子全家被带上车的时候？
那时中年男子怕不是浑身的精力都在妻子女儿身上，加上双手一直被扣压在背后，如果某个时刻，一个壮汉刻意去调戏少妇，那男子的注意力绝对完全集中在这事上，如果此时再有人乘机偷偷用他的指纹或者面部解锁，男子绝对毫无察觉！
解锁后安装程序所需的授权全都允许，比如实时获取地理位置！获取通讯录和电话簿！甚至监听电话和允许远程调用摄像头！
细思极恐，黄驰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把这种猜想往自己身上一套，这不就是那原身多次逃跑都会被轻松找到的原因吗！自己手机里绝对有问题！
正在黄驰头脑风暴的时候，现场情况也出现了变化。
“老大！他在警局路口停住了！”
黄驰连忙探头去看，和高德地图一样显示房屋地标建筑的页面上，在一个T字路口处，两个代表中年男子的红点停止了移动，看样子是靠路边停车了，而此时只需要方向盘往左一打，车子就可以直接行驶进警局！
“老四，确认一下这个路口是不是红灯。”
老四在手机上滑动几下：“不是！现在是绿灯！”
正当刀疤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脑界面突然弹出一个大大的提示弹框！
“老大！他在打电话！”
“嗯！我看到了！别急，不是红色的字！他没报警！再等一下！”
话音一落，整个厂房都陷入了死寂，连一直在抽泣的少妇都安静了下来！脸色苍白且用惊慌的眼神看着面前一群面色肃然紧盯着电脑屏幕的壮汉！此刻，她们母女俩的命运已经来到了一个交叉分界线！
“动了！”
“右拐！他右拐了！”
“呼~”，几道松气声相继响起，场内的死寂随之打破。
刀疤死捏电话的手也松了下来，这次行动本来就是他通过组内多年的关系私自接下的“私单”，压根没和上级沟通过，本想弄点钱花花，结果没想到是只油水这么足的肥羊！
要是这通电话真的打到警局，虽然事后上面会安排局内人把事给抹了，可那时这钱不仅拿不到，全组成员还要受“自斩一根手指”的惩罚！而他作为组长，要自斩两根！
贪心的背后往往隐藏着高额风险，可事都做了，有风险也该认！毕竟六百万实在是太多了！值得一赌！
好在局面并未滑向最坏的方向，见地图上的红点在右拐后车速越来越快，刀疤提到嗓子眼的心也一点点回落。
老三突然指着电脑右下角弹出的一个弹框：“他打了两个电话！归属地一个是机场，另一个是银行！”
激动的声音把有些走神的刀疤唤醒，看了众人一眼，亢奋的情绪虽然还未将眼底的惊惧完全冲散，整张脸却被将有“收获”可能性涨的通红！想来自己也应是如此。
压下心中因六百万而躁动不止的心绪，刀疤的眼神再次盯在页面的红点上，毕竟前往银行的道路上并不止一个警局，但古语常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想来刚才石丸老板内心挣扎后已经有了决心。
几分钟后，红点在第二个可通往警局的路口稍微降低了一点车速却并没有直接停车，几秒后再次加速离开，而在这之后的第三个同样可通往警局的路口，这次连车速都没有降过。
这时众人已经心里有数了，刀疤举起手用力往后伸了个懒腰后才道：“老四、老五，你们看着点。”
说罢起身喝口水后径直走向不远抱着女儿瘫坐在地上的少妇，身后跟着老二和老三。
角度关系，见少妇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刀疤也多说直接蹲在了少妇面前，把手向前一伸。
虽然少妇第一时间就摆头躲避，可她一直死死抱住孩子的姿势注定摆动幅度不会太大，故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只手直接拖住自己的脸庞，随即粗糙的大拇指在脸上一滑，擦掉了一滴刚溢出的泪水。
见少女在掌下颇为“花容失色”，刀疤咧嘴一笑：“石丸夫人，接下来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大家都闲着很无聊，因此想邀请你去屋内做做有益于身心健康还能消磨时间的运动，怎么样？赏脸一下？”
少妇脸色苍白，短短一会时间，刀疤如狼的眼神已经在自己身上隐私部位扫视了几个来回，而且她又不是傻白甜，怎么会听不出来所谓的“运动”到底是什么：“不！不！我老公已经去打钱了！很快的！！求你们再等一等！放过我！”
刀疤咧嘴一笑，只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躲在母亲怀中偷偷盯着刀疤一行的萝莉：“这里毕竟有两位女性，既然夫人不愿，那就她吧。”
话落，直接抓住萝莉肩膀向外一拉。
“啊！！！”
一声尖锐的高音似乎要把房顶掀开。
“别碰她！王八蛋！！别碰她！！”
“呜~。”
咒骂与哭声随即就被死死捂住，刀疤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少妇身上，直直盯着少妇惊慌、愤怒、害怕、恐惧、不安的眼睛道：“夫人，那你这是接受邀请了？”
捂住自己嘴手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直钻鼻腔，看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壮汉嘻嘻呲笑，其中一人的目光更是性致勃勃的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她又能做什么呢？只能任由泪水滑落，闭着眼睛点头答应。
“哇哦~”
“噢~”
嬉笑声中，刀疤起身看着少妇道：“时间紧迫，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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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少妇哭泣着被壮汉们一路推搡着进入屋内，只剩下一个小女孩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放声大哭，很吵，也很无助。
而在萝莉的哭声中，一些声音也穿透了砖墙。
“夫人，衣服你自己脱掉吧，我们动手的话就没轻没重，到时候你没衣服穿。”
“快点！磨磨唧唧的！时间紧！任务重不知道吗？！”
“嘿嘿，你看我都全脱了，你害羞什么？”
......
“哇哦，黑色，情趣！”
“等不及了！磨磨蹭蹭的！还是我来吧！”
“啊！！”
“紫黑色葡萄，我喜欢！就是乳晕有点大，影响视觉体验了，但乃子还不错！”
“天然的，手感很好，很软。”
“哇！快看！下面没毛诶！”
......
“老五！你上次用过的润滑液和灌肠液放哪了？！”
“立柜二层！！”
“好！找到了！”
“呜呜呜！”
“老三！说了多少次！戴套！戴套！真是的！走后门还老不戴套！”
“不戴！老大走前门还从来不戴呢！再说，你还不是没戴，不怕被牙齿划伤啊！”
......
“噢！好紧！太紧了！夫人你直肠好棒！温暖！好紧啊！啊！太紧了！太舒服了！要射了！”
“啪！啪！啪！”
“大哥轻点！轻点！床都要塌了！”
“帮忙压着她另一只的手！我来感觉了！要深喉！！”
......
一声声淫语在厂内回荡，黄驰是个小透明反正当av黄片一样静静听着，可少妇只有三个洞，另外两个未被满足的人就有些躁动了。
老四还好，还能稳坐电脑边盯着屏幕，可对于小组内最年轻、也是火气最旺的红毛老五可不怎么呆得住，双眼充血、喘着粗气像一头发情的公狗在厂内来回走动，甚至还趴在窗边使劲往屋内看！
果然被狠狠骂了几句后这才愤愤回到电脑旁，本来就被气血上涌刺激的身心浮躁，而此刻小女孩那尖锐不断的哭声更是火上浇油，仿佛刀刮玻璃般难受，“唰”猛的转头一脸凶煞的盯着小女孩暴怒道：“安静！！”
可能是红毛真的太凶了，一时间真的吓到了小女孩，在短暂的停顿后，哭声更大了。
这能忍？！红毛顿时就赤目怒眉朝小女孩大步而去！要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小女孩她竟然在红毛冲过来的一瞬间直接跑着一旁呆立的黄毛身后躲着！
“诶？”
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女孩，黄驰眼神中有丝迷茫和疑惑：“诶？！找我干嘛！？为啥找我？！”
是因为黄毛之前被打的缘故导致在她眼中黄毛和她一样都是弱势群体？故而在危机来临之时，下意识的报团取暖？！
黄驰不知道，但看着红毛直冲自己而来，心道要遭，发泄对象八成由小女孩变成自己了！果然怒气冲冲的红毛根本没有任何解释，靠近直接一招正蹬狠狠地踹在黄驰的胸前！
“哼！啊！”
这一脚可没留力，没有防备又没有武道根基的黄驰当场闷哼一声，身体像被谁狠狠撞在胸前一样！直接重重摔在地上捂住胸口痛苦哀嚎！而红毛并未满足，快步走进直接对着黄驰的胸口抬腿就踩！
“啊！”
一脚重重踩在胸口！黄驰只感觉胸前整片肋骨在受力那一刻狠狠往胸腔内凹陷！紧随其后就是胸闷、心闷！在这一刻仿佛肺部的气体全被踩出来了！瞬间就感觉身体极度缺氧！同时眼冒金星！恶心干呕！
而红毛还没完，看着黄毛在脚下痛苦的哀嚎和挣扎，他脸上竟然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哈哈哈！有钱怎么了！还不是像狗一样！嗯？！伊藤公子你说是不是啊？啊哈哈哈！”
“咳！咳！呼！”
可黄驰哪有空理他，剧烈咳嗽的同时又如抽风机般的大口吸气！几口过后才把缺氧的感觉消去。
见脚下的黄毛根本没理自己，红毛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勃然大怒！抬腿就对着黄毛狠狠一脚足球踢！黄毛疼的再次闷哼一声！同时双手抱头再把身体蜷成一圈！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一脚又一脚足球踢凶横的踢在黄驰的后背，“咚咚”的沉闷声在黄驰体内回荡！
见黄毛还是没回话，红毛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竟然直接抬脚对黄毛的脑袋狠狠地踩踏！！
“嗡~”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虽然双手抱头在第一时间已经进行了部分缓冲，但是身下还是坚硬的水泥地！加上他不是受训过专门人员，完全知道该如何更好的卸去如此凶猛的力道减少头部受到的伤害，故而此时只能硬抗！
而代价就是脑袋一次次磕在水泥地上“嗡嗡”作响！脑中潮鸣不断！视野也逐渐变成一个个黑白的小方块不断闪烁！意识也在全身负面反馈中渐渐模糊，最终再硬抗一脚后晕了过去！
第20章 主与次
“哼~”
躺在地上的人猛的一抽搐，一声痛哼后意识有些模糊的睁开了双眼，随即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快速让其清醒，警惕的眼神极速扫视周围一圈，没人？！
“嘶~”
疼的呲牙咧嘴的用手慢慢撑起身体坐在地上，再次扭头环视几圈空荡荡的工厂，没有任何人影，也没有听到“运动房”传出“忙活”的声响，院内也没停着面包车，甚至连工厂大门都关上了。
看来刀疤们是真的走了，黄驰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原地静坐片刻后，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呼~”
喘大气的同时视线停在了已经被清洗过的老虎凳上，凳上水渍未干，却也没再往地上滴水，说明人已经走了一小会儿了，此外还有闲情清理痕迹。
院内的器具摆件也不零乱，也没有打斗冲突的痕迹，慢慢走到刀疤们和人妻“做运动”的窗边向屋内看去，里面也被收拾清洗过，种种迹象表明刀疤他们的目的应是达成了。
黄驰这才放心的查看自身的伤势，伸手在身上各处轻按几下后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手臂、脚侧、后背这样的皮外伤，胸腹等内脏无恙，连被重重踩踏的胸腔此刻也没有任何不适，呼吸之间也没觉得胸、肺有异，之外也就是头部有些许昏沉与眩晕。
没有内伤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对自己的伤势大致有数后，黄驰并不想在此地多待，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慢向外走去。
一路忍疼骑着共享单车回到家，洗澡上完药后再拖着伤痛之身去炸鸡自助店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后，回屋直直躺在床上愣愣看着天花板出神。
身体的疼痛暂时压下了脑海中各种沸腾的负面情绪，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为什么是原身记忆中最害怕与恐惧的事，记忆碎片再怎么看也比不上现实，自己还只是经历过一次，而原身是两年。
今天的事情其实能看出来黄驰早已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在办事的时候顺手“教育”一下他，已经不是早期天天把他叫过去专门“熬打”的时期了，也就是说黄毛在他们眼中其实已经是被“驯服”的人！
从记忆碎片来看，在用一段时间“驯服”黄毛之后，刀疤他们“召见”黄毛的频率就逐渐降低，后期基本稳定在一个月一次甚至三个月两次这种程度，但今天距上次强召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月！黄驰猜测可能和原身上次炸毛被打的事有关，今天只是那天的后续，他是临时被加强“管教”了！
“哎”，心中暗叹。
但如今刀疤小组获得巨款，加上今天在他们眼中尤为“顺从”！毕竟挨那么多打都没反抗，甚至都没咒骂一声！想来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忙着享福的他们压根就没空理会自己了！
心神沉入脑海，看着金光闪闪的系统上正在缓缓提升的身体属性和技能栏，对于自己来说，系统是并且是唯一能让自己脱离目前困境的东西，可它的威能完全依靠时间和积分！
时间现在自己算有了，可最重要的积分他没有啊！文乃手机里的相册他在第二天就看过了，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被删的干干净净！
这下让他根据相册找到男主再找到其余女主角的想法彻底落空了！虽然还可以天天去校门口蹲，可对里番中出镜稀少还被刻意淡化的男主长相他真的毫无印象啊！当面遇见估计都认不出来！
因此这条线只能断了，现在能刷积分的就只有少女文乃了，可她那差不多就是皮包骨的身体根本禁不住折腾！只能先养着，想在她身上快速大量刷分在不用强的情况下肯定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她的身体还有点特殊，用强的路暂时走不通，除非是想“血染大枪”！还是止不住的那种！
黄驰只想舒服着把积分赚了，并不想要人命，那只能慢慢来了，日积月累，积少成多，自己还有时间。
积分的事没法急，也急不了，可现在这段宝贵的空窗时间又不能白白浪费，因此他打算去学拳！
说起来有点可笑，在红毛拳脚下毫无招架之力的他其实在力量和身体素质并不比红毛差！两人角力红毛还不一定能赢过天天干重活的黄毛，可现实却是他在地上打滚！
这就是因为他没有系统性学过一门武道来整合、调用全身的力量！习武之人比普通人就是强在反应、招式、心理、意识、抗击打能力等等。
所以，他要学拳！也不得不学！
下定决心的黄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隔壁屋的电脑前。
打开电脑，黄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一些东西打包加密上传到网盘，随即把所有磁盘都格式化后还要重装系统！虽然不确定，但万一电脑内部和手机一样“不干净”呢？索性重装好了，反正重要的数据已经放在网盘了。
过程并不复杂，毕竟现在的电脑都是“aipc”，即搭载了智能ai的pc电脑。
翻了块u盘出来，先让ai根据电脑的配置在官方网站下载最合适的操作系统安装映像文件，再直接让ai直接把u盘制作成启动盘，全程只需要点几下确定按钮就行。
接下来他按照安装指引轻松完成安装，其中系统语言他设置为中文。
并未理会开机后ai在后台进行的自动检测，黄驰在桌面新建了一个txt文本，打开后输入两行字。
主：16岁成年后获得房产证和土地证。
次：摆脱黑道。
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黄驰静静看着这两行字，身为一个曾经的多年生社畜，来自社会正义的捶打早早就教会了他一件事，那就是分清主次！
什么是主？什么是次？那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成功在16岁成年后把别墅的房产证和这片土地所有权登记到自己名下是最主要的，而目前自己的困境也是基于此产生的，黑道的目的也是为了阻止此事发生从而进行的“干扰”，故而可被划分为“次要”。
但想要达成主要目标，次要的黑道是绕不开的，这就又引出了两条路，黄驰又在次要目标的黑道下写了几行字。
次：摆脱黑道。
----隐忍
----对抗
四个字，却代表了今后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隐忍：维持现在的状况基本不变，对黑道虚与委蛇，暗中隐忍，收集情报，根据状况再伺机而动。
对抗：不用说，斗争，反抗到底！
前者就是对黑道较为有迷惑性，自身的处境不会再恶化，但坏处就是像今日的羞辱还会多次上演，心中的郁闷愁苦可想而知，“熬人”，每次都在敲打自己的意志、人格和思想。
后者的好处就是快意恩仇！有仇当场就报！刀疤小组都在自己的打击范围内，随着时间的推移，凭借自己的身体素质可对他们进行全面碾压！到时候拳打脚踢躺在地上哀嚎的就是他们了！一吐心中的郁气！可谓是念头通达、神清气爽！
而坏处呢？自身的处境会极速恶化！毕竟自己真正的敌人从来就不是刀疤小组这几个人，而是他们背后的黑道组织！什么是黑道组织？有组织、有纪律、更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一级又一级，犹如一棵大树，枝叶扶疏，枝繁干壮！
而一千二百平的别墅加上三千多平的土地，更别说还有买下就可以世代传家的土地所有权，因此就算不在主城区，它们的价值也要以“亿”计数！
而刀疤他们只是这个组织用来敲打自己的工具罢了，犹如大树上的一片叶子，顺着这片叶子往上到底还有多少层枝干相连，黄驰不得而知。
如果暴力把刀疤这片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叶子”给打碎！那不用多说，向上通报虽然明说了自己能力不够但这事还有余地，惩罚不会太严重；可如果瞒报导致黄驰这块要到嘴边的鸭子竟然还飞了！事后肯定是顶级处罚了！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两种结果，刀疤又不蠢，肯定上报，随后另一片崭新的、叶面更宽更厚的叶子再次往自己飞来！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黄驰这种还是暴力反抗的，结果可想而知。
就算系统给力，把新的一张叶片再次打碎，可然后呢？又会有更大更厚的叶片压过来！打碎之后还有无数张！
这下日常都没法稳定，还怎么刷积分？他还有时间和精力吗？
变数太多，而且连续打碎几片叶子后，接下来黑道的手段更为猛烈与残酷！自己不是超人，肯定扛不住，一旦输了，恐怕再也不会有此时的自由，被囚禁已经算是一种不错的结果了！
为什么不报官？刀疤小组今天恐吓、威胁、甚至暴力、奸人妻女这类行为在黄驰眼中都不算什么，可偏偏过程中刀疤隐隐点出过“人体器官贩卖”这事！
这事可顶天了！前世专嘎腰子的邻国结局就是一位国家的权利核心倒台！逻辑相通，刀疤此事也不外乎几个可能。
其一：刀疤背后的黑道势力深不可测！深到可以在其势力范围内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合理”的噶人腰子！
其二：有官方作为其保护伞！而能在上深市这样常驻人口近两千万、年生产总值超万亿的超大城市一手遮天，那注定了就是权利最上层的那么几个人的其中之一，甚至之几！
其三：上面两项皆有。
黄驰个人的观点更偏向第三点，也就是刀疤背后的黑道势力不仅深不可测，还和上深市权力中心的最上层相交甚深！
现在人人都可以是自媒体，黑道势力或者保护伞势力稍弱，一旦被人曝光绝对会被连根拔起！连保护伞都会被撕了！但这样的事在刀疤口中却仿佛是一种日常手段，细思令人极恐！
故而无论是上诉哪种情况，想要得到官方的庇护可能性极小，甚至黑道还会借用官方力量：随便指示一个小混混来挑事，黄毛暴打后被光速出警，然后以寻衅滋事、危害公共安全罪给关一年！一旦出狱立刻就会被黑道带走！
这一步就和被黑道囚禁一样，是绝对的死局！不仅整整一年的时间被白白浪费，甚至出狱后绝对还会彻底丧失别墅和土地的所有权！
这样一来，“隐忍”和“对抗”看似有两条路，可实际上他没得选。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挨打！
保存txt文档，黄驰点开浏览器，输入“附近的武馆”，点击回车！
第21章 习武、杀生
“浑圆...八极拳...馆？”
黄驰抬头看着前面一家拳馆的牌匾喃喃出声，这已经是他寻找的第三个武馆，一个教传八极拳的武馆。
他的确天生就对传武自带很大的滤镜，但在习武这件事上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对于此时的他来说，目前最适合的武道应该是“拳击”！
相对于学习动辄多少年才算入门的传武，拳击简单易学、快速实用、动作简练，特别是在掌握基础后即可习练的抗击打训练！这对于黄驰来说可谓是实打实的“刚需”！
更何况拳击需要的身体素质无外乎力量、体质和躲闪的敏捷，这些属性他都可以通过系统加点日益增强进而让拳术不断进步！可以说拳击的的确确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这些黄驰自己也知道，可它真的太贵了！之前跑的两家：一家每节课报价400元，另一家每节课报价500元。而这已经算是所有拳击武馆里较为便宜的两家了！如果是私教的价格更高，如果是那种参加过比赛、获得过一定名次的教练，那每节课的价格更是以千计数！
对于全身身价才刚满一千的黄驰来说，学不起、根本学不起！真的太贵了！
除了本地的高物价、高房租外，黑帮合法化外加监、惩不到位才是根本！让普通人稍微有点能力后都会去学点武道防身，这才让习武这门生意日益昌盛。只能说和前世枪击每一天的某国一样，大和国也自有国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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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欢迎光临。”
电子音后，一道中文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是的，中文！黄驰之所以来到这，除了价格便宜外，还有就是这家招募学员的条件之一就是会说中文！因为这就是一家中国人开的武馆！
当然，这个世界不叫中国，叫“大夏”，人被称为“大夏人”，语言被称为“大夏语”、“夏语”，当然用“汉语”、“中文”这类称呼也没问题。
武馆简介上说的是十年前从大夏某省一个名为“沧州”的地方举馆搬迁到这里的，十年来学员主要以附近来大和国留学的大夏学子为主，因为语言交流沟通的问题，本地学员很少。
这句话黄驰还简单查了一下。
第一：八极拳在大和国确实很受欢迎，并且具有很高的地位和影响力。因历史原因，被大和国武术爱好者视为大夏最强的实战型拳术之一，从而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推广，每年还有许多八极拳大师互相跨国进行交流，又进一步扩大了八极拳在大和国的影响力。
第二：近年来大和国留学的大夏学子年年攀升，无论是来镀金还是正经求学。但此地并没有国内那样安稳的环境，很多时候冲突不可避免，故而习武防身就是留子们的一种必要趋势。
异国他乡和来自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文化、说一样语言的人抱团是人类的天性。
这家武馆天然就自带这样的特性，既能习武、还能扩展人脉。毕竟每个人的习武天赋有高有低，报一家武馆习武，在出事应对不利时还可以喊人，指不定前来帮忙的陌生人就是武馆安排的前几届学员呢？这也是一种人脉，尤其对不擅武力的女生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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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驰寻着话音直奔前台，同样用中文对前台道：“你们武馆‘三十六式健身八极拳’课程还能报名吗？”
前台是一个穿旗袍的可爱小姑娘，见惯了武馆里的各种猛人，但还是觉得面前的黄毛有点“凶”：“能，请问你是要报名吗？”
“嗯。”
“好的，这边请先登记一下信息。”
黄驰看了一眼，就是国籍、姓名、年龄、电话号码、身体是否有疾、是否会汉语这类简单的个人信息，不包含居住地址、身份证这类敏感信息，于是拿起笔“刷刷刷”进行填写，只有在“是否修行、习练过某种武道？”这行时，稍作考虑便写下了“无”。
“写好了，给。”
“好的。”
小姑娘接过单子，便噼里啪啦的打起字来，片刻：“你好，再次确认一下，你是要报名为期15天的‘三十六式健身八极拳’课程吗？”
“是的。”
“好的，费用共1024元，请这边扫码付款。”
.......
“请坐等片刻，我去找一下教练。”
......
黄驰端着纸杯，看着前台拿着自己刚填写的资料就往武馆内部走，一句句“八师兄”的呼喊不时传来。
不多时，一位颇为精壮的青年手里拿着资料直直的向自己走来。
“你好，我姓何，接下来15天里将作为你的教练，叫我教练或者何教练都行。”
“好的，何教练。”
起身，握住教练伸过来的手。
“嗯，你现在有空吗？课程内的安排和情况我需要给你讲解一下。”
“有空，请讲。”
“首先这课并不是一对一教授你知道吗？”
“知道。”
这点钱也不可能是一对一，它的性质和报班一样，一个教练会同时教很多人。
“嗯，那就好。先说一下，现在我带领的班共有35人，再算上你的话就是36人了。当然，这么多人也是分批次的，有的学员课程已经要学完了，也有的学员才刚报名。你的话就将和他们同一批，共8个人，也就是到时候8个人一起上课，这你能接受吗？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可以把你调入下个月新开的班里，那时开学了，人可能就会少一些。”
黄驰当然没有问题：“没问题，我能接受。”
“好，这个课程上课的时间是每天晚上的7点到9点，这个时间段你接受吗？”
每晚2个小时，连续15天，也就是一共30个小时，平均一个小时34块钱。
“接受。”
“好。额......。”何教练突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道：“因为我的学员中只有你不是大夏人，因此我授课时也只会用汉语，想来你既然来报名就说明你的汉语水平还不错，可....。”
“额，这样吧，课程中你如果有听不懂的内容，可以在课闲时或者课后找我，我给你用日语再讲解一下，怎么样？”
看来是何教练担心自己听不懂太复杂的汉语，跟不上课程，所以额外给了一点“私教”服务，黄驰当然欣然接受：“没问题，谢谢教练！”
“好！跟我来，你来的时间刚刚好，你们这批学员我正准备开始呢。”
这其实是黄驰在网上专门看过课程时间，自己看着点来的，并不是凑巧。
.......
跟着教练出了接待室后紧接着绕过一面几乎隔断大半间房的巨大的屏风，再穿过一个两侧贴满各种荣誉奖章的通道，这才算是来到了武馆内部，灯光照亮了整个环境，同时教练也开始了介绍。
“现在正对着的那个是‘演武大厅’，然后从左往右依次是一号练武房、二号......。”
黄驰一边听着一边打量，整个武馆内部像极了一个“回”字，又或者说它整体布局就是一个大型“四合院”。
“回”字四边都是房屋建筑房屋，连接各个房间的则是靠内的一圈走廊，走廊再往内的中间“口”字则是露天且还在地面上修建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擂台，周围空余之地还有用石子铺成的可以连通各个练功房的小道，道路边还有种植的各种绿植，甚至一角还种有比房檐还高的斑竹，另一角还有假山流水！
“这边是五号练武房，每晚你在前台打完卡后直接到五号房内就行。额，你明白吗？”
“明白。”
“那就好。走吧，直接去五号房。”
......
跟着教练往五号房去的路上，黄驰也在不停的左右打量：此时每个练功房都是灯火通明的，能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里面人影绰绰，不时有习拳的动静传出，伴随着各种教练的指导、纠责声，甚至在一号练武房还看到了一些女学员进出。
如果一个练武房就有30多人，那6间练武房加起来就近200人。这还只是晚上，照理来说白天才应该是武馆学员人数最多的时候，武馆官方网站上就写明了一天分为了“晨班”、“午班”和“晚班”。
大致简单乘算一下，一天来习武的学员就有600人左右？预防重复再打个对折，那3、400人差不多吧？哪怕大多数学员和自己一样只是来学个短期课程，这也不算少了吧？
此外，武馆内部占地真的很大，光目前这个“回”字黄驰就估摸着近两千平，更别说演武大厅还有几个通向后面的紧闭大门已经明说了还有未开放空间。
武馆地处的位置虽然在山区，也并不偏僻，武馆门口就是地铁站，多年前官方就把主城区后的一大片山区规划成了学区，因此武馆附近一带全是密密麻麻的各类学校。
从这些明面的东西就可以看出一点东西。
首先，武馆那铺满两面墙壁的荣誉可能是足斤的！可别忘了武馆是从国外迁入此地的！而大和这个国家的民族排外是众所周知，武馆能在此地一开始就有这么一大片土地建馆且授拳，在他人的地盘上与人抢饭碗，那说明它还真有几把刷子。
开武馆生意还兴隆的方法其一：人情。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这句话放到哪里都合适，并不会因为换了一个国家而有所不同。
其二：能打！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抛开人际关系网后来说，武道在这一方面来说比较纯粹，谁拳头大谁就能大声说话。
这家武馆能在此地扎根十年，看样子还活的不错，说明它要不是“人情势力网”强到可以跨国；要不就是把本地武馆都打了一圈，强行从蛋糕中分走一块。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家武馆都有点“真功夫”。
......
“来！大家看过来，这位是新加入的伊藤学员，希望大家好好相处！”
黄驰站在教练身边看着身前一群神色清明稚嫩的学员，看来这就是来留学的学子们了，脸色虽有不同，但眼神却一致的清澈，一看就是未经风霜，记得前世有一个专有词汇来形容：“清澈中透露着愚蠢”？
“啪...，啪....啪啪。”
看着新来的学员一身煞气，脸上还有红肿血印未消，看谁感觉就想打谁的凶恶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茬！各位学员们不由的面面相觑，最后礼貌性的响起了几个稀稀拉拉的掌声以示“欢迎”。
教练仿佛没看到这份尴尬一样，指着队伍最后排一个位置对黄驰说：“额，好了，你先站那，准备开始教学了。”
“好。”
说罢从队伍一侧绕行至指定位置，无视了期间一道道暗暗看过来的视线，刚站好，教练就发话了。
“好了！一队自己先练着！二队活动开身体后扎马步！”
话落，聚在一堆的人群哗啦啦散去屋内各地，屋内很大有空调，起码一百五十平，几十个人撒下去空间还很宽余，只剩下黄驰这一排学员站在原地。
教练道：“你们是刚报名的新人，在教之前，我先把这套健身拳从头到尾打一遍，你们就对它有一个概念了。”
“你们再往后站点。”
“嗯，好，可以了，那我就开始了。”
“哼！”
说罢，一道运气声响起，随即一个个精简、力沉的招式被演练出来。
......
“哼！”
随着一声哼气，教练抱拳收势，算是演练完毕。
黄驰虽然不懂武道，但教练演练的一招一式的确力道十足，感觉自己绝对顶不住一拳，十分的刚猛！而且他的脚全程稳固，犹如钉在地上一样，身体发力扭转出拳时脚如生根，佁然不动！这绝对的真功夫！
“好了，这套拳是吸取各种套路拳、国标拳中的招式结合八极拳简化而成的，本质和健身的太极拳没有区别，都是强身健体。而这套拳的基础就是'马步'！站的稳！力才透！所以在教拳前，先教你们'扎马步'！”
“当然，在这之前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身体活动开，避免之后运动中腿脚抽筋，跟着我做。”
......
“呼呼~”
黄驰停下微喘，这把身体活动开的过程怎么那么像上学时跳的广播体操啊？！就差一个广播播放“时代在召唤”了！
休息片刻，教练给另一队纠正完后才走到黄驰这队面前道：“休息好了，你们跟着我做！”
“首先，站直后两脚平行展开相距自身约两个肩宽！不要外八，别傻傻的看，跟着做！”
学员们赶紧找个位置按照教练说的做，黄驰也一样，教练则起身开始一个个纠正学员的姿势，不多时就来到了黄驰身边。
伸手在黄驰腰背一拍道：“腰打直，身体放松，不要紧绷着。”
“嗯，你肩宽腿长，所以脚再往两侧分开点。”
边说边用脚勾着黄驰的脚往外分且钉在一个位置。
“这位置差不多，你记下地板上的点状条形标记的个数，下次就记住了。”
黄驰低头记下，刚好六个点。
......
“好，看我！站好后身体就往下蹲，如同后面坐着一个板凳一样，上身挺直，含胸拔背！双手捏拳直抬与肩同高，双膝弯曲直到与脚尖垂直相对，头要顶直，头若悬钟。此时膝平、脚平、肩平、头平，故而这个姿势又被称为'四平大马'！”
“俗话说南拳北腿，南拳就是以此式为拳术根本法门，久练身马犹如铜浇铁铸撼之难动，下盘极为稳健！”
......
刚走出武馆的黄驰看着身后的拳馆擦了擦头上的汗，今晚两个小时的基础，除了四平大马的马步，还在马步的基础上调了一个“架”，比较适合身体发力的身体架势，这两个最重要外，还讲了掌、拳、步的各几式基础。
后面教练在挨个纠正完后，就教其它小队去了，黄驰他们就在一旁一遍一遍的练，期间教练会随时开口进行纠正。
扎马步是真的累！时间一长，全身都在抖！拍了拍有些发软的双腿，黄驰慢慢走向一旁的自行车，从这只需要骑行大半个小时即可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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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下谷八乡大集市？”
黄驰停下自行车看着集市的牌坊，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清晨，他起了个大早根据导航骑行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这，一个看起来规模很大的集市！
集市这个东西，他生于农村，自然清楚不过，只不过家乡统称为“赶集”、“赶xx场”。
赶集的时间固定为“逢三六九”，即每个月日历尾数数字是3、6、9的日子为“小集”，如3号、6号、9号、13号、16号、......、29号。
“大集”则为“十倍之数”，即每月的10号、20号和30号。
每次和小集连起就赶集两天，这两天又称为“大小集”。
没想到在异世界自己竟然还能遇上这样极具乡土气息的节日，密密麻麻的人群、各种音调的推销声、讨价还价声和空气中弥漫的油炸香气，这些与回忆里颇为相似的场景让黄驰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嘿！让让！让让！前面的让让！”
好吧，刚一恍惚就被人嫌挡路了，回神的黄驰连忙推着自行车给一辆农村货三轮，也就是俗称的“三蹦子”让路。
有着三蹦子在前面开路，黄驰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省了不少力，还有余力东张西望。
这一细看就直接打碎了记忆滤镜，两者并不能说毫不相关，但差距满大的。
首先就是场地，记忆中的集市各个摊贩基本都是在地上铺上一层编织袋就地摆摊，露天，顶多就是一些人用自行车摆货，占地面积最大的往往就是各种卖衣服的、买鞋的，一件件衣服长裤直接挂出来，一双双新鞋放在鞋盒上摆的整整齐齐。
往往卖各种吃食的地方小孩最多，运气不错的话还能遇到唱戏的，还有卖各种祖传神药的，卖菜的，卖水果的，卖种子的，卖化肥的，卖饼干糖果的，卖锄头镰刀菜刀等刀具的，还有各种活鸡活鸭活鱼的等等摊位。
山里挖的草药，河里抓的河鲜，池塘捞起的大草鱼，散养的土鸡，田里夹的黄鳝泥鳅，刚挖的折耳根，新鲜度堪忧的土鸡蛋土鸭蛋，还有卖鸽子，小猫小狗的，种类繁多，覆盖农村生活所需的方方面面。
但这里不同，场地被规划过，地面打了水泥，卖货的各种品类也被统一分区并建立了挡雨的铁皮大棚，大棚下就是一个个齐腰的水泥台，台子上摆着和隔壁几乎一样的商品。
商家也不再是白发苍苍的农民，而是以中年人、中年妇女为主，抽着自卷旱烟翘着脚的枯瘦老头是一个没看到。
路边两侧空地上一辆辆三蹦子取代了一个蛇皮袋就原地摆摊的位置。
虽然整洁规划了不少，但的确没有了记忆中的那份“乡土气”。
“哎~”。
心中莫名一声叹息，黄驰也不再闲逛，跟着手机导航直接走到了一处摊位停下。
摊位较为偏，在整个集市的某一角位置，是个“屠宰点”，日常负责杀鸡、杀猪、杀牛，导航的目的地就是它。
摊位的形状就是一个水泥打造的“田”字形台子，此时里面正有几人在分工忙碌。
黄驰见状直接大喊：“老板在吗？！”
“在！小兄弟有事吗？！”
一位正在案头肢解半扇猪肉的中年人抽空看了一眼黄毛，但手上动作没停，回话的同时一溜肉就被利落的分割完成。
“我来应聘！”
老板疑惑了一声：“应聘？什么应聘？”
黄驰把手机调出一个界面展示给他看：“我在网上看到你这在招人，就来了。”
老板还是一脸迷惑，直接把手上的动作停下了，拿着油光满面的尖刀向黄驰走去，周围正在忙活的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老板并不算太高，黄驰身高一米七五，老板比黄驰矮上一点，大致一米七，套着黑色围裙的身躯也没有黄驰壮硕，但此时看着手脸还沾着血的老板正一脸肃然且擦拭着尖刀大步向自己走来，这多少还是有点憷人！
“哦！这个啊，昨天我儿子帮我弄得！看我这记性！”
边说把黄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皮肤黝黑，身体壮硕，衣着简约朴素不花花绿绿，虽然顶着一头黄毛，但身上却没有耳钉鼻钉或者什么杂七杂八的所谓的“个性钉”，更重要的是那双布满老茧的粗糙双手，一看就是个经常干粗活重活之人。
不是个细皮嫩肉五指不沾阳春水之人，是个能干活且干过活的人，已经初步符合他心底招人的预期，气质虽然看着有些凶但其实也没什么，做屠夫这行的谁不是杀生无数？这种环境里气质不凶难不成还温润如玉？
心里有了点谱，于是又开口道：“小兄弟，的确在招人。怎么，你想干？这行真的挺累的。”
黄驰没有半分犹豫：“嗯！不怕累。”
......
人活的越久就越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黄驰也一样，知道自己在前世法制严明的社会待太久了，安稳和谐的社会塑造了他平和的性格，遇事大多也只会寻求法律法度等公权为自己辨明公道，久而久之就造就了他在直面很多事情就倾向第三方的“公权”而不是“寻求诸己”的相对偏“软”的心性。
可现在这套明显是行不通了，与刀疤他们掀桌是早晚必定的事，而两方相争时起决定性因素的不仅仅只是武力，还有心性(性格)！就如校园霸凌中偶尔能看到几个瘦小个就能欺凌一个五大三粗的大高个。
系统只能强化他的肉身，无法更改他的心性，要改变就必须靠自己的意志与决心，现实也逼得他必须改变。
昨夜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终认定想快速磨炼自己的心性唯有去“见血”！
所以他一大早就来这了，一个开在集市中的临时屠宰点，希望在这用无数生灵的鲜血洗练自己的心性，磨掉心中那份对于生命的尊重，只有这样，才能在和心狠手辣的刀疤小组掀桌时做到“手狠”！
有没有用不知道，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
“那行，你有这行的经验吗？”
“有，之前杀过鱼和鸡。”
他说谎了，其实他并没有杀过体型稍微大一点的动物，是爸妈口中的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长期在城里讨生活的农村人”，也就是根据国家统计标准定义的“农民工”。
他只是看过别人杀过鸡鸭鱼，顶多老家过年杀年猪时帮忙按过猪，但现在为了尽可能得到这份工作，他选择了谎言。
“敢杀猪和牛吗？”
这边没有吃羊的习惯，海鲜、鱼、鸡、猪、牛是最常食用的肉食。
“......，敢！”
“行，你把自行车放着就行，跟我来，刚好有头猪要杀。”
黄驰身体一僵，但随即停车跟上，绕过不停忙活的水泥台，跟着老板来到了后院，一只被绑住四蹄的大黑猪见人来连忙哼哼叽叽。
“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按猪！”老板大声喊了几个正在忙活的员工后丢给了黄驰一件胶围裙和一双胶手套道：“你来主刀。”
话落就从一旁刀具架抽出一把和小臂差不多长的厚背窄刃细长尖刀递给了他，黄驰只好板着脸身体僵硬的接过，油腻的木制刀柄上的纹路处处红的发黑，想来在血水中浸泡了不知多少次吧。
“吱昂！！！”
在大黑猪尖锐嘶哑的挣扎声中，几位员工熟练的把它抬上不远处的长案上，并将猪的头部和颈部悬空并用力往下按，与长案形成一定夹角，同时猪头的下颚部也被托住并死死的向后扳，尽量露出下颚下的猪颈部，同时黑猪身上不同部位也被一只只手大力按住，让其再也无法动弹，只能无助且恐惧的大声哀嚎。
“看到这没！”老板指着猪脖颈下一处位置对着黄驰道：“位置记住了！”
边说边握着黄驰的手腕让他手中尖刀的刀尖一点点靠近并戳到猪脖颈处刚强调的部位，然后松开了手：“这！用力！把刀捅进去！”
此刻很奇妙，明明手掌距离猪身还有一把刀的距离，可此刻他有些颤抖的手竟然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刀尖的触感！有点柔软又充满弹性，像极了上学时用直尺戳自己大腿的触感。
“啪！”
“利落点！”
一个巴掌猛的拍在了背上，黄驰本来就紧绷着身体此时再被一刺激手不自觉稍微向前伸了一点，很奇妙的感觉，刀尖像是戳到了一张带有一定弹性的纸，再在某个弹性节点轻易的扎破，随即片刻前还清晰感受到的坚柔弹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刀尖顺着破口极为轻松的扎进了更深处，同时一小股鲜红的血液从刀尖处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还没等黄驰有所反应，拿着尖刀的手肘又突然被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这下尖刀直接捅入小半截！一股股鲜血滚滚而出，浓烈的血腥飘散到空中的同时大黑猪凄惨嘶吼的同时身体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啪！”
“快把刀插进去！”
“到底干不干！不干就滚！”
又一个更重的巴掌拍在他身上，黄驰脸色苍白，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一股股鲜红滚烫的鲜血源源涌出，此刻他无比真实且清晰的感受到一条鲜活的生命正在自己手中慢慢流逝，而由此源于本能的怯弱逃避和急于改变自我的理智在脑海中疯狂交锋！
一边是无比感性生命的重量，一边是冷酷理智的本我变革意志，让大脑像煮沸的开水一样，翻滚不止，连外界老板的叱责声都甚为模糊，模糊之间，突然一张红毛狞笑的脸一闪而过！瞬时心底就涌出一股心气！当即牙关紧咬，手腕猛的用力一刺！直至刀柄！
.......
“呼！呼！”
犹如刚冲刺完三千米，心若擂鼓，呼吸急促，有些模糊的视线中一股股犹如涌泉的血液从两指宽的伤口喷涌而出，大黑猪的挣扎与哀嚎声也随着鲜血而加剧流逝，直至一动不动。
还死握杀猪刀的手被喷出的血液完全打湿，手指、手掌、手腕全是黏黏黏糊糊的，甚至还带点热气！浓烈的血腥气直让胃中来回翻腾，强烈的呕意裹挟着胃酸一股股涌上喉咙又被一次次咽下。
等到身体不适稍微褪去，这才发现大黑猪此时已被勾着后腿高高倒挂而起进一步放血，而老板就静静地站在自己身边，手里还拿着不知何时从自己手里拿走的杀猪刀。
察觉到黄驰投来的视线，老板转过头来语气轻松中又带点揶揄道：“还不错，至少没吐。”
黄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就想咧嘴敷衍的笑一下，结果整张脸还绷得很紧，只是稍微扯动了点嘴角，露出一个极具滑稽的表情。
“哈哈哈！”
老板被逗乐了，哈哈大笑几声，听得出来他真的很开心，笑完后便拍了拍黄驰道：“第一次杀猪，感觉怎么样？”
沉默了片刻黄驰才开口，声音极为沙哑：“......，不怎么好。”
本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像小说中那样，老板开始讲起自己第一次杀猪时自己狼狈的样子来开导黄驰，可惜，并没有，小说永远都是小说。
“嗯，没事，多杀几头就好了。等会还有几头猪要送过来，都是你杀，要是不接受，现在就走。”
“......，好！”
“嗯！那边马上就要给猪刮毛，然后开膛剖肚、拆骨分肉，都很忙，空不出手来，所以那边你看到没？”
黄驰顺着老板的手指看向了院内的一个角落，一个鸡笼堆积的地方：“嗯。”
“猪送来之前，你把那些鸡杀了。”
说完老板便撸起袖子走向已在给大黑猪用开水烫毛的案板，看得出来，真的都很忙。
......
在众人忙着给猪刮毛时，黄毛也走到指定位置：在鸡笼中间有着有一个小板凳，板凳边自然有一把尖刀。
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和鸡的腥膻气夹杂着鸡屎味直冲天灵盖，脚边一只被割喉放血完回光返照正在扑通的土鸡，右侧有一个大的塑料箱，里面全是各种肢体和内脏！箱外边还有几颗死不闭目的大猪头！
因民间风俗和宗教原因，这边的人并不吃动物的头和接触地面的足肢，他们认为头颅是生灵灵性所在地，不能吃，吃了灵魂就不能投胎入六道了，自古以来顶多用来祭祀神明。
而接触地面的足肢就是鸡爪、猪蹄、牛蹄这类能接触到地面的蹄爪。因为古代对牲畜实行圈养(散养早被别人抓去吃了)，牛圈还好，而鸡圈、猪圈的面积自然不大，吃拉睡都在一起，猪蹄、鸡爪都是直接-踩到排泄物上。因此古人认定蹄足是“污秽不洁之物”，人不能吃，吃了会得病，而蹄爪上面的鸡腿、猪腿、牛腿则没问题。
而动物内脏的话，像上深市这样自古的鱼米之乡又靠近大海的南方沿海城市，除牛内脏外对于其它动物内脏的接受度不高，而越往北气候苦寒的工业城市和内陆城市倒是普遍接受动物内脏作为食材出现在餐桌上。
.........
把手上基本放完血不再挣扎的鸡倒挂在脚下水渠的钉子上继续放血，虽然是第一次杀鸡，但他亲眼见过不少，照着记忆来，只需要在割喉时狠心一抹就行。
而正当他杀第二只鸡时，另一位员工提着一桶热水来到了他附近，也没黄驰说话，对着他点点头就埋头做事了，黄驰负责杀，他负责给还有余温的鸡用热水汆烫几下后拔毛。
......
下午四点，和老板告别后，黄驰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和异味开始骑车回家。
在中午饭前一起共事了一上午老板找到了他，说他虽然胆子小了点和割肉剁鸡的技术差了点，但老板觉得他性格和做事态度都不错，胆子和技术都可以慢慢练，故而他就被录用了。
每周的周末来上两天班，工作时间从早上六点到下午四点，为此老板还专门给黄驰讲了一个“城郊经济”的惠民政策。
城郊经济，即城市带动城周郊区的经济发展。
翻译一下就是类似此地的集市固定每周开放周末两天，这两天里周围村子的农民可以带着自家“土特产”来集市售卖，而正放假有空有钱的一些城里人就会开着车来集市购买土鸡、土鸡蛋、土猪肉、农家菜等等，从而带动周边的农村多一条财路这样的一个政策。
赶集，相对来说就早上人流量最大，而很多人买完菜就回家自己做饭去了，因此到中午人流就会少大半，而下午除了摊贩基本就没人了。
临时屠宰点的上班时间也和人流规律相符合，需要早早开摊把别人需要贩卖的鸡、猪、牛给宰杀分割好，忙完正好开市不耽误人做生意，然后陆陆续续就有城里人提着刚买的活鸡来付费宰杀，此外还有生意太好肉早早卖光后赶紧补货的肉摊贩等。
一通忙活到12点左右屠宰点基本就没生意了，员工这才有空吃饭，饭后就开始打扫卫生，收拾刀具，等到四点才各自散去。
薪资的话日结，管午饭一天一百，不管午饭一天一百二，黄驰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没想到中午吃的还不错，全是肉！准确的来说就是一大堆内脏和下水！送猪来杀的老板们来拿走被分割切好的猪肉时，只会一同带走猪舌，至于其余的内脏都算做是给屠宰点额外的报酬。
当然，牛除外，除了牛舌，牛内脏里面好清洗的牛心、牛板筋、横隔膜、牛蒡大多都会被一同带走，而像牛肺、牛肝、四个牛胃、火锅常吃的黄喉（主血管大动脉）、牛腰、牛大小肠等相对难清洗的部分就留在了屠宰点，等着被丢掉。
因此中午吃的就是铁板煎烤牛肝、猪心、猪肝、猪腰、鸡心、鸡肝、鸡腰，如果想吃猪小肠、牛小肠就自己动手洗。
此外还有用满满一大桶筒子骨、琵琶骨、嵴椎骨炖的肉骨汤！
至于剩下的猪肺、猪大肠、猪肚、鸡肠等内脏全都丢垃圾桶了，一颗颗大猪头、大牛头也是，取完舌头就不会要了，也没人要，就等赶集结束后和足蹄、内脏被市场管理房统一收集进行填埋。
故而黄驰的饭量虽然吓到了众人，但老板也只是笑笑，反正这些食材没人吃也是丢垃圾桶，有人吃掉正好，因此还笑着对老板娘说下次要多煮点米饭了这种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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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晚上十点，江边荒废的小公园内一道壮硕的人影正颇为笨拙和僵硬的一遍遍练习着只有三个简单招式的拳法，习练中一声声擤气声从鼻腔哼发而出。
“呼~”
一口深呼吸，黄驰抱拳收势静立片刻后跨腿坠腰抬手，扎起了马步，同时意识沉入脑海，看着系统上稍有变化的个人信息。
-----天赋-----
【凶煞气场Lv2】[↑]
-----可支配-----
积分：245(-5)[↓]
属性点：0
技能点：0(-1)[↓]
-----技能栏-----
【厨艺】
--刀工[Lv1][↑]
.......
原本积分累积达250，而下午回家洗澡时在系统商城上买了一瓶能除去身体和衣服异味的“除味剂”花费了5积分，剩余245。
一直保留着的那一个技能点早上被黄驰点在了厨艺-刀工上，故而斩鸡割肉的水平勉强达到了能让老板接受的水平，这是他敢一开始就撒谎的底气。
而黄驰最诧异的是自身的天赋竟然在没使用技能点的情况下自动升级了！
稍微琢磨，把天赋“凶煞”的特性的今天发生的事一关联，很简单就能得到一个结论：即越杀生，天赋就越强！
一想通，黄驰这下连马步都没心情扎了，自己这天赋如果放到某些网文中，不就是天生杀胚嘛！如果是玄幻修仙，这不妥妥是魔门六道中杀道的核心弟子？？
怪不得今晚习武时感觉其他学员离自己更远了，当时自己还以为系统买的除味剂没把身上的臭味和血腥味除干净熏到他们了呢！再一琢磨，好像一开始教练也多看了自己几眼来着？好家伙，原因在这呢？！
虽然今天自己杀了4头猪、60多只鸡，可这毕竟还只是第一天！照这个速度，这天赋升级的速度怕不是要骑着火箭上天哦！
黄驰已经能想到不久之后无论自己走到哪，就算再挤的人群都能给他单独圈出一块地来！就算静静站在原地，方圆几米的小孩子也会被吓哭！
“哎~。”
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算了，凶就凶吧，毕竟他发现杀生这条路真的很磨人心性！
黄驰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神情有点恍惚，在杀第一只鸡他还需要做心理安慰再下狠心，可杀到三四十只时已颇为娴熟，连心理安慰都不用了，杀到五六十只，他竟然在杀鸡时有了余力去遐想！
心态已经完全转变了，甚至连老板都专门来称赞他的适应性和承受性，毕竟他杀猪杀鸡时的样子已经表明了他就是个纯粹的外行，面试撒的谎言一上称自然就露出了几斤几两。
但好在都顺利，老板留下了他，而且下班临走前还专门和他说下周就开始教他杀牛，说他身体壮、力量大、心理承受力强，是个杀牛好手的苗子。
一想到杀牛，黄驰心里就没底，毕竟牛是一种特别有灵性的动物，网上视频经常能刷到屠夫杀牛时，双眼使劲流泪并双膝下跪求生的牛，这种情况黄驰觉得他下不去手。
“哎~。”
又一声叹息，既来之即安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总要咬牙跨过去的。
“兹兹~”
突然传来脚踩枯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而在他偏头的同时，一个眼熟的身影迎着他的目光猛的掀开身上的风衣露出毫无片缕白花花的身子！
是女菩萨！
第22章 开荒、育苗、养鸡
练拳的原因，黄驰并没有坐在长椅上，因而此刻两人就只隔了5、6米！比上次短了近半！只要有心他一个箭步就能冲到女菩萨身边！
可能女菩萨也察觉到了这点，在和黄驰视线对上那一刻，她竟然下意识的把才张开的双臂又合了起来！双腿内夹，身体下沉，一副突然要抱胸蹲地防御的样子，可能又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刚曲身微蹲的身体突然顿住，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黄驰看的心中大乐，有趣！太有趣了！
“沙沙~”
一阵夜风吹动着枯叶沙沙作响中，两人都静静站立在原地。
虽然戴着的口罩和大墨镜遮住了整张脸，头上的鸭舌帽又遮住所有照向面部的灯光，可黄驰还是察觉到了鸭舌帽下的那片阴影中有道视线一直在死死盯着他。
这样的静立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见黄毛一直没有要靠近的意思，女菩萨这才长出一口气，慢慢把身体站直。
见站直后女菩萨一直没有后续动作，光直愣愣的盯着他看，黄驰有点不满意了，不是你全遮了，那我看什么？
当即用手一指自己的衣服，再对着女菩萨仰了一下头，口中同时发出一声轻疑“嗯？”。
果然，虽然在黄驰抬手的时候女菩萨下意识的就向后仰了身，看动作是有点想转身想跑，可见黄毛也仅仅是抬了抬手，身体并没有动，这才没有拔腿就跑。
见对方胸口处的双手开始拧扭，黄驰就知道她成功理解到了几个简单动作中蕴藏的意思。
果然！对面响起几声急促的喘息后，胸前捏住衣领的双手再次“唰”的一下猛的向两侧拉开！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一对圆润饱满的白玉团子傲然挺立空中，其上两颗粉粉嫩嫩的小红点正随着急促的起伏而不断地在空中上下来回划出一双虚实红线，而“结”出了这么一对硕果的腰肢竟然如柳枝般纤细！古人云：“细枝结硕果”，诚不欺我！
平坦的小腹点缀着一枚竖立的性感肚脐，双腿圆润挺直，两腿之间的阴阜光洁可人，而从私密处分泌的一丝丝晶莹黏稠的液体早已打湿了腿根部，此时正反射着丝丝淫光！
除了涩情的身体，黄驰还额外注意到一件事：女菩萨好像不怎么高啊？？！
这还真不怪他美色当前还在胡思乱想，实在是他昨天才被一个小女孩给坑惨了！导致他暂时对身高这块有点敏感，更加上女菩萨就近有一个长椅可供参考。
公园长椅和自己、女菩萨和公园长椅、自己和少女文乃，脑海中简单把这些对比一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女菩萨好像就比文乃高一点点？？！
啊？！这个结论，黄驰自己都傻了！目光连忙上移到那对巨大、丰盈白玉团子上，同时脑海中连忙调出文乃胸前的钢板影像，这！这哪一样了？！算错了吗？
“嗯啊！”
正当黄驰还想再把女菩萨上上下下多扫视几圈进行对比时，一声柔媚呻吟突然响起，随即女菩萨的身影再也站不住，丰满的身躯直挺挺的向着身侧长椅倒下！好在关键时刻女菩萨双手及时撑在长椅上稳住了身型！
“呼！！嗯~”
“滋~”
一声声略带娇媚的急促呼吸声中，女菩萨半趴在长椅上高高的翘着大屁股，微曲内八紧紧夹住的双腿同时还颤抖不止！一股急速放水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黄驰一下就懂了，女菩萨这是被他看几眼就颅内高潮和生理高潮了！还失禁了！全身正痉挛着遨游云端呢！怪不得身型不稳。
水声极为湍急，但声音却断断续续，看来是女菩萨的意识虽然在遨游云端，可身体的本能却在潜意识的尝试控制夹紧！就如梦境里感觉自己正要放水，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憋住！随即本能就刺激意识清醒一下！
断断续续的水声中，黄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好吧，虽然不懂暴露癖的G点，但人类的xp和人类的思想一样本来就不可统一，他平等的尊重每一个人的xp，更何况还是给自己发福利的女菩萨呢？
......
“嗯~？”
一声娇媚中带着疑惑，看来是意识回来了。
低头发现了自己失禁的事实，再一转头就和一双明亮的眼睛对上了，瞬间明了自己高潮和失禁全程都被人直勾勾的盯着看！
“啊！！！”
女菩萨崩溃大叫一声后手脚发软的便撑起身子，掉头就跌跌撞撞的向公园外跑去，只剩原地一滩水渍在反射着灯光。
见一路像醉酒的女菩萨跌跌撞撞的即将跑到转角，黄驰不由得对着身影大喊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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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牵着着刚来就被强行换上衣服的文乃来到了别墅外的一块贴满大块地砖的平地上，昨天经历的事有点多，导致半夜他有点失眠。
地面上堆积的一大堆东西都是今早才从系统商场购买的，售价便宜但量大！比如脚边一个木框里的培养土，一立方只需一积分，还附带一个大木箱，划算！此外还有原来的一些农具，今早都找出来了。
他准备开荒种田了！周一到周五的白天反正都没事，正好把荒地开辟出来种菜。
指着面前一片荒地对文乃道：“这，你先把这片的草拔了，树不用管。”
别墅的主体大致是一个矩形，而主体朝向荒地这一面，在主体的右侧又向外扩建了两栋建筑：一栋5mX10m的室内泳池，而泳池上方还有一个温泉室与之相连。
这两栋建筑整体与别墅主体大致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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